。」「好,謝謝白小姐。」
聞言,君染腳下像生了風匆匆而去。
隨心望著病床上的孩子,心裡如打翻了五味瓶,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女兒小小的臉蛋已經沒有先前紅潤了,呼吸也稍稍平穩了些。
忘塵,忘塵,她取這個名字的時候,只是站在窗口,隨便念了兩個字,這兩個字就成了女兒的名。
其實,忘卻塵事紛憂,是她心底里最真實的想法。
只是,她本該遠離這一切,但,不知為何,莫名其妙,上蒼冥冥之中還是把她帶了回來。
「傾言。」
隨著低沉渾厚的男人聲音,一抹高大冷沉的身形已經邁步走進了病房。
不用回頭,隨心都知道來人是誰,因為,在這個人世,唯有一個人會這樣子叫她。
那就是豐銳。
微微側眸,豐銳那英氣勃發的臉孔果然就在眼前,說老實話,當初,在西湖某酒店的電梯里,她看到他第一眼時,就覺得自己仿若看到了哥哥劉坤,懷著忘塵成了植物人,她被人偷去了國外。
而她在美國醫院醒來時就看到了他,那眉,那眼,那嘴唇,那五官,的確越看越像她的哥哥,為了她逝去生命的男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男人。
就是那樣一個毫不起眼的男子,卻為了她捨去了生命。
從此,她再也不敢小瞧生活在鄉野間的農民,或者為了生計到大都市謀生的農民工,她覺得,他們很純樸,很善良,可以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連命都不要。
劉坤善良,樸實,而眼前的男人空有與他一樣的輪廓麵皮。
卻沒有劉坤那顆金子般的心,豐銳雖然不是壞人,但是,卻是為了愛瘋狂,不計一切,卻要誓死為愛人報仇的男人。
其實,仇恨是柄雙刃劍,傷了別人的同時,也會傷了自己。
他憎恨藤瑟御奪他所愛。
事實上,那個女人並不愛他,只是,他愛慘了那個女人,一刀親自結束了她的命,而他把這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在了藤瑟御身上,才有了財富集團的慘敗收場。
「你來做什麼?」
自從財富易主后,她就一直不想見到他。
面色有些冷,語氣更是快要凝結成冰。
「我來看我乾女兒。」
「她不需要,你拿走吧。」
瞟了一眼他手上那個水果袋子。
隨心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傾言,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談,扳倒藤瑟御,是我長久以來的目標,是我生存下去的信念,他都那樣對你了,他都不要你了,為什麼你還是要那樣念著他?」
難道說她為他生了一個女兒,就必須得這樣對他牽腸掛肚,念念不忘嗎?
如果女人的心都是為了子女,那麼當初,他就不該放過那樣的機會,他用刀捅死的女人,如果當初,他強要了她,囚禁著她,讓她為自己生一兒半女,是不是代表著,或許,今日的結局會改寫?
她為了自己的子女必須與他在一起的reads();。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豐銳感覺自己好後悔,女人們實際上就是喜歡用強的。
強要了身,再慢慢得到心,這樣多好,就算她的心鑽不下他,至少,他可以日日與她相見,與她舉案齊眉,白頭到老。
而不是這樣與她陰陽兩相隔,此生再難相見。
這樣想著,他的心就又有些痛了。
「我沒有念著他,只是,豐銳,你不覺得自己太過份了一點。」
她不是念著藤瑟御,她憤怒的是,他不該利用她來打敗藤瑟御。
在她看來,這並非是君子作風,而是陰險奸詐的小人。
聰明如豐銳,他太清楚她話中的意思。
蹙眉輕語:「我也不是存心要利用你,傾言。」
「請叫我白隨心。」
「傾……好吧,隨心,你知道的,我對你的感情都是真的,否則,我也不會設計將你從他眼皮子底下偷走。」
提到這件事情,隨心剛硬的胸口某個地方便一點點地融化了。
也是,要不是他將她偷走,也許,她都成了傅碧瑤父親王伯的刀下亡魂了。
尤其她從美國醫院醒來,沒見到任何人,唯一入眼的便是這個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男子,文質彬彬,謙謙君子的形象,誰又能夠把他與黑道兩個字聯想起來。
事實上,那個時候,他所經營的豐氏集團就是一個為黑道洗錢的空殼公司。
埋葬在黑暗之下的錢莊。
而她生下孩子后,她才利用自身的知識與才能,將它逐步引向正軌,合法化。
豐銳與她之間在商業上,自是聯成了一氣。
其實,她是想幫助哥哥,讓他的生意能見得了天下的太陽。
同時,也在感激著他的救命之恩。
忘塵與她的命是他拯救的。
他當時把她帶離了藤瑟御身邊,她很感謝他,畢竟,即便是有朝一日能夠醒來,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藤瑟御,更不知道要如何與他相處。
這一生,她不怕任何人,任何事,但是,唯獨怕與藤瑟御相處,也怕與他的事沾染上半分。
因為,她們孽緣太深。
「我不想提這事,只是,隨心,藤瑟御已經瘋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不要再走老路,他給你的傷害已經夠多的了,而且,照目前的情形看來,他也不可能給你任何幸福與未來。」
這才是他想說得重點。
他給不了她未來與幸福,而他就給得了?
扯唇一笑,隨心將女兒額上的一綹秀髮拔開,捋於耳背後。
「豐銳,很感謝你大半年前救了我,只是,這大半年來,我沒日沒夜的工作,操勞,我想我已經還清你了,今後,我們就不要見面了reads();。」
這話似乎是絕決,似乎在說,豐銳,咱們各走各的吧,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我的公司,你最清楚底細,我身邊的許多人,都想除了你,可是,隨心,我不可能那樣做,因為,你與她太像了,我捨不得。」
在豐銳奪走了財富集團后,他手下的一幫弟兄,全都大力主張除掉白隨心。
今天的成功有一半是靠的這個女人,但是,如果這女人倒向另外一邊,那麼,他們目前所得到的勢力就會形成一定的危險。
那些人都是在刀口上舔血過日子的人,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今天,怎麼捨得就此放棄。
所以,便向豐銳提了一個不情之請,然而,那些人剛說了一半,就被惱怒的豐銳拒絕了。
他回了他們五個字,絕不可能。
是的,他的妻子已經離開了他了,這是不真的事實,哪怕有時候他自己騙自己,獨自沉醉在還有她的世界中,想象著她的呼吸,她的美好,想象著她那張嬌嫩的臉蛋紅艷似火,如三月里盛開的桃花一朵。
只是,當兩眸睜開后,眼前卻是空蕩蕩的房間,僵冷的令人窒息的空氣。
他的妻子,那個他用刀親自捅破了胸膛的女人,每日每夜都會纏上他說,阿銳,我好疼。
每每,他都會從惡夢中醒來,冰冷岑岑,直至白隨心的出現,他才擺脫了那樣的夢魘。
他抱著渾身染血的她跑進了醫院,衝進了手術室,看著她那張被毀的容顏,他從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指著相片上那鬢髮如雲堆的女子,對醫生說了一句:「將這張臉做成她的。」
望著眼前這張與某個女人相似的臉孔。
豐銳很難控制自己心中的暗藏的情愫。
他不知道這份情,是對逝去的妻子,還是獨獨只對白隨心。
他一直覺得沒有必要去區分,前妻也好,白隨心也罷,總之,她們現在就是一個人。
「隨心,如果你真的喜歡他,我也可以幫你。」
為了她的幸福著想,他吐了這麼一句。
「不用。」
想也未想冷冷地拒絕,她已經不喜歡他了,再說,即便是她對藤瑟御愛意仍存,也不可能讓這個將藤瑟御傷害到極致的男人來幫她。
「隨心,你太見外了。」
「對了,你的親哥哥白豪城昨天來找我了,他想讓我給他安排一份兒工作,還有你的大姐夫蔣方舟,他也想做財富的保安,咱們財富的保安要買五險一金,待遇優厚,我不是不給你面子,我只是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不用給他們開任何綠燈,豐銳,就算他們全都到你公司上班了,我也不會領任何的情。」
畢竟,在她心中,豐銳就是一個小人,不殺她,只不過是看她還有一點剩餘的價值,僅此而已。
而她也不想今後,還會因為親人而與這樣的一個小人有任何的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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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妞兒們,快來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