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然走了,唯一能照顧他的那個女人閃人了。
為什麼他嘴角的笑意卻在慢慢地勾深?
按理說,沒人照顧他了,他心裡不是應該難受么?
真是一隻狡猾的狐狸,嗯,不對,這男人剛才的眼神真的很犀利,噢,不對,應該說,今天從過來到現在,她一直感覺他說話的邏輯性很強,而且,眼神特別的犀利,不同於初與他相逢時的慌亂與狼狽。
「伊然走了,白小姐,我現在是個病人,需要人照顧的。」
男人斜躺在床上,一綹黑髮甩了下來,遮擋住了他的眼角,露出的半面側顏那美令人驚世駭俗。
淡然的神情,耍賴的語氣,哪裡有半點生病的樣子?
她是門板被人夾了才會被騙到這兒來,受他擺弄。
「藤先生,不好意思,我女兒該醒了,我得去照顧她了。」
語畢,就欲想轉身離開。
沒想,他卻伸臂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有些重,似乎不容她抗拒。
被他這樣大刺刺地拉著,隨心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一個通透,這死男人拉著她做什麼啊?
君染還站在門口呢,雖說,他一直都低著頭,似乎根本不敢看,可是,是人都有知覺,君染不可能沒看到啊。
就算他裝著漠視,可是,她是一個有廉恥心的女人,不可能任一個男人在一個外人面前任由著對她胡來。
「鬆手。」
「你怕什麼?」
半仰起頭,他低低地問:「怕你會愛上我?」
靠,這是什麼問題,就算生病了仍然還這麼自負,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只有藤瑟御一個男人。
「放心,我對你沒興趣,只是,我身邊真的缺一個人照顧。」
「藤先生,你根……本,沒病。」
咬了咬下唇,隨心說了出來。
這男人莫不是在裝病吧?
「沒病?如何見得?」
「有病的人會這樣逍遙自在嗎?」
「白小姐說錯了,我真有病,醫生都診斷出是心臆病了,你去查查字典,或者百度一下,看看這病是什麼?告訴你,白小姐,這病發作起來會要人命的,每次都痛得我死去活來,而且,完全是在一個不知的世界中,看到的是一片無盡的黑暗,仿若就身陷於一片沼澤地中,看不到半點兒光明與希望,很難受的。」
他說得很輕鬆,其實,每次經歷那種痛苦時,他真的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放心吧,我不會把你當成是靜好的,告訴你一個秘密。」
長臂一勾,他把她扯進了懷,薄唇輕輕從她臉頰上掃過,那一刻,隨心感覺仿若有一片薄薄的羽毛從臉頰上掃過,隨著他的頭髮從額前掃落下來,搭在了她的眉眼處,莫名給她一種戰粟的感覺。
臉紅得似一汪雞血。
這死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就在她胸口間的怒火仿若要引爆時,極薄的唇吐出幾個字:「你沒有靜好溫柔,可愛,她對我可好了,你不及她的千分之一,所以,我絕對不會愛上你reads();。」
「再說。」
眼珠子在她身上瀏覽了一圈。
「你這種姿色平庸的女人,我看不上,要我的女人排長隊呢,幾卡車都裝不完。」
這自負的表情,讓隨心看著就想一巴掌打過去。
就連破產了,這男人的驕傲仍如往昔。
等等,還是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破了產?
對了,他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嗎?
「你恢復了記憶。」
「說什麼,聽不懂。」
「我說,你是不是記起了所有的事?」
她心裡彷彿像堵了一千萬噸棉花,這男人就開心把她當猴耍。
「不懂你說什麼,我只認識伊然一個女人,我剛才說得是氣話,我的世界很單純,我不知道我以前是誰,總之,是你自己一直叫我藤先生的。」
男人打算耍賴到底。
凝望著男人俊美容顏的眸子轉了轉,陡地,她嫣然一笑:「好,藤先生,我樓傾言願意為你效力,一個月八十萬,一分都不能少。」
「好,一言為定。君染,趕緊把錢打到樓小姐賬戶上。」
仿若深怕他會反悔似的。
「遵命,藤先生。」君染高興得像吃了蜜糖一樣。
至少,他覺得,如果白律師與藤先生朝夕相處,自然而然也會舊情復燃。
只要白小姐願意原諒藤先生,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當天下午,君染為藤瑟御辦理了出院手續,然後,吃晚飯的時候,驅車來醫院將她們母女接去了一座院子。
這一處院落挺乾淨漂亮的,而且,四處打掃的相當的乾淨,似乎一直都有人住著。
風景宜人,亭台水榭,拱形雕花紅漆木門,噴泉樓閣,有一種仿若置身雲端之感。
在濱江生活了這麼多年,隨心根本不知道這座城市還有這麼漂亮的院落。
她站在樓閣處,放眼眺望,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綿長一望無際的海岸線,都成了一幅簡約的油墨畫。
漂亮到她心醉神已。
此時,正是黃昏西下的時刻。
她抱著忘塵站在陽台上,一邊親著女兒的小臉蛋,一邊欣賞著這所住宅的風景。
她真的很驚奇,藤瑟御不是破產了,怎麼會有這麼龐大的院落?
垂下眼,望著懷中的女兒,女兒大拇指含在了嘴裡吮吸,一雙烏黑髮亮的眼睛筆直地凝望著她,但,卻沒有焦距,黑眼珠子人兒漂亮到猶如一個芭比娃娃。
她本不打算把忘塵帶過來,可是,君染去接她時,對她說:白小姐,就把你女兒帶過去吧,這樣,你也不用兩邊跑,孩子那麼小,離不開娘的,你那下人照顧人不細心reads();。」
「你怎麼知道她不細心?」
「猜的。」
「你是算命先生,太准了。」
這話不含譏諷之意。
「晚飯了,白小姐,藤先生讓你帶你女兒下樓用餐,請吧。」
不知何時,君染高大冷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邊。
「嗯,好的。」
應著聲兒,隨心將女兒抱下樓。
她們下樓時,藤瑟御已換上了一身乾淨清爽的衣服,一件橄欖綠的襯衫,黑色長褲,簡單的裝束,卻能張顯他不凡的氣質,舉手投足間儘是帝王氣場。
「白小姐,你女兒長得不像你啊?」
一雙眸子在小忘塵的臉上滾來滾去。
「交叉遺傳嘛,她像她父親也屬自然。」
喝湯,咀嚼飯菜,一雙眸子仍然未曾離開小忘塵,甚至在她們母女的臉蛋間來回遊移。
比較一翻,下了斷言:「白小姐,你女兒的眼睛好大,嘴唇輪廓好漂亮,不過,你比她就差遠了,真想認識她老爸啊,你說,那麼帥的一個男人,你為什麼就不要他了呢?」
隨心不知道他有意還是無意,心裡湧起一縷不舒服。
白了他一眼,垂下眼眸,不想理睬,正欲拿起湯匙舀湯喂寶寶。
沒想男人又開口講話了。
「我也要喝。」
甚至臉皮厚厚地將空白瓷碗遞到了她的面前。
這什麼意思?
敢情讓她侍候他吃飯,他一個大男人,好手好腳的,她還得喂得吃食?
太過份了。
「你沒長手啊?」
沒好氣地質問出。
「長了,手指關節發炎了,疼,拿不起湯匙。」
根本就是故意的。
也是,八十萬的傭金可不是白費的。
「君染,將孩子抱下去。」
「等等,忘塵還沒吃飯,你等會兒。」
「君染,你親自喂,快點,不準有哭聲傳來,否則,扣你一年獎金。」
「是,藤先生。」
一男一女都是主,可是,君染知道該聽誰的。
君染不敢怠慢,趕緊從隨心手中接過了孩子,然後,快步將小忘塵抱離了客廳。
「喂,藤先生,你真的太過份了。」
隨心很想爆粗口,可是,想到自己已經是為人母了,有些話還真不好當著他的面兒講出來reads();。
畢竟,她在他印象中,一直都是有一個文雅的女人。
對了,她為什麼要顧忌他的想法,他的感受啊。
真是惱恨死自己了。
隨心心情極差地拿了湯匙為他盛湯,末了,將湯碗狠狠地擱置到了他的面前。
「藤先生,請用。」
油亮亮的湯汁從碗里撒到了桌面上,甚至還有些許濺到了他的襯衫領子口,他也不惱。
沖著她掀了掀眉,啟唇:「喂我。」
哇靠,這欺負得也有點太慘了吧。
居然讓她喂他?
他一個大男人與一個小嬰孩爭就罷了,還得拿湯匙喂他。
「不喂。」
她態度可倔強的很,又不是她願意來當他傭人的。
男人唇角的笑紋越勾越深。
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手指尖的湯匙插進了一個菜盤中,匙子舀了一塊魚飛速送進了嘴裡。
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在咀嚼食物了。
娘的,這男人太不要臉了,連這種手段都使得出來。
「喂,藤瑟御,你瘋了吧,如果白伊然知道你這樣,絕對會把你踢下床。」
在她心裡,她早認定他與白伊然之間有一層關係,而且,她認為這偌大的房子,也是白伊然名下的資產。
憑他破了產的藤瑟御是不可能有這麼多的財產。
事實上,她剛才也懷疑過,他破產可能是假現象,可是,當時,是她親自將他引去了普羅旺斯。
是她與豐銳親自設的局,不由得她不信。
再說,豐銳現在坐鎮財富集團,這是不真的事實啊。
藤瑟御破產不是假的,那麼,他所住的房子,應該就是白伊然資助的。
包括他有能力給她開一個月八十萬的工資。
「她才不會把我踢下床呢,她愛我都來不及。」
如果他願意,白伊然絕對連鞋都願意給他脫。
呸,恬不知恥,隨心覺得這男人太不要臉了,真想吐他一口唾沫。
正想罵他兩句,卻見他臉色不太好,表情有些奇怪。
「怎麼了?」
「好……像被一根刺卡我喉嚨了。」
刺?
心下一慌,隨心在心裡暗罵自己,他在吃魚,她與他鬧過什麼勁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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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妞兒們,快來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