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雪山之巔來人
86_86700齊九活動了一下，覺得也是沒什麼事，點點頭:「好，快點吧！」
不再遲疑，兩人踏上了新的路途……
「對了，為什麼這麼拚命去找葯……我……」齊九想到了之前羅子星為了找葯貿然拔出斷刃，靈力嚴重透支的事。
羅子星不在意地笑笑:「沒事，我們是一起的。總不能看著你陷入危險不管吧。而且你最後不是一樣的不顧自己來救我了嗎……」
齊九眼眶一紅:「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
「覺得我好啊？叫聲哥聽聽。」羅子星痞痞地笑著。其實，齊九何嘗不是和他一樣，以齊九當時的情況，趕到現場要承受怎樣的痛苦，他感受不到，但是可以想象。而且，他還記得昏迷中齊九是要把蛇牙讓給他。
「哥……」齊九朦朧了淚眼。
羅子星倒是真沒想到齊九還真叫了，愣了愣，伸手揉揉她軟軟的頭髮:「乖，哥給你買糖吃。」
齊九被他哄孩子的語氣逗笑了:「你有錢嗎？」
「呃……」羅子星被噎了一下，「沒錢我給你搶去！」
「好！我要吃松仁糖。」齊九心裡一下子輕鬆了，不是一個人了，感覺真好。
兩人是輕鬆了，只是另一邊，有些人的心就跟斷刃出鞘時小城的天空一樣壓抑。
一片死寂的城市，慢慢起了聲響。
先是幾聲茫然的問話，接下來，是有人失控的大喊。
這個城市並沒有被完全摧毀――至少，還有那麼幾個人活著。
其實活著的更加不幸，眼看著熟悉的家園變成了焦炭，失去了一切，對於靈者來說，還不如一死了之。
羅子星作為拔出斷刃的人，也是斷刃的主人，是幸運的。在靈力被透支吸食之後只要時間，還能恢復。
但是其他的人，他們不是被吸食了靈力，而是被生生剝離了靈力。終其一生，也再不可能修習靈力了。
在這片大陸，沒有靈力，他們只能是生存在最底層的螻蟻，誰看不順眼都可以一腳踩死。更何況，他們現在連容身的家園都已經失去了。
有人開始變得瘋狂，徒勞地在廢墟之中扒著什麼；也有人開始抱著親人已經面目全非的遺體痛哭……
其實，看上去挺多的人，一共也不過二百人，與之前的近萬人相比，實在是凄慘。
張無妄雖然被壓在了倒塌的房梁下，但是並沒有死，幸運地撿回一條命。昏迷了良久之後，被漸起的喊聲吵醒。
靈力被剝離，完全的空虛感，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幾十年的靈力忽然沒了，和沒了性命比也差不了多少。
骨頭好像是被砸斷了，張無妄掙扎了半天沒能起來。
努力抬頭看看，周圍只有黑色了，黑色的城市，黑色的屍體，被陰雲籠罩的黑色的天空。深深淺淺的黑色，成了他眼中的全部！
張無妄還記得一些東西，比如說那本奇怪的書，半把刀，神秘人，還有突然之間失去了行動能力……
他還記得失去對身體控制時的感覺，眼睜睜看著自己往下落，卻連動動手都不行。恐懼的感覺漫上心頭，卻無能為力。
然後他想到了靈力被剝離時的感覺，抽筋挖骨一般，霸道地抽取著靈力，感覺身體都要被那股力量擠碎了！
再之後，他就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現在，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場景？
可惜的是，不會有人回答他了，死的人不能開口，活著的同他一樣迷茫崩潰。
沒有人能接受這種巨大的變化。而且，活下來的人中，絕大多數是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好好地做著平常的事，忽然之間就好像時間被定格了。再醒來恢復的時候，已經是末日慘像。
不過張無妄到底是一方掌權人，不論靈力如何，意志力還是高於常人，掙扎了良久，竟然從房梁之下掙了出來。
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氣，再度嘗試運轉靈力。只是事實令他絕望真的失去靈力了，不是透支，而是再也沒有修鍊的可能。
從雪天痕出事開始，短短兩天，一切都變了。
張無妄轉頭看看周圍，當真是滿目蒼涼。
一道被灰塵掩蓋的身影進入視線，張無妄一想，不正是之前的神秘人。
這個人突然殺出，而且能躲開自己的攻擊，張無妄明白，肯定是熟悉的人。此時看到他生死不明，張無妄慢慢起身去看。
走到近前，張無妄看到他是被房子的磚石已經砸的血肉模糊。他離羅子星最近，所以變故發生的一瞬間，他墜落的地方就在羅子星腳下，第一道雷就落在他身邊，雖然僥倖沒有直接劈到他身上，但是在失去靈力的情況下，被倒塌的房屋砸中，情況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神秘人是面朝上的，張無妄將他臉上的蒙面巾伸手拉了下來。
「果然是你……易風行……」張無妄看著神秘人冷冷一笑。
可不正是易風行的那張臉，只是此時是被定格的貪婪的表情，他已經沒了呼吸。
抬頭看看滿天的陰雲，張無妄忽然狂笑出聲:「哈哈哈哈……」
笑聲回蕩在城市上空，莫名多了一分英雄遲暮的蒼涼。
「張無妄！」一聲冷喝自遠方傳來。
張無妄停止了笑聲，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的。雪山之巔，終於在一切落幕的時候趕來了。
遠遠的，三道人影逐漸接近，皆是踏空而來，速度飛快，能有這等實力，最少也是五十階以上。
看來，雪山之巔對於這位六少爺也不算很是重視，至少，五十階在雪山之巔雖然不是滿地皆是，也不算稀少，此番只派來這麼三個不算高手的下來，看來六少爺受寵也只是假象。
不過若是他們知道了邪兵寒骨劍出現在這裡，又出現了一本神秘的書和一把古怪的刀，不知會做何感想。
但是張無妄沒打算將這一切告訴他們，他已經了無牽挂了，家人在這場劫難里恐怕不會有倖存的人了。多年紮下的根基也毀了，人更是廢了。雪山之巔不留廢人，他比誰都清楚。
與其讓他們處決，還不如臨死前給他們找些麻煩。
羅子星很清楚，能知道真正的算是內幕的，只有當時靠近參與這場戰鬥的，只是現在除了自己，已經沒有了活著的人，自己不說，就是謎團。
想到這裡，張無妄陰冷一笑:「我在這裡！」
一句話聲音雖然不高，但是已經進了城的三人還是聽到了。幾個呼吸之間，三人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張無妄抬眼一看，還都是熟人，雪山之巔內部以狠辣出名的三鬼。
大鬼王無，二鬼趙昀刀，三鬼孫岩。以王無為首，他們三人在雪山之巔名氣可不小，欺軟怕硬，狠辣無情。
但是他們的狠辣只對比他們弱的人，一旦遇到強者，不戰而逃的事可沒少干。在雪山之巔，他們的名聲並不好。
張無妄和他們打過兩次交道，很是反感他們的作風，以前見了他們，最多只是讓雙方的面子上過的去。不過現在見了，張無妄可沒客氣，陰陽怪氣地說:「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赫赫有名的三鬼啊！」
話里的譏諷誰都聽的出來，
三鬼可不是傻子，二鬼當下就爆發:「你找死！」
說話間就想殺了張無妄，卻被大鬼攔住了:「正事要緊，以後再算！」
三鬼冷著臉問:「這裡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是這樣？發生了什麼？六少爺又是怎麼回事？」
一連幾個問題，其實張無妄知道關鍵就是在齊家的丫頭和那個少年身上。只是，他可沒想告訴他們。
三鬼的心中其實也是被震撼了，遠遠的時候，他們就看到城中一片焦黑，還不時有煙霧上升。近了，才知道有多恐怕，簡直是地獄。
死寂的城市，斷壁殘垣下是橫七豎八的屍體，舉目望去，竟然看不到一個活人。多大的力量能將一個城市變成這樣？他們無法想象。
所以在張無妄狂笑出聲的時候，他們一下子就聽到了。看到這個狼狽的男人，他們還真沒和之前謙遜有禮，儒雅的張無妄聯繫起來。
更奇怪的是，似乎現在的張無妄連性格都大變了，以前見到他們，無論怎麼說還是不會這麼撕破臉的。
只是他們那裡想到，有牽挂的人和沒有牽挂的人，又豈是一種心境，張無妄現在，真正到了窮途末路了。除了一條命什麼都沒有的人，只要不怕死，就是真正的無所畏懼。現在的張無妄，正是這種情況！
「你們永遠也不會知道真相的，那個人會強大到將你們都殺死，會毀滅雪山之巔！」張無妄的情況看上起已經有些癲狂了。
三鬼皺皺眉，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個人？是誰？還會強大到毀滅雪山之巔？
二鬼眼睛一瞪：「說什麼鬼話呢？雪山之巔這麼強大，這麼可能會被毀掉？還是一個人！」
二鬼的話其實也是其他人心中想的，三鬼這是集體將張無妄的話當成了瘋言瘋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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