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 你也要出國?
九月,風清氣爽,即使離別,也可以很暢然。
明亮偌大的機場里,機械地播報著航班消息。
而此時,商若兒的幾個好朋友都來給她送機,包括許丘墨。
這本就是場可以輕易相聚的散會,畢竟現在通訊發達,所以,她那些好同學們,都一個勁地囑咐要保持聯繫,央著海外代購什麼的,這實在方便!
同學在場,家屬自然站到稍遠一點,好讓他們聊得更開懷。
「若兒姐姐!」
不遠處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眾人下意識回頭望去,是安家四口。
只見那說話的人,正興奮地朝大家走來。
「愛白,你們總算來了!時間還算得真准!」商若兒牽過她的手,而她身後跟來的是安淮於夫婦,還有萌弟安遠白。
人一多,大家就又開始興奮地討論起來,反正離登機還有段時間。
可這群人里,有一個人立馬不淡定了,「安愛白!」
一道沉悶傳來,頓時驚了安愛白一下。
轉身望去,見一身黑色皮夾的許丘墨,臉上有些沉,只是安愛白等他說話,這人的嘴巴卻又無動於衷。
商若兒見狀,便朝安愛白笑道:「去吧。」
安愛白看了許丘墨一眼,眼裡似有些抗拒不前,這落在他眼裡,心忽地聽到「吧唧」一聲,什麼碎了。
徑直上前把她從人叢里牽了出來,他剛才可是清楚地看到,安家人拖著行李箱走了過來,這根本不是送機!
「你也要出國?」
安愛白抬頭看向他,大眼眨而了眨,對於這個問題,她很想說,你沒看到嗎?不過最後她還是很有修養地說了句:「很明顯啊!」
「和若兒?」
「嗯!」安愛白點了點頭,然後,許丘墨覺得此時那機場播報聲就跟晴天霹靂一樣,震得他五臟六腑都顫了顫。
「不準去!」
「我去不去,跟你有什麼關係?」安愛白一臉奇怪地看著他,道:「你就是捨不得若兒姐姐,那你就直接跟她說好啦,幹嘛要我傳話?」
她表示,自己很無辜。
許丘墨看到她這不緊不要的態度,心裡的氣就像被塞住了一樣,想發作發不出來,卻越憋越難受。
「我就是說你,她是去上學的,你這是去幹嘛?」
「我爺爺和哥哥都在那呢,我就是去玩了,怎麼樣?」
聽到她這話,許丘墨忽地不知該如何回答,才發現,他原來,沒有一個理由讓她留下。
「愛白,要登機咯!」
遠處的白蘇芷朝她揮了揮手,他們自然看到許丘墨,見他那依依不捨的模樣,白蘇芷心裡就有些咬牙切齒,那頭來送若兒,這頭又對愛白很好的樣子,這種行徑怎麼能當朋友?
安愛白應了聲,回頭朝擰眉深思的許丘墨道:「再見!」
這聲乾脆,還有安淮於那眼神,生生讓許丘墨抬不起步子。
雙手緊握著,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閘機后。
安愛白和商若兒去了美國之後,許丘墨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心裡悶得慌,感覺像是每天起床的姿勢不對,死機了。
而大洋彼岸那邊,安愛白和即將開學的商若兒玩得有些忘乎所以。
此時兩人,正坐在花園的鞦韆上,夜色漸濃,夜空分外明亮,兩人就這麼抬頭望著天,就是數星星,也不會覺得無聊。
「愛白,後天就要回去了,我真捨不得你。」
「嗯?那我是不是也要說一句,我也捨不得你?」
商若兒好笑了聲:「你回國還有很多熟悉的親人,朋友等著呢,起碼不會感到孤獨。」
「耶?若兒姐姐也會覺得孤獨?有時我覺得你這麼安靜,好像一個人自娛自樂就可以了。」
聽到這話,商若兒不禁莞爾。
寧靜的風吹來,鞦韆微微晃動,突然讓她想起那天在遊樂園裡,玩過的記憶。
「愛白,我們似乎難得這麼兩二人世界,好像之前出去的時候,還有許丘墨在。」
安愛白不由怔了下,轉眸笑道:「嗯,他最愛當我們的電燈泡了。」
「可是我發現,我沒在的時候,你們倆似乎在一起的時候更多,那個電燈泡,是我嗎?」商若兒笑得輕鬆,可目光卻落在安愛白有些無措的臉龐上。
「什麼嘛,他就是見你不好靠近,只好找我了,以前不都這樣嗎?」
商若兒挑了挑眉,笑道:「嗯,可之後,我去找他,你都在耶!」
「若,若兒姐姐,你該不會是覺得我和他比較要好吧,怎麼可能,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若兒終究是比愛白大,很多事,她迷糊,可她,卻是越來越看得清明。
「你是我的好姐妹,這事誰也改變不了,至於許丘墨,以他的個性,你要是把他當男閨蜜看,呵呵,他會跟你絕交的。不過,當朋友,倒是很好的選擇。有他罩著,可以橫行霸道。」
安愛白聽到這,雙眼眨巴,「真的?」
「當然!」
「那若兒姐姐,是被他罩著的人嗎?」安愛白輕聲問道,不然,她怎麼知道可以橫行霸道?
商若兒有些驚愕,只一瞬間,笑道:「嗯,我們是好朋友,跟他走在一起,就是被他罩著,你跟他,他這個人橫行霸道,你自然可以肆無忌憚。」
聽到這,安愛白不由撲哧笑出了聲。
因為想到那個人,橫行霸道,就像一隻螃蟹一樣橫著走!
商若兒見她突然似想到了什麼,心情大好,便道:「怎麼了?」
安愛白被他一問,似暴露了什麼那般,臉一熱,道:「沒什麼呀!」
商若兒也不追問,只道:「反正現在我在這,你們倆約會也就不用再帶我這個電燈泡了!」
「什麼約會,若兒姐姐,你取笑我!」話說以兩人那麼多年的感情,就像姐妹一樣,大的總會下意識照顧小的,其實在商若兒身邊,安愛白覺得很開心,因為不僅有保護自己的哥哥,還有會和她談心的姐姐!
所以就算許丘墨給她多少憋屈,內心還是如此陽光呀,至少沒懷恨在心!
商若兒聽她這般緊張,揉了揉她頭髮,淡笑著只說了句:「若兒姐姐觀察了他九年,現在總算可以放心讓他照顧你了。」
這一夜,月朗星稀,山嵐有風吹過,而我們,正好相遇,在彼此成長的年歲里,在這個最珍貴的青春中。
因為有你,才不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