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機
江瑩聽到不對,走過來,「曉晴,發生什麼事了?什麼飯卡?」
許曉晴看何薇的眼神,就像何薇是搶了她男朋友的小三一樣。江瑩剛才還隱約聽到了張曦淳的名字。
江瑩也看向何薇,忽然驚奇道:「你不是今天公交車上那個人?」
江瑩不自主地退了幾步。
許曉晴看到有人過來,不覺斂了帶著幾分扭曲的臉色,勉強擠出個笑容,「你是許光輝的遠房表妹?我怎麼沒有聽說過你?」
何薇看著許曉晴變臉,想著日後大概不太美妙的相處,不由身心疲憊,一下午工作后的疲倦感湧上來,讓她沒有了應酬的情緒,只是她還是習慣性地忍耐著,並說:「家裡人給了我這個地址和名字,讓我來找人,說這是我表哥。剛才問了許表哥,他也弄不清這親戚關係,只是家裡人交待了要照顧遠房的表妹。」
何薇還怕她刨根問底,不過許曉晴的關注點又回到飯卡上,「那這飯卡怎麼回事?你怎麼認識張曦淳的?」
質問的語氣讓何薇心裡很不舒服,只是初來乍到,她又承了許光輝的情,不想起爭執,按了按脹痛的額頭,輕聲道:「能讓我先進去嗎?」
許曉晴臉色又不好了。何薇的避而不談讓她覺得何薇是在心虛,只是她也不能真堵著門口不讓人進,江瑩還在邊上盯著呢。
便不情不願的讓開了路。
「謝謝。」何薇扶了扶額頭。這具身體的素質並不太好,舟車勞頓了幾天,又幹了一下午的活,已是累到極限了。能強撐著都多虧她以前苦頭吃多了,比較能忍。
江瑩和許曉晴站在一邊,看著何薇蒼白著臉色,腳步有些虛浮地進門。
忽然,何薇感覺腳下一絆,重重摔了一跤,不省人事。
恍惚中,她聽到幾聲尖叫,猶有人厲聲指責:「曉晴!你怎麼能這樣!」
……
錢定邦從匙孔里拔出鑰匙,推開門。
片刻后他退出門房。確認了523門牌號。
「田螺姑娘來過我們宿舍了?」
「田螺姑娘什麼鬼?有我家表妹能幹嗎?」許光輝提著褲子從廁所出來,一臉得意。
錢定邦臉一黑,「你能不能穿好褲子再出來?」
「嗯?什麼?…廁所這麼臭,等系好褲袋我都要臭暈了好么?」
許光輝一個糙漢子理解不了二次元宅男錢定邦滿腦子的糾結。他將褲帶打了個蝴蝶結,然後一一給他指著房間各處,「看看這桌子,看看這陽台,看看這衣服,嘖嘖,我家小表妹厲害吧?」
錢定邦從最初的震驚后變得興緻缺缺,徑自坐到位置上打開電腦,邊道:「她再能幹你能天天請她過來給你搞衛生?」
許光輝一哽,「你一個大男人好意思讓我的小表妹天天給你搞衛生嗎!你簡直冷酷無情無理取鬧!」
錢定邦一扶眼鏡,「果然看多了腦殘劇,你的腦子也跟著壞掉了嗎?邊去別煩我。」
許光輝瞪眼看著錢定邦的鍋蓋頭,三兩步過去將他的頭一拍,「臭小子,下次別想我給你帶外賣。」
「哦,那白薇薇下場演唱會的票沒有了。」
「你簡直冷酷無情無理取鬧!」
「呵,下下場的也沒有了。」
許光輝簡直要抓狂。
白薇薇是歌影視三棲明星,每次開演唱會都是一票難求,像許光輝這種窮*絲基本買不到票。也不知道錢定邦這人什麼腦子,竟然能寫出個搶票程序,從此以後買票不是問題!
許光輝不是不想學,錢定邦也不是不肯教,奈何這東西靠天分,許光輝徒嘆奈何!
從此以後,白薇薇的票由錢定邦包了,錢定邦的一日三餐由許光輝包了。
這時候門打開了。
楊志強回來了。
許光輝撇撇嘴。
「宿舍怎麼這麼乾淨?」楊志強剛問完這話,就後悔多嘴了。
「這不是春天到了要保持清潔防止細菌滋生嗎?我請了鐘點工來搞衛生,兩小時一百。平攤下來每人二十五。快給錢。」
白白讓楊志強沾了光真不爽。
「要請鐘點工怎麼不和大家商量?這事你有資格替我做主嗎?我本來今天就打算打掃衛生的,我拒絕出這個錢。」楊志強說完,也不給許光輝回嘴的機會,放下東西就進了廁所。
錢定邦扶了扶眼鏡,說了一句:「人不要臉。」
許光輝順口就接:「天下無敵啊!」
沙啞的男聲歇斯底里地唱著鳥語,許光輝掏掏耳朵,「快接電話,難聽死了。」
許光輝從來沒辦法理解錢定邦的審美。
錢定邦看了看屏幕,手指飛快的解了鎖,「喂?」
電話那頭噼里啪啦一大串,錢定邦趕緊拿遠了。
皺眉,「你的電話。」
「誰找我?」許光輝奇怪,「喂?….什麼?我馬上過去!…帶錢?要多少?」
許光輝蓋了電話,在衣櫃里亂七八糟一通翻找,取出了銀行卡就要出門。
「什麼事?」
「小表妹進醫院了,回頭再跟你說。」許光輝把腳塞進鞋子里,急匆匆一會兒就沒了人影。
「又不穿襪子。」錢定邦搖搖頭,繼續盯著電腦。
……
許光輝在家屬欄上籤了字,忍痛付了錢,才進了病房。
許光輝眼看錢長翅膀飛走了,肉痛得要死,問:「何薇怎麼回事?之前不還好好的?」
許曉晴的臉色有些白,趙明生在一旁扶著她的手臂,她說:「何薇摔了一跤,然後暈倒了。我看她的臉色很白,大概是太累了。醫生只說她的身體沒有大問題,多休息就好。」
江瑩看了看許曉晴,欲言又止。
許光輝卻沒有看到她的表情,抓抓頭髮,「醫生說她什麼時候醒?」
江瑩眼神暗了暗。
許曉晴說:「不是今晚就是明天,休息夠了,就醒了。」
「額頭上這裡怎麼樣了?」紗布貼在上面,看不到情況。
「嗯…」許曉晴頓了頓,「要是養得好,疤痕不會很明顯。」
看到人沒事了,許光輝又開始肉痛錢了,「不是叫你好好照顧她的嗎?怎麼就一會兒功夫還進了醫院?」
趙明生剛才接到江瑩的電話,只聽說是她們宿舍有人出事了,見天色那麼晚,怕出意外,就趕來醫院。他對何薇並不關心,只是看許曉晴在這裡,才留下來。
此時聽到許光輝話中的不滿,不由皺眉,「她又不是連路都不會走,摔跤了和曉晴什麼關係?曉晴一路擔心受怕送她來醫院,你一句謝也沒有,倒來責怪她?簡直不可理喻。」
許光輝尷尬,他並沒有責怪許曉晴的意思,「對不起啊曉晴。唉,你也知道我,今天真特么太倒霉了。心情一不好就亂說話了。」
「沒事,我知道你只是太擔心。」許曉晴挺不高興的。許光輝明明知道她喜歡張曦淳,怎麼不把飯卡給她而給了何薇?他難道不知道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搭話機會嗎?
氣氛一時沉默下來。
許光輝說:「我去個廁所。曉晴你先幫我照看一下。」
「嗯。」
江瑩這時道:「你們要不要喝水?」不等眾人回話,又說:「秋芸,跟我去裝幾杯水來吧。」
「哦。」林秋芸一直跟木樁似的站在一邊,也沒說過話,這時聽到有人叫她了,她才小聲的回答,跟著江瑩去了。
許光輝從洗手間出來,正準備回病房,耳朵卻捕捉到幾個熟悉的名字。
「秋芸,你說我該不該把真相說出來呢?曉晴她實在是,唉。難道戀愛中的女人都會特別愛嫉妒嗎?當時何薇臉色白得跟紙似的,曉晴還為了一張飯卡跟她鬧彆扭。就算她只是想惡作劇,但玩笑也開太大了。」
林秋芸悶頭不肯聲。
許光輝聽得一肚子疑惑。他向來是有問題就存不住的人,一拐角拉著江瑩就問,「你剛才說的話什麼意思。」
江瑩大驚:「你怎麼在這裡?…我什麼都沒說。」
許光輝不依不饒,江瑩一邊躲一邊往病房走。
一直拉扯到病房門口。
「我都說我不想做這個惡人,你要是真的想知道,你就去看看,張曦淳的飯卡現在在誰那裡。別的我什麼都不想說。曉晴是我的朋友,我不會出賣她。」
病房裡,許曉晴和趙明生將江瑩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許曉晴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