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離開破廟
86_86686在得到她的肯定回復以後,我點了點頭,長長吁了一口氣道:「山田夫人,你放心吧!這個道理我們都懂,我和惠子是不會把你的情況告訴你丈夫的。只是不知道你要怎樣去面對你的丈夫,誠如你剛才所說的那樣,以你現在的容貌,我還真怕你的丈夫見到你以後會驚嚇過度。」
美惠子這時候聽得我這樣一說,立時雙眼濕潤,傷心難過的側過臉。我知道她一定是在為自己母親的容貌而難過。
我走到美惠子的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了一番。
山田光子見狀后,深深吸了一口氣,望著我的臉龐,道:「你們不用為我擔心,辦法還是有的。只要晚上和我丈夫見面的時候你們幫我把屋子裡面的燈光全部熄滅就可以了,這樣他就沒有辦法看清楚我的臉了。那麼他自然也就不會感到害怕了。」
我點了點頭,心想她的這個辦法實屬是十分無奈之計策,只有在那樣黑暗的環境下,她的丈夫便只能通過聲音來和山田光子交談了。
我不禁暗自為她的辦法感到慶幸,連連鼓掌道:「山田夫人,你的這個辦法當真是妙計,佩服佩服。」
山田光子嘶啞著嗓子,擺了擺手道:「純屬無奈之策罷了,談不上妙計,你不用恭維了。」
我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山田光子頓了頓,續道:「不說這些了,請問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見我丈夫?」
我轉身望向美惠子,示意由她來發表意見。
美惠子朝她母親柔聲說道:「媽媽,明天晚上再去吧!現在如果趕回醫院的話天都亮了,那時候您根本就沒有辦法出來。」
山田光子皺了皺眉,右手托著下巴,眼珠轉了轉,沉吟道:「也唯有如此了,只是希望龍先生能夠儘快把我兒子宮本從約翰遜那個畜牲的手裡給救出來。」
我點頭回答道:「山田夫人請放心,龍某說話算話,一定會將宮本給救出來的。」
山田光子聽完我的話后再次嘆了口氣,抬頭望了望天空。此際的天空黎明漸漸升起,意味著新的一天即將重新開始。
山田光子皺著眉頭,望著我的臉龐道:「龍先生,天快亮了,我要先走了,不然我的身體會被白天過重的陽氣給晒乾的。」
我自然知道她所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為了保護她免受白天陽氣的傷害,我只能將她的鬼魂再次裝進黑暗密封的酒瓦罐里去。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拾起地上的那個酒瓦罐,朗聲道:「山田夫人看來你需要再次將自己的鬼魂附體到這個酒瓦罐里了。」
山田光子「嗯」了一聲,道:「你把那個酒瓦罐放到邊上,然後和惠子退到一旁去,我稍後立時就靈魂附體到裡面。」
聽完她的話以後,我重重的點了點頭,立時將手中的酒瓦罐的瓶口打開,小心謹慎地擺放在地上,然後拉著美惠子的手,緩緩朝一旁退去。
山田光子見我和美惠子退開以後,立時站直了身子,整了整潔白如雪的衣衫,雙眼戀戀不捨地看著美惠子。
美惠子這時也是雙眼充滿感情的望著山田光子。四眼相對,即將離別,這裡面到底充滿多少不舍和無奈?
山田光子咬了咬牙,把心一橫,嘴裡喃喃念叨了一句莫名其妙的咒語,隨著那咒語的停止,突然山田光子的整個人便迅速化作了一道深藍色的光影,那光影忽明忽暗,猶如夜間天空中閃動的星星一般。
緊接著,由山田光子化作的那道藍色光影又迅速順著酒瓦罐的瓶口飄去。沒過多久,那光影便消失不見。
我呆了半晌,足足過了三分多鐘以後才清醒過來。
美惠子緊緊握住我的手,使得我冰冷的手心立時感到了一陣溫暖,她望了我一眼提醒道:「龍先生,該去把母親的鬼魂帶回醫院了,我們該回去做好準備了。」
我身子抖了抖,打了一個哈欠,立時雙手抱起酒瓦罐,將之交到了美惠子的手上,然後我迅速朝破廟的外面走去。
美惠子自然緊緊跟在我的身後面,一路上精神恍惚,她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只是心事重重的跟在我的身後。
秋天的清晨,迎著蒙蒙的霧氣,踏著晶瑩的露珠走在破廟的小路上,遠處山巒疊翠,雲端高聳,綿延不斷。黛青色的山峰,在雲霧繚繞中時隱時現;此起彼伏的鳥叫聲一浪接著一浪忽高忽低、時遠時近。?沿著小路緩步朝停在廟宇前的汽車走去,露水越來越重了,我和美惠子的鞋子漸漸被露水打的濕潞潞的。一陣寒冷的氣息瞬間襲遍全身,這時霧氣越來越濃,我們通往前方的路也越來越看不清,廟宇不遠處有一堆腐爛的茅草,那堆茅草擺放得極為高,遮住了我們前進的視線,使得我們更加看不清楚。
一路艱難前行,我們終於來到了一片茂密的樹林中,那樹林里有兩棵相距不遠的小樹,在這兩顆小樹的中間赫然掛著一個蜘蛛網。八卦形的蛛網上面結滿了露珠,在網的中央,趴著一隻體形碩大的蜘蛛,一動也不動,可能還未蘇醒吧。
迎著朝陽望去,那露珠晶瑩剔透,閃著清亮的光。隨著微風吹來,一顆顆的小露珠慢慢的聚成稍大的顆粒,緩慢的滴到地上。我和美惠子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足足走了有半個小時的路途,我們才艱難的來到了破廟的門外。
來到破廟門外以後,抬眼一望,此時的天空已經完全亮了起來,清晨的陽光已經升了起來。順著亮光望去,宮本的私家車赫然還停在門口,可是這時宮本卻已經不在了。
我長長吁了一口氣,打開車門將美惠子送了進去,然後坐會自己的駕駛位子上,迅速駕駛著車子朝醫院趕去。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駕駛,我和美惠子終於再次回到了醫院。美惠子雙手依舊緊緊的抱著手裡的那個酒瓦罐,然後她徑直朝醫院病房裡面走去。
我這時候自然緊緊跟在她的身後,來到了醫院病房以後,我抬眼朝她的父親仔細望了望。
她的父親此刻正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他雙眼凹陷,凹陷下去的眼睛十分憔悴,只見他那枯瘦如柴的手臂上插滿了各種輸液管,而鼻子里則插著一個氧氣瓶,令我感到恐怖驚駭的是他鼻子里的那個氧氣瓶居然沒一會就被他自己的血給染紅了,顯然她的父親是真的快不行了,這樣一副氣息奄奄的模樣,叫人看了好不同情。
美惠子見到這樣一副情景,立時將酒瓦罐放在桌子上,然後撲到了她父親的身上,梨花帶雨般的哭泣起來。
我長長嘆了一口氣,撫摸著她的秀髮安慰起來。
就在這時,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病人手臂突然動了動,我看見他似乎有所反應,那是清醒過來的前兆,我立時打起精神拍著美惠子的肩膀,指著躺在病床上的武藏,提醒她仔細看著她父親的微妙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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