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芸凝的身世
第7章芸凝的身世
當年伊祁文昭外出辦公,在路上巧遇薄奚洛並驚為天人。
當年的薄奚洛可稱得上天下第一美人,她甚至比當年的姐姐薄奚雁還有美上幾分。
薄奚洛自小天真活潑,長得又是絕美之姿,自然引得無數男人喜歡,伊祁文昭遇上后就再難釋懷。
幾番打聽之下,知道她乃是薄奚一族的下一任族長,伊祁文昭當年還僅僅只是一名文官,后多方周旋才得以見到薄奚洛。
但也是一年後的事情了,當時正值伊祁文昭辦好一件要案,得了皇帝賞識要立刻回朝加官。可同時他又不捨得剛剛見面的薄奚洛。
相處幾日後,他還是鼓起勇氣向薄奚洛提出求親之說,並希望薄奚洛能隨他一同回安陵國,沒想到薄奚洛竟然答應了。
回來不久后,伊祁文昭可畏官運亨通,節節高升,從一個地方小官升為了尚書。
薄奚洛雖答應伊祁文昭願同他一起回國,但並沒嫁給他。
在不久后伊祁文昭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隨著時間推移薄奚洛的肚子越來越明顯,伊祁文昭是學文之人,自小就把禮義廉恥是掛在嘴邊的,他當然也不可能在沒成親之前碰薄奚洛。
那麼薄奚洛的肚子里自然不是他的種,當日薄奚洛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與他,他本就是愛極了薄奚洛,看她哭得如此傷心,就一時心軟答應了留她下來。
任憑伊祁文昭如何逼問,薄奚洛始終不肯透露孩子的父親是誰,還一度說如果伊祁文昭再逼她的話,她就帶著肚子里的孩子一同赴死。
伊祁文昭是千辛萬苦才帶回的心愛之人,加上他自己又對親朋好友說薄奚洛肚子里乃他的骨肉,只待孩子生下,就成親。
薄奚洛生的就是如今的女兒伊祁芸凝。
女兒出生沒多久,薄奚洛留下書信消失了,並說這個女兒留給他,希望他能好好照顧,將來一定會回找他,並報答他云云。
可是直到伊凝芸凝成年,薄奚洛也沒出現過,他自然也不可能對別人的孩子心存關懷。
這也是他將伊祁芸凝丟在後院不聞不問的一些原因。
「這麼說,伊祁芸凝的確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回皇上,確實不是老臣的,只是老臣礙於臉面,才說是老臣的。」
當年的事,整個安陵國的人幾乎都知道他伊祁文昭要娶一個天仙一般的人兒,親沒成之前天仙還為他生了個孩子。
誰曾想這天仙就這樣沒了,孩子自然是留了下來,伊祁文昭不可能對天下人說自己被人戴了頂綠帽子還樂呵呵養大別人的孩子。
只是他對芸凝就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了,前幾年他還會偶爾想起那個女人,因為一直沒有消息,慢慢的也就淡忘了。
「這件事,可還有別的人知道?」
「這個,老臣的兒子云辰應是知道的,他從小就對這妹妹另眼相待,雖沒明說,老臣卻在私下問過雲辰,原是老臣當年醉酒之時不小心透露給雲辰過。」
「你確定沒有別人知道了?」
「老臣確定,這樣丟人的事,老臣自不會四處去與人講。」
這話到也是,有誰會願意去宣揚自己被未娶親之人戴了綠帽子呢。
「你可有去查清芸凝的生父?」
「老臣查過,原本老臣也並不知道薄奚洛乃是薄奚一族的繼承者,後來她消失后,老臣才打聽到的,只是世人都不知這薄奚一族所藏匿之處,老臣多方打聽也只知隱居山林。」
「會不會是薄奚一族的人?」
「這個,老臣不得而知,只是這薄奚一族所住之地隱蔽,又無從查起。自然找不出線索。」
此刻南宮淳有些後悔當日殺光薄奚一族,如果沒有殺光或許還能從別人口中查出當年之事,看來此事只能暫時做罷。
「皇上,雲辰的事……」
伊祁文昭可沒忘記他的重要之事。
「嗯,伊祁雲辰在哪裡,朕也沒查出來,只是知道當日他的死因有些蹊蹺,所以派人前去查探,只是人在何處去沒查到。」
「可是與那黑風寨有關?」
「看來伊祁相國已經找出線索了。」
「請皇上恩准,老臣願親自前往黑風寨以探我兒小落。」
「你……?你可知那黑風寨以成為周邊匪幫的匪首了。」
「為了我兒,老臣願意前往。」
「好,朕就准了你,另外朕再派一千御林軍隨行保護伊祁相國安全。」
「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第二日,安陵帝南宮淳擬迎親國書送往軒啟國。
安陵國也陷入了舉國歡慶中,這皇帝登基以有數年,終於大婚納后了,而且還是納的軒啟國公主,這樣一來軒啟國與安陵國就結成友國。
戰事也將全面平息下來,國民自然是歡喜的。
誰又喜歡戰爭呢,誰又不喜歡平靜度日呢?
平民百姓都不是好戰分子,大家想的都是如何安居樂業。
不久后,安陵國將迎來他們新的國母。
而皇帝南宮淳在準備,另一邊黑風寨也進入了緊張的狀態下。
黑風寨
一眾大小看著高坐於榻前的南宮瑾。
這個男人一身紫衣邪魅,就算是在他最落魄之時,也難掩去他這一身的氣焰。
「其,青言可有傳回什麼消息?」
「回王爺,青言只說姑娘已經留下他了。其它的事有待查證。」
「好,讓青言小心行事。」
當時能在神龍壁神不知鬼不覺之下帶走她的人,想必是跟在溫孤軒身邊的那個黑衣人,南宮瑾雖沒親自試過他的武功想來必不在他之下。
而且溫孤軒的心機之深是他絕對沒料想到的,如果不是早就洞察一切,又怎麼會在短時間之內為她續上血,還同時為她抹去記憶。
現在天下看似平靜,實則暗藏玄機。
軒啟帝不願將她嫁給南宮淳恐怕也沒有那麼簡單,他們應該能想到南宮淳會娶溫孤夏月的真正原因。
那麼又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執意走這步陷棋呢?
青言去她身邊是他安排的,一方面是想帶她離開,另一方面則是打探軒啟國的真正目的。
南宮瑾走到今天這一步,可畏是步步為營,稍有踏錯,他就將萬劫不復。
就算是萬劫不復,他也要那人回到他身邊來,從以前到現在,他從沒放棄過。
安陵國後宮也再難平靜。
太后自然一早就知道了伊祁芸然大鬧淳陽殿之事。
不消片刻,伊祁芸然,就被傳召入太後殿。
「然兒見過太後娘娘。」
「起來吧。」
「哀家聽說今天然兒去淳陽殿找皇上了,然兒找皇上是有什麼事嗎?」
「臣,臣妾,臣妾無事,只是想見見皇上。」
「哦,是嘛,可哀家聽說然兒在淳陽殿外叫了好一會呢。」
「臣妾該死,請太後娘娘恕罪,請太後娘娘恕罪。」
伊祁芸然不笨,自然知道這太后叫她來肯定是聽說了什麼,不過不管是什麼,估計自己今天都不好過。
「然兒起來吧,哀家找你來,並不是想找你問罪,哀家是想找你來陪哀家說說體已話。」
「太后,臣妾……」
「別怕,過來哀家身邊坐。」
高陽艷情拉過伊祁芸然的手,親切的讓她坐在身邊,一副母慈媳孝的模樣。
「太后,臣妾知錯了。」
「嗯,乖孩子,知錯能改是好事,你且跟哀家說說今天為何要去淳陽殿找皇上呀?」
「臣妾,臣妾聽說……」
「然兒聽了什麼呀?」
高陽艷情的手握著伊祁芸然不時的輕拍著,讓她放鬆自己。
「臣妾聽姐姐說,玉嬋姑娘也要進宮了。」
「嬋兒?」
「嗯。」
這下滋事體大了,這高陽玉嬋入宮之事似乎除了她太後殿唯一知道的人就是皇帝和右相高陽於千,這兩人自然不可能去伊祁芸嫣那裡說。
那麼唯一放出消息的就是她太後殿了。
「嫣兒還跟你說了什麼?你都跟哀家說說。」
「姐姐說玉嬋姑娘進宮后就要被封為貴妃,而且位屬皇后之禮。」
「怎麼可能,這宮裡又怎麼可能有兩位皇后,然兒可是聽錯了?」
「沒聽錯,沒聽錯,然兒親耳聽到姐姐說的,所以然兒才,才想去找皇上……」
「然兒你太大意了,這嬋兒才不過十三歲,怎麼可能進宮為妃呢。你姐姐糊塗了,你可也跟著糊塗。」
「可是,姐姐說玉嬋姑娘下月就滿十四了。」
「那也還早呢,哀家自小把嬋兒當親生女兒,怎麼會捨得嬋兒這麼小就侍候皇上。」
「對呀,臣妾也說玉嬋姑娘還小不可能進宮的,可是姐姐一口咬定一定會進的。」
「傻丫頭,你姐姐騙你呢,好在今天你爹爹在,你可知道你這樣沒頭沒腦的去闖淳陽殿是犯了死罪。」
「臣妾再也不敢了,臣妾知錯了。」
高陽艷情摸摸伊祁芸然的頭,心裡的算盤急轉直下,原本想要除掉伊祁芸然的心突然換了個方向。
「然兒,以後可不能這麼莽撞了,你得跟你姐姐多學學,你看你姐姐只是動動嘴皮子,就差點害你送命,可真傻,好在哀家今天找你來問話了,要不然肯定都得誤會你不識體統。」
如此,話不言已明,伊祁芸然又怎會分不清自己是被陷害了。
高陽艷情竟然能在這後宮之中穩坐這麼多年的后位直到太后之位,自然有過人之處,這些都是這些年輕小輩還需學習的地方。
如今高陽玉嬋要進宮,這伊祁家的人不可能都留在後宮之中,必須得想辦法除掉一個。
高陽艷情與高陽於千商量到最後的結果,就是除掉位置同高陽玉嬋相當的伊祁芸嫣。
伊祁芸嫣表面笑盈盈,實則暗藏心機,在這後宮之中,死得最多的就是有心機之人。
反觀伊祁芸然,不過是一個魯莽不會耍任何手段的泥人,就拿高陽玉嬋一事來說,大家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她不過是順水推舟,如果沒有高陽艷情的授意,這後宮還有誰敢是非黑白顛倒。
要除掉一個人,就得找一個名目,這伊祁芸嫣在宮裡處處小心,並沒有什麼大的過錯,如果要想除掉她,還必須得有一個好的辦法。
這宮裡有嬪妃無故死亡也是有常事,只是,要做得神鬼不知就需費些功夫了。
高陽艷情找過兩宮的宮女來問話后得知,這兩姐妹表面和睦相處,實則暗自爭鬥,伊祁芸然大鬧一事,似乎也是經過伊祁芸嫣的挑撥。
最後她決定用伊祁芸然的手來除掉伊祁芸嫣,這伊祁家自家人要了自家人的命,誰又說得清。
當晚,宮裡一陣人揚馬翻。
嫣華閣的主子不知何故掉進了御花園的蓮湖裡,等大家將她打撈起來時已無生命跡象。
原本風光為妃的伊祁芸嫣就這樣成為了後宮爭鬥的犧牲品,可她萬萬沒想到這幕後的黑手竟然是自己的親妹妹伊祁芸然。
離開太後殿的伊祁芸然,心裡越想越氣,百般怒火難耐。
都說無巧不成書,這伊祁芸嫣平時也不大愛逛這園子,今日心血來潮,竟然想來看這蓮湖並未盛開的蓮花。
剛巧身邊的宮女去為她拿披風了,而伊祁芸然也正好路過蓮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從身後將伊祁芸嫣推入蓮湖。
這伊祁芸嫣連這身後推手都沒看清就深深沉入蓮湖。
後來還是她的宮女在蓮湖邊揀到一隻鞋子,這才驚覺自己主子可能掉進湖裡了,四處找人來打撈直到深夜才將人給撈起。
只是這人已香消玉殞,化為一縷孤魂。
至此,大家都以為伊祁芸嫣是失足掉落湖裡,宮裡立刻派人通知了伊祁家。
宮裡本是要辦喜事的,為了不給新皇后尋晦氣,伊祁芸嫣就只能悄悄安葬。
她的爹娘甚至沒能親眼見到最後一面,人就已經收棺入斂。
可嘆,一位美人,曾經無比風光入主後宮,成為人人稱羨的貴妃娘娘,結果到死,連個葬禮都沒能辦成。
伊祁芸嫣的死,也許是連高陽艷情都沒料想到的,只在眨眼之間,竟然就這樣沒了。
她想過伊祁芸然的種種報復,但絕對沒想到會如此之快,她懷疑過是失足。
後來查證,時間竟然跟伊祁芸然離開太後殿的時辰相仿,然後找到一個宮女說曾經見過然妃在蓮湖出現過,當時還慌慌張張的。
伊祁芸然不值得她再動手,且留她在宮裡,以她那蠢笨的性子,她估計她也翻不了天。
就此宮中局勢算是初定,只等新皇後到來。
大女兒的逝去給了伊祁文昭狠狠一擊,他伊祁家的人難道都命該如此嗎?
雲辰至今下落未明,大女兒從小乖巧聽話,還彈得一手好琴,如今竟然連個葬禮都辦不成。
大夫人在府里哭得幾乎暈厥過去。
他也不得不把雲辰可能在世的消息告訴她,這才使她稍稍平靜。
現在他要做的事就是快馬加鞭趕去黑風寨。
皇帝的一千御林軍目標太大,恐難查出什麼事,道不如帶上幾個親信前往。
第二日,伊祁文昭就向黑風山而去。
趕了幾日的路終於來到黑風山下。
這裡與他之前來的時候已大不相同,以前這裡很亂,毫無章法,因處交界處,誰也不願派兵駐紮。
這就形成了這裡匪賊四起,各自佔山為王。
乾的也全是打家劫舍之勾當,不知為何安陵國派兵攻打后,雖沒有拿下黑風寨,卻讓這裡變得井然有序。
土匪竟然不打劫了,這也算是天下奇事。
伊祁文昭自然想要見見這黑風寨的大當家,據說此人之前還是行事魯莽,經過上一次大戰一役竟然變成了心思慎密之人。
這一次他來,自然也帶了厚禮。
將萬兩黃金奉上,只為見大當家一面。
南宮瑾冷笑的看著眼前的萬兩黃金,看來這伊祁文昭是下了重本,想要見他一面。
只是他要見的是他還是他……
「其,去把大刀叫來。」
「是,王爺。」
不消片刻,一臉橫肉的李大刀進得內室。
「大刀。」
「是,老大有何吩咐?」
「你可知道山下有人要見你。」
「我知道,可那人不是說要見大當家嗎?」
「大當家不就是你了。」
南宮瑾勾唇一笑,面前的李大刀摸了摸腦袋一副不知所以的樣子。
「李當家,你忘了你曾經就是這黑風寨的大當家嗎?」
歐陽其在旁邊提醒道。
「老大的意思是要我來當這個當家?」
「嗯,伊祁文昭認得我,暫時我還不想與他見面,你就說你是這裡的大當家,為他所來何事,別的事,其會幫你。」
「可是,老大,那老狐狸聽說很狡猾,我騙得過他嗎?」
「李當家,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以前你可不是幹得好好的。」
歐陽其走到李大刀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呃,好吧,竟然其管家都這麼說了,老子干就是。」
「嗯,很好,拿出你以前的氣魄就可。」
「是,老大你就放心好了,我會辦好的。」
「其,你去易容一下,等會就說你是山寨的軍師,記住切不可與伊祁文昭說太多話,見招拆招既可。」
「是王爺。」
三人議完事,就開始了準備工作。
歐陽其將他的臉用鬍鬚擋了起來,然後再換了一身粗布麻衣。
李大刀則扛著他的招牌大刀,配上他的一臉橫肉,確實很像一個標準的山寨王。
兩人高座於大堂內,李大刀居中,歐陽其居右。
南宮瑾則站在大堂后的帘子里。
伊祁文昭很快被人蒙著眼睛帶進大堂內。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押解伊祁文昭的人這才將他的布拿下,讓他好看清屋子裡的東西。
坐在最中間的人應該就是老大了,旁邊還有一位略顯瘦弱之人。
見上座的人問話,伊祁文昭趕緊自報家門。
「老朽伊祁文昭見過大當家。」
李大刀看了一眼伊祁文昭,然後又看了看旁邊的人,旁邊那人朝他點了點頭。
接著就見他示意伊祁文昭起身。
歐陽其向他點頭是表示來人身份確認。
「起吧,不知安陵國的左相大人給老子送這麼多黃金有什麼事呀?」
伊祁文昭的面前就放著他剛剛送的一箱黃金,而李大刀則拿了一枚放在手裡來回顛著。
「老朽前來只為向大當家打聽一件事。」
「看來這事很重要了,值得你用一萬兩黃金來買這消息,還不惜以身犯險。」
「這事對老朽來說的確重要。」
「你先說來聽聽,看老子值不值得買這個消息給你。」
「老朽前來是為不久前我國攻打山寨一事,當時我國的領將之人,敢問大當家的可還記得?」
李大刀轉頭跟旁邊的人耳語了一番,然後才回了伊祁文昭的話。
「嗯,記得,你繼續說。」
「不瞞大當家,那領將之人乃老朽獨子,老朽此番前來就是想跟大當家打聽老朽那不成材的兒子可在寨中?」
「哈哈哈……這事奇了,這來攻打老子的人,老子不殺了他,還將他養起來,這也太TM好笑了吧?」
「大當家,大家都是明白之人,老朽竟然敢孤身一人前來,必然已經知道些什麼才敢前來,老朽自問不是個冒失之人。」
李大刀不在言語,依舊如剛剛一般轉頭跟旁邊的男子交語著。
伊祁文昭此時才注意到旁邊這人的特別性,那人的身形對他來說相當熟悉,只是伊祁文昭一時又想不起來。
但是以他認識的人來算,斷不可能有山寨中人。
就李大刀事事都要過問他的程度來看,這人在山寨中的地位必定不低。
難道,他就是改變這山寨之人?
伊祁文昭不得不做這樣的猜想,因為那人雖是長須擋面,可身材欣長,並不似李大刀這樣的魁梧,氣質也不大像山野之人。
看他與李大刀坐在一塊就明顯感覺得到兩人的差異。
「明人不說暗話,這人確實是在我寨子里失蹤的,但人卻不在這裡。」、
「敢問大當家,可知這人去了那裡?」
「這個,我也不得而知,當初他執意要離開,並說這世上已無他留戀的事情。」
「哎……不孝子,不孝子……」
伊祁文昭當然知道雲辰這話的意思,可他竟然為了那樣一個女人連家都不要了,看來他們倆父子竟然同樣都毀在一個女人的手裡。
「如果相國大人要找到公子,並非難事。」
說話的是歐陽其,只是略帶粗獷,比起他之前的聲音要顯得沉穩一些。
「敢問這位是?」
「哦,他是老子山寨的軍師,軍師竟然說並非難事,一定就不是什麼難事。」
「還請軍師大人指教。」
伊祁文昭恭敬的向歐陽其行了一禮。
「解鈴還需系鈴人……」
歐陽其的話,伊祁文昭理應是懂的,他不說話,自然也是知道這意思,是讓伊祁文昭自己去找出那系鈴之人。
雲辰是因誰而離開,自然也會因誰而出現。
「謝軍事賜教,敢問軍師,可認識老朽?」
「不曾見過。」
「哦,老朽唐突了。」
「沒事,相國大人明白我的意思就行了。」
「明白,明白。」
他當然明白,還有誰比他更加明白這系鈴之人,要追究起來,這第一根繫繩之人還要從他說起來,如果不是他帶回那個女人,又怎會有今日總總之事。
「竟然相國大人沒事了的話,我就請兄弟們送相國大人下山了。」
「謝過大當家,謝過軍師大人。」
「嗯,下去吧。」
李大刀一揮手,伊祁文昭的眼睛又被一塊布給蒙上了。
伊祁文昭離開后,南宮瑾也從後面走了出來。
李大刀趕緊從座位上下來。
南宮瑾也不客氣的坐了上去。
「其,通知青言,伊祁文昭將會前去軒啟國。」
「是,王爺。」
「老大,你看我今天的表現還可以吧?」
「嗯,不錯。」
「那,老大,上次你答應我……」
李大刀上次看了南宮瑾練的一次刀法,一直纏著讓他教,可南宮瑾一直沒答應他。
這次他就順勢想邀邀功。
「拿去。」
南宮瑾從袖子里甩出一本刀譜,李大刀趕緊上前拾起,當寶貝一樣藏於胸前。
李大刀心想,他的刀法是爛了一點,不過配上老大這本刀譜他的功力肯定又要大增了。
事情發展的似乎已經越來越有意思了,伊祁文昭想要找回雲辰就只能前去找他失散的女兒,否則雲辰是斷不可能輕易現身的。
只是南宮瑾和大家都沒想到的是,那人早已得了消息正星夜兼程前往軒啟國。
前往軒啟國的官道上。
一身青衣俊逸的男子,策馬狂奔,他的身後緊緊跟隨著一名嬌俏的少女。
只見少女一邊快馬加鞭,一邊嘴裡不停嘟喃。
少女的表情很是可愛,她這一路緊緊跟著,很怕前方的男子將她拋下。
前方的青衣男子依舊賓士在官道上,沒作任何停留或理會身後相隨的少女。
少女露出不滿的表情,微啟朱唇,朝著前方奔跑的男子抱怨道。
「喂,你慢點。」
她們已經連續趕了一天的路了,此刻她的腿都酸了。
青衣男子仍舊沒理會身後的少女,少女是一路追著他出來的。
當初他得了消息一心想要找到她。
可嘆身子未好,不便行動。
直到將身子養好,他再也顧不得其他,出了谷就往軒啟國行來。
青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伊祁雲辰。
當日離開黑風寨后,他已是覺得萬籟俱滅,生無可戀,死又何憾。
大家都想著他離開后,或許會找個沒人的地方藏起來,他確實有此想法,只是那沒人的地方,他想的卻是地獄。
只有地獄才是真正無人的地方,有的只是冤鬼厲魂。
從懸崖下跳下去的那一刻,雲辰也覺得自己解脫了。
他答應過會照顧她一輩子,不離不棄,絕不像她娘親一樣拋下她。
現在,他就去找她,他只盼著她再等等別太早過奈何橋。
只是過了這麼些日子,他還能趕上她嗎?
不過不怕,他會找到她,上窮碧落下黃泉,他伊祁雲辰都要將她找到。
有一種感情就是超越生死,她在何地,他亦要在何處。
身體不斷的墮落,墮落。
懸崖上的峭壁和著支出的樹枝不斷的穿刺刮扯著他的身體。
當肉體著地所發出鈍痛,使得他再無知覺。
疼痛終於結束了,他是不是也該死了。
至此,他覺得自己終於解脫了,再也不用如行屍走肉般活在這個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