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現在我不能跟你走
第10章現在我不能跟你走
溫孤喻趕緊上前扶住他顫抖的身體。
「放她們走。」
溫孤喻大手一揮，所有侍衛只好收刀，而雲辰挾持著芸凝一步一步的往外退。
「軒，你別擔心我，我沒事的，你自己好好休息呀，呀……」
雲辰內力一提，他和她就飛了起來，雲辰用輕功將芸凝帶離了軒轅殿遠離了那些擔心和憎恨的眼神。
「凝兒，對不起，讓你擔憂了。」
月空下，雲辰緊緊的抱著這個思念了近一年的人兒，緊緊的摟著再也再也不願放開。
「雲辰，你去哪了？你過得好嗎？」
這一次換她來問雲辰，每一次的分離，都是雲辰在關心她，在擔心她過得好不好。
「我很好，凝兒沒事，我就沒事。」
他的身體都在顫抖，他無法想象沒有她的日子，他都是怎麼過來的。
原本死去的心終於又活了過來。
「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裡？」
芸凝問，她也想知道雲辰這些日子究竟去了哪裡，為什麼大家都會以為他已經死了。
「我，我原本以為你已不在世上，所以我也無心戀世，我去了羅剎山，後來被一藥王祖孫所救，所以才活了下來，如今，我又見到凝兒了，真好。」
抱著這個日思夜想的人兒，還能有什麼是比現在更好的呢？
等等，雲辰對她說他為了她放棄生命？
是她聽錯了還是雲辰說錯了？
「雲辰你剛剛說你為了我放棄生命？」
「如果沒有凝兒在這個世界上，我獨活又有何用。」
雲辰並沒看到芸凝已經變了的臉，她不能接受一個人為了另一個人而不顧自己的生命，她不能接受。
「為什麼，為什麼不愛惜自己的生命，為什麼？」
她掙出他的懷抱，她不願意她在乎的人為了她放棄生命，從來都不願意，她不是南宮瑾做不來這樣以命換命的事。
「凝兒，不會了，以後不會了，只要凝兒活著，我就活著。」
「不，我不要，你是你，我是我，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人生，我的生命我自己負責，而你的生命你自己負責，我不要你命。」
她一步一步的後退，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為了她而不顧自己的性命呢。
「雲辰你走吧，現在我要回軒轅殿，軒還在生病，我不能不管他。」
芸凝轉身不想再看到雲辰那由興奮轉為難過的表情。
她承受不起雲辰這樣的付出，因為她還不起。
一顆心早就支離破碎，又拿什麼來愛人？
她終於懂了雲辰對她的感情，只是這份情是她這輩子都要不起的。
「凝兒，你別走，我們回家，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他記得她最喜歡聽他說這一句，我們回家，那時的她總是會笑得很甜，而家在她心裡的位置也很重很重。
只是如今，她已有了新的家人。
「雲辰，你走吧，等軒的身子好了，我再來找你，現在我不能跟你走。」
她站在不遠處說，她現在也有想要守護的家人了。
「凝兒當真會來找我嗎？」
「嗯，你先走吧，爹在城外五里處的客棧里等你，你應該先去見他。」
她還記得今天所發生的事，伊祁文昭的人來就是為了雲辰，而她現在只好搬出伊祁文昭來，畢竟那是他父親。
「好，我走，但是我會一直在軒啟國等著凝兒，一直到你願意離開為止。」
他說出他對她的承諾，之前他就發過誓他會護她一生，只是他沒能做到，如今他又怎會放手。
芸凝沒理會他，直接轉身，絕然的留給雲辰一個孤單而又瘦弱的背影。
他的凝兒長大了嗎？
為什麼這一次相見，他在她心中看到了複雜的情感，以前的她眼裡單純的沒有任何雜質。
是這個世界改變了她，還是他錯過了什麼？
曾經的種種他記得，可她卻已忘記。
從小的依戀化為虛無，他還在留戀，而她已經割捨。
雲辰落寞的回到客棧，迎接他的是霍穎兒天真的笑臉。
他終於懂得差別在哪了。
他也終於懂得為什麼他會不排斥霍穎兒的親近和相隨了。
因為霍穎兒像極了曾經的她，曾經他的凝兒也是這麼單純，這麼全身心的依戀著他。
「雲辰，你回來啦，你見到你要找的人了嗎？怎麼樣呀？你朋友還好嗎？」
霍穎兒拉著他的長袖問著，她已經在這客棧待了一天多了，雲辰終於回來了。
「我很好，也見到我想見的人了，她也很好。」
雲辰有些疲倦的說。
「哦，那你見了他，我們是不是可以回藥王谷了呀，我好想爺爺。」
霍穎兒天真的以為雲辰見了他所謂的朋友就會離開這裡，回到她們最初來的地方。
「對不起，穎兒，我暫時還不能走，我答應在這裡等到她願意離開為止。」
雲辰不想騙她，但是霍穎兒一直跟著他也不是辦法。
對了，他記得凝兒說他爹也來了軒啟國，而爹是來尋他的，他可以求爹把霍穎兒帶回安陵國去。
這麼想完，他就吩咐霍穎兒收拾包袱。
「穎兒，你先把包袱收拾好，我們去城外。」
霍穎兒只是站在一旁怔住，她聽錯了嗎？雲辰不願意離開？
他在等誰？
「穎兒，穎兒。」
雲辰拉拉她的袖子，她才回過神來。
「哦，好。」
轉身去收拾自己僅有的幾件衣服，這一次出來，除了累還是累，她過得並不輕鬆。
如今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但她卻有一個信念就是一直跟著雲辰，雲辰在哪，她就要在哪。
很快兩人收拾妥當，然後又騎馬往城外而去。
城外某客棧。
伊祁文昭一行人已經在這裡待了幾日了，今天派出去的探子終於有一個進了軒啟國皇宮，並找到了芸凝，現在他就只需要等待了。
他相信只要芸凝還活著，他的兒子早晚會回來找他的。
果不其然，這天清晨，雲辰攜著一名嬌俏少女出現在伊祁文昭的面前。
「雲辰見過父親，不孝子向父親請罪來了。」
雲辰跪在伊祁文昭的面前，而伊祁文昭原是恨他的。
恨他，生為伊祁家的長子竟然枉顧父母的養育之恩，因為一個女子而不要性命。
可當他看到雲辰活生生的出現在他面前的這一刻，所有的擔心，害怕，恐懼都化為了虛無。
他伊祁家的長子還在，還活著，他伊祁文昭後繼有人，沒有為伊祁家斷了香火。
一旁的霍穎兒見雲辰跪著，她也跪著。
一直以來她都是雲辰做什麼，她做什麼。
雲辰見霍穎兒也跪著，父親大人沒發話，他也不好說什麼。
伊祁文昭則看著這個小女娃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他又看著雲辰。
這樣的神精似極了前幾年的伊祁芸凝，當年的伊祁芸凝也是這樣柔弱的讓每一個看到她的男人都會興起一股保護欲。
「她是？」
伊祁文昭並沒讓雲辰起身，只是看著他旁邊的女孩子問道。
「回父親大人，她叫霍穎兒是藥王谷霍嚴神醫的孫女，是霍嚴神醫救了不孝子一命。」
雲辰據實以報，卻沒想到還有後面的故事。
「啊，那快些扶霍姑娘起來。」
伊祁文昭上前親手扶起霍穎兒。
「謝謝，謝謝你們祖孫救了我這不孝子一命。」
「不，不用謝，雲辰是好人。」
霍穎兒有些慌張的看著這突來的一切，她本就一直住在山谷里，對外面的一切人情世故知道得少之又少。
就這樣霍穎兒，雲辰和伊祁文昭見了面。
伊祁文昭執意要帶雲辰回安陵國而雲辰卻是死都不願意回去。
最後伊祁文昭只得自己回去，而霍穎兒也不願意隨他離開，只說無論如何都要跟著雲辰。
原本雲辰是想讓他爹將霍穎兒送回藥王谷的，只是霍穎兒的脾氣他也是了解，就算你強逼了她，她也不會走。
就這樣雲辰和霍穎兒留了下來，在軒啟國皇城最近的地方找了間民宅和霍穎兒一起生活。
在與雲辰分別後，芸凝就準備回軒轅殿，她是擔心軒和夜的，所以她現在要趕緊趕回去。
無奈出來的倉促，身子竟然無半分銀子，正在考慮要不要自己這樣走回去時，一條黑影落在眼前。
「青言見過小姐。」
「是你？還是南宮瑾？」
「回小姐，屬下是青言，王爺已經回了黑風山。」
青言跪在芸凝的面前，有禮的回答。
也對，下午南宮瑾才被她趕走，沒可能這會又厚著臉皮出現在她面前，人南宮瑾志氣高著呢，怎麼可能現在又出現。
「我不是讓南宮瑾滾了嗎？你又來幹什麼？」
「回小姐，青言是來保護小姐的。」
「保護我？這麼說剛剛你是跟著我和雲辰一起出來的？」
「回小姐，是的，王爺離開后，青言就一直跟著小姐了。」
媽呀，這什麼人呀，被跟蹤了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而且還眼看著她走了這麼長的路也不說話。
「那你這會現什麼身，無聊。」
「回小姐，青言本以為小姐想看看風景。」
其實青言也確實不知道她身上沒有銀兩，以為她想在這黑燈瞎火的地方走著玩呢。
「看屁風景，快送我回宮。」
折騰了一天加一個晚上還不夠呀，這會她又冷又餓又累，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有心情看風景就只能證明她是神精病了。
「回小姐，是的，請恕屬下無禮。」
呃……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這為什麼要恕他無禮，就感覺風在臉上身上刮過，而青言抱起她就飛了起來。
看來這古代人都會輕功，而還不弱，只是下次可不可以讓她吃飽了再飛呀，現在她真的很暈呢。
「喂，青言，你飛慢點，我，我，我想吐……」
她話還沒說完，嘴裡的酸水已經噴了出來，青言沉著臉，緩緩向下，輕足點地。
好了，這下糗大了，吐了人家一身。
「呃，對不起，我幫你擦擦。」
說著她就拿手往青言身上摸去。
「沒事的，沒事的小姐。」
青言有些尷尬的往後退了退，這都要到皇城了，還讓人吐了一身，而且青言是古代男子並不習慣和女子如此親密的接觸。
「哦，哦。」
這時芸凝才發現青言白晰的臉上有些不自然的潮紅，她想可能是因為讓自己給嚇的，吐了人家一身，她是真的很不好意思。
「沒關係小姐，前面一點就是皇城了，我先送小姐回去以後再換衣服就可以了。」
「哦，好吧，麻煩你了。」
青言只得又抱起芸凝展現自己不凡的輕功向著皇城高牆而去。
很快，她們就進了軒轅殿。
像是知道她會回來一樣，整個軒轅殿異常安靜，原本那些層層駐守的守衛也都撤了出去。
整個軒轅殿沉靜得彷彿沒有人住一般，這點讓她不得不起疑心。
不過她還是讓青言先下去，然後自己回房間準備換了衣服再過去看看軒怎麼樣了。
「回來了。」
打開房門就看到一臉嚴肅的溫孤喻高座於前，臉上的表情是沉重的。
「是，父皇。」
她在心裡咯咚了一下，不是溫孤軒出什麼事了吧？
這皇帝沒事跑到她房間里來坐著也太怪了，肯定是在她離開這會出什麼事了。
她也不敢說什麼就站在房間里等著溫孤喻發話。
「剛剛那人是誰？值得凝兒不顧軒兒的身體執意要跟他離開？」
溫孤喻說，他的語氣也是冷冷的。
「回父皇，是我哥哥伊祁雲辰。」
「伊祁文昭的兒子？你哥哥？哦，那你可知道軒兒一直在擔心你。」
他用似乎很驚訝的表情問，可芸凝卻沒注意到。
「對不起，父皇，以後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唉，也罷，也罷，你且先去看看軒兒吧，他擔心了一晚上了。」
溫孤喻起身，他並不忍心責備她，只是他太擔心溫孤軒了，芸凝一走，他那一口鮮血噴出來，當下就暈過去了。
太醫們過來忙忙碌碌了大半夜才算是把病穩定下來。
他會來芸凝屋裡，只是想看看她什麼時候回來，人會不會出事。
其實他的心裡，兩個都是他的孩子，兩個都愛，任何一個人他都不想他們出事。
對於溫孤軒他是有愧疚的，如果不是他，溫孤軒也不會是這樣一副身子，他和雁兒的孩子本應該是軒啟國最佳的傳位人。
罷，罷，罷，總歸是要百年歸老的，他也管不了那麼許多了，他能在他在世的時候對軒兒好一點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他在前面走，芸凝就在後面跟著，也沒有去換衣服，這皇帝都發話了，她那還有膽子說自己先吃個飯，換個衣服再去呀。
只好等去見了溫孤軒再說。
溫孤軒的房間里都安靜了下來，忙了一個通宵大家都累了，只有左玉守在溫孤軒的床邊。
她原本以為溫孤軒已經睡去了，走到床邊卻發現他仍是睜著雙眼的，像是在想著什麼。
他在等她，他知道她會回來。
「軒，你怎麼沒睡？」
她走到他的身邊執起他的手，輕問。
左玉原本睡在一旁，見芸凝來了，她略帶著不安的神情退了下去。
「你回來了。」
他虛弱的笑。、
「嗯，我回來了。」
「是雲辰來了嗎？」
他認得哪個身影，所以才放心讓她離開，他也知道她會回來。
「嗯。」
「他沒事吧。」
「嗯，他沒事，現在去找爹爹了。」
「你爹爹也來了？」
他有些驚訝，原本只以為伊祁雲辰來了，沒想到伊祁文昭也來了。
是他錯了嗎？
他是不是該把她藏起來，不讓世人知曉？
可他還是做了，北海一戰，他讓這個天下都知道了伊祁芸凝的存在。
「嗯，爹爹是來找雲辰的。」
「哦，凝凝先下去休息吧，我這沒事。」
他看著她的裙擺有些污垢。也猜想到她還沒換衣服就來看他了，他很欣慰。
知道她把他放在心上，他很開心，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
「軒真的沒事嗎？」
她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下，其實她自己都好累，現在就算是讓她躺在地上她估計自己都能睡著。
「沒事的，凝凝你下去休息吧。」
他看著她疲倦的樣子，比他自己生病還難受。
「哦，哪我先下去睡會，一會我再來看你。」
「好。」
她退了出去，他久久難以成眠。
薄奚夜早就醒過來了，本就是有底子的人，加上南宮瑾的內力，他很快就恢復過來，他來告訴了軒，給他輸入內力的那個人可能是南宮瑾。
至此他無法再睡下，他在擔心，他一直知道芸凝心裡有個人，那個人已經是他無法取代的了。
「玉兒，去把夜叫過來。」
左玉在芸凝離開的時候就已經主動進來照顧溫孤軒了。
「是，殿下。」
不一會薄奚夜就過來了，只是比起平時臉要蒼白些已無病態。
「夜，你確定哪人是南宮瑾嗎？」
「確定，肯定不可能是青言。」
「那青言呢？」
「青言剛剛已經隨公主回來了，回來的人是真正的青言。」
一般高手是很容易分辨得出人的，因南宮瑾和青言的氣場是完全不同的。
芸凝和青言回來時，薄奚夜已經觀察過青言了，他確定這個就是一直待在軒轅殿的青言。
而那個給他輸入內力的人絕對不可能是青言。
那人的內力雄厚，青言是無法比的。
而願意為了芸凝付出這些的人，不是半夜來的伊祁雲辰就只能是南宮瑾了。
「你確定南宮瑾現在盤居在黑風山？」
「確定。」
這個是他們之前早就打聽清楚了的，北海一戰，南宮瑾負傷而逃，他回不了安陵國竟然去了黑風山。
不知道安陵國的皇帝知道自己的弟弟不僅沒死，還當了山賊不知他做何感想？
「夜，你差人送一封信給安陵國君送去，現在他應該還沒離開安陵國，趁他來軒啟國之前，一定要將信送達。」
「是，殿下。」
薄奚夜自然知道這要寫的什麼內容。
「玉兒，你說她會離開我嗎？」
「不會的殿下，她會一直陪著你。」
「真的嗎？」
「真的。」
「好。」
簡單的對話，他尋求的不過是一種心安，一種自欺欺人的心安。
左玉端上藥來，他喝了，他想趕快把身子調好，他不要這樣躺在這，讓她擔心。
芸凝回房后，小香已經急得快跳起來了。
看到芸凝回來，她這才把心放下了，晚上那一幕她就藏在屋角不敢出來，她看著那個人拿著劍，提著她的公主就這樣消失了。
後來是左玉過來吩咐說讓她不用擔心，她的公主很快就會回來。
好在，現在回來了。
芸凝很累，很餓的讓小香給她拿吃的去。
小香前腳走，她後腳就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小香端著食物站在床邊，她眼睛都沒睜，直接張開嘴巴讓小香餵給她吃。
小香也不惱，很願意侍候她。
將小米粥一小口一小口的邊喂她吃，邊擦著她的嘴角。
「小香丫頭，你真好，誰娶了你一定會很幸福的。」
「小香才不嫁呢，小香要一輩子陪著公主。」
「傻丫頭，每個女人都要嫁人的，那裡能陪著不是丈夫的人過一輩子呀。」
芸凝喜歡小香的天真，單純，只有跟這樣的人相處在一起，她才覺得心安。
「那公主也要嫁人嗎？」
「我？」
誰不想嫁人呢？
誰不想求一心人，百首不相離呢？
可是她還有這份幸運嗎？
那個人，來了走，走了來。在她的生命里，這樣來來去去，她恨他的洒脫，也恨自己的不爭氣。
「對呀，公主也是女生，公主將來也要嫁人的。」
「呵呵，不說了，我好餓，小香丫頭，趕快喂我呀。」
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她總不能說我要嫁的人，早就不要她了。
她說不出，也想不到其它答案。
「哦，好，好。」
小香趕緊又拿了一塊桂花糕在她嘴裡。
她細細的嚼著，這才想起了青言，想起了他說的什麼黑風山。
「小香，你去看看青言，還在不在。」
「哦，那公主，還吃嗎？」
「吃，我自己來，你去讓青言過來見我。」
「哦。」
小香退下去后，她只得自己坐起來端起小香放下的小米粥呼啦啦吃了起來。
不一會青言和小香都來了，青言已經換髮了衣服，重新梳洗過了，一臉的神清氣爽。
「小姐，你找我？」
青言仍舊保持著她原本的稱呼，在他們安陵國人眼裡，軒啟國封的公主不算公主。
「嗯，小香你先把這些拿下去吧，我跟青言說會話。」
「是的，公主。」
小香隨即撤了一桌子的食物，然後有禮的退了下去。
她躺在床上不想起來，盯著青言瞧了一會，什麼樣的易容術竟然扮得這麼像，讓她和軒轅殿的人都看不出破綻來。
咳，咳！！！！
青言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輕咳兩聲，表示自己的存在。
「呃，青言，你坐，你坐。」
她自己是沒覺得她就那樣閑散著倚在床邊會給別人怎麼樣的衝擊力，好在青言自持力比較好。
「不知小姐找青言來所為何事？」
青言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不再看她，將自己的頭放得低低的。
「我記得，你之前提過南宮瑾回什麼黑風山了是吧？」
「回小姐，是的。」
「他為什麼是回黑風山而不回瑾王府呢？」
「小姐不知道嗎？王爺早就離開安陵國了。」
「為什麼？」
「北海一戰，小姐領了軒啟國的人攻打王爺，王爺敗陣而走，回不了安陵國。」
青言說得簡單，但她卻聽得有些膽戰，是她害了他嗎？
「那他現在不是王爺了？」
「回小姐，是的，王爺現在是黑風山的當家。」
就算南宮瑾不是王爺，可他手底下的人叫慣了他王爺，所以一直叫到現在。
「黑風山是什麼地方？」
「回小姐，是山賊寨。」
「山賊？他南宮瑾竟然淪落到要去當山賊了嗎？」
這條消息夠讓她吃驚的，絕對比她第一次看到南宮瑾還有吃驚。
這堂堂安陵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安陵瑾王什麼事不好乾竟然當起了山賊頭子。
看來，自己打那一戰果然把他害得不輕。
不過當初南宮瑾差點害了她的性命，她早說過她要以牙還牙，只是當時自己記憶沒恢復，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回小姐，王爺只是迫於無奈。」
「那他還能回去當王爺嗎？」
「這個，這個還得看王爺自己的意願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只要願意還是可以回去的？」
青言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其實兄弟們誰都知道王爺手中的十萬大軍，只要他願意，他隨時可以回去，只是他卻甘願受苦在小小的山寨待到如今。
「那他為什麼不回去？」
「回小姐，這個問題，我想小姐可以親自去問王爺。」
歸根結底，這問題還不是出在芸凝身上，如果沒有她，王爺至於打敗戰嗎？
至於委屈自己在一個山寨里生活這麼長時間嗎？
好在山寨里的兄弟都是些直爽之人，這才不至於委屈了南宮瑾。
一開始青言是有些怨芸凝的，後來慢慢接觸下，他才開始認真的保護起她的安全來。
他知道只要她安全了，王爺才會安心。
「問他？我怎麼去問他，他已經走了。」
她倚在床上有些愣愣的說。
「王爺一直在黑風山等著小姐，如果小姐願意去見王爺，我想他會很高興的。」
青言不由自主的就把南宮瑾的心事說出來了。
「他等我，怎麼可能，哈哈哈……」
她尷尬的笑了笑，這樣的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南宮瑾的性格她還不了解嗎？
昨天才把他罵走，之前又害他打了敗仗，他南宮瑾怎麼可能輕易放了她。
還有昨天人南宮瑾走的時候還放狠話了，說別怪他無情，這樣的話擺明了就是要報復她，她那裡還敢有什麼別的想法。
「小姐不相信王爺會等你？」
青言有些訝異，明明是兩個相愛的人，為何卻總是好象隔了千萬道山川一樣走不到一起呢？
「唉，信或不信重要嗎？他是他，我是我，總歸是兩條平行線，永遠都不可能有交匯的一天。」
芸凝記得她曾經在一部電影上看到的一齣戲就是形容兩個相愛的男女，但卻總是相互錯過。
如同兩條平行的線，是不可能有交匯的一天。
「小姐，青言不方便再說什麼，但我相信你會有一天明白王爺的用心。」
青言說完就站了起來，他要出去透透氣，芸凝這樣子與他說話，讓他很不適應。
「嗯，謝謝你青言，我了解了，今天也謝謝你送我回來。」
她客氣的跟他道謝，而青言卻略微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果然是與眾不同的，難怪王爺會那麼愛她，那麼在乎她。
就連他這樣的下人她都願意以禮向待，她就算不是公主，她也是相國千金，就憑了這樣一顆善良玲瓏的心，他也相信她是值得王爺愛的。
青言有禮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