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玉兒奔向峨嵋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這句話還真不差,只不過這隻對一般人而言,如果身具武功的人就不同了。
尤其當急事纏身的人而言更不一樣了。
此刻就有兩個人直往山道下奔行如飛……
這兩個人遠從峨嵋來,仔細看卻是兩個三十齣頭的尼姑,兩個人好像比賽輕功似的看誰奔得快。
這二人不是別人,乃脫凡師太的兩個徒弟了緣與心緣人是也!
這二人為什麼發瘋似的一路狂奔?
從她二人奔行的方向看,這二人是奔向寶雞的。
她們只過了大散關,才聽得了緣對心緣,道:「師妹,你看,咱們這一路奔行三天整,寶雞總算到了。」
心緣道:一還不知道小師妹會不會聽咱們的說詞!」
了緣道:「她可以不聽咱們的,但師父的話她能不聽嗎?
雖說她如今的武功比師父高,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她能不聽?」
心緣道:「真是的,當初咱們誰會想到她會成精呀,嗨,她心中必氣死我二人了。」
了緣道:「這次前來,咱們真是硬起頭皮,要不是師父那麼痛苦,我才不來求她呢!」
心緣道:「師姐,見了面咱們怎麼對她說呢?」
了緣道:「還能怎麼說,實話實說呀!」
二人這是邊說邊奔行,卻也引得路人側目。
那了緣與心緣二人還是頭一回人秦川,過了渭水河便來到了寶雞。
那了緣取出來時候繪的圖來,一路問人才找到半坡那條小街上。
有個男娃正在大元堂藥鋪門口抱了個小狗在逗弄著,忽見兩個灰衣尼姑走來,立刻嚇得往店內奔去。
「娘,娘!」
大元堂中一邊的桌子上坐著一對夫妻,嗨,可不是史水樂與金娘子二人在閑話!
那娃兒奔到金娘子的身前,引得金娘子抬頭看,不由一怔,道:「你們……」
了緣與心緣已奔人店中來了。
那了緣立刻稽首,對金娘子道:「金施主,貧尼師姐妹二人前來打撓你了。」
金娘子當然認得脫凡師太的兩個徒弟!
一邊的史水樂不認識,他問金娘子。
「娘子,她們是誰?」
「峨嵋脫凡師太徒弟,玉兒的兩位師姐。」
史水樂卻冷冷的道:「又來了,太平日子才過幾天?」
金娘子瞪了史水樂一眼,便拉過了緣,笑道:「也算稀客,二位師父這是……」
了緣開門見山地道:「金施主,咱們姐妹二人是奉師父之命前來的。」
「為了小玉兒?」
一邊的心緣已急問道:「金施主,小玉兒呢?我們小師妹在家嗎?」
金娘子面一片暗然之色。
這光景看的兩個尼姑心一冷,了緣急問:「小玉兒師妹她不在?」
金娘子道:「她在。」
此言一出,兩個尼姑有了笑意。
了緣對心緣點點頭,道:「咱們總算沒白來。」
心緣道:「不厚師父之命了。」
金娘子把手一擺對兩個尼姑,道:「看二位師父必是兼程趕路而來,且請稍歇……」
了緣急搖頭,道:「金施主,貧尼想先見見小師妹。」
金娘子道:「二位師父,老實說一句,便是我也已有半月未見玉兒了。」
了緣一驚,道:「剛才金施主還說玉兒師妹在呀!」
笑笑,金娘子道:「她在,只不過她不出來見人,她把自己一人關在她住的暗室中不出來。」
史水樂道:「有時候一天不吃東西吶!」
心緣道:「玉兒師妹為什麼要這樣?」
金娘子造:「也許她受了幾次江湖打鬥之事心中不高興,也許……嗯,她在練什麼功吧!」
了緣道:「可否對她說,峨嵋來了兩位師姐要見她?」
金娘子道:「什麼事定要見玉兒?」
了緣嘆口氣,道:「都是練功害人,我師……」
心緣道:「我師父好痛苦吶!」
金娘子大吃一驚,道:「脫凡師太她……走火入魔?」
了緣道:「看來比走火入魔還要痛苦。」
金娘子看看史水樂,道:「玉兒不會看病呀!」
了緣尼姑搖遙頭,道:「我師父交待,定要玉兒師妹前往一趟峨嵋。」
金娘子怔怔的道:「要我玉兒去峨嵋?」
了緣尼姑道:「我師父以為,只有玉兒師妹前往,師父才有希望。」
金娘子道:「你們師父練的什麼功夫?」
了緣道:「我師父說,有一本小冊子是玉兒交給的,好像是什麼混元一氣通天神功……吧!」
史水樂冷笑,道:「原來這老尼姑把咱們玉兒的武功秘笈弄回峨嵋,她關起門來自己練了,哼!」
金娘子總是忘不了脫凡師大對小玉兒的培植,她對史水樂道:「別這樣說話。」
金娘子轉而再對了緣尼姑,道:「我這就去問問看,如果小玉兒願意去……」
她起身上往二門走去,這時候有個夥計已送上素食點心,招待兩個尼姑一邊坐著。
史水樂拉過兒子史天生,道:「兒子,咱們去河邊,爹爹帶你抓魚去。」
他不管兩個尼姑了,拉著史天生便走了。
這父子二人連回頭看一眼也沒有。
金娘子走進邊廂放草藥的屋子裡,她從暗道走到洞室外面,先是拍拍石門,道:「玉兒,娘來看你啦!」
「娘,我不要去。」
掙開金娘子的懷抱,小玉兒道:「我出去見他們,唉,不知道師父又有什麼交待?」
她對於脫凡師太在妙手幫「空空兒」那裡弄走許
多銀子的事,一直耿耿於懷,當然,對於十八盤的趙瘋子也弄走不少了香的銀子事,更叫她心中不快。
這些天她還真的食不知味,痛苦不堪。
她似乎心清大變,這是江湖呀!
她只不過一個初出道的女子,就已經令她難以分辨出是非與曲直了。
小玉兒隨她母親走出小廂屋,還未走到前面鋪子吶,便已聽得了緣尼姑笑著迎到二門了。
「喲,小師妹呀,多日不見你已出落得花容月貌了。」
小玉兒尚未開口,另一個心緣也迎上來了。
「小師妹,你可想煞二師姐了。」
她大嘆氣義道:「自從小師妹下山之後,師姐同我想死你了,時常的我站在望月坪往北望,就想你小師妹呀!」
小玉兒淡淡的,她心中可在想:「你二人說的不是真心話,你二人與別的人一樣,見人只說三分真,七分才是騙人的,我才不會把你們的話當成真。」
小玉兒的左手被了緣尼姑拉的緊,她的右手也早被心緣尼姑握住直抖動。
兩個尼姑還吃吃笑,似乎笑的不自然。
只要想起到當年小玉兒在峨嵋被她二人天天欺侮,她們的笑容自然是被擠出來的。
小玉兒陪著遠道來的師姐坐在桌子邊,她淡淡的道:
「二位師姐,你們找我有事嗎?」
了緣尼姑道:「事情大了也,小師妹!」
小玉兒道:「什麼大事呀?」
「師父走火入魔了。」
小玉兒猛的一驚,道:「師父走火入魔?」
了緣道:「師父命我二人前來接你回山,師父說,只有你才有辦法救她了。」
「我?」
心緣尼姑道:「小師妹,救人如救火,快走吧!」
小玉兒怔了一下,道:「這就走!」
了緣尼姑已暗然的道:「小師妹,你回山早了師父老人家還有救,回的晚了就……就……。」
小玉幾道:「好吧,我回山瞧瞧看。」
兩個尼姑只一聽,立刻破涕為笑,雙雙拉著小玉兒這就要走了。
小玉兒對金娘子道:「娘,我好像必須回山一趟了。」
金娘子道:「去吧!一路上多加小心了。」
那史天生跟他爹去渭河邊上了,小玉兒四下看一眼,也不再多問地對金娘子道:「娘,不用半個月我就回來了,唉!
我如今真的不想江湖行了。」
金娘子拉住女兒,嘆道:「江湖原是大漩渦,一不小心就要命,你才不過幾年吧!多加小心就是了,又何必心中煩惱呀!」
她命夥計把小玉兒的小川馬牽出門外,又把吃的用的包成包,母女二人還真依依不捨的分開了。
小玉兒拍馬疾馳,了緣與心緣二尼也安心了。
她二人順利的把小玉兒請回山,這是完成任務,當然是高興極了。
小玉兒不高興,她一路上想的多……
她對師父的愛銀子很不諒解。
在過去,她一直以為師父是清高的出家人。
她永遠也想不到,江湖之上人人愛財,否則又何苦在江湖之上打滾,回家抱孩子多平安!
川馬本就賓士的快,尤其是小玉兒騎的小川馬,好像專門為行馳山道而生的,另外兩個尼姑就吃不消了。
兩個尼姑一路全仗兩條腿,兩條腿比不過四條腿,小玉兒當然知道兩位師姐不好受。
一口氣過了散關,小玉兒這才對跟在後面的了緣尼姑開了口。
「大師姐,你二人別累壞了呀!」
了緣抹汗直發笑,道:「能把師妹請回山,師姐便是跑斷腿也心甘呀!」
心緣也加上一句:「我們不累。」
笑笑,小玉兒道:「二位師姐,我不如快馬往前趕,儘快回山救師父,你二人慢慢走,師父面前我擔待了。」
了緣心緣一聽之下,齊聲點頭道:「行,行,小師妹做事真細心,只不過……這上山的路還記得吧!」
小玉兒道:「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二位師姐放心吧!」
她說完拍馬絕塵而去,果然拋下了兩個厄姑。
心緣抬頭看,小玉兒已去遠,她不由咬牙切齒的道:
「什麼玩意兒,沒大沒小的。」
了緣卻一屁股坐在路邊石頭上,道。「她成精了,連謙讓一下也不會,自己大刺刺的騎上馬,咱們是她師姐呀!也根本未把咱二人放在心上看在眼裡,氣死我了。」
心緣道:「早知有今天,當年山中該狠整她。」
了緣搖頭,道:「不,早知有今天,當年我就不整她了,我拿她當心肝寶貝一樣侍候她。」
心緣冷哼一聲不開口,果然氣在心頭。
只不過兩個尼姑不再狂奔了,她二人慢慢的走,不但慢慢的往山道中走,而且懷中取出干饅頭,一邊吃著一邊走。
小玉兒快馬加鞭趕山路,山腳下忽然閃出四個人。
這四個頭招道髻手仗長劍,從附近的一片小場上擺的石椿上看,顯然他四人在苦練什麼陣法,要不然,看,他四人頭上在滴汗水了……
這四個人可不是別人,原來他們正是清觀清道長呂不愚的四大山徒,虛、非、未、了,四子是也!
四個人早就聽到馬蹄聲了。
小玉兒拍馬疾馳,那蹄聲傳送三里遠,驚到了正在練劍陣的四人,立刻遙遙看去……
那不了子的眼尖,立刻看到馬上的人是誰了。
不了子這麼一說,四個人全樂了。
「走,攔住她,正可以試試咱們的四方陣。」虛了說著便提劍往山道上跑去,另外的三人當然也跟上去了。
什麼四方陣?出生人死是坎門,引狠人室是巽門,平分春色是生門,同歸於儘是死門。
原來那日峨嵋脫凡師太自於呂不愚三年一斗之後,呂不愚可不是敗在脫凡之手。
呂不愚連同他的四大弟子全敗在小玉兒之手……
呂不愚當然心有不甘,三清觀他閉門不出,苦思對付小玉兒的方法。
他終於想到了一種陣法也許可以對付小玉兒。
他想的便是這四方陣,只一旦發動,便先是引人巽門,立刻三方面利劍齊上,如是敵人再強大不了共人死門。
三清道長便是不顧一切的要對付小玉兒了。
三清道長心中正是這麼個黑主意,小玉兒太厲害了,江湖上如果出了這麼個可怕的殺手,那還得了,那脫凡師太不是挺起胸膛當老大了嗎?
江湖上誰都想當老大,就為了這個虛名,也不知跟著死了多少冤枉的人。
便是出家人也不例外,有時候出家人比之一般凡夫俗子更是野心大,君不見洋和尚也啃吃到咱們家裡來了。
小玉兒拍馬剛過了這道山腳下,嗖,迎面山道上一排好整齊的站著四個道土爺。
小玉兒急攏馬韁繩,唏哩哩的可就把馬穩住了。
小玉兒在馬上低頭看,她冷笑了……
「怎麼,出家人也攔路打劫呀!」
右面站的是不了子,他吃吃一笑,道:「胡說!」
小玉兒道:「那麼,攔我去路想做什麼呀?」
不了子道:「你不會忘記去年初的事情吧?」
小玉兒笑笑,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
「你們挨了我的修理不服氣,等著我落了單,找我報仇,是不是?」
「丫頭,你果然明白了。」
小玉兒道:「可是我有急事呀!」
她此言一出,四個道士齊聲笑,那不了子面色突然一寒,道:「如果你敗了,你就省事了。」
小玉兒道:「這話怎麼說?」
「你死了還去辦的什麼急事?」
小玉兒猛一怔,道:「怎麼,你們打算殺了我?」
不了子道:「道爺們忘不了上次的奇恥大辱。」
小玉兒突然笑了。
非了子叱道:「我若是你早哭了。」
小玉兒道:「所以你不是我。」
虛了子道:「道爺們早也練晚也練,四方陣等著你來闖,你卻提早來了。」
小玉兒道:「你們打我不過呀!我又不想要你們四個人的命,何況……」
「何況什麼?」
「何況你們師父三清道長還是小時候我師父的心上人吶!我才不會叫我師父不高興的。」
未了子道:「如果你死了。我們師父會大笑三天吶,你這個臭丫頭!」
丫頭變成臭丫頭,小玉兒心中不是味!
再聽三清要自己死,她的火也上來了。
「僧道尼是一家,關門相殘呀!你們師父呢?」
不了子叱道:「師父來你更活不成了,臭丫頭,你怎麼學著-嗦了。」
小玉兒緩緩下了馬,她垂著兩臂走到四人面前。
不料四個道士齊拔身,立刻跑在附近的小場子上,那不了子還向小玉兒伸出右手食指勾一勾的道:「來吧,臭丫頭,這會大家較較看,賭一賭彼此的造化吧!」
小玉兒當然會過去,而且她似乎走地有聲。
小玉兒宛似勇士起沙指一般,她大步走到了場中央,只那麼一站定;便見四個道士已分別站定四個方位。
唆,四把長劍舞了個「咻」聲不斷,便也撩起一片片冷大蟲在空中激蕩不已!
雙方面誰也不開口。
小玉兒的面上好冷漠,她要把這四個惡道士幹掉了
她心中火大了,這是什麼江湖呀!漿糊差不多,什麼亂七八糟的傢伙全有。
就在這雙方奴拔弓張的時刻,山道上有人大聲吼起來了,有三條人影往這面跑過來。
「住手,住手!」
這聲音很清脆,好像年輕男人的聲音。
不了子四人齊收劍,小玉兒也瞪眼了。
「嗖嗖嗖」連三聲,場邊躍來三個人。
這三個人長的真派頭,尤其是那個年輕的。
年輕人唇紅齒白是粉面,臉蛋上的五官更端正,淺綠鍛衫綢緞褲,頭上瓜帽鑲寶玉,手上不是刀或劍,一把骨扇是彩色的,論年兒,弱冠吧!
另外兩人三十上下,二人手上拿著刀,刀路全是骨色鑲寶石的眼兒的。
那少年人對四個道士,道:「你們這是幹什麼的,怎麼四個人欺侮人家一個,……一個……」
他說到這裡不說了。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小玉兒忍不住沖他一笑,幾乎把這少年人的魂勾跑了。
少年人心中想:「人間還有這麼美的姑娘呀!天爺,她會不會是妖精變的呀,她如果不是妖精變成的,她怎麼會有這麼美?她如果……」
他轉而一想,又心討:「也許她是妖,四個道土在捉妖精了。」
「你……」
小玉兒已笑了,道:「他們四個要殺我了。」
少年人聽得一瞪眼,正想怒叱不了子四人,那不了已冷冷道:「三位施主,這兒沒你們的事,別往身上攔是非,江湖一把刀,誰碰誰不妙,還是平安回家吧!」
有個年輕大漢吼叱:「大膽!」
不料少年對他一瞪眼,他立刻低頭不語了。
那青年退到少年人身後邊,卻怒視著四個道士。
少年人冷然對四道人,道:「放了這位姑娘,我可以饒你們一次。」
他口氣夠大了。
只不過不了子卻冷冷一笑,道:「你是什麼東西,敢在此對我們如此說話。」
少年雙眉一揚,道:「不出手你們不知厲害!」
他轉身對身後二人點點頭,便閃身一邊站,且把眼看向小玉兒……
他發覺小玉兒還吃吃笑。
於是,兩個大漢「嗆」的一聲拔出刀來。
這二人真厲害,並肩真向不了子四人撲過去。
小玉兒一見可樂了,這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江湖上她這是頭一回碰上俠義人,她可得看看清楚。
小玉兒立刻間跑在場邊還在笑吶!
只見兩個年輕大漢齊聲冷叱:「殺!」
四個道士見這二人來的凶,立刻交互閃跳間,反把這二人圍上了。
那不了子厲吼一聲,道:「四方陣。」
就在他的吼聲中,四把長劍立刻由分而合,劈殺斜殺宛如四條飛蛇,只不過照上面,那兩個原本火氣粗大的大漢已陷人手忙腳亂之中,不旋踵間便只有招架之力了。
少年人可並未注意轉殺情況……
少年人只注意小玉兒,他似乎被小玉兒迷住了。
忽聽那不了子大聲吼:「引生門。」
嗖,四把長劍排成一片劍網,生把兩個年輕大漢往一處逼,逼得這二人背對背而又無法相互支援。
這光景只等著挨宰了。
忽然,小玉兒的身上冒出霧氣出來了,這光景嚇的少年人也直瞪眼。
小玉兒一聲尖叱:「道士可惡!」
她「惡」字出口,人已飛越在搏鬥幾人的上方四丈高下,只見她雙手連著往下揮,可也打得不了子四人齊往地上翻滾,虛了子一頭撞在石頭上,剎時鮮血流出來。
小玉兒「混元一氣通天神功」又升到另一個境界了,她的周身有霧氣。
小玉兒已落下地,不了子四人還未站起來。
四個道士各挨一記通天神拳,歪在地上哦哦叫了……
兩個年輕的也愣了,使那少年人更是嚇呆在那兒不動,他張口結舌……
世上還有這麼厲害的功夫呀?
小玉兒帶點不愉快的對兩個大漢,道:「你們沒有本事,又何必多事,差一點沒命!」。兩個年輕大漢被小玉兒說得直點頭。
-_一小玉兒這才發覺那少年人對她直瞪眼。
小玉兒拉過她的小川馬騎上去,她這就要走了,忽聞
得少年人叫起來。
「等一等!」
小玉兒在馬上,道:「你叫我?」
少年人走到小玉兒馬前,道:「姑娘,你……」
「我乍么,」
「你姑娘要去哪兒呀?」
「有事嗎?」
「沒……沒有……只不過。」
小玉兒笑了。
「你小哥心裡有話不敢說,你是不是想認識我呀!」
少年人立刻撫掌笑了。
「對,對,姑娘你……貴姓?」
「我呀,姓史!」
「史姑娘,你這是去哪兒呀?」
「峨嵋山。」
「太好了,我們也是去峨嵋山的,同路。」
小玉兒心中笑了。
她心想:「我如果改去十八盤的大荒山,你也去?」
只聽得少年人對他的兩個護衛吩咐:「牽馬來,咱們一齊與姑娘同去峨嵋山。」
有個大漢低聲道:「王爺,咱們還-…-」
少年一瞪眼,大漢立刻不再說下去了。
他們以為說話聲音小,姑娘一定聽不到,可是小玉兒已非常人可比,再細的聲音也聽的清。
只不過小玉兒遠不知道「王爺」又是什麼人物罷了。
少年人躍上馬背,小玉兒這才發現這人的馬鞍不一樣,好像上面鑲的最好看。
另外一人騎健馬,緊緊的跟在少年身後面。
少年人拍馬追上小玉兒,他與小玉兒並肩馳……
小玉兒偏頭看少年,笑了。
「姑娘,你笑起來更好看。」
「你是說我很美?」
「是我見過最美的姑娘。」
「所以你要同我一起上峨嵋呀!」
少年人吃吃笑了。
笑便是承認他為了小玉兒的美才同小玉兒一起走的。
小玉兒愉快地吃吃笑,道:「原來美貌有這種好處呀!
難怪女人最怕丑。」
她忽然問少年人,道:「喂,你喜歡醜女人嗎?」
一怔,忽的一聲朗笑,少年人道:「天下男人都討厭醜女人。」
小玉兒道:「晤,那些醜女人好可憐啃!」
她突然搖頭了。
「不對,不對,你在說謊。」
少年人雙目睛瞪,道:「我說謊?」
小玉兒道:「你對我說謊。」
少年人道:「我說的全是實話呀!」
小玉兒道:「那我問你,江湖之上沒有一個醜女人嫁不
出去的,她們一樣有男人要呀!倒是許多美貌的女人,她們反而沒有男人娶她們,這不是你對我說謊嗎?」
少年人愣然,道:「也許……也許……美麗的女人太美了,美得男人不敢親近她呀!,」
吃吃一笑,小玉兒道:「我美嗎?」
「我說過,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姑娘了。」
「沒有比我再美的了?」
「沒有了。」
「那麼,你又對我說謊了。」
少年人又是一怔,道:「我怎麼又對你說謊呀?」
小玉兒道:「你說太美的女人美得男人不敢親近她們,那麼你怎麼要同我一塊兒上峨嵋呀?」
少年一聽愣住了,一時間他啞口無言。
小玉兒笑道:「你承認自己說謊了?」
「不是的,我的確喜歡你,只不過你與一般俗氣的姑娘大不同……」
小玉兒道:「什麼不同呀?」
「你的風儀高雅,你的談吐可人,當然你那一身武功更是一般凡女望塵莫及,你……」
小玉兒笑笑,道:「說呀!」
少年人道:「你是怎麼把那四個惡道打倒在地的?」
這時候他說了心中話,這少年人也未看清小玉兒是怎麼把四個道士打翻在地上的。
「何止是這旁觀的少年人,便是跟他的兩個夥計也未曾看清小玉兒是怎麼出的招。
吃吃一笑,小玉幾道。「當然是用拳頭呀!」
少年人道:「我看你還未近他們身,他們已倒了,這-』-』--這又是……怎麼解說?」
小玉兒道:「我練了神功呀!」
少年人道:「隔山打牛?」
小玉兒笑了。
她心想:』什麼隔山打牛,我比那功夫更高明。」
她只是笑笑,但少年人以為他猜對了。
「史姑娘,你真了不起呀,隔山打牛功夫,江湖之甚少有人能練成功,想不到姑娘成功了,我為姑娘賀喜!」
小玉兒道:「你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
「我叫朱丕。」
小玉兒立刻吃吃笑了。
「有什麼好笑的?」
小玉兒忍住笑,道:「誰給起的名字呀?」
「名字來自父母。」
「這名字不好聽。」
「怎麼不好聽?」
「還有人叫豬皮的呀,笑死人了。」
朱丕不但不生氣,反而哈哈笑了。
「真好玩,你真會惹人發笑,哈……」
小玉兒道:「那麼你真叫豬皮呀!」
少年人道:「朱丕,而不是豬皮,你聽錯音了。」
小玉兒道:「原來你叫朱丕呀!我還以為叫豬皮呢。」。
她頓了一下,再問:「我家住在寶雞,你家呢?」』一
少年人道:「我家呀,住北京。」
小玉兒道:「北京在什麼地方?」
少年人道:「北京是個大地方,皇上就住在北京城。」
小玉兒道:「皇上,皇上是什麼呀?」
少年人吃一驚,拍馬後面的兩個侍衛也大驚失色,其中一人忍不住大吼:「該死!」
小玉兒與少年人齊回頭,那人立刻閉上口。
少年人冷冷道:「再多口滾回去。」
兩個侍衛低頭了。
小玉兒一笑,道:「你對他們好凶呀!」
「是嗎?」
「他們是你什麼人?」
少年人笑笑,道:「侍候我的人呀!」
「你……一定很有錢了。」
「不錯!」
「你有多少錢呀?」
「我呀,多得連我也不清楚。」
小玉兒點頭同意了。
她似乎很認真的道:「一個人如果知道他一共存了多少錢,而且是半分也不差,這個人頂多不會餓肚子,真正有錢的人,連他自己也數不清自己存了多少錢……」
她偏頭看看少年,又道:「你是個有錢人。」
少年人哈哈一笑,道:「我不但銀子多、而且想要什麼有什麼。」
小玉兒道:「吹牛。」
少年人道:「你不信,』」
小玉兒道:「我相信你吹牛。」
少年人道:「你如果以後同我在一起,你就會發現我沒有騙你。」
小玉兒笑了。
遠處山道上升起一股炊煙,也奇怪,行路人只一見炊煙頓覺肚子餓。
少年人又對小玉兒笑道:「史姑娘,該是吃飯時候了。」
小玉兒道:「你餓了?」
少年人道:「我們都餓了。」
小玉兒道:「我不餓,我一天可以不吃東西。」
少年人笑了。
「你呀,史姑娘也說謊呀!」
「你說我說謊?」
「人豈有不吃東西的?」
「我就可以三天不吃東西。」
少年人道:「人是鐵飯是鋼呀,只一頓不吃就餓的慌,
史姑娘,你也是人,你不是神。」
小玉兒吃吃笑了。
「你需要我證明你看嗎?」
少年人笑笑,道:「你別證明什麼,這飯由我請你吃,
你肯賞光嗎?」
小玉兒道:「我如果不答應,你一定會傷心,是不是?」
少年人道:「何止傷心喲,我朱丕如果被人拒絕邀請,可說是此生奇恥大辱。」
小玉兒道:「好,我叨你一頓了。」
她此言一出,朱丕幾乎樂壞了。
朱丕馬上回過頭,他對身後二人吩咐。
「快去,叫野店鋪子的人備酒席。」
二人齊賓士到朱丕身邊,其中一人,道:「公……子……
荒山野林不安全呀!」
朱丕一瞪眼,叫道:「快去!」
這二人不敢多說話,立刻拍馬疾奔而去。
那小玉兒可笑了。
小玉兒看看四面高山,荒林之中有風聲,野谷之內有狼嗥,但她卻在吃吃笑。
不知道她在笑什麼?
朱丕還以為她高興有吃喝才發笑。
那是一片新樹林,除了松柏之外還有大片老竹林,那竹子一棵棵都比碗口粗細。
這野店是三合院沒院牆也沒大門,人馬直到門口外。
兩邊廂房是客房,正屋是大廳堂,正屋後面才是灶房與堆柴地方。
在這荒山野地,能有這麼大的野店還真少有。
朱丕與小玉兒並馬馳到門口,兩個護衛已分別拉住二人的坐騎侍候二人下了馬~
二人被引進右邊客房中,野店中有個夥計已把洗面水、茶水送來了。一
朱丕站在門口往正屋觀望著。
「那裡什麼人?」
一個侍衛走近前,低聲道:「一批江湖人。」
朱丕冷冷一哼,再看看左廂房,這才對小玉兒一笑,道:
「史姑娘,怠慢你了,請你在廂房吃。」
小玉兒笑了。
「什麼地方都可以,我不計較。」
她說話似銀鈴,好聽極了,卻也引得正屋內兩個大漢把頭偏著伸出來。
這二人一個是個虯髯漢,另是大白臉。
兩個人同時大聲「咦」了起來。
兩個人一齊走出正屋來,大步走到右廂外……
兩個侍衛火大了。
「幹什麼的,鬼鬼祟祟!?
虯髯大漢冷叱,道:「什麼鬼鬼祟祟呀!老子告訴你二位,這是俺的地盤上,你敢放臭屁。」
一個侍衛叱道:「大膽!」
那大白面漢子吃吃笑了。
「奶奶的,膽子不大也不敢當山大王了,我的兒!」
原來這二人還是山寇呀!
朱丕乃當今太子的親兄弟,本來不走這荒山的,不料遇上小玉兒,所以他冒險進山來了。
朱丕的侍衛只兩個,如今等於落了單。
剛與小玉兒坐進屋子裡的朱丕,聞得門口有吼聲,他正欲起身吶,卻被小玉兒伸手按住了。
「朱公子,你請我吃什麼?」
朱丕看看門口,忽覺手背上又光滑又溫暖,低頭一看又笑了。
「對,對,史姑娘你喜歡什麼吃什麼。」
小玉兒道:「客隨主意呀!你以為好的就對了。」
朱丕點頭,道:「好,我吩咐他們上萊。」
夥計站在門外進不來,門口四個大漢在吼叫。
那夥計可認得虯髯大漢與大白臉漢子,他也為兩個侍衛直擔心吶!
只聽虯髯大漢冷冷道:「『去哪兒?」
「你管不著。」
虯髯大漢嘿嘿笑,道:「好吧!你馬上知道爺們管著管不著。」
白面大漢吃吃笑道:「老大,回去酒涼了不好喝。」
他生生把虯髯大漢拖回正屋去了……
兩個這麼一走,那夥計才端著盤子走進屋,他對二侍衛直報怨……
「二位爺,你們惹禍了。」
一個侍衛冷冷道:「他們是誰?」
那夥計低聲細氣的道:「他們是西鄧蛛野龍山的兩個山大王,我勸你們快回頭,少惹這些殺人不眨眼的人。」
坐在一邊的朱丕道:「成都沒有官兵來剿呀?」
夥計笑笑,道:「『剿?剿誰?」。
他把酒菜擺好,又道:「官兵多來他們跑。官兵少來他們殺,高山之上到處可以藏,官兵拿他們沒辦法!」
這時候,小玉兒笑道:「朱公子,你不是請我吃酒嗎?
怎麼盡在閑扯呀!」
一語道破朱丕的心意,朱丕立刻笑了。
他心中雖然帶著些許後悔不該來,但是小玉兒那模樣,他的心中又樂了。
朱丕以為這世上的姑娘全是雀,但是鳳凰就在他面前,今天既然遇上鳳凰,機會錯過不再來。
他哈哈一笑,把夥計的話立刻又忘到九霄雲外了。
只因為小玉兒太美了,便她一投足,一微笑,都令朱丕全身舒坦而不忍把目光移開。
再加上她的武功,朱丕更高興了。
小玉兒也高興,有人請她吃酒,又是一路盡對她說些令她高興的話,她當然愉快。
小玉兒才不會把那兩個山寇的話擱在心上。
小玉兒乃經過大風大浪的,只不過朱丕他們不知道。
小玉兒吃的不多,但卻喝了半斤酒,她有些飄飄然的樣子,看得朱丕幾乎想抱住她親她了。
淡紅的臉蛋,含情脈脈的眼神,紅嘟嘟的櫻桃小口,還有那細柔的腰肢,朱丕幾乎撫掌叫好了。
「史姑娘,容我朱丕說句心裡憋不住的話。」
「什麼話你必要說出來呀?」
「你太美了,人間哪得幾多見呀!」
「嘻……你這是有目的了。」
「目的?我有……」
「你想得到我……」
「你把我心中的話挖出來了。」
「哦,你會後悔的呀,朱公子。」
朱丕道:「我從出生到現在十七年,從不知道什麼叫後悔,我是個勇敢的人。」
小玉兒抹抹嘴巴笑道:「你向我推銷自己了。」
朱丕一聽哈哈笑了。
於是,兩個侍衛也吃飽了。
這二人正愁眉深鎖呢,試想,山寇不怕,但王爺的安全第一呀!這要是小王爺出了紕漏,他二人便死定了。
他二人見小王爺已對小玉幾百依百順,當然也對小玉兒另眼相看了。
尤其小玉兒的一身功夫,他二人更是心服口更服。
其中一人付了帳,便見另一人已把兩匹快馬拉過廂房外面侍候了。
小玉兒與朱丕二人上了馬,兩個侍衛忙也上馬緊跟上o一
這四人還不知道,正廳堂上的幾個客人早就走光了。
兩個侍衛知道,但他一人又不敢在小王爺高興的時候,插上幾句令小王爺不高興的話。
小玉兒似乎早忘了這些,她興高采烈地拍馬奔向山道上,小川馬跑得快,一路盤到半山腰,回頭看,朱丕三人緊跟上,那朱丕還發笑吶!
就在這時候,小玉兒突然勒馬不走了。
朱丕跟上來問道:「史姑娘,你累了?」
小玉兒道:「我不想走了。」
朱丕道:「為什麼不走?」
小玉兒道:「前面有埋伏呀!」
朱丕立刻四下看,他什麼也沒看見。
兩個侍衛也看前面,當然他二人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二人相互一瞪眼。
小玉兒道:「且讓我聽聽看,他們一共幾個人。」
她此言一出,朱丕與他的侍衛更吃驚!
小玉兒不看前面,她低下頭在聆聽……
她的雙目閉起來,好像老僧在入定。
這光景看的朱丕三人大為不解,都把小玉兒當成仙女了。
小玉兒當然不是仙女,她也依然是個人,只不過習了西域的「混元一氣通天神功」之後,再加上她的全身起了莫大的變化,她早就異於常人了。
她慢慢的開口了。
「你們要注意了,半里之外的林子里,一共十個人藏著,另外還有兩個人站在一塊大石頭上吶!」
朱丕道:「真的?」
小玉幾道:「我聽的不會錯!」。
朱丕對他的兩個侍衛道:「過去瞧瞧去。」
兩個侍衛拍馬疾馳,半裡外果然是一片茂密的野山林,往林深處瞧還真嚇人,黑呼呼的什麼也看不清。
再往山腰上看,果然有兩個大漢並肩站在石頭上,正指著來的兩人嘿嘿笑呢。
兩個侍衛吃一驚,對小玉兒佩服的直點頭。
忽聽得一聲吼:「站住!」
大石上兩個大漢往下躍,飛一般的攔住兩個侍衛去路,果然正是那虯髯大漢與大白面壯漢二人。
虯髯大漢叫邱成根,他對著二人嘿嘿笑……
白面修羅東方青,他踮起腳來往遠處瞧,他當然是瞧小玉兒了。
他沒瞧見小玉兒,當下「咦」了一聲。
「怎麼不見那美人呀?」
小玉兒還不滿十四歲,人已長得亭亭玉立大美人,練功的人身體好,她又比一般練功的人更高一層境界,她當然看上去成熟多了。
那邱成根雙手叉在腰眼上,冷沉的對東方青,道:「先別問那美女在哪裡,收拾面前這兩個保駕的,那美人她還跑得了?」
「嘿……」東方有笑了。
但他並未出手,他也一樣的把雙手叉在腰眼上,大刺刺的下命令了,「孩子們,把這兩個傢伙捆起來,拖人林子里砍了。」
他的話剛落,嗖,,只聽得林中踩枯葉聲傳出來,那麼神秘似的走出一群漢子來。
兩個侍衛數一數,天吶!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還真的十個整數也!
這十個怒漢有一半是拿板斧的,只五人肩上擱著大砍刀,十個人沙沙沙的自林中走出來,便把兩個侍衛連人帶馬的圍起來了。
兩個侍衛一瞪眼,「嗆啷」聲響,二人拔出刀來了……
東方青沉吼一聲,道:「先砍馬再殺人,刀斧往要害處狠殺……」
「殺!」
十個人抄起傢伙就殺起來……
兩個侍衛忙挾馬,連人帶馬跳起三丈高下,只見馬前馬後一片刀芒激問中,早有三個大漢自腰間取下飛索抖子往馬首套去。
真是好身手,兩匹馬果然被飛索套牢,五把利斧劈過去了,馬上兩名侍衛疾彈而起落在馬下,只幾個轉身間便陷人重圍中了。
岩石上的邱成根仰天哈哈大笑。
那東方青大吼一聲,道:「孩子們加把勁,快快砍了他兩個。」
「殺!」
十把刀斧往二人頭上砍,兩把刀架不住,兩個侍衛只
不過拔開七道冷焰,便聽得二人忍不住尖叫「哦!」
隨之鮮血四濺,兩個侍衛冒著鮮血殺出一條血路直往迴路狂逃……。
「殺。」
十個怒漢卸尾追,一邊追還一邊吼,眼看著兩個侍衛要倒媚,突然間傳來一聲清叱;「站住!」
隨聲而飛來一團彩影。
是的,小玉兒來了。
小玉兒只一出現,石頭上站的東方青立刻大聲叫了。
「孩兒們,你們小心了,刀斧無眼別傷著人家姑娘了。」
十個大漢也怔住了。
有人就「嘖嘖」的道:「這姑娘似天仙,她比天仙還要棒,奶奶的,怪不得兩位當家的動了心,正事不幹干這事!」
他們幹什麼正事,誰也不知道。
小玉兒放過兩個冒血的侍衛過去,她從山道上走過來,小玉兒雙目不見畏,她冷冷道:「仗著人多呀?」
就在這時候,那邱成根過來了。
東方青站在山道邊吃吃笑,道:「大哥,你看看,誰家的姑娘比她美呀!」
虯髯大漢邱成根,吃吃笑,他對小玉兒,道:「姑娘,你敢是替他兩個求人情嗎?行,我點頭賣你這個交情了。」
他對十個怒漢又道:「孩兒們,姑娘的說情要賣的,別殺那兩個狗子了。」
小玉兒笑笑,道:「什麼話呀,我可沒說什麼情呀!」
東方青全身一哆嗦,道:「大哥呀,你聽聽,她說出的話多好聽——』
邱成根道。「姑娘呀,別說啦,跟咱們山寨過日子,你放心,只要你痛痛快快的上山寨,吃香喝辣由你挑,你看好不好?」
小玉兒道:「好呀!只不過我有個條件。」
邱成根急問;「條件你開吧!什麼條件也答應。」
小玉兒一笑,道:「那好,你出來同我過幾招,你如果能打贏我,我一定跟你上山寨過日子,如何?」
邱成根一聽可樂了。
「好好好,你站著了,咱們當面過幾招。」
一邊的東方青道:「大哥呀,你怎忍心對仙女出手,還是你站著,受她幾拳又何妨?」
邱成根更樂,笑呵呵的道:「奶奶的,大長毛全身正痒痒,挨你幾拳搔搔癢!」
小玉兒更樂,她也笑的更好聽。
「我們這是比打,我不佔你便宜,不如這麼辦,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咱們誰也不躲閃,三拳定江山。」
東方青已拍著e已大勝盤,道:「我失算了,我上去迎她幾拳多舒服……」
邱成根卻亮著他的右拳,道:「仙女呀!你瞧瞧我的鐵巴掌,這一拳足有五百斤的重力量,你……吃得消?」
小玉兒道:「為你自己操心吧!不嫌-嗦。」
嗖,真乾脆,使四周圍的十名粗漢也哈哈笑了。
附近,朱丕已高聲叫了。
「史姑娘,不可以呀!」
東方青大怒,吼罵道:「奶奶的,爺們馬上送你主人回老家了,還在那面放閑屁!」
小玉兒卻回眸一笑,道:「朱相公,你別為我操心,我是個自小就喜歡挨打的人呀!」
這世上還有喜歡挨打的人?
邱成根又穩穩的站在小玉兒面前,他把大胸膛一挺,又把上衣兩邊拉開來,喂,胸毛就有三寸長。
「仙女呀,你先打吧!」
小玉兒搖頭,笑道:「不,主意是我出的,我出主意你先打,你打完我再打!」
邱成根哈哈笑,道:「哼,你是個傻仙女呀!好,你拿椿站穩了,大長毛我只用二分力道,娘的,我可不打算傷了我的仙女。」
小玉兒只是微微笑,笑中還帶著那麼幾分訕笑。
邱根成果然只是平舉右拳打過去。
「碰!」
這在外人看來以為邱成根只不過吃吃豆腐,虛應幹事的一拳而已!
但邱成根心中明白,他這一拳是假,推力可也不小,他要把小玉兒推開。
小玉兒可冷笑了。
「你是自找苦吃,你站穩,我出拳了。」
邱成根拍拍毛胸膛,他拍的「吧吧」響,道:「仙女呀!
放馬過來吧,哈……」
「轟,」
「蹬……!」
邱成根大噎氣,連著暴退五大步,這如果不是東方青一把攔,邱成根非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可。
邱成根瞪直了眼,他還猛搖頭。
「你……你這是什麼拳?」
小玉兒道:「打狗拳!」
邱成根一聽火大了。
他的雙目一晃走過來,沉聲道:「仙女呀,我這裡憐香惜玉,你那裡狼心狗肺呀!」
小玉幾道:「別吼了,咱們還有兩拳好打呀!」
邱成根面上凶芒隱現,他暗中把拳勁運了八成力道,嘿嘿笑道:「仙女呀,你可站穩當了,邱大長毛這一回可不是同你逗耍子,你……」
小玉兒冷叱,道:「-嗦!」
「轟!」小玉兒挨拳不吭聲。
邱成根的拳如同打在棉花上,小玉兒卻在猛搖頭,她的身子仍然站在原地上,她站在石地上不稍動。
邱成根直眨眼,道:「你吃得消?」
小玉幾道:「別為你的敵人操心,我勸你趕快運氣挨我的打狗拳吧!」
邱成根剛吃過虧,他立刻暗中猛吸氣。
小玉兒一看笑了。
「唷,你別那麼緊張呀,我只用兩成力道嘛!」一
她說的又是大實話,聽的人卻以為她在調侃人。
邱成根咬牙,道:「奶奶的,等咱們比完事,邱大寨主抱你回山寨,壓你三天不下床。」
他雙腳馬椿站的穩,巴掌又拍在胸膛上。
「來吧,我可愛又可恨的小仙女。」
小玉兒的頭上似乎在冒白霧了,她把右掌在自己的面前看了又看,笑道:「你這大毛蟲,我這一拳你……」
突然變拳為掌,小玉兒的拳距離邱成根一尺遠處她發難了,那暗勁的激蕩大概只有邱成根才知道不舒服。
「轟!」
邱成根的身子又是一個往後倒,這一次倒在地上滾出三丈外,等到他拚命站起來,麵皮的鬍子在冒血……
東方青奔上去,吃驚的道:「大哥,你……」
邱成根怪吼一聲跳起來,道:「真他奶的邪門,你不是傳言中的白蓮教吧!」
小玉兒卻笑笑,道:「別發火呀,咱們還有一拳呀!」
邱成根不回答,掄拳直搗過去。
他不能丟人丟在自己人面前。
當然,他更不能丟人丟在一個半大不小姑娘之手。
小玉兒橫起眉頭去挨掌。
「碰」的一聲,邱成根一拳打在小玉兒的肩頭上,這一拳邱成根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人非倒地不可。
小玉兒只不過閃了幾下子,她笑道:「不過癮,差太遠了也!」
是的,她自小就受過挨打的苦練,挨這麼一拳如同對她搔搔癢。
邱成根幾乎愣住了。
小玉兒卻笑道:「大長毛,你打完了,該我打你了,你最好再運氣,我這就出拳了。」
邱成根大吼;「你別使法術!」
他直把小玉兒看成小妖女了,她才不是傳言中剛剛出生的白蓮教人吶L
小玉兒道:「我不是什麼妖人,大長毛,我可也不喜歡跟你上山寨,更不想同你一張床。」
猛可里,她在距離邱成根一丈遠疾出拳。
「哦!」
邱成根如同紙紮的人似的直往後飛出去,「轟!」的一聲撞在一塊大石上,立刻不動了。
這光景東方青火了。
「他奶奶的,東方大爺來領教!」
他不比拳,他的大砍刀淬然暴斬如電。
小玉兒閃身一丈外,冷笑,道:「動刀子呀!」
東方青吼叱:「他媽的,你是仙女,你是妖女,老子們對你沒興趣了,殺!」
「轟!」
「哦……唷……」
小玉兒火了,她疾出拳,一丈外已把撲來的東方青打得得半空往地上摔去,摔得東方青七葷八素。
東方青歪著身子挺一半,「使仰天厲吼:「孩兒們,給我砍了這妖女啊!」
原已發愣的十個粗漢,聽得東方青的吼叫,好像被從夢中吼醒過來似的。
大夥齊聲大吼:「殺!」
就在那伙粗漢往小玉兒圍上去的時候,附近十分緊張的朱丕可急了。
朱丕抓過自己佩劍,大聲喝叫:「史姑娘,接住!」
小玉兒正準備山拳打這些粗漢,忽見一把精巧的長劍拋過來,她不及細想便接到手上了。
那真是一把十分稱手的好劍!
王爺的佩劍當然不俗。
小玉兒手持寶劍猛一掄,見十個精漢已圍上身,不由暴吼如晴雷。
「血龍殺!」
她第二次使出這一手。
這一手正是脫凡師太揚名江湖的屠龍三絕招之一。
但聞金鐵撞擊之聲中,挾雜著斷骨裂肉之聲,四個最接近的大漢,業已拋刀棄斧往地上滾去,另外六人幾乎是從刀山劍林之中暴閃疾退才不為那蒼穹劍芒所傷。
小玉兒馭著一道劍光落在地上,她冷冷的道:「我這是先斬后問……」
她持劍走到東方青面前……
東方青大吼:「你不是人……你是妖……。是神……」
小玉兒道:「隨你以為我是什麼,我問你,你可是想死?
想活?」
東方青大叫:「王八蛋才想死!」
小玉兒道:「那麼,我問你,你們是哪裡冒出來的?」
「西邛崍野龍山,爺們住在半山上。」
小玉兒道:「喲,同十八盤山上的趙瘋子乾的一樣勾當,攔路打劫呀!」
東方青吃一驚,道:「她也知道趙瘋子呀,你……同姓趙的什麼關係?」
小玉兒道:「我告訴你吧!姓趙的見了我就逃,你們又算什麼東西!」
東方青道:「這話現在你說我相信,你……還要問什麼?」
小玉幾道:「今天我不殺你們,只不過下次遇上就不會這麼便宜了。」
東方青道:「下次見你爺們讓道,殺不過躲得過。」
他吃力地站起來,招呼幾個未受傷的,抬著邱成根幾人便往山中走去。
他們走的不服氣,卻也無可奈何。
小玉兒不看東方青這夥人,她看著手中那把劍……
她還自言自語:「好劍,真是好劍!」
「喜歡就送你。」
朱丕早已走到小玉兒身邊來了。
朱丕聽得小玉兒的話,立刻便大方的把劍送與小玉兒。
小玉兒道:「真的嗎?你真的把這麼好的劍送我了你會傷心的。」
朱丕道:「史姑娘如果拒收,我朱丕才真傷心吶!」
小玉幾道:「好,我收下了,這劍叫……什麼名字呀!
我以為應有個好名字的。」
「七星劍!」
小玉兒仔細看劍身,再看劍柄。
「七星劍,七星在哪兒?」
笑了,朱丕道:「星兒只有夜間才出現,史姑娘,如果在夜間,你就會發覺劍身上的七顆星兒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信夜間你再看。」
「寶物也!」
「寶劍是名劍,七星震寰宇,史姑娘,但願你用此七星寶劍,去掃平天下的罪惡,也就不虛你的一身絕技了。」
小玉兒道:「你真會說話,我要怎麼謝你呀?」
朱丕道:「你不要謝我,史姑娘,只要你叫我陪在你身邊幾天時光就行了。」
小玉兒道:「我沒轟你走呀!」
「哈……」朱丕笑了。
他二人把馬匹又拉過來,兩個侍衛也把刀斧傷包紮妥當,四個人便又跨馬往山道上行去。小玉兒在馬上把玩著朱丕送她的七星寶劍,倒把個朱丕忘記還陪在她身邊了。
遠處蒼松翠柏,遮天蓋地,從高山延伸到山下來。
忽聽得小玉兒在馬背引吭高吼。
「晦……我回來了」
還未看到峨嵋山上的幾座大廟吶,便最大的萬年廟還在雲深不知處吶!小玉兒卻吼叫了。
朱丕幾人正自納悶吶,嗖,只見山林之中一片嘩嘩啦啦疾響,好像有千軍萬馬似的令人吃驚。
那小玉兒已拍手大笑了。
朱丕與他的兩個侍衛一看,還真叫吃一驚,只見滿山遍野大群猴子,直往小玉兒這面跳過來了。
小玉兒立刻大叫:「猴,猴,我回來了,哈……」
這光景真感人,小玉兒的雙目帶有淚,她把手也伸出去了,就好像迎親人一般。
小玉兒十分感慨,因為這幾年她發覺江湖上許多人的作為不如山中猴子。
山中猴子比之那些牛鬼蛇神,可單純可愛多了。
於是,一副感人的場面出現了。
何止上千隻猴子圍起來,十幾隻大野猴拼了命的往小玉兒馬上跳,可把小川馬嚇壞了,所幸小川馬曾來過,也見過群猴送小玉兒下山回寶雞,如是換了別的馬,早就被這麼多的野猴子嚇跑了。
朱丕與他的兩個侍衛的馬便被嚇的往外閃不迭。
看吧!群猴就在小玉兒的四周又是跳又是呼叫著,那
何止手舞足蹈,群情鼓躁,簡直就是猴發瘋……。
小玉兒笑了。
她笑著流出眼淚來,馬鞍上解下一雙乾果糧食袋,她打開來便往地上灑去……
「猴,吃吧!等我下山時候再給你們帶吃的。」
便在這時候,峨嵋山萬年寺的和尚奔來了,小玉兒上前打招呼,那和尚似乎認得小玉兒;他向小玉兒打個稽首,忽然對群猴一聲厲吼!
群猴還真聽話,立刻間躲在林邊上。
小玉兒對朱丕三人點點頭,三人策馬往山道上緩緩馳去,峨嵋景色是迷人的,一路山中馳,令朱丕不住的叫起來。
小玉兒沒有叫,她只是在想著師父。
他知師父修鍊的地方,峨嵋山上有分野,前山和尚后。
山尼,分的可清楚吶!
小玉兒托那和尚先帶朱丕三人去前廟見知客僧,她卻一人下得馬來,便往後山奔去。
峨嵋後山有個萬年洞,歷代掌門修鍊聖地,當年小玉兒便是為了小玉佛上的太白掌修羅二十一式,便同脫凡師太在那萬年洞中參修。
如果論修為,小玉兒還超過脫凡師太。
現在,小玉兒奔來了。
她一口氣奔到了萬年洞口,才穩住身形。
隔著一塊石板,小玉兒仔細聽。
她的聽力可比順風耳,洞的動靜一聽便知道有人在裡面大喘氣。
不用猜也知道那必是脫凡師太……
輕聲細語的,小玉兒道:「師父,師父!」
「誰呀?」
脫凡師太連小玉兒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
「師父,小玉兒回山來了。」
「啊!是……小玉兒呀!你……推開石板……進來吧!」
小玉兒雙臂用力推,「轟」的一聲石板被她推開了。
洞中一盞小豆油燈,一邊的石床上正躺著脫凡師太,小玉兒急忙奔上前,她還真吃一驚!
「師父,你病了?」
脫凡師太雙目深陷,麵皮無肉而蒼灰,那就是一張死人的臉。
脫凡師太閉目吃力的問道:「是小玉兒嗎?」
小玉兒忙回應,道:「師父,是我,小玉兒。」
脫凡師太的右手微移,口中連說:「好……好!」
小玉兒把手去摸脫凡師太的手,她要試試師父的體溫到了什麼個程度。
她按住脫凡師太的手,卻不料突然間,脫凡師太的手一個側翻又扣。
她扣住小玉兒的腕門,那一雙惡狠狠的眼神也暴睜而逼視著小玉兒……
「你……可惡啊!」
小玉兒吃驚,她未掙扎。
小玉兒未有反應,看上去她受制於脫凡師大了。
「師父,你……」
脫凡師太咬牙怒道:「小玉兒,你敢欺師滅祖大逆不道,還恩將仇報呀!」
小玉兒道:「師父何不明說?」
脫凡師太沉聲還帶喘息,她用盡全身力氣,道:「你的那本小冊子記載的混元一氣通天功,是假的!」
小玉幾道:「真的。」
脫凡師太道:「為何我苦練會走岔氣,再練更覺周身氣血翻逆,后練卻更走火入魔全身如遭重擊?」
小玉兒道:「也許……也許……」
脫凡師太吼叱,道:「快說!」
小玉幾道:「師父,小玉兒身邊這小冊子,聽娘說是當年我的先父大喇嘛放傑所遺留的,小玉兒照本子上的圖苦練,我一點也不會走火人龐,師父為何這樣,小玉兒實在不知道,小玉兒說的全是實話,不信問我娘。」
脫凡師太道:「我不信,也許還要有什麼輔助,只是你藏私,不肯說出來。」
小玉兒自小曾被敖傑浸泡在製成的藥水中,她已脫胎換骨,只不過這事她不知道。
她以為那些與此無關連,其實太有干係了,有道是靈藥少不了藥引,五穀少不了水來滲。
當年敖傑為了此一神功,他定要找自己親骨肉加以調教,敖傑弄過七個女子,最後只有金娘子為他生一女,她便是小玉兒。
小玉兒不說。脫凡師太一輩子也不知道。
脫凡師太抓牢小玉兒,吼道。「你以為師父相信你的話?
不,絕不,你如果不從實說出來,你先死!」
小玉兒心中好不凄慘,她只是在搖頭。
她也忽覺右腕門緊起來了,她立刻明白師父要她脫力了。
小玉兒並不反抗,她只是傷心。
只不過當她把頭稍低,那脫凡師太突然一聲沉嗥。
「哦……唔……」
脫凡師太昏過去了,但她握扣在小玉兒腕門的手,卻仍緊緊的扣緊未鬆開。
小玉兒一見立刻呼叫了。
「師父,師父,你不能太過用力呀!」
原來小玉兒身上會自然的產生一種反彈之力。
那混元一氣通天神功何其霸道,當小玉兒身上某一部份的血氣不暢時候,她的體內便會升起一股無窮大的力量,直衝而過……
脫凡師太當然覺出那股力道了,她加力,她在走火入魔中用力去扣,於是,她昏過去了。
扯開了脫凡師太和在腕上的手,小玉兒立刻跌坐在脫凡師太身後,她運功為師父輸人真力。
小玉兒的功力有多深,便她自己也不知道。
只不過半個時辰過後,只見脫凡師太頭上白霧出現,「噗」地一口吐出一碗黑血出來。『
脫凡師太醒過來了,便也頓覺全身輕飄飄之感!
但小玉兒似乎心中明白,師父想運功出力與人搏鬥,只怕有得休養的了。
果然,脫凡師太振臂運力,忽又暗然一聲嘆,道:「小玉兒呀!」
「師父!?」
「小玉兒,你生師父氣嗎?」
「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小玉兒知道這道理。」
「唉!你長大了。」
「師父,你需要好生休養,不可再用力了。」
脫凡師太道:「身上痛苦盡除,但卻又似虛脫一般,這是為什麼?」
小玉兒道:「師父練那小冊子上的混元一氣通天功,而中了岔氣衝天庭之道氣,實非走火入魔,小玉兒便以此神功把股岔了的氣道引開而化為烏有了。」
脫凡師太道:「這就是我為師的不能再練此神功了?」
小玉兒道:「我娘好像說過,若練此神功必需童子之身自小苦練。」
「你幾歲開始?」
「娘說不足兩歲。」
脫凡師太道:「兩歲知道什麼?如何練功?」
「我也不知道!」
其實小玉兒真不知道。她也真的由敖傑抱走每天泡浸得配的藥水中過日子。
小冊上的神功秘發必需配合特異的身子。才能把功夫練成,若沒藥物配合,豈不與一般功夫無甚分別了。
脫凡師太自枕邊摸出小冊子,道:「小玉兒、造化已由天定,人力豈可挽回,你有福氣,為師的替你高興,拿去吧!我已無所求了,只希望你以後休忘了我曾是你師父,也就足以慰我之心。」
小玉兒立刻脆在石床前,道:「師父,小玉兒這輩子不會忘記。」
「我好恨呀!」
小玉兒道:「師父,你恨小玉兒?」
「不,為師怎會恨你?」
小玉兒緩緩站起來,道:「師父,你恨何人?」
脫凡師太道:「就是那三清觀老雞毛呂不愚!」
小玉兒道:「師父,你恨三清道長呂不愚?」
「恨透他了。」
小玉兒道:「師父,容小玉兒去殺了那老道,哼!他那四個徒兒還練什麼四方陣法吶!」
脫凡師太立刻搖手,道:「不可以。」
小玉兒道:「師父,你恨的人我去殺了他,怎麼又不叫我殺他?
脫凡師太嘆口氣,道:「愛之深恨之切,生死之間難割捨,小玉兒,人吶!絕不能受情字弄昏了頭。」
她頓了一下又道:「三年一決戰,其實倒不如三年會一次面才正確,」
小玉兒不解的道:「以決鬥來會面呀?我不懂也!」
脫凡師太道:「為師與呂不愚呀!唉,孽債呀!我們武功原來不相上下,情字生了裂痕,便三年以武會面,要看看彼此何人壓過對方,唉。我怕是要失約了。」
小玉兒道:「師父,小玉兒可以代勞呀!」
脫凡師太暗然一笑,道:「這種事你如何代勞?」
小玉兒道:「師父,小玉兒至少可以告訴那呂不愚,以後不必再比武了,他若不答應,我出手。」
脫凡師太笑了。
小玉兒侍候脫凡師太三天,那了緣與心緣才趕回峨嵋後山來。
了緣看脫凡師太已不再痛苦了,師姐妹二人對小玉兒更是佩服得緊。
當小玉兒辭了師父走出來的時候,遠處有人在吼叫
「史姑娘,史姑娘!」。
小玉兒抬頭年,遠處的斷岩上站了四個人,其中有個大和尚也在。
小玉兒識得大和尚,萬年寺的主持也!
她發現四人匆匆地往這面走來,立刻站在萬年洞口不動了,她奇怪,為何外人也帶來此地?
小玉兒知道這兒是不許外人來的。
大和尚見了小玉兒,他稽首,道:「阿彌陀佛,玉兒帶來貴人,峨嵋滿山生輝呀!」
小玉兒看看四人。笑道:「貴人?誰是貴人?」
大和尚哈哈一笑,指著朱丕,道:「玉兒,你難道還不知道,這位乃當今太子小王爺呀?」
小玉兒看看朱丕,笑了。
「你是小王爺?」
朱丕愉快地點點頭。
小玉兒道:「小王爺的官大不大?比那個南進知府莫少白的官如何?」
她此言一出,朱丕仰天哈哈笑了。
大和尚道:「玉兒,你不懂嗎?小王爺只要一句話,莫少白生死不自由!」
小玉兒笑笑,道:「那一定是大官了,嘻……」
大和尚站在石洞口,他對洞內,道:「師太,峨嵋山來了貴客,你能出來一見嗎?」
石門被移開了,脫凡師太已變得一身皮包骨,這光景嚇的大和尚也驚叫起來。
「師太,你怎麼?」
脫凡師太慘然一笑,她卻沖著洞口外的朱丕深深稽首,道:「貧尼脫凡,見過太子!」
朱丕揮揮手,道:「免禮。」
大和尚道:「師太呀!太子前山等了三天,小玉兒不見過去,太子來了。」
小玉兒道:「你找我?」
朱丕道:「史姑娘,應該回寶雞了吧!」
小玉兒道:「我這就是去找你們的,你們卻來了。」
朱丕十分愉快的道:「那好,咱們走吧!。」
突聽脫凡師太一陣嗆咳,人已往地上歪去……
小玉兒急上前,道:「師父,你要多休養呀!」
她轉而對朱丕又造:「我師重病在身,我……怎麼辦?」
朱丕真是個有心人,他轉而對身後一名侍衛,道:「取銀一百兩,助師太保養身子。」
那侍衛急忙自懷中摸出一張百兩銀票,交在隨後趕來的了緣尼姑手中。
了緣與心緣二人,業已架扶著脫凡師太站了起來……
用力的吸了幾口氣,脫凡師太向朱丕稱謝不已!
她似乎看出朱丕對小玉兒有意思,便拉過小玉兒。
「小玉兒,一路上要聽小王爺的話,不可有違喲!」
小玉兒道:「是,師父!」
脫凡師太又遭:「小王爺乃天之驕子,大宮大貴之人,你能在小王爺身邊,是你的福氣呀!」
只這麼兩句話,朱丕打從心眼樂了。
他回過身,又道:「咱們在此三天,朝中香火銀子是不能少的,快取一千兩銀子。」
另一侍衛不怠慢,立刻自袋中取了兩個五百兩銀票。
脫凡師太接在手,她幾乎忍不住的要笑出來了。
脫凡師太這才又對小玉兒,道:「小玉兒,快隨小王爺下山去吧!小王爺的大事最重要,你一旁多加保護。」
她對朱丕點點頭,小玉兒已爬地叩了個頭。
朱丕笑向小玉兒,道。「咱們可以走了嗎?」
小玉兒道:「我師父叫我聽你的,你說走我就跟你走。」
朱丕哈哈笑了。
他以為這白花花的銀子花的值得。
一行人走了,而脫凡師太望著遠去的朱丕,她笑了……
「怕你不多賞幾個,哼!」
已遠去的小玉兒猛回頭,她似乎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