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牢中走了趙大刀

第五章 大牢中走了趙大刀

小玉兒不敢同莫少白談失寶之事,因為她知道,莫少白的銀子都被妙手幫弄去了,十八盤山寇背黑鍋,如果自己此刻說溜了嘴,丁香阿姨的麻煩就大了。

小玉兒自然不提莫大人兩次失金之事。

小玉兒陪同莫少白往前衙走,冷不防有個衙役奔到二人面前來……

那人對莫少白大叫:「大人,前面去不得呀!」

莫少白吃驚,道:「怎麼了?」

那行役指著房上面,道:「房子上出現個蒙面人,真厲害,手一揮,咱們的人倒一伴,再一揮,追殺他的人也滾下房來,那人……往那邊逃去了。」

莫少白道:「造反了!」

小玉幾道:「大人,我上房去瞧瞧。」

小玉兒騰身上了房,她心中可明白極了。

小玉兒拔地而起上了房頂四下看,她也吃一驚,因為從府中躍身上房的人十幾個!

小玉兒心想:真叫厲害,官家也有能人呀!

官家當然很少有人能高來高去,便是那南陽府兵總「大關刀」成明也只是策馬疆場衝鋒陷陣!

小玉兒只一上了房仔細看,十幾個人之中就有兩個她似乎看過的,那二人正是「中原大俠」藍氏昆仲。

藍氏兄弟二人改扮成衙役模樣,混在知府衙門裡,等著擒拿山賊們了。

這一招當然出自「梅花槍」花正剛的設計。

這是令賊人料想不到的一招妙招!

小玉幾夜視可以看的遠,她發現一條人影就在左側十幾丈遠處,拚命的在屋面上竄高躍低。

那是在逃,就好像恨爹娘少給他生兩條腿。

小玉兒只一看,便知道是繼父史水樂。

一個念頭油然而生,小玉兒打橫迎上十幾個追來的人,那頭一人正是「梅花槍」花正剛!

小玉兒一聲大叫:「你們休上賊子當!」

正在追來的十幾個人站住了。

大夥發覺是個姑娘,而花正剛正急著對小玉兒道:「史姑娘,你來的好,快助我們抓前面那賊子去!」

小玉兒道:「我一人前去,你們快折回去,快!」

花正剛道:「咱們一齊圍捕!」

小玉兒道:「花大人,小心中了賊子調虎離山之計,你們大家追來,大牢那面必出事。」

小玉兒這是隨口編造的,但花正剛一聽可慌了。

「快,快回大牢那面瞧瞧去!」

晦!大牢那面還真的出事了。

花正剛對小玉兒,道:「史姑娘,那蒙面人就由你去追捕了,咱們這就回大牢。」

小玉兒道:「花大人。我儘力就是。天太黑,我看那人輕功了得!」

花正剛往大牢奔,他後面跟了十幾人,當然其中還有藍氏兄弟二人在。

花正剛對小玉兒高聲道:「史姑娘,你一定追得上那個蒙面賊子。」

他與十幾個大漢折往大牢方向去了……

小玉兒當然能追上前面的人。

前面的人也正是史水樂。

這父女二人一個前面拚命的逃,女兒後面輕鬆的追!

為什麼還輕鬆?

史水樂沒出事,小玉兒當然一身輕鬆,小玉兒幾乎在後面呼叫了!

她此刻是不會大聲叫喊的,這萬一被人聽了去,再向花正剛報告,她不就有通賊之嫌。

南陽的城門已關了四門,那南陽的土城牆有三丈三尺高,有些地方還生了堆草可以攀。

前面的蒙面人奔到城牆下,他拔身上了城牆頭。

小玉兒已快追他身後了。

小玉兒有些吃驚,因為這個蒙面人的身材十分像他的繼父史水樂,可是繼父不曾腰插刀的!

小玉兒知道繼父是用毒能手,而繼父的刀子小又小,左袖內一把,右腿肚上也插一把。

小玉兒漸漸發覺這人不是繼父史水樂了!

一旦看出不是史水樂,小玉兒可急了!

小玉兒就想不通,事情怎麼會是這樣子?

她在那人跳落城外后,也急起直追上去,就在奔往白河的附近,小玉兒忽然騰空而起,她似飛一般落在那人的面前,攔住那人的去路。

「咻」……

好凌厲一刀當頭砍到,小玉兒冷哼一聲抖手一掌。

「叭!」

「砰!」

「你……」

刀飛了,小玉兒的大羅掌何其厲害,生生把那人的刀拍落在地,嚇的那人直后閃。

小玉兒逼上來了。

「你是誰?」

「嘿……」

小玉兒忿怒了,她再間:「快說,你是誰?」

「嘿……」

小玉兒突然拔身而起,真妙!那個人還未反應過來,面上的蒙巾就已被小玉兒抓下來了!

「你……嘿……」

小玉兒吃一驚:「怎麼是你?」

那人不是別人,十八盤大寨二當家郭棟長是也!

郭棟長當然認識小玉兒,他一直在冷笑不已,此刻更對小玉兒吃吃一笑,道:「我知道你就是那個小玉兒姑娘,史大夫的女兒,是不是?」

小玉幾道:「不錯,我就是小玉兒!」

郭棟長道:「那麼,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哈……」

小玉兒冷冷道:「至少你也是為你老子而來的。」

郭棟長道:「至少你是為你老子而來的。」

「是的,我問你,我繼父呢?」

郭棟長笑了。

小玉幾道:「你笑什麼?」她一頓又問:「你一直在笑,有什麼好高興的?」

郭棟長道:「連你是他的女兒也受騙了,那麼花正剛那些狗腿子們當然更上當了,哈……」

小玉兒冷笑了!

「上當?你以為花正剛他們會上當?」

「他們已經上當了!」

小至幾道:「只怕不見得吧!」

郭棟長道:「小玉姑娘,你知道些什麼?」

小玉兒道:「花正剛原是追你來的,但他們中途又折回府行,只怕你們動劫不成,反而被一網打盡了。」

郭棟長哈哈笑了!

小玉兒道:「你還高興?」

郭棟長道:「我當然高興,哈……」

小玉兒不解了。

「告訴我,你有什麼好高興的?」

郭棟長道:「小玉姑娘,我不說你當然不知道了,哈……」

他忍不住地又笑了。

小玉幾道:「快說!」

郭棟長道:「事情咱們當然要有一番設計,我的任務便是要裝扮得與你繼父一模一樣。」

他愉快的拍拍自己身子,又道。「你看,我的身段與你繼父的身段像吧?」

「為什麼要份得同我繼父一模一樣?」

「也是應你繼父的要求呀!」

小玉兒更迷惘了!

「為什麼?」

郭棟長道:「你的繼父很精明,他要我裝份成他的模樣,事先隱藏在府行外的東側房上,那地方高低房舍不整齊可也很便利躲藏人,我躲在附近的房脊后,月黑風高沒人知,只等你的繼父完成他的工作,放毒弄倒那些狗腿子們以後,他便立刻往我藏的方向逃過來,哈哈哈,他只一逃過來,便立刻躲在我藏身之處,然後我接他的棒再往城外逃,哈!他們怎會知道?」

小玉兒道:「如此我的繼父便會輕鬆的折回客棧睡他的大頭覺了。」

「哈……你這才說對了。」

小玉兒一聽之下,頓覺江湖上的狗屁倒灶事不少,都帶著幾分光怪陸離令人驚訝!

這種事花正剛也休想得到!

小玉兒道:「萬一你被追上?」

郭棟長道:「大家房頂比賽,我的輕功我知道,想追上我的人不簡單。」

小玉幾道:「我呢?」

郭棟長道:「小玉姑娘,你不會抓我國官府吧!你更不會傻得搬石頭砸自己腳丫子吧?」

小玉兒道:「你走吧!我只帶著你這蒙面巾就行了。」

郭棟長道:「要這幹什麼?」

「用處大了。」她不再多留,轉身而去。

郭棟長反而怔住了!

「這女娃呀!才是江湖上可怕的未來呀!」

小玉兒飛一般地奔回南陽府城,當她快要到城牆的時候,已聽得城內鬧哄哄了!

當然,聲音傳的遠而小玉兒更是聽的遠。

小玉兒正聽著,她忽然折轉身奔人一片野林中。

小玉兒的警覺是一流的,她當然發覺什麼了!

是的,野林中一共四個人,小玉兒剛閃身走過去,四人之中一人厲吼:「誰?」

小玉兒現身了。

小玉兒也吃驚了,道:「你們!」

忽見兩個巨漢迎來,兩把斧頭對準了小玉兒便狂砍十

多下!

小玉兒一聲厲叱,她左右雙腳連閃帶打,七星劍便也拔在手上了。

「轟!」一個巨漢往樹身撞去,他的斧頭也砍人樹身中。

另一個巨漢一把斧頭劈空,面上虛空一拳,打得眼淚也流出來了,他幾乎要狂抱小玉兒了!

「住手!一家人!」,

為什麼是一家人?這聲音?

不錯,正是趙瘋子的聲音,他吼叱兩個巨很快住手!

趙瘋子也明白,四個人合力打也不過小玉兒。

小玉幾夜視能力強,她發現趙瘋子懷中抱了一個血人,而那人必是趙瘋子獨子趙大刀——

小玉兒還真眼了趙瘋子,原來他已把他的兒子救出牢來了。

這事著實不簡單,也令人吃一驚!

南陽府的大牢戒備森嚴,他們還是得手了!

小玉兒打心眼裡佩服。

兩個巨漢過來了,趙瘋子對二人道:「快見過史姑娘,他為史大夫的閨女。」

兩個巨漢立刻抱拳呵呵一笑,道:「姑娘呀I你的本事真大!」

小玉兒只是笑笑。

忽然小玉兒想到一個人,那個人當年她小時候碰到過,想當年她在牧羊鎮上遇到個大力士,那人名叫……

她走近那大漢,道:「你是不是牧羊鎮上人?」巨漢眨動銅鈴眼道,姑娘呀!我包大力正是牧羊鎮上人!」

小玉兒哈哈笑了。

「我六歲的時候見過你,弄你丟人現眼!」

包大力拍巴掌,道:「晦!我包大力「輩子也忘不了,原來就是姑娘你,難怪我同莫布上合力也難對付,哈……」

包大力正是來自牧羊鎮,他也想到那年自己管閑事丟人的事,他笑了。

小玉兒看看趙瘋子,道:「你救回你的兒了。」

趙瘋子道:「也是你父女二人大力支助,趙某人心存感激。」

他一頓,又道:「史姑娘,令弟之事我抱歉,只等我們回到山寨,立刻用轎子抬著令弟回寶雞,保證毫髮不傷,帶回大禮酬謝你。」

小玉兒淡淡地道:「你們還不快走?」

「在為他包紮箭傷,他中了七支箭。」

小玉兒道:「你們怎麼全身而出?」

趙瘋子道:「咱們早已有備,史姑娘,你看!」

他解開了上衣,只見裡面有個護心牛皮后,而且前後兩塊,便是腿上也綁了護腿牛皮塊。

兩個巨漢,莫布士與包大辦二人也十樣的裝備。

小玉兒這才明白,只有個趙大刀沒這些準備,所以趙大刀身中七支箭。

趙大刀悠悠醒來了。

「爹,咱們的父子緣份未盡吶!嘿……」

他仍然不在乎地吃吃笑了。

「娘的,我趙瘋子的兒子是那麼容易死的?」

他拍拍兒子,又道:「爹只告訴你一句話:『活著』!」

趙大刀吃吃笑道:「爹,幾次我把閻王派來的小鬼罵回去了,他們不敢再找我了,哈……」

「哈……」

趙瘋子笑的更凄厲,兒子算又活了。

他把兒子交給兩個大力士,立刻過白河往西奔去,而小玉兒——

小玉兒為這一對草莽父子的那股親情,也忍不住的有些聳動不已!

小玉兒飛一般地越過城牆而進人知府衙門裡。

她不能此刻回客棧,他只要知道繼父安全就行了。

耍知道繼父是否安全,當然是在衙門裡的消息最可靠。

此刻,知府衙門裡亂成一團了。

花正剛發現小玉兒回來,急急忙忙地上前問「史姑娘追上那人了嗎?」

小玉兒把蒙面巾舉得高高的,道:「我追上了。只差未撲住他,……唉!真不走運,在河岸邊才追上,因為我發現得太晚了,等我出手抓他,他跳入河裡去了,我……只有眼巴巴的看著他潛入河中道去。」

花正剛接過蒙面巾直跺腳,道:「可惜可惜!」

小玉兒道:「可是我已看清那人的長像了。」

花正剛道:「認識他嗎?」

「認得的,」

「誰?」

「郭棟長。」

花正剛咬牙道:「是他,娘的,十八盤大寨的二大王,他也潛來了,而且……姓郭的還用毒!」

小玉兒心中明白,用毒的是繼父。

但小玉兒卻問道。「姓郭的也用毒?」

花正剛指著大牢附近,道:「史姑娘,你來著,衙役獄卒已躺了二十七個在那兒,已叫人去請大夫救治了。」

小玉兒吃驚的道:「二十七個哦!」

她眨動眼眸再問:「死因呢?」

花正剛道:「可惡呀!已被趙瘋子救走了。」

「追呀!」

「他們逃不出城的,四城已關,咱們已開始挨家授去了,非一網打盡不可!」

小玉兒道:「花大人,我這次南來,是我娘叫我來接我繼父的!」

花正剛道:「史大夫也來了?」

小玉兒「繼父是來賣山藥的,這一帶的山藥最好。」

花正剛道:「史大夫乃用毒專家呀!」

小玉兒道:「如果我找到繼父,必帶他來救人。」

花正剛深信不疑,小玉兒立刻走出府行。

小玉兒幾乎想大聲暢快地笑了!

小玉兒奔進那家「都來客棧」剛進屋,便發覺史水樂正焦急地在房中來來回回蝶踱,見小玉兒推門進來,忙上前拉住小玉兒道:「你可回來了!」

小玉兒道:「哎!倒了二十七個,有救嗎?」

「有救!」

「你說怎麼救?」

史水樂道:「好救極了!」

小玉兒道:「我對花正剛說過,你來南陽賣山藥,如果我找到你,就帶你去救人。」

史水樂道:「我進衙門去救人?是我把那些看管大牢的人毒倒的呀!」

小玉兒一笑,道:「如果你救人,沒人會懷疑是你毒倒他們的人。」

史水樂一想,笑了。

「有意思!」

小玉幾道:「快先睡一覺,天亮我們去府行。」

史水樂道:「好,你困了吧!我也回房去了。」

這父女二人還真的安心睡了。

「叭叭叭……」

這是有人在拍門,當然是拍「都來客棧」的門。

門外傳來吆喝聲!

「快開門,查房的來了!」

果然,夥計門拉開,十幾個兵卒蜂擁進來了。

這真巧,為首的正是曾在衙門口對小玉兒說話的那個街役,他的手上提著刀。

「帶路,每個房間仔細查!」

沒多久,所有客房的人全走到門外來,小玉兒也不例外地站在院子里。

那帶頭的衙役見是小玉兒,他真的吃一驚!

「我的姑奶奶,你是在衙門同花侍衛一起的嗎?」

小玉兒道:「我回來見我爹,我爹可以救人呀!」

那行役驚道:「姑娘,你爹來了?」

小玉兒拉過史水樂,道:「這就是我爹史大夫,他困了,我等他醒來了進衙門去救人。」

那行役急對小玉兒道:「那就別睡了,救人如救火呀!

娘的,南陽府那麼多名醫,他們沒一個能把人救活的,都是一群飯桶,蒙古大夫!」

小玉兒對史水樂,道:「爹,你醒了,咱們去救人吧!

晚了不好。」

史水樂道:「二更天睡到快天亮,我也睡不著了,那就去救人吧!」

這話聽那行役耳中,他立刻對小玉兒道:「我帶賢父女二人回衙門,咱們快走。」

他又對另外十多官兵,道:「你們繼續搜,我帶人回衙門去救人了。」

這種事情天下少有,可是,你不能說天下沒有這種怪誕的事情。

史水樂就想笑。

小玉兒陪著史水樂,跟那衙役來到大牢附近一間兵房中,呵!一排通鋪上躺著昏迷不醒的人。

那花正剛送走兩個大夫再請另外幾個大夫看,只可惜沒有一人能把人救活過來。

倒是把些昏迷的人整的夠凄慘。

有的用涼水澆不醒,金針過火也沒用,灌醋下藥還嘔吐,弄的二十七個人翻白眼珠子!

這如果在衙門死上二十七個人,傳了出去,莫少白的烏紗帽也別戴了。

這時候,小玉兒陪著她爹出現了。

花正剛也識得史水樂,一見之下咧開大嘴直呼叫:「史大夫,快快救人呀!」

史水樂知道只裝不明了。

「花捕頭,這些人怎麼了?」

花正剛道:「十八盤山寨來劫獄,他們用毒把人迷倒了,你看看,他們用的什麼毒啊?」

史水樂道:「天下之毒,毒攻毒,有道是:一物降一物,酸漿降豆腐,我看看他們中的是什麼毒?」

史水樂真的會做作。

會做作便是會演戲。

小玉兒在一旁看就想笑,因為她知道繼父在演戲。

先是,史水樂翻動昏迷人的眼皮仔細看,然後再撥開嘴巴仔細聞,更把手指捏住鼻子逼得昏迷的人把嘴巴張大了,史大夫還用手指在昏迷人的口中攪和著,再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尖處聞了又聞,而且聞之有聲「噓噓噓」!

於是,他吃吃地笑了。

花正剛與一幫江湖人物都等的十分焦急,聞音,花正剛急問史水樂:「史大夫,有救嗎?」

「小事一樁!」

「怎麼說?」

「太容易治了。」

「有救了?」

「我說過,小事一樁容易治好的。」

花正剛道:「大夫,你快動手救人吶!」

這是二十七條人命,莫少白也來了。

莫大人此刻聽到史水樂的這麼一說,他便也大喘一口氣,說道:「你這位大夫是……」

小玉兒對莫少白道:「大人,他是我繼父,是來南陽買山藥的。」

莫少白道:「你快救人,救活了之後我有賞。」

還有賞呀!史水樂看看身邊小玉兒——

小玉兒的嘴巴用力閉,她不用力準定會笑出來。

史水樂道:「干大夫就是救人為宗旨,大人,小民自會盡全力。」

他對花正道:「快,快去找來尿壺,越是騷味濃的尿壺越好,」

「花正剛道:「大夫,要那玩意兒幹什麼?他們撒不出尿

來的」

史大夫道:「你聽我的沒錯。」

花正剛立刻命人去拿夜壺,這玩意有得是,大床之下專放這東西。

沒多久已提來十多個夜壺放在這張通鋪前。

史水樂道:「快,把尿壺嘴放在他們每個人的鼻子上,再把他們的嘴巴閉緊。」

有人就暗罵:/這是什麼玩竟,坑死人呀!」

卻不料還真管用,沒多久,昏迷的人在動了。

花正剛一看,大聲叫。「單方治大病呀!哈……」

這時候他老兒還笑得出來,倒也難為他了。

只不過一盞茶功夫,二十七個獄卒衙役及管兵,一個個直不欏的坐起來了。

有幾個人還尖叫:「抓人,抓人!」

花正剛火大了,他伸手光光幾巴掌,叱道:「抓你個頭,囚犯早不知逃往何處了。」

只聽得莫少白對花正剛道:「正剛呀!命人取一百兩銀子,謝謝這位大夫!」

花正剛忙應道。「是,這就去對一百兩銀子。」

莫少白卻伸手拉過小玉兒,說道:「史姑娘,你可得幫官家一個忙,咱們前去剿山寇。」

小玉兒道:「當然好呀!只不過我先陪我爹回去寶雞,咱們約定日子我會去的。」

莫少白道:「史姑娘,咱們一言為定了。」

小玉兒道:「一言為定,嘻……」

她還是忍不住的笑了。

史水樂與小玉兒雙雙走出南陽府衙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街上也有了行人。

小玉兒為史水樂出主意,就用那一百兩銀子在市場買了山藥,大包小包的馱在馬背上,父女二人,幾乎是高唱凱歌往西去了。

只不過他才走了一天,忽然遠處有喊殺之聲傳來,小玉兒從馬背上看過,她吃驚了。

她對史水樂道:「爹,這地方好像就是百寶莊附近呀!

怎麼會有喊殺聲?」。史水樂道:「小玉呀!少管閑事,快去大山接你小弟史天生要緊!」

小玉兒還自猶豫吶!

史水樂還真怕小玉兒管閑事。

史水樂是個大夫,當大夫的人也大都知道心理學。

而史水樂明白小玉兒的武功絕高,因為小玉兒習過西』哉至高無上的武功「混元一氣通天功」!

武功高的人總是喜歡管別人閑事,換句話說愛管閑事的人自恃比別人行。

史水樂獵的還真不差,小玉兒果然管閑事去了。

小玉兒拍馬轉路走,史水樂只得跟上來。

遠處傳來喊殺聲,呵!竟然是一對夫妻與人拚上了,只見這二人真了得,兩個人舞刀對付四個人。

小玉兒只一拍馬趕到現場看,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一雙大眼睛。

這兒可不正是百寶莊嘛!

此刻,正在搏殺的人不是別人,乃「中原縹客」徐奇與他的妻子「一枝梅」白青青是也。

這夫妻二人刀法真犀俐,出刀虎虎生風,殺法凌厲嚇人,直把圍他夫妻二人的四個人殺得哇哇怪叫!

那徐奇的_把刀指東殺西,上挑下殺,與那白青青的狠辣勁,堪令神鬼也頭痛!

夫妻二人似乎拚命了。

小玉兒再看那四個人,她一個也不認識。

小玉兒只認得邊上手持紅纓長槍的柴千田與那個少莊主歐陽濤。

歐陽濤身邊還有兩個人,正是他的兄弟歐陽涌與歐陽浪二人。

兄弟三人就幾乎想加人戰團了。

那搏鬥的四個武功也不得了,其中兩人各掠一把厚背砍刀,有一人手中兵器是鐵杆,還有一個是用的虎爪,三尺二寸長。

打麥場上幹得凶,當小玉兒拍馬過來的時候,柴千田當先迎上去。-

「晦!姑娘呀,你來的正是時候。」

小玉兒看看殺的凶,好像非流血掉肉才會休爭。

她跳下馬急忙地問柴千田。

「大管事,又發生什麼事了?」

柴千田指著場中正玩命的「中原鏢客」除奇,他忿怒的道:「他們夫妻二人真不講理。」

「怎麼不講理?」

柴千四道:「他們還反過來興師問罪呢!」

「怎麼說?」

「興師問罪呀!」

史水樂道:「小玉兒,江湖是非多,咱們趕路忙呀!」

小玉兒道:「他們之間的事我知道,爹,江湖雖然是非多,咱們管管又何妨。」

史水樂不說了。

史水樂把馬騎到場邊上,他馱了許多山藥,只得坐在馬上看熱鬧了。

小玉兒急問柴千田,道:「快說,怎麼了?」

小玉兒心中也發急,莫不是花正剛的葯失靈,那個「愛採花」的徐大相公早喪命了。

其實,如果真的喪了命,徐奇夫妻也認了,誰叫自己的兒子喜歡花花草草找姑娘,吃人家豆腐,上人家姑娘的床。

事情偏又不是這個樣。

柴千田對小玉兒直嘆氣,倒令小玉兒更加急。

小玉兒催促的問道:「柴管事,怎麼了,有事你快說出來,我也好幫你們呀!」。柴千田道:「你若行善助咱們,快去打跑那一對惡夫妻,

什麼大俠鏢客,不講理。」

小玉幾道:「怎麼不講理?」

柴千四道:「你是姑娘家,叫我怎好說。」

小玉兒道:「你好像有話難啟齒。」

「是呀,姑娘……」

「但說無妨。」

「我說不出口。」

「就快出人命了!」

柴千田咬牙又跺腳,道:「好姑娘,你聽了只當我放屁,千萬別生我的氣。」

小玉兒急道:「快說吧!」

柴千田指指正在場中打鬥的徐奇夫妻二人,道:「剛過午,他二人找上咱們莊上來,老莊主正為女兒死悲痛萬分吶!他們都大吼大叫要討回公道。」

小玉幾道:「不是徐家自願叫兒子服捕頭的毒藥才死的嗎?」

「是呀!可是他們說咱們的閨女有問題,這件事應是和姦,等到徐小子出了問題,咱們閨女怕事情鬧大丟人,才想不開上了吊。」

小玉兒急問:「你們閨女出了什麼問題?」

柴千四道:「他們簡直胡說八道,我們閨女一點問題也沒有」

小玉兒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柴千四道:「他們說,他們的兒子完了,害的他們兒子為什麼那個禍害老二,變得同騾馬那麼大,動一動也嚇死人,必是我們姑娘害的,反說我們閨女是淫賊,你說氣不氣死人?」

小玉兒笑吃吃地道:「徐大俠說是你們姑娘的問題?」

「他是這麼說的——」

「他又怎麼知道姑娘有問題?」

「他一口咬定他兒子那個大鳥是咱們姑娘坑害的,他這是來討公道的。」

小玉兒吃吃一笑,忽然拔身飛過幾個人頭,「咻」的一聲落在場子中間來。

只見她「嗆」的一聲七星寶劍出了鞘,唰唰唰只三個橫殺,生生把六個玩命的人格開來。

小玉兒一聲叫:「等等!」

她這一出現,便場邊的人也驚住了。

誰家姑娘這麼美,武功更是高得嚇人了。

中原鏢客徐奇的妻子便看小玉兒,向她的丈夫,道:

「你認識這姑娘?」

她再多看小玉兒,又低聲道:「太美了,如果她能跟咱們回南召,兒子……」

徐奇立刻叱道:「別說了!」

小玉兒再看另一方,四個人已站在一起了。

柴千田正對四個人解說著什麼,那個灰發老者在點頭。

灰發老者走到小玉兒面前來。

「姑娘,你來的巧,老朽百寶莊主歐陽伯仁,你知道的,

他們兒子在外看到我女兒買花紅,一路找來找我莊上借宿,咱們不欺過路客,好生加以招待,誰知那畜牲半夜跑進我女兒的閨房中玩好我女兒,咱們在玉青道觀抓到他,姑娘你知道這一段……」

歐陽伯仁仇怒的咬咬牙,又道:「你是姑娘家,女子失貞比要她的命還厲害,老夫只此一女,真是痛心疾首,好人難為,他既毒死他子,老夫也自認倒楣算了,誰知他夫妻丈著一身本事,莫須有的又找來我庄,要興師問罪,所幸老夫昨夜回來,否則他們必在我這兒撒野了。」

小玉兒笑了。

這件事她比全體人都清楚。

徐元玉那小子必是對他父母說了什麼挑逗的話,把他那惹禍的東酉套在人家姑娘身上了。

小玉兒轉而笑對「中原鏢客」徐奇,道:「徐大俠,事情應該算了,何必定要拚命呢!」

徐奇尚未開口,白青青厲聲道:「紅蓮污泥總是分清楚的,我先傷他們姑娘手下的……」

歐陽伯仁大怒吼罵,道:「放屁!」

小玉兒忙道:「且別發火,我想同徐大俠一位說幾句小聲話,如何?」

徐奇指著場邊,道:「那就借一步說話。」

他與妻子當先站到一棵樹下面。

小玉兒隨之跟過去,她回頭,百寶莊的人一個個正怒

目而視,恨不能群起而攻之。

小玉兒先是對徐奇笑笑,道:「徐大俠,南陽知府大人還正念叨你吶!」

徐奇道:「此事令我太火了。我忍無可忍!」

小玉兒道:「令公子傷的地方,他是怎麼對你二位說的?」

徐奇道:「你是姑娘,本不該對你說這種話的,但咱們江湖人,是不會把這些放在心上的。」

小玉幾點點頭,道:「我知道!」

徐奇道:「我那道子他的下部腫臃比常人大上好幾倍,嚇人吶!」

小玉兒笑笑,道:「他人……我知道他沒有死。」

此言一出,徐奇夫妻大吃一驚。

「你……怎麼知道我兒沒死?」

當時徐奇知道小玉兒不在場,但小玉兒卻聽到了徐奇與花正剛的對話。

小玉兒的耳朵聽千里,難說言過其實,但比之常人多聽上好幾倍是絕對正確的。

小玉兒回頭看看百寶莊上人,好像他們正迫不及待地要再搏命了。

小玉兒這才對徐奇,道:「我知道你們的兒子還活著。」

徐奇道:「你去了南陽知府衙門?」

「不錯!」

「也遇到了花捕頭。」

「是呀,」』

徐奇道:「必是花捕頭告訴你的了?」

她搖搖頭,小玉兒道:「體得冤枉花正剛,他那張嘴巴似上了封條,他不會把這事對人說的。」

徐奇道:「除了花捕頭以外,別人不會知道這件事。」

「我知道,因為你二人在林中說的話我全聽到了。」

「什麼話。」

徐奇這是在套取證明了,看看小玉兒是不是真的聽到他與花正剛的話。

徐奇也在想,當時附近真的無人呀!

但小玉幾笑了。

「徐大俠,花捕頭的毒藥與解毒藥是裝在一起的,這種手段實在高明。」

「你——」

小玉兒笑笑,道:「對嗎?」

那白青青忿忿地對小玉兒道:「姑娘,如果人死了,咱們也就認了,人死不能復生呀!可是我兒還活著呀!他如果那件東西壞了,我們還有什麼指望啊?」

「所以你們找來討公道?」

「不錯,我兒元玉說:是被她們姑娘咬及搓弄成那副模樣的!」、。

小玉兒面色一寒,道:「你們就相信了?」

徐奇道:「我們不得不相信呀!」

小玉兒幾乎發火罵人了。

「你夫妻既然只有一個兒子,這一個兒子是寶,怎麼叫你們的兒子提著那根寶亂往人家姑娘身上蹭呀!」

她這話中的姑娘自然說的是她自己了。

徐奇夫妻猛一怔!

「姑娘,你別管了,咱們討回公道就回頭,他們還差一點點我兒的天燈呀!」

小玉幾道:「我勸你們別討什麼公道了,你們立刻回家去,對你們的兒子去說。」

白青青道:「說什麼?」

小玉兒:「就說遇上我,我說他說謊,他若不承認,我當面去找他」

徐奇夫妻二人怔住了。

徐奇,這位「中原鏢客」聞得小玉兒的話,再想想當初白河渡口他告訴兒子要被人點天燈之事,心中不由暗吃一驚,似這件事,前前後後均被這小玉兒瞭若指掌,這小玉兒的武功,自己也萬萬不及,如今再聽了小玉兒的話,已明白了一大半,也許……

、也許兒子犯行,已入小玉兒的眼中了。

其實徐奇夫妻二人又怎麼會知道,他們的兒子徐元玉還同小玉兒一起上了床,真正傷在小玉兒的身上。

_『小玉兒自然是不會說出玉青觀的那一段。

她也不提玉青觀的兩個道始之事。

徐奇只那麼稍一沉思,便對自青青點點頭,道:「青青,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是史姑娘說的話,咱們無話可說,咱們還得謝謝史姑娘呢!」

那「一枝梅」白青青也是做物女子,但小玉兒的美艷加上剛才那手輕功與出招,她自認高明,而今聽到丈夫的話,便也只有點頭了。

「既是姑娘出面,好歹咱們認了。」

小玉兒道:「人家死了女兒,你們的兒子並未死呀!別撿了便宜還賣狠!」

她這是提醒徐奇,再不走她火了。

徐奇立刻對妻子白青青道:「你回南召為兒子醫那怪裡怪氣的疑難症,我去南陽府了。」

白青青點點頭,她對小玉幾道:「姑娘,可願南召我庄中作客?」

笑笑,小玉兒道:「如果我去作客,令郎的病就更難醫治得好了,哈哈……」

她笑了,卻也令徐奇夫妻更加的納悶。

他夫妻怎麼會知道那一段不可告人之「醜事?」

刀回鞘,氣難消,但徐奇夫妻還是大步走回場子上,他重重的對百寶莊主歐陽伯仁,道:「歐陽莊主,恕徐某抱歉了,事情經過這位史姑娘的解說,咱們兩家從此不提這段傷心事,我這裡對天,禮,也算為令媛之死致哀了。」

他果然衝天拜,這才對小玉兒點點頭,道:「史姑娘,你為徐某擔待了。」

他這話當然是要小玉兒口上留德,別把兒子仍活在人世之事說出來。

小玉兒當然明白,她笑笑,而且說了一句令徐奇也心熱的話。

「果然是俠義之士,提得起放得下,佩服!」

那徐奇哈哈一笑,拉著妻子自青青轉身而去。

這光景倒令百寶莊上的人愣住了。

歐陽伯仁不解地走向小玉兒,道。「姑娘,事情我都聽柴管事說了,當初姑娘也為咱們的人出了力,老朽心中十分感激。」

小玉兒笑笑,道:「莊主,恕不打擾,你們……唉!節哀順變吧!」

她這就要走了,但歐陽伯仁上前攔住了。

「姑娘,老朽只想聽一聽,剛才你們說些什麼?」

一邊的柴大管事也接道:「是呀!那徐奇夫妻二人剛來的時候十分霸道,什麼話也聽不進他們耳朵里,一心只是要在武功上討回公道,那種咄咄逼人架式,簡直是目中無人,不料姑娘只不過對他夫妻二人稍稍的說了幾句,兩個人還那麼禮貌地行禮而去,這……」

小玉兒吃吃地笑了。

歐陽伯仁道:「姑娘可否明言?」

小玉兒道:「其實也沒什麼啦!我只告訴你們,別再弄得兩敗俱傷,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他們原是不聽,但我快發火了,他們知道合他夫妻之刀也打我不過,便也知難而退,事情就是這樣。」

柴大管事直點頭,道:「我相信,我相信姑娘這幾句話了,哈……」

歐陽伯仁突然發現自己的兩個兒子正傻眼了。

為什麼會獃獃的?

老頭子往兩個兒子的視線看過去,呵!四雙眼珠子正盯上小玉兒了。

歐陽伯仁再看看這小玉兒姑娘,。便是他偌大的歲數也不由得心神一盪。

他心想:「這個姑娘太漂亮了,她令人越看越喜歡,越看越叫人想入非非……」

他已知兩個兒子正想入非非了……

歐陽伯仁對小玉兒笑笑,道:「姑娘,請移芳駕進我庄,一杯水酒是要吃的。」

小玉兒道:「大家都在傷心時,莊主,下次定來打擾。」

小玉兒回身走,她卻又故意沖著歐陽涌、歐陽浪二人露齒一笑。

歐陽伯仁一共三子一女,女兒歐陽情已死,兒子老大已成婚,兩個兒子還單身,如今這麼一位比天仙還天仙的美女在眼前,這兩兄弟心猿意馬了。

小玉兒往他繼父史水樂走去,她的坐騎也在史水樂的馬附近。

歐陽涌走近史小玉。

「姑娘,請問芳名?」

「人家叫我小玉兒。」

另一位歐陽浪接著問小玉兒了。

「請問姑娘你貴姓?」

「史。」

歐陽涌也急向小玉兒。

「史姑娘仙鄉何地呀!」

小玉兒吃吃笑笑,道:「寶雞。」

歐陽浪似乎不甘示弱的急又問了。

「史姑娘,師承何人?」

小玉兒已走到繼父史水樂身邊,她回眸一笑,道:「我有幾個師父呀!」

歐陽兄弟一怔!小玉兒伸手去拉韁繩,不料歐陽兄弟已搶先拉過韁繩。

兄弟二人一個牽馬一個扶蹬,小心待候著小玉兒騎上馬背,更把絲韁那麼小心地雙手遞到小玉兒手上。

那歐陽伯仁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升起許多無奈,兒子表現是那麼饑渴,但這位姑娘是天鵝呀!

癩蛤蟆永遠吃不到天鵝肉的!

「回去吧!兒子。」

歐陽伯仁站在兩個兒子身後面,他已說了七遍同樣的話,但兩個兒子未回應。

歐陽伯仁道:「人家已走遠了,你們兩個難道要我請來道姑為你們把魂靈兒找回來?」

伸手打過去,巴掌打在兩個兒子的後腦勺!

「叭叭」兩聲起處,只聽得兩兒子不約而同的「哎喲」出聲來。

「爹!」

他更明白,如果不答應,前面準定不太平。

十二個人齊站起,這就要在前問道了。

小玉兒這時候開口了。

「喂!你們怎麼不怕那伙強人呀?」

那大漢回頭施冷眼。

「咱們過,那伙強人還買在下這個交情。」

小玉兒道:「我想你們這麼走一程,咱們少不得又要送上些銀子了。」

那人嘿嘿一笑,道:「我也說過,年頭不好,求生不易,兄弟們聚在一起混口飯吃罷了!」

小玉兒真大方,她自懷中摸出一張銀票,一看就是五十兩一大張的長安寶祥銀號的。

「喂!你們別再走了,我送你們銀子就是了。」

她把銀票猛抖,那銀票筆直地飛往大漢的手中。

大漢展開一瞧,驚喜地笑道:「姑娘真大方,咱們這裡謝了!」

十二個大漢路邊問,讓出山道來了。。史水樂怔怔地看了小玉兒一眼,道:「小玉兒,還是勞駕他們送一程,平安要緊呀!」

小玉兒道。「他們不是求生不易嗎?又何苦動他們,咱們快走吧!」

她拍馬往山道上奔去,史水樂只得緊緊跟著。

史水樂還弄了幾袋山藥,看上去他就是有幾個錢的大老闆!

十二名大漢站在山道上瞧,其中一人道:「肥羊眼前過,咱們不動手,太可惜了」

那接銀子的大漢冷冷道:「咱們的規矩,人家的禮數,這光景這還能翻臉嗎?」

另一人哈哈一笑,道:「他們不叫咱們送一程,前面老九是不會放過他們的,娘的,那姑娘長的美,馬鞍上還掛著一把劍,她以為她是三頭六臂呀!」

有個大漢舔嘴巴,道:「娘的,我看那姑娘不簡單,她懷中必定有許多錢」

十二個大漢又折回茶棚下,圍住大漢急看那張上面至少蓋了七八顆大小紅藍圖章的銀票。

山道上又走了七八里,猛古丁林中傳來幾聲梆子響,剎時間西邊山崖上站了二三十個山賊,其中兩個人長的壯,二人手上各端著一支五尺六寸長的大鋼叉。

那鋼叉還會響呢!兩個人鋼叉手上轉,便已發出「嘩嘩啦啦」清脆的響聲來,怪嚇人的。一

小玉兒抬頭看,不由冷笑了。

史水樂道:「小玉兒,我就說,叫那十二人送一程,我明白,他們都是一夥的,你偏不要、好,麻煩來了!」

小玉兒道:「我就是要這夥人露面的。」

「為什麼?」

小玉兒笑了。

「爹,咱們怕什麼,你的毒,我的武功,他們如果想對咱們不利,那是他們找倒媚。」

「小玉兒,我急於帶你小弟天生回家呀!」

小玉幾道「且看何人在此開山立寨。」

史水樂無奈了。

山賊人舉著手上砍刀哇哇叫,滿山回蕩的儘是喊殺聲。

兩個手持鋼叉的漢子走過來了。

這二人的年紀並不大,看上去三十還不到,但二人長相也夠瞧,兩人生得白凈凈,只那一身骨架夠大的,這種人一看便知孔武有力。

兩個人都有六尺那麼高大,其中一人頓著手中鋼叉,叱道:「要死要活?」

小玉兒一笑,道:「也是我要問你們的!」

鋼叉一槍發出「咐」聲,那人吼道:「找死不成!」

另一持鋼叉大漢一聲雷吼,道:「兄弟們圍緊了,這姑娘可是我的了。」

他還站在小玉兒面前猛看著,越看越喜歡,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笑就是高興,他把鋼叉斜著拿,右手便去抓小玉兒……

他抓小玉兒當然是要拉到他身邊了,只不過他的手還未觸及小玉兒,忽然身子一震,面上一疼忍不住大叫一聲「哎呀!」

這人的鼻子流血了,他用手猛捂鼻子,道:「他娘的,邪門呀!」

為什麼叫邪門?小玉兒只不過手一抖,小玉兒並未打在他臉上,相距還有三尺遠吶!

「妖女!」

另一大漢頓著叉,這就要幹了。

小玉兒卻吃吃地笑了。

「喂!你們的當家呢?誰是你們當家的?」「_..

頓叉的大漢冷冷笑,道:「就你們也想見我們當家的,你算什麼東西!」

小玉幾道:「我不是什麼東西,只不過我如果不高興,你們就慘了。」

「你吹的什麼牛?」

小玉兒沖著史水笑笑,道:「爹,江湖上太多的人以為自己了不起,以為他們總是人物,可是真正的人物我都見的不多,甚至到現在沒遇到過!」

史水樂道:「別惹事了,咱們趕路。」

笑笑,小玉兒道:「看這場場面,他們會輕易讓路嗎?」

「會的,我對他們說,過路銀子咱們不是出了嗎?」

他轉而對兩個端叉的道:「朋友,茶錢路銀,一共五十多兩銀子,那十二個朋友已收了,難道你們不是一夥的?」

他說的故意大聲些,三十多位粗漢全聽到。

三十多名漢子也呵呵笑了。

這一陣狂笑,笑的史水樂及小玉兒莫名其妙。

「你們不相信?」

端叉大漢用袖子抹去鼻血,他咬牙道:「相信,咱們絕對相信,哈……」

「過?哈……」

「哈……」

又見一陣哄堂大笑,那漢子嘿然開了腔。

「奶奶的,咱們定下了規矩,如果前山有人送你們一程,那是說,你們腰裡的銀子差不多已花盡,馬匹東西也留下來了,你們已經變也了窮光蛋,誰會向窮光蛋再伸手呀!沒得說的,叫你們拿命過山去!」

小玉兒看看史水樂道:「這是什麼規矩?」

史水樂道:「不經立法的規矩,強盜規矩。」

他已經發火了,對這些人直稱強盜。

強盜是不許別人叫他們強盜的。要叫他們草莽英雄甚至更好聽的忠義兄弟。

兩個端叉的咬著牙,其中那個未受傷的怒叱,道:「不錯,爺們是強盜,強盜是幹什麼的?你們又是馬匹又是貨,又是銀子帶寶貨,正是咱們天天盼,日日想的正點子。」

他突然一聲吼;「兄弟們,你們他娘的還等什麼呀?」

「殺!」

別管這些人的武功怎麼樣,齊聲高吼還真嚇人。

小玉兒當然不會嚇著,她見過場面大多了。

一個騰空躍下馬,小玉兒的七星寶劍不出鞘,只見她左手劍、右手拳、一邊攔、一邊當空揮她的拳。

就聽得「叮叮咯」的響不停,圍上來的嘍兵就如同經不起風吹的小樹苗,東倒西歪地叫起來。

「哎啃!哇!」

「唷……她不是人吶!是妖女!」

兩個端叉的左右上,舞著鋼又衝上來了。

這二人的鋼叉上功夫有一套,雙手舞動得宛如孫悟空舞動金箍棒一樣;,倒令小玉兒覺得剛才自己小覷他二人了。

猛然一個早地拔蔥,小玉兒騰空三丈多,半空中只聽得「嗆」的脆聲似龍吟,七星劍已拔在手了。

小玉兒空中倒翻身,口中尖聲叫:「血龍殺!」

呵!眾人抬頭看,可不得了,但見漫天空冷芒流竄,極電交錯中傳來兩聲「哎呀」!

只見兩個舞叉的大漢淋著血,拋叉往兩邊閃,緊接著二人地上滾出三丈外。

小玉兒人落地上未追殺,她冷冷地道:「別再惹我生氣了,也別逼我殺人,告訴你們的頭吧!叫他收斂收斂,過不了多久,便有官家大隊人馬往西行,你們躲著保命吧!」

兩個人自地上站起來了。

兩個人的臂上在流血,但兩個人可不甘心,其中一人大吼,道:「官兵來了又怎樣,你也休呈能,我師父什麼人呀!你有種等一等!」

另一人已大聲吼,那吼聲宛如花子叫街,聽起來是無賴漢耍無賴般。

「呵……呵……」

聲音不算大,就近聽了不刺耳,但可也聽的遠,因為不旋間四山有迴音傳來。

小玉兒笑了。

「你這是在呼叫你們師父出面啊!」

「你等著挨宰吧!哈……你們走不掉啦!」

小玉兒道:「原來要領教的;怎麼會走?」

史水樂道:「小玉兒,我知道你心善。不忍這些人遭殃,只可惜他們不會知道,你呀!助人也善惡不分。」

他大嘆氣的又道:「從你幾次出門來乾的事,你是善惡不分一齊助,你助官家,也助妙手幫,又幫十八盤的人,還有你師父與她的仇人,唉!江湖浩瀚。人各有志,你能把他們救回頭?」

小玉兒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些什麼,她只以為事情碰上就要做下去。

她是不會要人向她稱謝的,如果問她為什麼,大概因為她習會了西域的神功,「混元一氣通天功」。的關係。

一個人的武功到了一定的至高境界,他的行為上便會自行一格,小玉兒是這個樣子啦!

就在父女二人被圍著而小玉兒又不打算走的時候,這處便來一聲回應!

「呵……」

只這_聲穿雲吼,便知來者內力之強。而小玉兒抬頭望過去,她看的一瞪眼。

兩個端叉的也不管臂上在流血,臉上還冷笑呢!

「好,你們死定了,我師父只要一出現,准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眾嘍兵也笑起來了。

「看吧!好戲上演了呀!」

三十多個粗漢吃吃冷笑,原在山前的十二名大漢也奔過來了。

十二個大漢只一瞧,立刻怔住了。

怎麼人被圍住而傷的全是自己人,這是什麼怪名堂,莫非遇上梁山王。

什麼叫梁山王,比強盜還狠的人叫梁山王。

十二個大漢未開口,山崖上出現一個夜叉王,那人足有七尺高,手上的鋼又明晃晃,大鬍子繞腮長了個大圓圈,下巴連到胸膛上。

這巨漢的鋼叉上帶鋼環,只一頓便全發出噹噹郎郎響,怪唬人的。

「孩兒們,只有兩個人也需我親自出馬嗎?」

「師父,這女子太可惡,傷了咱們不少人吶!」

「轟!」

巨漢白山崖高處躍下來,鋼叉一橫一瞪眼。

呵!史水樂開口了。

「是你呀!秦嶺夜叉,你不是石棟石老哥嗎?」

那巨漢一瞪眼,立刻哈哈大笑起來了。

「操他娘的,自家人打自家郎呀!」

小玉兒笑道:「石夜叉,你怎麼干回頭了!」

石棟仔細瞧,他吃一驚!

「你……你不是那個叫小玉兒的丫頭片子嗎?你越發的漂亮了……哈……你在。我的這些徒孫們自然要倒婚了,娘的!他們就知道人多起鬨嚇平民百性,遇到狠的就抓瞎了。」

史水樂道:「你不在秦嶺自由自在過日子,怎麼弄幾個小子在這兒開山立寨了?

小玉兒接道:「所以我說他沒出息,活回頭了。」

石棟哇哇一聲吼,道:「小玉兒。你怎說我老人家活回頭了?」

小玉幾道:「想著你過去,趙瘋子還叫你大哥吶!你這大哥混差了,不如趙瘋子的場面大!」

石棟一聽吃吃笑了。

「小玉兒,我實話對你說吧!這裡除了我的兩個不成材徒弟之外,他們全是十八盤的孩子們。」

小玉兒吃一驚,道:「是嗎?」

哈哈一聲笑石棟道:「小玉兒,史老弟台呀!看你們這般折回來,我當先為你們賀,哈……」

史水樂道:「賀我們?差一點倒了大媚,有什麼值得賀的呀j」

小玉幾道:「石夜叉,你大概知道我弟的事情了。」

石棟可得意了_

他哈哈大笑還頓他的又,想是笑開懷了。

「小玉兒呀,你算是猜對了,哈……」

小玉幾道:「原來你真的知道呀!」

石棟得意的道:「小玉兒,我便老實對你二人說,當初在得知趙大刀未被莫少自那賊官砍頭,趙瘋子第一個找上老夫來,他要老夫來硬的,合力把他的寶貝兒子弄回來,可是我卻十分明白,大山裡咱們可以當大王,到城裡那是官兵天下,他們的人多勢眾,想也知道不易得手,反而多賠上幾條人命,所以嘛……」

「所以你就為趙瘋子出個餿主意,把我的寶貝兒子弄到山寨,逼我為你們賣命呀!」

石棟真坦白,也坦然一笑,道:「不是你史老弟一人,是你們父女兩人。」

小玉兒吃一驚,道:「也拖我下水呀!」

石棟道:「你父女一個用毒是高手,一個武功能手,只要弄走你的寶貝兒子,還怕你們不出山?只一個出來,另一個八成也會下南陽,哈……果然成功了。」

史水樂似是想發火,但他還是忍下了。

「石兄,認識你呀,我倒楣!」

「哈……」

「上一回咱們已畫清界線了,想不到你仍然找上我。」

「哈……助人是一年快樂的事情,是不是?」

「為何把我兒子擄去?」

「老弟兄,還有別的方法逼你出面嗎?好了,好了,你馬上就見到令郎了,他好得不能再好了。」

史水樂道:「我兒現在何處?」

「武關」

「他在十八盤大寨上?」

石棟大笑,道。「當然不會,萬一你父女二人惱火找上大寨,豈不前功盡棄。」

小玉幾道:「在武關什麼地方?」

石棟道:「就在丁卯家裡,嘿……」

他笑的神秘兮兮的,又道:「丁卵的女人很會做菜,今夜趕到他家裡,咱們大醉。」

小玉兒冷冷地道:「難怪我上次見這丁卯同五台山的天一和尚殺的凶,還是我把他二人化解的,想不到我弟天生就在武關呀!」

史水樂可急了。

「快走,去找了卯去。」

小玉幾道:「石夜叉,你還未說明,你怎麼在這兒干起攔路打劫的山大王來了,害我還花費五十兩銀子買路!」

石棟一聽,眼一瞪!

「還不快拿出來!」

真快,一張銀票一錠銀子,立刻送到小玉兒面前來。

小玉兒笑笑取在手中。

史水樂道:「石兄,以後別再打我父女的主意了。」

石棟哈哈一笑,道:「史老弟,當年咱們有緣山中才相遇,交朋友不能半途而廢,不過你放心,我石老哥盡量剋制不去麻煩你」

史水樂道:「趙瘋子他們人呢?是不是派你在此坐鎮擋追兵呀?」

石棟道:「你老弟猜對了,我出的主意,我當然在這兒擋追兵,還好,並未見有追兵過來,我們這就上十八盤大寨去敘敘了。」

史水樂冷笑了。

「石兄,我可以告訴你,不出多久,官兵就會再一次上山來了,我可不是開玩笑,江湖人物他們全請來了。」

石棟道。「趙瘋子又快馬加鞭回十八盤大寨去了,石某也知道那貪官必不甘心,只不過咱們這一次有準備,管叫他們來得去不得。」

他對兩個受傷徒弟,吩咐下去。

「左公太、王大刀,你二人帶人上山搬東西,立刻往大寨走,我陪著史家父女二人武關。」、兩個徒弟不怠慢,二人也心中犯嘀咕,今天這傷多冤枉,連銀子也退還人家了。

兩個人率人往山中奔去了。

武關那座石頭堆砌的城門就橫亘在通西的大道上,那地方正是一夫把關萬夫莫敵的架式。

小玉兒兒騎在馬上四下看,她發覺人們都在往家中走。

人們只一進了門,立刻回身關上。

武關一共三條街,街不算長,但卻是熱鬧的,可是此刻天未黑,為什麼人們關門躲起來了呢?

石棟走在前面,他可不管這些,』他的人既高大又粗壯,肩上抗著明晃的大鋼叉,那模樣就如同少林寺門口守護的門神爺。

史水樂也發覺不對勁,他問石棟,道:「石兄。人們這是幹啥的,怎麼一個個地往屋裡跑?」

石棟道:「別管為什麼,見了丁卯便知道。」

小玉兒道:「丁卯住什麼地方?」

石棟道:「不遠,就快到了。」

那是一座小小三合院,近門處還有一棵柿子樹,小門台階是白石頭砌成的,一從斜坡上便可以看到小院裡面了。

石棟站在高處指著那小小三合院,道:「瞧,丁卵的女人就住在那個地方,房子門朝北。」

史水樂道:「咱們快些走,我帶我兒子馬上走。」

他對小玉兒道:「小玉兒,我覺得這兒有些不大對勁,似乎要發生什麼大事情了。」

笑笑,小玉兒道:「爹,咱們不惹事,什麼事。情也找不到咱們頭上來。」

石棟道:「史老弟,老實說。這一回你父女幫了大忙,丁卯也感激。」

小玉兒冷笑,道:「我打此經過,丁卯同天一和尚狠干,我為二人解了危,姓丁的怎不說我弟弟就在他這裡?」

石棟哈哈一笑,道:「我是丁卯也不說。」

「為什麼?」

石棟道:「那時候趙瘋子的獨子還在南陽府的大牢中,你想想,如果他對你說了實話,你帶走你小弟怎麼辦?」

小至幾道:「這是你們以為,但是我才不會那麼做。」

史水樂道:「就快見到我的乖兒子了,哈……我這老子想他想的快發瘋了」。

他幾乎拍馬疾馳了。

小玉兒道:「天生不知道怎麼樣了?」

石棟道:「放心,他那女人是個仔細的女人,還做得一手好菜我吃過,哈!比開飯館的師父還高明。」

三個人左轉右彎的到了那三合院門外面,那石棟門也不敲,「轟」的一聲把門推開,大步便走進去了。

「老丁,你看誰來了。」

不料自門內跳出一個俏女子,她一邊攏頭髮,一邊笑哈哈,道:「誰呀!丁卯帶著娃兒回寶雞了,他不在……」

等到這女人看清是石棟,立刻麵皮一緊,不笑裝著笑,道:「喲!原來是石老爺子來了,你看看,早來半天就遇上我的丁卯了。」

石棟道:「怎麼,丁卯走了?」

那女人道:「走啦!」

她看看剛進門的小玉兒與史水樂,又道:「喲!這二位是誰呀?沒聽丁卯說過他還有這種朋友的。」

史水樂急問道:「走了多久?」

「大半天了。」

史水樂道:「真不巧,也打擾了,小玉兒,咱們快走,也許快些能追上。」

小玉兒看看這小小三合院,聞言她佔佔頭。

父女二人正欲走,那石棟道:「大妹子,我這也就不打了,原是想吃你一手做的菜,改天吧!」

那女人笑笑,道:「原諒啦!石老爺子,我一個女人家,是知道的,丁卯醋味大,動不動就要殺人的,我真怕他那把刀。」

哈哈一笑,石棟道:「老哥哥最了解不過了,你回屋關

好門,我們這就往西去了。」一

那女人送到大門口,忙回身,「呼通」一聲關上門。

彎彎的巷道剛走十幾丈遠。

小玉兒突然不走了……

史水樂就不由得問小玉兒,。道:「你怎麼不走了?」

小玉幾道:「爹,你二位先走一步,我還有點事,你放心,我會追上你們的。」

史水樂道:「你可要趕快追上喲!要不然我怎麼向你的娘交待」

小玉兒笑了。

「爹,你放心,娘是不會過問我的事,我長大了呀!」

石棟問道:「小玉姑娘,你莫非發現什麼了?」

便在這時候,遠處傳來梆子聲。

清脆的梆子聲敲三下,緊接著便是高聲傳達官家的命令。

「鄉親們聽著,今有小王爺路過武關城,掩門上閂,不許偷看吶!」

小玉兒一聽之下笑了。

她為什麼笑?因為她想到了朱丕了。

朱丕應在成都的,為什麼他要過武關?

小玉兒以為,也許這個小王爺非成都的那位小王爺,而是另有其人了。

小玉兒拉馬不走,史水樂與石棟往大道上去了。

史水樂只因關心自己的史天生,他心中明白,他是管不了小玉兒的。

/J\玉兒為什麼突然不走了?

小玉兒並不打算住在武關看熱鬧。

家家都關門上了閂,還有什麼熱市好看的。

小玉兒是聽到一種淫笑聲才不走了。

那淫笑聲來自小小三合院,分明就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如果這女人是別人的,小玉兒了就不管了,偏偏這女人是丁卯的女人。

那丁卯對小玉兒不重要,但丁卯卻又是丁香的堂兄呀!

真道是人不親土親,土不親一家人,小玉兒與丁香是真感情的。

小玉兒當年跟著神偷「閃電手」白村人與「空空兒」丁香在一起生活,那丁香待她如已出,只這一點,丁卯的女人如果有問題,小玉兒便要插手管一管了。

』小玉兒才不會管什麼小王爺來到武關的事。

她把小川馬栓在附近的那棵柿子樹下,小玉兒轉身左右看,還好人們都關上門不出來了。

她輕鬆地拔身而起,半空中細腰一挺而落人那小院中,真靜!一些聲音也未發出。

小玉兒就是因為這聲音她才不走的。

小玉兒輕悄悄地走到那扇細格子糊油花紙的小窗下,她不動了。

小玉兒可並非完全揭穿那女人的秘密而折回來的,其實,她心中有個令她苦悶的秘密,她就是為這種痛苦才聞

聲而怔住了。

小玉兒是個早熟的姑娘,她不但貌美,而且心理上也十分成熟。

當她與小王爺朱丕發生了那種事以後,她還以為朱丕這位小王爺是個同她一樣的生手,對於男女之間的愛,做起來既慌張又急燥,所以才會發生朱丕的東西變得種脹不堪,痛若難挨!

然而——

小玉兒再一次遇上了徐元王。

姓徐的採花聖手,男女做愛之事自然十分熟念,然而,奇怪的是姓徐的與小王爺一般無二,也是那東西脹得他死去活來,碰一下如針般痛苦。

就因為如此,小玉兒便在心中起了疙瘩,這必是自己身子有了毛病,那麼到底會是什麼毛病?」

小玉兒是不便問任何人的,當然也包括她的親娘金娘子在內。

既然不能去問任何人,那麼自然是要找個機會實地的加以參觀一番,也許……。

也許從別人的動作中看到些什麼!

小玉兒也想到當年同丁香那伙人在一起時候的情形,那時候她真的還小,雖然小,但印象深刻,她忘不了那種男貪女愛的模樣。

小玉兒就覺得怪,為什麼她就沒有那種快樂感!

她覺得好像有人用指頭點她的身子,那種不痛不癢更談不到舒服的感覺,若非被人抱得緊,她早就覺得乏味了。

小玉兒怎麼也想不到這是因為她習了西域神功的關係。

其實當她被敖傑浸泡在特配的藥水中時候,她的身子已經發生極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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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馭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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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牢中走了趙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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