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算賬

第68章 算賬

第68章算賬

玲瓏站在禮部尚書王郎的府門前,掐著小蠻腰,小嘴微張,深呼吸,繼續深呼吸。她現在正在醞釀自己的感情。

「娘娘。」趙彪很獻媚地雙手遞上自己佩刀,小聲說道,「今天早上剛磨過的,可快了。」

「哈?」玲瓏不解地看著趙彪,「你小子給我刀做什麼?」

「您不是要去尚書府砍人嗎?」趙彪裝作無辜地說道。

玲瓏抬起玉腳就像趙彪小腿肚子踢了過去,嘴裡憤憤地說道:「本仙子賢良淑德,怎會做出那麼粗魯的事情。」

趙彪老老實實地挨了玲瓏的一腳,反正穿著鎧甲也不會痛。但是為了配合玲瓏,趙彪還是裝出一副很痛的樣子,並且啞著聲音說道:「不打架?那娘娘您老人家來尚書府做什麼?」真可惜,沒熱鬧看了。

玲瓏小下巴一揚,高傲地說道:「我這次是來和王老頭辯理來的。」

「啥?」趙彪一臉的不可置信。這位整天只會用拳頭說話的娘娘既然要和靠嘴皮子吃飯的王尚書鬥嘴?詫異呀。

「看什麼看。」玲瓏鬥志滿滿地說道,「本仙子今天要用眼神去鄙視那個王老頭,用氣勢震撼他,最後再用語言打敗他,讓他知道本仙子不是好惹的。」哼,敢說本仙子人品不端,行事乖張!一會兒就要你王老頭看看本仙子的淑女形象。

「哦。」趙彪很沒信心地應了一聲,便悄悄地向後退去。一會兒這位娘娘要是發起脾氣來,他好第一時間開溜。看熱鬧很好,但是被殃及池魚就不妙了。

「哼!」玲瓏高傲地昂著小腦袋,挺起小胸脯,不等尚書府的門房通報就大步走進了王尚書府。

三思居,禮部尚書王朗的府邸,不大的院子里育有一圃月季,月季圃旁是一塊不算奇秀的假山,山石邊上則是一道有些老舊的迴廊,迴廊的盡頭則是幾間青磚瓦房,總的來說這個三思居相當的簡潔樸素,與京中的其他官員的府邸比起來,幾乎可以用寒酸來形容了。

玲瓏剛一進三思居,就被四名金甲衛給擋住了去路。

「你們要做什麼?」玲瓏裝出一副很威嚴的樣子,可是一雙大眼睛嘰里咕嚕地轉個不停,她在考慮本應在皇宮裡當值的金甲衛,為什麼跑到王老頭家了。難道王老頭幹了什麼壞事情,被「和諧」了?

「娘娘裡面請,皇帝陛下在中庭等您。」為首的一名金甲衛說完,就和其他金甲衛簇擁著玲瓏向中庭走去。

玲瓏不舒服地推了推身邊的金甲衛,不滿地喊道:「你們這些鐵疙瘩,離本仙子遠點。」

那名金甲衛首領不好意思地看了眼不遠處的中庭,支支吾吾地說道:「哦……皇帝陛下說了,怕您迷路。」

玲瓏:「……」

載慶坐在中庭的首位上,左手邊陪坐著一個乾癟老頭,玲瓏則很委屈地站在載慶的身後,就好像是隨侍的小丫環一般。

「王老尚書,朕以為關於玲瓏的種種傳言,都是坊間以訛傳訛而已。」載慶難得好脾氣地說道。

「陛下。」王朗不緊不慢地說道:「選立皇后,作范中宮,敬稽典禮,那是何等大事。母儀天下的正宮之主,必須由內務府敬慎選擇,挑選出候選人後再由內官、內閣陪同太後來進行商榷決定,選擇的人選必須是官宦家的女兒,身世清白、賢良淑德,乃堪為天下之母。」

載慶微微一笑,心想當朕真的不知道你們這些老東西在想什麼,不就是想朕的皇后是你們文臣所出嗎?哼,想的美。不過為了剛剛平定的政局,他還是說道:「玲瓏的父親楊義虎將軍為國盡忠三十餘年,可謂是朝中重臣。而玲瓏一直隨他父親身邊聽令,也算是忠君愛國。至於賢良淑德那就更沒問題了,她於四年前入宮,把朕的御花園、惜薪局、浣衣局打點得井井有條,真乃是宮中的典範。」

玲瓏聽見載慶不斷地誇獎自己,美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就好像載慶說的是真的一般。

載慶用眼角狠狠地瞪了一眼美滋滋的玲瓏,他真不知道這丫頭有什麼可高興的。

王朗雖然知道載慶說的多有不實之處,但是為人臣子的是不能直接反駁君父之言行的,他略微想了一想,說道:「定楊氏為後,老臣不敢妄言,還請皇帝陛下等太后和內閣商定之後再做定奪。」

載慶暗暗地撇了撇嘴,皇帝做得像他這樣也算是很無奈了。朕要不是為了政局穩定早撤了你們這些老東西了。

玲瓏見他們君臣談話算是結束了,便很是沒心沒肺地拽起載慶的綉袍跑了出去。惹得老王朗不住地搖頭嘆息。

載慶和玲瓏兩人獨自走在帝都的大街上,手拉著手,說不出的親切。

玲瓏笑眯眯地看著一臉嚴肅的載慶,說道:「你怎麼跑到王老頭這裡來了?」

載慶裝作不高興地說道:「叫朕相公。」

玲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有一點點無奈地說道:「相公,你不在皇宮裡處理政務,怎麼跑到王老頭這來了?難道來看本仙子舌戰群儒?」

載慶直接給玲瓏一個爆栗子,不滿地說道:「如果某人不迷路的話,朕到王卿府上的時候,應該見到的是王府上下雞飛狗跳才對。」他才不說他是故意讓玲瓏看那個奏摺,然後讓玲瓏先去當唱黑臉的壞蛋,然後他再趕到去當白臉的好人。

「哼」玲瓏不服氣地皺了皺自己的小鼻子,不滿地說道:「本仙子可是溫柔可人的很,怎麼會那般的粗魯。」

載慶用眼睛乜斜著玲瓏,表示對她所說的話非常的鄙視。

玲瓏被載慶看得有些不自在,扭捏地說道:「雖然以前本仙子有些衝動,但是現在要顧及仙子的聲名,總是要裝得淑女一些才是好。」

載慶一把將玲瓏摟進懷裡,柔聲說道:「朕還是喜歡以前那個總是不時給朕惹些麻煩的刁蠻小丫頭。」

「……」

就在載慶和玲瓏兩人絲毫不顧形象在大街上卿卿我我、恩恩愛愛的時候,陰曹地府卻為他們鬧開了鍋。

平等王指點著手中的生死簿,怒聲說道:「那玲瓏大人陽壽已盡,因何原因未來地府報到?」說完一雙小綠豆眼睛瞪向了坐在首位的閻羅王。

閻羅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道:「誰說玲瓏大人的魂魄未來陰曹地府報到的?她的魂魄可是本王親自拘回陰曹地府的,至於怎麼又反生還陽就不是我管的了。」說完一攤手,一雙眼睛看向了主管刑獄的兩江王和秦廣王。

兩江王的臉皮那是相當的厚的,他裝作義憤填膺的樣子,一拍桌子大聲說道:「當死而不死,顛倒陰陽,我陰曹豈不大亂?」

秦廣王立即接聲道:「本王也有同感,生死輪迴豈能兒戲。」

閻羅王撇了撇嘴,他就知道這兩個傢伙絕對會轉移目標的,所以順著他們的話茬說道:「那你們二位有何見解?」

兩江王咬牙切齒地說道:「立即把那玲瓏大人拘拿回陰曹問罪。」靠,居然自己把自己套進去了,狡猾的閻羅王。

秦廣王也點頭附和。

「誰去?」閻羅王懶散地說道,「你們親自去?反正本王已經去過一次,這次怎麼輪也輪不到本王去了。」說完就耍賴般的別過臉去。

「這個……」兩江王猶豫了一下,說道,「派最陰險狡猾的去。」說完從身後把黑白無常拽了出來。

原本躲在兩江王身後看熱鬧的黑白無常沒想到會倒霉的被抓了壯丁,哭喪著臉,嘴裡嘮叨著:「我是無辜的路人甲……我是來打醬油的……」

閻羅王乜斜了眼黑白無常,嘴角不屑地一撇,他的意思誰都看的出來。

平等王大手一揮,把還在那裡念碎碎的黑白無常扇回了人群,嘴裡狠狠地罵了句;「滾。」然後大手一抓從人群中把牛頭馬面抓了出來,說道:「派最陰森恐怖的去。」

牛頭馬面一聽嚇得身子抖做一團,怎麼看也和陰森恐怖掛不上邊。

一直沒說話的秦廣王,猶豫了一下說道:「本王看……派本王的御妹去如何?」說完眼神還不肯定地看向閻羅王等人。

「切。」脾氣最魯莽的平等王不屑地說道:「一個女……人……」他趕緊收回了已經吐出一半的話,一大牛眼一勾勾地看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長刀。

「千鶴呀。」秦廣王連忙拉開把刀架在平等王脖子上妹妹,和顏悅色地說道:「妹妹大人呀,您也知道這個平等王就是個直腸子缺心眼,沒啥大本事還誰都瞧不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這個草包一般見識了。」

千鶴冷哼一聲,用警告的眼神看了眼平等王,轉身坐在秦廣王的座位上,而秦廣王很自然地站在她的身後。千鶴用眼睛掃視一遍在座的十殿閻王,傲然說道「我去人間。誰有什麼意見?」

平等王被秦廣王兄妹倆氣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惡狠狠地說道:「你去人間可以,但是要有一個期限,如果在規定時間內沒有抓會玲瓏,嘿嘿那就要受罰,打入十八層地獄。」說完還得意地看了眼千鶴。

其他的九位陰司天子恨不得踹平等王幾腳,這破事兒本身就是你老小子挑起來的,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出來頂缸的了,你老小子瞎出什麼幺蛾子。

平等王正在洋洋得意的時候,就看見寒光一閃,然後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千鶴彪呼呼地踩著平等王的人頭,冷冷地說了句:「需要再選個平等王。」說完轉身就走,簡直是帥呆了。

「呃……」秦廣王踢了踢平等王在地上骨碌碌亂轉的腦袋說道:「這個怎麼向天庭報告?」

「還能怎樣?」閻羅王無所謂地說道:「當然是這老傢伙心臟病發作嘍,然後咯屁了。」

「天庭能相信?」秦廣王問道,死人能得心臟病嗎?他怎麼不知道。

「不相信能怎樣?」閻羅王奸笑一聲說道,「他們還會派人下陰曹來查不成?」切,就那些所謂的大羅金仙,那個不是一聽見「陰曹地府」嚇得跟三孫子似的,生怕沾上什麼晦氣。

「哦。」秦廣王裝出一副已經明白的樣子,點頭稱是。

「喂。」閻羅王很小聲地對秦廣王說道,「你和你妹真的是親兄妹?」

秦廣王點了點頭。

「一媽生的?」閻羅王很是厚臉皮地問道。

秦廣王繼續點頭,可是臉色已經不好看了。

「不像呀。」閻羅王摸著下巴沉思道。

秦廣王已經準備和閻羅王PK了。

閻羅王繼續摸著下巴沉思道:「千鶴這丫頭咋這像俺妹呢?」

秦廣王暗暗向閻羅王豎起了中指:「靠,你丫這是嫉妒。」

與此同時,載慶和玲瓏甜蜜蜜地走在帝都的大街上,惹得四周的行人紛紛投去嫉妒的目光。

「朕記得已經很久沒和愛妃出宮遊玩了。」載很煽情地說道。

「有一個月吧。」玲瓏很隨意地回答道,可是一雙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街邊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地攤。

載慶感嘆道「是朕被瑣事所困呀,冷落愛妃了。」繼續煽情,他一定要讓這個丫頭好好感動一回。

「恩,恩。」玲瓏隨口應了一句,小腳已經向地攤走了過去。

載慶隨手一攬想把身邊的玲瓏摟進懷裡,可是沒想到卻摟了個空,詫異地一扭頭,看見那個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蹲在地攤前,很快樂地把玩起地攤上唯一的貨物。

「和這丫頭玩浪漫,簡直是浪費表情。」載慶心中暗罵一句,便無奈地向玲瓏走去。

玲瓏流著口水撫摸著手中的唐刀,一雙大眼睛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載慶一把搶過玲瓏手裡的唐刀,一按機括,寶刀應聲出鞘,寒光四射。「好刀。」載慶不由地感嘆道,這樣的寶刀宮中也不多見。

「我的,還我。」玲瓏一看自己選中的寶貝居然被載慶搶了,心急地向載慶撲了過去。

載慶還刀鞘,同時伸手抓住飛撲過來的玲瓏,扛在肩上,不顧玲瓏的掙扎,對小攤的小販說道:「多少錢?」

小販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您給五百兩算了,這刀來路不正,便宜你了。」

「哦?」載慶玩味地看著小販,「你倒也是實在。」

小販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小偷也是要講信用的。」

「喂,那誰。」玲瓏也不掙扎了,對著小販說道:「想不想進宮?我給你引薦。」她覺得這小販很有意思。

「進宮?當太監?」小販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般,抓過載慶遞過的銀票撒腿就跑。

「他怎麼了?」不明所以的玲瓏問道。

載慶扛著玲瓏向皇宮方向大步走去,邊走邊說道:「你太漂亮了,被你嚇的。」

玲瓏一聽抓狂地喊道:「啥?你小白臉,有本事再說一遍。」好吧,她維持僅僅三天的仙子形象完全破碎掉了,現在原型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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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蠻皇后玉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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