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蔥歲月(6)
他這毛病是踏社會後染上的,估計是整天喝酒落下的根。但我只曉得他喝酒會失憶,並不曉得他喝酒會亂性。喝得暈乎乎他朝我貼過來,咧嘴就笑:「小北,你要是女的,我肯定上了你。」
如果換做往常我聽到這番話,定是要發脾氣的。可田益加貼過來,熱乎乎的感覺立馬讓我亂了心智。然後眼神便一直停在他的嘴唇上,看他張合,下身可恥的有了感覺,衝動不小,坐立難安。我借口要去睡覺,卻被田益加逮住,又喝上些,我瞅他眼睛直直的定在一個地方,知道他定是醉了,搖了搖他,扶他去睡覺。
他身子粘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盯著天花板:「小北,陪我躺會兒,我不想一個人。」
我看他一眼,鬼使神差的鑽進他的被窩,剛貼近他他便將我摟住哭了起來。除了小時候見藍天哭過之外,我還真沒見過哪個大男人哭過,一時亂了方寸,不曉得怎樣安慰,索性不動仍有他摟著哭。酒精有幫助催眠的作用,我很快便管不上他,眯著了。
再醒過來是被田益加弄醒的,他手和唇不安分的在我身上遊走,一陣一陣的燥熱衝過睡眠,同時也衝過理智。當他唇貼上來的時候,我盡然摟住他的脖子去迎合。他的手開始套弄我的分身,手法很是厲害,弄得我渾身一陣又一陣的痙攣。我是在上面被他進入的,談不上舒服不舒服,直到第二天起來走路還不是很利索。
那晚結束后我並沒有因勞累而睡,反而起身到趙芳藝的房間,靠在床頭沒命的抽煙,一根接一根,摸著自家身體,說不出來的痛苦,我真的是那種人?第二天田益加果真忘記頭日發生的事,見我走路不利索,試探的問:「痔瘡犯了?」我不敢見他,一見就想到兩個身子糾纏的畫面。之後,借著酒又弄了好幾次,他腳有傷,每次都是我在上被進入。每次完事我都會到趙芳藝房間一夜不眠的抽煙,那幾天我嚴重神經衰弱,在學校昏了過去。
我醒來躺在自家床上,田益加見我醒來伸手過來探我的額頭,滿臉緊張,我瞅他那般模樣,心臟一陣亂跳,面紅耳赤,我給自己說,易小北,你完了。
傭人回來后田益加就被我媽趕走了,說是怕影響我的學習。我沒有掙扎,這樣對我或許是件好事,打那之後我刻意迴避著田益加,每次在外面,只要田益加在,我肯定要尋個理由先走。藍天問過我幾次,是不是我倆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我勸他別操心,什麼也沒有。
趙芳藝回來,給我買了一大堆衣服什麼的,眼光獨特,穿著走在街上回頭率超高,她就興奮的挽著我,樂呵呵的說:「你瞅那些女的羨慕的,我男朋友真帥。」
我和趙芳藝曾試過好幾次,光是接吻我就已經不歡喜,更談不上有進一步的反應。趙芳藝不曉得從哪個鬼地方學的東西,朝我安慰道:「別怕,等上大學了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在她看來,我不舉是病。
李林自打上次重傷之後就休學回家養病去了。學期快結束的時候他跑上來找我們喝酒,說是要去當兵。精神抖擻,活蹦亂跳的。我們去以前常去的小攤吃燒烤喝啤酒,之前李林就打過招呼說不許帶家眷,所以我和藍天都是單身赴約,除了我和藍天之外,還有幾個以前常廝混在一塊的兄弟。說說笑笑,很是氣氛。吃到一半的時候田益加才來,見到李林跳過去輪了幾拳:「哥們長出息了,要去當兵了。」
他和李林寒暄完之後朝我招手要我出去,我一出去他就掏出一打錢給我。我曉得是上次惹事那錢:「我不急,你要用先用。」他硬塞給我,摟著我肩膀神神秘秘說:「哥們現在有錢,偷偷告訴你,你可別說出去啊。」我點頭,他繼續說道:「前些日子弄了好幾個雛,買了好價錢,哈哈。」
我一陣不悅把他推開,見夜市人多,低聲喝道:「田益加,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你咋淪落到這般沒人性。」
他笑著搖頭:「富貴險中求知道不。」
我把錢塞還給他:「我不要這錢,嫌臟。噁心!」
這次輪到他不高興了,扁扁嘴:「易小北,你裝什麼純情,你他媽的你的錢…」他還沒說完發現藍天跟出來,生生吞了下去。藍天見我兩這樣,曉得我們肯定有鬧矛盾了,趕緊過來做和事老。
田益加擺擺手:「今天給李林餞行,我大氣,懶得理你。這錢,愛要不要,反正我還了。」他把錢塞進藍天懷裡,扭過背進棚子裡面。藍天拉我,問我:「你兩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那混小子又說什麼話惹你了?」
我搖了搖頭,嘆口氣:「他媽的要不是今天李林回來,我才…哎,算了算了,李林在呢?我們先進去吧。」我拍拍藍天肩膀,很是無奈。
我進棚就看到田益加有說有笑的,好像剛才和我什麼事也沒發生似得。幾個大男人聊天,總少不了葷段子,田益加段子最多,逗得一群人笑得暈頭轉向的。高氵朝處田益加拍著李林肩膀說道:「聽說部隊裡面好些個男人玩男人,你要給哥們爭氣,進去后要是真遇到,你也是玩別人的,聽見沒有。」他說這話的時候我臉燒得特燙。然後就著同性戀這個話題說開了。
李林說道:「和男人玩有什麼好玩的?女人親起來和親男人是不一樣的。」
藍天立馬指著我和李林接道:「對對對,你兩親過。」
李林不甘示弱,嘟起嘴朝我湊過來:「來來來,我們再親一個給他們看看。」我推開他:「神經病。」
田益加在一旁故意打個冷噤,故作嘔吐狀:「一,變態!」
剛好旁邊有人找我喝酒,我端起酒杯看了田益加一眼,一邊喝一邊想,他們的你比這個還變態的都做了。
李林呆了兩天就回去了,說是到了部隊給我們打電話,寫信。剛去那段時間信倒是挺頻繁的,每個一個星期都會收到一封,再後來,變成一個月打一次電話,再後來就音訊全無了。
趙芳藝考藝考提前一年被錄取,去了北京,上火車那天摟著我哭了好久。去了之後,每天晚上準時一個電話,啰啰嗦嗦問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