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再談往事
第88章再談往事
夜——靜如無風的碧水,凌世祺和柳仲文兩兄弟坐在院子里,石桌上放著一瓶酒,兩個小酒杯。
凌世祺給柳仲文倒了酒,又給自己添上,端起來說:「幹了。」
柳仲文笑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凌世祺再添上酒,說:「仲文,有些事情兄弟我本不想問,可一直悶在心裡也怪難受的。」
柳仲文笑道:「你是想問杞子的事情吧。」
凌世祺點點頭,說:「你們的事情杞子跟我說過了,但還是有些問題想不明白,比如,她為什麼要走,為什麼沒有和你成親,為什麼又回找你,還有她離開你到底去哪兒了?」
「世祺,你的問題可真多,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
凌世祺喝了杯酒道:「今天我們一起上街採買辦喜事用的東西,遇到了一個熟人,那個熟人叫杞子……叫杞子夫人,當時我和韻娘都嚇了一跳。」
柳仲文苦笑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
「請說。」
柳仲文飲下酒,看著幽幽的月色,尾尾的道來:「杞子本來是個官宦人家的小姐。」
「官宦人家的小姐?」凌世祺驚訝的說道,卻又立即平靜下來說:「難怪她不像個普通的平民百姓。」
柳仲文接著說:「杞子的母親是位妾氏,她從小就命苦,她娘生下她之後就染了惡疾,大夫人有一次趁她父親不在家的時候,將她們母女給趕出了府,又因為她是女兒身,母親又不能再生育了,所以她爹就沒有出門找過她們。」
「這些事情杞子有跟我提過。」凌世祺說道。
「你們在聊什麼呢?也不叫上我們。」趙韻娘和凌麗珍從花架下走過來笑著說道。
趙韻娘看著桌上的酒杯,又看到柳仲文滿臉的沉重,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妥,說:「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仲文,不介意吧?」凌世祺徵求柳仲文的意見,介不介意讓這兩個人知道。
柳仲文說:「都坐下吧,沒有什麼不為人所知的事情,相信杞子也不會介意的,我說出來,也希望大家能更深的了解杞子這個人。」
凌麗珍莫名其妙的聽到了杞子的名字,臉上有些不好看了,說:「原來再說她呀,我不想聽,你們說吧,我走了。」
趙韻娘拉她坐下道:「來都來了,聽聽又何防。」
凌麗珍不情願的坐下說:「好吧,看在你快要成為我嫂子的份上,就聽你一次,我到要看看仲文哥能說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柳仲文又喝了一杯酒說:「杞子和母親被趕出家門后,幾番周轉租到了大伯書院旁邊的一所院子。」
「原來她有被人趕出來啊,活該。」凌麗珍沒好氣的說。
「住口,你要實在不想聽就離開。」凌世祺生氣的說道。
凌麗珍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收住了聲。
柳仲文接著說:「我記得有一次我到門口玩,看到一個小女孩背上背著一小捆柴走到門口,怎麼也拖不上台階去,能看得出來她已使出全身力氣了,我好心走過去幫她把柴抬到院子里,當放下柴的一瞬間,我看到她滿手的血泡,我跑回了家給她拿來了葯,再想幫她擦好,可她堅持自己動手,我拗不過她,眼看著她忍著疼痛輕輕的上著葯,淚水在眼裡打轉,可她就是不哭出來,等她上好葯時,嘴唇已被咬出血了。當時我很佩服她的堅強,就這樣我們認識了。後來我知道她的母親眼睛瞎了,家裡的一切事情都是由她打理,她還那麼小,當時才十歲。」
「真看不出來,杞子還有這等遭遇。」趙韻娘眼含水霧感慨道。
「那後來怎麼樣了,仲文?」凌世祺問道。
「後來,只要有機會我就去她家裡給她幫忙,鄰家有個女孩,就是苡秋,和杞子認識之後就也時不時的去幫她的忙,開始時杞子不答應,可後來拗不過我們,才同意。她母親的病需要錢醫治,她小小年紀就學得一手好綉活,給一個散戶人家做做針線什麼的來養家度日。她是那麼的孝順,那麼的善良,自己從來不捨得吃好吃的,用好用的,穿好穿的,我還記得有一次花燈節,她因為沒有好的衣服,所以一直躲在家裡。她穿的衣服多半都是苡秋的舊衣服,難得添一新衣,她捨不得穿一進壓在箱底,遇到過年過節才拿出來穿。」
聽完柳仲文的話,趙韻娘哭了,凌麗珍鼻子也酸酸的。
柳仲文繼續說道:「十三歲那年,大伯教她琴藝,杞子天資聰穎,往往都是一學就會,大伯說她是天才,後來才知道她之前母親教過她。她不但知曉四書五經、懂得琴棋書畫,還擅長刺繡女紅,她的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傾心不已,我喜歡上了她,杞子也喜歡上了我,我們海誓山盟,互訂終生。就這樣過了幾年,我們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深,她為大戶人家做女紅賺錢買葯給母親看病,給書院授琴賺錢養家,日子雖清貧,卻也倒是幸福的。」
「那為什麼你們最後沒有在一起呢?」凌麗珍帶著哭腔問道。
柳仲文接著說:「等親人、鄰居、朋友都認為我們會在一起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凌世祺表情凝重的問。
「我爹在鄉下病了,母親要我回家去,臨行前,杞子的一番話讓我心裡泛起了不詳的預感,沒想到等我再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她父親的身邊,嫁人了。」柳仲文落下一滴眼淚說道。
「你們之間不是海誓山盟嗎?她怎麼能嫁給別人呢?」凌麗珍氣憤的說道。
「是啊,她怎麼就嫁給別人了呢?」柳仲文拭了拭淚說:「後來我多方打聽才知曉,有人向府上求親,但對方卻讓大小姐不滿意,但這門親事卻是怎麼也不敢推脫的。於是大夫人獻計讓二小姐,也就是杞子替大小姐出嫁。」
「那她可以不同意的啊?」趙韻娘道。
「哼。」柳仲文冷笑一聲:「不同意行嗎?杞子的娘被扣在了府里,不給看大夫,不給吃藥,被逼無奈之下,杞子只得含淚同意了。嫁過去之後,為了守著我們之間的諾言,她受盡折磨,忍辱負重,目的只是想逃出來和我在一起。可她如願以償的逃出來后,我卻奉母命為父親沖喜和苡秋成親了,當她看到我的那一剎那,我感覺得到她的傷心,她的心碎,可我卻什麼也做不了。」
記憶層層的浮了出來,柳仲文談到傷心處,端起酒杯又仰起了頭。「後來她走了,俗話說哀莫大於心死,楊伯母也過逝了,我又離開了她,當時我真的好怕她做出什麼傻事來。」
凌世祺看著傷心的柳仲文,試探的問道:「她到底嫁給了誰?」
「不管她嫁給了誰,現在已經都不重要了。」柳仲文幽幽的說。
「是不是鄭公子?」凌麗珍問道。
「鄭公子?那個鄭公子?」柳仲文馬上明白過來說:「是啊,鄭公子。」
「我就說嘛,杞子怎麼可能是個丫環。」趙韻娘笑著說道。
「可是,仲文,我還是有些不明白。」凌世祺倒著酒說。
柳仲文說道:「世祺,關於杞子,我能說的都說的,不能說的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畢竟知道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我頭一次見到鄭公子的時候,就知道他不像個商人,沒想到他的身份還這麼神秘。」凌世祺笑著說道:「既然你不說,我們也不問了,來,把這杯酒幹了。」
柳仲文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
月依然懸在當空,皎潔的照著蒼穹。
杞子自從那日從幽園回來之後,就一直悶悶不樂的,這讓柳仲文不免有些擔心,他想知道那日在幽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杞子就是閉口,隻字不提。
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了,趙韻娘在房裡試著紅嫁衣,杞子坐一邊看著,看不出笑也看不出其他的,只覺她心不在焉。趙韻娘輕輕的走到她身旁,她都未發現,輕輕推推她說:「杞子,你怎麼了?是不是那裡不舒服。」
杞子強笑著說:「我沒事,韻娘。」又看著她穿的喜服,杞子起身道:「好漂亮啊,韻娘,你一定會幸福的,我現在有些頭暈,先回房了。」
說完退了出來,走廊里,她走著,面無表情的走著,想著這些天來一直沒有想透的問題。何時自己把玄毅看得那麼重?接受不了他的背叛?難道自己真的在意起他來?那個自己曾經恨不得記他去死的男人,那個曾毀了自己一生的男人。
翠依曾經說過自己有段記憶不見了,難不成那段記憶跟玄毅有關嗎?杞子開始恨自己沒有能力留住那段記憶,讓它成為了空白,不論自己怎麼去想,也只是在發夢的時候看到一些陌生的片段,她不能確定夢境是不是跟她有關係,只覺得夢中的畫面很熟悉很熟悉。
回到房裡,剛坐下,綉雨喘著大氣跑進來說:「小姐,不好了,不好了,蘇姑娘她出事了。」
杞子嚇得大驚失色,道:「她怎麼了?快,快帶我去。」
綉雨拉著杞子一路小跑著到蘇月玲住的房裡,尚師傅、凌世祺、凌年在,看到蘇月玲滿身傷痕,臉上青一塊腫一塊,頭髮凌亂不堪,正澀澀的在被子里發著抖。
「月玲,月玲,你怎麼了?」杞子流著淚到床前,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問道。
蘇月玲『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直說:「杞子,他們不是人,他們想欺負死我。」
「你不是在幽園嗎?是誰敢欺歲你,難道是他想欺負你。」杞子能想到的只能是玄毅,至從那一骯髒的場面杞子見過之後,怎麼也忘不掉了。
蘇月玲想得到杞子說的人是誰,她立馬說道:「不是他,不是他。」
「不是他,那是誰,他們怎麼能把你欺負成這樣子?」杞子擔心的問著,蘇月玲只是大哭著,說不出話來。
杞子看著凌世祺,凌世祺說:「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我跟凌年上街去,走到途中,月玲突然從一條巷了裡衣衫不整的衝出來,身後跟著三個滿臉灰塵的男人,那些男人看不上去不好人,月玲匆忙之中並沒有認出我們來,還是凌年看出來是月玲,我們才在沒有搞清狀況的情況下把她給救了出來。」
聽完凌世祺的敘述,看著淚眼婆娑的蘇月玲,杞子安慰著說:「月玲,不要怕,你現在已經安全了,這裡沒有人會欺負你。」
蘇月玲好像聽懂了杞子的話,點點頭,尚師傅遞過一杯東西說:「楊姑娘,這是安神的湯藥,讓蘇姑娘服下會好些。」
「謝謝你,師傅。」杞子接下藥說。
「不客氣。」
蘇月玲服下藥,躺下了,杞子說:「月玲需要休息,我們先出去吧。」
眾人正待離去,蘇月玲忽然坐起身看著眾人說道:「你們先別走。」
杞子溫柔的笑著說:「月玲,你別怕,好好休息,等你睡醒了我們再來看你。」
蘇月玲直搖頭說:「不是的,不是的,杞子,要出事了。」
「出事?出什麼事?」凌世祺說道。
蘇月玲拭了拭眼淚說:「今天我想跟著藍大哥出門,可藍大哥不讓,我只好悄悄的跟在他後面,跟了一段路之後,藍大哥突然不見了。」
「你跟蹤藍子輝?你跟蹤他做什麼?你也不想想,你怎麼可能能跟上他嘛。」杞子不解的問著。
「是啊,藍大哥不見之後,我到處找著,可藍大哥沒有找到,我卻看到了寒如水和丫環小雪從雲軒樓門外的轎子里出來,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麼見不得人似的。可我記得在藍大哥出門之前,她明明跟鄭公子說是要回清吟樓拿東西的,這會到雲軒樓做什麼?」蘇月玲提了提被子說道。
「後來呢?」杞子問。
「後來,我因為好奇,便跟了上去,看到她們進了一個雅間,因為隔壁的房裡也有人,我只得站在門口偷聽。」
凌世祺有些焦急的問:「你都聽到了什麼?」
蘇月玲道:「我聽到一個很熟悉的男聲,可聲音忽大忽小,又隔著門,我就是想不想來在那裡聽到過。後來他們說明天趁凌大哥你大婚要把杞子害死,還說是這樣在你的婚宴上出的事情,不但能把杞子除掉,還能讓你名聲掃地。」
「把我害死?還要凌大哥名聲掃地?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他們要這樣害我?」杞子苦笑說。
凌世祺接著問:「寒如水怎麼會在那裡?她去做什麼?」
「那個男的說,他知道凌大哥已經發了喜貼給鄭公子,若是鄭公子在的話,就會防礙到殺杞子的人,所以他想讓寒如水拖住鄭公子,讓鄭公子找不到機會接近杞子。」蘇月玲擔心的看著杞子說。
「哼,真是太大膽了。」凌世祺怒道。
杞子道:「那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我當時聽到后嚇了一跳,正想來通知你們,這個時候來了個店小二,他在門口大聲說:姑娘,你是肖公子的朋友吧,怎麼不會去站在門口啊?店小二剛說完,我就想跑,不想門這時被打開了,我看到了肖雲生,那張恐怖的臉,驚得撒腿就跑,可從房裡竄出三個壞人把我抓到了房裡。」
「肖雲生,原來是肖雲生,那個惡棍。」杞子生氣的說。
「不是肖雲生。」蘇月玲說道。
「什麼?不是肖雲生?」杞子莫名其妙的說道。
「我是說把我弄成這樣的不是肖雲生。」蘇月玲又哭了,定是回憶起了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不是他,那是誰?難道……。」杞子看著蘇月玲,震驚自己腦子裡閃過的念頭。
蘇月玲卻點了點頭,說:「就是寒如水,真是沒有想到她是個蛇蠍心腸的壞女人。我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說她恨你,她早就知道你不是鄭公子的丫環,她說鄭公子對你念念不忘,把她摟在懷裡,心裡想的是你,連做夢嘴裡說的夢話都是你,所以她恨你,既然肖雲生也那麼想讓你死,索性她就幫助肖雲生一起殺了你,好讓鄭公子對你死心。」
蘇月玲的一番話,聽得杞子脊背生寒,她沒有想到寒如水會這麼怨恨自己的存在,這算什麼?這二個梅妃嗎?
蘇月玲接著說:「是她讓人把我拖出去,是她說隨肖雲生的幾個護院把我怎麼樣都行,我被帶到了一個巷子里,我掙扎著,他們打我,還撕破我的衣服,我無奈之下抓起一把地上的沙子,灑向他們,他們眼睛頓時看不到了,我才跌跌撞撞從小巷裡逃出來,老天有眼,讓我遇到了凌大哥,不然,不然……。」
蘇月玲又哭了起來,杞子安慰著她躺十說:「月玲,求你,都過去了,不要去想了,你好好休息。」
杞子對綉雨說:「綉雨你好好照顧蘇姑娘。」
「小姐,放心,奴婢知道。」
眾人出了房門,杞子說道:「凌大哥,明天肖雲生會來搗亂,你有什麼辦法應對嗎?」
凌世祺皺緊了眉頭,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好辦法,杞子說:「不知道我的辦法行不行?」
「杞子你快說。」
「凌大哥,你說想法把肖太夫人請來怎麼樣?」
凌世祺會心的一笑道:「杞子,真是個好辦法。」又對尚師傅說:「師傅,還要麻煩仔細的檢查食物、酒水裡有沒有被人下毒。」
「大少爺,你放心,我會辦好的。」
凌世祺回房重新寫了一張請貼,拿著它和凌年一起出了府門朝肖府走去。
杞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怒氣,從後門出來直奔幽園。
寒如水已知曉蘇月玲逃脫的事情,她早已想好了對策,此時正坐在亭子里彈著剛才清吟樓取回來的琵琶,一曲畢,她嬌聲問道:「鄭大哥,好聽嗎?」
玄毅沒有說話,只是笑著點點頭,「那如水再彈一曲西江月吧。」琴聲起,繞翠綠,聲如絲,捋柳絮……。
杞子剛進門就聽到了這幽幽的琵琶聲,尋聲而至,果不其然,湖邊小亭中,玄毅緊閉雙眼,看著他那享受的模樣,杞子心中更添一股怒氣。德福低著頭侍候在玄毅一側,小雪如他也立在一旁。
想著蘇月玲正躺在床上,驚魂未定的發著一陣陣惡夢,眼前的人居然能夠若無其事的彈琴悅耳,杞子腦怒走了上去,德福眼快,歡喜的說道:「皇…夫人您回來了。」
琴音嘎然而止,玄毅猛的睜開眼,眼神了飽含了些什麼東西。寒如水不屑的看了杞子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琵琶。杞子未曾斜視玄毅,而是直直的看著寒如水。
寒如水起身婉爾一笑,那虛偽表情讓杞子更回憤怒了,她說:「楊姑娘,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杞子走到她面前駐足,揚起手『啪』的一聲措不提防的狠狠的甩了寒如水一記耳光,聲響還輕輕的回蕩在院子里,寒如水那還站得穩,她被打得倒在了玄毅懷裡。玄毅愣了下,德福也沒反應過來,小雪急忙上前說:「你好大膽子,居然敢打我家小姐,你不要命了嗎?」
杞子恨恨的瞪了一眼小雪,小雪嚇得收聲怯怯的立在了一邊。
玄毅扶著寒如水起身,寒如水捂著被打的臉,嘴上不說,可瞪著杞子的眼睛卻寫滿了憎恨。
杞子大聲問道:「寒如水,我到底那裡得罪了你,你要把月玲弄成這樣?知不知道你差點害了她一輩子?」
寒如水眼含水霧,惹人憐的倒在玄毅懷裡說:「鄭大哥,我沒有,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玄毅歷聲問來,杞子倒是吃驚不小。
「什麼事情?你問問她啊?」杞子生氣的指著寒如水說。
寒如水流淚了,說:「這一個小小的丫環,怎麼能這樣無理,當著主子的面打人。」
「哼。」杞子冷笑一聲說:「丫環?寒如水,難道你不清楚自己是誰嗎?你是何等的聰明,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丫環嗎?用不著在這裡這般虛偽。」
「鄭大哥——。」寒如水出哭了聲,再次小鳥依人的倒在了玄毅的懷裡。
玄毅怒視著杞子道:「你在這裡胡鬧什麼,有什麼事情說清楚。」
「是啊,我是胡鬧,她這麼做完全是因為你。」
玄毅嚇了一跳說:「什麼為了我?」
「你還不知道嗎?你很榮幸得到了寒如水洛州第一美人的芳心,我是多餘的,她擔心我的存在。」杞子說著,不知道自己哭了。
杞子看著寒如水接著說:「寒如水,我告訴你,你不用用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來對付我,我不會給你造成任何阻礙,如今他是你的,永永遠遠都是你的,就憑現在你們的關係,沒有人會爭得過你,我不想出了那個可怕的地方,還要上演同樣的悲劇。」
玄毅放開寒如水,走到杞子面前,大聲的說道:「什麼可怕的地方?什麼上演同樣的悲劇?你說夠了沒有,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這個身份是你強加給我的,我不想要也不稀罕,寒如水那麼想和你在一起,你為什麼不成全她?」杞子不甘示弱的說。
「和我在一起,你就那麼難嗎?」
「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杞子吼道,可剛說完,為什麼自己的心會痛?會什麼臉上有熱熱的東西滑落?
「你……。」玄毅高高的揚起手,但遲遲不忍落下,德福跪在一旁說道:「主子息怒,主子息怒。」
杞子走了,玄毅怔怔的立在那裡,寒如水緩緩的走上去,輕聲的喚道:「鄭大哥。」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玄毅冷冷的問。
寒如水定了定神道:「鄭大哥,我真的沒有做什麼。」
玄毅低沉的嘆了口氣后說:「杞子不是一個會無理取鬧的人,如果你再敢動她,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說完頭也沒回的離去。寒如水心痛的立在那裡,無聲的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