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見鍾情
「哇,這麼多大人物!任飄零,虧我們還是死黨,你居然一直對我保密,原來你是這麼有背景的!」
「好了,好了,少獻寶了!你還好意思跟說我咱們是死黨?那麼請問昨天是誰把我出賣給那個惡魔女的?」
「這話不能這麼說,那個惡魔女雖然凶了一點,但真的很正點耶!看她對你那麼崇拜的樣子,任大少爺,兄弟是給你製造機會呀!」
「這麼說,我倒是要多謝你孟大公子了?」
「多謝倒不必了,看在你帶我來這裡接近宋大美人的份上,大家扯平了!」
「是嗎?」(聲音逐漸變得陰冷)
「嘿嘿,咱們一世人兩兄弟,有什麼事都好商量嘛!」
「既然如此,為了給你表達如此情深意重兄弟之情的機會,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到畢業,我把所有的勞務都交給兄弟你了!」
「不要啊,君子之交淡如水嘛!相交貴在知心,任大公子人物風流,不會這麼俗吧!」
「雖然如此,但我們不能否認物質是決定一切的基礎呀!又或者,孟大公子已經大徹大悟,視塵世如糞土了?」(畫外音:清脆的金幣撞擊聲)
「嘿嘿,別開玩笑了,一世人兩兄弟,幫兄弟一點小忙當然是義無反顧了!」(哼,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畫外音:更加清脆的金幣撞擊聲)
「哈哈,我是說老大你玉樹臨風,氣宇非凡,小弟對你的景仰猶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為老大效勞,是小弟的榮幸!炳哈,哈哈!」(任飄零,算你狠!——腹語)
……
就這樣,在任飄零和孟明遠毫無營養的對話中,兩人來到了軒轅潭的府第。
軒轅家族在華夏共和國,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名門了。早在軒轅華之前,便是政壇的常青樹,到了軒轅華的時候,家族的實力更是登上了巔峰。有人統計過,軒轅家族一共出了一名總統,五名部長,三名元帥,七名將軍,在朝在野,在民間在軍隊,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所以今天為了慶祝軒轅家的家長軒轅潭的八十大壽,門前早已是車水馬龍,賓客雲集,整個華夏共和國夠得上身份的人,都紛紛前來拜望這位老人。
任飄零有些感慨地看著這一切,侯門深似海,這裡實在讓自己不舒服,恍惚間,似乎回到了童年……
「哼,爺爺說了:『你父親這樣的敗類根本不配做我們軒轅家的女婿』,懦夫的兒子當然也是懦夫!打他,打他!」
「對,打他!」
「打他!」
隨著一群孩子的叫嚷,石塊如同雨點一般的砸在了一個六、七歲男童瘦弱的身上。
當男童流著淚,拖著傷痛的身子回到母親身邊,向母親質問父親的事情時,母親卻一把將他緊緊的抱在懷中,摟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過了很久才鬆開懷抱,非常憂傷的望著他,一字一句地對他說道:「兒子,人生的道路要靠自己來完成,不要去管別人的看法,只有當你自己都把自己當作是懦夫的時候,你才會真正的成為了懦夫!英雄是不會流淚的,他們永遠都是微笑著面對整個世界!」
「嗯,我要做英雄,我一定不哭,以後他們再欺負我,我都要微笑!」
男童雖然不是很懂母親的話,但還是擦了一下眼淚,神情堅定的回答道。
母親則又一把抱住了他,自己反倒哭了起來。
從此後,男童學會了微笑,面對一切的微笑,而且他再也不向母親詢問父親的事情了,只是把這段經歷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再以後,母親死了,他在母親臨終前被託付給了那個叫冷楓的活閻王,從此踏出了軒轅家的大門。
……
「媽媽,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在戰場上向世人證明自己的,無論誰都別想擋住我成為強者的步伐!」
任飄零的心是苦苦的,然而臉上卻堆滿了微笑。
「飄零同學,想不到你也來參加這次的壽筵,真是巧啊!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的學妹水雲,她可是很喜歡你……的詩哦!水雲,這傢伙就是你一直很喜歡的……那首詩的作者——任飄零,我們學校有名的及格幸運兒加逃課專業戶加大懶蟲!」
軒轅軍校的第一大美人宋玉玉微笑著把身邊的女孩介紹給任飄零,同時又滿懷惡意的把任飄零介紹給這個女孩。(沒辦法,我們的水雲妹妹好像很喜歡這傢伙所謂的詩,為了防止佳人錯把浪子當才子的悲劇發生,我只好作壞人了,雖然說的都是事實,不過真的很有損我的淑女形象耶!——宋玉玉語)
任飄零望了一下那個女孩,突然間他有一個感覺——雲。
對,就是雲,那個女孩給他的感覺就是一片雲。
一片安靜的雲,一片飄逸的雲,一片自由的雲,一片純潔的雲……
任飄零從前對於所謂的一見鍾情根本不屑一顧,認為那是一種文人的臆測,他是一個提倡鐵血節慾的軍人,認為愛情不過是年輕男女之間精力過剩的副產品,而婚姻則服從於物質。如果要想做一個偉人的話,他的婚姻更應該是政治交易的結果。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恆的愛情,婚姻則是結束少年激情(其中包括了愛情)的標誌,所以他如果要結婚的話,那必然是為了建立一個以利益為基礎的、比愛情更長久、比婚姻更牢固的權力同盟!
然而今天,這些理智的近乎冷酷的想法統統的都被拋諸於腦後,如今他的眼裡,有的只是那個女孩的一蹙一笑,自己則心臟怦怦的亂跳,獃獃得不知如何是好,連向宋玉玉反擊的事情都忘了,更沒有察覺到宋大美人早已被欽慕其容貌的男士邀請去跳舞了,當然也絕對絕對不會去理會正在一邊全神貫注的大飽口福和眼福的孟明遠。
就是這麼一瞬間,註定了任飄零被丘比特神箭射中了。
「飄零學長,我叫水雲,我在昨天的鐵血社見過您,昨天的那首歌是我看了您的詩之後譜寫的,你覺得怎樣?」
兩人慢慢的踱在舞池中,輕聲的交談。
女孩一頭秀髮,眼睛非常的明亮,似乎一塵不染,言語間透露著對於任飄零那首詩的欣賞,舉止更是那麼的端莊大方。不知怎麼的,任飄零突然想起了那個惡魔女,兩個人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啊,你也是鐵血社的成員?謝謝你欣賞我的詩,對了,你譜的那首歌真好聽,我的詩恐怕是借了你曲子的光了!」
任飄零極力讓自己鎮定,裝出一幅溫文爾雅的模樣來。
「哪裡,其實我以前一點都不想考軍校,我喜歡音樂,想做一個作曲家。但是我父親是一個軍人,而我又是他唯一的女兒,所以他硬逼著我進了軍校!」
水雲說著,吐了吐她可愛的舌頭,然後繼續道:「直到我讀了你的詩,才突然理解起父親來。你的詩中有一股對於祖國、民族的熱血和忠忱,是軍人獨有的那一種!正是讀了你的詩以後,我開始為自己這麼大了,始終沒有真正的關心過自己的民族而慚愧!你的詩寫得真好,我們的民族經歷了太多的恥辱和磨難,整個鎖鏈束縛了巨龍太久太久,每一個龍的傳人都有義務、有責任來砸開那條千年的枷鎖,讓巨龍翱翔九天!」
「謝謝!」
任飄零也有些激動,沒想到居然有一個如此佳人看懂了他的詩,和他的思想有著如此的共鳴!
那一夜,兩人跳了很久,更談了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