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糖葫蘆不好吃

「喂！我說你跑什麼呀，給我兩串糖葫蘆再走啊！」華曼蘿有些莫名其妙，放開步子飛快地追上去。

賣糖葫蘆的見她追趕自己，更是嚇得沒命地跑，「賣完了，賣完了，我不賣了！」

「你這上面不是還有許多呢嗎，站住！留下糖葫蘆！」他就不信了今兒還吃不到糖葫蘆了。

「公子，別追了，我不吃。」楚流湘跟在後面叫道。

「不行，你不吃，我還想吃呢！」

華曼蘿加快了速度，一會兒就攔住了那個糖葫蘆的人，那人眼見跑不了，乾脆將糖葫蘆的架子也扔了，趁華曼蘿接住的空檔又溜了。

「唉，我只是想買兩串而已，他把這麼多糖葫蘆都扔給我做什麼，我怎麼吃得完啊！」華曼蘿有些頭痛地看著倒在自己手裡的糖葫蘆架子，皺了皺眉。

「公子，公子……」楚流湘氣喘吁吁地趕上來，滿頭大汗。

「小湘子，我們有麻煩了。你說，他為什麼要跑啊，我又不是要搶劫。」華曼蘿看看楚流湘，不知道拿這麼多糖葫蘆怎麼辦好。

楚流湘抽了抽嘴角，心知肚明那小販肯定是怕華曼蘿整蠱他才跑的，但華曼蘿似乎一點也不知道。

「小湘子，你說那個賣糖葫蘆的是不是厭倦了賣糖葫蘆想讓我幫他賣呢？」華曼蘿歪著腦袋想著各種可能性。

「公子……」有這種可能嗎，那可是那人吃飯的營生。

「嗯，我知道了，一定是這樣。他剛才大概是尿急，所以就想找個人幫他賣！」華曼蘿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對楚流湘道，「好，我們就幫他把這糖葫蘆賣完，等他小解回來再把賣的錢給他，他一定高興死了！」

賣糖葫蘆看起來不錯啊，他小時候蠻羨慕這個職業的。

「公子…..」楚流湘幾乎可以肯定這糖葫蘆一串也賣不出去，那賣糖葫蘆的也一定不會回來了。

但華曼蘿卻是興緻高昂，真的扛起了那架子叫喊起來，「賣糖葫蘆啦！賣糖葫蘆啦！好吃的糖葫蘆，快來買啊！」

「『活生生』來啦！！快跑啊！！！」

人群中隨著一聲驚叫，只見街上的行人剎那間消失了個一乾二淨，連擺攤的小販也以最快的速度將商品快速地打包消失。

「呃，我好象真的不適合干這個呢。」華曼蘿有些沮喪地看著空蕩蕩的大街，問楚流湘，「我是不是長得很嚇人？」

「一點也不嚇人。」楚流湘老老實實地回答，其實他是想說而且還很俊。

「嗯，大娘也說我長得挺好的，她不會騙我的。對了，小湘子，沒人買，我們兩個把他消滅掉好了！」華曼蘿說著將糖葫蘆拿下兩串來，遞給楚流湘一串，然後自己津津有味地吃著。

楚流湘看華曼蘿看著自己吃，臉上紅了一下，「公子讓我吃我就吃。」

「那你就使勁的吃！」

華曼蘿自己也大口大口地吃著，兩人就這樣對站著開吃，腮幫子塞得鼓鼓的。

半個時辰之後，地上扔了一地的竹籤，但架子上的糖葫蘆似乎更多。

華曼蘿拍了拍肚子，將最後一口糖葫蘆咽下，「噯，我不行了！」

「公子，我……我也不行了！」楚流湘的肚子比華曼蘿的還鼓，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這糖葫蘆吃多了讓他想吐。

「看來光憑我們兩個是吃不完了，那人怎麼也不回來啊！」華曼蘿跺了跺腳，覺得有些泄氣。

「公子，他不會回來了。」楚流湘揉著自己發脹的肚子，艱難地說道，「不過，我知道他住在哪裡。」

「真的？你怎麼不早說啊！害我白白吃了這麼多糖葫蘆。」華曼蘿有些嗔怪地看了一眼楚流湘，把他扶起來，「快走，我們去他家！」

「公子，你真的要去？」他怕那家人見了她會搬家！

華曼蘿看楚流湘的眼光似乎別有用意，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外的名聲並不好，一時有些躊躇，「嗯，是不能就這麼去，會嚇到他。」

楚流湘鬆了口氣，公子總算明白過來了。

「那要怎麼辦好，我總不能拿著這玩意回去吧，而且那人估計還要靠這個吃飯。」華曼蘿暗怪自己吃什麼糖葫蘆啊，真是。

「公子，我有辦法！」楚流湘嘿嘿一笑，看得華曼蘿有些發毛。

不多一會一座普通舊民居的門口就出現了兩個髒兮兮的少年，其中一個還扛著紅艷艷的糖葫蘆。

「小湘子，你進去吧。」華曼蘿黑著一張臉，現在的他除了衣服新一些外看起來和楚流湘沒什麼兩樣。

「公子，他們現在認不出你，一起進去吧。」楚流湘看著華曼蘿臟髒的臉，但那雙眼睛卻還是一樣瑕不掩瑜。

「好，就一起進去。」華曼蘿扛著那糖葫蘆的架子，想不到這架子還蠻沉的，估計現在他的肩頭已經紅了一大塊了。

他還沒進門，就聽得屋子裡傳來了一陣嗚咽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在哭泣。

「嗨，有人嗎？」華曼蘿大聲叫著走進院子里去，看著這民居也實在是舊，兩邊還曬著大串串的辣椒。

「小哥，有什麼事？」聽得叫聲屋裡跑出來一個中年男人，正是剛才逃跑的賣糖葫蘆的男人。

見了那糖葫蘆架子，他喜出望外，「啊，是我的架子。」

「是你的架子給你送回來了，扔在街上沒人要，幸好我這小兄弟認識你家。可把我累死了！」華曼蘿趕忙把架子遞給他，捶了捶肩膀，好痛啊。

「兩位小哥辛苦了，快進來，進來坐！」中年男人忙著把他們往屋裡讓，「進來喝口水再走！」

華曼蘿不想進去，楚流湘卻把他往屋裡推，「公…..呃，我們還是進去喝口水吧。」

「屋裡簡陋，你們將就著坐。阿花，倒兩碗茶來！」中年男人讓兩人在桌旁坐下，叫屋裡站著的一個中年女人倒茶。

阿花應聲去倒了兩碗茶來，楚流湘毫不客氣地一口氣喝乾了，華曼蘿皺了皺眉沒有下口。

「公……」楚流湘見他不喝，以為他嫌棄這茶粗鄙，拉了拉華曼蘿的袖子，「你怎麼不喝？」

「你看那裡。」華曼蘿向屋子裡面的一張床上努了努嘴。

楚流湘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屋裡有些黑，那床上似乎躺著一個人，被子微微隆起，露出一個小腦袋。

中年男人見兩人把目光放在床上，搓了搓手，「那是小兒，這些日子病著，唉。」

「好些了嗎？」華曼蘿問道。

「好是好些了，只是需要調養，大夫說得吃些好的。本來我打算今天多賣些糖葫蘆能給他弄些好吃的，沒曾想遇到了『活生生』掃蕩。若不是兩位小哥幫忙把架子送回來，我這生計可就沒了。」中年男子臉上有些悲戚之色。

楚流湘聞言怕華曼蘿心裡不高興要發火，轉了頭想去說些什麼，見華曼蘿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就不好開口。

「那不過是舉手之勞。大叔，天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華曼蘿站起身來向中年男人開了口，楚流湘也站起來。

「那我就不多留了。今日真是多謝小哥了。」中年男人說著又道了謝。

華曼蘿卻端起水來喝了一口，「這茶水真甜。」

楚流湘眼尖地看見她把碗放回桌上的時候不留痕迹地將手中的一塊玉佩扣在了碗底，心頭微微震動了一下，臉上若有所思。

「小湘子，想什麼呢，我們走了。」華曼蘿輕輕推了推楚流湘，見他沒反應，只得拽著他的袖子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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