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是我的人

中年男人一直送到門外，華曼蘿朝他揮揮手，見楚流湘還是沒回過神來，在他耳邊大叫道：「小湘子，回神啦！！」

「呃，什麼事什麼事？」楚流湘被他這麼大聲地一叫，差點把耳朵給震聾了。

「現在沒事了。剛才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華曼蘿幫他抖抖耳朵，順手揉了一把他亂蓬蓬的頭髮。

楚流湘微微一愣，旋即露出笑容：「沒想什麼。公子，你為什麼要把玉佩留給那家人？」

「你看見了？」他以為自己做得很隱秘呢？沒想到這小湘子的眼睛卻這麼尖。

「看見了。」楚流湘點了點頭。

華曼蘿見楚流湘的嘴角還殘留著糖葫蘆的紅色渣滓，伸出手去將他的唇擦了擦：「我們吃了人家這麼多糖葫蘆，怎麼好不給錢？碰巧我的錢袋都給了醫館了，只得拿玉佩抵債了。」

「不過，那玉佩看起來很貴重的樣子……」楚流湘感覺到唇上傳來的柔軟，他手上似乎還有股好聞的香氣一直往他的鼻孔里鑽，不由得扭開了臉。

「別動，還沒擦乾淨。」華曼蘿乾脆將他的臉捧住，用袖子去擦，邊擦邊說：「嗯，這種玉佩府里多的是，我還沒心疼你心疼什麼。你要是喜歡，回府後我送你一塊？」

楚流湘被他捧住臉蛋，華曼蘿長長的睫毛蝶翼般上翹，那瞳孔清澈似水讓人暈眩。

其實他這臉本身就是髒的，擦跟不擦也沒什麼區別，但華曼蘿卻認認真真地將他的嘴角弄乾凈了才放開他。

「小湘子，你的嘴唇很漂亮哎！」華曼蘿打量著楚流湘的嘴唇，非常完美的唇形，嘖嘖，長大后光是這張唇就不只要迷倒多少女人呢！

楚流湘長這麼大還沒有人誇過他，父母在十歲那年早逝，除了嚴格要求他之外似乎也沒有說過這種話。

華曼蘿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見他垂下臉去那黑亮的眼睛更是深如幽潭，分明就是一顆被埋沒的明珠，暗想自己真是慧眼識珠的伯樂了。

「小湘子，走，我們去綢緞莊看看料子。」他興高采烈地朝著華記綢布莊走去。

「公子，我們不是沒錢了嗎？去那裡做什麼？」

華曼蘿回頭一笑：「笨啊！那綢布莊是我們華家的，沒錢要什麼緊？」

他幾步跨進店裡，指著架子上一排排的綾羅綢緞對楚流湘道：「小湘子，你喜歡什麼樣的顏色，只管挑。」

「公子，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就穿什麼樣的。」楚流湘隨口說道，眼睛卻沒有放在那些布上，只是打量著店裡的布置和堂上的掌柜。

堂上的掌柜見進來兩個臟髒的小鬼頭，立時虎起臉來驅趕：「去去去！哪裡來的小乞丐，到別處玩去！」

「喂！不要狗眼看人低，看清楚我是誰！」華曼蘿這才記起自己臉上抹了灰，用衣袖擦了擦，昂首說道。

掌柜的仔細一看，這才認出來是自家的少東家，嚇了一跳，忙堆起笑容：「公子，小的一時沒認出您來。這邊都是新到上好的料子，您隨便挑，隨便挑！」

「哼！」華曼蘿冷哼一聲，見楚流湘對布料不感興趣，問道：「沒有喜歡的嗎？」

「不是。我，我只是個下人，隨便穿就好了，公子你拿主意。」楚流湘只瞅著那掌柜，似乎要在他臉上盯出一個洞來。

華曼蘿也察覺到楚流湘看掌柜的眼光有些不一樣，看了看掌柜，他把楚流湘拉到一旁，小聲問道：「你認識他？」

「不認識。」楚流湘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連忙收回目光，乾脆地答道。

「我看你根本就是認識他！」華曼蘿很肯定地說道：「是不是他以前欺侮過你？說出來我幫你作主，馬上炒了他！」

「不要，公子！我真的不認識他，只是從來沒見過大掌柜的，好奇多看了幾眼。」這謊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但華曼蘿卻信了，笑道：「傻瓜，這有什麼好看的，還不一樣都是人。既然你不挑，那我就幫你做主了哈！」

「公子，其實不用特地為我做衣服，這裡的衣料不是我能穿的…..」沒有哪個公子會為自己的下人大張旗鼓地來買衣料吧？

華曼蘿卻不這麼想：「跟著公子自然是要打扮得漂亮點啊！不然我多沒面子？再說了，你是我的人，罩你是應該的，幾件衣服又算得了什麼？」

「公子，你對我太好了，我無以為為報。」楚流湘的心頭涌過一絲暖流。

「無以為報就以身相許吧！」華曼蘿朝著他擠擠眼睛。

楚流湘卻認真地考慮起來，一會兒才抬頭說道：「公子，我不能以身相許，小湘子以前已經許過人家了。」

他噗哧一下笑出來：「小鬼頭，你這麼小就許過人家了？是哪家千金？」

「不是千金，是位俊俏的公子。」楚流湘認真地答道，兩眼溢出柔情，似乎是想起以前的事來，隨即垮下臉：「可惜他蒙著臉，我不知道他是誰。」

在這男風盛行的朝代，妻妾中有幾個男寵也不稀奇，卻不料自己眼前就有這麼一位開放的活寶，讓華曼蘿大開眼界。

「蒙著臉你還知道人家長得俊不俊俏？」

華曼蘿揉了揉額頭，媽媽咪呀，這事還真是讓他無語。

「當然，聽他聲音就知道了啊！很溫柔呢。」楚流湘臉上的表情只能用花痴來形容。

「小湘子，你是不是太前衛了一點？」華曼蘿沒好氣地說道。

楚流湘顯然聽不懂前衛是什麼意思，一臉疑問。

「我是說你，為什麼要好好的許給一個男人？」華曼蘿只得把話改成通俗易懂的方式，想他穿越到這裡，估計這是讓他最無語的事了。

「因為他很好啊！」楚流湘想當然地說道，眼裡桃花亂閃。

華曼蘿暗嘆，果然這個朝代的人都是瘋子！也暗自慶幸這個撿到的小龍陽已經心有所屬，可以大膽地放一百個心，而不用擔心他會纏上自己。

不再跟他扯下去，華曼蘿朝著架子上一通亂點：「張掌柜，把這個，這個、這個都給我包起來，送到華府去！」

「好的，公子。只是這帳要怎麼結？」張掌柜一一記下來，有點猶豫地問道。

「我會派人把銀子送來的。」唉！可憐他這個少東家看著好看，他老爹說了，為了防止她這個二世祖把家產揮霍光，要他自己賺家用，而且不許他在自家店裡記帳！

「好的好的！」張掌柜一連聲地應著，吩咐夥計把布料包好，又說道：「公子，剛才大夫人來過問起公子呢。」

啊！！糟了！他忘記昨天大娘說今天要給他看好東西，讓他乖乖呆在府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