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豬倌也是兵(十一)
第二十一章豬倌也是兵(十一)
雖然勞累了一天,但是郭軍感到非常的充實,可是真正到了晚上靜下來的時候,那些煩心的事就立馬襲上了心頭。
郭軍怎麼也不會明白?曾經的花前月下,那些海誓山盟,怎麼就這樣的經手不住打擊?對著自己的日記本,只寫了這麼一句:別有幽怨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郭軍真怕自己不爭氣的淚水落下來。
此時的王班長正在看著電視里的小品,雖然這台電視收的台少一些,可是對於清靜慣了的王軍來說,這些已經是足夠了。
郭軍就拿出自己的凳子,來到了院里,然後坐了下來。
看著遠處綿延的群山,郭軍覺得家就在不遠處,而且那裡有深邃而有明亮的大眼睛,他回憶著他們一起走過的每一個地方,他甚至已經嗅到了她發間的香味,這種香味讓他始終無法忘卻,還有她吐氣如蘭的氣息,都是郭軍無法釋懷的。
他還想起了新兵連的那場醉酒,三個失戀的新兵蛋子,醉倒在海邊,那種痛他已經提前嘗試到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還要再來一封信,讓他再一次的感到心痛,本來已經忘記了的,為什麼還要讓他再一次的想起,而且每一次想起都是痛,難道是自己根本就沒有忘記?還是那愛刻骨銘心?
「黃毛、王宏偉你們在哪呢?」郭軍嘟囔著,「是不是你們的女朋友也給你們寄來了她們美好的生活照?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麼把快樂總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為什麼非要在傷口上再撒上一把鹽呢?」
「快樂是自己的,鹽是用來殺菌的。」王班長突然在後面說道。
郭軍趕忙擦擦腮邊的淚水,站起來說:「師父!」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王班長說道,「現實的生活就是這樣,要有得有失,不要計較別人給予了你什麼,而要在乎自己給了自己什麼,快樂是自己的,傷悲也是自己的,我們左右不了別人,可是我們能夠左右自己的快樂和傷悲,心胸開闊一些,就像這樣。」
說完,王軍就站到了一塊石頭上,大聲的喊道:「啊。。。。」
王軍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被傳出去好遠好遠,而且還有迴音。
「來,試試。」王班長說道,「把痛苦喊出來。」
郭軍走過去,大聲的喊道:「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里顯得是那樣的悅耳,郭軍感到自己胸中的壓抑在一點點的被釋放了出來,於是又大聲的喊了幾聲。
「班長,這比喝酒強啊!」郭軍笑著說道。
「喝酒?哈哈,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啊!」王班長說道。
「班長,你知道嗎?為了這件事,我還關過禁閉。」郭軍說道。
「關禁閉,快說說怎麼回事?」王班長說道。
「是這樣的,我有兩個好朋友王磊和王宏偉,我們在新兵連同時失戀,然後我們就在過春節的時候,離開新兵連來到了海邊上,拿出三瓶二鍋頭就幹了,然後就在沙灘上睡著了,其實當時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郭軍說道。
「你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武警部隊可是禁止喝酒的,說說後來怎麼癢了?」王班長說道。
郭軍一看班長這麼好奇,就故意想要惹惹他。
「預知下會如何?且聽下回分解。」郭軍說完就想回寢室。
「站住!」王班長說道,「今天夜間的體能訓練還沒做呢?」
「班長,你說今天累了,我們歇歇的。」郭軍著急的說道。
「可是,我現在改主意了。」王班長說道。
郭軍重新坐下,看著王班長說道:「師父,這個我們喝了酒之後,就被關了禁閉,可是後來大隊為此還專門開了個安撫會。」
「安撫會?」王班長說道。
「對,就是安撫我們這些失戀的新兵的。」郭軍說道。
「看來沒起作用。」王班長說道。
「誰說的,當時我們新兵感動的痛苦流涕的,都決心舍小家顧大家,為了全國人民的幸福,我們就捨棄我們的小幸福,決心忠於祖國、忠於人民、忠於使命!」郭軍豪邁的說道。
「我是說對你沒起作用。」王班長說道。
「我這不是舊傷疤又被這封信給揭開了嗎?」郭軍說道。
「看來那是一個沒有癒合的傷口。」王班長說道,「我有一妙方。」
「什麼妙方?」郭軍說道。
「玩命的訓練!不讓自己有功夫想這些,把自己弄累了,就一覺到天亮。」王班長說道。
「嗯,這個方法不錯,我今天就感受到了。」郭軍說道,「班長你挺有經驗啊!」
「不是有經驗,是考驗!」王班長說道。
「考驗?」郭軍說道。
「說到失戀,咱就先說說愛情,這個愛情這東西其實就是男女之間的荷爾蒙被激發了出來,他們已經在彼此的外表下迷失了方向,彼此都墜入了愛情的海里,雖然他們目前不知道這海到底有多深,可是有一天,其中一個人醒了,忽然有了很明確的方向,就回到了淺海,然後就上岸了,可是另一個人醒得晚,或者說還沒醒,所以他不明白啊!這是怎麼回事?於是就痛苦流涕的,滿腹委屈的,尋死覓活的,這就是失戀了,這失戀了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戀了你要想辦法上岸,要不然還不淹死了。」王班長說道。
郭軍細細琢磨著這句話,覺得有幾分道理。
「班長,麻煩你再說一遍,我找個筆和本記下來,我回去慢慢的琢磨。」郭軍崇拜的說道。
「就說一遍,第二遍我也想不起來,這經典的話只在一瞬間,要不怎麼叫名言呢!」王班長說道。
「我現在明白了。」郭軍說道。
「明白什麼了?」王班長問道。
「我說你怎麼一直沒有女朋友啊!感情你一直在岸上啊!」郭軍說道。
「是啊!也是,不下海,怎麼知道水深水淺呢!」王班長嘟囔著說道。
「就是,你怎麼著也在下海游一次啊?」郭軍說道。
「對呀,這水深水淺也不知道啊!」王班長嘟囔著,「哎,不對啊,你小子,你竟然把我給繞進去了。」
郭軍一聽,剛忙拿起凳子就朝寢室里跑去。
「站住!」王班長說完就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