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相<9>

關上門的程冰無力地靠在門板上，斷了線的淚珠無聲地滴落。

「冰兒，你沒事吧！」程康擔憂地看著已經成了淚人兒的程冰。

程冰無力地搖搖頭，扯出無奈的苦笑：「叔叔，別擔心我，我沒事！」

程康知道倔強的侄女不會在他們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他只是希望她能夠自己挺過去。

「叔叔，不要告訴奶奶我和上官毓傑的事情！」奶奶那麼希望她和上官毓傑能夠成雙成對，如果現在讓奶奶知道他們鬧僵了，她難免會傷心。

「你照顧好自己，我暫時不告訴她！」

「謝謝叔叔！」哽咽的聲音透露了她內心的觸動。

「自家人說什麼謝謝，傻丫頭！」程康愛憐地摸摸她的頭頂：「早點睡吧！別哭壞了身子！」

「嗯！」

等到程康的身影消失在客廳的時候，她終於鬆懈般癱軟在地板上，雙手抱住膝蓋，淚濕的臉蛋埋在膝蓋間，讓眼裡的淚水盡情暢流。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遊魂般走回房間。

「爸，你認識程冰的父母嗎？」上官毓傑興師動眾回家，衝到書房找父親。

上官震鋒的眉頭一皺：「認不認識這很重要嗎？」威嚴的神態審視著么子。

「程冰的父母死於車禍，你知道吧！」上官毓傑毫不畏懼地看著鎮定的父親。

「你想問什麼？還是你想知道一些什麼？」看來隱藏多年的事情被人翻出來了。

上官震鋒的話讓他斷定了父親真的與這件事有關：「那她說的都是真的了！」上官毓傑雖然堅定父親是清白的，但父親的態度讓他有些遲疑。

「她，是程冰吧！她對你說了些什麼？」上官震鋒依然沒有一絲慌亂，眼神專註在厚厚的書本上。

「你自己做過的事情還要藉助別人的嘴說出來嗎？」上官毓傑本不想這麼問的，但他忍受不了父親太過淡然的態度。

「毓傑，你怎麼這麼說話！」一道柔柔的嗓音傳來，正是來書房叫丈夫睡覺的李文靜。

母親稍微責備的聲音沒有喚回上官毓傑的執著：「媽，難道你不知道爸他……」

「好了，你先回房睡覺，我有點事情和毓傑談！」

「有什麼秘密我不能知道嗎？」李文靜白了丈夫一眼，他們想關起門來吵架哦。

「不是，我們很快就會談完的！」上官震鋒不想讓單純的妻子知道這件事情。

「看來你連媽也隱瞞了吧！」

「是啊！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李文靜並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心想留下來聽他們的談話。

「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告訴你媽也無妨！」上官震鋒可不是簡單的人物，他坦坦蕩蕩做人。

「那程冰說她父母的死與你有關是真的！」上官毓傑沒有衝動地說他撞死了程冰的父母。

「嗯！」上官震鋒銳利的眼睛看著兒子的質問。

「老公，你們說什麼呢？什麼冰兒父母的死與你有關了，我怎麼不知道！」

上官震鋒按住妻子的肩膀，暗示她莫要激動。

「那她說是你撞死了她的父母，也是真的！」上官毓傑有點難以承受父親坦然的承認了。

上官震鋒的眉頭又是一皺。

「兒子，你可別亂說，這從哪來的謠言！」李文靜急於護住丈夫的清白。

「他剛剛自己都承認了，媽，難道你沒聽見嗎？」上官毓傑覺得崩潰了，他向來尊敬的父親竟然是個殺人兇手。

「他哪裡承認了，他只是承認了和那事有關，可沒承認說人就是他撞的呀！」上官震鋒是她的天，她當初愛的就是他的正義性格，她壓根就不相信丈夫會做出那種事。

「那他為什麼選自沉默，難道不是他心裡有鬼嗎？」

「你爸不是那種人！」李文靜斬釘截鐵地道。

上官毓傑煩惱地爬爬頭髮：「我也是這麼跟她說，我一直認為他不是，可是他為什麼不反駁，他真的不是嗎？我現在已經懷疑他的人品了！」

「毓傑，你不知道說的話有多嚴重嗎？他是你爸，不是外人，你怎麼可以懷疑他的人品!」李文靜抬起纖細的手，想一巴掌打醒不懂事的兒子。

「媽，今晚就算你打我，我還是要說！」

「你」李文靜罵又罵不出來，打又打不下手。

「說我撞死了他們，你有何證據！」上官震鋒轉移他們的戰火。

「她叔叔查出來的！」

「哦，是嗎？他還說了些什麼？」

呃，這可把上官毓傑問倒了，他只是記得程冰說是程康告訴她的。

是啊！程康也許是騙她的，或者他查到的並非是事實。

「我不知道！」上官毓傑老老實實承認。

「那你還亂說！」李文靜再次責備兒子。

「可是……」

「可是什麼？」真是個磨人的兒子。

「既然他是查出來的，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自己去查，我只承認和那事有關，是不是兇手恕我無可奉告！」上官震鋒擺明了就是要刁難辦事不成熟的兒子，而且這件事要他說出來，他還覺得彆扭呢？

「這……」

「如果你還當他是你爸，就去查個水落石出！」李文靜拉起丈夫的手，走出書房。

「可是他為什麼自己說！」上官毓傑最不明白的就是這裡了，如果父親不是兇手的話，他可以說出那件事情的真相啊！為什麼要自己大費周章地去查。

上官震鋒的身影頓時鎮住：「如果我說出來你就會相信了！」

「呃……」他會相信自己的父親嗎？會義無反顧地相信父親嗎？

「你的態度決定了你應該自己去查，我說出來是沒有意義的：「上官震鋒留下這麼一句話就攬著妻子走了。

啊！真是煩死了，怎麼出現那麼大一件事情，當事人又不肯解釋清楚。

最煩的是和程冰鬧翻了，她一定恨死父親和他了。

怎麼辦，他該拿她怎麼辦。

如果父親是清白的，他大可以理直氣壯地和她解釋清楚，可是萬一，事實真如她所說，那他們還有可能會在一起嗎？她放得下心中的仇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