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重提舊事,有無異議

120,重提舊事,有無異議

「就算是真的,也沒有理由隨隨便便就讓我們裴家承認不是?」裴老祖宗看向裴老夫人的眼光中似有深意,這說出的話似乎同樣有深意。

裴老夫人呼吸一窒,這是句很耳熟的話,當年她曾說過,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了快三十年了,但每每想起,她心中就很不安。

老祖宗的態度她是看清楚了,對葉家那個女人是真心維護的,就算涵哥兒現在沒有嫡子,她也不會因此給葉家那個女人臉色看。

葉家那個女人去了西南邊關,老祖宗也沒有讓她重新掌管裴家的中饋,那只有一個解釋,老祖宗是要將這當家主母的重擔交給葉家那個女人了!

如果那個女人成了當家主母,那她?她為裴家付出了一切,難不成,回頭還要看自個孫媳婦的臉色,這是她絕對無法容忍的。

就算不讓這個朱家姑娘進門,她也要好好用用這顆棋子才是,想到這裡,她擠出一抹笑道:「老祖宗說的是,我們這等家庭就算送上門來的女人,也要看我們要不要。」

裴老夫人心中另有打算,在裴老祖宗面前總是不自在,她又說了幾句閑話,然後跟著秦嬤嬤回房了。

裴老夫人離開之後,裴老祖宗的目光卻很悠遠,不知想到了何事,片刻后,才對著裴大夫人道:「這事來的真是有點蹊蹺,今日,我這眼皮總是跳個不停,難不成我們裴家又要出什麼事不成?至於這朱姑娘的事情,我們就裝作不知,等涵哥兒和蝶兒回府之後,他們自己的事,交給他們自己處理好了!」

裴老祖宗活了大半輩子,知道這最難處理的就是男女之間的事情,先前,一個盧三小姐就給府中弄出那麼多事來,現在又來個什麼朱姑娘,怎麼就不能讓人過幾天安生日子呢?

當年孫兒的那件事情,為了裴家,也為了孫兒的前程,對自家媳婦的有些行為,雖然她是事後才知道,但當時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現在想起來,算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只希望當年的事情不要在這些後輩身上重演才是。

「老祖宗也別擔心了,涵哥兒又不是小孩子,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就如老祖宗所說,讓他們自己處理好了!」

晨曦本來是拿了乾淨的尿布,打算進來為元姐兒換尿布,卻無意中聽到了裴老祖宗她們的談話,她心中一愣,怎麼又冒出個朱姑娘呢?難不成自家姑爺真的是個負心漢,不知在西南的小姐怎樣了,前些日子的信中還說一切都好,一切都好的話,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紅裳看晨曦從中午開始就有些心神不定,忍不住問她怎麼了?

晨曦也不瞞著紅裳,將自己偷聽到的說了出來。

紅裳聽后不語,最後,兩人商議,還是給在西南的女主子寫一封信,告訴裴老祖宗以及家中人的態度,讓她放心,無論如何,那個什麼朱姑娘都不是受裴家人待見的。

裴老夫人回房之後,神情有些萎靡,今日,裴老祖宗的話又勾起了她對一些往事的回憶,她不認為她是做錯了,只怪那個女人看不清她什麼身份地位,竟敢妄想進入裴家的門,還要當正室,這才逼的她——如果那個女人還活著,現在大概也早有了孫兒吧!

秦嬤嬤是最善於察言觀色的,裴老祖宗的許多事從來就沒瞞過她,她當然也知道了那位朱姑娘,當下心中也打起了她的小算盤。

對大少奶奶,她曾經做過那樣的事情,總是心虛的,雖說自從大少奶奶去了邊關之後,那個逼她做事的在沒有任何動作,可她每日這樣提心弔膽也不是好事,有時,她甚至產生一個念頭,希望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再也不要回到裴家該多好。

裴侯爺這日回府之後,心情還是不錯的,朝中的人都得到了西南軍隊大捷的消息,各個臉上都是喜色,通過裴家暗衛的私信,他也知道此次能夠大捷,實在是兒媳的功勞,大兒媳真是涵哥兒和裴家的福星呀!

進了書房,卻發現有人,房內的人好像受到了驚嚇,猛地轉過身來。

看到那張熟悉而陌生的面容,他不由地叫出聲來:「心怡!」等叫出聲之後,他又很快反應過來了,這不是心怡,心怡要是活著,早就可以做祖母了,面前的女子太年輕,對了,他記起來了,這是原來書房的丫鬟,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叫芳菲吧!後來被他收了房的!

「奴婢見過侯爺!」芳菲上前行禮。

「你在這裡做什麼?」裴侯爺皺眉,書房並不是什麼人都隨便能進來的。

「回侯爺的話,奴婢每日坐在房中,實在沒有什麼事可干,就想像從前一樣為侯爺整理整理書房。」芳菲低著頭道。

「你現在已經不是丫頭了,還是待在自己院子里,不要隨便亂跑的好。」裴侯爺對面前這個女人的心情很複雜,本來一個清白的丫鬟,因為他的緣故,破了身子,可他心中又很清楚,就算是長了一張相似的臉,這個丫鬟也不是心怡。

處於愧疚,他將她收了房,但卻從來沒有去過她的房中,他不知道,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可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呢?

「是,侯爺,奴婢遵命!奴婢告退!」芳菲低著頭退了出去。心中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要不是芳卉逼自己,芳菲也不願出現在裴侯爺面前,那僅有的一次,她只感覺到了疼痛,沒有任何舒服的感覺,更何況,她已經知道,她只是個替身,她待在侯府,只想吃的飽,穿的暖過幾天好日子而已。

芳卉交代她的事情,她已經辦到了,以後,芳卉也不會逼她做什麼了?她就可以安心過日子了!剛才侯爺突然回來,倒是嚇了她一跳,幸虧她急中生智,找出個理由來,才沒有讓侯爺懷疑什麼。

裴侯爺站在當地,看著芳菲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剛才在朝堂上那種愉悅的心情頓時少了大半,他坐在書桌后的椅子上,想起往事,一眨眼,三十年都過去了,他也老了,身為裴家的長房嫡子,他的人生不能僅僅按照自己的想法來過,必須要為整個家族考慮。

只是心怡,有一日,我們在地下相見,不知你是否願意原諒我?

裴家的某處院落。

「主子,奴婢沒有想到您這次竟然將那藥方給了元姐兒,您心軟了?」

「那個孩子很可愛,讓我見著也喜歡,我是心軟了,不忍她這麼小小的年紀就去了。我做了那麼多壞事,這次卻難得做了一件好事,想起來還真有點諷刺呢?」婦人的聲音很低沉,但語調中卻有一抹揮不去的惆悵!

「只是,這次元姐兒發病的事情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不知是誰做的?」主子原本是有些計劃是針對這孩子的,只是最後主子反悔了,這孩子怎麼還病了?

「元姐兒滿月時,收了那麼多禮物,誰知道這那一件禮物有蹊蹺呢?她娘是個厲害的,這孩子將來也是個不錯的吧!」

「說也奇怪,這元姐兒好像很喜歡主子您,總是喜歡讓您抱,難怪您心軟了。」

「是呀,還咯咯地笑,真是無憂無慮呀!」婦人面上也露出了一抹微笑,讓她的那張臉頓時鮮亮起來了。

但很快地,那笑容就不見了,神情再次冰冷下來:「同是裴家的女兒,但這命可真是天壤之別呀!」

「主子,我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您心中的那股怨氣也出了一些了,收手吧,趁他們還沒有懷疑到你的頭上,您收手吧,奴婢陪著你,過我們的日子吧!」

婦人不語,片刻后,才低低地道:「讓我想想吧!」

這夜三更,裴奕涵趁枯蝶睡熟時,點了她的睡穴,不想再鬧出上次的事情來。

裝傻子實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可他如果告訴了自家娘子,恐怕面臨危險的就是自家娘子了,皇上和七王爺是親兄弟,這性子都有些捉摸不定,他既然不准他告訴自家娘子真相,那他就無法違背皇上的旨意,倒不是說他有多麼膽小怕事,而是,他不想將皇上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家娘子身上去。讓皇上覺得,在他這個臣子心目中,妻子的分量高於皇帝。

為了保護自家娘子,為了不讓他們之間出現更多的障礙,他還要繼續裝傻下去,好在,那幕後的主使多少也露出一點行跡來了,這個時候,還不到他回府恢復神智的時候。

可就算如此,他也決不允許,朱家兄妹如此欺負自家娘子,當他裴奕涵真的傻了不成?

而且朱玄棣的動機很可疑,難道,他再一次回憶了之前的種種,有些一直忽略的事情,現在想起來,反而有了另外的解釋。

到了和裴勤約定的地點,裴勤早就等在那裡。

「大少爺!」裴勤迎了上來。

「派人去查查那個朱姑娘有身孕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裴奕涵的孩子就是那麼容易有的嗎?」

「是,大少爺。」裴勤從裴奕涵的語調中聽出了久違的冷意,自從大少爺成親之後,面對他們這些下人,多少有了幾分人氣,如今,這位朱姑娘看來是惹怒主子了,恐怕下場不會太好。

「這幾日,可有其他新的發現?」

「屬下留意了去往京城的書信,其中以朱副元帥的書信最為可疑。」

「書信去了何處?」

「屬下聯繫了京城那邊我們裴家的人,那書信都是寄給城南一家綢緞莊的掌柜的。」

「綢緞莊?」

「不僅如此,今日下午,有一個中年文士還進了朱副元帥的府上,到現在還不曾離開。」

「中年文士?知道了,給我好好查查那個綢緞莊,特別是,『晴雲紗』!」裴奕涵的話語中的冷意更甚。

「『晴雲紗』?難道少爺懷疑上次您得了那種豸犬症,與這個綢緞莊有關?」

「讓他們去查查不就知道了?」裴奕涵心中也無法確定,但他剛才那一刻,就莫名地想起了那兩匹很恐怖的『晴雲紗』那次,他可是真的瘋了,不像這次是裝傻,他早就感覺道有人在背後不斷地算計著自己,這次,找不出那幕後的主使,他誓不罷休!

「屬下明白,知道該怎麼做了。」

「最近京中可有什麼消息,家裡可有什麼消息?」

「回大少爺的話,京中暫時沒什麼大事發生,至於家裡,小姐滿月過後,竟然全身起了疹子——」

「為何早不回報?」裴勤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自己主子打斷了話,看著自家主子鐵青的臉色,他還是硬著頭皮道:「不是屬下不回報,而是老祖宗瞞著您和大少奶奶,惟恐大少奶奶知道后心中憂心!不讓身邊的人走漏消息,等屬下之後后,小姐的疹子已無大礙了!」

「哼,現在元姐兒可是無事了?」自家娘子生產的時候,他昏迷不醒,本就心存愧疚,對這素未蒙面的女兒,他還沒有見過她一面呢?怎能允許她出什麼意外。

雖然自家娘子口上不說什麼,但偶爾從她有些憂心的眼神和話語中知道,她是多麼擔心他們的女兒。

「大少爺請放心,府中的暗衛們聽小姐的丫鬟們說,雖然出了疹子,但小姐的臉上,身上還是白白嫩嫩的,沒有絲毫的麻點!」這小孩子出疹子,是很危險的事情,弄不好就沒命了,就算安然度過,那臉上也會留下一些麻點來,就破了相了。

「讓府中的人留意元姐兒的一切,不可有絲毫閃失。」

「是,大少爺!」

「忙你自己的去吧!」

「大少爺,要是大少奶奶知道您沒傻,那個,她會不會很生氣,而且,您到底何時才能恢復正常呀!」作為從小和裴奕涵在一起長大的人,裴勤有時說話,忌諱就少一些,終於忍不住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知道我沒傻的人這天下只有三個人,我自己,你,還有當今皇上,只要皇上不說,你不說,那大少奶奶又怎麼會知道我是裝傻的?等找到內奸了,本少爺自然會恢復神智的。」

只要找出內奸,他與皇上的約定自然到期,那時,他可以想一個法子恢復神智,至於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會永遠記在心上,成為他永遠的秘密,等到他們垂垂老矣,兒孫滿堂時,他再告訴她真相,然後共同回憶在這段日子發生的一切。那時,就算她再生氣,也不會當著兒孫的面休夫吧!

其實,無論他是個傻子還是個正常人,從頭到尾,她都在他的心裡,從頭到尾,他都不會離開她,這是他對她的承諾。

枯蝶不祥的預感還是很快應驗了,那位少俠中的丁公子,趁所有人不注意時,竟然離開了他們住的地方,去找那位被他救了的姑娘,然後去了之後,就沒有見回來過。

徐顯開始發現丁公子不見后,還能耐著性子等待,心中總道,還是等等再說,可是等了一整天,還是沒有消息,他坐不住了,又派了兩個人去那家客棧去找丁公子和那位姑娘,結果,這兩個找人的人也沒有回來。

徐顯這下慌了,原本只要丁公子安然歸來,他就不把丁公子擅自出外的事情告訴元帥夫人,可現在事態嚴重了,瞞著是不成了,他必須要見元帥夫人,討個計策!

「你確信丁公子是去見那位你們救回來的姑娘了?」枯蝶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馬上就知道這三個找人的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為今之計,只希望這三人還活著,至少還有解救的機會,那受傷的女子絕對不是單純的平凡女子,說不定就是吐蕃的細作。

事到如今,就算再責罵他們也是無濟於事,早就告訴過他們不要輕易感情用事,顯然,他們還是當作了耳邊風。

這三人可是活生生的生命呀,如果那女子從他們回城的裝束中推斷出了他們的身份,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應該是,除此之外,丁公子是桐城派掌門的小兒子,他在這奉南城並不認識其他人。」

「好了,這件事本夫人知道該怎麼解決了,只是,丁公子他們三人的性命——你們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

枯蝶覺得有些頭疼了,這些少俠們要是死上幾個,會不會引起更多的麻煩,這些江湖人會不會將仇恨的矛頭指到自己身上呢?畢竟這次,是她將這些人帶到了邊關。

這些人不同於裴家的那些暗衛,多半都是孑然一身,無牽無掛的,這些人都有父母兄弟,甚至親朋師門,是她這兩日,被那個朱珠姑娘擾亂了心智,忘記嚴格管束這些人了。

「夫人,求您無論如何,救救他們吧!」徐顯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要說自責,最自責的就是徐顯了,如果丁公子當時離開時,他執意阻止,恐怕就不會發生接下來的事情了,更主要的是,連累了其他兩人的性命。

「如果你在派那兩人找人時,就來告訴我,本夫人救人還來得及,只是現在他們活著的幾率只剩下了三成,起來吧,對你們這些人來說,見義勇為,行俠仗義是骨子裡的東西,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我們不能再繼續耽擱時間了。寒星,去將裴儉給本夫人找來,綠裳,去找殷軍師,將那客棧以及客棧周圍所有房屋的登記資料給本夫人拿來。」

「是,大少奶奶。」兩個丫鬟聽命離去,對徐顯口中的那三個人,寒星和綠裳心中也多少有點印象,如果這三人死了,那——

裴儉很快就到了,枯蝶也不拖泥帶水。

「裴儉聽令!」

「屬下在!」

「第一小分隊的丁公子,薛公子,韓公子,今日去了城北的一家客棧,至今未歸,命你帶領第二小分隊所有人馬上去城北客棧周圍查找,務必注意安全,以找人為主,如遇特殊情況,馬上回報!」

「是,大少奶奶。」裴儉得令之後,也知道事情緊急,並不停留,就下去執行命令了。

枯蝶相信,裴儉為首的裴家的這些暗衛們不像這些少俠們缺少紀律性,組織性,而且他們相互配合也比較默契,也擅長追蹤找人,派他們去,是最合適不過了。

這是個無眠之夜,枯蝶的心中也不像她原本表現的那麼鎮定,不由地起身在房間內走來走去,裴奕涵自己不去睡,一直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此時,看到自家娘子焦灼不安,他的心也不平靜,徐顯稟告的時候,他就在旁邊,自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聽了個一清二楚。

丁公子這些少俠們,素來,隨心所欲慣了,根本不是在短時間能管束住他們的,只是,這裡是軍隊,必須要嚴格遵守軍紀,否則的話,就是害人害己了。

他倒是真心希望這三人無事,裴儉將這三人能救回來。

可結果,還是讓所有人失望了,裴儉只帶回三具屍體,特別是那位丁公子,就算死去了,那眼神中仍帶著不可置信,好似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相比之下,另外兩人的神色就平靜多了,雖然他們的身上並無明顯的外傷,但身體的骨頭卻被打碎了!

廳中的氣氛一下變得凝滯起來了,雖然心中都有了心理準備,但當事實真的發生時,心中最後的那一點奢望也沒有了!

枯蝶起身,上前走到丁公子面前,伸出手掌,輕輕地掩上了他的眼皮,以一種私語般地聲調道:「他們這次是真的惹怒本夫人了,放心吧,我們這些活著的人會為你們報仇的。」她不忍心責罵這位丁公子,畢竟,他們相處過半個月,在這半個月的時間內,她雖然充當了教官的角色,可這位丁公子的心性確實一看就是個極其善良的,身為小兒子,大概從小被家中人保護的太好了,這樣的人,也許不該到戰場這樣的地方來,可一切都沒有如果!

如果不快點結束這場戰爭,將會有更多的人要送掉自己的性命,她不再縱容,也不願再等待了,就讓她真正用自己的方式來結束這場戰爭吧!

裴儉他們到了那家客棧的時候,大門從裡面反鎖了,等他們進去之後,客棧內已經空無一人,除了三具屍首。

「夫人,屬下在薛公子的身下,發現了幾個血字!」

「什麼?」

「我們什麼都沒說!」畢竟一同訓練了半個月,對這些少俠們,雖然暗衛們有時看不慣他們有些作為,但對上他們的屍體時,裴儉還是多了一份敬意,這三人雖然死了,可還算是有骨氣的男子漢。

「買三副上好的棺材入殮,並寫信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告訴他們的家人師門。」

「是。」

裴儉他們退下去之後,枯蝶一直很沉默,裴奕涵心中有些慌,上前,抱住她道:「蝶,娘子!」

枯蝶回過神來,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臉道:「幸好躺在那裡的不是你。」如果面對的是裴奕涵的屍首,她不知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不過這樣倒好,促使她下了另一個決心,戰爭不會因為仁慈而改變,只能通過武力來征服。

吐蕃這樣的國家除了國王有很大的權利之外,大喇嘛也擁有宗教的領導權,這次,她回敬的禮物就是,如果大喇嘛不勸解吐蕃國王結束這場戰爭,她就派人去炸了他們的寺廟,讓這些喇嘛們人頭落地,看他們怕還是不怕?

第二日一早,枯蝶起床,早早和裴奕涵收拾好了一切,她就拉著裴奕涵去了大廳,派盧校尉將所有的將軍們請來大廳議事。

這些人來到了大廳,對著枯蝶和裴奕涵見了禮,然後分坐在兩旁,朱玄棣的目光沉沉的,看不出心中所想。

殷無痕大概也得到了昨日少俠們身死的消息,對他來說,戰場上隨時有人死去,早就麻木了,可看著元帥夫人今日的臉色,滿臉的寒霜,看來是怒火不小,就是不知元帥夫人現在想幹什麼?

大廳沒人說話,最後嚴青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不知夫人今日召集我們前來,到底有何事吩咐?」嚴青這個大土匪頭子,這幾日來,態度收斂了許多,面對枯蝶也恭敬了許多,就連先前那份齷齪的心思也去了幾分,元帥夫人這樣的女人,如此厲害,明顯不是輕易就能夠褻玩的,他可不想有朝一日,被炸個粉身碎骨。

「是呀,夫人有話請講!」

枯蝶的目光終於從眾人的臉上收回,剛才冷若冰霜的臉突然一笑,可這笑容十分短暫,馬上又收了回去,整個人又變得漫不經心起來,出口的話語卻重重地敲在眾將的心頭:「眾位將軍不覺得這仗打的時間有些長了嗎?也該到結束的時候了!」

眾將對看一眼,他們當然也希望這仗早點結束,沒有人生來是殺人狂,可這仗是想結束就能輕易結束的嗎?

「本夫人今日請眾位將軍來,是想告知大家一聲,這仗由本夫人來指揮,只需半月就可結束,不知眾位有無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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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到我懷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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