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愛情無法退讓
第47章愛情無法退讓
"總而言之，我不允許你與他走在一起，以後，不許去見他。我已經安排了，讓你和俊揚去旅行。"東方旭又搬出了父親的架子。
"我不去！"
"你怎麼就這樣的執迷不悟？這個男人有什麼值得你去愛的？他有一個相愛了十年的戀人？就像你跟俊揚一樣？難得你放逐自己的幸福不管，就非得要去做別人的第三者嗎？"東方旭氣瘋了。
"爸爸就是因為這個反對我和俊揚？"東方傲雪一驚，沒想到父親把逸飛的背景都調清楚了。
"不管怎麼說，我要你放棄喬逸飛，我是不會同意你們兩個人交往的，如果你堅持要與他走在一起，我只有把你送回英國。"東方旭最後的通牒已經下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是你的女兒，你就不能顧及一下我的感受嗎？"東方傲雪急的眼淚都快灑出來了。
"回屋好好獃著，沒有我的允許，以後不許見他！"
"爸爸！"東方傲雪難過地大喊聲了一聲。
"為什麼不對女兒說實話，你這樣對她公平嗎？"一張清冷的聲音響起，張可儀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們身後。
"小儀！"東方旭一驚。
"媽媽，你勸一下爸爸吧。"東方傲雪像找到了救星一樣，委屈地走了過去。
"為什麼不告訴她，你這樣犧牲女兒的幸福，是為了成全另一個女子的心愿。雪兒是我的女兒，我不能讓你這樣欺負她，她有權知道真相，也有權做出最後的抉擇。"張可儀冷艷地盯著丈夫，剛才那一幕，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小儀。"東方旭一臉為難的神色。
"爸爸，媽媽，你們在說什麼？"東方傲雪糊塗了。
"那個叫童雅芸的女子，你也應該認識吧？她是你爸爸的私生女兒，你爸爸為了成全她與喬逸飛，所以，讓你退出以解救這個三人困局，清楚了嗎？"張可儀直言不諱。
"媽媽，你說什麼？"東方傲雪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童雅芸是爸爸的私生女兒？這怎麼可能？
"她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她流落在外二十幾年，你爸爸最近才遇到她。"張可儀那張臉變得更凄冷了。
"所以.......你為了償還自己對她的虧欠，就要犧牲我的幸福？讓我成全她與逸飛?"東方傲雪心痛萬分地看著父親。
"你醒醒吧！喬逸飛不可能會愛你，他對小芸的責任勝過一切，現在，他就在守在小芸身邊，他真正愛著的人只有小芸，他對你只是一時迷途。小芸把他當成了整個生命，為什麼你偏要執著這一片不屬於你的綠地，你就不懂得成人之美嗎？"東方旭的語氣帶著責備。
"他愛我，他甚至願意付出他的生命去保護我，他愛我勝過一切。我不會放棄她，我不管童雅芸是不是你的女兒，但在這件事情上，我絕不會讓步，如果你真的覺得虧欠她太多，你給她錢，把留給我的錢統統給她，我不在乎！"東方傲雪發瘋地吐出一句，態度更加堅定。
"啪！"東方旭氣急敗壞地一個大巴掌蓋了過去。巴掌一出，三人都呆住了，東方傲雪更是驚得無法動彈，仿若夢中。
"你做什麼，你怎麼打女兒？"張可儀急壞了，連忙摟住了女兒。"雪兒，你沒事吧？"
"雪兒！"東方旭怔了一下，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
"爸爸，你知道嗎？愛情是不能退讓的，更不能存在成人之美，我會證明給你看，他真正愛的人是我！"東方傲雪強忍著淚水說完，然後難過地跑了。
"雪兒，雪兒！"張可儀大喊了兩句，然後回頭狠盯著丈夫。
"從小到大，你沒打過女兒，今天為了那個女子，你也瘋了！如果你覺得我們阻礙著你，那就我會知趣地帶著她離開，不會防礙你們父女團聚。"張可儀氣呼呼地說完，也走開了。
"小儀！"東方旭一臉的陰鬱，怎麼好好一個家，突然四分五裂了。他什麼也沒有多想，準備去醫院看小芸......
東方傲雪灑著淚，開著車在路上狂奔著。
"吱！"她突然急剎，將車停到了路邊，情緒依然難以平復。她從觀後鏡里看著自己那依然火辣辣的臉，用手輕輕摸了摸，然後在方向盤上趴了好一會，再度猛然發動車子，往前方駛去。
"你好，請問童雅芸小姐住在哪個病房？"東方傲雪來到了童雅芸所在的醫院。
"請稍等！"諮詢前台小姐查了一下記錄。
"你好，童小姐在三樓的加護病房，房號是303。"
"好的，謝謝。"東方傲雪點了點頭，然後往電梯走去。來了303病房，門緊閉著，門上有一個透明的玻璃小窗，透過玻璃往裡面看，東方傲雪終於看到了喬逸飛的側影。只見他坐在床邊，靜靜地守著，握起她的一隻手，在嘴邊吻了吻，嘴裡喃喃有語，似乎在說著什麼，眼中流露出一種極度擔憂與悲傷的神色。
東方傲雪在門外靜靜地看著他的身影，她什麼時候見過他如此擔心與難過的模樣？她站了好一會，然後默然地轉身離開，腦中突然湧現出父親尖利的話語。
"你醒醒吧！喬逸飛不可能會愛你，他對小芸的責任勝過一切，現在，他就在守在小芸身邊，他真正愛著的人只有小芸，他對你只是一時迷途。小芸把他當成了整個生命，為什麼你偏要執著這一片不屬於你的綠地，你就不懂得成人之美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掏出了手機，給喬逸飛拔了一個電話，不一會，電話那頭就接通了。
"雪兒！"
"逸飛，你知道嗎？愛與責任是兩回事，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也很擔心她。但是，請你認真地問問自己，你的心到底系在哪裡？下午三點，我在海邊等你，如果你來了，我就嫁給你！我等你！"東方傲雪簡單而直接地說完心中的話，然後掛上了電話，她知道現在不應該逼他做這樣艱難的抉擇，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嘟嘟嘟---"喬逸飛聽著那邊的迴音，所有愁悶都爬上了額頭。他走到窗邊，靜望著窗外那片枯黃的老樹，帶著一種無法釋懷的茫然。最後，他出外面抽了兩枝煙，繼續回來守著雅芸，紀偉給他買了飯上來，但他一口也沒吃。
下午兩點半，整個天色變得有些陰鬱，看似很快就要下雨，喬逸飛有些不安。究竟去還是不去？他看著床上那蒼白、尚沒渡過危險期的人兒，決心有些動搖了。尤其是伯父教訓的話語令他更加掙扎。
"你連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怎麼做男人？"
"你怎麼可以辜負小芸？難道你還不知道你就是她的一切嗎？你的心是不是瞎了，你......你這混帳東西！"
"即使是一朵花，經過你的一番培育都會懂得格外珍惜，何況是這樣一個傾盡心思去愛你的女人，你就可以那麼輕易地將她棄之不顧嗎？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學會承擔，清楚自己的責任是什麼，如果，你連一個女子的真情都負擔不起，還有什麼資格去愛另一個人？"
他不能這麼自私，他不能為了享受自己的愛情，而放棄他的責任。因為，他對雅芸有承諾在先，儘管他很愛雪兒，或者，他真的應該學著承擔。兩種心態在心底顛覆著他的思想，讓他忐忑不安。
此時，天下起了小雨，天地灰濛濛的一片，似乎還會有大暴雨的降臨，陣陣寒意從窗外竄進來。不好，那個丫頭可能正在海邊等著呢，喬逸飛一急，連忙拔了一下她的手機，來電已經轉到語音信箱去了，他慌了起來，他看了看鐘，已經快三點了。他隨手把窗戶關上，然後走到床邊，幫雅芸拉了拉被子，準備出去一趟。
"你一定要平安地醒過來，我很快就會回來！"喬逸飛輕輕撩了一下她的劉海。突然，童雅芸的小指動了動，接著，眼皮跳了幾下。
"雅芸，雅芸。"喬逸飛有些激動地叫了兩聲。這時，童雅芸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眸失掉了往日的神彩，顯得有些茫然與疲憊。
"雅芸，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喬逸飛激動得有些不知所措，然後跑到門邊大喊。
"醫生，病人醒了，她醒了。"
"逸飛......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童雅芸的眼睛閃了幾下，感覺到心臟處傳來一陣疼痛。
"傻瓜，你不是快要死了，是你活過來了，你到鬼門關去轉了一圈又回來了，回來了！"喬逸飛由於太過興奮，一俯身，緊緊抱住了她，眼中閃爍著跳躍的淚光。
"我還活著！"童雅芸盯著雪白的天花板，一汪清泉湧上眼眶......
雨點越下越大，轉眼前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在暴風雨中翻騰著，巨浪一個個拍打在岩石上，發出一陣低沉的響聲；海風肆虐地撞向不遠處的叢林，似乎要讓整個天地為之顛覆。
東方傲雪痴痴在站在雨中，看著整個怒吼的大海，看著手錶從三點走到三點半，再到四點，他是不會來的了，他是不會來了！她突然跌坐在地上，悲愴地大哭起來，冰冷的水珠從她的臉頰滑落，無何止都洗刷著她那張蒼白的臉，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不遠處，一個男人下了車，然後衝到她的跟前，將她扶起。
"雪兒，雪兒。"歷俊揚迅速脫下外套，將她包裹了起來。他的眉頭緊皺著，整張臉變得像鋼鐵一樣冰涼，他恨那個男人要這樣折磨他的人兒。東方傲雪依然難以自制地痛哭著，歷俊揚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摟著她，然後帶著她慢慢地往路邊走去。
風雨中，兩個朦朧依靠的身影，組成一幅凄美的圖畫......
"雪兒，你怎麼淋成這樣？"張可儀吃驚地跑了過來，然後叫人迅速取來了毛巾，幫她拭擦著頭髮上滴落的水珠。
"快上房去洗過熱水澡，換件暖和的衣服。和嫂，趕快煮薑茶！"張可儀說完，然後用大毛巾披在她的肩膀上。
"媽媽，我想跟俊揚結婚！"東方傲雪看了母親一會，唐突地吐出一句。
"結婚？"張可儀震驚地看著她，這丫頭是怎麼了？早上才大喊著自己愛的人是喬逸飛，晚上竟然要嫁給俊揚。都說女人像天氣，這不是變得比天氣還快嗎？
"伯母，我會給雪兒幸福的。"歷俊揚認真地向她保證，然後緊緊握住了東方傲雪的小手。他不管她是否真心想要嫁給他，但是，他決定用一生去挽回她的心。
"既然你們決定了，我跟你伯父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意見。"張可儀只能這樣回答。
"我先上去換衣服。"東方傲雪掙開歷俊揚的手，然後往樓上走去。張可儀看著她上樓的背影，一顆心重重地懸了起來......
浴室里的熱涮涮地流著，煙霧彌滿了整個大浴室，連那面圓形的大鏡子也模糊了。她伸出手輕輕地抹去鏡子里水霧，一張憔悴的容顏映現出來，她朝鏡子里的自己淺淺地笑了笑。
"你不想擁有的東西，就把它讓給別人吧！"
她沒有再流淚，靜靜脫掉自己的衣服，走進那個圓型的大浴池中，平靜地躺了下來，然後慢慢地將自己滑入水底，睜大眼睛看著天花那盞米潢色的吸頂燈，從水中看著整個搖搖晃晃的世界，從此，她的人生也不會再有空氣與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