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對不起有什麼用
第26章:對不起有什麼用
怪不得啾啾與歆怡都不在宮中。想想也是,啾啾與歆怡是她的朋友,好姐妹,留在宮中自然是不方便的。
「小喜子,你這狗奴才,還不扶皇後娘娘去正陽殿。」藍鴻羽看著走路一搖三晃的安琪,朝小喜子吼道。
安琪確實沒有走,並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她已以沒有力氣離開,她任由小喜子扶回正陽殿。
「皇後娘娘,都是奴才的錯,您打奴才,罵奴才吧。」小喜子站在一旁不停的扇自己的耳光。
安琪木然的走向龍椅,坐下,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她什麼都沒看到。其實看到也沒什麼大不了,在這裡男人三妻四妾都很正常,更何況他是皇上,沒什麼的,很正常的。
可是安琪的心卻像突然被人掏空了,以前被人欺負的時候只是覺得委屈,可是現在,也不僅僅是委屈。
方才站在門外的時候,她其實很想進去,想看他是不是真的醉得分不清誰是誰?她甚至想看看他有沒有穿衣服?想聽聽他有沒有喚她的名?
可是她卻提不起腳,如果不是扶著門,她甚至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搞笑的是,安琪那個時候腦中想到的竟是現代版的捉姦在床的情景,可惜在這裡構不上捉姦,皇上寵幸宮女是很平常的,平常到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只是她一直相信藍智徹是特別的,所以從未去想過。
「小喜子,你去侍候皇上吧,這裡不用你了。」安琪輕道。
一直抽嘴巴的小喜子終於停了下來,嘴裡滴嗒的向外流著血,臉已經腫的像豬頭,但是安琪卻不曾聽見,更不曾看見,她想一個人好好笑一笑。
明天就是她的十五歲生日,確切的說現在已經是了,她一路趕著回來,原本是想在生日這天向藍智徹表白,但是現在真的不需要了,十四歲的生日願望,是應該在十四歲的時候完結,十五歲有十五歲的生活。
安琪這樣笑著安慰自己,這個強大的靠山,她不再想要了。難得安琪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想十五歲許個什麼樣的生日願望。
穿越嗎?已經許過了,再許就沒意思了。美男嗎?美男好像都是別人的。找個強大的靠山嗎?再強大的靠山也會倒的。
「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
被藍鴻羽用水潑醒的藍智徹,跑到正陽殿時,聽到的就是安琪用那種比哭還難聽的聲音,唱著生日歌。
藍智徹站在殿外,他有些安琪為什麼在哭。
他睡覺的時候還做了個與安琪兒歡愛的夢,這會安琪兒就回來了,他感覺想做夢。
跟在藍智徹身後的藍鴻羽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不明白皇兄為何好像一點都不擔心,甚至一點愧疚之色都沒,他不禁懷疑,難道皇兄平日表現出來的深情都是假的?
「安琪兒,我是在做夢嗎?還是你真的回來了?」藍智徹步入殿內柔聲輕問。
聽到藍智徹聲音的安琪像被雷辟中了,一動不動的看著緩慢步入的藍智徹,就在藍智徹快靠近時,她才醒神,飛快的抹去了臉上的淚。
「安琪兒,對不起,朕忘記了今天是你生日。」藍智徹歉意道。
「謝謝你送我的生日禮物。」安琪兒抬首笑道,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安琪在心中補充道:謝謝你讓我在十五歲生日這天看清男人的本性,謝謝你讓我嘗到初戀的疼痛。
「生日禮物?對不起,這些天朕只顧著想你了,忘記了你的生日,沒來得及準備生日禮物。」藍智徹歉意道。
「皇兄。」藍鴻羽不安的喚道。
「王弟,你怎麼還在這?」藍智徹側首疑道。
「皇兄,你酒醒了嗎?」藍鴻羽試探道。
「本來頭還有些痛,不過見到安琪兒,現在一點都不痛了,朕就說怎麼會突然做春夢,後來今天是安琪兒的生日。」藍智徹像個小男孩一樣不好意思的笑道。
「春夢,是不是很真實?」安琪嘲諷的笑道。
「安琪兒,難道不是夢?」藍智徹看著安琪的臉心在咚咚的響。
「皇上覺得呢?」安琪站起身,笑著走近藍智徹道。
「朕本來以為是夢,可是看到你,朕想那不是夢吧,如果是夢我應該能看清你的臉才對。」藍智徹伸手去摟安琪。
安琪見藍智徹的手伸來,怔了下,本想躲開,但是身體卻不聽使。
「安琪兒,這些天擔心死朕了,現在你終於回來了。」藍智徹將安琪緊摟在懷中。
「藍智徹,我是回來向你道別的。」安琪狠下手,揚起臉看著藍智徹道。
「道別?為什麼?」藍智徹驚慌道。
「我在皇宮裡住得也夠久了,總是這樣白吃白住不好的,你應該知道的,我們二十一世紀的女孩子要的是公平,獨立。」安琪忍著痛笑道。
「安琪兒,這裡是藍昭國,不是21世紀,你現在在這裡,應該適應這裡的環境。」藍智徹抬起安琪的臉,認真道。
安琪很想罵人,甚至想抽藍智徹幾個耳光,明明做錯事的人是他,他現在卻好像什麼都沒做過一樣,太過分了,太可惡了。
「我不適應,我不喜歡這裡,我討厭你,討厭這皇宮,討厭這裡的每一個人……」安琪看著藍智徹柔情蜜意的臉,就像是最大的諷刺,終於忍不住大吼出聲。
「安琪兒。」藍智徹看著推開他狂奔而去的安琪,疑惑的喚道。
「皇兄,你真的以為你在做夢嗎?」藍鴻羽看了這麼久,他都開始替安琪心痛,同樣是男人,他不認為藍智徹對於發生在幾個時辰前的事,完全沒有影響。
「王弟,你什麼意思?」藍智徹的臉變了變,轉首凝視著藍鴻羽冷問道。
「皇兄,你記不記得你休息前發生過什麼?」藍鴻羽這會到真的希望藍智徹是完全不記的,至少可以欺騙一下他自己。
「我睡前喝酒了,然後我……我看到了安琪兒……」藍智徹臉突然轉白,顫抖著轉過身,注視著藍鴻羽道:「那不是安琪兒?」
藍鴻羽見藍智徹灑白的臉,不安的輕點首。
「如果不是安琪兒,哪是誰?」藍智徹的聲音在發抖,拳頭在咯咯響。
「是雲祥宮的燕兒。」藍鴻羽輕道。
「小喜子。」藍智徹發出凄厲的怒吼。
「皇上,奴才……」小喜子跪在不停的磕首。
「安琪兒,朕的安琪兒……」藍智徹大叫著衝出了正陽殿。
「咳咳……幹什麼,你想勒死我。」正一步步向宮外走的安琪,突然感到一陣熟悉的風,接著她就被卷進了鐵臂中,而且鐵臂越來越緊,就像要勒死她的似的。
「安琪兒,對不起,對不起,真得對不起。」藍智徹顫抖道。
「你能先放開我再說嗎。」安琪這個時候心裡竟然暖暖的,雖然知道藍智徹不久前才與別的女人XXOO,但是這會被藍智徹這樣摟著,她還是覺得很溫暖,甚至有點捨不得離開。
「安琪兒,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只是喝了點酒,然後我好像看到了你,對不起,對不起。」藍智徹的手在顫抖,臉上掛著淚水的痕迹。
「唉,做都做了,對不起有什麼用,本來我是想回來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你到是給了我一個天大的驚喜,也好,免得我心裡老是覺得欠了你的。」安琪儘可能的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都已經這樣了,她不想去做傷害別人的事,也不希望自己受到傷害。
怪不得都說初戀是苦澀的,原來一點都不假,安琪現在只想出去散散心,多泡幾個美男,安慰一下受傷的心。
「安琪兒,我知道我違背了對你的承諾,我也不想為自己找借口,怪只怪我自制力不夠,一而再的被人算計,是我的錯,但是請你不要離開我好嗎?給我一點時間,再給我一次機會。」藍智徹緊握著安琪的手,掏心掏肺道。
「拜託,皇帝大哥,我只是一個沒長大的黃毛丫頭,你別將我想得那麼堅強,你讓我出去透透氣好嗎?」安琪看著這樣的藍智徹竟狠不下心,只得牽強的擠著笑臉道。
藍智徹看著笑得凄美的安琪兒,心窩好像被人插了一刀,他一直想保護好她,沒想到最後傷害她的人卻還是他。
「你真的要出去透氣嗎?」藍智徹看著安琪疼惜的問道。
「嗯,好像從我來了后,這個後宮就烏煙瘴氣,或許我離開后,這裡會平靜些。」安琪心有些痛。
看藍智徹的神情似乎真的打算放她走。
人總是很矛盾的,雖然安琪一再的強調想要離開,可是她最想聽的卻還是藍智徹的挽留,她暗笑自己的口是心非,怪不得她的初戀是苦的,或許還是因為她不夠誠實吧。
「我讓啾啾與黃歆怡陪你。」藍智徹忍著痛道。
「不用了,這次我想找幾個美男陪,治療失戀最好的方法就是再戀。」安琪向藍智徹眨眼道。
藍智徹眼中閃過惱怒與痛苦,如果沒有這次的意外,安琪說這話,他一定會揍她的小屁股,可是現在,怎麼看,怎麼想,錯的都是他,做錯事的人,沒有權利去要求太多。
「那,如果你在我面累了,倦了,記得回來,我會一直等你。」藍智徹撫著安琪的小臉沉痛道。
藍鴻羽快要暈過去了,他一定是耳聾,身為皇上的藍智徹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他的女人要去找男人,他竟然不生氣,不惱怒,甚至讓人家玩累了,記得回家,這是唱的哪曲戲,他一定是一夜未睡,聽覺出了問題。
「好啊,等我玩累了,想你了,我就回來。」安琪揚起笑臉道。
「有想去的地方嗎?」藍智徹深吸氣問。
「本來沒有,不過突然又有了,有你這麼優秀的前夫,要再找一個更優秀的有點難,幸好還真的出現了這麼一個不算差的人。」安琪與藍智徹繼續演戲道。
「他是誰?」藍智徹咬著牙低吼道。
「冷靜,冷靜,我這個下堂婦都沒生氣,你氣啥啊。」安琪撫著藍智徹的胸口勸道。
「我沒有生氣,安琪兒,你一個人出門在外都有不便,起碼需要一個趕車的,跑腿的,供你使喚的對不對?」藍智徹一把抓住安琪的手,可憐兮兮道。
「我沒錢請人。」安琪回以藍智徹可憐兮兮的表情道。
「沒關係,我不用你花錢,我給你錢,請你聘我做你的私人保鏢兼保姆可以嗎?」藍智徹的兒狼牙都露出來了。
「這樣啊,好是好,可是我看到你如果每天不開心怎麼辦?」安琪假意考慮了會道。
「不怕,你不高興的時候我就蒙上面紗,保證不會讓你看到。」藍智徹再次『無恥』的墮落道。
「KAO,你臉皮真厚。」安琪終於笑了。
「砰。」離他們不遠的藍鴻羽一頭栽倒在地,皇兄也太沒性格了,竟然願意由皇上墮落到跟班小嘍嘍。
「好吧,看在你如此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了你吧,從今以後你就是『小徹子』。」安琪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可不可以除掉第一同第三個字。」藍智徹一聽小徹子,臉立時僵住了,辛苦的從喉嚨里擠出這麼一句。
「你不同意啊,那算了,我去找小昊子。」安琪壞笑道。
「小徹子就小徹子,只要你高興。」藍智徹低著恨道,不過他在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知道那個『小耗子』是誰,然後拔光他的耗子毛,剝了他的耗子皮,煎炸油燜。
「好吧,小徹子,我要先補個眠,你收拾一下,下午我們出發。」安琪打了個呵欠,轉身往正陽殿去。
「皇兄,你是不是瘋了?」終於爬起來的藍鴻羽哭笑不得的看著藍智徹。
「王弟,宮裡一連串的事情后朕有些累了,就當給自己放個長假,我陪安琪兒出去走走,希望再回來時,安琪兒會是你名符其實的嫂子,只是這段期間朝中的事就麻煩你了。」藍智徹搖首平靜道。
藍智徹也真夠有決心,安琪兒睡覺的時候他迅速的將朝中的事交待藍鴻羽,並且整理好一切旅遊的必需品。
安琪雖然躺在床上,但是根本睡不著,她一直沒有勇氣再回雲祥宮,所以駝鳥的選擇了正陽殿,正陽殿里只有藍智徹的味道,她心裡稍稍好過些。
安琪不知道藍智徹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她也不願一直揪著不放。
原本她就打算回來找啾啾同安琪一起出去玩玩,來古代去掉中間回去的一個月,基本上都是在皇宮與飛鷹堡,根本都沒出去玩過,這次她想出去好好玩玩。
午膳后,安琪就不願再留在宮中了,她看著藍智徹,再次問道。
「小徹子,你真的要做我的保鏢?」
「是,就算你不要我跟,我也跟定了,這輩子不管你到哪,我都會纏著你。」藍智徹深情注視著安琪,柔情蜜意道。
「行,但是拜託你以後不要這麼肉麻。」安琪怔了下,大受震憾,藍智徹越來越肉麻了,她越來越無法忽視他那雙滿是深情的雙眼。
「安琪兒,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感情,但是你無法阻止我愛你,以後我會每天至少說三次『我愛你』。」藍智徹很厚臉皮道。
剛走到門外準備來送行的藍鴻羽聽得那三個字,被門檻絆了下,膜拜在藍智徹的腳邊。
藍鴻羽徹底的無語了,藍智徹這皇上當的,看藍智徹這表情,他很想哭,皇兄越來越不想皇上,反倒越來越像個情奴,他甚至有點擔心,擔心藍智徹就這樣與安琪雙宿雙飛,不回朝,那他就要被成堆的政務操死了,不行,不行,他得找個借口留住皇兄,再不劑也得打人盯著他們,免得到時人家一去不復返,那他豈不是虧大了。
「嘔,藍智徹,我允許你說那三個字,但是請你不要在我吃飯,喝茶,睡覺的時候說,我怕我會被飯噎死,被水嗆死……」
藍鴻羽聽了安琪的話,再次驚倒,看來皇兄與安琪兒的地位完全調換了,以前皇兄是主位,現在藍鴻羽很無語。
「皇兄,雖然是出外散心,但是沒人照顧你們總是不方便的,臣弟想,是否派幾個宮人一路隨行?」藍鴻羽試探道。
「這個不用了吧,我現在什麼都不是,怎麼可以利用國家資源呢,如果你不放心小徹子,可以讓他留下來。」安琪求之不得道。
「不,王弟,我們只是出去散散心,就像安琪兒說的,純屬個人行為,不能浪費資源,而且照顧安琪兒是我份內的事,你不必費心安排了。」藍智徹接過安琪的話道。
藍鴻羽垂頭喪氣的看著甘當車夫的藍智徹,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皇兄竟然只一句話就將偌大的江山扔給他了,這叫什麼兄弟啊,重色輕弟,他也好想同小啾啾出去遊山玩水,可是,可是……
5555555藍鴻羽好想哭,如果讓小啾啾知道他就這樣放皇兄與安琪去逍遙快樂,肯定會同他沒完,然後包袱一轉肯定跟著後面飛著去的。
算了,還是認命吧,既然皇兄這麼自私,那他也自私點,將小啾啾綁在身邊得了。
「小徹子,我們先去城東的『悅來客棧』。」一出宮門,安琪即吩咐道。
「悅來客棧,是不是去找那隻小耗子。」藍智徹有些不自然的問道。
「呵呵,是啊。」安琪這會聽到藍智徹說小耗子突然想笑,當時她只是逞一時口舌之快,沒想到藍智徹竟然記得這麼清楚,想必這應該就是吃醋吧。
「安琪兒,小耗子是不是上元節那天將你帶走的人?」藍智徹很想不生氣,但是由叫喉間發出的聲音卻是那麼的上火。
「算是吧,其實你也認識的。」安琪故意賣個關子道。
「我認識?」
「嗯,準確的說應該是文宣認識的吧。」安琪愉悅道。
「我也認識,小耗子?」藍智徹邊駕車,邊將文宣認識的人在腦中過濾了遍,實在想不出小耗子是那號人物。
他也認識,安琪也認識,安琪與文宣共同認識的人就只有飛鷹幫的。可是飛鷹幫的雷若霆被他PK到現代了,這會到底是從哪個鼠洞鑽出了耗子?
「小徹子,小耗子。」藍智徹在口中低喃,爾後驚道:「龍少昊。」
「好聰明。」放下車簾的安琪小聲嘀咕。
雖然藍智徹未聽見安琪的話,但是他幾乎可以肯定,文宣與安琪共同認識的,如果按名字來說,能叫小耗子的也就只有龍少昊了。
「駕。」藍智徹長鞭一揚,直奔悅來客棧,原來擄走安琪的人是他,怪不得,想必雷若霆離奇失蹤后,以他原本二當家的身份,這會應當已經是飛鷹幫的幫主,怪不得,不過不管他現在是誰,他都要找他算帳。
悅來客棧終於到了,藍智徹這個保鏢兼保姆有點不稱職,他並沒有侍候安琪下車。
他將車停穩后直接沖入了客棧,從掌柜那問出龍少昊住的房間,直接找人算帳去了。
「龍少昊,你能我滾出來。」藍智徹一腳踢開房門,吼道。
「文兄,別來無恙,何以如此大的怒氣?」尚在床上休息的龍少昊見到藍智徹時,稍怔之後抱拳向藍智徹道。
「小耗子,我今天就要讓你變成死耗子,如果不是你,我今天就不會這麼慘。」藍智徹咬牙切齒的揮出一拳,雖然龍少昊反應快,但是藍智徹的拳頭還是自他臉側擦過,臉頰立時火辣辣的痛。
「文兄,有話好商量,何以如此動怒。」龍少昊一邊閃避一天問緣由。
「沒什麼好商量的,你擄走安琪,害死了我,我今天要殺了你。」藍智徹說著一拳又揮了過去。
馬車停穩后,安琪半天沒見藍智徹來開車門,掀開車簾向車首看,早已沒人了,暗叫不妙,忙跳下馬車,追至龍少昊的房間。
「你們在做什麼?」安琪看著兩個在床上撲來閃去的男人,驚吼道。
「安琪兒,我在滅耗子。」藍智徹百忙中回道。
「安琪,我是無辜的,我在休息呢,文兄突然出手。」避得極為狼狽的龍少昊叫苦不迭道。
「藍智徹,你給住手。」安琪火了,堂堂的九五之尊敬,高貴的皇上,王子,竟然像潑夫一樣打架,太沒涵養了。
「安琪兒,他無端將你擄走,難道不應該找他討個公道。」女皇下令,藍智徹不得不停手,現在他是奴才,得看主子的眼色行事。
「文兄,龍某正是為此特來負荊請罪,都怪小弟未交代清楚,才會發生誤會,尚請文兄見諒。」龍少昊聞言,下床向藍智徹低首歉道。
「道歉能讓時光倒流嗎?道歉你能讓安琪兒原諒我嗎?道歉你能消除我與安琪兒之間的距離嗎?」藍智徹情緒波動太大,眼睛赤紅的瞪著龍少昊,如果眼神能殺人,龍少昊相信他早就被碎屍萬段了。
龍少昊可憐的看著安琪,他不明白,他只是請了安琪,就如此罪大惡極了。
「藍智徹,你自己定力不夠,還怨別人,你要是再這樣我就辭了你。」安琪不悅道。
本來她已經想將不愉快的事忘記了,可是藍智徹這會又提起,這不是故意的嗎。
「安琪兒,我……」藍智徹惱怒的甩手離去。
「龍少昊,你收拾一下,我們起程吧,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藍智徹去你們聖劍國參觀?」見藍智徹惱怒離去,安琪雖然擔心,但是這次錯的確實是藍智徹,她不想去適應他。
「啊,他也要去?」龍少昊驚愕。
「嗯,你還是叫他文宣吧,其他的事,路上再說,我先去看看他。」安琪似是不願讓龍少昊知道她與藍智徹之間發生了情變,說完即追了出去。
藍智徹坐在馬車上,生悶氣,這個時候如果有根煙該有多好啊,至少看起來不會像現在這麼囧。
安琪走出客棧的時候就見藍智徹坐在車上直撲氣,心裡有些難受,想說幾句讓他開心的話吧,但是自己心裡也老大不舒服,因而只好陪坐。
「安琪兒,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很想念現代,仔細想想,在藍昭國,我雖然是君,是天,但是其實還不如現代生活中的一個平民自在愜意。」藍智徹抬首注視著安琪輕嘆道。
「你這麼說也沒錯,但是在現代的時候,你就會知道現代的煩惱,像我們這麼大的孩子,就得為念書發愁,尤其是到上高中之後,為了考一所好大學,父母為了面子,我們就得沒日沒夜的啃書,個人的時間好少。如果像我這麼大的談戀愛,就會被說是早戀,甚至更有人說我們不是好孩子,其實不管在什麼地方,什麼空間,都有不同的煩惱。」安琪亦回望著藍智徹。
在現代的時候,她是深深體會到做學生的不自在,就像帶藍智徹回去,他自始至終沒敢讓爸媽知道,但是如果在古代,她肯定可以光明正大,甚至驕傲的帶藍智徹回去見父母,這就是觀念與時代的不同吧。
「安琪兒,不管是在藍昭國還是現代,我都希望能一輩子陪在你身邊,即使你不原諒我,我也要一直守護著你。」藍智徹緊抓著安琪的手情深道。
「藍智徹,你現在能不能不要說這麼沉重的話題。」安琪側首迴避道。
「我就真的那麼罪不可恕嗎?還是你覺得耗子比我好?」安琪的一再迴避讓藍智徹有些急了,惱了,有些失去理智了。
「藍智徹,這同龍少昊有什麼關係,是你自己做錯事在先。」安琪一聽藍智徹將龍少昊扯進來,惱道。
「真沒有關係嗎?那為什麼是他送你回來?他綁走你,你不但不怪罪他,反而替他說話,難道這都是我在胡思亂想?你到是告訴我呀?」藍智徹握著安琪的手,大聲道。
「藍智徹你不可理喻,你自己思想齷齪不要將別人想得同你一樣,龍少昊帶走我是因為想知道雷若霆的下落,他送我回來,是因為要向你道歉……」安琪掙開藍智徹的手欲下車,她從來不知道皇上也可以如此無理取鬧,早知道她就不應該上來。
「不準走,既然你們沒什麼,那為什麼他還要跟著一起?」藍智徹一想到安琪早與龍少昊約好在此相會,心裡嫉妒之火就突得暴發。
「是啊,我與他曖昧,我喜歡他,我要去他家,這樣夠沒,你滿意沒。」安琪的火氣也上來,沖著藍智徹就吼道。
剛走到馬車旁的龍少昊,聽得安琪的吼聲怔住了。
「果然,所以你根本只是找個藉口離開我,根本同那事沒關係的對不對?」藍智徹覺得心在滴血,他掏心掏肺的待她,她竟然背著他與別人約會,私奔。
「藍智徹,你有完沒完,是啊,我就是要離開你,你不高興可以滾遠點,你不想看可以回去做你的皇上。」安琪怒吼道。
「叭。」藍智徹右手不受控制的摑上安琪的臉。
「你……你竟然打我。」安琪怒瞪著藍智徹,不甘示弱的還了一巴掌。
「文兄,安琪,你們……」在車外的龍少昊聽得叭的兩聲響,心中一驚打開車門欲勸。
「滾。」安琪與藍智徹齊吼向龍少昊。
「藍智徹,你也滾,我永遠都不要再看到你。」安琪捂臉冷道。
「安琪兒,我……」藍智徹甩完那一掌就後悔了,男人是不打女人的,可是她竟然打了,她知道她應該道歉的,可是想到站在車外的龍少昊,嫉妒之火迅速燒盡了歉意。
「你死開,你自己爬牆,還來說我的不是,我再怎麼我沒同別的男人睡在一張床上,可你,你嘴裡口口聲聲說想我,但是卻摟著別的女人,我黎安琪是瞎了眼了,才會喜歡你。」安琪委屈的哭道。
「你喜歡我。」安琪的那句喜歡,讓藍智徹妒嫉的火焰迅速熄滅,繼而被一陣狂喜佔據心間。
「滾,別再讓我看到你。」安琪指著車門吼道。
「安琪兒,對不起,是朕錯了,你心裡還是有朕的對不對。」藍智徹霸道的將安琪摟入懷中,柔聲道歉。
「放手,有多遠你滾多遠,總之別再讓我看到你。」安琪掙扎著,哭吼道。
「安琪兒,我不走,你打我,打死我也不走。」藍智徹一手緊摟著安琪,一手抓著安琪的手往自己臉上打。
「瘋子,放手,放手……」安琪哭著,掙扎著,但是卻抽不回手,任由藍智徹執著她的手,一下一下抽在藍智徹的臉上。
「安琪兒,我不該打你,是我的錯,你哭一起就抽我一下,直到你不哭了,心理舒坦了。」藍智徹邊打邊哀道。
「瘋子,你就是瘋子,為什麼要冤枉我,欺負我,討厭,討厭。」安琪哭著捶打藍智徹。
「安琪兒,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我發誓。」藍智徹有些手措無措,腦中突然冒出現代青春偶然劇中的對白,伸出食指與中指指天道。
「討厭,誰要你發誓了。」安琪一手拍下藍智徹舉起的右手,心疼道。
一直留意車內動靜的龍少昊,聽得兩人好像和好了,也不打聲招呼,揚鞭就催馬上路。
「啊……」馬車突如其來的晃動,藍智徹與安琪兩人身形不穩倒在了一起。
「安琪兒,磕著沒有?」藍智徹將安琪護在懷中,緊張道。
「對不起。」安琪搖首,見藍智徹左臉已然腫起,紅色的掌印很明顯,低首內疚道。
「安琪兒,以後別委屈自己,有什麼不開心的,生氣的就說出來,別當我是皇上,將我看成一個普通的男人,一個愛著你的男人。」藍智徹伸手輕抹去安琪臉上的淚柔聲道。
「都是你,都是你的錯,我從來不哭的,都是你害的,討厭死你。」安琪將頭埋在藍智徹胸前。
「安琪兒。」藍智徹輕抬起安琪的腦袋,深情的注視著安琪,輕問道:「我可以吻你嗎?」
安琪臉刷的一下紅了,果然是很討厭,哪有人在親人之前還問對方的,討厭。
「可以嗎?」藍智徹頭柔情道。
安琪想,這個時候她或許應該點頭,應該深情的回望藍智徹的眼,可是她的眼裡看到的卻是藍智徹那已經變形的臉,好難看,這真要吻下去……
「不要,我不要同豬頭親吻。」安琪推開藍智徹坐正身子道。
「啊。」藍智徹呆若豬頭的僵住了。
「啊什麼,你現在好醜,好難頭,我才不親豬頭。」安琪吃吃的笑道。
「唉,失誤,早知道,我就直接親下去了。」藍智徹挫敗道。
想想他這個皇上也真命苦,他記得第一次向安琪兒求婚的時候亦是被拒絕,好不容易做回紳士,禮貌的問她能不能親,竟然被恥笑,唉,這皇上當得。
「哼,藍智徹,你現在是緩刑期,你要是再胡來,我就直接給你判無期或死刑。」安琪看著藍智徹提醒道。
「是,女皇陛下的命令小的一定遵從,只是,陛下能不能給小的一個確切的時間?」藍智徹可憐兮兮道。
「看我心情,看你表現了。」安琪擺起女皇的高姿態道。
「啊,小的一定好好表現,絕不會再讓女皇陛下失望。」藍智徹學著小喜子平日的樣子一本正經道。
「這還差不多,小徹子,你去駕車吧,我有話要同耗子說。」安琪想到龍少昊的身份,猶豫著要不要真的去聖劍國。
「不行,那隻耗子駕車技術比我好,以後還是由他駕車吧。」藍智徹一想到耗子與安琪兩個孤男寡女在車廂想都未想就拒絕了。
「讓你去你就去,那麼多廢話。」安琪瞪著藍智徹道。
「為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同我說嗎?」藍智徹委屈的看著安琪。
「說什麼說,我要去聖劍國,你能帶我去嗎?」安琪扔了個白眼給藍智徹。
「啊,你要去聖劍國,去聖劍國做什麼?」藍智徹神經立即緊繃。
「我去泡男人行不行,你現在是小徹子,別問哪么多。」安琪說著將車簾掀開,朝駕車的龍少昊喊道:「龍少昊,你停一下,你與藍……文宣換個位置好嗎?」
安琪本來想直呼藍智徹的大名,可是這裡還是京城,直呼皇上名諱,萬一被人聽到,認出來那麻煩就大了,還是用他的字吧。
「安琪,有什麼等出了城再說好嗎?」龍少昊回首道。
「不行啊,我是想問你去聖劍國有多遠?」安琪怔了下,鬱悶道。
「安琪兒,這個我也可以回答你,從藍昭國京城出發,到聖劍國像我們駕車慢行,最少得三個月。」藍智徹接過話道。
「啊,你真的知道?」
「那當然,朕這個皇上又不是當假的。」藍智徹的尾巴開始上翹。
「是嗎?那你知不知道龍少昊是什麼身份?」安琪見藍智徹翹起的尾巴,扯動唇角道。
「龍少昊,啊,他與聖劍國……他不會是聖劍國在外修行的王子吧?」藍智徹的下巴都掉了,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呀,看來你皇上真不是當假的,知道就好了,所以,一會出了城,你就乖乖的出駕車,我有話要問龍少昊。」
「安琪兒,我知道我不應該問,但是我卻忍不住,你為什麼要去聖劍國?是為了耗子嗎?還是你打算拋棄我,另尋新歡?」原本藍智徹就看著龍少昊不爽,現在人家一下子龍門躍鯉,竟然變身為王子,那他的安琪兒會不會看上了小耗子?還是小耗子勾引了安琪兒?
「藍智徹,你有沒完沒完。」安琪見剛道歉完畢的藍智徹這會又犯神經了,不由惱了,沖著藍智徹吼道。
藍智徹低首有些堵氣似的道:「好,我去換他就是了。」
藍智徹見安琪未理會,遂拉開車門,跳下了馬車,安琪有些擔心,但是一想到藍智徹無理取鬧,硬是坐著未動,好在馬車很快就停了。
「安琪,你與文兄吵架了。」龍少昊低首進馬車,神情甚是古怪。
「我才沒那閑功夫,煩他。」安琪抬首倔強的道。
「你昨晚回去的時候不是挺好的嗎,怎麼不到一天的功夫,兩人就仇人似的?」龍少昊有些擔心,這要一路走下去,他豈不成夾心餅了。
「龍少昊,男人是不是只要是女人都行?」安琪終於忍不住問出了糾結於心的問題。
「咳,這個怎麼說呢?我想也是因人而異的吧。」龍少昊怔了下,有些尷尬道。
「反而我看那個人絕不可能是藍智徹,你們男人總是會有借口,就像刀郎那首『衝動的懲罰』。」安琪突然想起那首也是醉酒而衝動的歌。
「什麼衝動的懲罰?」龍少昊愣了下。
「就是男人的懦弱,自己做錯了事,卻將過錯推到酒上,討厭這樣的男人。」安琪悶悶道。
「安琪,你不能一杆子打倒一片,並不是所有男人都這樣,主要是你接觸的男人太少,或許你到了我們聖劍國就知道,好男人還是很多的。」龍少昊若有深意道。
「唉,早知道就不應該答應讓他跟著一起,這路上三個月,還不知道他得發多少次神經。」安琪閉眼煩道。
「安琪,要不你與文兄先行一步,我先回飛鷹堡,將幫里事務交代清楚,稍候在邊關與你們會合可好?」龍少昊能理解安琪的擔心,看兩人那腫的豬頭似的臉,實在不難想象今後途中的情況。
龍少昊雖然有點壞,但是看著朋友因他這樣也有點尷尬,總覺得自己很小人似的。
「那我們與你一起回飛鷹堡,我現在不想與他單獨相處。」安琪直截了當道。
「安琪,怎麼說你也是他的皇后,這樣不太好吧。」龍少昊有點傻了,看來他這個夾心餅想閃還閃不了。
「錯,我不做皇后很久了,離婚協議他也蓋過手印了,現在他只是我的免費保鏢。」安琪抬高音量道,好似故意說給前方的藍智徹聽似的。
「離婚?安琪,你也……也太……太……」龍少昊太了半天,實在想不出合適的形容詞。
「太大膽還是太放肆,既然兩個人不適合在一起,那自然是分開的好,在我家鄉這是很平常的,難不成非得將兩個人綁至死。」
安琪話未說完,馬車突然瘋了似的狂奔,車廂劇烈的顛簸,讓安琪腦門磕在了軒樑上。
街上行人的更是逃命的驚呼,看來馬在發瘋。
「天啊,看來還是得我去駕車。」龍少昊穩住身形,探首向前方的藍智徹喊道:「文兄,請停下,還是由小弟來駕車吧。」
但是藍智徹充耳未聞,眼看就要到城門了,原本站在門中央檢查過往行人的士兵一見直衝過來的馬車,伸槍相攔。
「駕。」
藍智徹一揚馬鞭,馬兒前蹄撅起,嚇得士兵抱頭蹲地,馬車就這麼呼嘯而過。
「文兄,請速停車。」龍少昊看著後面緊追而來士兵,不安的大喊道。
藍智徹聞言反而催得更快,細長的馬鞭抽在馬兒臀部,馬兒吃痛,更是沒命的前奔。
車廂里的安琪,雖然雙手緊抓著車坐,但是頭仍免不了磕傷,不一會功夫,頭上已出現不少紅印,安琪不由咒罵出聲。
「藍智徹,你TM的瘋了,再不停下,你就給我滾回宮去。」
安琪的吼聲像是火藥,藍智徹心更痛,反正安琪喜歡上了小耗子,他怎麼做怎麼礙她眼,還不如一起死了算了,藍智徹吼叫著瘋揚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