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沒規矩

第9章：沒規矩

「你不是看到了么？」不來，她怎麼看得到眼前的他？

一開口，就有淡淡的火藥味上升，何碧怔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又變帥了啊。」

花痴！！鄭蕭息暗哼，不理她。

嘖，她贊他，還擺這拽樣，實在是欠揍。何碧眼光看向了他身後的隨從，手裡端的木盤裡呈放著一塊玉佩。

她上前，拿起。

「碧兒，不準這麼沒規距。」何將軍喝道。

何碧放下，敢情這就是聘禮？

好吧，聘禮見過了，人也見著了，她還是閃好了，乖乖的轉身，「那我回房去好了。」

…

「王……王爺。」素雅正端著茶點，卻在拐彎處碰見了鄭蕭息，驚得說話都結巴了。

鄭蕭息睨了一眼素雅，指向何碧的閨房，「她在裡面嗎？」

素雅點頭。

「好了，沒你的事了，下去吧。」說著，鄭蕭息邁開腳步朝前走去，想到什麼的又折了回來，拿過素雅手上的盤子，不吭一聲地閃了。

素雅呆在原地，看著那逐漸接近小姐房間的七王爺，一時間腳步都不知道該怎麼挪了，這個……王爺來找小姐做什麼哇？

這會不是應該陪老爺說話，聊成親的事的么，還有啊，男子不可能隨便進入女子閨房的啊，雖然是未婚夫妻，可是，也不行噠。

糾結著要不要上前阻止鄭蕭息的無禮時，他卻已是閃身進了房間，順帶的還關上了房門。

何碧習慣地倚在窗旁，也不知爹跟他談得怎麼樣了……

正出神地想著，終於聽到門吱呀一聲響了，也沒有回頭去看，只是嚷道：「素雅，你有沒有去前廳偷瞄一下啊，爹跟七王爺聊得沒有凝結氣氛吧？」

「他倆人似乎彼此都看不順眼啊，唉呀，可是我私心倒是向著七王爺的，素雅，你說，我這樣是不是有點沒良心啊？」

糾結，她扯著頭髮，看來她是真的見色忘了爹啊。

「今天看他那模樣，似乎好多了，這人啊……」何碧詫異素雅的安靜，邊說邊轉身，卻對上了鄭蕭息的雙眼。

後面的話自動地隱去，她睜著大眼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呃，那她剛才的自言自語他聽到了幾分？

鄭蕭息定定地看著她，她剛才的話他是全聽到了，可是……「本王為什麼不可以在這裡？」與她說話，似乎總沒法正規地談。

「這裡是我的房間。」

「那又如何？」他鄭蕭息想到的地方，還有不能到的么。

何碧氣結，眼睛瞥到他手中的點心，突地瞭然一笑，「你是給我送點心過來的？」

鄭蕭息挑眉，有些嘲笑，「不是，本王是來聽某人解剝心思的。」她的在乎，他不在乎。

何碧眉頭微斂，鄭蕭息這模樣可不令人喜歡，不過她也被諷慣了，他這樣說，反倒把她剛才湧現出來的不好意思給遮退了，「嗯哼，那可有感動？」她裝做不是很在意地看著他。

鄭蕭息放下糕點，雙手疊後放在身後，踱了兩步。

感動？

「本王過來只是告訴你，你目標達到了。本王過來恭喜你一聲。」成功的下了聘了，再退婚有些遙遠了吧。

可是他接受，不代表願意。

何碧心傷了一下，這男人講話可真的不顧及她的心情啊。

眯著眼笑，她回應，「那是王爺你有遠見啊。」娶了她，總比單戀六王妃好，不是？

鄭蕭息冷哼，轉身開門離去。

看著他毫無眷戀的離去，何碧眉頭深深的皺起，第一次疑惑自己，難道她做的，他都不感動咩？看到的只是強加的緣份？！

素雅看著七王爺離去，再瞧瞧一臉怔住傻看著七王爺背影的小姐，也不知道這七王爺說了什麼話讓小姐傷心了，瞧她那表情，多憂心啊。

上前趕緊安撫，「小姐，王爺會發現到你的好的。」小姐這麼好，七王爺遲早會發現的吧。

何碧看著那抹修長的背影遠去，在轉角處消失，她用手搓了搓臉，拋開剛才閃現的憂愁，眉頭一豎地看著素雅，「他當然會發現到我的好。」

素雅縮了縮勃子，「可是剛才你……好像在傷心。」

傷心，她怎麼會傷心咧，她白了一眼素雅，「本小姐是在扮忘郎回。」

「小姐，你很喜歡很喜歡七王爺，對不對？」素雅想了好一會才敢這樣的問道，如果不喜歡，不會這樣吧。

這樣的強勢，除了他誰也不嫁。這樣應該是很喜歡很喜歡吧？

何碧眉頭凝緊，「你怎麼會這樣想？」她純粹是想拯救他出失戀的苦海，純粹是覺得他很對自己的眼，純粹是覺得二人反正都是要結婚的，就兩個一起好了……

素雅卻是很正經地點頭，「不是奴婢這樣想，是小姐你做的事情表現出這樣的。」

咦，有么？

她以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表現出她的寬宏大量，偉大地拯救著一個苦苦掙扎在失戀里的男子。

可是，真的沒有點點的喜歡嗎？

「你想多了。」何碧都不想探討內心世界，隨便的打發著素雅，不得不說，素雅這丫頭的話在她的心裡激起千層浪了。

喜歡這東西可微妙了，有些人你相處一輩子不見得會喜歡上，而有些人，可能對著對著就出感覺了。

這個也許她試著喜歡上他？不對，應該是讓他喜歡上她才對。

…

鄭蕭息從將軍府出來的時候，直接地回了七王府，坐在馬車上，他腦海里回想的是何碧的那些話語。

雖只是短短的幾句話，卻是可以看出她真的在關心自己。

只是原因呢？為什麼她會關心自己？有什麼目的？

突的，馬車停了下來，他眉頭不喜的皺起，「怎麼停下了？」

「王爺，六王妃她……」下人的話語還沒說完，鄭蕭息人就已經鑽出馬車。

楚曉仁只是在街上閑逛而已，可能是太累了，肚子有些不適，可是，她不知道這樣也會看見鄭蕭息的。

黑線從她的額際冒了出來，她不想再看見鄭蕭息眼裡的那股疼惜啊，這樣她真的是好內疚好內疚的啊。

顧不得身體的不適，她轉身就欲離去，走沒兩步，手卻已被抓住。

「看見我，就這麼的想逃么？」悠怨的話語從鄭蕭息的口中說出，面對她，他註定失去一切洒脫的資格，悲憐得乞求她的愛憐。

可是她卻一次次狠心地將他推開。

就連現在，看見他也是轉身的就想逃去。

為什麼！！

楚曉仁的嘴角抽了抽，這個弟弟真的不是一般的難纏啊，不是她想躲他，而是她跟他說得很清楚了哇，她不是楚曉仁，難道真要跟他說穿越，他才肯放過她么？

只是若說了，誰又會放過她？

人為不已，天誅地滅，她為了自身的安全，還是得繼續隱瞞。

深吸一口氣，她轉身，臉露詫異，「蕭息，這麼巧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好假，可是她既然還肯這樣做假，說明心裡還是不舍吧，鄭蕭息自我安慰，「我出來辦點事，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看著她的肚子，想著那裡正有一個小生命在孕育，他就茅盾至極。

「呵呵，今天呃，貌似是你去何家下聘的日子吧。」早上聽鄭蕭息提了一下的，當然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跟她提這事。

不過鄭蕭息終於要成親了，這是好事啊。

免得每次見了他，都纏著自己不放啊，被帥哥次次用憂傷的眼電幾下，她真的很不安啊。

「嗯。」他應得有些心不在焉，似乎這樣的大事，他一點也不在乎。

「你要去哪裡？」這會，他只關心她可有不舒服。

「回家。」這樣熱切的鄭蕭息，楚曉仁只得努力的保持兩人的距離。

可是他卻不依，「不要亂動，你有身孕，要好好注意身體，怎麼也沒個丫頭服侍著，鄭蕭寒就是這樣虐待你的嗎？」

冷汗從楚曉仁的額際飈出，蕭息不要老是把怨念發在鄭蕭寒身上啊，雖然她跟他目前有冷戰在戰著，不過鄭蕭寒還不至於虐待她啦。

「不是的……」

「我就知道你回去，他也不會疼惜你。」鄭蕭息打斷她，壓根就沒有聽她的解釋，在他看來，鄭蕭寒就是搶了自己心愛女子，回家慢慢虐的壞蛋。

無語了，楚曉仁無語了，為嘛老是抹黑她家六王爺咧。

「我送你回去。」怎麼著，也不放心讓懷了身孕的她一個人在街上呆著，若有什麼事，也沒個人看著。

說著，不容置疑地拉著楚曉仁上了馬車。

很被動！每次遇見他，她都只能被動。其實她很想跑的啊，可是沒有一次成功，然後對上的就是他那更加怨念的眼神。

天啊，她沒有拋棄他啊，她不是楚曉仁啦。

只是到底要她怎麼說，怎麼做，他才可以放過她？不要再對她這麼好？

兩人同乘一馬車，空間顯得有些窄小了，本來就不擅於跟他單獨共處，這會在馬車上就更加不自在了，楚曉仁只得沒話找話說：「婚期定了嗎？」

「嗯。」他深看她一眼，試圖從她眼中看出一縷悲傷，卻發覺除了祝福和笑意，再也沒有其他因素。

果然，悲傷的只是自己一個么。

只是，他卻固執的沒想過要放棄，為什麼自己就那麼的死心眼呢。

瞧著鄭蕭息又流露出她負了他，狠狠地負了他的模樣，楚曉仁暗翻白眼，難道開口也是錯么？

真是恨不得立刻就到王府啊，對著鄭蕭寒也好過對著他啊，嗚嗚。

「我不喜歡她。」沉默過後的鄭蕭息，突地向她坦白。

楚曉仁怔了一下，直視他，「什麼？」不喜歡她？不喜歡誰？

「我不喜歡何碧。」像是做承諾似的，鄭蕭息再次肯定，「娶她只是因為旨意。」

冷汗悄悄地冒了出來，楚曉仁頭疼的撫住額際，這個他不需要跟她說吧？只是可憐了何家大小姐了，嫁一個不喜歡她的人，日後相處怎麼辦啊。

不過想想，興許他們會來個先結婚後戀愛也不一定哇。

「呵呵，聽說她跟你挺配的。」楚曉仁訕笑地符合，試圖糾正他的喜歡問題。

誰知鄭蕭息一聽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諷笑，「是聽鄭蕭寒說的？」

呃，這個的確是這樣啦。不過重點不在這，在於……「你不要老是跑青樓了哈。」這樣他的新娘子該有多傷心啊。

眉頭凝成川字，鄭蕭息臉色陰暗，「這也是鄭蕭寒跟你說的？」

楚曉仁搖頭，「不是啊，這個是聽說的，呵呵。」悠哉茶館都說得鬧哄哄，她想忽略都難，不過說實話，她是真的看不出鄭蕭息這種人也會逛青樓的啊，還在那種地方安家。

似乎想看出他的本質似的，她盯著他上下的來回地瞧。

鄭蕭息被她瞧得不自在，「你看什麼？」

楚曉仁剎有其事的搖頭，「不像，不像。」

「不像什麼？」

「不像是會逛青樓的人啊。」按理，他這種人應該是守身如玉的那種男人才對的吧？

黑線從鄭蕭息的額際冒出，嘴角抽了抽，「我本來就不是。」

楚曉仁不解地看著他，「不是什麼？」

雞同鴨講。鄭蕭息剛欲說話，手下便說已到了六王府門口了。

不待他伸出手，楚曉仁已是鑽出馬車，欲跳下去。

鄭蕭息被嚇得心差點都跳了出來，好在急時地將她拉住，「你做什麼？」這樣很危險，難道不知道？

楚曉仁看著他過度緊張的模樣，也被嚇了一跳，「我……我下馬車。」

「我抱你下去。」他以不容商量的語氣說道。

楚曉仁糾結了一下，這不，她就是不想讓他抱下去，所以才急著下馬車的么，她與他還是要保持距離好啊。

可是，她還是被著他抱下馬車了，因為某人堅持得有些強悍。為免節外生枝，她是乖乖的聽話，然後趕緊回府，從此再也不出府了。

京城實在是很小滴。

「楚楚。」

黑線從楚曉仁的額際冒出滑下，無限感嘆，京城果然很小，若不小，鄭蕭寒怎麼會這會出現在這裡，還是在這樣呃，不純潔的時刻。

她有些急地推開鄭蕭息，鄭蕭息卻將她抱好，還很柔聲地囑咐，「小心。」

她嘴角抽了抽，「這個時候就不要火上加油了。」

火上加油么？鄭蕭息挑釁的看向鄭蕭寒，鄭蕭寒眼睛眯了眯，視線定在他抓住楚楚的那隻手，涼笑道：「七弟今天不是下聘么，怎麼有時間過來跟哥哥相聚了？」

鄭蕭息卻是忽略鄭蕭息那冷冽的眼神，有些無視他的問話，只是關心著楚曉仁，「回去讓大夫診診脈，看有沒有動到胎氣。」

語氣之輕柔，在乎之表情，讓人錯以為他才是楚楚的老公，而不是那個站在離他們幾米開外的鄭蕭寒。

寒氣急速上升，鄭蕭寒聲音低沉了下來，「楚楚，過來。」

楚曉仁縮了縮勃子，天啊，兩人不會因為她又開始內掐吧，最後倒霉的還是她。

掙脫被鄭蕭息拉著的手，她決定在鄭蕭息與鄭蕭寒之間，還是識事務地跑去鄭蕭寒身邊吧。

鄭蕭息眼裡閃過痛惜，她終究是別人的。

明知道這樣，卻仍在奢侈，呵呵，有些心涼的轉身，卻聽鄭蕭寒在身後道：「七弟，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要有分寸。」

端起哥哥的架子么？鄭蕭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諷笑，沒有轉身，「不勞六王爺掛心。」

鄭蕭息的態度鄭蕭寒沒有計較，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他以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溫柔地對著楚楚道：「怎麼又跑出去了，天冷，穿這麼少會著涼的。」

說著，他還十分疼惜的用嘴呼氣為她暖手。

楚曉仁臉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