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救美

?「等等。」

李風忽然揮手制止了正在關閉空氣屏幕的幽靈：

「那一個牧師很有點特別呢。」

他指的是這幾百個人裡面唯一的女性——一個美麗異常的年輕女孩。

因為整天對著吸血鬼或者美貌幽靈尤其還有月、苜和簡這些個不怎麼像人的傢伙看了十年多，而自己比她們還要不像人一些，一時間有點沒有注意到那一點。

不但如此，面對數目龐大的亡靈，她雖然面色慘白，似乎還有些顫抖，但她念動咒語的聲音很穩定。

在她的聖光照耀下變成焦碳的殭屍要比她旁邊那個需要兼職指揮的同行多幾倍。

「看來是見識到傳說中的巾幗英雄了。能有運氣不碰到其他據點，還能夠深入到這裡來的女人十年來好像就這麼一個……」

「下去吧。」

揮退這個幽靈，李風去了城堡地牢：「好像可以做一件相對有趣的事情了。」

牢房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在使用，所以深處的幾間李風就拿來做禁地了，有的的時候他會進去做些有趣的試驗。

比如各種魔法器具的製作與各種實驗，甚至還包括做菜縫衣服。

比較成功的是李風現在所在房間中間那一部能夠提高自己修鍊效率的魔法床。它具有持續刺激精神和肉體的功能。進入機器之後，身體可以自發地運行自身的力量抵抗儀器施加的外力，其強度會讓人痛不欲生，看來也只有能夠屏蔽痛覺神經的李風自己能夠使用。

不過對李風來說這張床在他神智清醒時候效果並不怎麼明顯，只有在他睡著了之後能讓自己的身體繼續修鍊，於是這張魔床就成了李風不時光顧的睡床。

一直以冥想代替睡眠雖然方便但也有些太過辛苦，李風有時候是會懷念睡覺時那舒適的滋味的，但睡覺的時間對他來說又太過奢侈，於是就有了這麼一個方法。

屏蔽了痛覺之後，這東西也就相當於一部按摩床。

但它卻也有不方便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寶石的力量就會侵入身體，這種能量不但會對身體造成破壞，而且還難以清除，所以這張床的使用頻率並不高。

一般來說晚上的時間李風還是以回到自己房間那舒適的木床上冥想作為主要修鍊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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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李風當然不是來睡覺的，他邊在床附近那些分門別類的物品中翻找著衣物邊喃喃道：「去放鬆下吧，這次玩點特別的。」

除下腰間的匕首，摘掉身上加持有亡靈學派魔法的飾物，李風拿起剛翻出的一身男裝和斗篷換上身去。

這些衣物明顯要比他現在的女性身材寬大許多，雖然穿在李風的身體上別有一番韻味，但絕對不合身。

但很快，它們就不大了。

李風用魔法拉伸著骨骼的間隙，讓自己憑空高了數厘米，肩膀變寬，手腳也加長了。

接著，他又翻出了一雙大靴子，有著隱形的高跟，穿上去之後又憑空高了數厘米。

現在，雖然還有「胸肌」過大和臀部過翹的問題，但配合那寬大的斗篷，李風此刻的身體看起來已經是一個男人了。

接著，他在自己的臉上施放了一個小小的偽裝魔法，有效地把自己柔美的氣質轉變得陽剛了許多。

現在，一個俊美的英雄出世了。

造出面光之鏡子招了招，黑巫師自語道：「看起來完全是兩個人了。只是關節處有點疼。不過就當是什麼時候再當男人的預演吧。」

李風邊自言自語邊用魔力調整了一下聲帶，最後一個單詞出口時，他的聲音已經變成了充滿磁性的男性嗓音。

仔細地隱去身上負能量的波動后，李風走出地牢。

「這次不直接用殭屍身體上去拼了，用這個裝扮混進去背後捅刀子吧。」

正想叫幾個手下過來問問，忽然想到手下應該都不認識自己這個「新」首領了。

「乾脆連他們也瞞著好了。」亡靈頭子難得得起了點童心。

不過他剛打消這個念頭，卻被黑城堡的守衛們發現了。

黑城堡平時是不許隨便出入的，其他地點的亡靈們想要進來還必須要李風的召見。

所以在這裡，一個生面孔的出現實在是再明顯不過，守衛們邊示警邊猛衝過來。

李風見狀施放出久已不用的精靈召喚術。

「順道還能鍛煉一下黑城堡的危機應對能力呢。」

瞬間，幾百小精靈出現了，裡面還有三個的光芒是淡金色的。

這光芒說明他們是實力接近四級的小精靈，在小精靈族群中應該是接近或已經是貴族級別的了，說不定還是將軍。

看著淡金色光芒中穿著華麗小鎧甲的小精靈，李風感到一陣滿足：「效果又進步了呢。」

對其他小精靈囑咐了一下分頭「突圍」，李風帶著三個高等小精靈向外狂奔。

幾乎沒有被外敵入侵經驗的亡靈們反應機制似乎有點不健全，幾個守衛措手不及之下又被眾多分頭飛走的小精靈弄得暈頭轉向，眼睜睜地看著入侵者穿窗而去。

這時接到示警的援軍們才陸續趕到。

「如果被首領知道了有人潛進來還逃了出去，那還了得？」

有了這個認識，高等亡靈們幾乎傾巢出動向李風追去——十年中，關於李風的傳言已經變得越發得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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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支奇怪而強大的隊伍浩浩蕩蕩地開拔了……

衝出窗戶的李風運用這加長過一點的四肢，雖然稍微有點不穩，但跑起來似乎比原來還快一點的樣子，非常新鮮和愉快：「也許真當回男人也不錯的樣子……」

但此時他還隱隱約約感到一陣不妥，不過他也沒有空想清楚到底哪裡不對了。

四散的幾百小精靈中總有幾隻能發現戰場的，很快李風就發現那幾隻小精靈發出的信號。

給自己加持了風的元素，李風向那個方向加速奔去，將一眾手下遠遠拋在身後。

很快，混亂的戰場展現在了李風面前，人類的隊伍已經越發岌岌可危了，但他們的指揮者似乎還沒有打算逃跑。

「逃吧，這裡比你們想象的要危險。」

遠遠的，李風讓風元素將自己的聲音穿過嘈雜的戰場清晰的傳入前方每個人類的耳朵中。

他倒不是在幫敵人，出聲只是在證明自己的立場。

明了苜的布置的李風避過所有高等亡靈隱藏的位置，輕靈地躍過那些反應遲鈍的殭屍，最後跳入人群。

果然，苜在陣勢還沒有結完全的情況下沒有對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出手，而在這種緊張狀況下，人類隊伍也接納了這位雖然來歷不明但看起來不弱的精靈使者。

既然牧師們沒有感覺到不對，那這個人就應該是生物。

只要是生物，就不會幫助亡靈。

人類還在前進，李風指揮小精靈們雷聲大雨點小地配合著這些人類，暗地裡卻在邊偷偷對身邊的人做手腳邊近距離打量著這些未來的部下。

「素質都還不錯。尤其那幾個領頭的，地位都不會低。正好現在諜報工作不好展開，一會動手的時候讓苜留他們幾個活口，回頭讓諾菲勒管家咬他們一口，扔回帝國做間諜。」

李風一邊盤算一邊挪到了兩位牧師的身邊，只等苜調度完成就先擒住這兩個人。

這時候忽然出了點變故。

專門追李風的追兵到了，雖然只是十餘只追的最快的，但比李風預計的早了許多。

他們並沒有隱藏行跡，所以一下子幫人類看清了形勢。

「彼得，撤退吧。再打下去傷亡會很大。」

用顫抖的聲線說出這句話的是那位引起過李風注意的少女神官。

這位樣貌不錯的彼得神官死盯著隱約可見的黑城堡輪廓，狠狠地咬著牙道：「……已經都到這裡，不能就這麼走了。」

「彼得……」少女還待再勸，卻被對方惡聲打斷：「不要再說了，繼續進攻！」

少女頓住，似是調整了一下情緒，接著自語了句什麼。

很滿意那位指揮官命令的李風順便用讀唇術從這位臉色慘白的女孩子的口型中讀懂了那句話：「如果是伊莎姐姐，她會怎麼做？」

李風並不在乎這位伊莎是誰，現在人類士氣低迷，包圍圈一會就完成，再過一會兒追他的那些孩子也就全過來了，到時候把這些人全活著抓回去做人體試驗都沒問題。

「大家撤退！」

女孩忽然用略帶哽咽的聲音大聲命令道。

「海倫，你幹什麼！」彼得看起來很憤怒。

「我的位階還比你高一級，這裡我才是最高指揮官。」少女的聲音平穩了些，雖然她的眼睛有點紅紅的，但言辭里已經有了些威嚴。

青年神官還待說什麼，旁邊的法師已經插話了：「我同意勃朗特神官的話，新出現的亡靈看起來位階都很高，再打下去勝負難料啊。」

「可是……」

青年還在嘴硬。

李風見再說下去這些人的號令就要統一成撤退了，但合圍時間算起來恐怕還差一點。

要是因為自己的介入把圍殲變成了追剿就太丟臉了。

這樣考慮著，李風忽然發難，瞬間閃身到青年神官身後，並用掌緣恰到好處地劈在對方後頸。

對方很乾脆地暈了過去。

李風此時已經算好了退路，還偷偷準備了一個召喚骷髏的法術，正待用精神力向周邊的亡靈們表明身份，再順便進一步製造混亂以便全殲這股人類，忽然聽到了一句莫名其妙地感謝：「謝謝您……」

「嗯？」

反應不對啊……

但不到一秒鐘他已經反應了過來，並展開一個營業用的笑容：「啊，舉手之勞。」

自己還是友軍身份，對方大概把自己的舉動當成幫忙了。

的確，打暈了這位更利於發出撤退的命令。

如果李風不在的話。

保持著笑容，李風發動了那個召喚骷髏的魔法。

立刻，本已經由牧師施放了反亡靈結界的人類陣型的中間，忽然有大量的骷髏手骨伸出地面。

還沒等戰士們表示驚訝，它們的主人已經一隻只鑽出地面與他們混戰在一處。

附近的殭屍也似乎一下子密集起來，它們趁著這混亂向人類碾壓過去。

人類很快被打散了。

李風又等待了十幾分鐘，到附近的人類都散得足夠遠，而且大多隻顧著對付面前的敵人而無暇注意自己的指揮系統時，他順手抓著少女和那個昏迷青年的領子將他們拎了起來，保持著無害的笑容道：「我帶你們逃跑。」

「呃，謝謝，但是……」

壓根不在意對方想說什麼，李風使出了一個催眠的戲法。

少女已經激戰半天，早已經油盡燈枯，這個算不上高明的催眠術居然讓這位意志堅定的牧師昏迷了過去。

幾個注意到這種狀況的人類士兵方欲問時，李風已經幾道靈魂衝擊打了過去。

「不死也得變白痴了吧……剛好從低等亡靈做起。身體強壯又穿著不錯的鎧甲，應該比其他殭屍更容易進化吧。」

混亂中的人類很少有注意到這個亡靈頭子的，就算有人因為離得足夠近能夠發現，也會因為缺乏戒心而被李風輕易解決掉。

最後，他從容地將戰利品帶離交戰地點，並加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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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地位最高的已經確保活捉了。

李風散心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雖然拎著兩個人，但他跑得輕鬆愉快。

尤其是這次連身份都沒向雙方暴露，實在是完美作戰。

今後心血來潮的時候還可以再玩一次。

避過苜的埋伏，李風已經跑到了一處相對空曠的地方，除了一隻殭屍，交戰雙方的人員都沒影了。

於是他輕輕呼了口氣，開始盤算如何做到在自己的手下們都無法察覺的情況下將這兩個戰利品帶入黑城堡。

他有點玩上癮了。

忽然，數支向他激射而來的勁箭出現在他的精神力感知範圍。

所以李風飛快地動了動念……

三隻金色小精靈瞬間出現，擋住了那幾支要命的箭。

這時弓弦的聲音才傳到他的耳中。

「是苜。」

向箭的來向望去，李風果然發現幾隻高大的骷髏戰士中間那具正在好整以暇地重新開始張弓搭箭的嬌小潔白的骷髏。

「嗯……真不愧是曾經的王牌遊俠，那麼混亂的狀況還能追到我。」

李風雖然是偏幫亡靈的，但在當時的情形下他卻是人類陣營最惹眼的一個。

先是獨自一人出現在死亡荒野的心臟位置，又讓小精靈們華麗地表現了些光影，最後還帶著人類的指揮官逃跑，難怪苜不追別人只追殺他。

李風原本打算在偷襲成功的時候承認身份的，但事情變化太快，卻省下了那一步，這才一時忘了隱藏行跡。

連這點小事都沒做好，傳出去實在太丟臉了。

李風打算乾脆打倒苜再自己偷偷回去。

放下手中的戰利品，李風迎上前去。

苜身邊的骷髏戰士也迎面沖了過來，卻被李風的小精靈敵住。

苜看來並不想讓這個忽然出現的攪局者輕鬆地靠近，她再次發動了箭技。

這具骷髏向後躍起，拉弓的雙手快得化成了幾道殘影，連珠的勁箭不間斷地向李風激射而去。

苜是不常使用「森林之光」的，她覺得使用神器會影響她的箭術。

所以現在她用的就是她慣常用的強弓——一把普通人很難拉開，即使勉強拉開也很容易綳掉手指的弓。

可想而知這弓的力量有多麼強。

李風陡然加速，空中射來的箭大都擦著他俯下的後背釘在他身後的地上。

苜落地，再開弓。

平射，還是連珠箭。

李風繼續前掠，他的身體也已經變成了虛影，只微微左右晃了幾下，第二波大部分箭支就已經被躲過。

躲不過的也被他運用內力飛快地用手撥開。

只瞬間，李風已經掠到苜身前。

苜沒有退，而是在這個其他弓箭手們無法射箭的距離從容地搭箭再射。

距離更短，所以躲閃餘地更小，箭更快到達。

但李風還是躲掉了，箭劃破了他的衣物，卻並沒有傷到他。

已經到了他的攻擊距離，於是——迴旋踢。

正中苜拿弓的左手。

力道很強，苜左手被踢開，空門大露。

李風趁勢欺進身，瞄準苜胸腹部連擊七次。

全中。

苜被向後擊退，李風面對面快速跟進。

苜右手拔出把短劍，橫揮。

李風頓住，後仰，躲過短劍。

之後順勢後空翻，同時左腳踢向苜的下顎。

又中。

苜被踢飛到半空。

李風雙足頓地躍起空中，直到苜上方，雙手互握向下重擊。

再中。

苜被向下擊出，重重砸入地面。

李風的每一擊都快如閃電、重逾千斤，電光火石之間戰鬥已經乾淨利落地結束，不出意外的話苜應該站不起來了。

可是，半空中正在向下落的李風又開始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