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關係惡化
第四十三章關係惡化
這時,她身邊的達魯突然張了口,粗聲粗氣的說,「喂,傻笑個什麼勁,我餓了,你告我一聲在哪裡吃飯?」
青慈呃了一聲,哭笑不已的看著他故作正經,卻尷尬紅面的達魯,「你當請你回來是作爺的呀,稱呼也沒有嗎,哼,本姑娘可不是府中的老媽子,以後得稱我一聲青姑娘,或者青姨,再不然和他們一樣稱我為青……」
「青慈是吧,我叫達魯,以前就認識你,你是李達升一夥的吧,怎麼臨時倒戈了呢,難道他也不要你了嗎……」
「啊……,小青你幹嘛打我,啊……不要打我……」
蘇府的房門抓抓頭,看著小姐跟著劉少爺有笑有說的進了府,而青護衛卻和一個破破爛爛的乞丐在打情罵俏,心想著這是什麼好日子,府里這些天來的陰霾就要放晴了嗎?不自覺得,房門也傻傻的笑了起來。
而街角上默然的那個黑暗身影,再一次無聲無息的轉身離開,只是那一拳拳捶在圍牆上的鐵拳可不能安靜,劉子謹……你竟敢剩虛而入!
蘇府。
「小姐,長亭少爺來見你。」青慈推門進書房,蘇沫與文墨、文硯正商討蘇府生意上的事,蕭長亭隨後走進來,他向蘇沫躬身道:「表妹。」
「表哥身體怎麼樣了?」蘇沫示意文墨與文硯先下去,又示意蕭長亭入座。
「好了很多……」他說,聲音急急的又道:「對不起,當時我沒看清來人,幫不到好妹找出兇手。」
蘇沫笑道:「表哥不用在意,你儘力了就行。」蕭長亭稍緊張的神情淡了淡,於是他又開口,「表妹,我想……是不是應該到朱府去一趟,府里事多,可能你一下子忘了這事。」
「哦,到真是給忘記了,雖然找了媒婆去,但作為你的表妹確實應該親自跑一趟,呵呵……」蘇沫笑著說,原來這才是他來見自己的目的,看來朱春艷的眼光果然獨斷,這蕭長亭還真是要重找靠山了不成。
蕭長亭說完事便要離開,蘇沫卻突然問道:「表哥,綠珠她也回娘家好些時日了吧,怎麼一直不見她回來了?」
蕭長亭聽聞,面上有些慌,不安的擦了擦額上的汗漬,就說,「她……我想她也應該回來了……」於是就走了,走得有些急,似乎怕蘇沫再問他什麼話。蘇沫心中冷哼一聲,到不如說這蕭長亭喜新厭舊,眼高卻手低呢!
五月的天氣漸漸炎熱起來,蘇沫今日難得想休息,卻聽左相府下人來報,說劉子謹在軍中訓練時,被對手不小心誤傷,蘇沫立即帶著青慈去相府,歇了兩日身體便無大礙的達魯,便做了蘇沫外出的專屬車夫。
「大哥,你怎麼樣,傷在哪裡,又是誰傷了你……」蘇沫還未進房就揚聲問起,房中的人聽聞是她來了,全部都望向門口,很意外的她在這裡竟然看到了赫連珏。
二人一照面,都不禁滯了下臉,蘇沫率先移開注視,真接走到床塌跟前坐著,「是傷了膀子嗎,怎麼這麼不小心呢?」蘇沫心疼的說,一旁的劉子慎便搶先一句道:「哪有什麼小心不小心,而是有人不舒服我大哥,故意使了暗招數才傷了他。」
一聽這話,赫連珏立即就拔起身來,面上沉黑硬冷,有點咬牙切齒的看著劉子慎。劉夫人見此,立即拉下劉子慎,唯恐他再亂說話,傷了幾人和氣,一看蘇沫也責備的盯著赫連珏,劉夫人便笑道:「成天都刀刀劍劍的,哪有不受皮肉傷的道理,我看沫兒也許多日子不來,今天難得又是赫連公子送子謹回來的,那不如一起用個午飯如何?」
劉子謹立即幫聲說,「沫兒,就不要走了吧,外面太陽好大,怕晒傷了你。」他旁若無人的關切著蘇沫,眼裡也全是她,再沒有別人的影子。
「多謝夫人好意,在下還有事,便不好再打擾。」赫連珏僵著臉說話,轉身就走,蘇沫見此,眼上一怒,也向劉夫人說,「義母見晾,沫兒今日也還有事,等空閑了再來與你說話。」於是立即就跟了出去,劉子謹特別擔心,對劉子慎道:「子慎快跟去看看,赫連珏並非故意所為。」
劉夫人急一把拉住劉子慎,她對劉子謹厲顏道:「那是他們兩夫妻之間的事,你少插手。」
劉子謹搶聲說,「什麼夫妻,他們從來沒有成親,將來也不會再有機會在一起,母親請不要污了沫兒的名節。」
「他沒機會,難道你就有嗎,子謹你還是好自為之吧。」劉夫人生氣的說完,便也離了房,劉子慎安慰的拍拍沉默以對大哥,只說,「沫兒姐姐是個好姑娘,不僅你喜歡,很多人都喜歡她,但真要得到她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大哥,你真的做好要付出莫大代價的時候了嗎?」
「赫連珏你站住……」蘇沫跟著他一直走出劉府大門,赫連珏手拿馬鞭,聽她聲音,並未立即上馬離開,而是轉面迎向她,沉著俊美的容顏,包含傲氣的鳳眸射著冰冷的光芒,「他一出事,你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你這個妹妹做得可真夠盡職的。」
「是你傷了他,你好卑鄙。」蘇沫斥道,鄙視的目光惹火了正滿懷惡氣的男人。
「你就是來責備我的,為你的好大哥報仇嗎?」他說,冷然的眸子沒有一點溫度。
蘇沫突然冷笑道:「不,我是來證實你赫連珏到底有多卑鄙,如今看得清楚了,只希望你以後莫要再傷害我身邊的人,不然我蘇沫也是有脾氣的。」
蘇沫厲聲說完,轉而便朝自己馬車走去,赫連珏卻突然動作,幾步就抓住了她,蘇沫一時摔不開人,立即吼道:「達魯你死人呀,主子被劫持,你還不出手。」一旁只看的達魯立即出手相搏,赫連珏開始還帶起蘇沫迎戰,而後卻有些抵不住達魯的一再猛攻,便放下了蘇沫,蘇沫一整衣衫,冷聲斥道:「赫連珏,我不是你想動便可以動的人,如今我與你恩斷義絕,我看不必再繼續那一紙沒有任何意義的婚約,明日你與我一起進宮,我要毀了這婚。」
「蘇沫,你休想與劉子謹在一起,我決不允……」也不知赫連珏如何擺脫達魯,拔身竟朝蘇沫奔來,那成爪的手形正要觸到蘇沫時,另一股勁力突然擋在其中,是劉子謹用完好的左臂迎擊上他的攻擊,同時回身帶起蘇沫躍開了原地。
赫連珏漲紅了眼,「你放開她。」
「我說過,只要我有機會,你休想再奪回蘇沫。」劉子謹沉顏說道,適才是劉子慎提醒了他,這一次他再不能遲疑,不管付出多少代價,今天也要留住蘇沫,即使她心裡還有別人,即使她對自己只存一絲的好感。
劉子謹趁機對蘇沫道:「沫兒,你能信我嗎,子謹此生只要你,只對你好!」,蘇沫心頭波濤洶湧,亂蓬蓬的心根本不能讓她作出任何承諾。
一見蘇沫遲疑,赫連珏得意的說,「她的人是我的,她的心永遠也會替我保留,劉子謹難道一次的認知不夠,你還要來第二次嗎,我真佩服你的耐力,哼!」
蘇沫對他的話怒從心生,冷看了眼他,她毅然決然的盯著劉子謹道:「大哥,我信你,沫兒願意試一試,你的愛比誰都要真、純,沫兒不想再糾結已逝去的感情,更不想遲疑不決再一次傷害你,我……」她伸出手遞給他,劉子謹欣然的大力擁住了她,「我也信你,沫兒……」
赫連珏面黑如碳,他沉聲道:「我不會放棄,蘇沫你休想從我手中逃開。」
蘇沫轉身冷笑說,「我不逃開,沒有誰要逃開誰,對你…我已淡漠的很,若明日你不出現在皇上跟前,我也會向皇上毀了這婚,你不相信那就試一試。」
正在二人對峙正較勁的時候,這時街上一普通的行人突然向青慈走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便立即離開。青慈面色微重,立即對蘇沫道:「小姐,蕭美芳自殺了。」
蕭美芳是跳井死的,並且留下一封遺書,是譴責蘇沫種種罪行的證據,於是蕭氏又把蘇沫告上了衙門。
只是此次他們料想錯了,蘇沫並未給他們任何可以污衊她的機會,是她親自找了卓一然調查此事,並且對蕭美芳的屍首作了祥細的檢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死得浮腫分不清面容的女屍並非是蕭美芳,而是綠珠。
卓一然建議按耐不發,蘇沫也同意,蕭氏還在告她,她哭得聲聲撕心裂肺,卻又不像是在作假,難道這裡面還隱藏著別的什麼事?
於是現目前,他們只有等對手下一步動作,如此才能解開所有疑團。
當日晚間的時候,提前一步在「天外來客」收到消息,原來蕭美芳與陸仁竟然設計了一個驚天大行動。
青慈立即調派所有護院嚴陣以待,卓一然暗中派來官府差役圍在蘇府四周,一切準備就緒就待陸仁與蕭美芳的行動。
而右相府才剛得到這消息,李達升被右相火冒三丈的狠批了一頓,李達升漲紅著臉來到專門集結暗衛的暗房,他狠狠的道:「這個陸仁竟敢吃裡爬外,把我的計劃全打亂了!」
隨著暗夜漸漸的壓下來,整個蘇府都籠罩在詭異的氣氛中。
突然一行推車的十數個人出現在蘇府附近,引起了青慈與達魯的高度警惕,他二人隱於暗中查看,見這行人果然是朝蘇府而來,立即作下手勢,讓所有暗中護衛暗耐不發,引這群惡徒走進陷井。
而蘇沫與卓一然則在書記房裡喝著茶、聊著天等消息。府中女眷她早有安排,今日不殺這些惡人個片甲不留,他們還以為她蘇沫是好欺負的不成,竟然敢集人攻擊蘇府,行殺人搶掠之惡行!
不時間便聽到府內人聲沸沸揚揚,刀劍聲響起、火焰燎天……半個時辰不到,青慈便來報,「稟大人,小姐,闖進府里的這些人除了陸仁外全部擒獲,達魯正去追索陸仁去了,請小姐放心,一定能抓到他。」
蘇沫滿意的對卓一然笑道:「先生,這些人便交由你處理,今日麻煩你特別跑一趟,勞駕了,日後先生若有時間,蘇沫定當好生感謝一番。」
城外小樹林里,蕭美芳肩挎著包袱正向城門口張望著,突然便看到一個人影眾城樓上飛躥下來,她興奮的沖了過去,一看是陸仁立即道:「怎麼樣,你那些朋友殺進了蘇府?」
「出了事,蘇府早有準備,我也是用盡全力才甩脫追蹤,此地不宜久留,快走……」陸仁扯掉面巾,急迫的說道,蕭美芳卻擺脫他的拉扯,立即問道:「銀子呢,你就沒趁機偷出點什麼來?」
「性命都不保,豈能再想其他,趕快跟我走……」陸仁再伸手拉她,蕭美立即摔開他的手,「我不走。」
「不走?你是不要命了嗎?」陸仁不信的道,他立即張望了一眼城門,唯怕達魯再追來,蕭美芳道:「我怕什麼,反正有綠珠那死丫頭替我死了,誰也不會懷疑我什麼,若這會兒跟你亡命天嗎,哼!」
「你……」陸仁實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他咬牙說,「你如今又懷了我的孩子,請你相信我,只要跟著我離開,我保你母子平安。」
蕭美冷笑一聲,「孩子?哪來的孩子,我騙你的笨蛋。」她得意的說,「當初若不是騙你一回,我可能早被你殺了,哼,你以為我看不出李達升的意思嗎,要我寫那遺書的目的,又是想給蘇沫造什麼社會壓力吧,若我不死,他豈能達到目的,還好我聰明識破他的陰謀,騙你個傻瓜救我一命,用那綠珠做了替死鬼,哈哈……」
陸仁激紅了眼,盯著肆意狂笑的人,緩緩的拔開了刀……而蕭美芳卻得意的想著,反正她的身份是死人,只要此時混進城裡去,有她老娘幫她,隱姓埋名在京城呆下去那不是不可能,只是這一次挺可惜的,用了陸仁這笨拙的東西,若是一鍋端了蘇沫,弄死蘇沫那可就太妙……「啊……」
而正得意之時,卻不想後背刺痛傳來,她啊了一聲慘叫,低頭看著穿胸而過的利刃,尤不敢相信的轉身看陸仁,染著血的手指直指著他,嘴巴張了張卻是一個字也沒有吐出來,她瞪著大眼,緩緩的癱軟了下去……
「嗚啊……」陸仁發瘋的大喊了一聲,他是用了真心對她,不惜以背叛右相府而留下她的性命,可是卻得來女人這樣的報復,「啊……」
「哼,果然是我訓練的暗衛,心狠手辣一點也不輸本少爺。」這時李達升也從樹林走出來,他身後跟隨數名蒙面暗衛,陸仁突紅著眼,掛著淚直視著他,失心的低語道:「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了結。」話畢之時,他拔出蕭美芳的短刀,順勢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哼,悔氣,算你走得快,不然老子會讓你生不如死!」李達長一行剛離開,達魯便來到了此地,當時他一直暗藏在旁,就是想聽事情的來龍去脈。
「唉……」他看著這二人嘆了口氣,不自覺低語道:「得罪了,沒有你們的屍骨作證,小姐還會被官司纏身。」他一手夾起一人,拔身便飛進了城中。
待一切事罷,已近凌辰,蕭氏知道女兒真正的死因時,竟然一聲也沒有哭出來,等候卓一然的審問結束,證明蕭氏確實不知情后便放了她,並且領回了蕭美芳的屍骨。
可所有人沒想到的是,蕭氏回府當日凌辰時分,便一把大火燒死自己,也火化了蕭美芳和綠珠,據此蘇府家庭內鬥糾分,以一種沉痛的方式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小姐,你還進宮么?」青慈推門走進蘇沫的房間,一夜的光景,蘇府已是物是人非,蕭家人雖然惡劣,但蘇沫如何也不願意他們是這種下場,就算是死……也可以死得安寧一點,一場大火倒是燒得轟轟烈烈,卻也灼了下她的心,很難受。
「去,怎麼不去,所有事都應該有個了結,我和赫連珏也一樣。」她乾脆的回道,著了衣衫裝扮,她臨門時對青慈說,「通知一聲朱春艷吧,也許青哥會需要她幫忙料理後事,蕭氏和蕭美芳的葬禮讓辦得簡單一點,我從宮裡回來後來再過去看看。」
「蘇沫,我等的就是你……」
蘇沫剛踏出蘇府,迎面而來的就是盛怒中的安甄公主,沒待蘇沫說一句話,安甄已伸手一掌摑了下來,同時怒道:「你這女人多麼陰險,為了自已心頭那點怨氣,竟然迫害你身邊所有的人……」
竟打我……蘇沫右臉紅燒的灼疼,眼睛直視著怒目含火的安甄,「不知公主此話何講,蘇沫為人做事都憑一個理字,你此番說法、做法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這時蘇府的人也被驚動,達魯與青慈立即跟了出來,他們見蘇沫被盛氣凌人的安甄公主打了,誰不是怒在心頭,一個個全立在了蘇沫的身前,大有與這無理的公主對峙一番的勢頭。
赫連景兒此時才下馬車跟了上來,她自然是幫安甄說話,「蘇小姐,你為何非要在今日與大哥解除婚約,難道你害得安甄姐姐還不夠慘嗎?」誰都看得出赫連珏對安甄,如今是更像是對待仇人,哪裡還有傳說中那什麼有情有意。
「哼,笑話,我解了婚約,不是正好給你這位高貴的公主讓位置嗎,難道這樣知理識度的我,還做錯了不成,那公主你告訴我,蘇沫應該如何做,才會如你的意呢?」
蘇府下人們立即幫聲說,「就是,就是,哪有我們大小姐這般讓得人的,若是換成平常人家的小姐,早不知要向皇上訴多少苦,既然公主與赫連公子已然在一起,那就放了我們家小姐自由不是更好……」
確實,京城裡都在說安甄公主與赫連珏如何如何,於是大家都這麼相信著,又聽下人說,「對呀,這公主就是仗著她身份高貴,所以搶了人家的未婚夫婿,竟還如此張狂不饒人,世間里哪有這般道理……」
「……」蘇府的下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為蘇沫抱不平,而安甄公主在他們眼裡,越就是搶人男人的壞女人,誰還給她什麼尊敬之態。
安甄怒火中燒,直盯著蘇沫,「蘇沫,你自己摸著心告訴大家,赫連珏當真是被我搶了的嗎,他要如何難道誰又能左右嗎,不要在這裡得了便宜還賣乖,傷了他人你自己卻覺還有理不成……」
蘇沫看不明白她為何而怒,但卻不想與她作口舌糾纏,只說,「無論你受了什麼打擊,今天我都要與赫連珏解了這婚約,勞請高貴的公主殿下移駕,不要擋著我的路。」
蘇沫剛起一步,安甄便冷笑著說,「你不用花盡心思擺脫這個,心裡又去期盼著那個,告訴你吧,父皇已有口諭,要把我賜婚給左相府的大公子劉子謹……」
「你說什麼?」蘇沫驚訝的問道,「這怎麼可能,你不是對赫連珏……」
「這不多虧你蘇沫的功勞嗎?」安甄又怒、又激的道:「昨夜赫連珏連夜進宮,與父皇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之後父后便召見了我與左相大人,還有你的好大哥劉子謹,當著我們的面親口賜的婚,如今差的就是一道聖旨而已,蘇沫……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
蘇沫驚得退了一步,尤不敢相信此時會發生這種事,她與劉子謹……
「沫兒,不要聽她胡說,我絕不會接受皇上的賜婚。」這時劉子謹打馬飛騎而來,蘇沫看著他一臉的急,心下泛著澀然的酸痛,「子謹這是真的?」為何她總是會遇到這樣的事,劉子謹為什麼會被賜婚,難道是赫連珏……
他與燕皇達成了協議嗎,可能嗎?
劉子謹飛身來到蘇沫身邊,看她小臉微痛,心下就一怒,對著安甄公主道:「公主,請你對蘇沫放尊重一點,再來糾纏她,休怪我劉子謹對你不客氣。」
「劉子謹,你才是應該想清楚的那一個,」安甄不退反進,跟他對立而站,「你當真能護得了她,你又當真敢拒絕父皇的婚旨,」她淡然一笑,「即使你敢,你要為她放棄一切,那麼你的父親呢、你的家人安危、你兄弟的前程、甚至代表寒門表率的左相府,當真敢為一個有婚約的女人,而犯下違抗皇旨的大罪嗎,哈哈……」她轉身冷笑道:「若你真有這麼大勇氣,說真的,我挺佩服蘇沫的能耐,是她讓你們一個個男人志氣,全表現在了兒女情長上,哼!」
赫連景兒最後深看了眼蘇沫,此時不知怎麼回事,她心中竟然為蘇沫悲哀,卻也在此時,讓她更加懷疑她與太子是否真能在一起,而太子對她的感情……也像大哥對蘇沫的執著、劉子謹對蘇沫的在意,一樣深情厚意嗎?
「小姐……」青慈剛推門走進來,蘇沫立即從書桌上抬起頭,下意識的問,「大哥又來了?」隨青慈身後進來的達魯說道:「劉少爺是來了,可這會兒赫連少爺也來,我看他們似乎……」
蘇沫煩得哎一聲,起身就往書房外去,青慈急一手拉住她,問道:「你去了又如何,兩天了,你一直呆在書房,是想清楚了?」
「我心裡很亂,不知道要想什麼,能想什麼……青慈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皇上會給劉子謹賜婚,呵……這樣看,我和他沒有可能,還繼續不是徒增傷感嗎?」她只覺心裡好難受,一種長久的壓抑感,刺著她的神經,使她很想大發一頓火氣。
青慈卻冷笑一聲道:「你是誰,是蘇沫呀,你讓我與達魯找到了我們的人生,讓我們知道應該走哪一條路才是最正確的,所以我也相信你早有了答案,只是欠缺勇氣和支持,放心,有我和達魯在你身邊,我們什麼也不怕,就算是皇上他也得講理不是!」
看他二人一樣興奮的神情,蘇沫不覺笑了一聲,「你們倒是太看得起我,人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蘇沫也是一樣呀,感情的事讓我好煩,對他……我沒有信心他會為我堅持到最後,因為我早看出大哥與赫連珏都是一樣的人,他們肩上的擔子太重,負擔太多,不可能為了一份還很薄弱的感情而做出什麼轟天動地的表現……他們此時的糾纏只是一種衝動而已,我…不想成為他們衝動下,無辜犧牲的那個人。」
「小姐,容達魯說一句話可以嗎?」
達魯道:「其實何止是兩位少爺,難道你就沒有負擔嗎,難道你對感情堅持不懈過嗎?」蘇沫一聽,心下一動,不覺回想起自己與他們交往之中,兩次她都是扮演受傷的那一個,這是……為什麼?
青慈也會意,她說,「因為你不夠信任,不僅對他們,也對你自己,你原本就想要一份乾淨真誠的感情,所以一遇挫折你就會橫量得失,最後便會又一次失去信心,然後安靜的、很受傷的放棄!」
對,這就是原因……蘇沫突然開始檢視起自己,對於感情她確實生澀的很……感情不能像蘇府與慈善會那樣,你用了心經營它就能回報你,有時候你越是用心,它越是反噬的兇猛,若沒有足夠的承受能力和堅定不移的信念,你就會被它傷得體無完膚,就像她與赫連珏那份感情一樣,無疾而終……
蘇沫突然激動的道:「我知道怎麼做了,謝謝你青慈,還有你達魯,你們真是蘇沫最貴重的朋友,呵呵……」她快樂的閃身離開,這一次她想要堅持,想要去相信一回。
達魯突然哎了一聲,青慈含笑的看著蘇沫快樂的身影,就問,「小姐走出迷茫,你倒是哎個什麼勁?」
「我只是替赫連少爺不值得很,第一次小姐乾脆的放棄了,那時沒有我們倆在小姐身邊提醒,可這一次咱們幫小姐走出迷茫,倒是支持了小姐,可也間接的幫了劉少爺一把,你說赫連少爺再爭,豈不就更難了嗎?」
青慈笑了一聲,「沒想你大塊頭,還挺會多愁善感的,嗤……」
「哎,你別看我塊頭大呀,我也很溫柔敦厚,不信你與我相處的時間再長一點……」
「誰要跟你長一點,想得美你……」
「哎,青慈,我又說錯話了嗎,哎……你不要走呀……」
赫連珏與劉子謹是猛虎對上了雄獅,兩句不合便拳腳相鬥起來,待蘇沫出來時,二人是打得難捨難分,不管她是如何的勸,這兩人都聽不進去,於是便只得由他們打去,她抽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看熱鬧去。
但她看可以,若有下人經過這裡,立即被她一記狠瞪了出去,誰敢再多張望一眼呀……
而與此同時,皇宮,落華殿。
安甄發怒又傷心,一連很多少日子的倒霉透頂,不由得就把她氣哭了出來,赫連景兒左一句勸又一句開導,終究是沒有作用,於是便想著去找太子來與她說說話,也許這樣會好一點。
而赫連景兒前腳離開,一個侍女裝扮的女子立即鬼祟的走進安甄的房間,聽到屋裡嗚咽聲音,那宮女卻大聲的笑了兩聲,「呵呵……」
「哪個混賬東西,竟敢在我落華宮裡喧嘩!」安甄帶氣不打一處來,此時可真想撒撒火氣。
「我只是好笑得很,堂堂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竟然連一個商人之女也爭不過,這是哪來的道理不是。」
安甄一怒,轉身獰然看著她,眉一蹙便問道,「你是哪個宮的宮人,我會什麼不認得你?」
那女子清冷含笑,走進安甄坐的床榻邊,「公主殿下,你看仔細一點,難道真的不認識我嗎?」
安甄細看一眼她,只覺這女子那身清冷的氣質確實有些熟悉,突然眼上一睜,她驚訝的道「「雪嫻,怎麼是你?」
「我是右相府的人。」雪嫻沉靜的道。安甄驚訝的張開眼,「你……你是右相府……那麼在赫連府,你是姦細?為了什麼……」
而去找太子的赫連景兒正無功而返,東宮的人說太子被皇上叫去了,她只得又走回落華宮,路上正想著要怎麼勸勸安甄,其實她覺得如今的大哥……安甄姐姐還不如嫁給劉子謹得了,但今天的情形她也看得明白,似乎劉子謹對蘇沫……
她就想不通了,這個蘇沫怎麼就這麼吃香,好像每個男人都隨著她打轉似的!赫連景兒正氣著想,突然在落華宮門口聽到這麼一聲揚起,「蘇沫她該死!」這聲音好熟悉……赫連景兒小心的藏在窗檯下面,小心的又望了一眼,「雪嫻……」她心裡驚訝極了,而接下來聽到的消息,讓她更加驚駭和震驚。
安甄坐直了身,她冷聲道:「雪嫻姑娘,我看你是走錯了地方,蘇沫與本宮無怨無仇,你倒是在我這裡說她該死,若讓人聽了去,豈不說本宮無事生非,狂妄驕縱嗎?」
「公主殿下,咱們明眼人也不說瞎話,我能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那是要和你作一樁只贏不陪的買賣,不知公主殿下可否願意聽雪嫻說下去?」
安甄冷眼看著他,漸漸抬高了頭,「你說。」
雪嫻道:「相信安甄公主最在乎的莫過於太子的地位,但看現今皇上對太子的態度,我想你再不加緊綁住赫連景兒這條小魚兒,太子的地位就真難保了。」
「你想說什麼?」
「我是在告訴你,何苦要在一顆樹上弔死……我有永保太子地位不移的奇招,不知安甄公主你是否願意聽呢?」
「你倒是說,我便聽下去。」安甄便想這雪嫻絕非是右相府細作這麼簡單,看她冷然的神情,肯定還有別的事跟她作交換……但倘若她所說的奇招能對太子哥有益,即使是與她交換什麼,她安甄也辦得到。
雪嫻同樣審視著安甄的真誠度,似乎是確實了什麼,雪嫻雙手一伸,雪白的皓腕上一對浸著紅紋的玉鐲子露了出來,她神秘的說,「公主可覺得這很眼熟?」
安甄心驚了一下,立即從首飾盒裡拿出燕皇要她交給蘇沫的玉扳指,兩樣物件放在一起一對照,竟覺這質地有些驚人的相似。
「你是從何得來這東西?」安甄驚道。
雪嫻說,「看來公主也聽過那傳說,很有幸……呵,右相大人要我去將軍府要查的就是這個。」她揚了揚手上的玉鐲子,看安甄震驚當場,雪嫻輕笑了一聲,「先別激動,我手上這個只是一對假貨,真的還收在赫連景兒那裡,老夫人與皇上一樣,非要她還給蘇沫,不過拒我所知,她並沒有還,所以我就想公主與她那麼交好,何不用這對假的換回那對真的,有這枚玉扳指的傳聞,公主難道還不能猜到這對玉鐲子它是何來厲嗎?」
安甄心驚的想,燕國建國之初,便是赫連氏與燕氏一同打下來的江山,確切一點說赫連氏追溯宗源與燕氏本體是一家,只是後來分出這一支流而已,而關於這枚扳指的傳聞,只在皇宮裡流傳著這麼一種解釋,卻不想今日所見,這赫連家的玉鐲子也在這傳聞之中,那麼相似的質地和血紋,由不得她不相信,這傳聞極有可能是真的……
「雪嫻,你告訴我這一切,目的為何?」
「雪嫻,你告訴我這一切,目的是什麼?」
雪嫻冷一聲道:「我說過,那蘇沫該死得很,只有她……才是可以啟動這對玉鐲與扳指之人。」安甄越聽越糊塗,她道:「為何是她,你憑什麼這麼肯定,這板指戴在父皇手上那麼多年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如何那蘇沫就有不同?」
「不僅這扳指,赫連府這對只傳兒媳的玉鐲也是戴在老夫人手上很多年,甚至赫連夫人也戴過,也都沒有一點異樣,但唯有那蘇沫戴上之後,那對玉鐲子立即閃顯紅紋……當日正是皇宮聚宴那一次,相信公主還記得,也是在宴會上蘇沫向皇上討要免死金牌,最後皇上竟然取了這扳指給她。」
安甄當然記得此事,她驚訝說道:「你是說皇上看重蘇沫,那般信任支持她,與此有莫大的關係?」
雪嫻冷聲說,「這我便不清楚,但看右相大人如此在意這傳聞的真假性,又打造了這對玉鐲讓我去換,我想肯定脫不了關係。」
「既然是右相吩咐的事,你何故說來與我聽?」
「哼,難道公主以為雪嫻天生就是細作的料嗎,我也是被右相府逼迫如此。」她眼過水光,恨道:「前年燕國與胡人一戰,我父親兄弟都死在戰場上,但是戰後有人找著我,我的父親根本沒有死,而是被胡人擄去做了俘虜……
我父親也是燕國的將領,為燕國出生入死那麼多年,但被胡狗擄去,定是受盡磨難,但來人卻威脅我,父親身為燕國將領卻滯留胡地,說有通敵之嫌……他們尋了名由抓了我族中人,如今我的母親和妹妹全押解在大牢里,而我若不為他們做事,牢里的親人就再沒有出來的機會。
所以就算大戰開始,燕國獲勝,父親就算活著也難能回來……他們承諾我,只要我為他們做事,父親還尚存人間的事,便永遠也不會揭發出來,舉時燕國大勝,定會尋個由頭請皇上大赦天下,我的親人也可出獄,我的族人才能重獲新生。」
雪嫻是含淚說出所有,這些前事,她全是一人所扛,但是同為右相府暗衛陸仁之死警告了她,她就算為右相府鞠躬盡瘁,拿到右相想要的一切,她定也救不了她的族人和滯留於胡地的父親……因為已然權頃朝野的右相,若再掌有傳聞中的奇兵,這樣的勢力……他到底想要圖謀什麼,雪嫻不敢細想,右相從來一副支持太子的姿態,但唯有這件只有雪嫻知道的事,透露出右相有不臣之心。
安甄是如何聰明之人,豈有想不到這一層,思起這段時間李達升那些盡幫的倒忙,心下不由得害怕幾分,這局中可不止父皇這一位掌握局勢、暗操棋勢者,躲藏於似精明陰狠、似魯莽無謀的李達升身後的右相,他到底又在其中扮演著怎樣的一個角色?
「你找著我,不怕我殺了你嗎?」
雪嫻道:「我是想過找那人,可惜他一心記掛著兒女私情。」她冷笑了一聲,清冷的眼裡卻泛著哀怨,安甄看得真切,這是何樣一個冷若冰霜的女子,她所承受的壓力,是常人的百倍之多,如今唯有她與自己了解右相的私心,那麼……若此事若走露出去,她二人恐怕都會性命不保,所以雪嫻才會來急於找到同盟,而她……安甄想,就憑她一人豈能幫助太子哥謀事,再說事關國家安危大事,僅憑她們兩個小女子又豈能動搖得了勢大根深的右相府?
雪嫻看她只思不語,心下有一絲慌亂,正待要說什麼,卻聽窗外有聲響動,她立即「誰」了一聲,拔身就出了房,正好抓住剛要落跑的赫連景兒。
「啊……」赫連景兒被一股大力推進了房,腳步不穩的摔在了地上,安甄見是她,不安的叫了一聲,「景兒,你……你全聽見了?」平日里她宮裡是最為清靜的,許也是這樣雪嫻才會進宮與她相談,不想被景兒全聽了去,而他們二人剛剛還在謀划赫連景兒手上的玉鐲子,這……
雪嫻冷聲的說,「公主下決心吧,相信我,我一定能幫你保住太子之位,只要我們控制蘇沫,喚醒玉扳指,一切變數只在彈指之間。」
赫連景兒害怕極了,看著這屋裡的兩個熟悉不過的女人,只覺她們與自己平日里看到的簡直就像是兩個人,「安甄姐姐,你不要想太多,太子一直都很好呀,我……我答應你,立即回府求父母把我嫁進東宮,有赫連將軍府在,太子的地位是用不著你去涉險的啊……」
與他們口中的右相府對勢上,聽著就讓人害怕的很……在此時,赫連景兒都還未感覺到自身的危險正在臨近,還用心為安甄著想,果真她才是最為單純和良善之人。
雪嫻再冷聲說,「公主,你再不做決定,我迫不得已只得助紂為虐,把你手中的玉扳指和她手裡的玉鐲子一併交給右相……之後,說不定燕國等不到大戰,這天就要變了?」
「什麼變不變,雪嫻,你不能把安甄姐拖進你的仇恨之中。」赫連景兒站起來盯著雪嫻斥道:「你的父親深陷胡地,你卻隱而不發,他身為燕國將領,對燕事布防上豈有不知曉的道理,若是他受不了胡人的折磨,可能早就背叛了燕國也說不定,那麼大戰一起……」
「你住嘴,我父親忠心耿耿,豈是你口中賣國求榮之人。」雪嫻受心魔之苦已久,燕國與胡人勢不兩立,她也不僅一次害怕父親的叛變,更怕族人與親人全因此而受累,那麼她所受的折磨和苦痛就太不值了……進赫連府這些日子以來,夜深人靜時她也會想,若她是蘇沫那般自由,憑她的能力,肯定也能成為赫連珏心上之人,這些日子以來,唯有她最了解赫連珏與蘇沫的用心,用多深、多重。
但這一切都只是如果,而今她卻要親手毀了可以與赫連珏走近的機會,在安甄遲疑不定之時,雪嫻已然動手,毫不留情的一掌劈暈了赫連景兒。
「景兒……」安甄被她的動作嚇得不輕,立即撲身過去抱住景兒軟下來的身子,她憤了眼雪嫻,「你在做什麼,為何對她下如此重的手?」
「公主你還遲疑不決嗎,若讓單純的她說於赫連將軍知道,那麼你還有保護太子地位的機會嗎?」
安甄心痛的看著暈死過去的景兒,「我要保護太子哥,但是景兒也是我妹妹,你不能對她……」
「不,我必需對她下狠手,若不然你與我都很容易暴露,若被右相府查覺有人已懷疑上他們,你想咱們還有命活嗎?」
安甄退一萬步想,「大不了向父皇稟明一切……」她話未完,雪嫻就冷笑說起,「我的公主你真是急傻了,若皇上當真知道這一切,你的太子可就真的完了,少了右相府這顆大樹支撐,太子還能是太子嗎?」
安甄怔在當場,心頭紛亂不安。
雪嫻說,「如今咱們就是要趁相府沒有發覺之前找到傳聞中的奇兵,要出其不意暗中奠定太子殿下的地位,那麼這個蘇沫就是關鍵中的關鍵。」而她便是太子……不,將來新皇帝的開國功臣!
哼,她雪嫻會比蘇沫還得人心、得天下人的尊重、待她得到所有殊榮之際,她便能保護她想保護的親人,抓住早就觸動她心弦的他……赫連珏!
與此同時,蘇府。
青慈看赫連珏與劉子謹招招帶勁,出手便沒有虛招,二人拳腳功夫相當,誰也占不了多少便宜。這樣打下去根本不是個辦法,若出出進進的下人們傳出些什麼,這對蘇沫的名聲也有礙。她便對蘇沫道:「小姐,讓他們不要打了吧,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呀。」
蘇沫冷笑一聲說,「他們愛打便打,打死一個少一個,反正我的話,誰也聽不進去。」他們當她是什麼,竟然在這裡明裡爭搶上了,心裡早被激出了火,一個明明過去了,卻糾纏不去,一個等不及問她的心意,便跟人打了上去……
「好啊,你們繼續打,今日沒個輸贏,誰也不許離開蘇府。」蘇沫氣呼呼的吼道,大眼裡全是責怪和憤怒,劉子謹率先發現她生氣,於是生生住了手,任赫連珏帶勁風的一拳頭立即沖在他的心窩上,「啊……」他不支退了一步,只道:「要比拳腳戰場上見分效,勿要在這裡惹事生非。」
「好,本少爺豈會怕了你!」赫連珏狠聲說道,他驀得轉身走到蘇沫跟前,鼻青臉腫的兩個男人全沉斂著眉眼,赫連珏盯著蘇沫,咬牙切齒的道:「我說過你逃不掉,即使我用盡卑鄙的手段,也會等到約定娶你過門的日子,如今過去一年了,蘇沫還有兩年,我一定等得起。」
劉子謹淡笑一眼,對他道:「你別在這裡做夢了,這一次絕不相讓,那安甄公主,你是怎麼弄出事由,我勸你怎麼收回去,不然傷了她,可別我翻臉無情。」
赫連珏鳳眼譏笑,有些無賴的道:「你也有火燒眉毛的一天嗎,如今我是無事一身輕,有事的是你劉子謹,我想這會兒你相府,可能正在為與皇室聯親而喜上眉梢吧,你卻在這裡,來你不應該來的地方,我看你和你相府是活得不耐煩了不成……」
「你……陰險小人!」劉子謹鐵青著臉色,咬出幾字,指著赫連珏時,狠不能打爛這小子的痞子相。
赫連珏一進身,眉眼冷然,「我陰險,那你就是卑鄙了,在爺無暇故及之際,捅爺的後院,劉子謹你也能堪當大丈夫,哼,我從此鄙視你!」他大拇指朝下一比,鳳眸幽冷的釘著他。
劉子謹無語而笑,他不跟赫連珏計較事事非非,只對蘇沫說道:「沫兒,我只要問你,無論子謹以後如何,你是否依然會相信我,有信心與我不離不棄?」
赫連珏立即爭聲說道:「蘇沫,你敢投入別的男人懷裡,我告訴你,上天入地我都會搶回你。」兩人話畢,一個刺眼對視,然後雙雙注視著蘇沫。
蘇沫苦笑了一聲,先對赫連珏抱歉道:「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們結束了,就算沒有劉子謹,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另外,我也警告你,蘇沫並非原來那個任你捏扁搓圓的女人,你敢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會讓你及你注重的赫連家…吃不完兜著走!」
「蘇沫……」赫連珏警告了一聲,看她翻著白眼刺著自己,卻不自然反笑了一聲,「沫兒,你不覺得你與我很相似么,遇強則強,越是達不到的、越是被欺負得很慘的時候,咱們同樣會翻騰的更高更強,我告訴你,我們是天生一對,這是沒有人能夠改變的事實,不相信的話,咱們走著瞧。」
相似?她與赫連珏……不知為何,這句話,竟蘇沫心頭突起不合適宜的漣漪,驀的她壓消心情頭奇異的感覺,只說,「就因為太相似,所以才不適合,也許,咱們會是一對非常契合的情侶,但卻不是一對非常合適的夫妻。」
「蘇沫,你不能否定你心裡還有我對嗎,我就知道,哈哈……」赫連珏顯得尤其高興,燦爛的盯著蘇沫,那種刺眼的目光似乎要把她看穿般精銳,同時更攝得一旁的劉子謹心下微動,眼過流光,他心頭突生疑慮。
同時有這種感覺的還有青慈,她來回在蘇沫與赫連珏之間打量,也許蘇沫對劉子謹只是……幾人的懷疑,迫使蘇沫心頭太不是滋味,她不願意自己的心意搖擺不定,感情上更不能糾葛不清,於是下定了決心,她對劉子謹道:「那我也問你,拋開所有一切,若只是你與我,你能丟棄你捨不得的,忍受良心上的不安和人們的譴責嗎?」
劉子謹看著她,蘇沫的認真,同時也讓他第一次面對擺在面前的所有困難,雖然皇上不至於因他拒婚而禍連九族,但皇室臉面卻因此而丟盡,因為這一次不同,皇上是明白的告訴他,要把安甄賜婚給他……再看今日這勢頭,大軍將府定會與他們翻臉相對……相府將來命運堪憂,寒門仕子定會永世罵他,為一個女子放棄大好前程不說,更毀了寒門所有仕子的名聲和將來。
男人是有抱負的,她比誰都清楚,再看劉子謹一直不吭聲的情況下,蘇沫的心正發著揪心的疼痛,青慈一臉急色,心中斥著劉子謹,適才不是還爭著搶著的嗎,為何這時一個承諾他都給不起呢?
豈知,劉子謹並非給不起,而是不能給,他害怕像赫連珏那樣,迫不得已而失信於蘇沫,更怕蘇沫會像對赫連珏這般,對自己絕情……說一刀兩斷,便言出必行,這份感情來得太堅辛,他不願意做一點兒沒有把握的事。
「哈哈,我倒是在想,你來跟我搶,當真是思慮周全了,卻原來不過也是一時衝動,哼!」赫連珏冷笑著說,有些霸道的就攬上了蘇沫的肩,卻引起蘇沫心頭這把火啪聲就燒了起來,「滾開!」
赫連珏氣疼了眼,「女人,你竟敢如此對我……」
「滾……」蘇沫大眼緋紅,感情算個屁,她不要了,「滾,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劉子謹這才醒了神,他強一把拉住蘇沫擁著。「我答應,即使它比死還要痛苦,但是子謹不能沒有你,沫兒……」
赫連珏厲著眼,一把扯住蘇沫的一隻手,二人一人抓一隻,誰也不相讓,赫連珏咬字恨道:「你遲了。」他對蘇沫厲顏道:「當初,我便是一個遲疑,你像陣狂風般捲走,如今他也遲疑,若你蘇沫還能接受他的話,那只有說明一個問題,你……」他指著蘇沫,眼神像把刀子般刺著她,「你對我是真有情,不然不會那般醋勁大發,當場搶了青慈,以發你蘇沫式的火爆脾氣,而對他……我看就未必了吧,呵……」
這之中,青慈便是參於者,她在心裡也有些認同赫連珏的說法,於是也幫著赫連珏這把利刀,一意挑開了蘇沫的心,「小姐,你應該證實你自己的心,不能像青慈一樣一直活在錯誤的情感里。」
蘇沫卻並不驚訝和慌張,她對赫連珏道:「是,我承認。」劉子謹聽聞,拉著她的手,驀的敗了下去,以一種恍然的神情對視著她。
赫連珏正得意時,又聽蘇沫道:「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比流出胸膛的鮮血還要滾燙……可我卻對自己的心認得更加清楚,我所謂的不合適,是你可以一個月不聲不響去陪著另一個女人,當我向你敞開心的時候,你不是遲疑,你是早就選擇好了傷害我,雖然那也是為了保護我,呵……」
她苦笑一聲拔掉自己的手,赫連珏面過驚色,灼灼的看著受傷的她……蘇沫大眼裡滴出淚水,卻輕輕的說,「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流淚,請你記清楚。」又加重了一句,「我也最後一次告訴你,我很享受你的保護、寵愛、為我遮擋一切風雨……但是卻不能容忍你欺騙、隱瞞還有鄙視……
而你對事實的隱瞞、以欺騙手段來保護我,這卻讓我覺得好受辱,好被人輕視……赫連珏你知道嗎,危險來時我一點也不怕,更不懼它,蘇沫寧願與你一起披掛上陣,手挽手面臨一切磨難,即使是受盡天下人指責,最後共赴黃泉又如何呢,至少我愛了,愛得轟轟烈烈、無怨無悔!」
她重重的說完,講得直白而肯切,使得面前的兩個男人都不免動容,在他們的認知你,即使知道蘇沫獨立又自主,但是卻下意識的想要把她守護在身邊,寵著、愛著、同樣也禁錮著她,她的心……和她與所有女人不同的感情觀。
這不是屬於這個時代女性對感情的認知,蘇沫的所期望的平等,不僅是她的能力要有施展平台,更要有她自己的社會地位,被人尊重的是她這個人,而非男人的一個附屬品,雖然面對這個封建社會,這樣的她顯得有些堅刻,但這便是蘇沫了。
赫連珏突覺她一次次要分開,適才大吼著讓他滾……她是認真的,並非一時氣氛,蘇沫的心是被他刺透了,她在他這裡找不到自我和尊嚴……便不再是蘇沫!
那他要怎麼得到他的女人,要怎麼做……
赫連珏沉著臉一步步朝蘇府府門走,他在此刻才真正了解蘇沫,而這樣的一個女人,更加堅定了他得到她的心,只是這過程稍微會久一點,但他有的是時間和手段,蘇沫只能是赫連珏的妻子。
「少爺……」這時蘇府門口上先衝進來一個人,這人竟然是赫連府的大總管,他急顏的道:「少爺不好了,適才宮裡送消息出來,安甄公主的落華殿遭遇胡人刺客,景兒小姐和公主都受了傷……」
赫連珏拔身就起,大喝了一聲,他的座騎立即迎了上來,翻身邊直朝皇宮裡去。蘇沫聽聞,也不僅心頭大動,對劉子謹道:「大哥你的職責所在,應該快去看看,只是這皇宮裡哪來的胡人刺客……」
這一夜終究是不安穩的,劉子謹與赫連珏一去不回,蘇沫只打聽到皇宮禁了門,沒有人出得來,更沒有人進得去,一時間鬧得京城地界是人心惶惶。
隔日,青慈神色匆匆的走進房,「小姐,有消息了。」
「怎麼樣?」蘇沫立即放下手中的事問道,青慈回道:「拒赫連府的下人講,赫連景兒雙手手筋被人挑斷,一時嚇得失了聲,而安甄公主傷得更重,被人打斷了雙腿……」蘇沫聽得膽戰心驚,在書房裡來去的走著。
青慈也沉顏跟著她繼續道:「有傳聞說這是胡騎對燕國皇室的挑釁,我看這次勢頭來得可不小,頗有幾分真實性。」
「你的意思是要打仗了?」蘇沫嚴肅的道,這時達魯也推門進來,正好接話回道:「確實要打仗了小姐,皇上今日已到校場點將列隊,大有立即開戰的勢頭。」
「你確定?」蘇沫鎖眉問道,雖早知要開戰,但當真到了這個時候,竟然太不想它是真的,一打仗可不知又要死多少無辜的人。
達魯沉重的點頭,以他的身份是最為難處的,兩國都有一半血統,他比誰也不願見到戰爭的暴發。
「要戰便戰,這是軍國大事,我們也只能聽之任之,管不著太多,不過百姓生計卻不能不早做安排,」蘇沫叫青慈,「你去把老易、及慈善會眾管事找來,就在蘇府里議事……」青慈領命出去,她又對達魯道:「你則去通知文墨與文硯……」
「小姐,我們來了……」這時兩位大總管同時進了房,兩人神色嚴肅,自然也知曉了如今情勢,於是只問道:「小姐,蘇府是否要搬離京城,畢竟這次大戰一開始,胡騎統一十幾個部落,其勢力太強大,我們也應該做足充分的準備。」
「準備可以做,但逃……哼,國若不國,豈有家的位置,蘇府與蘇沫都不離京城。」她沉斂吩咐道:「你二人先為府中人做好安排,下人們里願意回家的便讓他們回家,畢竟大戰一暴發,親人若因此失散,也許就是一輩子……若不願意離開的,先給每人算一筆安家銀子,有家人的就立即送出去,沒有家人的就發在他們手裡,以防真有什麼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