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向兄長求婚
第十七章向兄長求婚
心想是不是白玦,她看一眼麥雪兒,走過去拿起電話,想著找白玦商量一下,沒想到一看屏幕,竟是尉遲青。
溫融沒看麥雪兒,快步走出了家庭影院。
「喂?」
「小融,我求你,你聽我解釋,你幫我向麥雪兒解釋好嗎?」怕溫融又掛他電話,尉遲青連忙說明主旨。
「你說。」
於是尉遲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他最後對溫融道:「我跟麥雪兒在一起后就再也沒跟那個女人發生過關係,孩子只是責任!」
「我會跟麥雪兒說。」那樣的陰差陽錯無法彌補兩人的隔閡,但溫融希望兩人還是能夠在一起,即使是帶著痛苦,那也是愛情的一部分。
「謝謝你,融,麥雪兒這兩天就麻煩你照顧了,她很挑食,你多費點心,讓她早點回來吧。」
掛了電話,溫融心情很沉重,她不能保證現在的麥雪兒聽到這些話會不會心軟,因為他已經錯過了解釋的最好時機。為什麼明明相愛的兩人出現這樣的事?
不自覺地撥通了白玦的電話,她需要他的建議。
「融?」
溫融聽到對面傳來巨大的轟隆聲,她道:「兄長大人,你要去哪?」那是直升機的聲音。
「有點事,我今晚可能晚點回去。」
「危不危險?」沒有刨根問底是什麼事,她只要知道他的安全問題就可以了。
「傻瓜,我有什麼危險的事。」白玦淡淡道。
「那就好,哦,尉遲打了電話來,叫我幫他向麥雪兒解釋,你說我該怎麼辦?」
「把他的話照直跟她說就可以。」
「哦,我知道了。那不打擾你了,早點回來。」
回到影院廳,溫融將尉遲的解釋說了一遍。
麥雪兒靜靜聽完她的話后,冷淡地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已經不再信任他。」
「人都會犯錯誤,沒有誰是完美無缺的。」
「或許是這樣,但並不是所有的錯都可以原諒的。」麥雪兒痛苦地搖了搖頭,她早該下定決心,但是只要尉遲在身邊,她卻總還是貪念他的溫柔,現在她終於可以斬斷這一切了,她不會再相信他的話!
望著麥雪兒絕決的神情,溫融無可奈何,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其他人終究是幫不了什麼忙的。
龍騰附屬的醫院裡,第一急診室的燈一直亮著,院長陪著剛到的白玦站在外面,戰戰兢兢地道:「白主,暗主的傷勢很嚴重,手術大概需要很長時間,請您移駕到貴賓室休息一下吧。」
「東方會死嗎?」白玦不理會他的話,徑直問道。
「這個,我並沒有幫暗主做過診斷,所以也不敢妄下定論」院長謹慎措詞。
「哼,即使殘了廢了也沒關係,我要活的。」白玦冷硬地道。
「是,我們一定盡全力搶救!」
「休斯,叫跟著東方回來的人到貴賓室見我。」他倒要聽聽那個蠢貨是這麼弄成這副德性。
「是,白主。」
東方律的手術整整做了十一個小時,他被推出來時,白玦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帶著養氣罩微弱呼吸的臉,冷哼了一聲。
熟悉的聲音讓東方律吃力睜開眼,朦朧中他看到了那張冰冷的俊臉,白主?他心裡驚訝,是在做夢嗎?藥效還未過去的他又陷入無邊睡夢。
待東方律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處在醫院的病房裡,兩名護士見他醒來,連忙笑著迎了上來,「暗主,您醒了,感覺怎麼樣?」
「該死、的差」喉嚨與嘴唇都乾渴得像是在大沙漠里爆曬過一樣。
經驗豐富的護士忙拿來棉棒沾水,滋潤他的唇,「太好了,您終於度過危險期了。」
原來他在死亡邊緣走了一趟么?東方律似著動了動脖子,卻看見一道白影在隔離病房的大玻璃前一閃而逝,好像白主
醫生旋即走了進來,為他徹底檢查了一遍后,總算鬆了一口氣,「暗主,您真是福大命大,那一槍只差幾厘米就射中您的心臟!」
呼,幸好他活著,不然他鐵定會死無全屍。
「白主很擔心您,他從您進手術室到剛剛見您清醒了后才離開。」
什麼?那個人真是白主?!東方律吃驚不小,若是只在乎他的死活,只需要在家聽手下的報告不就行了?為什麼還會親自來醫院?
「對了,白主還有交待,叫您在傷好之前不要打電話給融小姐。」
離開了醫院的白玦並沒有回主宅,而是直接又到了龍騰總部,他明白有些人已經聞風了。
果然,一踏進龍騰,幾名白家族人便迎了上來,「白主,出大事了!」
白玦瞟一眼幾人,全是挪威那邊的支族看樣子東方還做得比較乾脆。「進去說話。」
待白玦換下全身消毒水味道的衣服出來,幾名族人已有些坐立難安了,「發生了什麼事?」他在辦公室里的小型會議室的主位坐下,淡漠地問。
「白主,在奧斯陸的我們的一個支族主屋昨天被一把火燒成了廢墟,當家的族人與許多部下都死了,只留下一個痴獃的大少爺。」
留了一個白玦垂眸,眼中異光閃過。
「我們好不容易才將事情壓了下去,可是卻查不出究竟是誰幹的,白主,這顯然是對白家的挑釁啊!」為什麼單單在挪威動手,下一個會不會就是他們?幾名族人冷汗直冒。
「白主,會不會是蘭開斯特那邊的人乾的?他們一直對龍騰都抱有敵意」
「你有什麼證據?」白玦打斷他的話。
「暫時沒有」
「那麼閉嘴。」冰眸帶著凌厲的寒氣射向他。
「是」
幾名族人面面相覷,不知白主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只得屏氣以待。
「這件事我會讓龍暗查清楚,在得出結果之前會派人保護你們,挪威政府那邊你們給我處理好,別再有其他的亂子。」
「是!」冷冰的語氣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幾名族人不禁下意識回應。
「還有什麼事?」
「那家的財產和產業」
「我會讓專人進行評估,再進行調整。」
「是,白主。」看樣子每人都分得到一份了,那傢伙死了也好,反正是個糟老頭的變態。
待所有人離開,休斯不禁問道:「白主,這件事跟暗主受傷的事這麼接近,暗主會不會知道些什麼?」
雖然休斯跟在他身邊,但白玦不想讓他知道的事他也不不會知道。
白玦沉默了一會,「等醫生說他思維清醒,你去向他問清楚。」讓東方自己去收拾他的爛攤子。
「是,屬下知道了。」
終於有空休息一下的白玦回到自己的皮椅上,靠向柔軟的椅背,輕嘆了一口氣。他拿出手機,想撥個電話給溫融,卻見簡訊在閃。他挑了挑眉,知道他電話的人寥寥可數,並且還敢讓他看簡訊的人,只有一個融了吧?
眼裡帶著化不開的寵溺,他按開簡訊,竟然是昨天晚上發的,他那時可能是在跟龍暗的人說話。
「怎麼這麼晚還沒回來,我都不敢打電話打擾你了什麼時候回來啊,想你了O(∩_∩)O~」
「都不回我簡訊我今天睡我們房間哦,回來別壓到我,嘻嘻,晚安」
柔軟的愛意溢了出來,白玦撥通她的電話,「融。」
「你居然徹夜不歸!」小老虎發飆了。
「抱歉,發生了一點事。」
「現在解決了?」
「嗯。」
「有天大的事也要睡覺啊。」溫融不滿,「你是不是還沒休息?」
「嗯。」
「我就知道,你病才剛剛好呀,」
白玦幾乎可以看到她嘟嘴的可愛模樣。「我知道了,小管家婆。」
「沒天理啊,才說你一句就嫌我煩,我掛電話的哦!」溫融受打擊了。
「別掛。」白玦輕笑,「我沒有嫌你煩。」
也不知道說些甜言蜜語哄哄她。「對了,麥雪兒今天一早就離開了。」她報告。
「嗯,她想清楚了?」
「唉,她說要分手。」
尉遲眼底的瘋狂不是假的,白玦很懷疑麥雪兒能不能分得了手。「若是尉遲不放人?」
「麥雪兒叫我幫她接出來。」
「你會去接?」
「我不會。」
「哦?」
「感情的事,別人幫不了忙的啦。」萬一她真去接了,說不準麥雪兒以後還會怪她。
這倒是真的,當初J的情人離開他,洛斯說破了嘴皮,他還是照樣玩頹廢。
「不過我會留校觀察,要是尉遲最後還是不能得到麥雪兒的原諒,我怎麼樣也會讓麥雪兒離開他。」
「嚴格的場外監督。」
「這個名字取得不錯。」溫融嘻嘻笑道,然後說,「不吵你了,有空給我打電話還不如睡一覺呢。」
他倒是覺得有空睡覺還不如給她打個電話,不過憶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也就順著她的話掛了電話。
半個月時間,有點匆忙。
果然如白玦預料的一樣,尉遲青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放開麥雪兒,他再次將麥雪兒禁錮了起來。溫融與冷靜商量過後,還是決定讓麥雪兒自己解決這件事。
當一切平靜之後,溫融恢復了以往的生活,但她不再參加任何聚會,除了偶爾兩天去了玩具公司,休息日陪著溫嫻玩樂之外,她最多的時間,都是黏在白玦身邊做手工娃娃。
白玦雖心喜於她的轉變,但總覺有些蹊蹺,她變得太乖,都快像有什麼陰謀詭計了。
他發燒那天的事嗎?趁著溫融與溫嫻去游泳池玩水,白玦走到位於庭院最深處的一間獨立雙層現代化閣樓前,刷了指紋走了進去,門衛一見來人,立刻整裝迎了上來,「白主!」
白玦點了點頭,徑直向裡面走去。門衛連忙用內線呼喚負責人。
不一會兒,白玦便被迎接的負責人接進了主控室,密密麻麻的屏幕安置在宛若兩座籃球場大小的房間四壁,幾十個工作人員分區監視著白家主宅內外的各個角落,見白玦進來,全都起立行了禮,「白主。」
「嗯。」
見他點了頭,各處員工才又恢復工作。
「我要看主卧室的攝像。」
「是!」負責人連忙引著白玦來到一間獨立的房間面前,「請進,白主。」他打開門,讓白玦一個人進了只有兩台電腦的房間。那是專門負責錄製族長卧室動況的機器,二十四小時工作,卻無一人看守,全部自動化進行,只有在非常時期,工作人員才允許觀察主卧室的動靜。
白玦調出他生病當天的錄像,靜靜送溫融衝進卧室里看起,起初還能保持冷靜,但在看到溫融「好哥哥,乖寶寶」亂叫后,他的眉頭動了一動,看到他對她的話的反應時,他很不淡定地咳了咳,當再看到他幾近耍脾氣似的言語時,他更加不淡定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是誰?!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自己生病之後就會變成那副德性嗎?難怪融會笑得像偷了腥的貓。白玦生平第一次有了丟臉的意識。
可是溫融全神貫注地照顧的模樣又馬上轉移了他的注意,她在處理他傷口時的心疼樣子,喂他吃東西時的耐心樣子,看著他睡著后的滿意樣子,還有在他額上落下一吻后幸福樣子,全部都在說明她深愛著他!
這個小女人他已經等不及那天的到來了。白玦捂著自己發燙的胸口,唇角勾出一個魅惑萬生的微笑。
麥雪兒再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是在兩個星期後。她懷抱著一個小孩,來到幾人聚會的場所,神情已經沒有了上次的低迷。
「看樣子還是和好了。」唐紫調侃道,但還是由衷地為好友感到高興。
麥雪兒有些窘迫,她低頭,難得不好意思起來,「你心愛的男人跪在你面前哭著求你原諒他,怎麼也狠心不起來了呀。」
哇她真是沒辦法想像兄長大人也能做到這種地步啊,不過還是別到這程度的好。
「這個孩子」快要當媽媽的冷靜撫著肚子,用食指逗弄她懷中的孩子,臉上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是尉遲的孩子。」麥雪兒說完,對懷中看著一切新鮮事物的小男孩一笑。
雖然心裡隱隱有數,但聽到麥雪兒承認還是吃了一驚,溫融道:「你接受他了?」
「嗯,我可真是經歷了天人交戰般的思想鬥爭呢,尉遲說讓他跟著他媽媽離開這個國家,永遠不再出現在我面前,可是我知道他的媽媽是個有野心又心計深沉的女人,這個孩子跟著她一定不會過得好的,而且他勢必要背負私生子的名號,我從小就看多了我的異母弟弟妹妹們有多麼難過,又怎麼想將這個痛苦強加於這個什麼也不知道的無辜孩子身上?而且,他是尉遲的骨肉,是我心愛男人的孩子,既然不是背叛我的存在,那麼我還是有這個度量去接受他。」麥雪兒凝視著抓著她手指玩耍的小孩子,淡淡一笑。
「哇,麥雪兒,你成熟了好多!」唐紫驚嘆。她以前可是他們之中最不成熟的一個呀,現在她這個樣子了,那最不成熟的名號豈不是要落到她的頭上?
「要是你這樣傷心了一場,你會成熟得比我更多!」麥雪兒沒好氣地瞪她一眼。誰不想心愛男人的孩子都是由自己所生呢?可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用樂觀的態度去看這個問題了,「有這個孩子在身邊,尉遲會時時記得他對我的隱瞞與欺騙,看他還敢不敢有下次!」
冷靜看她一眼,發現她還是叫的「尉遲」,看樣子尉遲想要真正讓她再敞開心扉,還需要一段時間。
「那他的身份怎麼辦?」
「將我跟尉遲的婚期再向前推兩年就好了,他的親生母親是我。」麥雪兒豁達地笑了笑,將孩子舉高,「尉遲翎,我的孩子。」
在場的其他三人的心情都有些複雜。
「融,我上次還羨慕你平白就多了個粉雕玉琢的女兒呢,現在我也不費吃灰之力多了個兒子啦!」麥雪兒像想起什麼,獻寶似地道。
「是呀,哪像靜,要生下來才有。」甩開心裡的煩悶,溫融跟著打渾道。
「就是,紫更慘,連生都沒得生。」
「喂喂,不要人身攻擊哦,我可是等著當融的伴娘才不交男朋友的,想追我的已經排到太平洋去啦!」
「啊!」溫融失聲大叫一聲。
娃娃被嚇了一跳,嚶嚶地開始哭起來。
麥雪兒連忙哄他,責怪地瞪她一眼,「你發什麼神經。」
「嘿嘿,抱歉,」溫融乾笑兩聲,這才發現事情大條了,她好像承諾了兩個伴娘了「那個,紫」她小心翼翼地喚道。
「嗯?」唐紫撿起一塊甜點丟進嘴裡,回答得漫不經心。
「如果,我結婚了,伴娘不是你」她說不下去了,因為某人目露凶光,「哈哈,哈哈。」
「如果不是,我就殺了你。」唐紫做了個咔嚓的動作。
「客戶服務。」外面傳來略帶笑意的聲音。
「請進。」在俱樂部里有什麼客房服務?溫融後知後覺,但在看到來人時立刻欣喜起來,「律律」
還沒來得及跑過去,另一個人以媲美飛毛腿的速度從她身邊飛過,直直衝到來人面前,欣喜若狂,「天使!你絕對是我的天使,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有沒有穩定工作?願不願意當我的模特?終生的也可以!」
紫的色女模式開了么?溫融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東方律一身火紅洋裝勾勒出修長身材,他將大波捲髮隨意扎在身後,更顯一種慵懶的美。他似笑非笑地低頭看著眼前雙眼發光的小美女,融的朋友唐紫,倒是很好玩。
「唐小姐,抱歉,我想你找錯人了,我是個」
「男人,我知道,你當然是個男人,我一看就知道了,但是你真的好美,絕對是中性的天使的最佳人選,我見你第一眼就被你煞到了!你渾身散發的光華上帝,你就是我的理想!」
東方律真的愣住了,有一種莫名的心情在心裡浮動,半晌,他決定順從這種浮動,他露出一個迷人的笑,「我很願意當你的模特,但首先,紫,你願與願意以結婚為前提,當我的女友?」
啊?在場的女士全都震到了。
律律真是太猛了。坐在直升機回主宅的溫融還在傻笑回味,說請紫跟他交往就馬上展開攻勢,連家都跟著紫回了。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紫的表情也很好玩,像是被嚇到了,面對那張臉又說不出什麼話,一點也不像她以往冷酷拒絕別的男人的樣子,看來有戲啊!律律和紫她絕對支持!
下了飛機,想要告訴白玦東方律回來的事,但她馬上想起了另一件事,那個等他回來才結婚的誓言,不也就是說等律律回來,她就跟兄長大人結婚?!
一向覺得十分遙遠的事如今十分之近地擺在自己面前,讓溫融馬上臉紅心跳加速,結婚呀自己穿著白紗,在神的面前與白玦交換愛的誓言,從此左手上帶著屬於一個人的象徵好美妙啊!
溫融只覺心怦怦跳個不停,想與白玦結婚的念頭興起了就停不下來,她決定了,她要向他求婚!
完全顧不上女子的矜持,溫融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回自己的房間,匆匆拿了一樣東西后,她闖進白玦的房間,迅速找了一遍,不在。她又跑出來,向女僕問白玦的所在後,又匆匆跑向了他的書房。
以一種必勝的氣勢衝進書房時,白玦正在跟梅麗夫人商議什麼,起身正要出去,被她急急忙忙叫住,「兄長大人,你要出去嗎?等我說完事情好不好?」
見她回來了,白玦神情一柔,「好。」
「不好意思,梅麗夫人,麻煩您出去一會好嗎?這件事我只能跟兄長大人說。」捂著胸前的東西,溫融不好意思地開口。
「好的,融小姐。」
等梅麗夫人出了書房,溫融在白玦面前站定,白玦一伸手想將她拉進懷裡,卻被她搖頭拒絕,「兄長大人,你別動,就這樣坐著。」她將他的皮椅轉正面向她,認真地道。
「怎麼了?」白玦輕笑著問,雙手交叉在胸前,凝視著似乎有些緊張的溫融,她又在玩什麼把戲?
溫融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裡默念了幾遍「好」之後,驀地在他面前單膝跪下,將手中的東西高舉頭頂,送到他面前,低垂著頭,幾乎虔誠地道:「白玦,我將心捧在你面前,請你跟我結婚!」
用筆墨著實難以形容白玦的表情,他閑適的笑就那樣僵在唇邊,生平第一次,呆住了。
久久聽不到白玦的回答,溫融忐忑地抬起頭,卻不意見到了他難得一見的呆樣。「兄長大人?」她忍住笑意,輕聲喚道。
白玦猛地回神,將跪在他面前的溫融一把抱起,讓她坐進還帶著自己溫度的椅子。
溫融不明就裡,嘟著嘴道:「你還沒答應我呀,抱我起來幹什麼。」
「你在胡鬧什麼。」白玦斥道。
「我沒有胡鬧,我是認真的!」溫融不高興地道,「雖然這個不是戒指,但是我從小到大寫的日記,裡面有對你的心情啊,我覺得這個比戒指更適合求婚,所以就拿來了,誰知道你這麼不捧場」她人生絕無僅有的求婚呢,卻被當成胡鬧。溫融心情很鬱悶。
白玦的目光落在那個略顯破舊的厚厚筆記本上,伸手拿了過來,道:「這本日記我接受,但我不接受你的求婚。」
溫融的腦海在一瞬間想過無數想法。
「你不要搞錯了,求婚是我的事,而不是你的。」下一句又立刻讓她的心情從谷底飛速上揚,溫融猛地抬起頭,只見白玦將筆記本放下,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鑲鑽的小盒子,然後看了溫融一眼,握著她的手,在她面前單膝跪了下來,「剛剛才送到的鑽戒,本打算等你回來就向你求婚,沒想到竟然被你搶了先,」白玦有些無奈地看著她,「為什麼你總是做些讓我吃驚又高興的事?」
溫融愣愣地看著他打開盒子,一大一小奪目的絕美鑽戒出現在她的面前,原來兄長大人也
「溫融,」白玦絕美的冰眸直直地凝視她,「或許我不是你理想的情人和丈夫,但我很愛你,這個世界上我只愛你一個人,所以,請嫁給我,好嗎?」
一直深知而從來未吐的愛語,捧著輕巧的小盒子卻微微顫抖的手,從來未曾聽過的帶著緊張的聲調,讓溫融的喉嚨一陣哽咽,淚水模糊了眼前俊美的容顏,她使勁眨了眨眼,將淚水逼退。
「我願意」最終珍珠般的淚珠還是順著出口的話語滑落臉頰。
「我的寶貝」白玦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為她帶上鑽戒,傾身吻上她嬌艷的紅唇,從此以後,他的妻。
在書房又廝磨了許久,溫融被白玦領到她的一間衣物室,「剛剛我是想來看這件衣服。」白玦打開門,對她如此說道。
什麼衣服?溫融還未問出口,就被眼前閃著耀眼光芒的婚紗吸去了全部目光,公主型的無肩高腰蓬蓬裙,閃亮的寶石與細碎的彩鑽點綴在胸口,一朵素雅卻不失高貴的蝴蝶結裝飾在腰前,連結著大A字的蓬蓬裙,銀色的綢緞層層疊疊凸顯著高雅華麗,腰後接的拖尾則是一層層飄逸的全真絲,上面被巧匠們點上無數細鑽,如同銀河般流光溢彩。
「喜歡嗎?」白玦從後面擁住她,輕吻她的髮絲問道。
「喜歡」溫融的眼神幾乎離不開那美麗的誘惑,「這是什麼時候」純手工的婚紗應該要很久時間才能夠完全啊。
「幾星期前讓人開始趕工,到今天上午才送過來,等你試過之後再做最後的調整。」
「幾個星期前?」溫融不可思議,幾個星期前,他就開始準備他們的婚禮?
「是呀,我等不及了。」白玦難得主動承認,「我們婚禮用的島嶼我也叫人準備得差不多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確定婚禮日期,通知來賓。」
「你偷偷做這麼多事都不告訴我!」
「想給你驚喜,誰知道你給我的驚喜更大。」他竟然是被求婚的對象。
「嘿嘿,你不喜歡?」
平心而論,除了覺得權利被剝奪外,他該死的感覺好極了。這個可愛的小女人說將她的心捧在他面前啊
「可是有件事我很為難。」
「什麼?」
「我有兩個伴娘怎麼辦?」
那絕對是一場世紀婚禮。雖然龍騰附屬的報社獨家報道中只有一張白家族長與其新婚妻子交換戒指的照片,但通過那張照片所看到的一切都為世人津津樂道。夢幻如童話般的場景,在以無數紅艷玫瑰花瓣上的俊美無儔的新郎與俏麗幸福的新娘,任何女人都想穿上一次的「戀」之婚紗,即使在報紙電視上也難得一見的超級名流在祝福的賓客之中隨處可見。
而被所有女人嫉妒的新娘卻在新婚第二日軟綿綿地趴在新上任的老公身上,一臉萎靡。她從來都不知道結婚是這麼累人的事,從早到晚就沒休息過,化妝,迎賓,舉行典禮到了晚上她的臉都覺得笑僵了,而新郎又絕不錯過洞房花燭的福利,於是就造就了她如今華麗的就義。
「小融,快起來,這樣趴著像什麼樣子。」溫融的母親,剛到四十風韻依舊的美婦人伊蓮牽著溫嫻一進大廳看到她這個樣子,不禁斥道。
「起不來啦。」溫融無賴地嚷道。
白玦環著她,滿臉寵溺地輕撫她的發。
「看樣子老大昨天很賣力啊。」調侃的聲音傳了進來,李瑞穿著一身休閑裝,雙手插袋走了進來。
「亂扯什麼,老大哪天不賣力。」司憶其跟著走了進來,義正辭嚴地罵道。
「扁他們!」溫融的頭更加埋進白玦的懷裡,恨恨道。
白玦凌厲一眼掃過去,幾人都識相地閉了嘴,舉雙手投降。
「嘖嘖,膽子變大了。」一名有著妖嬈媚眼的黑色短髮男子著白襯衫休閑褲踱步內入,對幾人擠眉弄眼。
「你是誰?」司憶威皺眉,這個伴郎他昨天就覺得奇怪了,長得人模人樣,可他卻從來沒見過。老大的伴郎啊,怎麼會是個他們都不認識的陌生人?
「威,別丟臉。」司憶其汗顏,自己的弟弟還是那麼認不清人么?
「你認識?」司憶威一臉霧莎莎,「為什麼我不認識?」
「因為你笨啊。」李瑞接過話,坐在舒適的大沙發上,對溫嫻招了招手,「小美人,到叔叔這來。」
「嫻寶寶,不要理他,他是壞人,到其叔叔這來。」也覺得弟弟孺子不可教的司憶其不再理他,轉而與李瑞爭奪自己新上任的侄女的注意。
「我不像某人,女人一被牽手就會懷孕。」
那妖嬈男子一把抱起溫嫻,「小公主,昨晚睡得好嗎?」
「我睡得很好,律律叔叔。」溫嫻笑嘻嘻地在那男子臉上印上一吻。
「律律?你是東方律?」司憶威不可置信地大叫出聲,「你的漂亮的大捲髮呢?你性感的裙子呢?」他的口氣像是他犯了滔天大罪。
「收起來了,等追到老婆再穿。」東方律回吻了溫嫻一下,淡淡說道。
「啊?追老婆?你不是喜歡男人?」司憶威還在狀態外。
「我最討厭的就是同性戀。」溫嫻被司憶其接過,東方律冷冷地道。
「說起來,怎麼樣了律律,紫她接受你的追求了嗎?」溫融像樹懶一樣掛在白玦身上,好奇地問。他為了讓紫當伴娘,一把將大波浪剪去,換成西裝便當了伴郎。紫見到他男裝的模樣,還差點流口水。
「還差一點。」那女人不知道自卑個什麼勁,還說配不上他。明明是他配不上她好不好?
「加油!」溫融似乎比他還有幹勁。
「伊蓮夫人,幾位少爺,小小姐,請問你們需要喝點什麼?」梅麗夫人上前恭敬地問道。她沒想到到在有生之年能看到這樣的光景,一向冷清的主廳竟會變得如此熱鬧,並且爾凡老爺的幾名私生子竟也能坐在這裡,等待著今晚的家庭聚餐。融小姐的力量真是無與倫比。
「對他們那麼客氣幹什麼,不過是些外人。」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進來,主人就是溫融一直聽說但從未與之正面接觸過的白爾凡現任妻子歐佛娜。
眾人將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李瑞熱絡地笑道:「歐佛娜夫人啊,上次真是抱歉啊,財團的律師團正在處理一件上億的合約糾紛,實在沒有多餘的人力去幫多拉小姐處理對她不敬的商場案,她最後應該打贏官司了吧?應該不會輸,多拉小姐可是您的女兒,那商場的服務生被罵兩句又有什麼關係,您說對不對?」
歐佛娜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誰不知道上次多拉敗了官司對她而言是多麼大的恥辱,他還敢故意提起,「你這個」
「歐佛娜。」隨後進來的白爾凡厲聲制止。
「哦,父親大人。」司憶其不甚恭敬地叫道,「好久不見。」
白爾凡見到幾個孩子對他都沒什麼好臉色,眼裡閃過一絲內疚,只輕應一聲。
溫融曾經問過他們幾個,明明看似白爾凡對他們的態度好多了,可是為什麼他們偏偏願意對從不給他們好臉色看的白玦畢恭畢敬,卻對白爾凡冷淡蔑視,李瑞當時回答說:「明明知道自己給不起,卻偏偏要裝作一副慈父的面孔,看了還真有些反胃,老大好多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即使想利用我們也不會假裝兄友弟恭。」
其實男人有時也很難理解。白玦這樣對待他們他們反而可以接受。
「爾凡,好久不見了,你過得好嗎?」伊蓮帶著微笑問候前夫。
「還不錯,你呢?」白爾凡這一生的事業可能都花到了女人身上,因女人喜悅,因女人傷懷,也因女人放棄自己族長的位置。他在跟伊蓮在一起時對她是很不錯的,雖然偶爾會出現一兩個令他無法自已的艷遇,但他大多數的還是在她身邊的。直到他懷念多年的初戀情人的出現,他才與她結束了婚姻。可是得到歐佛娜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原來跟大多數男人一樣,都美化了得不到的女人,歐佛娜根本沒有伊蓮的韻味,甚至比不上為他生下孩子的幾個情婦。
「我也不錯。」年輕情夫的活力十足。
「親愛的,我不允許你跟她說話!」歐佛娜皺了眉頭,高傲地道。
白爾凡說到底也是龍騰白家的前任族長,從來只有人家對他恭敬的份,而他以往對歐佛娜百依百順也是因為自己妄想中的熱愛,直到熱情褪去,他已開始不耐她倨高臨下的語氣,「歐佛娜,注意你的教養。」
「親愛的」歐佛娜不敢置信,一向對她溫柔細語的丈夫竟然對她惡語相向?
哦,看樣子他們親愛的父親的保鮮期又過了。幾名年輕人挑了挑眉。還以為傳說的初戀情人會堅持的久一點,原來還不如伊蓮姨嗎?
歐佛娜拉不下面子,氣憤地向前走了兩步,在看到溫融的姿勢后尖叫起來,「你怎麼坐得這麼沒教養!要是傳出去,白家的臉面往哪兒放!」
傳出去?怎麼傳出去?她說給記者聽嗎?溫融無語。
「你太吵了,歐佛娜夫人。」白玦冷漠地開口。
「小玦,我怎麼說現在也是你的母親,請你學會尊重我。」歐佛娜挺胸板臉,不悅地道。原以為嫁進龍騰白家就會享有至高無上的權力與地位,誰知該死的丈夫雖然是前任族長,但卻已一點權力也沒有。現在她只有以輩份壓到這個冷傲的白玦,爭取自己應得的那一部分才行。聽說中國人都很注重長幼有序,他應是不敢對她怎麼樣的。
小玦?除了三個年紀稍長的人,還是一個年紀太小的之外,其餘人等均未控制住,爆笑出聲,其中已離危險體最近的溫融笑得最大聲。並且其餘人等在某人的凌厲眼神下均驟止了笑聲,只有她一人還越笑越離譜。
「小融。」伊蓮夫人不由得暗示性地叫了她一聲,她這樣笑著自己丈夫,也不怕他會生氣?
「啊?」溫融獃獃回應一聲,不料笑著回答卻岔了氣,她咳了兩聲。
白玦幫她順了順氣,輕斥道:「這麼急幹什麼。」
一片人倒,這待遇也太不一樣了吧?
歐佛娜夫人的臉色可說是媲美鬼神了,這些人竟然這麼無視她!
白爾凡覺得他的現任妻子簡直愚蠢到家了,她竟試圖壓制白玦?這是否在表明,她在試圖獲得白家的大權?
「歐佛娜,你不是說今天有重要的宴會要參加,我陪你去吧。」留在這裡簡直是讓他的孩子們看笑話。
好難得白家有一次家庭聚會,她怎麼可能還有其他的宴會,「我並沒有」
「好了,準備一下就走吧。」說完白爾凡便拉著她走出了主廳,他明白自己對女人的喜愛造成了自己幾個孩子的極大傷害,同時也不再有資格管教他們,現在他能為他們做的,就是減少他們的阻礙。
待如小丑般的存在離場后,司憶威迫不及待地問:「老大,我們送你的結婚禮物怎麼樣?」
回應他的是台座上價值千萬的古董花瓶。
司憶威驚險地接住,「小融,也拿個小點的東西啊,這個不太容易接住。」
「司憶威!你這個無恥的傢伙!」溫融惱怒。上次騙她色誘還沒找他算帳,這次送的竟然是情趣用品,他真是活膩了!
「怎麼只罵我一個人,他們也有份啊!」司憶威不服了,拖一群人下水。
溫融紅透了臉,倒吸一口涼氣,「你們這些人腦子裡出都進水了嗎?」
白玦將手貼上她的臉頰,為她降降溫,不過唇邊那一抹模糊的笑意卻讓溫融心驚膽跳,「兄長大人,你在想什麼?」她低低問。
「沒什麼。」顯然白玦並不打算回答。
「好了,說些正經的,我們也知道只是那份理由拿不出手,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為你們準備了另外一份禮物。」司憶其抱著溫嫻,喂她喝了一口甜甜的茶后,道。
「是什麼?」東方律倒有點好奇。看樣子這個禮物可能有些別出心裁啊。
「時間。」李瑞接過剛送飲料進來的女僕手中一杯紅酒。
「時間?」溫融奇怪。
「是呀,送給老大的時間,現在財團進入新一年的穩定階段,也不必老大再忙,所以我們決定幫他坐鎮常務會議,送給你們幾個月的蜜月時間,當然,東方會在一旁監視,不必擔心我們搞鬼。」司憶威說到最後,還將東方律拉了進來。
「我們會每三天總結報告給老大,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吧。」
冰眸帶著意味深長掃視了幾人一眼。
「老大,我們保證不是想篡奪你的位置。」李瑞舉三隻手指朝上。
「我們去玩?」溫融被這個誘惑吸引了,攀著他的脖子充滿期待地問。說起來她還真沒有跟他一起出去玩過呢。
白玦低頭見她發光的小臉,點了點頭,「好。」
「嘻嘻,太棒了!我們先去哪好呢?先去阿爾卑斯滑雪好不好?」溫融激動地在他臉上印上大大一吻。
「好。」她說哪裡都好。
「真棒的禮物,其哥哥,你們也算有些作為!」溫融笑嘻嘻地道。
「哼,這麼不聲不響就把我拉進來,還撈不到一點光。」東方律冷笑一聲。
「好了,東方,我們保證幫你將昨天的伴娘追到手。」
「免了,你們都比我長得丑,萬一紫古怪的價值觀選了你們怎麼辦?」東方律毫不留情地道。
好心當成驢肝肺的典型例子!
「那個小融,白少爺,」伊蓮夫人竟是怎麼樣也叫不出女婿這個詞,她只得沿續一貫的稱呼。
溫融偏頭看向白玦,似乎也在頭痛稱呼的問題。
「叫我凱文就可以,母親大人。」白玦淡淡道。
伊蓮心一驚,十分受寵若驚地回答:「是!」
這個自她嫁進來就一直冰冷無表情的繼子,從來就沒有正視看過她一眼,她也心驚於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勢氣息,不敢跟他有太多接觸,當時他找她談溫融入白籍的事她就隱隱有想法,沒想到今天真的可以聽到他叫一聲母親大人。
「媽,有什麼事啊?」
「那個,你的奶奶上次我去看她的時候,她提出想要見見你。」
「我的奶奶?」溫融眨了眨眼。她活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奶奶。
「這個其實說來話長,當初因為你父親的家庭不同意我們來往,我們就用身上的積蓄私奔到了倫敦在你出生的第二年你父親因病去世,這些年我都不敢回中國去告訴他的家裡這件事,直到前段時間,我鼓起勇氣回去了一趟,看望了你的奶奶,並告訴她你父親的事與你的存在,並說你很快就要結婚了,她就提出要見你跟凱文一面。」
「媽呀,這些事該早說。」
「你們一直忙著婚禮的事,我哪裡有時間說,正好,趁你跟凱文都有空,不如先回中國一趟看看奶奶吧,她也患上了病,醫生說活不了多久了,你們陪陪她,代我跟你父親儘儘孝道。而且趕上中國的過年,很熱鬧的,他們住在江南水鄉,風景也很好,一舉三得。」
溫融看向白玦,她是很想去,可是這個連親生外祖母都不待見的男人不知道會不會去。
「那就去吧。」白玦看透她的心思,淡淡道。只要有她在身邊,在哪裡都是一樣。
「好。」溫融立刻露出大大笑容。
哦哦,老大拜訪親友啊,真是難得一見的光景!
「你們同意了?這太好了!」伊蓮也高興地道,「不過,可能要拜託你們一點事情。」
「什麼事?」
「你的奶奶,醫生說她不能受太大刺激,太高興不行,太傷心也不行,而且,那家裡的人親戚太多,你們的身份太過顯赫也麻煩,所以你們最好是平平凡凡的身份。」
「這點我完全沒問題。」溫融有些不懷好意看著白玦,「要做平凡人哦,怎麼樣,大少爺?」
白玦倒真皺了皺眉,平民跟他現在究竟有多大區別?
平凡人,龍騰白主要當平凡人!在場的年輕男士露出玩味的笑,人生真是倒處充滿樂趣啊。
於是,中國江南之旅敲定日程后,白玦只將族長權利交給幾人,並未告知族人去向,兩人與伊蓮十分低調地乘專機抵達目的地,不過由於溫父的家鄉在離大城市不遠的小鎮上,李瑞早已準備好了一輛外表頗為樸素的專車給他們,卻被伊蓮拒絕,她說兩人的身份不過是在倫敦有一份穩定工作的普通人,哪裡會在中國有車?況且據她聯繫時得到消息,溫融的大伯因為生意關係正在這裡出差,可以順便捎他們回去,於是他們便驅車到機場去等候接機的人。
從來只有人等他,沒有他等人的白玦沉默地任人擺布,在機場外的咖啡廳等待「大伯」辦完事來接他們。
「兄長大人,低調點。」甫一進店就馬上攫取了所有人的目光,溫融小聲地對完全不知道自己渾身散發著與旁人格格不入的貴族氣勢的白玦道。
白玦冷冷掃了四周一眼,盯著他看的人不由得一驚,全都迴避了目光。
三人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一名女服務生連忙拿著目錄跑過來,「請問三位需要些什麼?」哇!簡直是連明星也比不上的極品帥哥啊!
溫融看了看單子,徵求兩人意見,抬頭想跟服務生說時,卻見她痴迷的目光完全在白玦身上,心裡暗嘆一聲,是不是不該讓兄長大人出來危害世人啊。
點完飲料,溫融轉頭,一襲黑色軍質大衣的白玦兩手插在口袋裡,雙腿交疊,目光清淡地看著窗外空曠的風景。
好、好帥!即使這個男人就在她最近的地方,但她總會在不經意間被他電到一次又一次。溫融按著撲通撲通亂跳的小心肝,獃獃地看著這世界上她最愛的男人。
像是感受到她的注目,白玦回過頭,見到她那副色女模樣,不由古怪地問:「你在看什麼?」
「看你啊。」被抓包了溫融倒是不害臊。
白玦挑了挑眉。
「我的老公這麼帥怎麼辦?好有危機感。」溫融笑嘻嘻地賴進他懷裡。
最愛她如貓般的黏人,白玦將她整個人環進懷抱,搓搓她冰冷的小手,道:「身上冷嗎?」
「不冷。」溫融看著他的大手將她的雙手包在一起,呵呵傻笑,「我剛剛看到那個紀念品好可愛,我們等會去買好不好?」
「嗯。」白玦沒異議。
「小融,別到處亂跑了。」這短短几天伊蓮算是見識了白玦對她的寵溺程度,溫融想要什麼,就沒有得不到的。她雖為女兒感到高興,但也擔心她恃寵而驕,有時也謹慎提點,「你一亂走,周圍的保鏢就要跟著動,你也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龍騰族長出門,身邊不可能沒有保鏢為其安全護航,只是這次他們都躲在暗處罷了。
「哦。」溫融吐了吐舌,太興奮了都忘記了,然後她像是記起什麼似的問,「媽呀,你大包小包帶過來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是送給奶奶他們的禮物。」伊蓮再怎麼樣也是傳統中國人出身,雖然感情觀幾乎與中國女人大相徑庭,但其他方面還是差不多的。
「啊?」
「啊什麼,為了這些禮物我還跑了很多地方呢。」
「都是些什麼?」
「煙啊酒啊衣服啊什麼的。」
「酒還要買啊,隨便在酒窖里提幾瓶不就得了。煙也有啊,我都看到兄長大人有時也抽兩支呢。」他抽煙的話家裡一定會有。
「還是算了。」伊蓮擺擺手,這個不知柴米油鹽多少錢的傢伙,白家酒窖里的酒動輒幾十萬,要是哪一支被識貨的人看出來這還了得?白玦自己抽的煙就更不用說了。
「小姐,您的果汁。」另一名女服務生帶著燦爛的笑為溫融送上果汁,不時地偷瞄她身旁的俊美男子。怎麼這麼帥啊好有氣質嗚嗚,為什麼這麼帥的人這麼年輕就有女朋友了,而且長得完全配不上他
「謝謝。」溫融抬頭道謝,卻又見到一個被迷惑的少女。
「兄長大人,我跟你說,別的女人拋媚眼不準理哦。」等女侍者走後,她半開玩笑半當真地道。
「如果自己老婆也會,我就不看。」白玦垂眸,掩去好笑的光芒。
「美死你。」不敢再跟他繼續這個話題,她捧起果汁猛吸。
「好不容易娶了老婆,卻連一點甜頭也不給?」白玦喜歡看她發現不對勁時的警惕表情,他戲謔地在她耳邊道。
「哪有沒給?」誹謗哦,她的全身上下都被他啃得乾乾淨淨,還說沒給甜頭。
「咳咳。」伊蓮乾咳兩聲,「那個,我想我還有件事要說一下。」
溫融趁機推了推他,他們再聊下去肯定又是限制級。兄長大人最近越來越色了,總是愛逗她
白玦淡淡瞟了一眼伊蓮,卻讓後者心驚了驚,因為他對自己女兒太過和顏悅色,令她忘記了,他是連他親生父親都可以趕下台的冷酷白玦啊,她居然讓他聽她說話?冷汗冒了下來,她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大了?
「媽,你想要說什麼?」溫融抬頭問,卻見其他座的客人都在偷瞄他們這一桌。
「呃」伊蓮瞄了瞄面無表情的女婿,還是說出了口,「你對凱文的稱呼要改,別讓奶奶家的人認為你們是兄妹」
「那叫什麼?」她都叫習慣了呀,「叫老公?」新婚的妻子還對這個稱呼感到新鮮,她略帶羞赧地笑著看向白玦,「老公?」她記得他在發燒時還挺喜歡這個稱呼。
小磨人精,她不知道她那樣的表情與話語對他有多大誘惑嗎?白玦喉頭動了一下。
「這個可以,」她看白玦也挺滿意的樣子,「還有,我們畢竟是在中國,奶奶又比較傳統,所以,那個,可能,你們」她說了白玦會不會更加不滿?
「媽,你說清楚啦。」
「親吻禁止,擁抱也禁止。」伊蓮豁出去了,一口氣說完。
對於兩個感情又越來越濃,擁抱親吻越來越當家常便飯的人來說,確實有點
「哦,這個啊,我們會注意的。」其實溫融在人前還是有些保守的,只是喜歡抱著白玦,可白玦百無禁忌,歡喜起來就會摟著她熱吻一通,有這樣的禁令也好呢。
白玦眯了眼,不發一言卻讓伊蓮倍感壓力。
「老公,要乖乖的哦。」溫融小人得志地道。
現在就想吻上那可愛的小臉!「待多長時間?」他冷聲問道。
「咦?大概就一個星期,最多兩個星期!」伊蓮連忙保證。老太太喲,你說只看孫女還好,為什麼連孫女婿也要一起看啊,希望你不會被他凍壞喔
溫融的大伯溫志文來接他們時,盯著溫融看了半晌,然後溫和一笑,「你果然是志武的女兒,長得真像你的奶奶。」
「大伯好。」溫融笑眯眯地跟眼前中年發富的男子打招呼。
「這位是小融的丈夫,您叫他凱文吧。」伊蓮介紹。
溫志文這才看向溫融身後站著的男子,立刻被白玦身上巨大的壓迫感弄得渾身肌肉緊繃,「你好。」他不自覺地主動伸出手。
「你好。」白玦睫毛掀了掀,慢慢伸出手與之相握。
「侄女婿是做什麼工作的?」溫志文領他們上了車,像是閑聊似的問。
伊蓮坐在前座,溫融與白玦坐在後面,聽到他的問題,溫融快速回答,「圖書管理員。」這是她極力推薦的掩護身份,穩定,單調,適合他冷漠,不愛與人交際的個性。
說完后她握著他的手,對他調皮一笑。
「圖書管理員?」他雖然不怎麼去圖書館,但怎麼也不認為圖書管理員中有他這樣的人。
「是呀,凱文在市圖書館作管理員,收入很穩定,但就是讓他與外邊接觸太少,不太愛說話。」伊蓮硬著頭皮道。
「哦」溫志文半信半疑地點了點,然後問道,「那小融在做什麼?」
「我是自由職業者,基本是讓兄我老公養啦。」溫融在允許範圍內,還是盡量說實話。
「哈哈,小融,這可不對,現代的女性有一份穩定工作好一點,也減少丈夫的壓力嘛。」溫志文道。
「嘿嘿,凱文也這樣說。」她附合道,看向白玦吐了吐舌,上次還叫她去總部找事做呢。
任由她胡說八道,白玦只捏了捏她的小手。
開了大概一個半小時,溫志文領著他們來到位於小鎮西邊的一棟三層樓小洋房前,「我們到了。」
「大哥你的生意也越來越好了,樓也越蓋越高了。」伊蓮誇道。
「哈哈,只是承了父業,運氣好點罷了。」溫志文幫著溫融白玦卸著后箱的東西,「你們來就來,還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
「都是凱文與小融的心意,怎麼說也是他們第一次回來。」伊蓮笑道。
「咦?怎麼有這麼多酒?不是飛機上不能帶這麼多酒嗎?」
「啊?這個」伊蓮沒注意到這個問題,一時間不知怎麼回答。
「我們在機場的免稅店買的,託運過來了。」溫融介面道。
「哦。」溫志文點點頭,「我的大女兒也在國外留學,上次她說買了酒想帶回來給我喝,機場硬是不準,最後還充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