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入夢

劉向前拿過趙明手裡的照片小心翼翼的拉開包放在夾層內，然後輕輕拉上苦笑著說道。

「不太相信吧！」

趙明點了點頭，劉向前繼續說道。

「我也不太相信，可是事實就是這樣。」

趙明望著劉向前熄滅煙頭疑問道：「那到底是因為什麼？」

劉向前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笑意望著趙明，趙明一愣驚訝道。

「難道是因為，，，夢？」

劉向前點了點頭，沒有回話，趙明想到要真是因為夢，那麼如果以後自己要是能一直年輕下去，不知道是該痛苦還是高興。

隨後兩人又聊了聊別的話題，但是都刻意的迴避關於夢的任何內容，因為那實在是太壓抑了，看著外面天色已經不早了，趙明就打算離開，劉向前掏出手機想司機送自己一程但是被趙明拒絕了，趙明表示自己想一個人慢慢的走走，劉向前也沒有阻攔，臨走的時候趙明看出劉總似乎有什麼話想對自己說，但是並沒有表現的太明顯，趙明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表示願意幫助劉總，其實現在趙明的內心中已經有意無意的將劉總和自己劃分為了同類人，只是趙明還沒有察覺。

最終劉向前遞給了自己的名片，表示如果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自己，趙明笑著接過名片，裝在錢包里在劉向前的注視下，往樓下走去。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一些晚下班的人臉上都帶著疲憊的神色往家趕去，但是依舊能夠看出即將回到家的那份喜悅。

趙明走在昏黃的路燈下，時不時的有人擦肩而過，笑著，談論著趙明又想到了張玲，可是一切好像已經變了，張玲是不是陰謀里的一部分呢？

趙明給遠在家鄉的母親打了電話，父母總是這樣生怕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凍著餓著，苦著，或者累了，不斷的叮囑，趙明突然很想家，眼睛就濕潤了，腦海中浮現年邁的父親神色，自己已經不小了，還在為生計奔波，父親是個軍人退伍后認識了農村的母親，可能是軍人的原因父親從小管教嚴厲，同時父親一向話少，但是父親給自己的影響確實很大，父親堅強獨自用肩膀硬撐起了這個家，這恐怕也是趙明性格中有著堅強的原因，母親則是嘮叨的詢問著，同時也有意無意的說起，你也老大不小了趕緊結婚吧！

要說結婚張玲確實是不二人選，自己很愛她，可是現在趙明覺得結婚這個詞已經有意無意的與自己拉開了距離。

放下電話趙明的心情好了很多，趙明想到為了父親和母親自己一定要堅強，就算是陰謀自己也會抗爭到底。

回到住趙明給張玲打了一個電話，兩人飯後就在附近的公園散步，張玲好像察覺到了什麼，臉色不是很好，張玲給家裡通了電話就在趙明這裡住下，張玲的心情就掛在臉上，趙明也看出來了，躺在床上趙明有意無意的說著不著邊際的話，想努力的打消這份尷尬，同時也在是給自己打氣，在沒有事情搞清楚之前自己還是不要輕易懷疑的好，再說了夢裡的事情或多或少有自己幻想的成分在裡面，張玲也打開了話匣子，趙明覺得生活好像又恢復了平靜，兩人從相識到相戀雖說沒有大風大浪但是也是非常曲折，就像一個名人說的。

「每一種愛情裡面，都摻雜著複雜的情緒，同時也是一種心裡上的徘徊和掙扎，最後的最後是愉悅的升化，然後在慢慢回歸平靜。」

趙明扭頭又看到了張玲的包，很想知道包里到底有什麼東西，但是看到張玲洋溢著幸福的臉，趙明打消了這個念頭，張玲說著說著竟然睡著了，趙明瞪著大眼看著房頂，心裡突然很害怕睡覺，怕夢在次而來，直到四點多趙明終於堅持不住頭一歪睡著。

是夢。

趙明從黑暗的巷道內走出來，場景沒有任何的變化，不過這次給自己的衝擊更大，空洞洞，並且隔絕。這像是一個單獨存在的空間，就像劉向前告訴自己的，這是一個並不存在的真實世界。

黑暗中趙明緩步而行，不知不覺趙明向著昨天逃離的地方走去，這個世界上空漆黑一片，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沒有光亮，但是趙明卻能看清腳下的路。

一人高的石獅子站在門口，銅鈴大小的眼角兇狠的盯著前方，高大的院牆密布的鐵絲網，厚重的鐵門，就像一座戒備森嚴的堡壘，趙明隱身在黑暗中，自己還想進去看看，在看看劉向前，但是大門是緊閉的，趙明小心翼翼走過去輕輕推了推，從裡面反鎖，趙明看著兩人多高的院牆，看樣子自己除了走大門之外並沒有其他方法可以進去，趙明在寂靜中等待著稍縱即逝的機會。

趙明看到門的下面有腳步移動，趙明急忙跑回去趴在地上，大門被緩緩拉開，忽然一股明亮的燈光從門內向外打出，照亮門前的路面。

汽車慢慢擠出大門，一個黑衣制服男子下了車，向裡面的人說了什麼，黑衣男子轉身上了駕駛室，趙明探頭向裡面看去，轎車剛好擋住了視線。

大門從裡面被人慢慢關上，趙明聽到了上鎖的聲音，看樣子現在還是進不去，只能等待機會。

轎車發動，從趙明眼前開過，車頭一扭燈光剛好掃過趙明的臉，趙明立刻底下了頭，心臟砰砰劇烈跳動，心中祈禱千萬不要發現自己。

車頭又扭過去，巡邏一般慢慢向外開去，趙明大氣不敢出趴在路邊看著車燈消失在視野中。

沒有風，沒有聲音時間好像靜止了，趙明挪了挪發麻的身子趴在地上，過了不知多久眼前一亮，轎車出現在路口，趙明看著汽車慢慢的爬上來，直覺告訴自己車內好像又多坐了一個人，趙明趁汽車還未靠近，慌忙向門口附近靠了靠。

轎車停在門口熄滅燈光，燈光突然熄滅讓趙明視覺有些不適陷入黑暗，不大一會才看清眼前，透過車底空隙，趙明看到駕駛室下來一個穿著黑色皮鞋的人，黑皮鞋向門口走去，停在大門邊好像在忙乎什麼。

「就是現在」趙明低聲說了一句，壓低身體向汽車衝去，瞬間趴下鑽入車底一股汽油味鑽入鼻腔，還未扶穩耳邊就響起腳步聲，趙明雙手慌忙朝上摸索，也不是觸到了什麼手上油乎乎的剛剛抓穩，車門砰的一聲關上，接著車聲一抖，汽車發動。

趙明雙手死死抓住摸到的東西，發動機的熱量烘烤著趙明，趙明將臉側向一旁，同時用力的將身子拉起，汽車拖著趙明向裡面開去，車頭一扭趙明就暗道不好，用勁全身力氣將身子拉回，就感到滾動的車輪已經觸到左腳，趙明出了一身冷汗，身體本能瞬間瞬間成了弓型，膝蓋重重的撞在轎車地盤上，同時汽車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有兩個人相繼下了車，趙明才緩緩鬆開雙手，聽到皮鞋聲漸漸走遠，趙明才移了移身子，離開發動機附近，估計在過一會趙明的臉就會被燙傷，趙明用手在臉邊扇了扇，沒有風或者風很小，根本無濟於事，趙明忍著劇痛咬牙鑽出車底，朝房邊靠去。

「4587」編號里是一個老人。

「3432」編號里是一個中年漢子，趙明看到了許多人，人人臉上都是痛苦的神色，房間一直向前延伸一時之間，趙明很難判斷到底關押了多少人。

「7891」趙明看這這個編號，又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後，將臉朝門上的窗口探去。

劉向前低垂著頭，將頭深深埋入臂彎蹲坐在牆角。

「劉向前！」趙明輕輕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