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回 地涌夫人
牛郎看著楚言凝重的表情,一時間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小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言拉著牛郎走到街角僻靜的地方,四下看了看,才小聲說道「牛哥,你有所不知啊!今天到咱店裡來的地涌夫人可是大有來頭啊!」
牛郎一愣,想了想道「應該不會吧!我好像從沒聽說過啊!」
楚言焦急道,「小弟還能騙你嗎?牛哥,你且聽小弟我和你仔細說道說道。那地涌夫人原是個金鼻白毛老鼠精,這老鼠精賊膽包天,偷食了佛祖的香火寶燭后成了精,修鍊成精后法力高絕,而且身上也沒有妖氣,倒是總有一股佛氣護身,這應該就與她當年偷吃的寶貝有關,更有個封號叫半截觀音,這老鼠精擅長替身之術,法寶是它腳上穿的繡花鞋,逃跑的本事那是一流,當年托塔天王李靖和哪吒父子曾下界拿它,費了好大勁兒才逮住它。可是佛祖有好生之德,見著金鼻白毛老鼠精命不該絕,自有一番緣法,就放了她,還讓那托塔天王李靖認了這個乾女兒。本來這老鼠精做了李靖的女兒,哪吒的妹妹也算是揚眉吐氣光宗耀祖了,可不知怎麼地,這金鼻白毛老鼠精不好好上天跟隨李靖父子修鍊,卻佔據了那陷空山的無底洞,並且開始搞了歪魔邪道,喜好吃人了,又自號地涌夫人。聽人說啊,她那陷空山的無底洞周圍三百里了無人煙,估計是被她吃光了。」
牛郎一聽這話急的是,滿頭冷汗。向楚言喝道「你怎麼不早說!石頭和蓮兒都還在旅店裡,還有那位老先生,要是真如你說的那般,他們有個三長兩短,我可真是……」牛郎話還沒出完,轉身就向那三界旅店跑去。
楚言急忙叫住他「牛哥,你等等,我話還沒說完,石頭他們不會有危險的。」
牛郎聽到楚言如此之說,腳步頓了頓,卻沒停下,嚇得楚言急忙追了過去把他拉住了,就讓牛郎這麼回去,那不是打草驚蛇嗎?那不就完了嗎。
只見楚言將牛郎拉住,牛郎卻滿臉怒色,楚言急急道「牛哥你聽我說完,那地涌夫人雖是吃人,可她吃人可是有講究的,石頭和蓮兒,都不符合她要求的條件,至於那個騙子老道,就更不符合了。」
牛郎穩了穩氣息道「她吃人有什麼講究,要求什麼條件?」
楚言這時卻是嘴角一抽,心悸一笑。「這地涌夫人,只喜歡**壯男子,而且在吃之前,也自有一番玩樂,」楚言說到這,抬頭看了看牛郎,見他一臉半知半解,咽了口吐沫,說道「直白點說,就是這地涌夫人喜歡先奸后殺!」楚言說到這兒,卻突然沒心沒肺的想發笑,想想在現代,有人在論壇問那些女妖精為什麼都想嫁唐僧,曾有個剽悍的帖子答道,能玩兒的時候就玩一玩,玩膩了就吃了。這可不就是地涌夫人的經典寫照嗎!
而聽完這話,牛郎獃滯了,半張著嘴好似剛剛吞下了一隻蒼蠅。牛郎緩了緩,問道「小楚,你怎麼知道的?」
楚言一拍大腿,急道「牛哥啊!這時候你還有閑心問這個,你就別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小弟我不會騙你。石頭、蓮兒是絕對不會有危險的,那個老頭兒?估計也不會出什麼問題,地涌夫人的胃口還不至於這麼廣闊,他要真攤上這事兒,也算他的一場福分。現在有危險的就剩下咱哥倆兒了,你更是要小心,看這地涌夫人今天這架勢,絕對不是單純來住店的,就她沖你那兒親熱勁兒,真是懸啊!」
牛郎沉默了半天,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楚言煩躁的拽了拽自己隨意散開的頭髮,道「不知道,這不是先把牛哥你弄出來商量商量嘛!咋倆好有個準備。」
牛郎沉默了一會兒「要不就找她攤牌,告訴她我是牛郎,織女的丈夫,牛魔王的弟弟,估計她這點面子還是能給的。」
楚言輕『哧』一笑,「就你和織女那事兒,天上有人巴不得你死了以豎天條,再說,你有牛魔王做靠山,可是那老鼠精可是管那李靖叫聲爹,管那哪吒叫聲哥哥,她也未必怕了去啊!」
牛郎嘆了口氣,卻不得不點了點頭。「小楚,哥哥腦子笨,你像個主意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牛哥,咱倆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主要是牛哥你,一定要堅守住陣地,實在動起手來,咱倆聯手,就算打不過她,跑總是跑得過吧。」
牛郎皺著眉頭,「也只能這樣了。」搖了搖頭,牛郎邊和楚言一起往客棧走去。眼看就要到客棧門口,楚言又道「對了,牛哥,她既然錯把你當成了掌柜,那從今天起,你就是掌柜,我就是小二。」
牛郎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牛哥還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牛郎道「小楚,你說用不用告訴老先生一聲,畢竟…」
「不用了」出言打斷牛郎的話,「讓他知道了怕露出破綻,要是那地涌夫人撕破臉,那我們可就得顛沛流離了。」
牛郎嘆著氣點點頭,和楚言倆個無可奈何的回了三界旅店。一進旅店就看到牛石頭和牛蓮兒聚精會神地望著門口,時而看著過往的行人,時而聽著小販的吆喝,臉上還帶著愉快的笑容。楚言和牛郎兩人看著這兩個孩子,都在心裡暗暗地發誓,一定要保住旅店。
老道士還在椅子上愜意的曬著太陽,喝著楚言桌子上的清茶,看到楚言並著牛郎進來,吆喝道「掌柜的,回來了。剛才樓上那位夫人下來找了,說是床鋪有毛病,躺著不舒服,要掌柜的上去看看。」
楚言和牛郎一聽這話頓時一頭冷汗,今天才剛來,這就開始了?
楚言看著那愜意的老道,打心眼裡不舒服,我們在外風吹日晒商量對策,老頭卻在這愜意品茶。楚言粗聲粗氣道「你不會上去給看看啊,還準備白吃白住,不會幫幫忙啊。」
那老道士冷哼了一聲「我倒是想了,可那夫人也得願意呀!人家可說了,就信著那掌柜的,別人她不放心。」
正這時,二樓上又傳來了嬌滴滴的聲音「掌柜的回來了嗎?您快上來看看,我這床有點兒小毛病。」
一聽這聲音,楚言和牛郎相對一視。楚言沒轍了,可憐巴巴的像牛郎使著眼色,牛郎看到后無奈的聳聳肩,悲壯的向樓上走去,一時之間,大廳之內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涼氣氛。
老道看著他倆,嘿嘿直笑,沖著楚言道「怎麼,這麼大的艷福你捨得讓出去?你就不跟著上去瞅瞅?」
楚言斜了老道一眼,勾勾手指湊上前去,悄聲道「老頭兒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他是掌柜的,我是打雜小二,你別說錯了。」
老頭眼珠子一轉「呦喝,是不是有什麼事兒,不敢讓老道我知道啊,老道我年紀大記不住,萬一說錯了,掌柜的您還得體諒是不是。」
楚言哼了一聲道「你別跟我裝,就叫我小二就行,您還能記錯?你比誰看得聽得都明白。至於我是不是有事兒不讓你知道,你自己算一卦不就知道了嗎?」
老道又往手中的茶杯里續了一杯茶,道「老道我剛剛算過了,這卦是凶中帶吉,吉中有凶,喜憂參半,命途難斷,不好說,不好說啊。這還要請掌柜的你指教呢!」
楚言嘴一抽,這個老狐狸,看來不弄出點兒東西他是不準備配合了!可自己還想把他弄在客棧里,這老頭兒還是有點門道兒的,自己還想用他警示警示地涌夫人。
楚言眼珠子一轉,張口就道「老頭兒,這回你真得配合,一個漢子自己帶倆孩子不容易啊!好不容易遇到個可心人兒,咱能不給創造點兒機會嗎!要真能兩情相悅的話,是不是也給這兩個可憐的孩子填個娘?老頭兒,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啊!」
老道士,看了看門口那兩個孩子,也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悄聲說道「沒娘的孩子,真是可憐啊!」
楚言跟著點了點頭,心裡卻不斷地祈禱著,織女嫂嫂你千萬別怪小弟,小弟也是迫不得已,再說你倆情比金堅,千萬別把小弟我騙這老頭的假話放在心上,阿門!
楚言正在祈禱著,卻聽那老道擔心的開口說道「我今天仔細看了那夫人的面相,美是美矣,可那眸中帶煞,卻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啊!這倆孩子以後…」
「哪管那麼多?這女人以後怎麼樣還不是咱們男人說的算嗎,我看牛哥就有那英雄氣概,定能制住她。」
聽楚言如此之說,老道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兩人便相對無言了。不一會兒,老道勾起一絲壞笑,大聲喊道「小二!茶涼了!趕緊給老爺我添些熱的!」
楚言看著老道那小人得志的樣兒,鼻子哼了哼,卻還是拿起了茶壺,晃晃悠悠的添水去了,心裡還罵著,熱!弄壺最熱的,燙!燙死你個拿五做六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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