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回 往事如煙
這可把眾人聽的是一愣,那兩鬢斑白的道士更是狐疑的向那小道士看去,一時之間也是懵懂不已。只見那白色道袍的小道士熱淚盈眶的就向著這老道士撲了過來,看得楚言心中那是一陣惡寒。
「你是?」老道士打量著眼前的小道士,眉頭皺的緊緊的,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好像並不認識這個年輕的道士,不過看上去,這白袍小道士倒是有些眼熟。
白袍小道士一聽他如此之說,頓時抬起了頭,注視著老道士道「慎行,是你,我沒認錯,我是你哥啊,我是那個遊盪在外的袁家不孝子袁謹言啊!」
老道一聽這話,手一抖,手中的拂塵掉到了地上,「袁謹言?大哥?」老道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小道士,卻是發現那份熟悉,正是與自己大哥年輕時如此相似。
「不,不」老道士向後退了兩步「這不可能?你怎麼會是…」
「哎呀!」白袍小道士抹了把眼睛「真的是我啊!你還記得咱倆以前管不住嘴巴,偷了老頭子的寵物狗吃肉了嗎!最後老頭子發現了,你小子為了逃避責任,先告了我黑狀,把我賣了出去,害的你大哥我挨了一頓暴打!我真的是袁謹言啊!」
老道士一聽這話,面色有些微紅,倒是點了點頭,偷狗吃這事兒一般人都不知道,自己告了黑狀后大家都以為是大哥自己乾的,既然能如此之說,那好像就真的是大哥袁謹言了。
老道士又把袁謹言上下打量了一番,詫異的道「大哥,難道你修成了正果?」
袁謹言點了點頭,道「差不多吧!」
老道士一聽這話,差點磕頭便拜,修成了正果?那就是神仙了,沒想到自己的大哥還有這種資質,老道士急忙道「大哥,你是怎麼才能修出正果的啊?」
袁謹言老臉一紅,這正果是金丹催出來的,根本就不是自己修出來的,看著弟弟袁慎行那溝壑綜橫的老臉,還有那期盼的雙眼,袁謹言卻只能硬著頭皮道「這,不好說,現在也沒法說。」說著,用眼睛示意著周圍那一圈豎著耳朵的人。
老道士,隨即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回身沖著那兩位王爺道「二位王爺,這旅店之中並無妖物,這其中都是得道高人,老道不才,只能和兩位王爺告個罪了。」說罷,一轉身隨著大哥袁謹言,一同向那三界旅店走去。
大戲唱不下去了,只能散場,楚言白了兩位王爺一眼便和眾人一起進了大廳,一揮手還把那三界旅店的大門重重的關了上,兩位王爺只得大眼瞪小眼,而那群和尚道士亂了套,修得正果啊!多少年都沒人能修成正果了,這在凡間修真界現在也是不得了得大事了,諸位和尚道士都急急的和兩位王爺告了辭,向師門傳遞消息去了,只留下兩位王爺和那一隊官兵面面相覷。
進了這三界旅店,老道士就急忙追問袁謹言那得正果之法,袁謹言先搖了搖頭,把楚言等人一一的給袁慎行介紹了一遍,便嘆著氣對那袁慎行說道
「我修成了正果是取了巧」說罷指著楚言又道「掌柜的賜了我一仙丹,我才能得道,要不現在你看到的就是骨頭渣子了。」
老道士一聽如此,急忙一躬身「多謝仙長大恩。」說罷睜著那閃亮亮的眼珠子,期盼的看著楚言。
楚言看著老道士的樣子,覺得有些心酸,這老道士的大限估計也快到了,可楚言只能無奈的搖搖頭「仙丹已經沒有了,我也沒有什麼辦法。」
老道士一聽這話,頓覺的是那五雷轟了頂,希望近在眼前,可偏偏等到的是無比的失望。
半響,老道士鎮定下來,抱著一線希望問道「仙長,這仙丹還能在煉出來嗎?」
楚言沒吱聲,倒是牛郎出聲道「不大可能,袁謹言吃那仙丹奪天地之造化,天上也沒幾個能煉出來,之前楚言得的仙丹,只是巧合,正和袁謹言的機緣到了,才能得了正果。
老道士一聽如此,垂下了腦袋,半天,才把頭抬起來道「哥,離家這麼多年了,回去看看吧!」
不成想袁謹言卻搖了搖頭「慎行啊!我沒臉回去啊!當年我破了戒被逐出了家門,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當著老頭子的面發了誓,此生不入袁家一步啊!」
袁慎行看了看袁謹言,只得點了點頭,坐下和眾人聊了聊,便告了辭,出了三界旅店,只是那腳下略有蕭瑟,袁謹言看了也只能無奈的嘆著氣。
三界旅店此時也沒了今日的熱鬧勁兒,一片沉默。半響楚言吞了口茶水,舔著臉向那正沉浸在悲傷之中的袁謹言問道
「袁老道,那個你年輕時候犯了什麼戒啊?是不是犯了色戒,被你家老頭子趕了出來?」
此話一出,三界旅店的大理石地面上,多了一地的茶水,眾人都用一種特曖昧的眼光注視著現在年輕俊雅的袁道士。
「我呸!好你個楚言,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是那種人嗎!」袁謹言激蕩道。
「嘿嘿」楚言笑的特齷齪「死不認賬了吧,你怎麼說都行,呵呵。」
袁謹言面色通紅,一拍桌子道「真不是,哎,算了,我跟你們說吧,就當是聽故事了。」
頓時一雙雙閃亮的眼睛,充滿了八卦的符號聚精會神的盯著袁老道,倒是把那袁謹言嚇得吞了兩口吐沫。
「咳咳」袁老道學著以前楚言那般正了正嗓子,開始說了起來。
「我們袁家是祖傳的命理世家,象數命理,算卦占卜,陰陽風水,尋龍點穴,那是無一不有,袁家子弟記事起就可選擇自己愛好的東西進行學習,我小時候在我們袁家,那不是吹,甚是聰明伶俐,天資聰慧。」說到這袁老道砸吧砸吧嘴,卻看到周圍的眾人狐疑地看著自己,眼中充滿的幾個字『你就吹吧!』,袁老道又道「我可不是騙你們!是真的。」
楚言點了點頭,道「行,你說聰明就聰明,快接著往下講,半天沒聽出重點。」
袁老道抿了口茶,接著說道「正因為我天資聰慧,所以我不像別的孩子只選擇一兩種學習,我把這些全都學了,當然有的不是特別精通。後來,等我長到十六歲時已是略有盛名了,父母也開始為我籌備婚事,可是我的心一直不放在那上面,後來硬是拖到了二十多歲,在我那年出外遊歷的時候,我碰到了一個女人,就像愛情故事裡的主人公一樣,我們相愛了。」說到這,袁老道的眼中有了一絲追憶,楚言等人都沒敢打擾。
「我們在外面一起遊玩,大約有三個月,我準備帶她回家,娶她為妻。後來我們商量著她先回家告知父母,而我回家請出父母去下聘再做商談,於是,我們就暫時分開了。可沒成想,這一分開便是一輩子。原來她的父母在此之前已經為她訂了親,而一聽到她和我有了私情,便立刻逼著她嫁人,她不肯,她的父母便給她喝了葯送上了花轎。後來當我和父親趕到他們家時,看到的竟是一片縞素,原來她和我的事被傳了出去,而和她定親的人是當地的權貴,那權貴本來就咽不下這口氣,再加上她的死活不嫁,動了氣。新婚的當夜,找來了和他一般的幾個紈絝,活活的把她凌虐致死,第二天把她的屍體送了回去,還誣陷她是不潔之身。」說到這,袁老道的眼睛里有了悲痛的淚水,而楚言等人的拳頭也握的死死地。
「後來呢!你就這麼回來了?」黑焰問道,眼睛惡狠狠,好像老道如果說是,就要動拳頭一樣。
袁老道冷笑了一聲「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這麼罷休?我假裝傷心欲絕和父親回了家,之後就偷偷溜了出來,那幾個混帳,呵呵,我在他們身上下了術,每天都是猛鬼纏身,活活嚇死了,對了,她的那個惡毒的未婚夫,我在他身上下了咒,他每天都渾身痛癢,日日眼前都是自己經歷過的最痛苦的事,沒幾天,聽說他把自己活活的撓死了,身上幾乎沒有一塊皮了。」
眾人一聽,心中大快,不過也沒成想這袁謹言也有如此心狠手辣之時。袁老道接著說道「後來,這事傳的沸沸揚揚,我被查了出來,虧得父親仁慈留我一命,可是卻也就逐出家門,永世不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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