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離開我二哥
她似乎有點心不在焉，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他。
南厲川的腳步稍一停頓，終於還是神色平靜地跟成浩交待了兩句，然後才轉身走開。
顧婓柔走進洗手間，順手將門反扣上，然後才在鏡子前站定。
剛才的交杯酒喝過以後，作詞老師們紛紛誇讚她和南厲寒有夫妻相。
其實，有嗎？
她忍不住細細看著鏡中的自己。
仍是那張臉啊，和南厲寒一點也不像啊。
飯桌上老師們談得正歡，大概是心裡作用，她無法擺脫那種壓抑和苦惱。
顧婓柔不由得想起來，剛剛南厲寒在飯桌上說了，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關於這事，她不止一次跟南厲寒說了，可是他偏執的認為她的另一半就是他，說什麼也不放手。要說霸道，他們兩兄弟都差不多。只是南厲寒稍微謙和一點，而南厲川則就是個流︶氓土匪。
那天，她和南厲川挑明說開后，接下來的日子就如同丟失了魂魄的空軀殼，蒼白虛弱，幾乎每天晚上都很晚了才睡得著，以至於這幾天都是頂著一雙黑眼圈到處晃。
越想越覺得腦子混亂，最後顧婓柔甩了甩腦袋，捧了一把水在臉上。她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這才重新拉開門走出去。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外面竟然有人正等著她。
「成浩？」顧婓柔吃驚，可是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就聽對方淡淡地吩咐：「三少請你去和他見一面。」聲音是一如既往的緩和平淡，語氣是禮貌，但態度卻很強勢。
她牽起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不好意思，我是很想過去和你們三少打招呼，可是那邊有人在等我。」
「顧小姐，請。」
「你轉告他說我沒空，就這樣，麻煩請讓開。」
「顧小姐，請。」
「讓開，聽見沒？」
「……………」
好吧，顧婓柔泄氣了，心想倘若自己不答應的話，成浩是不會從這條狹長的過道上讓開的。
當顧婓柔在前面走的時候，成浩才得以從後面認真地打量她。果然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難怪海叔說擔心她所以要過來探望呢。
算起來，成浩在三少身邊也有十幾年了，打從畢業后就開始幫三少處理各種雜七雜八的事物，所以三少的一些心理活動成浩還是清楚的。
三少和顧婓柔的相識過程他也是知道的，也知道三少喜歡她，可她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偏偏看不上三少。
要說不喜歡吧，可成浩剛才細心地注意到，僅僅是因為聽見了三少的名字，顧婓柔的臉上便露出一種既似悲傷又似絕望的神情，哪怕只不過閃現了半秒鐘，卻也成功地讓那張漂亮的臉龐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那麼，這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呢？
成浩沒有談過戀愛，所以猜不出來。
正當成浩失神時，顧婓柔頓足，說道：「你帶路吧。」
成浩點頭，二話不說連忙一側身，領著她朝著包廂走去。
這個酒店外表富麗堂皇，室內的布置卻古樸大氣，各個包廂散落分佈在曲折幽靜的走道邊。
等到達目的地后，顧婓柔才發現，南厲川在的那個包廂和南厲寒訂的恰好挨得很近，相隔有十幾米的距離。
成浩推開門，喊了聲：「三少，顧小姐帶來了。」
「嗯。」南厲川也只是朝門口看了一眼，繼而伸手往桌上的兩個空茶杯中斟上上好的鐵觀音。
他的動作很優雅，明明並不經常做這種事，但他的姿勢卻專業熟練得令人賞心悅目。
顧婓柔將目光從南厲川修長勻稱的手指上移開，坐下后冷冰冰的說：「我不知道你也在這裡。」
言下之意，她相信他懂。
要是知道他在，打死她也不會跑這地方來。
南厲川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將茶杯往她的對面輕輕一推，才懶洋洋的道：「你精神看起來不錯。」
他的語氣平淡自然，彷彿兩個許久不見的好友在寒喧。
顧婓柔皮笑肉不笑：「那是，我現在相當好，遠離噁心的人和事，飯也吃得香了，覺也睡得飽了！總之，精神好得不得了！」
「是么？」他抬眼看了下她雖然化了妝，但是仍舊誇張的黑眼圈。
「當然！我不像你，所以從來不說謊話！」
「那就好。」南厲川垂下眼睛自顧自地飲了口茶，似乎並沒有將顧婓柔的嘲諷放在心上。
清雅的茶香飄了滿室，他許久不說話，
顧婓柔也坐著沒動，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有些慌了，才要開口問他到底請她過來有什麼事，下一刻卻愣了愣。
才隔了兩天沒見，他好像清瘦了些，眼神依舊是深遠中藏著鋒銳，表情也一如既往的淡，可是，不知道怎麼搞得，她一下子就看出來他在生病中。
也許是發現了她的目光，他忽然抬起頭來，驚得顧婓柔差點沒被鐵觀音嗆到。
真恐怖。
面對著這個病中的男人，她發現自己還是會感到窒息，彷彿是被某種隱約的氣勢所壓迫，居然漸漸透不過氣來。
於是顧婓柔視線忙掃向旁邊，幸好，那扇窗戶是打開著的。許是心理作用，她心裡不禁放鬆了一下。
剛才陪老師們吃飯時，顧婓柔就沒管住自己的目光往窗外瞟，否則那樣壓抑的飯局真的會令她窒息。
一想到南厲寒，顧婓柔突然回過神來。自己一去不回，也不知他等急了沒有？
顧婓柔站起來，語氣還是一開始的嘲諷：「你找我來是為了敘舊嗎？如果是，我覺得現在就可以結束了。」
顧婓柔的態度十分冷硬，但好像不能觸動南厲川分毫。他深黑的眼睛看著她，慢條斯禮地說：「當然有事。」
「什麼？」
「你什麼時候跟我哥在一起了？」
「你要問的就是這個？」
「是的。」
顧婓柔想了想，忽然笑了：「你是不是特怕我選擇你哥？」
「一女侍兩夫，而其還是兩親兄弟，你覺得適合？」
「所以你想求我離開你哥？」
「不存在什麼求，只是建議。」南厲川的薄唇微微抿起來，深黑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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