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九節 吸食
第二七九節吸食(本章免費)
走在通往望月山山頂的山路上,怒痕頭一次發現上山是這麼的困難,彷彿整個望月山都壓在他的身上一般,一步一步是那麼的沉重。
「你來了」好不容易上了山頂,冥月坐在那中間凸起的魔法陣上看著怒痕笑道。
「祖母,巫太爺爺」怒痕走了過去,對著兩人行了一禮。
「上來坐吧,我有寫話要對你說」冥月輕輕的開口道。
「是」怒痕點頭稱是,走到冥月的身旁,同樣盤腿坐下,低著頭不敢看冥月的臉色,此時的月光照射在山頂上,和白晝一般,這樣日夜不分的地方怒痕已經太熟悉了,整整七年,他就是在這裡接受冥月的指導和外婆雪月的關愛。
冥月看著怒痕那有點愧疚的樣子,笑了笑,道「怒痕,等你擊敗了炎黃族那些人,然後你準備怎麼做。」
怒痕一愣,隨之明白了冥月的意思,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暫時還沒喲想過。」
「恩。」冥月點了點頭,接著道,「我和玄巫商量過了,我們有一個簡單的構想,到時候你自己看著辦吧。」
怒痕的牙綁又緊了緊,祖母已經為他安排好了一切,連以後日子的管理都為他設想好了,這一定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沒有這場戰爭,冥月還會不會想出那個方法來。
銀月一直從望月山頂的這一頭移到了另一頭,算算時辰已是深夜了,冥月和玄巫的構想才說完,怒痕咬著牙將冥月和玄巫兩人所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印在腦海中。
冥月看著怒痕那隱忍的痛苦,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怒痕的頭,笑道「孩子,想開一點吧,祖母也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在臨死的時候還能為月族獻出自己的一切,祖母知足了,祖母以你為榮。」
「定不讓祖母失望」這簡單的幾個字似乎是怒痕用牙一個一個的擠出來一般,堅定無比,聽過的人不會去懷疑這話的可信度。
「恩,那現在就開始吧,記住了,動手的時候不要心慈手軟,不然會功虧一簣的,你不希望我們兩人都被魔法反噬吧」冥月輕嘆道。
「是」怒痕抬起頭看著怒痕,眼中的淚水再次滑落,今天一天的淚水抵得上怒痕這二十多年來的淚水的總和了。
「傻孩子」冥月慈愛的笑了笑。
怒痕伸手抱住冥月的雙肩,大聲的哭喊道「祖母,對不起,這些年來,怒痕無禮,對不起,對不起~~。」
冥月的眼眶也微微紅著,眼中有淚光閃爍。
「好了,孩子,我們開始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畢竟這種方法我們都沒有使用過,一旁有玄巫指點,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你想要完全融合你我兩人的力量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這點時間可是十分的寶貴,我們還是快點吧,作為守護者,守護我們的尊嚴,不要再哭了。」
「恩」怒痕胡亂的抹去臉上的淚水,定定的看著冥月,試圖將這張蒼老的臉龐刻在心中和腦海中。
冥月點了點頭,輕輕的揮了揮手,三人坐的魔法陣立即綻放出淡淡的月光,以天空中禁界為輔的不知名魔法陣啟動了,當年那位神禁師雖然布置了這個魔法陣,也沒有說出這個法陣,只是教會了後人如何使用,然後便也蕭然而死了,歷代月族的守護者也沒有命名,這是為了尊敬那位神禁師。
「恩」怒痕再次重重的點了點頭,鬆開冥月的雙肩。
冥月慈愛的笑了笑,輕輕的在怒痕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伸手拍了拍怒痕的肩膀,然後躺在怒痕的面前,渾濁的雙眼中印出山頂上方的那輪銀月,帶著淡淡的微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抹掉臉上的淚水,玄巫輕輕的嘆了口氣,退出魔法陣的高台,站在一旁小心的觀看著。
怒痕拿出那本死靈之書,交給玄巫,然後站在冥月的身側,看著那安詳的面容,怒痕卻遲遲沒有下手。
「快點動手吧,不要讓祖母生氣」冥月的聲音再次變得冷淡起來,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對不起,祖母」怒痕鬆開那緊似鐵拳的手,雙手平伸。
兩道墨黑色的黑光從怒痕的兩隻手心中緩緩射出,各落在冥月的額頭以及胸口上。
躺在地上的冥月身形立即顫抖起來,吸食,如果吃肉飲血一般,將自願的人的力量{精神力和聖魔力}一點一點從對方身體里抽取出來,融入自己的精神力和身體之中,那種痛苦自然不會少的,就想是被人吃肉飲血一般,特別是精神力,以冥月的精神力早已完全凝結起來,那被怒痕一點一點敲碎,然後吸食,那種痛苦自然不敢想象了,另外冥月還不能有一點反抗,無論是精神力還是魔力,都不能反抗,不然,很容易引起魔法反噬,那最後不僅是結局失敗,施法和被施法的兩人都會受到強烈的魔法反噬的傷害。
看著冥月那漸漸抽絮的身體,還有那因為力量被吸食,飽滿了身體也在一點一點的萎縮,彷彿內部的血肉被怒痕一點一點吸食一般,這就是一種血肉的吸食,十分殘忍,被施法的人所要承受的痛苦是什麼樣的,沒有人知道,因為知道的人大多數已經不在人世了。
和冥月相處了七年之久,對於冥月怒痕可算是十分了解的,當初冥月利用天空中的禁界幫助怒痕修鍊,冥月也曾試圖修鍊,試圖衝破她現在的境界,那種痛苦,連怒痕這個鐵血漢子都要大喊三聲,而冥月卻是一聲不吭的在禁界的攻擊中堅持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那可是怒痕現在都無法堅持的時間,而現在,卻見冥月那有點花白的眉頭緊緊的皺著,手腳都在不斷的抖動著,可以想象出那痛苦是多麼的可怕。
咬著牙,忍著淚,怒痕還在利用自己體內的死靈之氣去溶解冥月身體內的力量然後一點一點的吸食,他想要大口大口的吸食,早點結束冥月的痛苦,可是這個吸食之法不允許,只能一點一點的吸食,因為一次性吸食那麼多的話,怒痕的身體是承受不住的,那些被吸食的力量怒痕都用運用自己的力量一點一點的去融合它們,所以只能這樣看著冥月承受那不知道多麼可怕的痛苦。
看著冥月的身體一點一點的枯萎,看著呢本來就花白的黑色頭髮一點一點的變白,怒痕的心彷彿被千刀萬刀的絞割一般難受。
嘴角流下鮮血,那是從怒痕那緊的不能再緊的牙綁里流出來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月亮,下去了又再次上來,魔法陣上只剩下怒痕的身影盤腿坐在那裡,暗自調息著自己的力量,融合著冥月的力量,在他的身旁,是一口深藍色的棺材,裡面躺著的是一具乾癟的人形乾屍,早已看不見原本的面貌,因為那具乾屍上除了皮就是裡面的骨頭,顯得十分的恐怖。
玄巫就靜坐在上山的山路上,封死了上山的路途。
遠遠的就看見,凝月,櫻姬,以及怒痕的兩位嬌妻手中拿著籃子向山上走來,玄巫皺了皺眉頭。
「巫祖爺爺,你不是和祖母,哥哥一同在山頂上修鍊么,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難道是你們的修鍊的結束了么?」櫻姬笑著走了過去,開口問道,手中還咬著阿古帶來的小吃,今天一早,阿古,阿爾斯特,拉古等人都到了月族,哪條密道是通往海邊月族和矮人族交接的一塊海灘上,怒斂,拉古等人相見自然要拉著敘說這些年的情況,這些都是櫻姬無聊的話題,所以就拉著自己的母親和嫂子們來上山看看怒痕等人的修鍊,順便帶點水果給他們嘗嘗。
「他們兩人在山頂上修鍊,都是月族的秘術,我不方便在,所以我就在這裡守著,你們也都不要上去打擾他們了,現在是關鍵時刻,不能受到外界的打擾」玄巫站起身輕聲回道,有意無意的躲開凝月等人的目光。
「這樣啊,搞得神神秘秘的,枉費我們這麼辛苦的上山來看他們,等哥哥下來后,我一定要他煮葯膳補償我」櫻姬嘟著小嘴埋怨道。
眾人聽了都是呵呵一樂,只有玄巫還是陰森著臉站在眾人的面前,阻擋住那上山的道路。
凝月似乎看出了玄巫的不自然,皺了皺眉,不過卻沒有說什麼,將手中的籃子遞給玄巫,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打擾了,玄巫前輩也休息一會吧,不要太累了,這些水果都挺新鮮的,你快嘗嘗吧。」
「恩,你放著吧,早點回去吧,等他修鍊完了,我們會下去和你們會和的,你和雪月說一下,讓她密切關注對方的一舉一動,有任何的舉動都要派人來說一下」玄巫沉重的回道。
「是,晚輩知道了,那我們就不打擾前輩靜修了,晚輩告辭」凝月說完帶著眾人對著玄巫行了一禮,下山去了。
月亮下去,又上來,日復日,夜顛夜,三天的時間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而那魔法平台上的人影還是靜靜的坐在那裡,額頭上的汗水不斷冒出,面容扭曲,似乎十分的痛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