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月圓之夜爭相表白
第十一章月圓之夜爭相表白
八月十五,月似圓盤當空照,招親大會開幕了。
唉,招親大會已演變成賞月會,看那些男男女女指天道月,把酒言歡,根本沒把我這女主角放在眼裡。
雖然我放話給甜甜,讓她這當家主母來當主持人,可她這會兒完全被初看困在懷裡動彈不得,我剛想靠近,那男人卻把我當成強盜般躲之唯恐不及,還小氣巴拉惦記著「一個充氣娃娃引發的前仇」,生怕我帶壞他那純情的尚未圓房開苞的老婆。
哼,想我淳于蓮好歹也是你宇文府的大小姐,難不成讓我拋頭露面自己給自己主持招親大會?想想人家傲雲秀,有老爹老哥護佑,把比武招親搞得轟轟烈烈,而我淳于蓮卻要自撐門戶,王婆賣瓜雖也沒啥不好,可自賣自誇畢竟有跌價嫌疑。
唉,人比人,氣死人!
「怎麼?嘆什麼氣?」
「喲,揚莊主,什麼陰風把你吹過來了?」我往雲秀那兒努下嘴道,「怎麼,看我形單影隻,同情我?所以舍下沂炎島第一美人來就我這老姑婆?唉,怎麼感謝你才好呢?要不,真去給你當小老婆?」
奇怪,這多話的小子竟然不回嘴?我扭頭看過去,這小子學我往台階一坐,表情有點嚴肅。
我撞他一下,「怎麼?雲秀給你排頭吃了?嘿嘿,看來,那丫頭不笨,虐夫一百零一術學得挺快嘛!」
咦,還不吭聲?今兒個怎麼這麼沉得住氣?
我再撞他一下,「怎麼了你?要不,姐姐我教你虐妻九十九招,你再虐回去,到時候床頭打架床尾合,姐姐再另教你點房中術,保證你未來小日子紅紅火火香香甜甜不到一年就兒女雙全膝下承歡。」
靠,還不說話!和我玩沉默?哼,姐姐不陪你玩!
我起身道:「對牛彈琴真無趣,我淳于蓮去也!」
這小子怎麼回事,我哪兒得罪他了。想走還走不了,我只得被他重新拉回坐下。
「你有話快說,別拉拉扯扯,小心被你未來娘子看到,那姐姐我可就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抓著我胳膊,惡狠狠的,似在斟酌如何開口。
我等了一會,仍沒聽到什麼音,只得出言威脅:「揚子鶴,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放個屁,休怪我不客氣!」
一,二,三。揚子終於轉向我,定定看著我。這眼神是他的眼神嗎?好深沉哪!那天天掛在眼裡的笑意怎麼消失了?這會這小子該改名叫「鐵面郎君」了,笑的時候多親切啊,幹嗎學傲大少裝冷酷!
「淳于蓮,難道你一點都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什麼?淳于蓮?這小子不是天天叫我春姑娘嗎?我還以為他不知道我的芳姓大名呢?
「心、心意?什、什麼?」別嚇我,我心肝兒比較弱。我裝傻,「我不知道哎,要不,你剖腹開堂把心挖出來給姐姐我看看!」
「我不是三綻,你少拿姐姐的稱呼來壓我!」
「雲秀是我妹妹,你以後娶了她,早晚還不是要叫我一聲姐姐!」
「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要娶雲秀了?」
我仔細想想,好像是沒親耳聽過,「還用你說嘛,那明擺著的事兒!」
「你哪隻眼睛認為那是明擺著的事兒了?」
「你不想娶,你幹嗎去參加比武招親?」
「你又哪隻眼看到我上台比武了?」
是哦,好像上台比武的是我淳于蓮嘛!哼,那還不是你利用我,把我扔上台,你坐收漁翁之利,趁機進堡會美女!
乖乖隆地冬,揚子的眼神好嚇人,好像在冒火,小女怕怕,溜!
「站住!你這女人,難怪三綻也會被你氣死!今天不說明白,你哪兒都別想去!」
「你搞什麼嘛,雲秀已經看過來了!你放手!」
「你不想雲秀看見,就乖乖坐下。」
學會威脅人了!坐下就坐下,誰怕誰!
「好吧,你說,我聽著!你要是不說明白,你也休想走!」
這小子什麼表情嘛。你以為你眼睛大,就敢瞪我?本姑娘的眼睛也大似牛鈴,別以為我不敢瞪你。
如此這般,大眼瞪大大眼,安靜,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我只好瞪著眼一眨不眨地指指他眼角打破沉默:「揚子,你把眼屎瞪出來了,好大一坨!」
終於,揚子敗下陣來,頹喪地道:「春姑娘,你裝傻和逃避的功夫果然舉世無雙天下無敵!」
「承讓,承讓。」
「你、你難道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我是說,單純的女人對男人的喜歡。」
什麼?!我沒聽錯吧?這小子磨嘰半天,是想對我表白?
揚子看我一眼,沒好氣,「喂,淳于蓮,你果真如三綻所言,非一般的遲鈍!我是說我喜歡你,你有沒有喜歡過我?為什麼一直把我往雲秀那裡推?」
「雲秀喜歡你,你也對她有好感,我撮合你倆,難道有錯?再說了,你說喜歡我,我怎麼沒感覺到?」
「我當雲秀是妹妹而已!你難道真沒感覺?」揚子想笑又笑不出來似的,苦著臉道,「我以為我做得夠明顯了,結果在你眼裡,那仍不是喜歡。如果不是喜歡你,我幹嗎陪你去參加比武招親大會,原本我是不想去的,不是嗎?如果不是喜歡你,我為什麼老愛招惹你逗你,為什麼看到你開心,我也開心得要死掉,看你掉眼淚看你被三綻摟在懷裡,我心痛得要死掉!如果不喜歡你,我為什麼巴巴地賴在傲雲堡只為了想多看看你。如果不喜歡你,為什麼每次看到我未曾發現的新的你,我會這麼害怕配不上你這麼害怕失去你?如果不喜歡你,我為什麼要來這裡參加你的招親大會?如果不喜歡你……」
我「霍」的一下站起來道:「你別說了,我不想聽。我們之間不可能,我已把雲秀當妹妹,我不會搶她的心上人!」
「那我呢?我的心上人呢?還是說,你的心裡一直沒有我,根本不在乎我有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我扭過身,看到身後站著雲秀,她咬著手指眼淚汩汩地流,見我回頭,她轉身就跑!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看著跑遠的雲秀,再看看仰著頭眼裡一片霧氣看向我的揚子,呆若木雞。
三綻把我牽走的時候,揚子的質問還在我腦子裡旋轉——「你以年齡為借口不接受三綻,又以雲秀為借口拒絕我,淳于蓮,你到底想怎樣」。
我並不想怎樣。我以為,我一直是對的。哪知道,我以為的對全是我的胡思亂想胡亂猜測。
三綻拉我坐到假山頂上,只是看著我,什麼話也不說。我瞟他一眼,故作輕鬆地望望天說不:「哇,今晚的月亮好圓。我給你唱首應景的歌吧:八月十五月兒圓哪,我和小三吃月餅哪,月餅圓圓香又甜哪,一塊月餅一片情哪。八月十五月兒圓哪……」
你小子倒是說句話啊,再這樣唱下去,我要詞窮啦!
我一邊唱一邊偷眼斜他,心裡犯嘀咕,這小子不會也學揚子來什麼月下表白吧?今天是什麼鳥日子?早上應該翻翻皇曆,今晚諸事不宜。
假山下好像站著傲大少,不錯,正是他!我連忙叫他:「喂,傲大少,你站著別動,我去找你咯,準備好摘面具吧你!」
我甩下三綻,落荒而逃。身後傳來三綻的悠長嘆氣聲,我只得裝作沒聽見,慌不擇路,腳下一拌,TMD,今晚果然諸事不宜。
我在跌下假山時狠狠問候假山的祖宗八代。比較幸運的是,假山下站著的傲雲岫破天荒地出演「英雄救美」的男主角,讓我結結實實落到他懷裡,並讓他有幸近距離地清清楚楚聽我罵了一句「他媽的這破山」。
我忙從他懷裡掙下來,站定后,拍拍他的肩道:「老兄,不用你說,我這就去洗嘴先。」
我偶然間抬頭,看到假山上已站起來的三綻,他背著月光,只有一個剪影,俯視著我們,面目一團模糊。
我抬腳,迅速離開這是非之地。
傲雲岫也不說話,跟在我後面。我只得往人多的地方走。雖然我並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傲大少也要向我表白,可是我腦子裡亂極了,我可不想繼續和一個男人單獨待一起。我還是待在人群里磕牙閑扯比較安全。
初看身邊我可不敢坐,再見正和飄窗你儂我儂煞是情濃,我不能過去挨罵。瞅來瞅去,我坐到蒼昊天身邊。蒼昊天時間把握得很好,晚上舉辦招親大會,他中午才趕來。我差點以為他也要黃牛了呢,還好在最後關頭赴了約。
我給蒼昊天斟酒,「蒼大哥!謝謝你來為我捧場,這杯酒敬你!」
蒼昊天接過,一干而盡,道:「我這客人來了這麼久,你這主人才遲遲現身,要罰酒三杯!」
「好!大哥如此豪爽,我連大俠豈能輸於你!今天我不醉不歸!來,干!」我自飲三杯,然後和蒼昊天划拳,「五魁手哇,六六順哪,八匹馬呀,滿堂紅啊!哈哈,蒼大哥,你輸了,快乾!老虎老虎,杠子!哎呀,蒼大哥,你喊慢了,不行,這次不算!」
沒想到蒼昊天也挺會玩兒,幾番划拳下來,我又耍賴又強迫,灌了他不少酒。我玩得興起,教他現代版划拳方法,比如「蜜蜂」式,「兩隻小蜜蜂啊,飛在花叢中啊,飛啊飛啊,剪刀!哈哈,我贏了!」我作勢左右開弓假扇了蒼昊天兩耳光,嘴裡「啪,啪」配音,蒼昊天很配合順著我的耳光偏頭裝挨打樣,嘴裡慘叫「啊,啊」。到底是我對這「蜜蜂」式比較熟,回回都我贏,最後蒼昊天罷玩,「換個別的,老輸老輸,我快醉了!」好,那就換「青蛙」:「一隻青蛙一張嘴,兩隻眼睛四條腿,嘟,跌落水;兩隻青蛙兩張嘴,四隻眼睛八條腿,嘟,嘟,跌落水;四隻青蛙四張嘴……嗚,不行了,我暈了,我數不過來了,不玩啦,不玩啦。」
唉,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只可惜,月圓之夜人難醉,喝來喝去仍清醒。
飄窗道:「蠢蓮蓮,你的招親大會還開不開啦?人都到齊了,你還喝!」
我從酒杯中抬頭,可不是嘛,這些人剛才還跑的跑哭的哭表白的表白裝酷的裝酷,這會竟然都聚到小花園來賞月看戲了。
我沖著甜甜道:「大嫂,你倒是發句話啊!你這主持人當得可真爛!」
甜甜掙脫她老公的鉗制,站起來道:「今天是蓮的招親見面會,我代表宇文府歡迎各位出席,那個,那個,請各位隨意。」
什麼嘛,哪有這樣發言的!
初看幫襯道:「各位既已認識,請不必拘束,你們有什麼能耐,不妨拿出來助助興,當然,你們要是對蓮有什麼疑問,比如說,她為什麼二十九歲還沒嫁出去,也儘管提來,我想蓮會給出你們想要的答案。來,鼓掌,歡迎今天的女主角,淳于蓮,粉墨登場!」
什麼嘛,故意整我吧?哼,誰怕誰!
我唱著阿雅的扭上園中的高台:「立正站好看這裡,太緊張的先稍息,英雄馬上就要出現,最棒的人得第一。加油加油打打氣,我給你人工呼吸,你得冠軍我是獎品,OMYBABYU&ME!」唱完,我沖台下各位拋個飛吻,扭捏作態地道,「各位哥哥,各位妹妹,小女淳于蓮這廂有禮了。不知道我這獎品,你可滿意否?」
都什麼表情嘛?!這麼冷場?怎麼也該來幾聲尖叫吧?!如此不配合,叫我怎麼演嘛!唉,算了,廢話少說,直接切入正題。
「為了尋找心上人,我淳于蓮穿越古今,踏遍千山萬水,才得以與各位歡聚一堂,同志們,這是猿糞哪!為了珍惜這千載難逢的猿糞,我要出道題,答案讓我滿意者,就可成為我的心上人候選成員,然後我淳于蓮與之試著交往,如果交往順利就步入婚姻殿堂,如果不順利,就好聚好散莎喲拉拉。這個題目呢,就是。今天在場的都有份哦,拒絕答題者,罰酒一壇,其他人還可以提出任何非禮要求把他往死里整。好了,我發言完畢,給各位三分鐘時間進行準備。」
看飄窗和甜甜哭笑不得的表情,我飄到她倆身邊道:「哎,姐們兒,配合點兒,好吧!」
她倆無可奈何地率先鼓掌,嘴裡還瞎嚷嚷:「淳于蓮,萬歲,萬歲!」
這還差不多。
我看向其他幾位,個個似乎都陷入沉思。哼哼,今天設計這個真心話遊戲,可不是我淳于蓮空穴來風無中生有,這個問題對我來說很重要,是了解他(她)們的很好方式。
我在心裡默數完三分鐘,道:「如何?哪位先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靠,又不是上斷頭台。
我繼續問:「哪位是英雄,快上台來,最棒的人得第一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可以享受我淳于蓮免費奉上的人工呼吸咯!」
靠,還沒人上台!我的人工呼吸這麼不值錢?
那,別怪我下狠招哦。我挨個數人頭,嘴裡念叨:「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在家,放屁就是他!」
我指著甜甜道:「親愛的,很抱歉,你怎麼能當眾放屁呢?來吧,從實招來,你想為他做哪十件事?」
甜甜嘟著嘴,「蓮姐姐,你就知道欺負我!」
我幸災樂禍,「活該!誰讓你最幼齒,我不欺負你,我還能欺負誰!別磨蹭,快說,你想為他做哪十件事!」說著,我朝初看努努嘴。
初看一臉期待地看向甜甜,連我欺負他老婆他都沒意見了。
甜甜握著初看的手,一臉深情溫言軟語地說:「我最想最想為他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陪他一起慢慢變老!」
此話一出,這整個夜色都朦朧起來。
初看痴痴地看著甜甜,表現得像個十足的傻子。這時候了,還不撲上去親個滿嘴香,愣什麼神哪,傻小子!
我碰碰他道:「喂,大少爺,你要是不動嘴,我就把我的人工呼吸獻給你老婆了!」
初看撥開我,捧著甜甜的臉,把她按到他懷裡,像護著最心愛最心愛的寶貝。
唉,大哥果然是柳下惠,好純情呢!
我轉身面對其他看客,趕蒼蠅似的道:「非禮勿視!下一個輪到誰?再不主動,我就繼續點老虎了!」我看向飄窗,飄窗很自覺地轉向再見道:「親愛的,我現在只想為你唱首歌。」
飄窗這小妮子竟然也有這麼深情的一面呢,月色撩人惹的禍?她盯著再見的眼睛,輕輕地唱林憶蓮的:「我怕來不及,我要抱著你,直到感覺你的皺紋,有了歲月的痕迹,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氣,為了你我願意……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至少還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搞什麼嘛!這小妮子不溫柔則已,一溫柔就害我眼眶蓄滿水。再見更不用說了,眼睛水汪汪黑亮亮,看著飄窗的眼神熱情得幾乎湖水泛濫。他嘴唇似乎有點哆嗦,似乎想要說什麼,結果什麼也沒說出來,起身一把抱起飄窗,就出了花園。
唉,此情此景,就任他們去吧!
嗬,初看和甜甜不知何時也去過二人世界了,我只得把目光投向剩餘的眾人。
接下來,輪到誰了呢?
其他幾個人,我都不敢惹,只得看向蒼昊天,鼓勵道:「蒼大哥,你有沒有想為她做的十件事?」
蒼昊天不知道是受了剛才二個小妮子的影響還是怎的,眼睛里也布滿了水汽,他看著月亮道:「有!何止十件,一百件一千件都有!可是,我,已經沒有機會了。」說著,他抓起桌上一壇酒,亂步走出了花園。唉,情字當頭,任誰都冷靜不下來。
我想起若干年前,似乎曾有人深情款款地對我說:「蓮,今生我必不負你!這輩子,我能為你做的事可能不過只有十件,我希望我能為你把每一件都做得完美……」
是誰呢?那個說這話的人,死哪兒去了?!
我頹然坐在桌旁,不禁感慨萬千,吟道:
「幾回花下坐吹簫,銀漢紅牆入望遙。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纏綿思盡抽殘繭,婉轉心傷剝后蕉。
三五年時三五月,可憐杯酒不曾消。」
我沖剩餘的幾位揮揮手,「招親大會到此結束,各位就此散了吧!」
我徑直走出花園,摸索著爬上假山,一個人去吹吹風。
待我坐定,這才發現後面跟了個屁屁蟲。
面具男在我旁邊坐定道:「你不想聽聽我想為她做的十件事?」
「哦。」
面具男幽幽地說:「保護她,不讓她受傷害,讓她天天開心,不讓她流傷心的眼淚,她笑的時候比她笑得還大聲,她哭的時候比她還心痛,只愛她一個,只娶她一個,只為她哭,只為她笑。」
沒想到,面具男也有這麼深情的一面。今晚這是怎麼了?月圓之夜,狼人都現身了?
當然,我不會傻到以為那個「她」會是我。
看他不再說話,眼睛似乎看到了某個虛無縹緲處。我撞撞他道:「你想不想聽聽,我希望他為我做哪十件事?」
等他轉過臉,我開始背那段經典對白:「我希望他只疼我一個,要寵我,不能騙我,答應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要真心,不許欺負我罵我,要相信我。別人欺負我,他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我。我開心,他要陪我開心;我不開心,他要哄我開心。永遠覺得我是最漂亮的,夢裡面也要見到我,在他的心裏面只有我!」
當初看時,我把這段對白來回反覆播放,陪著張柏芝哭了一遍又一遍,沒想到現在還清楚記得,並成功拿來派上用場。
看他又不說話,我笑,「嘿嘿,我是不是太貪心了?好像不止十件事呢。嘖嘖,沒想到我倆還有點共同語言!你想為她做的十件事,和我想讓他為我做的十件事,有部分重疊。要不,咱倆試試?」
咳,這小子不會高興傻了吧,要是害羞你就點點頭也行哪。
我數數:「一、二……」
「三」字還沒出口,面具男說「好」。
嘿嘿,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啦!
我迅速把手伸向那礙眼的面具,道:「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先。」
小丫推推我,「小姐,你傻笑了半天,口水滴答了一地,有什麼好事兒,說給我聽聽!」
我抹抹嘴角,哪有口水嘛,誇張。好吧,說給你聽聽,讓一個快樂分裂成兩個。
我把嘴湊近小丫耳朵神秘兮兮地道:「嘿嘿,我看到傲雲岫的真面目了哎,好像漫畫人物,真的好好看!」
哇,那長長的單眼皮,好像RAIN哦!那高高的鼻樑還有那眉毛,好像權相宇咯!嗯,還有那嘴唇,細抿起來是一條縫,嘴角上揚時那唇色閃閃發光,好想親一口。哇,不能再想了,再想就真的口水如柱了。
小丫不解,「銳?拳象魚?這都是什麼東東啊?你要是說哪兒長得像大少爺哪長得像二少爺或者哪長得像三少爺,我倒是還能想象一下是什麼樣。」
我白她一眼,這小妮子真是護主心切,你以為這天下就只有宇文府仨美男?
不過,傲大少和三綻長得還真有點像呢!尤其是下巴,方方的,感覺好MAN呢!記得當時摘下他面具,手剛碰了碰他的下巴,那小子竟然如條件反射般瑟縮一下,最後像是忍受酷刑般接受我的妙手巡禮。在我摸了他好幾圈以後,他終於開口,用那漂亮的單眼皮掀我一眼,問:「還滿意嗎?」
我當時傻傻地吞了吞口水道:「滿意,滿意,超級滿意!」之後,我又說了啥,大概是話癆毛病發作,滔滔不絕對他進行口頭表揚,直到表揚得他嘴角飛揚,那小子竟然抬起手,往我頭上一揉,就把我的頭揉成了鳥窩。嘿嘿,這小子笑起來還蠻孩子氣呢!我猜他是知道自己這臉不具威嚴性,所以戴個面具裝酷來唬人。
我沉浸在美好的回憶當中,小丫喚:「小姐,好了,回神啦!蒼幫主和揚莊主來向你告別,在院里等你呢。」
這麼快就要走了?
我忙出屋挽留,蒼昊天道:「我出門有兩個月了,再不回去,我那小船怕會不記得我這爹了。蓮小姐如果去中原,到時候定要來我蒼龍幫小住,蒼大哥要好好款待你。」
這個蒼昊天,有時候想到他對亡妻的深情,我也忍不住為他心疼。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我說:「大哥,你要幸福哦!希望下次見到你時,能看到你天天開懷笑。如果為她做的事,已經沒機會了,那就想想能為小船做什麼事,把那些沒機會做的,都為小船做了吧。大哥,你等一下。」
我沖回屋拿了本和幾隻小熊塞給蒼昊天,「大哥,我也沒什麼貴重東西,就把這些東西帶給小船當個見面禮。等到東方公子的出了,我再捎人給你送幾本。小孩子都會喜歡聽故事,大哥有空時不妨給小船講講。」
蒼昊天爽快接下,拍拍我的肩,道:「好,謝謝妹子了!那,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蒼昊天又拍拍揚子,「我先去備馬,一會兒在門口會合。」
送走了蒼昊天,我看著揚子,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我回屋取來那條辮子,遞給他道:「這辮子,還給你。」
好半晌,他都用一種哀傷的表情看著我手中的辮子,最後問:「想和我徹底斷絕關係嗎?」
我拍拍他,故作輕鬆,「說什麼呢,斷什麼關係啊,我是你師弟,你是我師兄,你忘了?以後要是去了避雲山莊的地界,我還想讓你這師兄罩著我呢!」
這小子以前天天笑眯眯的,看得我想扁他。可現在,他不笑了,擺著冷臉,更想讓我扁他。
又過半晌,他直勾勾地盯著我說:「如果你希望我娶她,我就為你做這件事。」說完,他扭頭就走。
這小子是想讓我內疚嗎?什麼叫我希望你娶她你就為我做這件事!我希望你幸福,好吧,你娶了人家,你也要給人家幸福,好吧,婚姻又不是兒戲!
唉,惱人哪!我坐在院內石凳上長吁短嘆。雲秀昨晚上哭了一宵,我還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呢。我朝她住的房間瞅一眼,卻見她倚在門框上淚眼□□。唉,剛才那一幕,她大概也看見了。
她挪到我身邊抽走我手中的辮子,問:「蓮姐姐,如果你不要它,能不能讓給我?」
看她眼睛紅腫,可憐兮兮地瞅著我,我嘆口氣,道:「雲秀,愛情歷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你不要太傷心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
雲秀打斷我的話:「蓮姐姐,你不用說了,道理我都懂的。如果他真的願意娶我,即使他不喜歡我,我也願意嫁給他。」
說這話的雲秀,目光堅定,手裡緊握著辮子,似乎在一夜間長大。
我給她加油打氣,「好!既然妹妹下了決心,姐姐我就把我的追夫一千零一絕技傾囊相授!哼,我就不信那傻蛋揚子的心是鐵打的!等到揚子為你愛得死去活來,到時候你就用這辮子狠狠抽他,看他以後還敢讓你受今天這種苦不!」
雲秀看我咬牙切齒的兇相,破涕而笑,笑了幾聲,眼淚又流了出來。我只好過去摟著她道:「想哭就痛快哭它一場,姐姐的懷抱今兒就借給你使啦!」
話音剛落,雲秀就哇啦哇啦哭起來。小妮子昨晚哭的時候怕我聽見,憋得哽哽咽咽,這會終於哭出聲來,我心裡鬆了口氣。女人哪,尤其是痴心的女人,哪個不是為愛流最多的眼淚。
雲秀哭了半天,終於無聲,我扶她回屋躺下后再回到院里,看到小丫仍在刺繡,我好奇地問:「小丫,你怎麼還在這兒?今天不去小熊物語了?」
小丫抬起頭,道:「今天就讓我陪陪小姐吧。」
有哪裡不對勁!我走到小丫身邊,研究她的表情,這小妮子似乎也哭過了。
我取笑她:「小丫,人家雲秀哭,你怎麼也跟著哭啦?昨晚你和東方公子月下幽會,是不是那書獃子終於開竅,向你表白了?」
我不提還好,剛說了「東方」二字,小丫的嘴往兩邊一撇,眼淚就滾落了下來。
我忙拿走她手裡的針線活兒,拉著她的手問:「小丫,怎麼了?東方欺負你了?你告訴姐姐,姐姐幫你揍他!」
小丫擦擦眼淚,擠出個笑,「小姐,我沒事。他沒欺負我。」
「沒欺負你,你怎麼哭成這樣!不行,走,我們去找東方公子!」
小丫任我拉就是拉不動,她嘴裡叫著「不要」,一邊哭得更厲害。
這都是怎麼了?這些臭男人就知道惹女人傷心!昨晚的月亮啊,你讓多少人流了眼淚!
我無奈得只好再次把懷抱借出,讓我的肩再次充當一次淚枕,看她平靜以後,我才又問:「到底怎麼了?說給姐姐聽聽,姐姐幫你出謀劃策,憑我們小丫這麼聰明伶俐,一定能打敗那書獃子!」
恢復過來的小丫抹乾凈眼淚,不好意思起來,「讓小姐看笑話了。」
「什麼話,小丫,你該知道,一直以為我都把你當妹妹看,妹妹有難,我豈能坐視不管。」
小丫低著頭,「我知道小姐對我很好,可我畢竟是丫環,也只有小姐不把我當丫環看。」
我生氣地抬高她的頭,這丫頭肯定有事瞞我,「說,你到底哪裡不對勁!我對你說過多少回了,不能看低了自己,你又忘了!」
「昨晚,東方說他喜歡的人是小姐你。」
我暈,我淳于蓮走桃花運了?這些男人怎麼全湊一塊兒來了!TMD,早幹嗎去了,要來你分批來嘛,你們這樣一鼓腦擠在一起,我哪有三頭六臂來應付!
我沒好氣道:「小丫,難道你就這樣放棄了?哼,看來,你也不是很喜歡東方嘛!」
此話一出,小丫立刻又眼淚汪汪起來,「小姐怎麼能這樣說!我好喜歡好喜歡,喜歡到聽他說他喜歡你,我當時以為我快死了,氣都喘不上來,心裡像有千把刀在割,直到今天見了小姐,我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我好嫉妒小姐,可我知道小姐對我好,我知道這樣嫉妒不對,可我就是無法控制自己去嫉妒你,甚至有點點恨你。」
哈,竟然恨我了,看來這小妮子真是情根深種了!
我好笑地再次抬起小丫的頭道:「呵,沒想到我們小丫竟然也是個多情種子呢!嘖嘖,小妮子長大了,知道為了男人恨女人了!嘖,這古人就是開發得早,才十六歲呢,就有心痛感覺了,想姐姐我當年過了二十才知道啥叫心痛呢!好了,如果你真那麼喜歡那書獃子,你就努力追他,反正你年輕,一年不行兩年,兩年不行三年,大不了追他五年十年的,我就不信鐵杵磨不成繡花針!」
看來,這追夫秘技又多了個學徒。嘿嘿,如果寫一本書,不知道在這古代有沒有銷路哇。
接下來幾天,我就待在小院里教倆失戀妹妹追夫技巧。好幾次,三綻和雲岫前來,都被我們轟了出去。哼,要是讓他們偷學了這絕技去追別的女人,那我們女人還怎麼混!
我先把「三十六計」融合到追夫里,一計一計講解,什麼時候欲擒故縱,什麼時候順手牽羊,什麼時候假痴不癲,什麼時候趁火打劫反客為主,什麼時候使美人計苦肉計,什麼時候走為上。經過我的三寸不爛之舌的演說,這戰場上的三十六計成功轉型為愛情兵法。
說完「三十六計」,我再講女人的「七十二變」。男人嘛,都愛喜新厭舊,所以要想給男人新鮮感,女人就要與時俱進,緊跟潮流,要懂新辭彙,新思維,新流行,新裝扮,新花樣,新動作。別以為男人釣到手,他就是你的了,要小心他在外拈花惹草,免得哪天他生出什麼見鬼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的不要臉想法,回頭再把責任賴給你,說你是什麼昨日黃花,說你不會打扮不夠嬌嬈不夠嫵媚不如新人俏,那時候想哭都晚了。
總之,我這話癆一犯病,這口水就剎不住,往外狂噴,噴了三天三夜,終於把精華噴盡,我淳于蓮也大功告成,剩下的就由倆小妮子自己去實踐了。
我以「教書育人」為借口躲在院內,連晚飯也在院里吃,就怕一出院就碰到三綻,搞得我好像是「欺騙小弟弟感情的老巫婆」似的有罪惡感。三綻堵過我幾次,但看我窮打哈哈裝瘋賣傻躲如過街老鼠,他能做的就是嘆氣。
唉,我來到這古代變成嘆氣師太,這三綻似受了我的傳染,也快成嘆氣師爺了。
這天一早,傲雲岫來訪,說要回堡了,邀我再去堡內小住。雲秀也熱情相邀,還想繼續與我深入探討馭夫術,我看看跟在傲雲岫身後的三綻,或許,可以藉此機會躲躲那小子,讓他也冷靜冷靜。於是,我滿口應承下來,立刻出發。
當馬車開動的時候,我掀起車簾,看到三綻騎著馬跟在車旁,不會吧,這小子也去?
三綻似明白我在想什麼,說:「我送你們出城就回來。」嗯,這還差不多。
出了城,三綻果然停馬,告別。
馬車再次啟動,我掀起車簾,只見三綻騎在馬上,站在路邊,一動不動,那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一個黑點,消失在蒼茫的天地之間。我腦子裡突然冒出幾個大字「永不永不說再見」,剛才,好像忘了說「再見」。
唉,想什麼呢!我不過是去傲雲堡小住幾日,怎麼搞得好像是不會回去了似的。
我甩甩腦子,開始給雲秀講辛巴達的結局。嘿嘿,等她下次見到揚子,講給他聽,給他解解饞。
對於小丫,為了她和東方的未來發展,我讓她留在宇文府一邊學著打理小熊物語一邊努力去追那書獃子。希望我回去的時候,她能帶給我好消息。
到了傲雲堡,那兒的景色仍是那麼美。我下了馬車,立刻把煩惱統統拋置腦後,決定好好給自己放個假,盡情享受這秋日長空的閑適和慵懶。
雲心湖和雲想亭也變成了我最愛去的地方,夜夜笙歌,醉生夢死,好不暢快。只是自上次摘了雲岫的面具以後,老也尋不到機會再摘第二次。這小子,連在他妹妹雲秀面前,也不習慣不戴面具的生活。
聽雲秀講,雲岫是在八歲那年由傲老幫主帶回來的,當時的他遍體鱗傷,天天晚上做噩夢,誰只要一碰他,他就瑟縮得像只受傷的小瘋狗,見人就咬。後來,他隨傲老幫主學武,戴上面具后就再也沒摘下來。至於八歲前的生活,傲雲岫從未提起。想來,該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對傲雲岫的過去,我只獲得這星點信息。有時候,看他坐在雲想亭吹著簫,眼睛望著那一池湖水,我就覺得這個男人似乎用厚厚的繭把自己包裹了起來,想要走進他的內心,不是朝夕之功可達成。
傲雲堡佔地面積極廣,要逛完全堡,可不像先前雲秀所說用大半天就能逛完。她大小姐去的地方,大概都是鋪了石子沙子的小徑,我淳于蓮可是滿山坡亂跑,經常踩了一腳泥回雲秀樓,惹得小青總是守在樓口,非把我收拾乾淨了才准我進屋。
這天午睡過後,我又往山上跑。昨天在山上發現好大一個園子,裡面似乎種了什麼花,地面上剛吐出嫩芽,密密的一片,像鋪了層地毯一樣,清新得不得了。我這花白痴一直以為秋天該是金燦燦的黃彤彤的,腦子裡可想不出什麼花是在秋天吐芽。只是,昨天經過那園子,園門緊閉,我推了好幾下也沒能推開。我只得爬上另一個稍高點的坡,往園子里望,這才看到那裡面的嫩芽地毯。
不知道,今天那園子開不開門呢!
我為了即將開始的探險歡欣雀悅起來,一路尋著昨天的腳印走去。
傲雲堡的主樓是最好的地標,所以我這路痴來到這裡,東跑西跑,竟然還不曾迷路。只要認不準方向,我眯著眼找到主樓那尖尖的頂,順著尖頂的方向,總能找到回時的路。跑了幾天下來,我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只要有路就敢闖,心裡充滿了刺激,把自己想象成了夢遊仙境的艾麗絲。
我一邊想象著艾麗絲的模樣,一邊哼著小曲,輕快前行。很快,我就來到園子。走到園門一看,今天倒是運氣好,門竟然開著小細縫,我使勁一推,門就開了。
園子里很潮濕,好像剛澆過水。我沿著圍牆邊的小徑往裡走。園子真大,越往裡走越開闊,除了小徑邊種了一些不知名的白的粉的黃的花外,園子的中央區域似乎全是一種植物,都貼著地面,圓圓胖胖的小葉片嫩嫩地探出腦袋,我忍不住蹲下湊近仔細打量。
這到底是什麼植物?這麼大面積種植,是做葯,還是開了花移植到盆里當觀賞花卉賣掉?不知道甜甜那花痴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植物,等走的時候,要挖一株小苗給她帶回去。
前方似乎有人,聽那嘶啞之音好像是傲老幫主,另一個聲音,怎麼像是查爾斯呢?他還沒走?
我疑惑地起身,看過去,可什麼人也沒有。明明聽到說話聲就在附近,雖然聽不親切,但也隱約傳來幾個字,像什麼「花」啊「兩年」什麼的。
我順著聲音走,沿著圍牆拐過一個角,看到傲老幫主和查爾斯果然在那裡站著說什麼。我愉快地打招呼:「傲老幫主,查爾斯王子,你們好啊!這裡空氣好清新呢,有這麼個好去處,傲老幫主竟然私藏,也不早點貢獻出來讓我來耍耍。」
聽到我的聲音,傲老幫主和查爾斯一臉吃驚轉過來,傲老幫主問:「原來是蓮小姐,你來多久了,怎麼剛才沒看到你?」
我笑,「我來了有一會兒了,這園子里種的是什麼植物啊,好大一片,我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來。」
查爾斯直直盯著我,那眼神看得我毛毛的,他說:「像蓮小姐什麼都略知一二的聰明人,當真不知道這是什麼植物嗎?」
我答:「我對植物向來比較白痴,要說植物啊,我大嫂就比較精通。要不,我走的時候,給我弄一盆,我帶回家讓我大嫂也種一點。」
傲老幫主看了看查爾斯道:「蓮小姐說笑了。這不過是平常植物,你宇文府的當家主母怎麼會有興趣。哎,太陽都快下山了,我們一起走吧,老朽出來一下午,這會可餓壞了。」說著,他引我往外走,查爾斯跟在後面不再言語。
這倆老頭兒,似乎不想讓我知道這植物的事呢,太詭異了!哼,明天我再來探探。
傲雲堡里不過只有三個主人,我除了在比武招親宴群雄那天與他們一起用膳外,其他時間竟然都是各自在自己屋裡吃。想到宇文府一大家人其樂融融吃飯的歡樂勁兒,來到這裡頭幾天,我還真無法適應用膳時的冷清。
我問雲秀關於園子的事兒,雲秀反問我:「什麼園子?你去了後山?那裡路不好走,我還從來沒去過。」我看問不出什麼來,只好閉嘴。唉,好奇心泛濫,不搞明白就難受。
第二天,我找了個小花盆,往園子里走,打算挖幾株給甜甜帶回去。可到了園子門口,那門又推不開了。我只得離開,決定去前幾天發現的大石席坐坐。當時發現那石頭時,正值夕陽西下彩霞滿天,躺在那石頭上似乎被整個天空包裹,美不勝收。
我坐上石席,脫下鞋子,練瑜伽。感覺好爽哦,什麼叫踩天地之靈氣,吸日月之精華,修鍊成仙也不過如此吧。
陽光暖暖照在身上,令人懶洋洋,我平躺下去,枕著胳膊閉目養神。
突然間,腰間一痛,我在石頭上翻滾起來,在翻滾間隙我似乎看到銀色的發光面具,我原以為雲岫在逗我玩,我一邊尖叫一邊想穩住身體,等意識到危險性,我人已翻下石頭,順著筆直的懸崖,往吐著白泡的大海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