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情迷
十六、情迷(本章免費)
「蘋果園」二期工程發生包工頭捲款潛逃的事件，使蔣森不敢再掉以輕心，在親自監督手下員工給這一群民工們發放拖欠的工資后，蔣森更是每天來一天工地現場進行視察。也許民工們總是最純樸的，在拿到自己的工資之後他們更加賣力地幹了進來，工程的進展速度出乎意料順利和迅速，這讓蔣森終於放下心來。蔣雯雯也開始了對「二期」的銷售準備。
而張力仍然不管多忙，周未都總堅持著他「掃街」的工作，儘管他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也許是徒勞，但他無法說服自己放棄。而蔣雯雯就像他的一個影子，開始慢慢地滲進他的生活之中。在不知不沉覺之中，張力總會把蔣雯雯與林小丹一起進行比較：與小丹在一起，他總會享受到一種安寧，兩個人就算是默默的對視也有著似乎無盡的內容；而蔣雯雯卻是一個非常活躍和具有感染力的女孩，她總是善於發現生活中的每一個快樂，並緊緊地抓住它，而張力卻不得不時時給她所感染。
每次跟著在張力身後，看著張力徒勞無功的尋找，蔣雯雯心裡總是感覺到無比酸痛，她不能對忍受別人對她的忽略，尤其是張力。她有時真想把那天見到小丹的事告訴張力，卻又不捨得。她害怕會徹底失去張力。很多時候時，她站在張力身後，牙齒卻恨得痒痒的，恨不得咬人。
這天晚上，蔣雯雯陪著張力逛了一大圈后，就回到了家中，她已經很久沒有陪父親一起吃過飯了，同時也覺得再跟在張力身邊這樣找下去，自己總有一天會發瘋的。然而不在張力的身邊的時候，她卻總忍不住地去想他。
蔣雯雯坐在寬大的桌子陪父親吃著飯，手中的湯匙卻不斷攪動著碗里的湯，面對一桌精緻的飯菜她卻感覺如同嚼蠟。連蔣森問了她幾次，她都無所反應。
蔣森憐愛地看著自己唯一的一個女兒——在她出生的時候，自己就辭去了公職下海，來到了濱海創業，在濱海第一次創業失敗后又去了海南，開過電子廠、販過水泥，但卻屢遇的騙局，境況最慘的時候差點被債主逼著跳樓，連蔣雯雯的媽媽病重出世之時都有家難歸；而幸運的是，近幾年來自己投資了地產，隨著濱海市的快迅發展而終於有所小成；所以他一直對蔣雯雯心存愧疚，疼愛有加。
「雯雯。」蔣森見叫了幾次蔣雯雯都沒反應，不由得提高了聲音。
「哦。」蔣雯雯抬起頭，一臉茫然，「爸爸你叫我啊？」
「我叫你幾次了，你在想著什麼事啊？是不是工作上有什麼難題的了？」
「哦，沒有啊！」蔣雯雯意識到自己失態，不得不收斂一下自己的心思，強打起精神來。
「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蔣森笑著說，「是不是有心上人了的！」
「沒有啊！」蔣雯雯抱怨放下筷子，心裡卻不無委屈地說，「你女兒沒人要的啊！」
「瞎說，我女兒這麼漂亮，怎麼會沒人要的。是了，上次那個叫張力的記者人好像不錯的啊，什麼時候約出來與爸聊聊的，上次爸爸也還沒有感謝他的幫忙的呢。」
「不過不知道人家怎麼想的呢。」說起張力，蔣雯雯卻來了興趣，卻不小心泄露出了自己心中的秘密。
「那就是你喜歡人了？」蔣森呵呵大笑。
「爸，你看你都說些什麼呢！」蔣雯雯臉一紅，但並不否認。
「雯雯，爸雖然上了年紀，但可不是老古董。」蔣森樂呵呵地說，「只要人品好就行了，其它我不干涉你的。都是男追女融座山，女追男卻只隔層紙的。不妨對他直說，如果人家不願意就算了，別把你自己的青春都搭進去，這樣你老爸可不答應。」
「爸，你別催了，好像我真的是嫁不出去是的。」蔣雯雯蹩蹩嘴，心煩意亂地說。
「這樣吧，過幾天是你的生日，你自己都忘記了的吧？到時爸爸幫你搞個小小的慶祝宴會，到時你約他一起來。爸爸也借這個機會好好感謝人家」蔣森看著蔣雯雯樣子，心裡已明白了幾分。
這一下蔣雯雯才記得自己的生日的確快到了，一個主意有她的突然在她心中生成。她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調皮地沖著蔣森一個飛飛吻說「謝謝爸爸！」
這一天，張力下班后換了一身深藍色的西裝，早早地趕到了中洲大酒店。收到蔣雯雯的生日宴會邀請后，他想不出買什麼禮物給她，只好為她準備了一紮金色的鬱金香。
在中洲大酒店一個小型客廳之中，蔣雯雯穿了的一身白色的弔帶連衣裙，外襯一件粉紅色的短外套，使她顯得更加的嬌小可愛，也許是興奮的緣故，臉上一陣陣的紅暈使她這晚特別的光彩照人。她一邊不斷注視著門外，一邊與蔣森一起招呼著赴宴的客人。而這些客人大多是公司中的骨幹和生意上重要的合作夥伴。
張力在服務員的引導下，剛走進來，就被蔣雯雯看到，她立即高興地迎了不容分說地挽起張力的手，毫不客氣地一手接過他手中的鮮花，挽著他手，款款地向大廳中間走去，邊走邊向身邊的人介紹說：「這是我男朋友，張力。」男朋友三個字說得特別的清晰。一時間張力成為了客廳中人們最為關注的人。張力儘管有點愕然，但是面對著這樣的場合，卻不得不裝著一臉的笑容，配合著蔣雯雯與周圍的人打招呼。
張力被蔣雯雯拉著轉了一圈，終於到了一個人少的地方，他有點不高興地向蔣雯雯問道：「你怎麼也搞突然襲擊，不先向我打個招呼？」
蔣雯雯嬌慎地看瞪了他一眼，有點不講理說「和你商量了你會同意嗎？你還會來嗎？今天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不管你怎麼樣，反正你得陪我演好今天的戲，就一晚上。」
張力看著她那張倔強而又讓自己心痛的臉，只能笑笑說：「行了，今天晚上就隨你的便了！」
「這還差不多。」蔣雯雯臉上終於有了一點笑容。
此時，蔣森笑容揖地走了過來，向張力升出了手，他握住張力的手說：「歡迎光臨小女蔣雯雯的生日宴會。蔣雯雯已經是很久沒有這麼高興的了，謝謝你近來對她的照顧的啊！」
「哪裡，哪裡。蔣總言過了！」張力不好意思地應酬著。
「就是嘛。前一段時間都是我照顧他的。」蔣雯雯斜視著張力挑釁地說。
「以後不用客氣，叫林叔就行了！雯雯你不要老欺負人家。」蔣森呵呵一笑，看著張力意味深長地說，然後對蔣雯雯交待說，「時間不早了，早點切蛋糕的吧！」
「好的！」蔣雯雯說完，拉著張力的手，眼中帶著懇求和期待。張力無奈，只好與蔣雯雯一起走向擺放著蛋糕的桌子面前。一下子，燈光暗了下來，音樂緩緩響，蔣雯雯把刀遞給張力，在別人的掌聲之中，倆人一起切開蛋糕。蔣雯雯臉上帶滿幸福，而面帶笑容的張力心中卻叫苦不迭，在別人的眼中，這分明是一個訂婚的宴會。
切完蛋糕后，宴會正式開始，客人紛紛向張力這個公司老總的「准女婿」敬酒，令張力應接不暇。好不容易熬到客人漸漸散去，張力也向蔣森進行告辭。
「我去送一下他！」蔣雯雯向蔣森打了一個招呼，緊跟了出來。
電梯中，張力經終可以放鬆自己，看著蔣雯雯鬱悶地一言不發，儘管他承認自己有點喜歡上這一個倔強的女孩，也感覺到自己與她之間將會發生一點什麼，但他自己卻完全還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這也是他一直迴避蔣雯雯的原因。
他想不到蔣雯雯竟然會這麼突然，用這一個方式讓他無法拒絕。
看著有點生氣的張力，蔣雯雯也一聲不響。到了停車場，張力終於回過頭來說：「今天就到這裡的吧，今天我沒有當真。」
蔣雯雯突然黯然，一臉認真的反問：「那你以為我是開玩笑的嗎？拿我自己開玩笑？」然後生氣地拉開張力的車門，坐了進去。
張力無奈，只有坐了上車，看著車蔣雯雯說：「時間不早了的，早點回去的吧！」
「距離明天還有幾個小時呢？不是說今天隨便我的嗎，再陪陪都我不行？」蔣雯雯賭氣。
「好吧？那咱們去哪？」張力看了看她，無奈地問
「隨便你！」
張力開著車，在城市中漫無目的地轉著，他一直迴避著蔣雯雯幽怨地瞪著他的眼神。蔣雯雯看著張力，看著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眼中不覺流出了眼淚，就如車外正下著的雨。
不知不覺之間，車子開出了浮華的市區，停在海邊的山路之中，車外的雨稀稀瀝瀝，城市上空被千萬燈火映出的光圈，被沖刷得一片的模糊。
看著賭氣地坐在座位上的蔣雯雯，張力打開了收音機，而傳來的卻是那一首很懷舊的。音樂略帶著沙啞的聲音地傳來，讓張力頗感迷惘。
「再見了，我忠實的朋友。
我們從孩提時就已相識，相知.。
我們一起爬山，爬樹.。
學會去愛和A、B、C
我們心意相同，情同手足.。
再見了朋友，我實在不願意離去。
當所有的鳥兒在天空歌唱，
空氣中瀰漫著春天的氣息，
到處是漂亮的女孩，
想我了，我就會與你同在。
我們曾共享快樂，
也曾共享陽光季節。
但我們一起爬山，
的那些日子已經逝去……」
追逐著這歌手的旋律，張力想起了羅勇、想起了林洪，更想起了林小丹。張力心中在一次次在掙扎：小丹，你到底在那裡？
突然，呆坐在一邊的蔣雯雯一下撲倒到他的懷中，抱著他哭了起來，一發不可收拾。「為什麼你總要拒我千里這樣子？難道我對你的感覺你一點都不知道嗎？」說著近乎瘋狂地吻向張力。
看著明眸中帶著淚水的蔣雯雯，張力再一次的心痛，他不知道自已怎麼去拒絕她，也再也無法控制心中多年的寂寞。他輕輕一聲嘆息，迎著她的吻，壓抑良久的火焰瞬間被點燃，一發不可收拾。小丹的影子在他腦海中，像被雨水打破的海面，漸漸模糊消散，這一場他原來想迴避的感情，最終無可避免，從一開始，都是蔣雯雯佔據著主動，本來他就只有接受與否的權利，然而激情湧來，卻讓他突然間厭倦了孤獨。而接受這一份感情，也意味著放下以前的一切，全心地投入。在張力忘情的回吻之中，蔣雯雯仍然在哭泣，但卻帶著幸福的嬌吟，她的指尖狠狠地滑過張力背後強健的肌膚，感覺自己就像要給融化了一樣。
在這一個迷亂夜，掙扎著的並不止張力與蔣雯雯，林小丹面對已在樓下棒著一打玫瑰苦苦站了幾個小時的陳豐在默默流淚。
雨越下大，而陳豐仍在那兒僵僵地等著，等著她的回答。深秋的雨有點涼，僅是迎風吹來的雨絲就使人感到陣陣的冷意。
看著雨中的陳豐，連與林小丹同住的幾個小姐妹也給感動得哭了起來。但是小丹真的不敢去接受這一種對自己來說是一種奢望的感情。看著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她終於走了下去，對站在雨中的陳豐說：「你能不能進來再說？」
「你不答應，你就一直等下去！」瘦削的陳豐在雨中笑著，卻很堅決。
小丹嘆了一口氣，說：「你進來，我跟你說一件事，再決定的吧！」
陳豐猶豫著，卻給小丹一把扯進樓里。
進了房間，小丹找了毛巾讓陳豐抹去頭上的雨水，宿舍的姐妹們都知趣地跑到廳里看電視。
小丹看了看外面正看著的電視的姐妹們，緩緩地將門關上，坐在陳豐的身邊，慢慢地陳豐講起自己多年前遭遇的那個恐怖雨夜。她想不到的是，再說起那一夜，自己竟然沒有哭，平淡得好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只是她邊她自己也不覺察自己慢慢滑落的淚。
看著眼中含著淚水的小丹，陳豐心痛地抱著她的頭，不停地說：「這不是你的錯，我還會像以前一樣照顧你，保護你的！」在他不敢當中的小丹靜靜地給陳豐抱著，心中卻想：我終於可以重新開始了！亞力，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