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旋渦

三十、旋渦

看著楊麗遠去的身影。羅勇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惋惜和心痛。他總感覺這一個女人與自己之間有一種難以言明的隔幕。是她過分地在保護自己還是她刻意同自己保持著距離？他嘆了一口氣，拔通了張力的電話。「亞力，是我。」「什麼情況？」「我問過了子風和楊麗，他倆都說是酒吧里的客人喝多了，在酒吧里賭，鬧事。可我覺得並沒有這麼簡單。」

張力深吟一下說：「你是說子風與楊麗有另一種關係？」

「不，子風向來對楊麗都表現得很客氣，今天又很刻意地迴避楊麗，他們的關係沒達到這個地步！」

「說一下你的看法！」

「他們的今天說法太一上說的得很清楚，有人在拳迷酒吧派寫單。我擔心拳迷酒吧後面還有人在設局。如果把我們的比賽牽址到賭博，那我們這以後的發展就斷送了。」

張力嘆了一口氣說：「你說的正是我擔心的，我們就像在獨木橋上跳舞，一不小心就會摔得粉身碎骨。市場有希望，卻步步陷阱。但是我們卻不得不做。中港比賽的廣告己經投放出去了。也與部分贊助商簽好了合同。現在最怕有人在中港賽做手腳。關鍵是我們拳迷俱樂部的人也圈進去。我們作為主辦單位和參賽隊。如果發生這種情況我們以前和現在做的都毫無意義的了，一切都白費了。」

「兄弟放心。我一定查個清楚，我還是那句話。拳迷酒吧就是我的命。活了半輩子才找一份正事做，誰搞亂我跟他拼了。」說這一句話時，王子風剛從他的辦公室門口走過。聽到羅勇這一句話，他心裡一凌，愣了一下。

他想了想，終於鼓足了勇氣，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給蘇傑打了一個電話：「蘇哥，是我。」「什麼事的，說吧！」剛吃過午飯的蘇傑正在一間優雅茶館包間中「嘆」著功夫茶，而對於他來說，面前這一位清純的女茶藝師對他來說更有品味的意義。王子風的電話正好打斷了他與這一位女茶藝師之間的調情,讓他有點怏怏的不快。「今天羅勇找我談話了。我們是不是暫停一下子的！」「那你怎麼說的？」「我按你的吩咐向他解釋的了。」「那不就行了的？「可是他並不怎麼相信，我怕他找其它拳手問的。」「怎麼？害怕了，大不了不幹。撈完中港杯這一票，夠你做牛做馬十年賺的了。只要你保證中港杯的比賽就行！」「可是……」王子風還想說些什麼，這一天來，他感到自己近乎要崩潰。如虹事情真的敗露，他都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張力、 國勇以及其它兄弟們的眼光。

「沒什麼可是的，辦完這件事，我不會虧待你的。如果誰壞了我的事，我也不會輕易地放過他的。安心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了。掛了。」蘇傑掛了一下電話，心裡暗笑一下：嘁，錢有這麼好賺的么。賺錢還怕冒風險。

蘇傑想著，心裡泛起一種惡意的快感。而他還沒來得及好好亨受這一份快感的時候，電話卻再次響了起來。他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拿出手機。看了看來電號碼，他揮了一下手，示意那位茶藝師出去迴避一下，強打起精神來，「喂，毫哥你好！」那邊卻傳來一個並不熱情的聲音：「我可沒你好，你說的那個中港拳王賽我己經放盤了。現在還沒舉行，就傳出來你們這個破事。別出了什麼問題我放得下去盤到時你們辦不了，我就慘了！」

「哈哈。豪哥，你怎麼這麼膽小的了？這個比賽一定按計劃進行。你就放心數錢的。」「我醜話可說到前頭的了，你小子可別害我。說好了你搞定比賽我來放盤的。你小子又怕少了你的，硬要來撈一把。還鬧得滿城風雨。」

「豪哥，不就幾個客人鬧事嗎，您就放一百個心吧。現在我們都在一條船上。你要相信我絡賭博的莊家，蘇傑心中還是頗為顧忌的。「好了，只要你能保證比賽，和每局的勝負就行了，不然有什麼後果你也清楚的。我掛了。」對方說完一下按斷了電話。

蘇傑咽了一下口水，心中惡毒地叫罵起來：媽的。過河還想不濕腳。不過他自己也知道，必須阻止羅勇繼續做查下去的了。想到這個頗受人們關注的中港拳王賽場外賭博帶來的又一大筆金錢和張力被自己玩弄於手中的樣子，他又顯得無比的亢奮。對於他來說，他就是喜歡享受看著在自己的操縱之下，帳號中的錢不斷增加的那一份快感，這遠比自己獲得金錢的本身更更加的痛快，比揮霍金錢更加淋漓盡致。就如那一句「活，就的活得痛快！」的廣告語，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成為了他的格言的了。蘇傑想了想，終於下定了決心，心裡狠狠地說：「做什麼，千萬不要擋住別人發財！」於是再拿起電話，拔通了王子風的號碼。

王子風正在訓練室中進行訓練，但總是無法集中自己的精神，以至在對練之中，被隊友接連地打中幾下，甚是出乎隊友們的意料。聽到一旁椅子上的電話響，他正好找一個借口讓隊友們繼續的訓練。自己走到椅子旁拿起了電話，看到是蘇傑打來的，他心中有一點的發憷，心想不知道他又要自己做一些什麼，心中頗是躊躇。而電話卻是很不解人意地一再響起，他不得已，才拿起電話走向外面。

「傑哥，是我。有事的嗎？」

當電話終於接通的時候，蘇傑顯然正為他這麼久不聽他的電話而感到惱火。聲音冷冷的：「怎麼這麼久不聽我的電話，很怕我找你的嗎？」

「不是的，剛才在訓練室中訓練，人太多不好說話！」王子風找了一個半真半假的電話。

「算了！」蘇傑心知這是應付自己的說法，但是他這時沒有心思與他糾纏。由是單刀直入地奔向自己關心的話題，「現在你們拳迷散打俱樂部的，參加省港杯拳王邀請賽的，出賽人員的訓練和選拔的事情是不是主要由你來負責的？」

「大部分是的，主要由我來選拔和推薦，再由羅通和張力兩個人審核。可是早已經確定的了各個級別比賽人員的名單的了！」王子風這麼說，一半是實情，一半是害怕蘇傑從中再插一腳，讓自己在這方面做手足，雖然他已經陷了進去，但是對於他來說，心中已經有了一點點的後悔。

然而，王子風的回答卻正是蘇傑所需要的，聽到王子風的的回答時，他嘴角輕輕地露出了一絲微笑。但是為了確認一下，他還是多問了一句：「那麼到比賽之時還會不會改變的呢？」

「一般不會的，這麼拳手都是在這幾次比賽中挑選出來的，雖然不是全國最頂尖的高手，但是要在短時期之中找到可以代替他們的也是不容易的！」王子風想了一下說。

「那以後的比賽情況你應該可以掌握的吧？」蘇傑終於說出他最關心的問題。

「按現在這種情形，是可以的，只是……」

「沒有什麼只是，你聽著，只要保證你可以掌握以後的比賽就行的了，其它的不是你所擔心的。我自然會解決。」

「那好的吧，我明白的了！」王子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退路的了，除非自己能主動向羅勇和張力坦白，但是一想到自己操縱比賽，被他們知道的情形，卻又是他無法面對的，因而在他的內心之中總有著一份僥倖：做完這一次。這是最後一次的了！

蘇傑放下了手機，定了定神，從身上掏出錢包，迅速地數出幾張大鈔，然後對門外喊：「莎莎，埋單。」

那一位叫莎莎的女茶藝師，在門外應了一聲，推開門，款款地走了進來。再迎上，起身向外面走去的蘇傑。她嬌笑說著：「傑哥，今天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的啊？」

蘇傑，浮笑著，一手半環抱著對方的腰，一手把手中的錢往她的旗袍的衣領子中塞，無奈地說：「生意上有點事，忙的啊！」一邊正要吻向她的臉。

女茶藝師嬌笑著，避開對方糾纏，一手接過蘇傑手中的錢，說：「那你的生意要緊，我今天就不留你的了。」

蘇傑，沒有吻到對方，心裡有點意猶未盡，但是他知道自己還有「正事」要辦，不得已拍拍別人的小屁屁就的晃出了包間的門口，徑自向大門外走去！

蘇傑把車停在一條小街旁，走向了一間手機維修店。

「老闆，有預付費的手機號碼卡的嗎？」

「有的？有50元話費和100元話費的，要那一一種？」

「嗯，50元的吧！給我拿5張的吧！」

「要選號碼的嗎？」

「不用，給我拿個袋子裝起來。」

對方的服務，似乎讓蘇傑覺得過份的周到的了，心裡有點急躁。急急地拿起對方裝好的幾張手機卡，付過錢后，邊低著頭從口袋中找鎖匙，邊急急地走向自己的車子。而他卻沒有注意到，正當他急忙忙地從往外面走出的時候，小丹也正提著一袋子東東急急忙忙的走進那家手機維修店鋪的「甜心蛋糕屋」。

小丹推開玻璃門，正守著在櫃檯前的放下，陳豐急忙迎了出來。接過小丹手中的包。說「我來我來！你喝點水！」由於把一袋子東西提進了裡屋。

這時的小丹的確已經有一點累了的。剛剛出去送了一個蛋糕，然後又去休購了一點材料，而為兩天的天氣又悶又熱，喉嚨中乾渴得就像著了火一樣。本來陳豐又去的。但是店裡只有兩個人，如果陳豐出去了，那麼有客人來訂做蛋糕，小丹卻無法應付得過來。所以為了兼顧生意，這差事一直腸子是由小丹干著去的。

小丹攏了一下被汗水打濕的頭髮，扛起水缸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水，習慣性地向門外望去。目光卻正落在剛打開車門，轉身正坐進車子里的蘇傑。那在夢魘中重複過無數次的身影，讓小丹一陣的心顫，一下子全身的寒毛都倒堅了起來，就像在之炎熱的夏突然回到那冰冷的嚴冬一樣。

街邊的車子中，掏出鎖匙，正要發動車子的蘇傑，隱隱約約發現了有個人在注視著他。不由得從車窗之中向小丹這一邊望過來，卻正與小丹那冷得像刀一樣的眼神接觸在一起。他心中不由一凌，心中暗叫了一聲：「小丹！」一時間，小丹那冷冷的眼神與那笑靨如花般的笑臉以及那絕望仇恨的不斷交織浮現在他的面前。他不由得呆了一呆，心中竟然生起一絲害怕。他不由自主地發動車子，逃一樣地駛離這一條小街。

「小丹、小丹」陳豐從裡屋叫喊著，而站在櫃檯前的小丹卻混然不覺。陳豐不由得從裡面走了出來，正發覺小丹在獃獃地看著外面。關切地拉了拉她的手說：「小丹，你在看什麼呢？看得這麼入神？」

「哦！」小丹這時才從自己的又一輪惡夢之中，驚醒過來，她勉強地笑了一下說，「沒看什麼！什麼事？」

「我在裡面見了你幾次，你都沒有聽到的吧？」

「我在盤算一下今天進貨的帳呢！」小丹撒了一個謊，她不想為陳豐增加太多的不安。

「你進來看一下你今天進的配料，怎麼有兩包不是以前那個牌子的？」面點師出身的陳豐尤其注重自己做蛋糕的原料。

「哦，這事的啊。是這樣，黃老闆說這是新產品的，先送給我們的兩包試一下的。如果效果好，以後有需要的話，再用的，裡面還有廠家的使用說明的，我去找給你。」說完，小丹再惴惴不安地望了外面一下，走進了裡屋。

而讓她想不到的是，與蘇傑這一的不期的相遇，再一次打破了她原本已平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