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認爹了

第四章認爹了(本章免費)

我學著他的樣子，一把全塞進嘴裡，狠狠地嚼。

呸呸呸！！真難吃！！！舌根都麻了！

他眼彎彎的。

ＴＮＮＤ欺負人。

「好吃么？」

「他媽的，壓根就不是人吃的。」

「沒錯。」他一手徐徐的撐住頭，半躺在樹上，水杏鳳眼，一粒淚痣，別有種說不出的風韻，「這本就不是人吃的。」

那他剛剛不是在吃？這豈不是在罵自己嗎？

他盯著我，表情冷冷的。旋即轉身就走。

啊？不是生氣了吧？難道我又要回到以前那種生不如死，飢餓難耐的日子？一著急，也就不顧什麼了，幾步竄上去，一把就從後面摟住了他。

很溫軟，又很香……這感覺，就像是每夜溫習了很多遍，回味了許久的滋味。一時情迷意亂，我喊出了讓我們二人日後回憶起來，每次都抖個不停的一句，「娘……」

他身子一抖，像是被我嚇著了，想拉開我。

我愣了一下，知道自己闖禍了。真丟人啊！於是，索性小胳膊用力，把他樓得更緊了。

他像是被我弄得有些手足無措，無奈又掙不脫，隨即只好輕輕拍著我，慢慢的拉開我。單膝跪在地上捧著我的臉與我平視，眼中帶著點無奈、惱怒與一絲心疼。「聽著，你可以把這裡當成家，但我不是你的娘。而且……」他聲音低沉似乎還夾雜著一些努力不讓人察覺的什麼「而且我是男子，我和你們世人不一樣，我是獸，你可以叫我芳華，但不要叫我娘。」

我眨了眨眼睛，仰著頭看著他，一瞬間敏感的察覺到他眉間極力掩藏的憂傷。

可惜當時懂得太少。以至於很多年後我都很後悔。

因為當時在那之後，我喊了他一聲「義父。」

義父每天重複做的事情只有三件：

一、睡覺。他深諳此道，一旦躺下來，大半天都不動一下。

二、種草藥。睡覺餘下的小半天，他用來種小草，摸小花。

三、吃花。這一部分用去的時間很短，只是在這之前為我做飯的時間會要用得很長。所以可想而知，我還是佔在了義父心裡三分之一的地位。

將這些用小楷字工整的寫下來后，把宣紙折了三折，塞進床底下的小木匣子里。

這裡面已經塞滿了小紙條，全是我寫下的義父平時的習慣。

爬上椅子，一把抓過案上的銅鏡，照照。

嗯，眼是眼，鼻是鼻的。揪起頭上一小撮毛拉到眼前，還是那麼枯黃。臉倒是經過這幾天的調養，圓潤了不少。

以前當乞兒的時候也沒功夫洗澡，大家都髒兮兮的，也不覺得什麼。可如今跟芳華住在一起，他整天香氣襲人，那皮膚也欺霜賽雪的白，真讓我有些自慚形穢。

他美得像女子一般。而我髒得像小子。

「勺兒……」一旁的床上那一裹被褥動了動。

我繼續擰著小胳膊上的皮，心裡頭琢磨著。

「勺兒，給我一口水。」那床被褥那掀開了，一頭亂髮以極誘人的姿勢散亂了一枕頭。他的睫毛長長的，有些抖動，眼角下的硃砂妖艷得有些驚心。

我點頭，往下爬。一不小心摔了個狗啃泥。趕緊爬起來，把手上的土胡亂的往衣服上抹抹，利索的倒了杯水端了過去。

芳華笑了，搖著頭有些無奈，「哪有直接把土抹身上的，新買的袍子又髒了。」

「下次不敢了。」我老老實實的承認錯誤，半懶地掀著眼皮望著他，「我下回兒一定擦乾淨了再抹身上。」

「……」

芳華不再理我，自顧自的喝水。

說起來他飲水的姿勢也很好看啊。

我獃獃的看著他，暗自發著花痴。

「對了，義父。」我忽然想起個極重要的問題。「你為什麼一直叫我勺兒啊？」

他一愣，「你以前有名字么？」

「沒有。」

他們叫我小棄兒，叫花子，乞丐，但這都不算是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