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給大伙兒算算賬

經過了大半天的思考，整理，仝大明同志的思路也逐漸的清晰了起來。他感覺自己應該可以處理好這個村子的關係了以後，才是又默默的在心裡講自己即將要進行的講話內容給詳細了一些……雖然有些飢腸轆轆，但是他卻非常的興奮！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給二百多人演講他還是第一次，心不爭氣的砰砰跳，又是擔心，又是興奮，那種感覺讓他有些焦躁不安。時間就好像是一個新娘子，呆在閨房裡遲遲的不見走動——人怎麼還不來？

這個是仝大明靈魂附體，成為村中一霸的第二天晌午。

村民們終於是在仝大明同志的「千呼萬喚」之後跑了出來，大家一起在地上一坐，中間站著仝大明。仝大明見大傢伙都在看著自己，那個緊張勁兒就不用說了！

蛋定，蛋定！

坐在地上的都是大白菜，我需要冷靜冷靜……半晌！

「咳，今兒乘著休息，我找大傢伙兒過來說些子事情……」吭哧了半天，仝大明以這句話作為了開場白，而後別人也都開始直楞起耳朵了——這個仝大明能有啥事情呢？莫非是要和別的村子開戰？

不過想想不對啊，因為他們都沒有得到什麼風聲。

這事情真的怪求了！

「虎子，啥事兒你就說吧，咱都帶著耳朵呢。」

說話的是一個抄手的老漢，看起來算是一個德高望重之人了。他蹲在石頭上，倆眼看著地面，回應了仝大明一句，這樣也讓仝大明不是很反感——今天還是第一次有人叫這個肉身的小名兒呢。

「今天，我是想和大家說說怎麼過好日子的事兒！」

「怎麼過好日子？」

一群人迷茫了，畢竟大家都是天天這麼過，比起那些個流民什麼的好過多了，有的吃，有的穿，餓不死，還要咋好過呢？這些人那種迷茫不解的眼神，差一點兒就把仝大明的話都給憋回去……

這個也太容易滿足了吧？

不行，要給他們下猛料！仝大明哼了一聲，問道：「咱們現在過的日子太差了，你們就不想過的好一點兒？天天有肉吃，有白面白米，有光鮮亮麗的衣服，生下的孩子也不再這麼灰頭土臉的？你們不想？」

「這……」

猶豫了，因為仝大明說的是實話。

仝大明這個時候可不能讓他們退縮了，趕緊的話趕話的往外說……「你們也別說我仝大明胡說八道，既然我在這裡說了這種話，那就是有辦法讓你們過好，你們只要告訴我，你們能不能吃苦吧？」

狗蛋*子他們一夥年輕人當下就嚷嚷了……「我說老大，吃苦算啥啊？咱們莊戶人家，本來就是天天吃苦，一吃一輩子，還有啥苦不能吃？」「就是就是，咱們啥都沒吃過，就是苦吃的多，還有啥苦啊？」

仝大明點點頭，高聲壓下了他們的議論，說啊：「這就好，不怕吃苦就好，那個咱們現在就來說說這個第一件事情。這個呢，就是咱們村兒里的地，村兒里的人，都要劃分在一起，地要連成一片，人要抱成一團兒！」

集體的概念是什麼樣的，你和他們還真不好說，乾脆的，仝大明就來了一種最直白的說法。只是他話音才落，一個小媳婦就說了……「我家的地，憑啥劃了大塊兒啊？」

「這富裕我們不要，你不能動咱家的地！」

「滾犢子，這裡大家說事兒，沒有你們娘們插嘴的地方！」

一個村民朝著自己的老婆咋呼。仝大明可不待見這種的，連忙道：「咋呼啥咋呼啥？村裡頭大家商量，誰說沒你家婆娘說話的份兒了？你給我安分點兒，這個就是我說的第二個事兒，咱們先按下，把地的事情給大家講明白！」

組織一下被人打亂的語言……

「大傢伙兒呢，都別著急著討論，也別著急的問，等我說完了再問好吧？」借著機會好好整理語言，仝大明繼續說，「這個地的事兒呢，是這樣的，咱們大家一個村兒的，有的人家勞力少，地多，有的人家地少，勞力多，我的意思呢，咱們大家合了一塊兒，都可以過得比以前強些不是？」

「那些太複雜的咱就不說了，合地呢，咱可以憑各家的多寡，地好，地差的，弄一個單據，以後田地里幹活兒的時候，咱們就多勞多得，少勞少得，有困難的人家，也可以照顧一下不是？」

「你看，平日農忙時候，大家都累的底朝天，咱們一合起來，就沒那麼多麻煩了。人呢，三班一分，晝夜不停，一班的人才幹四個時辰，不用起早貪黑，田地里也不耽誤，大家輕鬆了，日子也就好過些了……」

「然後呢，咱們在田地里幹了多少事兒，就拿多少的憑證，等著咱們弄好了，村兒里可以找小媳婦弄一個專門做飯的地方，憑著咱們的憑證進去弄吃喝，吃多少，花多少，沒了衣服的，也可以用憑證找人換！」

……

兩百多個村民都陷入到了沉思當中，開始考慮仝大明說的這個事情。半晌以後，先前的那個老頭兒則是同意了這個意見：「恩，虎子說的不錯，咱剛剛也算了一筆賬，這樣呢，大家也都能好過了！」

「村正，你給大家好好算算，讓大伙兒也聽個明白，別介啥也不知道糊裡糊塗的。我剛才說的也太籠統了些……」

老頭兒站了起來，意氣風發。

「那好啊，虎子讓咱給大家算算，那咱就給大家算算，咱們村兒的地，按照人頭來說一共是一人十畝地，一共是倆千畝地，個個的顧個個，難得個周全，累個半死不說，還沒多少的受益，一人你累死累活的一天，能弄多少地？」

老頭子在村子里的威望那也是相當高的，否則也做不成什麼村正了。這個老頭兒和仝大明一文一武，現在那個相當的威武。而且這個老頭兒剛剛說的好啊，你一個人，累死累活的能幹多少？

「咱人不是神神，總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幹活吧？」

眾人點頭，很機械。

他們也都在思考其中的厲害，得失……老村正也懂得這個時候應該加緊語氣，直接給他們一個答案……「要我說，按著虎子說的，咱們平時農忙的那幾天，按照這種辦法的話，大概有一半兒就夠了！」

大伙兒算算也明白——

一家一戶，你再能幹，一天也就六個多時辰，而按照仝大明的辦法，雖然說每個人一天才是干四個時辰，而實際上田裡卻不休息，一天輪流轉，那速度說是一半兒，其實都應該算是口下留情了！

大概過了一會兒的功夫，那些村民終於恍然大悟了，紛紛稱讚仝大明的這個辦法好，一個村兒的人啊，就是合了地，又能咋地？

不過，那個憑證的問題，卻依舊還是一個困擾。

「老大，那憑證究竟是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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