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承影劍的悲鳴

第七章 承影劍的悲鳴

在城市的某個陰暗角落裡,下水管道正「滴答、滴答」地滴著水滴,無人圈養的野貓不時的從翻倒的垃圾捅上越過,而一個邋遢的乞丐正躺在他舒適的紙箱搭成的窩裡,悶頭睡著大覺,洪亮的胡嚕聲響徹了整個巷子。而這時,一個穿著青色外衣的人正領著一條灰色的獵犬從這漆黑的巷子里走過,獵犬的嘴角上露出雪亮的獠牙,嘴裡「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碧綠的眼珠子正警惕的盯環視著四周,似乎在找尋某樣東西,又或是在追逐什麼人。

「不用找了,我在這!」忽然,從巷子旁的房頂上冒出一個穿著黑色風衣頭上帶這斗篷的男子,風衣在風的吹動下,飄了起來,讓人感覺他隨時都可能從那棟樓上掉下來似的。

「睚眥,你總算現身了。」青衣的男子雙眼死死的盯著房頂上的來客。

「幹嗎這麼看著我,狴犴想動手嗎?和我較量一翻?看看你的搜魂手套能不能握的住我手中的長劍?」睚眥的話語冷的就像一柄由千年寒冰製成的利劍。

「汪——汪汪!」見到對方挑釁自己的主人,狼牙朝著睚眥發出怒吼。

「怎麼,狴犴,你養的這個畜生還是這麼不聽話,只知道製造噪音?需不需要我教訓教訓他。讓他懂得怎麼才是一個做畜生得本分!」

面對睚眥得挑釁,狴犴卻表現得異常冷靜。「睚眥,你來找我得目的不會是為了和一個畜生髮泄憤怒這麼簡單吧?不用拐彎抹角了,說吧,你來找我到底有何居心。」

「哈哈,夠爽快,果然是狴犴,冷靜而執著,有驚人得分析能力,能洞察一切。」睚眥被狴犴看穿心思卻一點也不焦燥,「不錯,我這次來找你的確是有事事而來。聽說父王讓你到凡間來捉拿囚牛。」

「哼,這事用不著你幫忙,我自己就能對付!」

「是嗎?哪前天你怎麼讓囚牛從你眼皮底下跑走了呢?」

「哼,我的事用不著你管,我會用我自己的力量把囚牛給逮捕歸案的!」

「哈哈,你認為你一個人對付的了和囚牛嗎?即使是封印了神力的囚牛不足為懼,你又有這個畜生幫忙,可別忘了,凌波龍女也在他身邊,你應該明白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吧!」

「你說什麼都是無用的,你認為我會和你合作嗎,睚眥?」狴犴沒有再理會睚眥,領了狼牙迅速的離去了。丟下睚眥一個人站在樓頂上。一陣風吹過,遮住睚眥面孔的斗篷忽然被吹了開去,斗篷的背後,露出只見一張駭人的面孔,在睚眥青筋暴起的右臉上,一道從眉角劃過眼睛,直到下顎,被傷疤所撕裂的血紅色眼珠幾乎要就要瞪了出來,而巨大傷疤正因為過份的激動而撕裂開來,從傷口處冒出碧綠色的濃血。

「哼,狴犴,你也太小看囚牛了,過不了多久,你會來求我的!」

……

而與此同時,化名為公孫余的龍九子囚牛,正無奈的陪同著兩位女性在繁華的夜市裡無聊地逛著。

「余,過來過來,你看這件衣服好看嗎?」凌波女從地攤上隨手拿起一件看似時髦的衣服,在身前比劃了比劃。

餘一面痛苦的搖著腦袋,一面又無可奈何的瞟了一眼曲凌波:「恩,還不錯。」

「還不錯,你說的哦,好的。」曲凌波對余露了個笑臉,隨即轉過身去,一把揀起幾件衣服,對著賣衣服的老闆說道:「這個,這個,還有哪件,我都要了。」說完,曲凌波和阿蠻兩人拿了東西扭頭就走,阿蠻臨走時還不忘再搶上一件牛仔短褲。

「喂,還沒付錢呢,怎麼拿了東西就走啊!」老闆見這兩位大小姐們拿了東西錢也沒給就走,急得連忙叫起來。

曲凌波轉過身來,指了指還傻站在後面得公孫余:「找他去!」

「為什麼又是我!」無辜得公孫余心痛得將手伸進自己得錢包里,掏出最後的幾張鈔票,「多少錢?有打折嗎?」

「先生,一共是二百一十二塊五毛,您買的多,就算你二百塊整吧!」地攤老闆笑眯眯的對著余說道,同時,右手已經張開,伸到余的面前,就等著收錢了。

看著自己已經幾乎乾癟的錢包,余真是痛心疾首:「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而此時,曲凌波和阿蠻兩人又被在街道上的一個雜耍表演所吸引住了,往人山人海的人群里擠了進去。

「哼,也不等等我,感情我除了是個能說話能行走的錢包外,其他什麼都不是了!」余懊惱的跟了過去。而此時兩位小姐已經擠到裡面去了。

「擠什麼擠啊,不就是個耍雜耍的嘛!又不是仙女下凡了,都跑來湊熱鬧。」可抱怨歸抱怨,余還是得跟著擠進去,不是等會兩位小姐找不找人,發起火了,可有他的好受。

正當余也往人群里擠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自己裝有錢包的褲子口袋裡一輕。「小偷?」余心裡一驚,往口袋裡一摸,發覺錢包已經不翼而飛了。扭頭一看,一個鬼鬼祟祟的男子正逆著人群往外擠。

「站住,混蛋,居然敢偷我的錢。」餘氣的幾乎跳了起來。可他的叫聲立刻被人群一陣歡呼和掌聲所掩蓋住了。沒人能聽到他的呼喊。

「該死的,看我逮到你怎麼收拾你,連我最後一百塊錢也敢偷!」憤怒的余丟下還沉迷與雜耍的曲凌波和阿蠻,沿著小偷離去的方向追去,可在擁擠的人群里,無論如何,余也快不起來。小偷似乎也發覺了自己的行動被發現,沖著路邊的一個小巷子跑去。

「站住,站住!」余跟在後面一邊大喊,一邊追逐!跟著跑進了哪巷子。「哈哈,這帶我可不會不比你熟悉,前面是個死路,你這個白痴的賊,居然往死路里跑,看我等會怎麼收拾你!」

可當余跑到巷子盡頭時,卻是空空如也,什麼人也沒發現。

「奇怪,人呢?應該沒跟丟啊,這沒別的路可走了啊?能藏到那裡呢?」余發現巷子盡頭沒人,心中大是一驚,張開天眼,仔細的往四周,「不對,四周似乎有人下了結界!」

「啪啪啪!」背後忽然傳來了人的掌聲,「不錯,這四周的確下了結界,除非你能打敗我,否則你不可能從裡面脫身。」

「是誰?」余連忙警惕的轉過身來,卻看到剛才那個小偷出現在他身後,「你究竟是誰?」

「怎麼,換了個樣子,你就連你四哥也不認識了嗎?」小偷搖身一變,變成一個全身穿著青衣青褲,一手中拿著根黑色繩子的,另一手戴著手套的男子,正是前日里來追捕余的狴犴。

「狴犴?又是你,我不是說過了,行雨令不是我偷的,你怎麼還來煩我。」

「哼,就憑你一面之詞我就相信你,似乎有些牽強吧,你想證明你的清白,就和我去龍宮呢走一趟吧!」

「沒門,我說過,我已經不再是龍子了,絕對不會再回那個鬼地方的!」

「既然你拒絕我的好意,那麼,我只有以拒捕的罪名逮捕你了!出招吧,囚牛!」狴犴說著,好像無奈的聳了聳肩。

「哼,本來**在曾經兄弟一場的份上,我本來不想和你斗的,這可是你逼我的,狴犴!」余見沒有轉還的餘地,雙手一握,亮出承影劍。

「哼,就讓我的搜魂手來會會你這柄曾經擊敗過睚眥的影劍吧。」狴犴伸出那隻戴著手套的右手,露出一個詭異而又自信的微笑。

「笑的這麼難看,就不要笑了嘛!今天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搜魂手究竟有什麼厲害的吧!」余揮起承影劍,迎了上去。

承影劍,劍身無形,無蹤無際,劍長5尺7寸,寬一寸半,其鋒尖利無比,能削鐵如泥,乃是非同一般的神器。余手握著這柄神奇的寶劍,劃出一道黑色的影跡,對著狴犴揮了過去。

「啪——」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只見鋒尖利無比,能削鐵如泥的承影神劍居然被狴犴戴著手套的右手穩穩的接住。

「哼,傳說中的神劍也不過如此嘛!真不知道睚眥是怎麼搞的,居然會被這種破劍所傷。」狴犴不屑地說道。

「真的嗎?」余話音剛落,只見狴犴戴著手套的右手裡面滲出血來。

「怎麼會這樣,雖然沒有劃破我的搜魂手套,可居然能隔著手套將我的手割破,果然有點名堂,不過就憑種水平,還是遠遠不夠的。」

「當然不只這點,四哥,你可不要小看我在人間所學的這些法術!」余將劍身一擰,掙脫出狴犴的右手,後退三步,長劍向空中一拋,只見承影劍化做無數的劍影,圍繞著狴犴。這無數的劍影不停的繞著狴犴飛速旋轉,不留絲毫孔隙,猶如一個磅礴的劍陣一般。

「這叫萬劍訣,可是凡人道士們的絕學。我也是機緣巧合下學得的,就讓你們這些自以為高高在上的龍神們見識見識人類法術的厲害。」

「哼,螢火之光輝,也敢和浩然明月相爭輝嗎?承影劍既然是神劍,必有劍魂,只要找到它劍魂所在,就可以破了你的劍法了。」狴犴冷笑一聲,「搜魂手會為我找到真正的承影劍的。」

只見狴犴戴有搜魂手套的右手居然從手臂上脫離出來,沖入千萬影劍所構成的劍陣之中,頓時,狂風大氣,劍陣中亂劍飛舞。不時發出鏗鏘的碰撞聲。

忽然,公孫余口吐出一股鮮血,萎靡的坐到在地,立刻,大風停了下來,只見承影劍赫然出現在狴犴戴著手套的右手之上。

「九弟啊,就憑這點本事就想和天斗,還差遠了,膽大妄為的時候,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的,沒有實力,還想做些違法的事,真是自作自受,你還事乖乖的陪我回龍宮吧,安安穩穩的做你的龍子吧。以你現在的狀態,靠這點和凡間人類和小妖們學到的小把戲,就以為能對付的了身為龍神的我了嗎?笑話!」狴犴毫不留情的說道。

「不——決不——就是上天降再多的苦難給我,我也絕對不會屈服。難道就因為你們是高高在上的神靈,就能隨意改變他人的生活,安排他人的命運嗎?你沒有沒有想過那些被你們所玩弄的人的感受?那種無法選擇自己的路,一出生就註定了這以後一輩子的生活,按步就班的像木偶一樣走下去的人的想法,你們考慮過嗎?」余憤怒的張眼瞪著狴犴。

這時,狴犴忽然發現一直握在他手中的承影劍似乎呼應著龍九子囚牛的憤怒,不斷的顫抖起來,發出尖利的悲鳴。

「劍居然會跟著主人的憤怒發出鳴叫,難道他的心已經和劍的心連接在一起了嗎?」狴犴大驚。在回過頭看囚牛,只見這時龍九子囚牛化身的公孫余正漂浮在半空之中,滿頭的長發都像觸電了一般豎了起來,原本漆黑的頭髮變的雪白,眼眸之中閃耀出金色的光芒。

「難道他解開了封印自己的封印?」

「承影劍,回來!」只見剛還握在狴犴手裡的承影劍居然呼的一聲,發出一陣更尖利的悲鳴,從狴犴的手中飛了出去,回到了囚牛的手中。

「狴犴,現在我就讓你這高高在上的龍神見識一下凡人所用的法法!」

「好,不錯,有意思,看來你真是冥頑不靈,要拒捕到底了,也好,我就拭目以待,看你能施展出什麼凡人用的高超法術來破我龍神的仙法。」

承影劍依舊在顫抖著發出尖利的悲鳴,不為龍神,自甘墮入凡間的龍九子囚牛與龍族第一神捕龍四子狴犴對峙著,整個空氣的沉靜下來,四周除了承影劍悲涼的鳴叫,再也沒有半點聲印,雙方緊緊的盯著對方手中的兵器,死死不放,一秒鐘、一分鐘、一刻鐘、時間分分秒秒的度過,卻沒有一個人出手,兩個人都在等待,等待著對方先露除破綻,等待著最好的進攻時機。

這是,一片枯萎了的落葉從空中飄落下來,正好落在兩人的中間。

這是,早已經按奈不住的龍四子狴犴終於動了,只見他化作一道青色的閃電,直衝向囚牛的所在。而幾乎就在狴犴出手的同時,囚牛也出手了,只見他揮舞著看不清行蹤的承影劍,化為一條金色的流星,迎了上去。

「萬——劍——訣——」囚牛大喝一聲,手中的長劍,再一次化為無數的劍影,猶如一場暴雨一般,傾瀉下來。

而狴犴則不停的跳躍著,躲避這驟然而至的劍雨。「怎麼會這樣,我居然感應不到承影劍的劍魂之所在。這劍雨中真正有威力的應該只有劍魂所在的哪一劍啊,我怎麼會感到一片的模糊。難道劍魂已經分散到所有的劍影之中去了?」

「狴犴,不要小看人類所創的這些法術,的確,普通人施展出來因為功力不夠,只有一劍是真的,其他都是虛影,可當我解開神力來崔動此招時,才能發揮這招的真實威力,不錯,這些承影劍的劍魂已經分散到每一柄影劍里,對你搜魂手套來說,沒有一柄劍是假的,每一柄都能削鐵如泥,其利斷金承影劍,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應付承影劍的憤怒。」

「捆神索。」狴犴拋出了他握在另一隻手裡的黑繩,卻見黑繩繞了幾個圈圈,將落下的無數把承影劍都套入其中,「哼,別小看了我的本領,你以為你解開封印,就能對付的了我嗎?別忘記,我吃過的鹽可比你吃的飯還多。」

「真的嗎?」囚牛雙手閉合,口中****有詞,忽然又一聲大喝,「萬劍歸宗。」

只見被捆神索困住的影劍又聚合為一,突破了捆神索的束縛,直向狴犴射來。

狴犴連忙張開戴有搜魂手套的右手,試圖擋住飛來的神劍,只見一陣電光火石過後,承影劍已經穿過了狴犴的搜魂手,擦著狴犴的臉頰而過,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居然會敗在凡人所創的招式之下,龍神的法術居然還抵不過凡人的法術。」狴犴跪倒在地上,雙眼失神,目送中已經漸漸遠去的囚牛。

「嗖——」正當狴犴痛苦的跪在地上的時候,從背後突然飛來一個東西,狴犴本能的伸出還在流血的右手,將來物接住,飛來的居然是只考熟了的什麼動物的大腿,正散發出熏香。

「喂,我想你打了半天架也打累了吧,來,吃塊肉吧,我剛烤好的。」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哼,饕餮,你別以為可以抓住這個機會嘲笑我,總有一天你會為和我作對後悔的。」狴犴啃了一口烤熟了的大腿,「烤的還不錯,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本想讓狼牙纏住你,不讓你來幫囚牛的,沒想到這麼快你就趕來了。狼牙呢?」

「狼牙?你是說你養的哪只狗啊,你沒認出來嗎?他的大腿不正在你的嘴裡,剛你還誇這隻狗腿子很香呢,怎麼樣,我的廚藝還行吧,也算對的起你那隻笨狗了!」

「你——」狴犴一聽,臉色頓時雪青,站起身來,怒目瞪著站在他背後渾身滾圓,端坐在地上,正啃著另一隻狗腿的狴犴,眼中不斷冒著仇恨的火花,「你——你——」

「哈哈哈哈——沒想到一向冷靜入水的狴犴也會有失去理智的時候,你那狼牙一看就知道肉又粗又老,肯定不會好吃,以我的口味,怎麼可能去宰那種食之無味的畜生吃呢,放心,你那畜生現在還過的好好的,在享受我為他特意做的狗肉大餐呢!」狴犴看到狴犴憤怒的模樣,開懷大笑起來,肥的流油的下巴因為劇烈的大笑而顫動起來,就好像兩塊肥肉,掛在嘴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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