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歌聲 契約
清晨第一縷陽光懶懶的散在這個水藍的星球上的那一面,那一面小小的村落里光芒這個時候無處不在,亮亮的,有點刺眼的光悄然蔓延到那個村落的入口,那一片草地的旁邊,戛然而止,光亮彷彿到了這裡被什麼阻攔了一樣,再也前進不了,那個井邊的他不知道已經躺了多久了,一點知覺都沒有的樣子,兩眼翻白的樣子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那個影象停留在他的眼睛里好久好久,只是,這樣兩眼上翻任誰也看不到那最後的線索,手緊緊的抓著草叢中唯一他能抓到的草根,彷彿如果放手了,他就會飛上半空的樣子。
脫離了地心的引力,整個人彷彿被什麼掏空了一樣,身體扭曲著捲縮著,一點點的酥麻感蔓延在身體的每個角落(該死的),頭彷彿要炸開一樣,清晨的微風不小心從他的身軀吹過,整個人一下伸得直直的,喉嚨中彷彿有個火焰在燃燒,他想喝水,他已經躺了一個晚上了,極度的渴望水的味道,一種液體忽然從口裡進入,肆無忌憚的在他的身體里橫衝直撞,(我要死了!)他腦袋裡的唯一的**頭,腦袋裡像似被什麼禁錮著,什麼都也沒辦法想,神經像被什麼刺著,他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因為躺著的身軀似乎可以動了,他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只知道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他眼睛可以睜開了,映入他眼帘的第一個影子不是他所想的那個女人,而是他,一個微笑著的男人,他對他習慣性的笑了一下,「晴暝先生,早啊!」他微笑著看著他,打招呼的樣子非常的自然,彷彿眼前這個男人一點都不知道,晴暝剛從地獄邊緣掙脫著醒來,他掙扎著想坐起來,(該死的,動啊,動啊!)他內心的狂喊著,他的吶喊似乎被眼前這個男人聽到了,他微笑著輕輕的走到他的面前,手在他的背後微微的撐了一下,他麻痹的身軀忽然可以動了,他坐了起來,頭髮長長的帶著不知道是露水還是汗水,他發現自己滿身都濕透了,然後就在他覺得不舒服的瞬間,那些濕了的衣服就在那個男人觸碰他的腦袋的瞬間全部被烤乾了,那種血紅色的火焰在他面跳躍著,似乎是在對他的尊嚴的一種挑釁,那是「妖火」,這個時候的他卻被這樣的火焰給救了,他試著動了下,(好像可以動了)在他的身體動的剎那,腦袋彷彿被什麼給捏了下,沉重的打擊讓他暈了過去。(該死的,那女人的詛咒還沒完全解除)
「他怎麼樣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輕輕的詢問著,彷彿怕吵醒這個暈過去的男人,「暈過去了,估計被下了咒了,不知道他看到什麼了?讓一個以前如此瀟洒的男子變得如此的」
是詛咒嗎?模糊的意識被埋入深深的一個看不見的深淵,身軀在慢慢往下掉,沒有重心的世界似乎沒有底的樣子,在很遙遠的地方有人在唱歌,唱著什麼歌?聽不清楚?音符像蝴蝶一般四處晃動著,斑斕的翅膀像夢魘似的纏繞著他,那個聲音碎碎**著,不知道在**著什麼?但是聽起來那聲音很好聽,是個女生在唱,(是誰在唱?唱給我聽么?)那冗長的墮落的時間忽然一下子戛然而止,眼前豁然開朗,那是他熟悉的場景,忘了是怎麼開始?那時候……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實的?他又回到了他從前的那個家,那個真正屬於他的家,他悠閑的躺在他喜歡的踏踏米上,家中總是有很多很多的人來找他幫忙,他總是顯得很忙,因為那時候他在這個國家是不可獲缺的大臣,這個時代人和鬼怪並存的年代,他要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於是他所答應的事情也多,很多的時候他總是把一件件事情寫在木碟上,當完成的時候他就把那個完成的木碟勾掉,他也到了年紀,忽然家裡也多了很多的女生,總是說某某某介紹來的,他總是笑笑的招待著,有時候那些女生要求他表演些什麼的時候,他也是笑著說:「其實我就是一個騙子,什麼都不會。」她們總是抿著嘴笑著走開了,她們所穿的衣服長長寬寬的,顏色各不一樣,總是會唱著他喜歡的歌在跳舞,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對了,就是這個感覺?)他看到的是什麼?那個時代,那個屬於他的時間,是誰剝奪了他的一切?是誰驅使他走出了屬於他的國度?(是什麼?是什麼?到底是誰?)
太陽天或下雨天,時間逐漸流逝,遠遠的那個歌聲又忽然響起,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近到好像靠在他的耳邊唱著,他試著動了一下,想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只是那個聲音的主人就像是無處不在似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鋪天蓋地的壓縮下來,廣漠的空間忽然一下子被小了,(該死的,到底是什麼?)
當那個女子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一下子就認出來,那個給他帶來災難的女人,他知道那時候在井邊遇到的人是她,只是(該死的)他的能力哪裡去了?為什麼?
四周的光一點點的亮了起來,逐漸的他和她在靠近,他可以站起來了,他看著她,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那是一種淡淡的恨,那不應該出現在他的眼裡的眼神,這個時候出現了,他有了殺機,「你是不是想殺我?呵呵,這是不可能的,這是我的夢域,你說,你殺得了我嗎?」她的聲音很好聽,他第一次認真聽她講話,「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吧?」「你說呢?」
他總覺得他在什麼時候就已經見過她了,只是一時想不起來,「想不起來嗎?婚禮?」她的聲音很悅耳,雖然她的樣子不是那種國色天香,但也眉清目秀的,(婚禮?)那時候,他參加的某場婚禮上似乎看過她?她是那個新娘?不是已經死了嗎?
她似乎可以看出他心裡在想什麼,「我死了?是啊,也許是應該死了,可是,那場婚禮只是個意外,誰也想不到的意外,那個新郎不就是你嗎?」(新郎是我?)記憶好象一下子被打亂了,他什麼時候結婚過?他沒有這個概**?
時間一下子錯亂了,記憶一下子被這句話給打亂了,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是否是對的,還是記憶中他給自己暗示了什麼?
如果自己結婚了?為什麼自己會遺忘了呢?
人總是喜歡遺忘,總是會刻意去遺忘一些自己不想去記起的事情,有時候總是會把不喜歡的記憶給糾正成自己喜歡的記憶,錯的記憶,總是會給自己造成一種錯覺,也許,那時候,那時候,(我不應該聽到關於那份契約的事情就接的,不然,不然……)
「是啊,就是你接了,所以你的妻子我,就已經和你陰陽隔離了,你是否應該陪我一起呢?你造成的錯,是否應該自己去承擔?」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絲的怨恨
「是這樣嗎?」他碎碎**著,「那村裡的人呢?」他忽然想了起來,「他們都是幫凶,說那份契約在這個村落里,那份被詛咒的契約就是在這裡所以他們村落才會從地圖上消失,你為了幫他們,結果自己也中了詛咒,你看,你是不是該死?」她沒有表情的說著,帶一點恨,那是一種情緒的宣洩。
「該死的!」他摸著自己的腦袋揉著自己長長的頭髮,忽然發現自己有點發白的頭髮是黑色的,難道自己變年輕了嗎?在看自己的手,似乎已經回到了他年輕時的那種彈性,他驚訝的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微笑的看著自己,「把一切停留在最完美的時間上,不是最好的結局嗎?」
「殺人者,人亦殺之。」他嘴巴里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了還禍亂人間,罪不是罪,是嚴重的罪,審判的懲罰,是你,不是我!」
他雙手一揚兩張紙片在空中飛落,在要接近他的身軀的時候忽然碎成一片片,兩個童子忽然就出現在那個女子的背後,那個女子被他的式神抓住的瞬間,他右手一揚喊道:「塵歸塵,土歸土,火舞天下,燒盡人間的污垢,消失的是魂,留下的是魄。」
那女子被那兩童子抱住之後在話音剛落就燒了起來,在一眨眼的功夫就燒得一乾二淨。
他站直的身體在她消失在他眼前的時候,一下子失去了支撐力又往下掉,不知道這次掉到哪裡,那個歌聲又一次響起,還是那個女人的聲音,那歌中充滿了嘲諷的味道,慢慢的纏繞著他的神經,一陣陣的刺疼,他已經開始麻木了,這樣的歌聲挑戰著他疼痛的極限,由里而外的疼著,似乎是在撥動他的神經,(該死的,那個女人,死了還在那邊作祟)
「我死了嗎?」她的聲音又一次響在他的耳邊,他聽到她的聲音的時候心裡有種發毛的感覺,他見過的鬼怪很多,這樣可以擅長蠱惑別人的妖他是第一次遇到,在她的夢域里,似乎他的所有攻擊都沒有任何效果。
他能做的只是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放棄了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在他的耳邊悄然的響起,那個來到村落里的那個男人,他的樣子忽然出現在他的眼前,又模糊逐漸清晰,他?怎麼進來的?
「你怎麼進來的?」那個女子的聲音和他一樣疑惑,這裡應該是他的夢,她的領域,才有可能進入別人的夢裡進行殺戮,為什麼,還有其他人可以進入他的夢裡?
「呵呵,不要問我如何來,只是人誰無錯,只是,**這東西本身就是一種挑戰,沒有**就沒有動力前進,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到底是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他的頭髮泛著血紅的光芒,在沒有可能有風的情況下自然的飄著,他動了,在他在體會那句話的時候,動了,「聽好了,我叫夢,你的夢殺,就此結束!」他肯定的語氣似乎有著很強大的信心,那女子笑得很大聲,似乎聽到了一個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她的笑也只是持續了幾秒種,因為她再也笑不出來了,在她笑聲剛起的時候,夢的弓已經拉滿了,她的臉上有的只是一種驚訝,而不是恐懼,或者說她根本不懂什麼叫恐懼,但是她的夢魘似乎已經開始了,黑色的火焰一下子吞噬了她,如黑瞳般收縮了下,什麼都沒了。
歌聲停了,夢也不見了,他忽然看到了一個白色的婚禮,那個陽光很大,很刺眼,那個新郎,是他自己,而那個女人?確實是……?
結束了嗎?
他問自己?
好像還沒完
那個歌聲還會繼續唱著
只是換人唱會不會有更好聽的效果?
不知道?
那份契約?到底是誰下的?解開了嗎?
夢?
你是誰?
婚禮上的那個人?是你嗎?
原來我們早就認識只是我自己遺忘了
也許那份契約上的謎底會由你解開
微笑,就像是盛開的花,在陽光下燦爛著,村莊第一次迎來屬於他的第一縷晨曦,忙碌的人們忽然又可以動了,好像做了一場長長的夢,夢見自己愧疚的人,夢見了許久不見的親人,他們都夢見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男的紅色的頭髮微笑的樣子很像今天早上的太陽,女的頭髮很長,也和那個男的一樣,笑得很燦爛,就像盛開的花一樣美麗,他們是誰?誰也不知道?地圖上的村落突然出現了,不知道是誰繪上去的。
墨城,咖啡館,那個門被打開了,「歡迎光臨,哎呀,是你們啊!」
進來的幾個人,一對情侶,還有後面的一個男子和一個小女孩。
「稀客稀客,哈哈!」那爽朗的聲音的主人是誰?當然是白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