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內幕
【023】內幕
文修嘴角冷冷一扯,站起身來,不著邊跡的把腰間的虎符碰了下來,他清楚的看到佟可欣眼中閃著興奮的光彩。
「既然王妃這麼說,那本王就放心了,王妃早些歇著吧,本王就不留了。」他徑自取回外衣穿上。
「王爺慢走。」
雖然有些捨不得他這麼快就離開,但佟可欣更心急於那塊虎符,只要把虎符交到爹手上,爹就不會把王爺怎麼樣。
文修離開后,佟可欣迫不急待的從地上撿起他無意掉落的虎符,握在手裡,激動萬分,更是顧不得晚上夜黑,匆匆帶上初歡趕到丞相府。
丞相府
佟千明拿執佟可欣交給他的虎符,喜笑顏開:「欣兒,你果真不負為父所望啊。」哈哈……虎符終於到他手裡了,這下,他還怕什麼?
佟可欣並未感染到他的喜悅,而是一臉的緊張:「爹,當初你答應過的,還算不算數。」
佟千明的心思還在虎符之上,並沒有深想佟可欣的話,順口問道:「算數什麼?」
「爹——」佟可欣不由得驚呼:「你當初答應過我,只要我聽你的吩咐,就不會傷害王爺,如今我把虎符交給你了,你怎麼能忘了。」
佟千明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呵呵一笑:「爹那是豆你的,答應欣兒的怎麼會忘,放心吧。」
文修,他才不會放過,那可是他的心復大患,既然無法收為已用,那他,亦不會放過。只是這些想法,當然不能讓欣兒知道。
佟可欣鬆了口氣,跟佟千明道別後便離開了丞相府。
此時,佟千明的書房內,發出機關轉動的聲音,不一會兒,藏書架緩緩移開,露出一個暗門,一名男子從暗門內走出,俊美的臉上掛著邪魅的笑容:「真是恭喜佟丞相,賀喜佟丞相,看來這次,連老天都在幫你。」
佟千明雙手抱拳,謙虛的開口:「王子抬舉了,成功與否,還需要王子的幫助。」然而臉上,卻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他彷彿能見到自己端坐在龍椅之上,俯視天下。
「好說,好說。」
與佟千明對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炎霄。他,就是佟千明強有力的後盾,就在剛剛兩人達成協議,炎霄出兵助佟千明得到皇位,條件就是臨近炎國的一座城池。
以炎霄的實力,根本無須借用炎國的一兵一卒,他手下的暗冥教,足以與炎國的大軍相比,而他也並非想要那一座城池,他要的……
一抹陰鷙閃過他的眼底,炎霄眸光輕斂,一股殺意簇然而出,水藍的瞳眸瞬間變成暗藍。
他要的,是讓所有欺負依依的人負出代價。
這一邊,佟千明和炎霄達成協議,另一邊,丞相府僻靜的後門,傳來可依與悠冥悉索的說話聲。
「悠冥,這畫中的女子便是我來相府要找的人,我們分開找,不管有沒有找到,半個時辰后,在後門會合。」可依拿出一張畫卷遞給悠冥。悠冥鋪展開來,不由得驚為天人,連身為女子的她,都被畫中女子的容貌所震懾。
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好美!」悠冥不由得讚歎出聲,此女子在洪朝,怕是無人能及了吧,佟可欣固然美,卻沒有她的成熟嫵媚:「尊主,這畫中的女子是?」悠冥好奇的問。
「她是我娘。」望著畫上的女子,可依滿是依戀,她知道,佟千明不會放人,何況如今她已死,他更不會把這事當一回事,既然他不放,那麼,就讓她來找,就算把丞相府翻遍,她也要把娘找到。
詫異閃過悠冥的眼底,尊主的娘,從未聽尊主提過,也從沒見到過她的娘親,一直以為,尊主的娘親早已不在了,原來不是。
「娘在我十一歲那年就不知所蹤,我以為她不在人世了,直到我最後一次回佟家,佟千明以我娘作要脅,讓我把王妃的位置讓出來,那一天,我才知道,我娘還活著。」可依的語中透著蒼涼,如果沒有佟可欣一事,佟千明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告訴她,娘還活著的消息。
「悠冥,不多說了,我們走,小心點。」
可依囑咐完,兩人便悄悄的從後門淺入相府,分兩個方向而尋。
悠冥對丞相的地形不熟,找起來相當困難,又要躲避在府內巡夜的侍衛,東摸西找,很難有什麼發現。反觀可依,縱使在丞相府生活了十幾年,此刻要她想到娘可能會關押的地方,她還真不知在何處。
她皺眉,暗道自己的魯莽,只把娘的畫像畫出來就以為可以讓悠冥幫著來找人了,卻沒想過先打聽一下。可依無耐的嘆了一聲,就當這一次先打探一下吧。
可依的身形,像只靈巧的兔子,在黑夜的相府中穿梭,在經過一個院子的時候,她的腳步也隨之停了下來。
她不知道,並不代表佟家的其他人不知道,想罷,她折回身,向院子里走去。
房間內燈火通明,傳來幾位女子的嘻笑聲,可依淡淡的勾起一笑,這尖厲刺而的聲音,不用看,也能猜到是薛商蕾發出來的。現在的她很得意吧,女兒是文王妃,從而讓她在相府中的地位一蹦千丈,相當於大夫人的身份。很奇怪,她不喜歡她薛商蕾,不喜歡佟可欣,卻很粘大哥佟合安。
除了薛商蕾之外,還有兩名佟千明的小妾,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們是在巴結著薛商蕾,但即使如此,薛商蕾還是樂此不彼於她們阿諛奉承,笑得合不攏嘴。
可依以極快的速度閃到房內,眾人只覺一陣風吹過,但回過神來之際,另兩名小妾被眼前的一幕嚇的驚恐萬分,而被可依鉗制住的薛商蕾,已嚇得渾身顫抖。眼角的餘光緊張的盯著那擱在自己頸脖處的劍,她都能感覺得到那柄閃著銀光的劍發出來的寒氣,直逼入心。
三人都嚇得忘了喊人,這也省得可依開口命她們閉嘴。
「允香兒在哪?」蒙著面的可依,聲音自面紗後面傳來,顯得略微低沉。
三人一怔,不明白她所說的允香兒所為何人,還是薛商蕾開口:「我不認識什麼允香兒,求求女俠放了我吧。」她的小命可握在人家手裡,回話當然要積極點,不過允香兒?這名字怎麼聽著耳熟啊。
可依聞言,目光倏的沉了下來:「不認識?」聲音森冷,持著的劍又逼近了薛商蕾一點。薛商蕾身子一僵,大氣也不敢喘一聲,怕呼吸用力而被划傷。
「我們真的不知,請女俠明示。」另兩名小妾也慌了心神,紛紛搖頭以證明自己真的不知道。
可依的目光越發的幽深:「九年前,被人陷害,下落不明的允香兒。」一字一頓的說道。
經可依的提醒,三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那個戝人啊。」薛商蕾想也沒想,戝人二字脫口而出。
「閉嘴。」一股怒火在可依胸口燃燒,像要躥出,她恨這個詞,張口閉口戝人,她娘不是戝人,不是。
「收回你剛才的話,若再讓我聽到一個侮辱她的字眼,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聲音森冷陰兀,瞪視著薛蔽蕾。
薛商蕾忍不住打個了寒顫,咽了咽口水,她也感覺到了可依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不敢再亂說話、
「允香兒被帶去了哪裡?」
「女俠,這我真不知道,當年那個戝……香兒妹妹是被相爺帶走的,我們一概不知啊,去問相爺,相爺一定知道。」薛商蕾忙不跌的把問題拋到佟千明身上,她認為,對方知道了問題的出處會立即離開。
可依沒有動,只是靜靜的從三人身上一一掃視而過,每個人在接觸到她的目光時都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而薛商蕾更是眼神飄忽不定,似在躲避,這倒是讓可依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也是她至始都沒有弄明白的事。
「當年,是誰陷害了她?」強硬的語氣,不容忽視。
可依的話音剛落,薛商蕾便不停的搖手,直呼:「不是我,不是我。」然而,她的舉動,更是引得可依一陣迷惑:「嗯?」
霎時,薛商蕾低下了頭,禁若寒蟬,緊咬著下唇,不發一語。
可依既而又轉向另兩名小妾,但見她們把頭低得更下了,怎麼也不肯抬頭,其實兩人心裡都在想著怎麼逃出去,然而門的方向被她攔掉了,若是逃,怕還沒走幾步就被對方發現了。到時候若她一狠心,殺人滅口,那麼,啟不是得不償失。
但總待在這裡又不是辦法,生命也隨時都可能有危險,兩人還未想出最終的辦法,可依的冰冷的嗓音再次在她頭頭頂上方傳來。
「你們兩個一定知道,對不對。」
「不……不……我們不知道,不知道。」兩人的頭搖得像個波浪鼓,就是不肯說一個字。
屋裡的溫度,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不肯說是嗎?」可依出掌,一下子擊碎了兩人身後的圓桌:「不說的下場,便是同這桌子一樣,你們應該不想讓明年的今天,變成你們的忌日吧?」
兩人被可依剛剛的一下子給驚得目瞪口呆,下一刻,猛得向可依跪下,嘴裡不停的求饒:「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其中的一名小妾更是主動開口招認:「我說,我說。」
「當年陷害允香兒與人通姦,全是二夫人的主意。」
此話一出,與她一同跪著小妾和可依兩人的人皆瞠著清目,視線移向面色慘白的薛商蕾。
「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可依咬牙切齒的說道,目光如矩,射在薛商蕾身上,像是要把她千刀萬刮。
「我……我……」薛商蕾嚇得語無論次,已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依有些不耐煩,轉而問剛剛說話的那名小妾:「你說。」
「二夫人嫉妒四夫人貌若天仙的容貌,又見她如此得相爺的寵愛,早已對她心有不甘,雖然她生了長子,又產下一名女兒頗受相爺的寵愛,但那時候相爺最疼的,是四夫人之女佟可依,這讓二夫人便心懷恨意,終於有一天,她找到我,說出了剷除四夫人的計劃,她說,只要除掉允香兒,相爺的心思就會放在我們身上,有允香兒在,我們只有被她踩在腳底下的份,因為我怎麼說也為相爺產下一子,而他自從有了允香兒,瞧也不瞧我一眼,所以……所以……。」
「所以,你被說動了,與她連合起來,指使一名下人玷污了她。」可依哽咽著,有些說不下去。
那小妾不敢有所隱瞞,全盤托出:「二夫人說,要做就要做到最真,於是趁著四夫人熟睡,在她的房內放入迷香,又把那名買通了的下人帶到四夫的房裡,四夫人生得國色天香,下人早已對她垂涎三尺,又加上二夫人出的黃金百兩,而且答應出事後保他無事,下人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當晚,便潛入房裡,姦汙了她,而第二天一早,二夫人算好時間,引得相爺到四夫人房裡,便瞧見了那一幕。」
薛商蕾和臉色越發的蒼白,已找不到一絲血色,身子顯些癱軟,若不是怕自己一動,那一劍會要了她的小命,她怕是早已跌坐在地。失誤啊失誤,以為找個幫手,事情會好辦一些,卻不想到頭來,卻是讓人給出賣了,早知如此,當初應該把她一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