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御劍游北海
轉眼間,景清陽在潭濤城已修行數日,武功大幅度增強,遠遠超過了在狂風城時的力量。這天,四大長老召喚景清陽、景軒瀟、郭盛還有三位師兄來風雪殿。
風雪殿中。
四大長老齊坐在右排冰椅上,手中握著茶杯。殿中依舊如故,隨由冰所鑄,卻依然感覺不到寒冷,彷彿是掌門椅上的兩顆冷冰冰的珠子在吸收寒氣。
景清陽等四人站成一排,立在大殿門口,身披白色弟子服,背挎長劍,一個個精神抖擻。
秦方長老第一個起身,笑了一聲,道:「殿下六位都是本谷修行最刻苦的人,今日老夫給予爾等行善積德的機會。下山修行七日,不得晚歸,否則門規處理。」
能……能出谷了?景清陽心中一震。
「謝長老。」六人異口同聲地道。
「去吧。」說完,秦方長老揮了一下手,六位弟子退下。
遠遠望去,六人已穿過慾望堂,頭扎辮子,濃密眉毛的老者示意所有弟子退下,留其四人在此。
弟子得令后紛紛退下。
「大哥,此次讓其六人下山的真正目的不是行道積德吧?」此人面相秦方,笑道。
秦方聽到后,笑了一聲,坐了下來,喝了口茶,淡淡地道:「這茶,不錯。」其餘兩位長老聽后,有些不明,異口同聲地道:「哥哥究竟是何意?」
秦方身子抖了一下,將茶杯放在一旁,輕輕地道:「下山考驗他們。」
「此話怎講?」頭髮蓬亂的長老問道。
秦方搖了搖頭。
突然,濃密眉毛的老者面容一驚,咧著嘴,聲音微微顫抖道:「不會是去北海……」聽后,秦方笑著點了下頭。
這時,眾人才明白秦方的話,紛紛笑了。虎背熊腰、最年輕的長老,站了起來,幽幽地道:「現在,是不是太早了點?當年我在上山,掌門是在我十七歲的時候,才讓我下山接受考驗的,雖然是我戰贏了,掌門卻說最重要的沒有得到,使我至今都沒弄明白……」
「現在的孩子可不比從前了,石世通十四歲時便有能力主持狂風城,且有鎮北海四獸之力。」秦方淡淡地道。
眾人聽后都微微的點了點頭。
六名即將接受考驗的弟子出了山谷,陽光照在他們的臉上。已經很久不出谷的六人,忽然見到陽光有些不習慣。紛紛遮住自己的臉。
眼前便是考驗想成為冰欲谷弟子的必修之地。景清陽和景軒瀟心中默默的感慨道:幸好沒有讓自己去,一眼望去全是毒草野物,說不準會出來什麼。
「走吧。」一位額頭上有道傷疤,雙目炯炯有神的師兄道。
「嚓」
眾人紛紛踏在劍上,向山門飛去。
飛了僅僅一會兒,景清陽有些難受地道:「不如,咱們直接出去吧,我不想走正門了。」郭盛搖了搖頭,道:「你傻啊,沒看門規嗎?不走門出去的人會被關禁閉的……
。」
爭強好勝的景軒瀟,在這些日子中雖然沒有領悟出陰陽兩相合的奧妙,卻已將狂風城四技練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終於飛到山門前,久已恭候在山門的師兄,見六人飛來,揮手道:「師弟們。」眾人行禮后,紛紛收起長劍,跳到地面上。
其中一人站出來,他頭戴藍色帽子,身佩香袋,系金絲錦囊。他看了看師兄,輕輕地笑道:「師兄在此地作甚?特地迎接我們出谷?」
師兄笑了笑,道:「是的,其實是秦長老讓我來迎你們的。」「嗯?糟老頭讓你來迎我們?他有事怎麼不自己跟我們說?」郭盛笑嘻嘻地道。
「秦長老說此次讓你們下山說是讓你們去扶貧濟困、修道積德,其實是想去考驗你們六人。」師兄揚聲道。
景清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下禮,輕輕地道:「敢問師兄,每次下山的弟子都要接受考驗?」
師兄僅僅的握住景清陽的手,面容有些激動,道:「這就要恭喜你們了。以前聽我師兄說過,凡是被秦長老看中的人,都有機會成為天俠六劍。你們大概就是要接受考驗的新天俠六劍。以前石城主也曾經接受過考驗,但僅僅成功了一部分,最重要的他沒有成功。」
「此話怎講?」景清陽提出質疑。
「具體我也不清楚,總之是讓你們去北海,找四獸決戰。」師兄道。
其中帶香袋的師兄站出來,問到:「什麼四獸?」
其他人睜大了眼睛,準備聽師兄道來。其師兄怔了一下,道:「以民間的說法,其四獸是北海中的海獸,每隻足有強大的力量,但是好獸。有兩隻像馬其一名曰:馬余,其一名曰:蛩蛩。有個長鋸齒般牙齒白馬名曰:馬交。還有一隻,也是最厲害的,像老虎,名曰:羅羅。其四獸乃是北海內諸獸之神,並稱『北海四仙獸』。你們擊敗它之後才可自行遊樂、行俠仗義。」
眾人聽後有些激動,想儘快見到這四隻持有強大力量的仙獸。
六人向告知他們事情的師兄與站門守衛的師兄告別後,向北海飛去,此時已是午時,太陽當頭曬,未免有些炎熱。
路上,景清陽踏著劍,行禮向其餘三位師兄問道:「剛才時間緊迫,未來得及請教三位師兄尊姓大名。」其中帶香袋的師兄回禮道:「鄙人姓黃名金字」
黃金子……郭盛心中暗暗笑道,此名有特點。
額頭有傷疤的師兄,抱拳道:「在下董奉余」最後一位師兄盤坐在劍上,囂張地道:「叫我呂大聖即可。」「別瞎說!此人名叫呂太盛。」董奉余表示出歉意之情,羞愧道。
郭盛三人也一一介紹了自己的姓名后,六人加快了速度,向北海仗劍而行。
東海,海上。
瀋海一人坐小船漂蕩在海中央,心情十分沉重。想要成為東海霸主究竟從何開始,從何而行。划著……
槳,忽然有一長木條映入眼帘,彷彿是長木上趴著一個快要死的人。此人臉色蒼白,嘴唇無色,緊閉雙目,彷彿是看到什麼可怕的事,驚到不敢張開雙目。
空中,六人已飛行了一炷香的時間,依然看不到海的邊。
風吹打在眾人的臉上。此時,每個人的心情都不同,景軒瀟趴在劍上,眼望著下面的景色,已不再害怕。想到石城主御劍送他們來冰欲谷時的情景,確實很可笑。景清陽看著郭盛,臉上露出了喜悅與感激之情,因為到了潭濤城之後是郭盛一手教會景清陽御劍,給了他極大的幫助。
黃金字站在劍上,雙手護握背在身後,臉上流出了汗,眯著眼望著一望無際的前方。董奉余看著呂太盛,臉上及其羞恥。呂太盛穩穩的盤坐在劍上,一動不動,閉上雙目。
兩炷香,三炷香,四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六人飛的有些疲倦了,身上也力量也鬆弛了。終於,六人望到了海邊,是海!
景清陽與景軒瀟以前僅從父親與母親耳中聽說過海,卻非曾相間,今日一見大海氣魄,心中尤為一震。
「這就是海啊……」景軒瀟自嘆道。
呂太盛睜開了一隻眼看著海邊,笑了一聲:「哼,連海都沒見過……」
景軒瀟沒有理會他,自己更加快速的向還飛去,他飛到最前方,哥哥緊隨其後,其餘四人跟在景清陽身後。大家心中都做好了準備,僅有呂太盛沒有把此次考驗當一回事,而是把它當成練武對象。
別看看到海邊了,但要飛過去還真花了不少時間。
此時已是申時,天上的太陽不再像午時一樣暴晒如火球般掛在天上。眾人臉上都流下了汗,景清陽靈機一動,向身體周圍釋放寒冰咒,使原本帶有寒氣的身體更寒冷了些。此時,其臉上露出微笑。除呂太盛沒有照做,其餘人都用寒冰咒使身體涼爽了些。郭盛怔了一下,面對董奉余,淡淡地道:「師兄,不如咱們先休息一下,明日再做打算,現在出其不意的攻擊四仙獸。很有可能是咱們吃不了兜著走。」
還沒等董師兄說話,呂太盛先道:「還休息?想備戰而上的不是君子。」
「俗語道:『不打無準備之仗』。」郭盛反駁道。
呂太盛挖了挖鼻孔,盛氣凌人地道:「俗語……呸,廢人的話你們也聽?」此時,早已憋不住的景清陽道:「你這麼願意打,你自己去!」
「是嗎?那廢物們,我先去了。」說完,呂太盛笑了一聲,快速向北海前進,速度驚人之快,轉眼間離大家數里。
黃金字見呂太盛已去,淡淡地道:「諸位,前面有個小鎮,有家客棧。此鎮離北海僅一里。一年前我下山積德的時候曾在裡面住過一陣,不如今夜就在那休息吧。」
眾人紛紛點頭。
半個時辰后,五人安排好了住處,景清……
陽與景軒瀟居同屋,兩人想看看大海的樣子,晚飯後,兩人持劍向北海飛去。
兩人飛到很低,可清晰的聽到夜晚沙沙的數聲與輕風攏過的聲音。
已經很久沒這樣了。景清陽心中感慨道,他們再次見到了夜晚的月亮。
此時的月光顯得格外明亮,使兩人心中挂念遠在千里之外的父母。兩人飛行到北海之上,用寒冰決使大海凍上了一層厚厚的冰。兩人跳了下來,站在冰上,欣賞著身前、身後美麗的大海。
「也不知道瀋海怎樣了。」景清陽道。
「是啊,他匆匆離去,說要當東海霸主。」景軒瀟聽后,低下了頭,有些傷感的道。
景清陽見景軒瀟有些傷痛,道:「對了,他還幫你包紮過傷口。」
景軒瀟點了下頭,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道:「是啊……」過了一會兒,景清陽站了起來,做出御劍的姿勢,道:「走,在海上飄會兒。」
「嗯!」景軒瀟站了起來,兩人縱身一躍,踏劍而飛。
「刷刷」
兩聲,兩人瞬間離開小冰島,向內海前行。
劍輕輕地蹭著海,盪起了浪花。
「嚓嚓」
海水濺到兩人身上,是兩人忘卻了方才的悲傷。歡笑聲蕩漾在海平面上。
突然轟的一聲,從遠方傳來巨大的相擊聲,吼叫聲。
「前面是什麼?」景清陽驚慌失措地大吼一聲。景軒瀟停頓半刻,身子一震,道:「是,是北海四仙獸。」
景清陽望著遠方的身影,結結巴巴地道:「如此巨大,難怪叫海獸。」
只見兩隻巨大的海獸在海面翻騰,吼叫聲驚天動地。
「咚」
一道青色光束攏過,擊打的一隻巨獸的身上,巨獸瞬間翻滾入海中。頓時兄弟二人面如土色,嚇得說不出一句話。
景軒瀟臉上露出震驚神色,道:「是……是呂太盛吧!」
景清陽定了定神,道:「不錯,是他!」
兄弟倆愕然的盯住遠方的身影。
只見從海中突然躍出兩隻巨獸,一隻形如虎,一隻形如馬。兩隻向黑影撲去,此人長劍一甩,一道青光攏過,兩獸輕鬆晃過。可以清晰的看到,此人長劍指天,站在水中。
「唰」
一聲,從劍中釋放出一縷強大的劍氣,震級四周,海水迅速波盪,在海面上的四獸被晃地跳出水面。一隻向其撲去,兩外兩隻靜卧海面。
「咔」
僅是一瞬間,此人一劍揮過,撲去的巨獸被凍結成冰。隨後,轉身一腳,踢在它的腹部。
「咚」翻入海底。
兄弟倆望的已是目瞪口呆,有許多說不出的話,如此巨大的獸被此人一瞬間擊敗兩隻,如此強大的力量,如五雷轟頂般使其二人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