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你再敢亂來(大結局)
第五十章你再敢亂來(大結局)
「我什麼時候對你亂來了?」
歐思黑溫柔纏綿的眼神顯得很無辜,修長的雙腿依舊向她步步逼近,看看寂靜無人的四周,再看看已經發暗的天色,方詩月心想這荒山野嶺,只怕就算她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她。
「害羞了嗎?」
一條手臂忽然將她攔腰抱住,另一隻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脖頸,歐思默眼中脈脈含情,軟聲哄著她。
「不用怕,你的第一次,我會很溫柔。」
「不行!不行!你放我下來,我不要!」
在歐思默的懷裡象小貓一樣掙紮起來,方詩月發出沙啞不清的咒罵聲。
她不要,她才不要不明不白的就被他吃掉!
被方詩月死活不依的抗拒態度給氣急了,歐思默埋頭給她一記法式深吻,聽到她氣喘吁吁的聲音,繼而在她耳邊吞吐著溫熱的氣息。
「月月,你就給我一句話。你是真的討厭我?還是真的喜歡我?」
謙謙君子成了狂野獸,方詩月緊咬著下唇就是不肯出聲。
她是喜歡他沒錯,只不過就這樣說出口,她不甘心。
「歐思默,你就是個笨蛋。」
「月月,我知道我笨,可是你要負責任不是嗎,誰叫你不讓我知道你到底想什麼。」
瞪著歐思默,方詩月很無語。
男人書讀多了就是不好,他幹嘛就不知道哄哄她。
越想越氣,因為方詩月覺得自己給他的機會已經夠多了,是他不知道珍惜,還一味的自以為是。
「歐思默,給我滾開!」
「月月,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又發脾氣了?」
「一句話,我們不適合。」
方詩月很累,一輩子那麼長,跟歐思默這樣的木頭男人一起生活,她真的會很累。
「月月,我不許你走。」
看著方詩月決絕的樣子,歐思默真的慌了,仗著自己力氣大,他用手把她扭動的身子摁在懷裡,被她咬了幾口,又急又怒之下,他捏住她的下巴抬了起來,舌頭靈活地捲住她的粉舌,深深地在她的嘴裡糾纏不清,技巧嫻熟的吻是一波接一波,誓將身下的女人吻得透不過氣來。
「歐思默,誰教你的。」
「看AV片學的。」
「不要臉!」
「這不都為了你嗎?」
「禽獸!」
死死地盯著歐思默,他竟然看了那東西,他竟然敢看其她女人的身體,真的是,不可以原諒。
心裡氣得緊,方詩月的牙齒重重地咬下,直到嘴裡有著淡淡的血腥也不鬆口。
「月月,說了叫你別學大姐,那女人根本就不是女人。」
「我學誰跟你有什麼關係,歐思默,你噁心死了。」
被方詩月罵得狗血淋頭,歐思默覺得很無辜,輕輕地抹去嘴角的血,瞅著那被自己吻得嫣紅的嘴唇,眼底掠過淡淡的熾熱。
「臟死了,不許碰我。」
「我的手很乾凈。」
「歐思默,你少欺負人。」
覺得方詩月就是在無理取鬧,歐思默實實的摟著她,指尖不安分地蜿蜒而下,撫摸過她白皙的頸項肌膚,誘人的鎖骨,然後隔著衣服揉上她胸前的軟嫩,眼中閃著灼熱的慾望。
「月月,想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欺負嗎?」
看著歐思默慢慢解開皮帶的動作,方詩月有點被嚇到了,在她尖叫聲響起的同時,幾條黑影出現在他們的身後,倏的亮出了鋒利的刀子。
「我們只是求財,想活命,馬上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
情到濃時,歐思默本來設好的劇情被突的喊停,此情此景,任是哪一個男人都會極度不爽,對於敢破壞美好氣氛的幾個小混混,歐思默除了鬱憤更想殺人。
「給你們一次機會,要麼丟了小命,要麼馬上滾。」
「你這娘娘腔竟然敢威脅老子?我告訴你,老子在道上混的時候你還沒出世呢,哼,不就是個小白臉嗎,能有本事?」
「大哥說得沒錯,小白臉,把你手上的鑽石表扔過來,還有你這個矮冬瓜,你的鑽石項鏈歸我們了,敢不給我們,我就在你身上戳個血窟窿。」
「動作快點,少給我們婆婆媽媽。」
被叫成矮冬瓜,方詩月憤憤不平的捏緊了拳頭,項鏈是歐思默在她十八歲時送給她的禮物,誰也不許搶。
把快要炸毛的女人護在身後,歐思默優雅的撩起了衣袖,好歹他也是炎門的少主,這些小混混想找死,他自然不會跟他們客氣。
一拳解決一個,小混混很快就被打趴在地上,看著地上哼哼唧唧的兄弟,被叫做大哥的小頭目趁著歐思默不注意的時候,提起刀子就往方詩月的身上刺去。
也不知道是小頭目運氣好,還是歐思默動作不夠迅速,等到發覺到異樣時,那刀子尖已經直直的往方詩月的胸口刺去。
一時之間也愣住了,方詩月做不出任何的反應,還是歐思默急中生智,他伸手一扯一擋,伴著刀子劃破衣服的聲音,小頭目被他一腳踢飛到幾米,狠狠的撞上樹榦之後,小頭目兩眼一翻,然後象塊破布一樣軟軟的癱倒在雪地上。
「歐思默,你流血了。」
「我沒事。」
「不對,嗚,你流血了,許多血。」
「小傻瓜,這點小血,死不了人的。只要你沒事,我就算真的死了也心甘情願。」
「歐思默,我不許你死。」
也不管地上暈得亂七八糟的幾個小混混,方詩月緊緊的抱著歐思默搖搖欲墜的身體,都是為了保護她,他的手臂才會中了一刀。
「好了,別哭,讓我打個電話。」
怕歐思默會突然消失般,方詩月就是不肯放手,這個時候天色黑了下來,幽暗的光線氤氳著霧氣,英雄救美的情節,的確有點小浪漫、更有點小言情!
跟電話另一端的人報了自己的位置,歐思默微微泛白的薄唇親了親的方詩月被淚水染得濕潤的臉龐,朦朦朧朧的四周,他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指尖,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層層疊疊的樹林,只有一條幽靜的綠蔭小路,最純凈的梅花淡香之中,方詩月的心底豁然有種難以形容的擔憂和疼痛。
「歐思默,你不會死,對嗎?」
「是,我不會死。」
把她更緊的擁在懷裡,在方詩月看不到的地方,皚皚的白雪已經被血滴染紅,聽著歐思默越來越虛弱的呼吸,她把自己埋在他的懷裡,堵住那些難受的嗚咽聲。
等到歐思默恢復意識,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窗外,是滿天的七色彩霞,從手心裡傳來的暖意,他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就守在自己身邊。
「月月。」
「歐思默。」
「好了,別哭,我沒事,死不了。」
「不許你說死。」
方詩月捂住歐思默的嘴巴,那些不吉利的話,她不許他說。
被自己女人管的感覺很不錯,輕仰起著精緻完美的下巴,歐思默微張著淡粉色的薄唇,輕觸著方詩月的手背,那樣溫柔的眼神,讓她一陣酸澀。
「對不起,是我不對。」
「不,是我不好,是我以前忽視了你的感受,對你不夠溫柔體貼。」
「是我耍小性子,是我無理取鬧。」
「只要是你,無論是好是壞,我都愛。」
吃力的喘息著,手臂上的傷口很深,血也流了不少,但是這苦肉計是必須的,只要自己喜歡的女人能對自己好,歐三少爺覺得這小小的皮外傷多挨幾次都不成問題。
看著他們郎有情妾有意的親密樣子,一直冷冷站在旁邊的宋家齊非常不屑的暗嗤了一聲,為了抱得美人歸,歐思默這傢伙倒是夠狠,差點把性命都豁出去了。
「宋醫生,你是不是該離開了。」
被歐思默涼涼的盯著他看,宋家齊勾勾嘴角轉過了身,關上門的一刻,他有點心理不平?。
既然歐思默能把方詩月哄得團團轉,他當然也能把維拉追回來。
病房裡終於只剩下一對孤男寡女,微閉著脆弱的眼瞼,歐思默白凈的臉上毫無血色,淡淡的光線似乎能穿透他的皮膚,讓方詩見了更覺心痛。
直到現在,她還記得當時觸目驚心的情景,那血肉模糊的手臂,以及如注傾瀉的鮮血,無可否認,在那一刻她的心湧上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動,眼淚都要冒出來了。
「月月,別多想了,我的手臂不會廢掉。」
「家齊哥說傷了韌帶,可能你以後都不能做實驗了。」
「少聽那男人的話,他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騙子。」
「可我還是怕。那傷口好深,還縫了二十幾針。」
「我運氣好著呢。」
怕方詩月又會胡思亂想,歐思默溫柔的拍撫著她的脊背,那樣溫柔安靜的臉龐,那樣深邃的黑眸,讓她忍不住又是一陣心疼。
「歐思默,我以後都會對你很好。」
「真的會對我好?」
「嗯,會的,一定會的。」
方詩月本來就愛極了歐思默,今天他還差點為她送了命,她覺得自己不能再耍小性子了,以後就算他把實驗放在第一位把她放在第二位她也不會有怨言。
聽著她的話,歐思默心裡甜膩膩的滿足得很,抬起沒有受傷的右手,順著她胸前那完美的弧度曖昧的滑下。
「月月,如果我說我想要你,你會不會拒絕?」
薄唇貼近了方詩月,她的唇頓時痒痒的麻麻的,心頭氤氳上一種渴望,那一剎那,天雷勾了地火,她有種被電觸到了的感覺。
「不、不行,你受傷了。」
「這只是小傷,不會對那件事有影響。」
難得他的女人對他有了幾分憐意,此時不吃掉她,歐三少爺覺得真的對不住自己。
把病房當成了新房,這一晚歐三少爺在床上用行動來證明就算他肩膀受傷還是可以神勇無敵,錯愕地看著眼前突然變得狡猾奸詐的男人,那種羞人的不安感覺是越來越強烈,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張散發著淡淡清雅的半邊面孔,感受著那柔軟靈活的舌在她的口中纏綿,那不放過任何一個柔軟角落的輕擦,更是讓方詩月如墜入雲霧一樣的不能自拔。
那緩慢扭動的腰肢,那嫵媚、誘惑的神情,再加上那迷濛顫慄的濕潤雙眼,歐思默的嘴裡一邊發出溫柔的輕聲安撫,一邊用沒有受傷的手臂輕輕抱起眼泛朦朧的方詩月,再輕輕把她壓在身下,小心翼翼的不給她帶來絲毫的壓力。
隔著薄薄的衣褲,方詩月可以情晰的感受到歐思默的需求,尤其是他臉上的熱切渴求,讓她猛的睜大了眼。
恢復了些許神智,她不由暗罵自己,她到底在幹什麼了,竟然差點被這個男人給迷到魂兒都不見了。
「月月,別動,會弄痛我的傷口。」
歐思默這麼一說,方詩月還真的不敢動了,知道她心痛他憐惜他,歐思默深深的瞅著她嬌羞中帶了幾分害怕的小模樣,眸光逐漸的黯沉下來,指尖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語帶沙啞。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
有著致命的誘惑力的眼神,方詩月的心跳聲加快了,血壓飆升了,溫柔的笑著,歐思默隨後低下頭,眼裡有著火一樣的灼熱。
「如果你真是喜歡我,現在就不要拒絕,好嗎?」
現在的歐三少爺就是只引誘小紅帽的大灰狼,情到濃時,男歡女愛並不可恥。
「不行,你的傷口會裂開。」
方詩月拚命地用力想推開他,但卻被歐思默摟得越發的緊。
「你就這麼討厭跟我在一起嗎?你說,你是不是不願意嫁給我?我已經快二十六了,每次見到維爾和歐思睿的孩子圍著他們叫爸爸,我就又傷心又妒忌。」
「我還小。」
「我大姐結婚的時候才二十;白思柔嫁給大哥的時候更小,才十八;你都二十一了,不小了。」
「我,我還沒有畢業。」
別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千方百計想得到他的歡心,為什麼就唯獨眼前的小女人是一再的奮力抗拒,歐思默執起方詩月的手放到嘴邊輕吻啃咬,話里有著鬱憤。
「大學生也可以結婚,你再不讓我吃肉,我遲早不舉。」
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長期以來隱忍的慾望,此刻再也隱藏不了的全部爆發出來,歐思默守了二十六年的處男身,不就是為了送給眼前的女人么!
「不要碰我!」
「月月……你小點力,會痛的……」
委屈的語調中,薄唇觸上方詩月粉嫩的臉龐,然後輕輕地摩挲著敏感的耳垂,舌尖沿著耳廓慢慢的舔噬,極緩慢極酥麻的快感緩緩升起,方詩月蜷縮成一團,被歐思默半壓著的身體更是本能地微微顫慄。
「咱們遲早要結婚的,剛才,你也答應了。」
「我沒有答應。」
「可是你也沒有反對。」
「我反對了的。」
「口是心非的小女人,你心裡明明就願意了。」
一邊說,唇齒一邊輕咬方詩月滑嫩的粉頸和鎖骨,些微的疼痛從頸上傳來,曖昧而讓人興奮。
看到方詩月漸漸放鬆了警惕,歐思默微微一笑,一手扯散她紮起的烏黑頭髮,然後緊緊抱住被黑髮包圍的嬌小身體,手伸入衣服在光滑的背部遊走,不容分辨地堵住又想大發謬論的小嘴,昏天黑地的吻下去,暗啞的軟語呢喃中有著幾分磁性的誘惑。
「月月,我最喜歡你披散著頭髮的樣子,就象個野丫頭,讓我想狠狠地吻你,愛你。」
被堵著嘴不能叫喊,極度的刺激讓方詩月不受控制地輕吟起來,觸電般的刺麻,她想推開歐思默,逃離他的肆虐,但被緊緊鎖住的身子卻使不出太大的力氣,更說可以成功逃離。
「放鬆點,不用緊張。」
「我,當然緊張。」
方詩月放鬆不了,也緊張得要死,她的第一次應該是在鋪滿玫瑰花瓣的大床上,而不是在病床這樣的地方。
「乖,聽話。」
一下又一下的啄吻,迷惑著方詩月繃緊的神經,歐思默的指尖撫摸上她光潔的額頭,動作溫柔的撩開那些濕透的亂髮,薄唇再度覆上她紅艷欲滴的唇瓣,輾轉深入……此時的他已徹底轉變成一個熱血沸騰的男人,懷中女人的每一分每一毫,那細細的喘息聲在這曖昧的空間如罌粟一般刺激著他的神經,他不想壓抑自己的意願,不想再掙扎彷徨,他想要和她結成一體。
夜風吹過,飄起的窗帘在風中颯颯作響,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何謂色不醉人人自醉,看來歐三少爺已經把它發揮到最高境界。
方詩月的理智已經被摧毀了一大半,眼前的男人,有時候強勢可怕,有時候性感嫵媚,有時候溫柔多情,有時候誘人犯罪,多變的男人要提防,這是她與他多年相處的經驗之談。
自古藍顏多禍水,眼前就有一個天大的禍水。做人要低調的道理,看來歐三少爺是一點也不懂。
方詩月知道今晚自己是逃不掉了,這時候,她很緊張,很害怕,也很無奈,因為歐思默那眼神那動作,就好像一隻餓狼對羔羊一樣,隨時都要準備撲上前吃了她。
防不勝防啊,誰叫是她自己主動送上門,畢竟是第一次,現在的她嚇得大汗淋漓,濕透了身上那薄薄的毛衣,貼得緊緊的修身衣服,使她那玲瓏的凹凸身材顯得更加的旖旎誘人。
頭髮一片凌亂,臉頰白裡透紅,既嫵媚,又嬌俏,歐思默就這樣看著她,那壓抑已久的熱灼開始狂熱的躁動起來。
她本來就是他的女人,這個想法讓他心底的最後一絲內疚也消滅得乾乾淨淨,方詩月猶如罌粟花一樣,在燈光下散發著令他上癮的美麗毒液,不想再節外生枝了,歐思默迅速把方詩月卷在自己懷裡,牢牢禁錮在胸膛和手臂之間。
如墮入無底深淵般,方詩月在這鋪天蓋地的強烈男性氣息的席捲下繃緊了身體,心臟不斷地敲擊著胸腔,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抬起,緊緊環住歐思默那健碩有力的腰肢。
一陣陣加劇的痛楚,她想叫出來,憐惜她的隱忍,溫柔的吻一下又一下的吻在她的身上,讓她既感動又安心。
「歐思默,你痛不痛?」
知道她是在問他的傷口,歐思默那幽黑深邃的眼睛變得更柔更亮,一股更加溫熱的氣息在她的頭頂上盤旋著,夾雜著男人略微有點粗的喘氣,下一刻,炙熱的唇瓣落在方詩月粉紅的脖頸間,靈動溫熱的舌頭在她哪裡輾轉舔吻,輕輕的咬噬。
「月月,你是我的了,對嗎?」
「嗯。」
羞得把頭埋入了歐思默的頸窩裡,方詩月說不出現在這是什麼感覺,可是有一點她很肯定,在她的心底,她早已經把歐思默把成了她的男人,一輩子的男人。
「歐思默,記住了,你要把我放在第一位。」
「是,在我心裡,你最重要。」
感受著歐思默的體溫,聽著那強有力跳動的心臟,看著他溫柔俊逸的面孔,方詩月的心如波瀾般,一波一波地在蕩漾著,為他展現所有的美好和溫馴。
兩個小時之後,方詩月累得氣喘汗流,歐思默依然不放開她,而是抱著她仰躺床上,她也沒有掙扎,乖巧的窩在他的懷裡,象只可愛的慵懶小貓。
「月月,還痛嗎?」
「不痛了。你呢,你痛不痛?」
搖了搖頭,歐思默笑得溫柔,怕他騙她,方詩月伏在他身上,見到沒有血滲出繃帶,才放心的舒了口氣。
把她的右手放他的唇邊親了親,歐思默眼中眸光流轉,明亮更甚至於夜空中最燦爛的星辰。
「月月,咱們結婚吧。」
「不行,爺爺奶奶說了,得先拿了畢業證才批准你娶我。」
「可是,如果有了寶寶怎麼辦?」
細細吻著她的嘴角,歐思默眼底帶著算計,被他淺淺的胡茬扎得酥癢,方詩月想要把他推開,卻被他摟得更緊。
「不可能有寶寶。」
「真懷上了呢?我們的第一個孩子,難道你想他被人叫做私生子?」
「他們不會同意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家裡的四個哥哥,如果知道你對我做的事,一定會打死你的。」
「不就是一頓打嗎?我不怕。」
「不行,你受傷了,你不許跟他們說。而且,寶寶哪是說有就會有的。」
「好了,我是男人,這事讓我擔心就行。有我在,他們知道了也不用怕。」
實是懷裡的女人水嫩嫩的太可愛了,歐思默的指尖輕輕撫過昨夜他在她頸彎上留下的淡紫色吻痕,溫柔的緩慢的撫觸著,溫柔的目光緊緊盯著方詩月的雙眼。
「你只要在我身邊就好了,什麼都別去想。如果爺爺奶奶生氣了,大不了我就跪在地上,說是我情不自禁引誘了你,跟你沒有關係。」
「歐思默。」
望著他堅毅執著而又柔情四溢的眼睛,有那麼一剎那,方詩月真的被深深的感動了。
這個男人為她受了傷了,還處處替她著想,她對他發脾氣,真是不應該。
「爺爺那裡不許你去。」
方詩月很護短,爺爺和爸爸是軍人,四個哥哥是警察,拳腳無眼,她捨不得自己的男人受傷。
沒出聲,但歐三少爺心裡明顯已經有了主意,就算這一次懷不上,下一次也要她懷上。
大三的最後一場考試,昨晚是她的生日,慘被抓到床上狠虐一整晚的方詩月一邊趴在書桌上,一邊捶著小腰。心中恨恨地咒罵某個不知節制的男人,明知今天她要考試,竟然還不管她的哀求做了一次又一次。
疲憊不堪的她,眼皮不斷的打架,試卷上的字越來越模糊,在雙眼快要合上之際狠狠用力掐自己一把,不能,絕對不能睡著。這是最後一科考試,如果不合格,她辛辛苦苦熬了一年的獎學金就泡湯了。
作為監考老師,歐思默慢慢向著方詩月走了過來,一雙黑眸灼灼地掃她發黑的眼圈和頸上若隱若現的吻痕,然後慢慢落在她還有一大半空白的試卷上,薄唇輕輕的抿了抿,無視方詩月哀求的目光,歐思默優雅地看了看手錶,然後毫不留情地宣布。
「離考試結束還有十五分鐘。」
現實很殘酷,無論方詩月如何努力,在鈴聲響起的時候她的試卷還是被冷冷的抽走,恨恨的瞪著一臉無辜的歐思默,她委屈的咬了咬牙。
不就是氣她沒有答應他的求婚嗎,這個男人竟然公報私仇。
這一學期的獎學金沒有了,而且更悲慘的是,在歐三少爺持之以恆的不懈努力之下,終於成功讓方詩月懷上了寶寶。
雖然歐三少爺已經做好了當沙包的準備,但還是被是方家的一眾強悍親戚打得倒地不起,求婚的艱辛過程並不重要,只要能抱得老婆歸,這小小的苦楚,歐思默覺得很值。
婚禮場上,看著款款向他走近的可愛妻子,歐思默覺得他的人生開滿了鮮花,美夢終於成真。
「先生,等一等。真是對不起,不好意思撞著你了。麻煩一下,你的腿能不能讓一讓,剛才走得太急,我的隱形眼鏡好象掉地上了。」
聽著少女嘰嘰喳喳的清脆嗓門,宋家齊緊抿著薄唇讓了讓身子,這女人身形嬌小,只到他的胸口,一頭短捲髮很有精神,嫩白的肌膚,粉紅的櫻唇,小巧的鼻樑,似乎,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先生,你別動,別踩碎了我的東西。」
一邊在地上摸著她那可憐的隱形眼鏡,一邊張開近千度近視的迷朦美眸看向站在她身邊的修長輪廓,電梯內密封的空間,維拉可以聞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薄荷味。
抱著雙臂,宋家齊寒芒四射的黑瞳冷冷地看著地上到處摸索的女人,看到那因為跪在地上而被窄裙包裹得更加圓翹的俏臀,細長的眼眸狠狠地眯了起來。
這是他的專用電梯,這個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小東西,看來又是一個想方設法要勾引他上床的愚蠢女人。
「我是來找宋院長的。對不起,能幫幫我嗎?我找不到我的眼鏡。」
約好的時間是九點,她已經遲到十分鐘了,她是來當實習生的,就算她爸爸和宋叔叔是好朋友,她也不想被人說她是靠關係來得到這份工作。
看著半趴在地上、粉白的身子嫩得讓人想咬一口的小女人,宋家齊細長的雙眼眯得更緊。
他已經十九歲了,不想在這個時候多個小后媽。
「你找宋院長有什麼事?」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他是我父親。」
「你就是那個醫學天才宋家齊?」
冷睨著維拉兩眼閃亮的表情,宋家齊勾起了不屑的嘲笑。
「你又是誰?」
聽著宋家齊透著寒意的話,因為看不清楚,所以維拉只好攀著他的長腿慢慢站起來,許是跪得太久了,她突然雙腿一麻,反射性地緊緊摟住他的腰,被她洶湧的兩團軟嫩半壓著自己的胸膛,撲面而來的奶香味,宋家齊只覺得呼吸一緊。
「女人,不想死馬上滾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非禮你的。」
「沒姿色沒身材的女人,就憑你就想勾引我?」
聽著宋家齊嘲諷的聲音,雖然眼前仍是霧朦朦一片,但維拉一向潔身自愛,她什麼時候想要勾引眼前這個男人了。
就算他是醫學天才又怎麼樣,哼,真是狗眼看人低。
「自大狂,誰要勾引你了。」
「那就離我遠點,不要臉的花痴,一身的騷味。」
維拉可是家裡的小公主,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也不管要找隱形眼鏡的事了,她揮起小拳頭就往宋家齊的身上打去。
「想打我?真是不自量力。」
有力的冰冷大掌牢牢的執著維拉的手腕,宋家齊原本想把她扔到一邊省得礙了他的眼,可是掌心裡傳來的軟膩觸感,還有那兩片在他眼前微微開合的粉嫩唇瓣,他的另一隻手竟然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輕輕撫上她沒有眼鏡遮掩的嫵媚黑眸。
這樣的動作太曖昧了,維拉可是純潔的小女生,急急的別過臉,她又羞又怒的吼了出來。
「什麼宋家齊,你的手,拿開。」
「告訴我,你是誰?找我父親做什麼?」
十八歲的維拉很有骨氣,她昂著小下巴就是不肯說話,見到她這副讓他忍不住想咬幾口的可愛表情,向來冷得象塊冰山的宋家齊破天荒的想了解她更多。
指尖靈活的輕輕往下滑,撩開她鬆散的衣領,看著那微微泄露的深遂乳溝,宋家齊的話中透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慾望和熱灼。
「看來,你還是有點小本錢。」
被揉捏的地方一陣燙熱,維爾尖聲叫了起來。
「喂,電梯到了,我要出去。」
「我的問題你還有回答我,想出去,得先問問我願不願意。」
「醫院又不是你的地方,我來找宋叔叔。」
「那就告訴我,你來這裡的目的。」
驚覺宋家齊的大掌竟然爬上了她的小臀,維拉一把拍掉到處作亂的大手,再一個用力把他推開,這什麼宋家齊就是個雙面人,剛才還冰冷冷的對她不屑一顧,現在竟然要對她耍流氓。
「你,你離我遠點。」
頂著一頭捲曲亂髮,維拉看不清東西南北的雙眼兇狠地盯著眼前面容模糊的男人,惡狠狠的警告。
「你給我聽好了,我爸爸是狄克,我表舅是歐烈,你敢動我,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
「原來,你就是那條鼻涕蟲。」
「你才是鼻涕蟲。」
這個男人太壞了,先是污衊她引誘他,現在又來損壞她的名譽,報紙上還稱讚他是X城最熾手可熱的好男人,看來都是假的。
彎下身,宋家齊的嘴角處優雅地含著寒漠的笑意,犀利的冰冷黑眸,深深看著快要噴火的捲毛小貓。
「我不管你是來幹什麼的,記住少在我眼前出現。」
「我是來當實習護士的。」
「胸大無腦的女人,能有什麼本事。」
被一雙黑眸涼涼的掃過自己胸前的高聳渾圓,維拉羞紅了一張俏臉。
這個看起來道貌岸然的傢伙,根本就是個禽獸。
「你給我等著瞧,敢惹我,你一定會後悔。」
「敢威脅我的女人你還是第一個!放心,我會等著你的報復,只不過我也要提醒你一下,宋氏醫院可不是你這種千金小姐可以來玩耍的地方,做得不好,馬上給我滾。」
這句話,宋家齊說得極輕極溫柔,濃冽的男性氣息噴洒在維拉的小鼻樑上,見到她微微透紅的耳垂,宋家齊執起她的一束烏黑小捲髮,先是曖昧地輕輕細撫,然後一個狠拉,把她緊緊鎖在胸前。
「現在,你就先為自己做的蠢事負責。」
「我做什麼蠢事了?」
「你忘記了么?剛才,你可是用這張小嘴來勾引我的。」
從宋家齊身上散發開來的冰冷寒流,雖然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那眼中隱隱透出的放肆與暴戾目光讓維拉的心一陣猛跳,在她想躲避時,宋家齊長腿一邁,直接把她摁在冰冷的牆壁上。
電梯停在了頂樓,宋家齊不怕有人會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他的「好事」,十幾年來,從來沒有女人敢在他面前趾高氣揚耀武揚威,所以,他覺得很有必要讓眼前的小東西知道他不是她能惹的男人。
「把眼睛閉上了。」
「幹嘛要閉?」
「因為我要吻你。」
「不許吻我。」
「第一次?是初吻吧?」
被說中了心事,維拉的臉一片漲紅,已經逼到面前的灼熱呼吸,她忍無可忍的叫了出來。
「你敢碰我試試看!你聽好了,如果你敢碰我一根頭髮,我就讓爸爸和表舅狠狠的揍你一頓。」
「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那兩個男人已經老了,我才不怕。」
「宋家齊,我爸爸和表舅才不老,你少狗眼看人底。」
「你不讓我碰,我就偏要碰了。我不但要碰,還要吻你、然後吃掉你。」
似是為了證明他所言非虛,宋家齊修長的身軀將維拉的小身子緊緊的圈在懷裡,一手用力地抓住她想動粗的的拳頭,一手曖昧地劃過她咬得紅腫的唇瓣,性感的薄唇在她耳邊輕輕吹著熱氣。
「我正好缺一個暖床的女人,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我來是當實習護士的,我要見宋叔叔。」
維拉又急又羞的表示她的抗議,她的初吻是要留給她的未來老公的,絕對不能讓這個不要臉的陰險男人奪了去。
「你的事,我會跟父親說,現在,跟我去我的辦公室。」
「我不去。」
「維拉小姐,我的決定,容不得你說不要。」
鬆開她的手,宋家齊慢慢地挺直欣長的身體,冷漠地將她從頭到腳看一遍,經過剛才的調戲事件,就算對方是她一直以來就非常仰慕的男人,維拉對宋家齊再無一絲好感。
「自己跟上來。」
「我幹嘛要聽你話?」
「你不是要做實習護士嗎,從今天起,你就當我的專職助手,我會負責教好你。」
「跟你?我寧願不幹。」
昂著小下巴,維拉很有骨氣地轉身就走,宋家齊也不說話,只是抱著雙臂涼涼的盯著她看,被他瞧得有點心裡發毛,維拉也不敢再多留,與其跟一個陰晴不定的雙面男朝夕相處,這份工作她寧願不幹了。
走出宋氏醫院,維拉踩著七寸高的細跟鞋,頂著一頭短捲髮,緊身的窄裙白色套裝,她步態婀娜地慢慢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好不容易找到一間眼鏡店配了副眼鏡,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她突然有種彷徨不安的感覺。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從家裡逃出來的,信用卡被停了,口袋裡的現金又快用光了,沒錢住酒店,表舅的家又不能去,現在連實習護士的工作都被她自己弄砸了,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解決的辦法,她漫無目的地在人流中穿梭,對於走過她身邊那些帥哥愛慕有加的眼光與美女們帶著妒忌的道道白眼,她一概視而不見。
剛想招手叫輛計程車,她就被一陣陣刺耳的汽車喇叭聲給定住了腳步,看著車子里妖艷嫵媚的銀髮男人,她僵住了身子,死活不肯走過去。
「維拉,你給我上車。」
「大哥,我已經是十八歲,你不可以強迫我。」
她就是不想回義大利,所以才求到宋叔叔幫忙的。
「家裡就你最小,媽就是太寵你了。敢離家出走,你倒是本事。」
「我跟爸爸約法三章好的,只要我找到工作找到地方住,你們就不能管我。」
「廢話少說,不想我下車抓人,你就自己上來。」
「我要告訴嫂子你欺負我。」
「你嫂子還在坐月子,她才沒空理你的事。」
「大哥,我是你親妹妹。」
「就是因為你是我親妹妹,所以才要管你。」
「我不要去相親,我要自由戀愛,那些什麼貴族富家子弟,我一個都不喜歡。」
「沒有人逼你嫁。」
「那就讓我留下來。」
氣鼓鼓的扁著嘴,維拉覺得委屈極了,她不想做華麗籠子里被人保護的金絲雀,她只是想過平凡的生活。
看到維拉通紅的小臉,維爾有點咬牙,但這是人來人往的大街,就算要教訓,自己的妹妹,這時間這地點也不對。
怕自家大哥真的會下車抓人,維拉也不再跟他磨蹭了,脫下兩隻高跟鞋提在手裡,撒開兩條短腿就跑。
好不容易才逮住了逃家小貓,維爾哪會輕易放過她。
「該死,維拉,你給我回來。」
沒回頭,維拉繼續勇往直前。
回去?
她是腦袋被撞傻才會回去那個籠子里。
見她跑進了商場,維爾恨恨的咒罵了一聲趕緊去追,這最小的妹妹可是家裡所有人的心肝寶貝,把她弄丟了,他可是罪魁禍首。
「維拉,你給我站住。」
「我才不要。」
看著維爾猙獰的銀瞳,維拉拚命的狂奔,她可以預感,如果被自家大哥抓住,下場一定會很悲慘。
走出商場,維拉左右看了看,急中生智,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她身子一扭,走進了一條小巷子里。
小巷子很靜,還很骯髒,到處都是垃圾和充滿異味的積水,她細嫩的雙腳被劃破了幾個血口子,赤赤的生痛。
巷子的盡頭是個廢棄的工廠,她縮在角落裡,就怕自家大哥會找到這個地方,好幾個小時候之後,見到太陽下山外面還沒有動靜,她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緊繃的神經是放鬆了,但想到自己潦倒落魄的樣子,維拉禁不住的又恨恨在心裡咒罵著宋家齊那男人,要不是他,她現在已經入住護士宿舍,抱著枕頭睡在被窩裡了。
想到自己現今無家可歸的慘況,維拉頹然地跌坐在地上,天色暗沉下來,四周靜得讓人心慌的夜色裹著她越縮越小的身體,那樣的孤單,那樣的無助,那樣的絕望。
深秋的天色本來就有幾分涼意,這空曠的地方不但僻靜,還冷颼颼的泛著陣陣陰風,冷得讓人窒息的恐慌感覺,維拉用雙臂緊緊環抱著自己,顫抖著蜷縮在某個可以擋風的地方,傷心地低泣著,像是個被人拋棄的可憐小女孩。
禍不單行,伴著幾下雷聲,這個時候竟然下起了傾盆大雨,被淋得渾身濕透,覺得委屈極了,維拉終於哭了出來。
「宋家齊,都是你害的。宋家齊,我討厭你。」
一邊抽噎一邊罵,黑漆漆的環境,維拉不敢走。這個時候突然有腳步聲傳了過來,怕遇到了壞人,她的神經緊緊繃成了細弦,圓睜的雙眼死死的瞪著那越走越近的修長黑影……
現在的維拉就是只小小落湯雞,全身上下都濕漉漉的在滴水,隔著朦朦朧朧的雨線,眼前的黑影烏髮飛揚,風華無雙,偶爾劃破天際的閃電,氣韻高貴的男人有著俊美的面容,淡薄的氣質,清澈的黑眸,幽深悠遠,乾淨無垢。
似曾相識的感覺,維拉從小小的角落裡鑽了出來,看著她狼狽的樣子,男人沒有問她從何而來,也沒有問她是誰,雙腿優雅的向著她邁動了一步,然後又是一步。
「不想被野狼吃了,就跟我走。」
施捨般的冷寒語氣,男人那陰涼的視線讓維拉捏緊了拳頭。
這清如月淡、舉手投足間無限從容、翩翩然恍若嫡仙降世的男人,她認得他了,就是那個害她流落街頭餓肚子的陰險宋家齊。
「不用你假好心。」
在家裡,她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個宋家齊算是什麼東西,她才不要欠他的情。
「這裡有很多壞人,時不時就有無知少女被壞人輪XX之後還棄屍荒野,如果你想成為下一個目標,你儘管可以繼續留在這裡。」
一再的被宋家齊冷嘲熱諷,維拉恨恨的盯著他看,宋家齊黑漆漆的瞳仁同樣沒有片刻的移開,難得今晚不用加班做手術,偏偏還被家裡的老頭子踢出來尋人,他現在恨不得把躲在角落裡的捲毛小貓擰出來狠揍一頓發泄怒火。
「維拉小姐,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跟我走,一是成為明天的頭條,記住我沒有什麼耐性,沒時間陪你淋雨。」
「我求你幫我了嗎?宋家齊,你是從哪裡來的,你就滾回哪裡去,我不用你可憐我。」
「好,這話是你自己說的,死了也是活該。」
冷冷的拋下一句話,宋家齊還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看著他的背影,維拉又氣又怒,抓起一把泥塊就扔了過去。
「哼,誰稀罕你的假好心,我就不信,我就真的走不出去了。」
嘴裡說得很有骨氣,但維拉還是怕了,不敢再留在這個隨時都會有壞人出現的地方。
艱難的走出小巷,因為下著大雨,路上幾乎見不到人,她渾身濕透,口袋裡又沒有幾個錢,孤單又狼狽的身影,如行屍走肉般機械地行走雨霧之中。
「宋家齊,你是陰險小人。」
他明明有雨傘的,為什麼就不借她一把。
分不清東南西北,維拉一邊抹淚一邊在層層的雨幕中前行,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濃濃哀傷,她覺得自己的運氣真是糟糕到了極點。
沒有吃晚餐,現在又全身濕透,維拉覺得頭好暈,身子好冷,眼前的一切漸漸變得模模糊糊,讓她不得不扶住了路邊的樹榦來支撐虛軟的身體。
背靠著樹榦用力的喘著氣,可是身體上的難受並未消失,反而越演越烈,特別是餓了大半天,火燒火燎般的灼痛感蔓延到她的整個胃部,讓她有點噁心有點想吐。
說實話,她很想念遠在義大利的爸爸媽媽;很想去看看嫂嫂剛生下來的可愛小寶寶;可是她不能因為小小的苦楚就屈服了,她要向家裡所有人證明,她已經是成年人了,她需要獨立的人生,不想再做被他們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
長長的路,似是沒有盡頭,維拉就這樣走了多久,總而言之,她不想停下來,也不能停下來。
不知不覺間,她又來到宋氏醫院的門口,似乎除了這裡,她真的沒有其它地方可去了。
找了處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反正她也無家可歸了,她決定今晚就坐在這裡,等著宋叔叔來上班。
心裡盤算好了主意,維拉的心情也好了許多,把頭埋在雙臂里想睡一覺,但前方一道刺眼的白光卻倏的灼亮了她的雙眼。
車輪急速磨擦地面帶來刺耳的聲音,在靜寂的雨夜中顯得突兀而讓人驚栗,維拉剛抬頭,卻被一雙冷到了極至的黑眸凍得連血液都幾乎凝固起來。
「宋家齊,你,你想幹嘛?」
「維拉小姐,你說呢?」
「這是公眾地方,我又沒有占你的地盤。」
「你是沒占我地盤,可是你惹到我了。」
家裡的老頭子放話了,天亮之前,一定要把這隻捲毛小貓帶回宋家,所以,就算他對她很不爽,他扛也得把她扛回去。
見宋家齊伸手就要把抓她,維拉也急了,可是沒跑出幾步,就被他牢牢的拽住了手腕。
「放開我。」
對上她委屈的盈盈淚眸,宋家齊狠狠的眯了眯雙眼,自從見到這隻捲毛小貓,他發覺他傲人的理智和冷靜根本就發揮不了作用。
「我不用你同情我。」
「放心,我的同情心還沒這麼泛濫。等維爾來了,我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我不要見哥哥。好疼、我疼,你的手放開。」
如小貓般的委屈叫聲,宋家齊把維拉軟嫩嫩的冰冷身體塞進汽車,見她拚命蜷縮拚命顫抖的樣子,不知道為何,他向來冰冷無情的心臟竟然有點微微刺痛。
「再亂動,我就把你扔下去。」
折騰了半晚,維拉現在也使不出任何力氣了,見她含著眼淚不肯服軟的表情,宋家齊冷笑了一聲,不顧她身上的污垢,他側身幫她調了調位置讓她靠得舒服些,並細心地為她系好安全帶。
十五分鐘之後,汽車駛進了宋家大宅,見到宋家齊打橫抱著陷於昏迷狀態的維拉進來,不斷繞著沙發兜圈的宋渝民馬上拿起電話給狄克通風報信。
「人找到了,放心,我會讓家齊看著她,給她安排一些輕鬆的工作。」
聽到自家老頭的說話,宋家齊恨恨的看了懷裡睡得香甜的小貓一眼,轉身走上二樓的浴室,他粗魯的把維拉一扔,濺起的水花,看著水裡浮浮沉沉的人兒,他磨了磨牙,把自己也擠進了溫水裡……
把濕透的捲毛小貓洗乾淨了,宋家齊絲毫沒有玷污了純潔少女的羞愧和不安,指間的滑膩,他覺得這小貓軟嫩的身材玲瓏浮凸,摸起來非常不錯。
睡得朦朦朧朧,維拉覺得身子晃得厲害,睜了睜眼,眼前模糊的一團,還有那隱隱的薄荷香味,怎麼看怎麼讓她咬牙切齒。
「誰叫你抱我的,放我下來。」
「如,如你所願。」
宋家齊從不就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雙手一松,還真的把維拉給扔到了地上,幸好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要不然維拉真的想撲上去狠咬他一口。
想站起來,胸口涼颼颼的感覺讓維拉覺得一陣詫異,低下頭一看,她的尖叫聲震得整個宋家大宅都晃了幾晃。
「我的衣服呢?宋家齊,你的衣服是誰脫的?是誰幫我洗的澡?該死,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被誰摸了?」
「衣服是我幫你脫的,身子是我幫你洗的,我是順手摸了摸,感覺還可以。」
「啊!我要殺了你!」
這下子維拉真的要瘋掉了,這個宋家齊又是她的誰,他怎麼可以碰她。
「宋家齊,你有沒有對我耍流氓?」
「該摸的都摸了,你說有沒有呢?」
又一聲響徹雲霄的尖叫,維拉很想拿刀殺人,報紙雜誌不是都說宋家齊是個正人君子嗎,原來都是假的,他根本就是個花花公子,沒有一句好話。
想到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沒有了,維拉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起來。
「我要跟宋叔叔說,你欺負我。」
「隨便,你愛跟說誰就跟誰說,只有沒有能力的笨蛋,才會去詆毀比他強的人。」
華麗的語音,優哉游哉的響起,帶著天生的三分優雅和七分倜儻,宛如滑過石塊的清泉,性感而撩人。
「只不過有一點我得提醒維拉小姐你,如果這件事說出去了,你的家族只怕不會輕易罷休,而且外面的人最喜歡這些八卦新聞了,就算是毫無依據的謠言,他們也要大肆宣揚,到時候維拉小姐損失了名聲,就不知道還有哪家的青年才俊敢要你了。」
聽宋家齊這麼一說,維拉的臉色突的變得一片慘白,把浴巾緊緊的捂在胸口處,一雙美眸死瞪著他看。
「你出去。」
「這是我房間。」
「那我出去。」
「等一等。」
「你又想幹嘛?」
「你的房間在對面,狄克叔叔來了電話,從今天起,你就住在宋家大宅,當然了,你也可以反對,但條件是必須馬上回義大利。」
「你騙我。」
眼神有點冷淡,宋家齊眉如遠山,眼似明星,瞳仁是純正的墨黑色,深邃中透出一種難言的清魅,眉尖微微向上挑起,他的薄唇微勾,泛齣戲謔的弧度,帶著魅惑的曖昧和誘惑。
「如果不信,你可以去問清楚。」
沒出聲,維拉緊咬著下唇昂起了下巴。
「你放心,我一定會問清楚。」
見維拉頭也不回就走,宋家齊一點也不生氣,幽幽的吐出魅音。
「你的房間就在對面,記住可得鎖好房門,我不想半夜床上多隻小野貓。」
「我對禽獸沒興趣。」
繃緊的神經要斷了,維拉有些不耐煩的轉過頭,正想回他幾句挖苦的話,但在看見宋家齊邪惑的表情后,卻整個人一怔,然後縮了縮小肩膀。
她決定了,她一定要討厭這個男人,一定要他死得很難看。
將她臉上的微妙反應盡數收入眼中,看著被狠狠甩上的房門,宋家齊揚唇一笑。
未來的日子,應該會很精彩。
洗了熱水澡,維拉覺得身子舒爽了許多,看著鏡子里臉泛桃紅眼底含俏的自己,她在房間里左左右右的踱著步,扒亂了一頭小捲髮。
「宋家齊,你等著瞧,我一定跟你誓不兩立。」
越是想著今晚發生的事,本該累極的身子卻越是沒有絲毫的倦意,如果知道宋家齊那男人這麼差勁,說什麼她也不會決定來宋氏醫院實習。
覺得自己這兩天的運氣真是悲慘極了,維拉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肚子好餓,她揪著頭髮又吼了一通,心情還是被堵得緊緊的很不舒服。
赤著腳,再綁好睡衣的帶子,因為內衣都濕得沒法穿,所以睡衣下根本就什麼都沒有穿,雖然夜半三更的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人,但是為了預防萬一,她還是再多披了張薄被。
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借著淡淡的月色,她摸索著來到廚房,冰廂里有鮮奶和麵包,還有她最喜歡的烤火腿。
把東西從微波爐里拿出來,她喝著熱熱的鮮奶,吃著自製三文治,肚子飽了,感覺心情也放鬆了不少。站在窗前,透過夜色看著外面被風吹得翻飛的樹枝,被拉得很遠的記憶,她依稀還記得也是這樣的夜晚,那個冰冷冷的小男孩把摔倒的她拉懷裡,還拿著乾淨的手帕幫她抹掉滿臉的眼淚鼻涕。
那輕聲的叮囑,那涼薄的眼神,從此讓他永遠烙在她的心頭,想抹也抹不去。
那個小男孩長大了,可是他好可惡,維拉捏著拳頭,複雜的目光望往二樓的方向。
「宋家齊,我不該來找你的,你太討厭了,我才不是鼻涕蟲。」
正當維拉打算把吃剩東西毀屍滅跡的時候,宋家齊剛好要下樓取文件,聽到廚房傳來細微的聲響,他走了過去,一瞬不瞬地盯著站在窗前不斷咒罵著他的小女人。
月色之下,那曼妙的曲線很誘人,那微卷的小短髮很俏麗,那張總愛微微翹起的小嘴,讓他很想咬上一口。
心隨意動,宋家齊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淡笑,可愛的捲毛小貓,這一次,可是她自動送上門來的。
高大的修長身軀慢慢走向嬌小的身影,帶著巨大的壓迫感,宋家齊一步一步地走向美麗的獵物,眼底是一抹熾熱的狂意。
無可否認,這隻小貓已經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從來就不會虐待自己,對於看中的女人,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然後把她據為己有。
「宋家齊,如果敢再走近,我可不客氣了。」
身體向後退幾步,維拉提著膽子勇敢地對上那帶著冰霜的黑眸,淺淺的笑著,宋家齊優雅地邁開長腿,把她困在手臂與門之間,火熱的氣息吐在她白皙的小臉上,轉而低沉一笑。
「你想如何對我不客氣?」
這樣輕佻的語氣,穩住心神,維拉抬起頭,直直的迎向他那帶著誘惑的曖昧黑眸,被狠狠的燙了一下,她的雙手拚命的想要推開逼到眼前的結實胸膛,只想急急逃離這個讓她心慌意亂的男人。
「剛才,你好象在罵我,對嗎?」
「我罵你又怎麼樣了?宋家齊,我警告你不要再對我動手動腳,你敢欺負我,我就告訴爸爸,叫他把你的醫院炸成碎片。」
從來沒有人敢威脅他,宋家齊覺得這小女人就是個小笨蛋,她現今還在他的地盤上,要宰要殺,由他說了算。
「你倒是提醒我了,最近日子挺閑,我還真想嘗嘗女人是什麼味道。」
說著話,宋家齊猛然抓住她小巧的手腕,大手一撈,再緊緊地困在懷裡,低頭埋進她嫩滑的頸窩,深深吸著懷中人兒身上散發的幽香。
「不錯,有奶香味,看來,你還是第一次。」
努力忽視那在她耳邊輕輕摩挲的嘴角所引起的顫慄感,維拉後悔的,她根本就不該來找這個男人。
沒有放過維拉眼底的掙扎和羞憤,向來都是冰山一塊的宋公子發覺自己竟然對這個小女人起了慾望,尤其是她散發著淡淡幽香的身體與髮絲,已經勾起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渴求。
「宋家齊,別說你對我真的有興趣。」
「沒錯,我覺得你挺好。皮膚夠嫩,胸夠挺,還很乾凈。」
也不知道是氣憤還是害怕,維拉渾身都在發抖,她看錯人了,竟然把惡狼看到了優雅白天鵝。
「宋家齊,有你這樣欺負人的嗎?」
先是污衊她引誘他,然後趁著她暈倒的時候對她上下其手,維拉覺得自己虧大了,而讓她吃虧的人就是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罪魁禍首。
「離家出走,還專挑宋氏醫院來實習,你就是主動送上門來讓我欺負的不是嗎?」
這男人嘴巴好毒。
見維拉恨恨的咬著唇瓣不出聲,宋家齊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牽起她的手放到嘴邊,曖昧地輕舔著她的掌心,冷眯的雙眼透出絲絲的誘惑神情。
「能做我的女人,你應該覺得很榮幸才是。而且聽說,你暗戀我很久了。」
噴在嘴角處的熱氣,象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貓咪,維拉嗖地抽出手腕,再退後幾步,拉開跟宋家齊的距離,憤怒地看著他。
「誰暗戀你了?是哪個大嘴巴誰告訴你的?」
「是你的雙眼告訴我的。」
低低的沉笑出聲,宋家齊修長的雙腿再度靠近,手輕輕地撫摸著維拉柔軟的唇瓣,冰冷的眸子慢慢渲染上更加濃烈的慾望色彩,大掌摁住她小巧的後腦,唇緩緩往下壓。
「怎麼樣,想不想願望成真,做我的女人?」
臉漲得透紅,維拉繃緊了身子說不出話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被維拉狠狠的踢了他的膝蓋一下,看著逃竄的小貓,宋家齊沒去追。
放長線釣大魚,他對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
跑回房間,牢牢的鎖上房門,維拉緊緊地抱著檯燈,圓睜的雙眼眨也不眨也盯著房門,只要那男人敢進來,她就用手上的燈台狠狠砸向他的腦袋,看他還敢不敢在她面前囂張還敢不敢對她動手動腳。
時間一分一鈔地過去,維拉拿著燈台的手開始覺得酸軟無力,緊繃著的神經放鬆之後,倦意也開始襲來,她秀氣的打了個哈欠,實在撐不住了,她走向溫暖的大床,把整個人都埋入了被堆里。
似是算準了時間,在維拉沉沉入睡的時候,一抹修長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從一道暗門走了進來,男人清邪的面孔,在黑暗之中更顯魅惑。
敏銳地察覺到突然闖入的冷厲氣息,埋在被窩的維拉打了個寒顫,把被子卷得更緊。
「宋家齊,我討厭你。」
「原來,你真的在暗戀我。」
把縮在被窩裡的小貓挖了出來,宋家齊伸指輕輕的掃著她粉色的鎖骨,其實他早就認出她了,當年那個揪著他衣領說要嫁給他的可愛小女生。
來自身上的重量,維拉不舒服的輕扭著小腰,嘴裡說著難受,但很可惜,緊緊壓著她的男人似乎根本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
薄唇順著白凈的頸部一路下滑,所到之處,輕輕的咬出一個個烙印。慢慢解開睡衣的衣帶,看著身下人兒那美得耀眼的軟嫩,一股熱流迅速竄起,近而燃燒了宋家齊的全身。
沒想到渴求會來得如此強烈,變得氤氳的眼眸醞釀著慾望的風暴,把身下的人更緊地拉到自己炙熱的懷中,宋家齊壓了下去,讓他和她完全貼合在一起。
「小野貓,我似乎真的看上你了。」
灼熱的呼吸曖昧的向著小耳吹氣,宋家齊伸出舌尖輕舔那小巧的耳垂,他喜歡這隻小貓,非常喜歡。
宋家少爺從來就是自信滿滿的貴公子,他更喜歡玩你情我願的遊戲,所以,他並不想對身下的小貓霸王硬上弓。
壓抑著體內的騷動,宋家齊深深的吸著氣,等到喘息平緩下來,大掌覆上那豐滿的柔軟,繼而下滑到一直讓他心癢難當的誘人曲線。
在他想繼續探索的時候,契而不舍的敲門聲打破了充滿曖昧的空間,房門之外,宋渝民心急如焚,就怕自己兒子對維拉做出不規矩的事情來。
強忍著破體而出的火焰,宋家齊懶懶的把門打開,兩父子一言不發地看著彼此,眼裡交流著某種只有他們才看得懂的信息。
「家齊,你決定好了?」
「父親,是的,我已經決定好了。」
沒說話,宋渝民嘆了一口氣,然後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表示鼓勵。
真是冤孽啊,高傲的兒子難得喜歡上一個女人,但狄克那老男人不好惹,唉,希望兒子的情路能一帆風順。
穿著護士服,維拉中規中矩的跟在宋家齊的後面,看著沿路有不少美女醫生和嬌俏護士紛紛對前方的男人暗送秋波,她翹了翹嘴角,表示很不屑。
沒有理會那些女人嫵媚的明示或暗示眼神,宋家齊神情冷漠的目不斜視,對於宋大醫生空有其表裝腔作勢的樣子,維拉對著他的背影揮了揮小拳頭,發泄這近一個月來的不滿。
從光滑的牆壁看到身後小女人的動作,宋家齊挺俊的劍眉此刻糾結在一起,銳利的黑眸涼涼的緊眯著,似是在算計著什麼。
「維拉護士,下午有個心臟手術,你去準備一下,做我的助手。」
心臟手術?
維拉有點風中凌亂了,她還是個小小的實習護士,這樣高難度的事情,幹嘛要她一個小菜鳥去做。
想開口說不要,可是宋家齊涼薄的眼神讓她收了聲音,她不想被這個男人看不起,她要證明給她看,她的能力比他想的要高得多。
手術室里,宋家齊一米八幾的身高讓他鶴立其中,挺拔的身姿,俊逸的五官也更為養眼,惹來旁邊幾個護士的頻頻張望和回顧。
維拉怕見血,起初她還能很淡定的按照宋家齊的要求遞這樣遞那樣,可是在胸腔開啟的一刻,那艷紅的血柱,她捂緊了嘴,不行了,她好想吐。
側頭看了一眼維拉慘白的臉孔,宋家齊用眼神示意旁邊的護士接替她的工作,搖了搖頭,維拉堅守崗位,她告訴自己,就算再難熬,她也得堅持下去。
五個小時的手術,維拉覺得有一輩子那麼漫長,看到病人終於成功脫離危險,她虛軟的靠著牆壁,第一次覺得宋家齊這男人真的很了不起,對他的壞印象也改觀了許多。
出了手術室,維拉的雙腿還是軟軟的使不上力,在她又一次往下滑時,一隻大掌牢牢的托住了她的腰。
「沒事吧?」
「我沒事。」
想掙脫,但宋家齊的手臂還是緊扣著她不放,抬頭對上那雙涼涼薄薄的眼眸,維拉的小心臟忍不住急跳了一下。
世界真是變了,這個男人幹嘛對她那麼好。
很溫柔的把維拉抱到他的專屬辦公室,宋家齊把裝了暖開水的茶杯放到她仍然在微微發抖的手裡,看著她一小口一小口的輕輕喝水,他慢慢的彎下身子,性感的低沉嗓音在寂靜的空間顯得格外的曖昧與誘惑。
「今天是我生日,你可以陪我一起過嗎?」
沙啞的語話,宋家齊的眼底閃爍著幽幽的魅火,抬起頭,維拉對上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孤寂和淡薄,不知為何,她的心有點細細的刺痛感。
走出醫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滿天的繁星,維拉覺得今晚的宋家齊似乎和平時很不一樣。
跟著他上了車,汽車行駛的方向不是回宋家老宅,半個小時之後,她陪著他走在海濤陣陣的沙灘上。
「你,還好嗎?」
「謝謝你能陪我。」
宋家齊脆弱的眼神,維拉忍不住又心疼了,她知道他的媽媽已經不在了,其實他也很寂寞。
見她擔憂的盯著他看,宋家齊伸出手,撫平她被海風吹亂的小捲髮,有著致命吸引力的溫柔眼神,維拉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在你在我身邊,真的很好。」
被這樣詩情畫意的宋公子給迷得有點昏沉沉的全身發軟,維拉臉紅了,小嘴微張,想說話,但又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我希望,以後我的每一個生日,你都能一直在我身邊。」
宋家齊半眯半啟的黑眸,讓維拉更加意亂情迷,這一個月的接觸下來,她覺得這男人真的不壞,對病人很好,很有責任心和愛心。
「我,我盡量。」
脫口而出的話,維拉紅了臉。
「我還有一個生日願望,你知道是什麼嗎?」
灼灼燙燙的呼吸,宋家齊優雅微勾的嘴角似笑非笑,眼神柔情萬千,溫潤的黑眸略過那白嫩中透著絲絲粉紅的美麗小臉,那對時刻都神采飛揚、透著妖媚與冶艷的美麗貓眼,還有那小巧挺直的可愛鼻子,然後落到讓人想狠咬一口的嫣紅小嘴上。
「我想吻你,可以嗎?」
維拉是小女生,這樣敏感的話題讓她羞得馬上低下頭。
看著她含羞答答的樣子,宋家齊淡淡的笑了起來,化去冷硬冰霜的俊臉,有著無比醉人的溫柔。
摟住她纖細的小腰,手掌不著痕迹的下滑到她翹挺的小臀上,那玲瓏有至的身段雖然包裹在樸素的白衣黑裙之下,卻依舊讓他深深的為之心動。
「眼睛閉上,我要吻你了。」
低沉卻悅耳的聲音,維拉腦袋更暈了,月光下更顯優雅尊貴的男人,在他把臉湊向她的時候,長長的眼睫曖昧的輕輕擦過她的鼻尖,然後落在她的唇瓣上。
朦朧的光線,她看不清楚宋家齊的表情,但卻可以感到他灼熱的視線直盯著自己,讓她情不自禁的踮起了小腳尖,伸手挽上了他的脖子。
「我的小維拉真乖。」
輕輕地低笑著,宋家齊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她美麗的小臉,黑眸里是波濤暗涌的旖旎輕瀾。
沙灘、海浪、星星、月亮,這一切對於維拉來說實在是太震撼了,更何況對她傳送著誘人秋波的宋家齊,還是她偷偷喜歡了許久的男人。
相貼的身體,氣溫越來越高,乾柴烈火,一觸即發。
「停、停下來。」
「怎麼了?」
「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了,要不然宋叔叔會擔心。」
看著維拉臉上的矛盾表情,宋家齊眼中有著一閃而過的異樣火光,他輕輕勾起唇角,然後挑了下好看的眉毛。
「我已經說了,今晚我們不回去。」
「宋家齊,我覺得這樣不好。」
「我覺得這樣很好,除非,你不喜歡我。」
維拉很糾結,她已經喜歡宋家齊很久了,可是,可是他的表白太突然。
趁著她還在發愣,宋家齊不想浪費時間,他決定了,他要先斬後奏,因為好不容易才把小貓拐了出來,他沒道理在這個時候放她回去。
「小維拉,不用緊張,我不會傷害你。」
低魅的啞音,宋家齊從身後一下圈住了維拉的腰身,迫不急待的吻上了她的頸部,滾盪的呼吸噴洒在她的耳畔處,泛起的酥麻癢意,惹得她縮了縮小肩膀,身體泛過一陣顫粟。
海灘是公眾地方,宋家齊不想委屈了維拉的第一次,房間已經訂好,他承認,他是算準機會,就等著小貓主動向他投懷送抱。
宋家齊的目光比焰火還灼燙,維拉不是笨蛋,她當然知道他接下來想做什麼。
酒店裡,瀰漫著朦朧的燭光,心形的大床上,鋪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瓣,宋家齊單膝跪在床邊,大掌溫柔的執著維拉的小手,深情無比的進行愛的表白。
「維拉,嫁給你,好嗎?」
「可是,我們才認識一個月,爸爸不會同意的。」
閃婚這事情太瘋狂了,她是乖乖女,有點不能接受。
「我們都是成年人,岳父那裡我會跟他說,我就只等你一句,願意,還是不願意。」
面對宋家齊「突然襲擊」的舉動,維拉的身體在剎那的僵硬后,慢慢的軟了下來。
她還是個五歲小女孩的時候,就已經對自己說長大之後要做他的妻子,現在他拿著戒指向她求婚,維拉覺得心很亂,還有點小驚喜。
「我知道,我之前對你很不好,我道歉。」
「不對,我也有錯。」
「以後,我保證一定會對你好。」
把她死死埋在被子里的小臉抬了起來,宋家齊不讓維拉躲避他的目光。
灼灼的視線,維拉不自然的扭著身子,伸手擋住他欲欺過來的胸膛,聲音細如蚊蠅。
「如果爸爸沒意見,我,我是同意的。」
雖然這男人性子冰冷不解溫柔有時候還喜歡捉弄她罵她工作不夠認真,可他對她算是很不錯了,接她上班下班還經常幫她處理她闖下的禍。
見她羞羞的伸出了手,宋家齊輕笑了聲,把戒指套了上去,也套住了她的一生。
雙手擁著維拉的肩膀,宋家齊低頭在她額上輕啄了口,然後滑到她的耳畔性感低喃。
「我,先去洗澡。」
這話太曖昧了,維拉馬上又鑽進了被子里,聽著從浴室裡面傳出來的水聲,她緊緊的看著門口的方向,心裡又是忐忑又是彷徨。
她,是不是應該逃呢。
還沒有等她決定是逃還是留,宋家齊高大的身子已經繞到了她的身邊,他雙臂撐在她身體的兩側,俯視著她的黑眸,泛著迷離的誘惑目光。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現在後悔了,想逃?」
這落寞的語氣,維拉的心緊緊的揪成了一團,今天還是他生日呢,他好可憐。
「乖,去洗個澡,我等你。」
這句話,維拉的小捲毛都快要炸開了,這男人不是塊冰山么,怎麼這目光那麼燙。
在浴室里磨蹭了一小時,維拉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渾身透著粉紅光澤的小女人,宋家齊咽了咽口水,覺得血液在慢慢的沸騰起來,腹部以下的地方越綳越緊。
「維拉,放鬆點。」
「沒,我沒緊張。」
「我們,慢慢來。」
把維拉溫柔的放倒在床上,宋家齊輕輕的壓了上去,窗外是滿天的繁星,身下是艷紅的玫瑰花瓣,朦朦朧朧的燭光,有著淡淡的溫暖划進心田,而後化為窒息般的疼痛。
「還好么?」
「還、還好。」
把臉埋在宋家齊的頸窩裡,來自身體的本能反應,維拉的嘴裡不斷溢出陣陣的嬌吟和輕喘,任由他在她的身上布下火種。
她,難得放縱那麼一回,那些陌生的感覺,無不刺激著她的沉淪。
彼此間的渴望,竄燃起猛烈的需求,她的嬌弱,他的強壯,男人的征服欲,在維拉每一次想要退開時,宋家齊又會逼得更緊,讓她逃無可逃。
被熊熊勾起的火焰,溫柔而熱情的吻落在維拉的唇上,耳畔,頸部,胸前,一路向下滑去,炙熱而又強烈。
徹底迷失的理智,維拉的身體漸漸變得酥麻無力,一波波的熱流在她的小腹聚結,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去迎合宋家齊在她身上帶來的一切的一切……直到,一起到達頂峰……
累極而眠的前一刻,極纏綿的聲音,在她的耳畔幽幽響起。
「小維拉,你是我最好的生日禮物,謝謝給我的一切,謝謝你。」
偷吃禁果的事情,最終還是被維拉遠在義大利的父母知道了,宋家理虧在先,得知向來不近女色的兒子竟然把良家少女誘拐上床,宋渝民也覺得甚是羞愧。
為了維拉的事,狄克和祝思瀾當天就動用了專機,維爾和歐思柔帶著小寶寶陪在維拉身邊,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跪在地上,面對岳父岳母,宋家齊任打不還手,任罵不還口,宋渝民在一邊干著急,又不敢替自己兒子說好話。
女兒清白沒有了,狄克再恨宋家齊也不可能捧打鴛鴦,但又拉不下面子來承認他女婿的身分,作為觀眾之一,孟雨菲淡淡說了一句讓這對小兒女順其自然,讓所有人不得不消了聲。
不想白白便宜了宋家齊,狄克硬是在背後耍陰,他放出狠話,維拉不滿二十五歲,就不讓她出嫁。
怕維拉難受,為了自己的女人,咬咬牙,宋家齊應允了,五年之後,婚禮都定了下來,誰料到卻被一個不知死活的花痴女醫生給氣跑了老婆。
千里尋妻,這過程這苦楚他自己最清楚,在皇室相親舞會上強搶女人,素來以冷漠著稱的宋大醫生第一次上了八卦新聞,成為新一代最佳老公的掌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