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回不了頭
第一百一十二章回不了頭
「滾出去……都給朕滾出去……」伴隨著東西摔碎聲音，上官灝十分惱怒的在大殿內大吼到，聽的出，他喝醉了。
若曦剛走到花園，就聽見了聲音，她皺了皺眉頭，停下了腳步，隨手拉住了一個匆忙行走的侍女，「皇上……皇上他怎麼了？」
「奴……奴婢不知道，不知道……」顯然上官灝好可怕，不然只是酒醉后的脾氣怎麼可能那麼可怕呢？那侍女說完趕緊離開了。
「其實皇上過的一點都不好！」若曦正在發獃，蕭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若曦轉身，蒼白憔悴的臉上勉強的露出了一點笑意。「蕭……蕭將軍！」
「我還是習慣你叫我蕭大哥！」蕭徹看著若曦，神情竟然有些恍惚，是啊，這個女人，她一點都沒有變，一樣是那麼的美，一樣是那樣的純凈淡然，可是卻多了說不出的傷感和無助，這五年，顯然讓人感覺她比以前成熟了。可是這份成熟卻看的讓人覺得很心疼，這五年她是怎麼過的呢？看來的確是過的不好。
想到這裡，蕭徹別過了頭，「你……你過了好嗎？」
若曦身體微微一怔，在沉默了片刻后，若曦嘆了口氣，微微的扯了扯嘴角，「好又怎麼樣，不好又怎麼呢？不就這樣過來了！」
「其實我知道你還是很愛皇上的，是不是？當初只是為了……」
「不要再說了，蕭大哥，愛或者不愛，都已經不重要了！我今生註定不能和皇上沒有結果的！」若曦的聲音很低很低，似乎這句話是在說給自己聽的。
「不，不是的，其實皇上很愛你的，一直都沒有變，這幾年，他身邊連一個女人都沒有！你不知道他幾年是怎麼過的，真的過的很慘啊，別人都不知道，都以為他是個沒有感情的人，他變的殘暴也是因為他傷心啊，他無處發泄！」
「蕭大哥，我了解，我都了解，只是有些事，是我無法面對的，你明白嗎？」若曦抬眸看了看漆黑的夜空，「皇上喝醉了嗎？」
「恩，喝的很醉，其實不光是今天，這五年來，皇上每晚若是沒有重要的事，都會喝的很醉才能入睡，這已經成了皇上的習慣了！」
聽著蕭徹說著上官灝這幾年是怎麼過的，若曦心如刀割。沒有想到，他竟然過的這樣痛苦。
「蕭大哥，我能去看看皇上嗎？」若曦使勁忍住眼淚，「好久沒有見到他了，好想他！」
「恩！隨我來！」
……
昏黃的燈光照著空蕩清冷的宮殿。讓人感覺到更加的寂寞。大殿的地上，到處都是摔碎的酒罈，看來喝的不是一般的多。
若曦遠遠的就看見上官灝一手拿著一壇酒，靜靜的睡在睡榻上。她斂下長而密的睫毛，猶豫了片刻，最後她還是慢慢的走了過去。
上官灝一身黑色錦袍勾勒出上官灝完美的身型，他平躺著，銀白的髮絲在恍惚的燈光下閃著微弱的光，他眉頭緊縮著，一臉的疲憊，他緊閉著雙唇。
若曦輕輕的拿下了他手中的酒罈，上官灝突然身體動了一下，若曦馬上後退了幾步，只見上官灝慢慢的直起了身體，抬眸看著若曦，凄苦的笑了笑，「你……你……終於來了？我一直在等你……」
等自己？若曦怔怔的看著眼前十足醉意的男人，他雙眼迷茫，卻努力的看向自己這裡。他怎麼知道自己要來呢？
若曦不習慣上官灝這樣的看著自己，她害怕面對上官灝，於是她一時慌張的不知所措。「奴婢不是故意打擾皇上休息的，奴婢告退！」
「不要走……」剛轉身，一個醉意濃重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聽了讓人好心疼，若曦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要回頭，可是走了兩步后竟然還是停下了腳步。因為身後傳來了重複的三個字「不要走……」是在乞求。
若曦回頭，看著上官灝期盼的眼神，這不正是五年前他哀求她留下不要離開他時的眼神嗎？為什麼，他現在看上去是如此脆弱的一個人，這還是那個眾人聞之色變的上官灝嗎？不是，此時的他就是一個受了傷，脆弱的男人。他眼底透出的是對自己濃濃的思念。
只見上官灝踉蹌的站了起來，他努力的直起身體，「我……我……答應你，我不過去，你……你別害怕，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求你了，別走，別走，留下來陪陪我，可以嗎？」
上官灝為了證明自己不會過去，不停的往窗邊靠，離的若曦好遠好遠。「這樣可以嗎？你別害怕……好不好？」
看著上官灝小心翼翼的對自己的樣子，若曦的眼淚禁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不走，我不會走，你放心！」若曦喃喃說到。
「真的？不走？呵呵……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上官灝苦楚的笑了笑，很滿足的樣子，然後他做在了靠窗的軟榻上，然後眼睛直直的看著若曦，久久的看著，就這樣看著，一句話都不說。似乎這樣看著若曦，他就很滿足了。
「皇上，天色很晚了，您還是休息吧，奴婢幫你更衣好嗎？」若曦小心的問到。可是上官灝卻沒有回答。
若曦見上官灝沒有回答，若曦想走近了幾步。「不要過來，不要……」若曦渾身一怔，無名的心痛讓若曦不由的往後退了幾步。看來他還是嫌棄自己的，若曦馬上收起傷心的表情，低下了頭，「對不起……」可是眼淚卻嗪在眼中。
「蝶兒，別過來，我知道，只要你過來，你又不見了，每次我想抓住你，你總是馬上消失了，你別來，我也不過去，就這樣，讓我好好的看看你，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若曦聽到這話，終於知道，原來上官灝以為自己是夢，怕夢醒了。就見不到自己了。真是個傻瓜。
看著上官灝這樣的脆弱，若曦心痛萬分，她該怎麼做啊。「我答應你，這次我不會離開的，不信，我過去，你試試啊？」若曦反手擦乾眼淚，努力的露出一個純凈的微笑。
「真的嗎？」上官灝如同一個小孩子般，半信半疑的看著若曦，若曦見上官灝沒有再說什麼，慢慢的走上前。就這樣站在上官灝的面前。
她伸出纖細的手，來回的撫摩了上官灝的臉龐，「我沒有騙你吧，我真的沒有離開，真的……」若曦的聲音都哽咽了。
當清楚的感受到若曦涼涼的手指掠過自己的臉旁時，上官灝真切的笑了，他一把抱住若曦，把自己的臉埋進了若曦的頭髮中，「是你，真的是你，我沒有忘記你身上的味道，真的是你，我的蝶兒！」
若曦也環住了上官灝的後背。我又何嘗忘記呢！可是這句話，若曦卻沒有說出口。
「蝶兒……謝謝……謝謝你沒有騙我，謝謝你……」話說著，上官灝更用力的抱住若曦的身體，生怕他一不小心，懷中的人就會這樣消失了。「你知道嗎？她好殘酷，好冷血，我好不容易再見到她，可是她更本不在乎……」上官灝抱著若曦，喃喃的說到。
若曦聽了心一緊。不知道自己概是開心還是心痛。這才是上官灝真正的一面啊。他是那樣的脆弱。
「是啊，她真的好狠心，你忘了她吧！別這樣折磨自己好嗎？灝，你現在是天下的君主，她配不起你，配不起。別在想她了，忘記她，找一個更愛你的女人，好嗎？」
「蝶兒，不要，我不要，你知道嗎？我這一生只愛過她一個女人，只有她，我知道她不愛我，從來都不愛我，沒有關係，真的，我真的不在乎，我只要這樣遠遠的看著他就好，只要這樣就好……蝶兒，重要你答應我，會一直來看我就好，蝶兒答應我……」
「何必呀，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蝶兒更本不存在的，若曦也已經不是以前的若曦的，你又何必把自己關在這樣的夢竟中呢？」淚，已經無聲無息的落下了，若曦心痛，看著這樣的上官灝，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了。離開她，她捨不得，可是卻沒有資格留下了。
「我只有這個要求，只要這樣就好，所以就算我求你！」
「好……好……」若曦蜷縮在上官灝的懷中，一個勁的點頭。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蝶兒也好，若曦也好，現在都回不去了，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