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洵的性向
第14章洵的性向
偷偷睨了眼安靜就餐的紀燁,看他那一張冰臉上還真是很難看出他的心情耶。
「對啊,難道是我叫錯了,要叫洵嫂?」蝦仔再一次撓一頭有點苦惱地說道。田欣對於兩位老大的意義而言,白痴都能看的出來。
這白痴,我都踢了你那麼多腳,給你那麼多暗示了,你就不能安靜點吃你的飯啊,話那麼多也不怕噎死。阿華無奈地直接將頭砸進面前的蛋糕里,天啊,他阿華怎麼會有這種手下,太掉身價了。老天,他直接拿洵哥盤裡的義大利麵條上吊得了。
洵……洵嫂?楚洵沖蝦仔溫和地笑了一下,不作任何回答,蝦仔啊蝦仔,誰都知道紀燁早上有起床氣,你個不長眼的還好死不死的撞上他槍口,你自求多福吧。阿門!
蝦仔還沒領會到楚洵笑意里的含義,已被紀燁的動作嚇呆了,嚇呆的不光是他蝦仔,還有田欣。
就這麼一眨眼間,紀燁手中的餐刀已換了位置,銀質餐刀閃著炫目的光彩,刺穿蝦仔正欲拿起飲用的牛奶杯,杯底瞬間脫落,整杯的牛奶淌了一桌。
「我又說錯了嗎?那叫大嫂沒錯的吧?」蝦仔無辜地看著瞬間報廢的牛奶杯,乖乖,這可是愛馬仕出的杯子耶,就算明知boss錢多到這別墅都堆不下,那也用不著這麼浪費啊。
「吃飯,少說話!」阿華在也看不下去,生怕這死小子又要暴出什麼驚人之語,連忙在桌下補上一大腳。難道他沒聽到昨晚boss房裡傳出的打砸聲嗎,boss被惡夢困擾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明知道第二天一早boss的起床氣足可媲美十級海嘯,可這該死的居然還好死不死地去撞槍口,當英雄也不是這麼個當法。
「華哥,你幹嘛踢我,很痛的耶!」蝦仔屈著身,手伸到餐桌下揉著小腿骨,不滿地說道,「我又沒說錯!」
「蝦仔,吃飯別說那麼多話,小心……噎!死!」楚洵溫吞吞地說著,不忘加重最後兩個字的力道。再這麼多話,死是必然的,差別只在於死的方式罷了。
「洵哥,你來評評理?」蝦仔接過楚洵的話頭,不理會他話里的警告意味,大家這都是怎麼了嘛,難道叫田欣大嫂叫錯了嗎?「都跟boss睡在一起了,已經是boss的人了,難道不能叫大嫂嗎?」
蝦仔的話引起的效果不容小覷,丫丫……這什麼驚天新聞?田欣跟紀燁上床了?
「你怎麼知道?」楚洵挑了挑眉,撕麵包的手明顯地頓了一頓,這一頓很明顯地落入了紀燁的眼。紀燁不語。
「我……」蝦仔的話音才起了個頭。田欣就受不了地連忙起身,推說還有行李要整理就落荒而逃,不過她此時的離開看在眾人眼裡卻有著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對於田欣的離開,紀燁沒有表示什麼,依然照以往的樣子,一言不發地吃著早餐,如果這也叫早餐的話。只是紀燁在撈過田欣喝剩下的豆漿喝時,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在楚洵眼裡真是不可思議到極點。對於女人的定位在暖床洩慾定義上的紀燁居然肯喝女人喝剩的豆漿,見鬼了不成。縱使那個女人是田欣,紀燁的反應依然是反常到暴。
「燁,你真把我家小欣欣吃了?」楚洵出聲戲謔打趣著,也只有紀燁一人明白他心底的痛。
對不起,洵!對於田欣,我不會放手!「我們昨晚睡在一起!」紀燁喝乾杯中的豆漿,肯定地答了一句。至於睡在一起能做什麼事情,就由得各人發揮想像了,畢竟人的想像力是無法控制的。
「我就說嘛,向來睡覺從不關門的boss,昨晚居然房門緊閉耶,我還以為我看錯了,我還上去按了按門把呢,居然反鎖了,破開荒頭一遭呢。中午我起床去廚房拿點水喝,又剛好看到大嫂裹著boss的被子從boss房裡出來,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蝦仔拿著抹布邊擦拭著桌上的牛奶漬,邊說著親眼看見的實況報道。
怪只怪蝦仔沒看清楚,要是他不是隔著長長的走廊眺望的話,他就一定能看到當時田欣的情形,絕對不止是裹著被子從房裡走出來這麼一句話可以帶過的。粗神經的蝦仔是不可能看到田欣捂緊鼻子的手縫間儘是鼻血么,要是說兩個人真能做出什麼做到出鼻血,那也真叫天下一大奇談了。
「真的嗎真的嗎?這麼說來這聲大嫂是叫定了啊!」阿華一聽到這第一手資料連忙向蝦仔求證著,丫的,早知道他也該去boss房門口埋伏的,要是能拍到什麼照片就最好了。光是向手下那幫八卦boss八的要死的人,賣一下這一消息都能賺上一票。
「當然啊,我想boss都把人帶回來了,還吃了人家,那肯定得叫大嫂了,我才叫的,哪想到你們這麼大反應。」蝦仔無辜兮兮地說道,真是的。
相較於阿華蝦仔兩人的雀躍,楚洵明顯顯的平靜多了,依然靜靜地吃著餐點,不就此事發表一點言論。燁跟田欣認識在先,田欣選擇了燁也是無可厚非的事,話是這麼說,理是這麼個理,可是為什麼心裡還是像堵了般地窩火呢。「昨晚又做夢了?」楚洵靜靜地問道,那些撞擊碎裂聲,一向淺眠的他聽的一清二楚,只是這五年來,這樣的情形一多,也就習以為常了。只是面對這樣的情形,田欣又會怎樣的表情呢?「你還是不能釋懷嗎?」
「我想以後不會了。」因為現在的他,已經擁有了她。一想到昨晚懷擁著田欣,一夜好眠,異常的安穩心靜,紀燁的嘴角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是因為她么?」楚洵輕聲晗首問道。
紀燁不答,沉默著算是對於楚洵的問話作了應答。其實連他也頗感詫異,十五年不見,就在他以為他能淡忘的時候,田欣的出現對於他,竟然能有如此之大的影響。他該感謝楚洵,是他幫他找回了田欣。
「洵,我晚上不去祭夜。」紀燁拿起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
「嗯?」楚洵疑惑地抬頭。
「阿華,晚上跟著我,去清一下羅三留下來的場子。」紀燁淡淡地吩咐,「洵,晚上你載一下田欣,還有不用告訴她我的去處。」
「就你跟阿華兩人?」羅三原本是龍五爺的得力幹將,就這麼被紀燁挑了,先是殺龍九在先,再來是頻頻地挑龍五的場子,這絕對是對龍門的挑釁,龍五又豈會如此坐視不離。就這麼只身前去收場子,難保龍五有埋伏,這一著棋太危險,楚洵不免擔心道。
「你懷疑我的能力?」紀燁不悅地挑眉。
「燁,你知道我會擔心並不是那個原因。」楚洵索性放棄就餐,就此事討論起來,「你知道龍五的脾氣……」
「洵,倒是你,才要擔心呢,又要麻煩你跟那老狐狸鬥智了。」紀燁一點也不為晚上的行動擔心,因為他早就知道,龍五今晚絕不可能會留在羅三的場子,龍五今天是有備而來,直奔祭夜的。他也只不過是趕在龍五鬧騰之前先把羅三的場子清理罷了,兄弟這麼多年,對於老奸巨滑的龍五,也就同樣精於心理戰術的楚洵能夠應對。他相信以楚洵的能力絕對能夠撐到他回祭夜。
什麼意思?難道……楚洵心裡想著,難不成紀燁早就算到了龍五今晚要鬧祭夜不成?
「正是你想的樣子!」紀燁對著楚洵點了點頭,「我兩個小時就能趕過來。」
「那田欣……」讓田欣捲入他們跟龍門的恩怨之間,這並非是個明智之舉,為何燁會做出這種決定,要是田欣有一個閃失的話……
「放心,龍五絕不敢動田欣。」對於這一點,紀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因為……哈哈……對上楚洵詫異的眼神,紀燁好笑地說了句,「再說我也相信你楚洵有能力保護好她。」
「燁,讓田欣牽涉其中真的好么?」楚洵憂心道。
「牽涉其中只是早晚的事,再說了,讓她早點知曉這些,無論是對她還是對我們,都是一件好事。」紀燁肯定地答道。
楚洵狐疑,怪異極了,以紀燁對於田欣的守護關心,就這麼冒然地行動,真是好么,這絕對不像是紀燁的行事風格,他一定有什麼事沒有告訴他。「燁,你是不是向我隱瞞了什麼?」
「洵,有時候我真恨你的聰明。」紀燁拉開椅子起身,轉身離去。他承認是向楚洵隱瞞了事情,但是他卻不打算選在此時告訴他,而且他以後也不打算告訴他。因為這個秘密,就算他不說,也總有一天,聰明如洵他也會知道的。
看著紀燁離去的背影,楚洵若有所思,既然他不肯明言,那事實的真相只好由他自己去尋找了。
黑幫,一個由來已久的名詞,不會有人想要去追溯其名字的源由,但幾乎是所有人都會把它與其所從事的非法活動包括販毒、勒索、色情、綁架、組織偷渡、各種造假和欺詐、盜版錄象、放高利貸和賭博等聯繫在一起。
當然田欣也不例外,不說別的,光是祭夜,一整幢足有三十層樓高的商務大樓,更是成為了這暗夜娛樂王國里的頂級國王。地下三層的停車場,一樓富麗堂皇雍華至極的大廳,二到五樓分為不同的貴賓區,隨著客人vip等級的不同,相應的樓層所能提供的服務也就不盡相同,六樓至二十樓則是客房,極盡奢華之能事。二十一樓以上則是龐大的祭夜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域,樓層越高,所表示的管理層就越高,其中的工作人員相應的職位也就越高。
頂樓也就是祭夜的最上層,這原是紀燁與楚洵的地盤,如今卻多了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小助理田欣,要說她的工作職責,那真是屬於閑到不能閑的忙人。內容的運作流程她根本就插不上手,所有的事都有專門的人專人專職,而一切的決策又是紀燁直接下達。平時祭夜的事又有楚洵出面處理,根本就沒有田欣插手的地方,以致現在她的主要職責就是到了祭夜后,吃吃喝喝,看著楚洵忙碌,而她只能拿起案例書準備考研,這樣的日子,真是她這22年以來最為空閑的了,用簡單點來說,也就四個字,混吃等死。
黑色的阿斯頓馬丁隱入夜色的沉幕中,車內一片靜謚,沒有人打破這一片寧靜。
許久,久到田欣快要昏昏欲睡,又要一路睡到祭夜為止時,正專註開車的楚洵終於開口說話了:「打算什麼時候回紫東?」
「啊?」田欣不解為何楚洵會問到這個。
「嬤嬤的身體好點了么?」楚洵開著車,並沒有轉頭。
田欣點點頭:「嗯!做了幾次化療,效果都蠻好的,癌細胞也都有控制住……」
「那不是很快就可以出院了,恢復的不錯啊!」楚洵接過話頭道。
「孫醫師說了化療的效果只是暫時,想要持久的達到控制癌細胞的話,最好的就是動手術切除那些早已病變的機體。」一想起嬤嬤的病情,田欣黯然。
「那就動手術啊。」
「可是……」田欣遲疑著該不該開口告訴楚洵這件事。
「可是什麼?」楚洵聽出她話里的遲疑不決,轉過頭來睨了眼田欣的欲言又止,徑自猜測道,「是不是擔心費用問題,放心好了,這點你完全不用擔心,不管多少錢,我付!」
「不是的不是的,你上次給的一百萬還沒有用完。」田欣連忙搖手拒絕楚洵的猜測,唉,令她苦惱的根本就不是錢的問題,就算楚洵不給她錢,那也有紀燁啊,說到紀燁,真正令她頭痛的人正是紀燁啊。想起那日嬤嬤知曉紀燁時的幸福神情,她真的不忍心告訴嬤嬤有關於紀燁的一切。
「那為什麼遲遲不動手術,你也知道嬤嬤的病拖不得,化療也是很傷身體的啊。」楚洵實在是想不通,既然費用不是問題,以嬤嬤現在的身體狀況也完全承受得起手術,再說了,這種病要動手術,已經是無所謂風險不風險了。說難聽點就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而據他所知,他們紫東福利院能在手術單上簽字的也就她田欣一個人,真不知道她還在糾結什麼。
「我……」田欣低著頭絞著手指,想了很久,才下定決心開口道:「我跟嬤嬤說我找到紀燁了。」
「嗯哼!」楚洵哼了聲,示意田欣繼續。
「從小到大,院里的孩子,最讓嬤嬤放心不下的就是紀燁了。當年領走他的人偽造了收養證明,騙過了嬤嬤才讓那人領走了紀燁。後來嬤嬤發現了證明是假的,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想要找回紀燁,根本就是大海撈針。這麼多年,嬤嬤一直都惦掛著他。那次你去醫院看過嬤嬤后,嬤嬤還有醫院的人都以為……」田欣突然意識到自己將要說出口的話,陡然閉住了嘴,心虛地瞄了瞄正開著車的楚洵。
「以為什麼?」楚洵開口詢問。
「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啊!」田欣小心翼翼地求得保證。
「我像是那麼小氣的人嗎?」楚洵反問道。他一點也不小氣,他只是記性太好,他記仇,對於仇人記的絲毫不差,然後再加以雙倍奉還,有仇必報罷了。
「她們以為你是我男朋友。」田欣說完吐出一口氣。唉,跟洵哥打交道,真是讓她自愧口才不如人,打擊她想要成為金牌律師的決心。
「怎麼,你不希望我是嗎?還是說我當你男朋友讓你覺的沒面子?」楚洵半開玩笑地笑出聲。這丫頭真是越看越可愛,只可惜……
「沒有啦,洵哥,你別開我玩笑了。」田欣愣了愣,想起昨日海邊的那個吻,想起昨晚紀燁的瘋狂,田欣回過神打著哈哈混過去。
聽出田欣言外之音的逃避,楚洵也不說破,為她找好台階說道:「為了不讓嬤嬤誤會我們的關係,所以你就合盤托出,我和紀燁的關係了。」
「嗯!」田欣點頭,「我沒有說全部,只是……」
「只是選擇性的挑了些她老人家能接受的說,是吧?」不用想楚洵也知道,依田欣的性格,絕對會顧慮到紀燁目前的身份而對嬤嬤有所隱瞞。
「嗯!」又被楚洵說中,田欣再次點頭肯首。「我跟嬤嬤說,紀燁過的很好,自己開了公司,所以不用擔心手術費用的問題。」
「差不多嘛,據法律條例說起來,開娛樂城跟開公司是同一個性質,都屬於企業家嘛!」楚洵笑道,想不通這之間田欣還有什麼好猶豫不決的。
「嬤嬤說一定要親眼見到紀燁才肯動手術。」田欣說出心頭最苦惱的。這種煩心事,果然是說出來有個人幫著想想辦法要輕鬆好多。
原來,這丫頭就是為了這種芝麻小事苦惱啊,不過也難怪她會有這種顧慮。待人處事異常敏感的她,想必也正是知道紀燁不肯輕易示眾見人的脾氣,才會為了這事遲遲做不出決定吧。
「跟燁說了嗎?」楚洵問出口又後悔,白痴啊,要是丫頭敢當面問那冰山臉,早就不用在這苦惱了。「當我沒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做,才頭痛嘛……」輕撫著額頭,不經意之間流露出的小女孩撒嬌的甜美令楚洵心緒一亂,差點把不住方向盤,不過也好在田欣光顧著頭痛去了,沒有察覺到他楚洵的微微失態,不然真是丟臉丟到家門口了。
「你擔心紀燁不同意回紫東?」楚洵開口詢問。
田欣輕蹙著眉點頭。想像一下嬤嬤跟紀燁兩人的見面就崩潰,嬤嬤慈祥的過頭,一定會扯著紀燁問東問西,問起往事豈不是再次戳到他的痛處,讓他痛苦,再說了,嬤嬤看到紀燁現在的樣子,也一定會心疼的自責不已,這對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一點好處也沒有。「我不知道讓他們見面對嬤嬤來說到底是好是壞?」
「你……」心疼……小白痴只知道顧及紀燁跟嬤嬤的感受,可是她就不能為自己想一下嗎,自己一個人擠在中間,這也擔心那也苦惱,她一個小腦袋怎麼裝的下那麼多煩心事,也難怪要叫頭痛了。紀燁你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居然讓你先遇上田欣,要是換成是他……楚洵將車停進地下車庫,熄火拔鑰匙,見田欣依然呆坐著糾結中,楚洵沒好氣的一把攬過她,大掌輕揉著她的髮絲,呢喃就這麼脫口而出,「笨蛋,你這樣子我會心疼。」
「啊?」詫然地自楚洵懷裡抬起頭,田欣連忙坐正。
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懷抱,手中髮絲柔軟的觸感一瞬既逝,楚洵了悟,自昨晚之後,他,田欣,紀燁,三人之間變了!「昨晚,你跟燁……」
「沒有,什麼都沒有,洵哥你別亂想,哦,shit!」田欣一想到餐桌上蝦仔的話,就懊惱的罵髒字。
真的沒什麼嗎,慢半拍的她這麼快的否定,還有就餐時落荒而逃的表現,讓他不懷疑都難啊。不過,這一點也不妨礙他,對於別人來說是只要對方沒有結婚就有機會,而對於他楚洵來說則是,只要她田欣還沒死,他就有機會,哪怕這個機會只是在她身邊呵護她一輩子,又何妨。
「到了,我們上去吧!」楚洵自駕駛位上橫過身子,替田欣拉開車門鎖。
兩人直接從地下車庫坐電梯直奔頂樓,「洵哥,今天不走正門嗎?」田欣詫異萬分,他楚洵哪一天不是要特地繞到正門口去享受一下被手下高呼的成就感,怎麼今天居然……洵哥有心事嗎?因為昨天的事,所以洵哥生氣嗎?eq為零的她是想不通男人的想法的,更不要說是吃醋男人的心理了。
專屬電梯里,只有楚洵跟田欣兩人,狹隘的空間里,四面的鏡子更是現出兩人的倒影鏡像。楚洵轉過身面對田欣站定,突然一伸手,摘掉了田欣鼻間那副用來遮美的黑框眼鏡。「如果你肯不戴眼鏡跟我一起出入的話,我想我會更加受用那些投注在我身上的眼光的。」楚洵戲謔著,笑話,不戴眼鏡的她,他不想與外人分享。
「洵哥,不喜歡我戴眼鏡嗎?」田欣悶悶地問出聲,楚洵又不是不知道那日的情形,他又怎會不明白她堅持不肯換回隱形眼鏡的苦衷呢。
「小欣欣,以後跟我獨處時,不要戴這個。」提著眼鏡的手揚到田欣鼻尖前示意了一下,手指一個用力,鏡架應聲折斷,楚洵溫溫的嗓音透著一絲寒意緩緩道:「我不喜歡。」
「洵哥,那是……」再說也沒用了,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唉,這眼鏡可是她辛苦打工了一個月才買的啊,就這麼說斷就斷了,唉,早知道當初就該聽眼鏡店店員的建議,多出點錢買那個折不斷的記憶鏡架才行,這樣就算楚洵想要折幾次都隨他了。
「心疼?」楚洵挑眉,金絲眼鏡背後的眼不著一絲溫度。「這是燁第一天見到你后就一直想做的事,我只是順手幫他了了這個心愿罷了。」
「他才不會折斷我眼鏡呢!」田欣脫口反駁,小時候,她的玩具只要壞了都會找紀燁幫她修,也是紀燁教會她要愛護自己的東西,這樣的他才不會折斷她眼鏡呢。
「哦,你這麼了解他?」楚洵吃味不爽道,「十五年不見,你到底了解他多少呢?人都是會變的。」
叮,電梯到達頂樓,田欣率先走出電梯,回過頭看著尚在電梯里不挪步的楚洵問道:「洵哥,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沒事,你別想太多,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這個罷了。」楚洵晃了晃手中折斷的鏡架。
奇怪,洵哥真的很反常,是因為今天紀燁沒來的關係嗎?想到楚洵看著紀燁開車離去的那種憂鬱眼神,是因為紀燁帶走了阿華而沒有帶他,所以不開心嗎,難道楚洵對紀燁……「啊,一定是這樣的。」田欣恍然大悟地拍手道,這麼一想通所有的事也就跟著想通了。迷霧消散,世界一下子變的清晰。
「啊?什麼樣子?」楚洵不解,她怎麼一下變的這麼亢奮了。
「我知道了洵哥,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你放心好了。」田欣踮起腳拍了拍楚洵的肩膀,啊,理解萬歲!哈里路亞!
「你知道什麼啊?」楚洵被田欣沒來由的興奮勁搞的一頭霧水,這小丫頭怎麼可以這麼自得其樂的啊。「你要告訴別人什麼,還有我為什麼要放心。」
「洵哥,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把你暗戀紀燁的事告訴他的。」田欣的話剛說完就聽見咚的一聲撞門聲,楚洵的頭就這麼直接撞上還沒來得及開的辦公室大門。
「你……你說什麼?暗……暗戀?」楚洵轉過身用力拎起眼前的小女人,這個死田欣是純心氣死他還是怎麼滴,「你懷疑我是gay?」
田欣我真想掐死你!
「你以為我是同性戀?」楚洵牙齒磨的咯咯作響,用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話。
搞不清楚現狀的田欣居然點頭肯定楚洵的問話,還偏著腦袋不解?「難道不是嗎?這十五年來你一直陪著紀燁,人家說日久生情,你們那種生存環境下也沒有女人,保不定會對男人感興趣啊。你昨天吻我不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是不是gay嗎,其實這種事不用苦惱的啦,承認是gay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現在社會大家都很開放的,有些國家同性戀還能結婚呢。如果你要是真跟紀燁結婚的話,我一定會祝福你們的。」
「我們?」等等,什麼跟紀燁結婚,她這麼說,難道她眼中的gay人選不止他楚洵一人,還有紀燁?天啊,要是那死冰山在這裡聽到這話估計要氣要掀屋頂了吧,這田欣還真是有挑戰人脾氣限度的能力。
「對啊,就是你跟紀燁啊。難道你喜歡的另有其人?」田欣一想,這也不無可能。要是這兩人真有什麼的話,早就發生了,也用不著等到她去發現了,再說了,昨晚紀燁的表現?好像不太像是gay耶……
「誰跟你說我們那種生存環境下沒有女人?」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紀燁誤導她,楚洵沒好氣地大吼,真是的,破壞他好好先生的形象。「你以為燁會把他那些風流事告訴你聽?你知道在我們成年後所收的成人禮是什麼嗎?你一定想不到,女人!,全是女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老的幼的,想要什麼樣的就有什麼樣的。你不知道接受女人誘惑,控制也是我們的訓練必修課吧。這些燁都沒跟你說?」
「厄?」田欣愕然,這些她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現在還懷疑我是gay嗎?」楚洵咬牙切齒問道。媽的,這種事真該讓那死男人來對付,應付田欣,紀燁比他有經驗多了不是嗎。
「也許正是因為日夜縱歡,酒池肉林,才會對女體產生反感,從而改變性向也說不定。」田欣依然話不驚人死不休。
「難道要我對你身體力行之後,你才相信嗎?」楚洵徹底無語,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第一次為自己的詞屈感到汗顏,也第一次驚嘆田欣的超級聯想力。
意識到楚洵的身體力行所謂何事,田欣紅了紅臉,不過依然堅持自己的想法,絲毫不見讓步:「我又不是懷疑你性無能,再說了,要是gay都不能身體力行的話,那那些暴後庭開菊花的說法又是怎麼來的?」
天,這是什麼話,她個小丫頭片子到底是受誰的荼毒啊,居然說出暴後庭開菊花這樣的話,「你……我讓紀燁直接跟你說!」楚洵氣急敗壞,直接拿出手機按下紀燁的號碼,tmd,要是讓他知道是誰荼毒了他家可愛單純無比的小欣欣的話,他一定揪出那人死不饒他。
可憐的林之涵遠在夏威夷烈陽下曬著日光浴,硬是毛骨悚然地打了個大大的寒戰,雞皮疙瘩掉了一沙灘。這年頭小人難防啊,止不住有誰會在背後放冷箭說壞話呢。
「給你!」楚洵一把將手裡的電話塞到田欣懷裡,「你自己問問紀燁看,看他怎麼說。」
電話持續接通中,可是慢半拍的田欣捧著電話卻對楚洵說道:「洵哥,這樣不太好吧,就這麼直接問他說,你是不是gay?會不會不禮貌啊?他會生氣耶!」
「你怕他生氣難道就不怕我也會生氣。」無語,真是敗給她了,楚洵好意提醒:「手機現在是接聽狀態,你說的這麼大聲,燁在電話那頭早就聽到了。」
「啊完了!」田欣將手機放在耳邊,「喂!我是田欣!」
「我不是gay!」紀燁悶悶的聲音順著手機傳來。
他生氣了!田欣心想慘了,這種時候跟他提回紫東的事,他肯定不會答應了,這下真的完了啦,嬤嬤的手術……「你……你誤會了!」
「嗯?」短短的一聲鼻音,田欣可以想像得到電話那頭的紀燁一定是皺緊了眉頭,一臉不爽。
「我打電話過來,只是想向你求證一下,洵哥是不是……厄……性向有點特別?」田欣找著比較委婉的說詞開口問道。
「我能保證我不是,但是我不能保證他是不是!」紀燁簡短的說完,切斷了手機。這小丫頭,腦子都裝了什麼啊,整天想些有的沒的。
「唉,我……」聽筒內傳來斷線的嘟嘟聲,田欣想要問他回不回紫東的話還是沒有問出口。
「怎麼了?」楚洵問。
「他掛了,他那邊好吵!」田欣一問一答。
人在賭場,四周都是輸紅了眼的賭徒,怎麼可能不吵?「燁怎麼說?」楚洵一臉期盼。
「他說他只能保證他自己不是,但是不能保證你是不是!」田欣據實轉告。
天啊,崩潰,紀燁這是惡意誹謗他。楚洵欲哭無淚,說再多也沒用。唉……命苦哦!
「小欣欣,我對天發誓,我楚洵性向正常,生理技能一切ok!我絕對不是同性戀!」楚洵扳過田欣的身子,按著她的雙肩正視道。
「可是你是不是同性戀,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田欣雙手一攤,說的輕鬆,卻把楚洵氣的不輕。
是誰揪著這話題一問到底的,事關他的男性尊嚴,怎麼能不急,她到好,輕描淡寫一句跟她沒關係就撇清一切。楚洵真的是黑著帥臉徹底無語,此時的他,好想撞牆啊!
辦公室時電話大響,楚洵瞄了瞄手錶,才8點剛過一刻,這丫的龍五來的是不是太準時了點。他怎麼就從來不知道,龍門現任掌權人龍五是個這麼惜時如金,守時到踩在時刻指針上的人呢。
「喂!我是楚洵!」楚洵接起電話。
「洵哥,那死老頭出現了,現在在5樓貴賓室,指名要找boss!」在現場的蝦仔守在龍五所在的包廂門外,向楚洵電話彙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