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爭地之戰
第22章爭地之戰
「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差不多兩個月吧!」紀燁昨天就從肖涵宇手上看過政府給的動遷通知了,要說這龍門也太心急了,不多不少只給三個月。
「那看來是趕得上了。」楚洵笑呵呵地說著。
都這時候了,還能笑的出來,還真是應了他那聲笑面狐狸的稱號,紀燁知道楚洵所謂的趕的上是指何事。是啊,不出半個月,祭夜門下所有出任務在外的人馬基本都能回來了。這次的爭地之戰,是場硬戰!「洵,等他們手上的任務結束后,暫時就不要接任何案子派給他們了,這場戰,我們不得不拋出這批人。」紀燁鷹犬般的黑眸里迸出冷意,如果可以,不管是誰,他一個也不想犧牲。
「boss,要真不行,我們直接開個直升機扔筐雷管下去不就得了。」阿華見紀燁楚洵兩人商量了半天也沒出個結果,自是將自己的想法直直說了出來。
果然是跟紀燁混的,連想到的法子都差不多到一塊去了,還直升機扔雷管呢,他紀燁能開著寶馬m3從雷管堆里飈出來,不代表他能開著直升機從那tnt的衝擊波里飛出來,估計等不及他拉杆上升高度,直升機的螺旋漿就直接被剮下來了,倒栽蔥的掉進爆炸中心了。楚洵正想出聲罵幾句時,卻有人比他先開口了。
「你當雷管是蘋果核啊,想扔就能扔的啊。搞不好還沒等你飛到上空,一個不小心那麼多雷管直接炸了,你當你是自爆表演啊。」一個甜甜的女聲,帶著咬蘋果時發出的「咔蹦」清脆聲,在他們三人身後響起,也驚出三人一身冷汗。
紀燁一聽到這聲音,更是後頸發涼,不是早叫她去睡了么,這麼晚了不睡還四處晃悠著,晃到地下室來,唉……
「再說了,也用不著那麼暴力啊。混黑社會也混的文明點嘛……法制社會,懂不?」田欣瞄了瞄提議用雷管轟炸的阿華一眼,這小子太沒常識了。
「大……大嫂?」阿華回過頭去,被田欣的話嚇到,「黑社會還制?那還叫黑社會么?」
「怎麼不行了?我在祭夜可是掛了法律顧問這個頭銜的,不信你問洵哥!」田欣一手指向楚洵,一看,有蛋糕,正好,掂起一塊就往嘴裡送,這宵夜來的可真是時候啊。好吃!
阿華看向楚洵,楚洵點了點頭。
「小欣欣,難不成你有更好的辦法?」楚洵看著田欣眼神發亮,整盤蛋糕往她面前推了推,對啊,他怎麼沒想到,也許根本用不著走火拚這條路,還有法律在呢,唉真沒想到,他們混黑道竟然也學著用法律武器來保護自己的權益了。真是天大的諷刺。
「當然!」田欣吃完蛋糕再喝一口紀燁遞上來的純凈水,清一清嗓子道:「你們一定想不到吧,紫東的土地並不是歸國家所有的,而是各家私有的。比如說福利院吧,福利院所在的宅基地以及後山那一大塊山勢範圍,都是歸屬福利院所有的。而只要居民不同意,政府代簽的那份賣地合同其實是不成立的。」
「那這麼說來,我們可以名正言順地上訴法院要求撤消這份合同不就行了。」紀燁接道。
「理論上來講是這樣子沒錯。」
「那實際上呢?」問話的是楚洵,老實說他們對法律完全不懂行,這方面的事確實也只能問田欣才知道。
「實際上是只能撤消一半的合同。」田欣回答。
「一半的合同?什麼意思?」紀燁納悶,既然是私有土地,那隻要聯合所有的紫東居民狀告紫東政府不就可以搞定了么。怎麼會只能一半。
「燁,紫東鎮的路是國道!政府有權出讓土地歸屬權,而且,如果政府出於規劃出讓土地后,是可以要求沿路的居民搬家配合的。這也是在法律允許範圍內。」田欣提醒著紀燁,關於這場官司可能的風險。
「不過相比你們黑道那套路子,走上訴法院這條路還是來的可靠點。」田欣又繼續說道,「再說了,要真是敗訴了,到時候再跟他們火拚也來的及啊。這叫做明修梘道暗渡陳倉。兩手準備以防萬一嘛!」
阿華汗顏,大嫂就是大嫂啊,說出的話都不同凡響,書讀的多果然還是好啊。要不然沒大嫂,像他們這幾個,真的只能用武力解決了。「大嫂你不是有律師執照么,有你出面打官司,還怕敗訴。」
「你也太抬舉我了。我有說是我田欣來接手這案子么?」田欣沒好氣地白一眼阿華道,「我一個刑事案律師去接民事案子,除非是你報著敗訴的希望去的。」
「什麼刑事民事的,我不懂,不都一樣是律師么?」阿華撓撓頭訕訕道。
「打個比方吧,這律師圈子就好比是你們黑道。有人擅長玩槍,有人擅長玩刀,各人專長不同,所處的領域也不同。明白了嗎?」田欣見阿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也不理會他,轉頭看向紀燁道,「燁你決定了嗎,要上訴嗎?」
「只能撤消一半合同,但至少這是百分百把握的事,這場官司當然要打,只是找誰接案子呢?」紀燁也不懂這方面的事,他認識的律師也就田欣這一個。可田欣都說了這案子並不是她擅長的領域,「欣欣,如果你接成功的希望有多大?」
「50%」田欣想也沒想一口答道。「如果龍門只是請個下三流的小律師,那我們這邊就證據而言,能贏!但若是他們請一個民事金融案高手的話,那就……」
「證據就那麼一些,總不能黑的說成白的吧?」阿華快嘴說道。
「錯!你錯了!」田欣再次受不了地白他一眼,「所有的案子都一樣,事情來龍去脈就那麼點,該查的也早有警察局還有檢察院的人去查了,擺上檯面的東西就是那麼多,關鍵就看律師那張嘴怎麼去辯了。一個律師高手,能把故意殺人案死刑的罪最後辯成正當防衛無罪釋放,也能把惡性強迫案辯護成女方有意勾引迷惑所致,不光不用判刑還能賺點什麼名譽損失費啊精神補償費啊什麼的。所以,律師很重要,一定要請對律師。燁,你該不會是心疼那點律師費吧。」田欣知道紀燁當然不可能是在乎那點錢,只是……「要說這方面的人選我倒是有一個。有了他,我們百分百贏定了。」
「傅嘉少?」楚洵想起那日在電梯口擦肩而過的陽光型男,出聲問道。
「要是姓傅的那小子,就算了,我就不信請不到比他更好的。」紀燁一聽到楚洵提及傅嘉少這個名字,直覺就否定掉。
「傅學長在這行里並不算頂尖的,我說的並不是他。」田欣當然知道為什麼紀燁這麼激動,燁吃醋時好可愛啊。
「誰?」
「沈含墨!」田欣脫口說出三個字。
雖然明知道貪睡的林之涵,此時很有可能還在夏威夷的哪家豪華度假酒店裡悶頭大睡她的美容覺呢。但是事情迫在眉睫,田欣才不管會不會挨林之涵痛罵,依然拿起手機撥通了林之涵的電話。
電話在嘟了n聲后,終於被人接起。「誰啊?是哪個挨千刀的大清早不睡覺亂打電話的,要是讓我林之涵知道,非剝了皮不可……」
「大清早的精神這麼好啊!」田欣笑著戲謔道,才不理會林之涵那大段大段的痛罵聲呢。
「原來你是啊。」林之涵聽出是田欣的聲音,正納悶呢,這死摳門的田欣竟然會主動打電話給她,而且還是國際長途,天啊,不會吧,今天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什麼事?」
「把沈學長的電話給我。」不說廢話是田欣的一貫作風。
「沈含墨?怎麼了,你想通了?打算跟沈學長那個那個……」林之涵在電話那頭笑的痞痞的,特yd,特曖昧!
「你想像力太豐富了,只是我有個案子想委託沈學長。」電話里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田欣簡單的一語帶過。
「案子?沈學長是接民事理賠案的,田欣你怎麼了?難不成祭夜那邊出了事情?」林之涵好奇道。
「這話說也說不清楚,等你回來我們找個時間坐下來談吧。」是啊,是該好好的跟之涵談談,她還有話想問之涵呢,關於那個瑤瑤的背景。
「行,我過會把學長電話傳簡訊給你,我明天就回國啦。記得來接機哦。honey乖哦,幫我把房間整理一下。」林之涵似乎還不知情田欣已搬家的消息,「對了,你跟傅嘉少怎麼樣了,還來電不?」
「來電個屁。趕快把號碼給我!」田欣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才掛完電話不消一會,簡訊提示音就響起,田欣照著上面顯示的號碼,拔號過去。也真是巧了,沈含墨竟然剛好人在國內,而且也約了明天見面詳談有關案子細節問題。算一下時間,也剛好,談完事情再趕去接林之涵剛好來的及。
「你明天真要去赴約?」紀燁看她電話聊的那麼high,一時也沒有去打斷她,等她通完電話才出聲問道。雖然沒見過那姓沈的,但是看田欣對他評價那麼高,他心裡就是吃味,再說了,連怎麼樣的案子都沒問,光是因為田欣的要求就這麼一口應承下來。要說那姓沈的對田欣沒有非份之想,打死他他也不相信。
「當然啊,不見面怎麼談案子細節啊。再說了,明天還要去機場接之涵。」田欣扔掉手中的蘋果核,找不到紙巾,直接撈起紀燁的襯衣若無其事地擦著手道。
天啊,boss最新款的絲質襯衣,居然被大嫂直接當抹布了。
「我也要去!」紀燁態度強硬地拗道。
「你去幹嘛,你又不是委託人,你又不是紫東的戶籍,這事只能是紫東戶籍的人才有這個權利上訴法院。」田欣無奈地翻翻白眼,她是去辦正事,又不是去情人幽會,跟這麼個門神,人家當她出門帶保鏢呢,還不把別人嚇死。
「我出的律師費。我作為出資人當然要在場。」出錢的才是大爺,有錢是王道,紀燁說的理直氣壯。
「我也要去!作為紀燁合伙人,我有權知道資金的流向。」楚洵緊跟著出腔。
「還有我還有我!」阿華急轟轟地舉手報名。
田欣大眼一瞪,這又關他阿華什麼事啊。
「身為祭夜一員,我有責任要保護boss,洵哥的安全。」阿華想到最合適的一個理由,連他自己都佩服起自己的急中生智。
「他們兩個,用的著你保護?」田欣斥鼻。阿華的本事她是沒見過,但是相較於受過十年專業訓練的紀燁和楚洵兩人來說阿華的那點真的是擺不上檯面啦。
「大嫂,我保護你啊!」也是,大嫂說的對,boss跟洵哥的能力,哪用的著他那三腳貓功夫。
「這麼說來,你們三是跟定了是不?」田欣受不了地大吼。
她的大吼聲只換來三個男人默契一致的點頭。
這估計是沈含墨激動了一個晚上不得安眠也想不到的場景,本是高檔咖啡廳的雙人雅座,瞧瞧現在都成什麼樣了。硬生生地找服務員再加三個位置,連服務員都很不好意思地請他們去大廳就座。當吃年夜飯啊,喝個咖啡還圍個圓桌團團坐。
「學妹,好久不見啊!聽之涵說你現在在一家很有名的公司做法律顧問,方便告訴我是哪家公司么?」真不愧是名門望族出身的,縱使心中疑雲密布,但依然保持著他的紳士風度,詢問著田欣的近況。
「厄?」該死的林之涵,要你多嘴,還什麼很有名的公司,你咋不直接吹成上市公司。田欣訕訕地開著口說不出話來。
「祭夜!」紀燁不爽地看著田欣的反應,說出他的場子名,有這麼難說出口么,在這姓沈的面前,嫌棄他的黑道身份了?
沈含墨頓了頓,看一眼氣質迥異的三人,頓時了悟。「果然是很有名。這麼說來,你就是……」
「不錯,我是紀燁!」紀燁絲毫不隱諱自己的姓名,直接報上大名。
「我是沈含墨。」沈含墨友好地伸出手去,自我介紹道。
紀燁不落禮數地握住沈含墨那顯的有些精緻且蒼白的手。彼此都借著那一握打量著對方。眼前的男人雖說文質彬彬,但顯然是小看了他,從這手勁來看,不難看出對方也是個練家子。
手間傳來的力量,沈含墨知道,對方是個危險的男人,而且佔有慾極強,錯把他當情敵了。真是沒想到啊,堂堂黑道教父喜歡上的女人居然會是那個被他視作妹妹般的田欣。
眼看著紀燁跟學長握個手還握那麼久,田欣哪能看出那底下的暗潮洶湧啊。正要出聲詢問呢,兩人就自動鬆手了。
楚洵阿華兩人瞭然的輕笑。唉,第一次看到紀燁爭風吃醋的模樣,真的超稀奇的。
「該說正事了吧!」紀燁冷冷的睨一眼輕笑的楚洵阿華兩人,後者立馬閉嘴噤聲。
田欣將連夜由肖涵宇傳真過來的一疊資料,自文件夾中取出,交給沈含墨。
看著手中的相關文件,沈含墨皺緊了眉頭。
「怎麼了,學長,這案子很難啃?」田欣看著沈含墨緊皺的眉頭出聲問道。
「不難,只要你們肯咬定不賣地不動搖,他們也奈何不了你們。只是這國道……」沈含墨看著田欣,還是希望她能作好最壞的打算,「如果撤消政府跟天宇集團之間的賣地合同,為了將損失,就是違約金減少到最低水平,政府勢必會選擇保留一半合同。如果真是這樣的結果,那我很難保證在之後的時間裡,那種搬家勸說的騷擾會最終取得他們想要的結果。」
「如果是撤消整本合同呢?」這種合約糾紛背後的賠償條例她不懂,但是沈含墨懂,而且還是箇中好手。
「天宇集團兩千萬市價買下紫東鎮。完全違約的話,政府可是要付十倍市價的違約金。但如果只是部份違約的話,政府僅僅只需賠付給對方相應額度的損失費就行。」沈含墨合上文件,定定地看著田欣問道,「你認為兩者賠付相較之下,政府會做何決擇。」
那還用說,一個是兩億天價,一個是幾百萬的實際損失,傻子都會選擇賠少份額的。「學長,如果從居民的生存條件環境上著手,能爭回那條國道么?」田欣抱著些許希望道。兩億啊,那是多大的天價啊。
「學妹,你也說了那是條國道!自古民不跟官斗!更何況你這是要去搶國道!」沈含墨打破田欣心底的希望泡泡。
「可是兩億耶!」田欣怯生生地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紀燁,她知道紀燁有錢,可是兩億耶,全換成大面額紙幣她得數上多久啊。
「如果紀先生肯替政府出了這筆錢,那這事其實就簡單多了,我們直接出律師函,可以要求對方庭外和解,甚至是私了都有可能。」沈含墨知道兩億畢竟不是一筆小數目,更何況就他所知的紀燁名下的祭夜就算全盤抵押也不值兩億啊。身處白色世界的沈含墨又怎會知曉祭夜背後的實際利益來源,就連田欣也不知曉。「學妹,這次扛上的是國道,並不是私道,所以我也沒辦法幫你。」沈含墨沖著田欣歉意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只要出兩億這事就能搞定?」什麼律師函,庭外和解這些他都不懂也不想去聽,他只要一個結果,一個能解決這事的結果。
沈含墨點頭:「不錯,只要你替政府出了這筆違約金,那相對的也就意味著你跟政府之間重新生成了一種新的合約關係。那國道等於是在你紀先生的名下,到時候要怎麼處置就全聽你的了。」
「才兩億?」楚洵驚訝道,那紫東地下那個白鎢礦藏的市價何止兩億,龍門肯這麼容易就放手。
「才?」聽楚洵說話這口氣,沈含墨心頭一驚,一直聽說黑道那些老大的身家都是上千萬的,而如今……才兩億,這他們到底是富有到什麼程度了?田欣要是嫁給紀燁,在生活物質方面,他倒是不擔心了。
「這錢,我出!」紀燁當下就作出決定,就如楚洵說的,才兩億,買回一條礦帶,然後再發動所有的紫東居民開發礦藏,那之後源源不斷的錢數十個兩億都掙的回來,如此一本萬利的生意,他紀燁再不做就是傻子了。只是他能想到這背後的利潤空間,龍門的人肯定也早就先他一步想到了,「要是到時,天宇集團不肯罷休呢。」
「依照合同辦事,他們要是不罷休,那就算是惡意搔擾,這方面,你們有田欣在就能輕易搞定。她是這方面的能手,刑法她懂行。」既然錢不是問題,紫東的居民不是問題,紫東政府當然不是問題,紀燁主動提出接手他們手下的爛攤子合同,他們巴不得呢。這麼一來,問題就解決了,也就沒有上庭的必要。不過他沈含墨依然是紫東這方的律師身份,畢竟在跟天宇集團還有紫東政府交涉過程中,他這個身份是必須的。
沈含墨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才緩緩說道:「作為新近崛起勢頭如此迅猛的新興企業,天宇集團這背後的貓膩,我想紀先生既然是道上的人,應該會比我更清楚才是。天宇背後的推手也許是紀先生認識的人也說不定。」
這小子猜的真准,難怪能成為一流的律師,這洞察力真的太銳利了。對於沈含墨的猜測,紀燁不置可否。
「真到了那種地步,我想也沒必要走程序了,紀先生一定有比這更為簡單而有效的方法。」沈含墨看著不言語的紀燁說道,「找我接這案子這方法一定是田欣想的吧。」
「嗯!」田欣點點頭。太崇拜學長了,真神啊,說的一字不差。全讓他猜中了。
「其實有時候,道上的規距比我們的那套更便捷,而我們的那套只是作為後備的一條路子。田欣你要記住,沒有對與錯,只做自己認為應該做的,也值的去做的。你選擇了祭夜,就要當好你保護傘的角色。不要在事先拋出法律這一套,法律這東西不是我們要去供奉它的,而是要去鑽研它,並為之鑽出有利於委託人的空子。」沈含墨平靜地說著,什麼白道黑道,在他眼裡都一個樣。
「沈律師的意思是?」楚洵聽沈含墨說出這一番話,心裡暗想,難不成這小子並不想打這場註定要賠付巨額款項的官司。
「路,我們要!錢,我們不給!」沈含墨沉靜地看著紀燁楚洵兩人道。「有了田欣這個刑事顧問后,我想你們還缺少一個民事經濟顧問。」
「ok!月薪由你開!」紀燁豪爽地說道,從沈含墨的那席話中不免看出這人是有心向著他一邊的。對於這種人才,他當然要知人善用地收歸靡下。路要,錢不給!這丫的,心比他還黑,還真是應了他的名字,含墨果然是一肚子黑水啊。
「五十萬!」沈含墨伸出一隻手,晃了晃。
「成交!」紀燁與之擊掌。
天啊,月薪五十萬,那年薪豈不是600萬啊。當律師果然是個有錢的行當啊。
將沈含墨收歸祭夜旗下,又去機場將林家千金林之涵接到后,一看時間,要送回別墅顯然是來不及了,一行人隨即打算,直接開車先去祭夜再說。
一路上,紀燁及楚洵兩人簡單的將有關於天宇集團背後的勢力龍門,粗略地說了一遍告知沈含墨,也好讓他心裡有個數。等下見到龍門的人時,才能更快的進入狀況,而不是一頭霧水。
將田欣及林之涵安置在祭夜頂樓后,紀燁一行四人,急忙趕至樓下。
頂級vip包廂內,龍五的人馬顯然已是等候多時。龍五的身旁坐著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他認識,正是傅嘉少,而另外一個,想必就是龍五那乾兒子龍天宇了吧。
傅嘉少在看清紀燁楚洵身後的人時,顯然怔住了,天啊,沈含墨,竟然是他,他回國了?他怎麼會出現在祭夜而且還是跟在紀燁的身邊。
「沈含墨!」傅嘉少出聲叫道。
僅一瞄間,雙方人馬孰強孰弱,一眼即知,沈含墨慶幸自己跟對了人,也為傅嘉少感到不值。昔日的同窗好友,此時卻各伺其主,只能站在各自的立場上,相對而立。沈含墨對於傅嘉少的招呼並不予理會。眼前的情勢並不是用來他們敘舊的。
「紀燁啊,你可真是大牌啊,話是你放出的,卻讓我們等了這麼久。」龍五不悅道,眼睛瞄向紀燁身後,卻並未看到田欣的身影。轉念一想,也對,今天這事,按規距家屬歸避,紀燁當然不可能讓自己的女人牽涉其中。
「我沒讓你等,是你自己太心急,來早了。」紀燁冷諷道。對於龍五,他就是沒有好感,這種人渣死一萬次都不足以泄他心頭之憤。冷眼睨了睨臉色顯的不佳的傅嘉少,這小子,沒想到居然會投靠了龍門,真是沒腦子。
「聽說你也想要紫東那塊地?」龍天宇倒是說話夠直接,一點也不拐彎抹角,單刀直入,一開口即直奔主題。
「不錯!」紀燁點頭。相較於龍五,這龍天宇倒是個值的一番較量的對手。
「你以為我肯出讓?」龍天宇反問道。
「出讓不出讓,並不是你說了算的。」紀燁淡淡地回道。在沙發一端坐下,蹺起二郎腿,悠閑地點上一根煙,「當然也不是我說了算的。而是這個……」紀燁一揮手示意,阿華等一干手下,將手中的幾大錢箱一一擺上長條型茶几,整整一排。被排成銀色長龍般的白色錢箱幾乎在同一時間開啟,箱內全是一沓沓的大面額美金。
「紀燁你什麼意思?」龍五看見那如同一整個金庫般出現在眼前的美金。
「明人不做暗事!」紀燁吐出一口煙霧,將手中的煙灰精準地彈入茶几中央的煙灰缸里,才緩緩地開口,「你也用不著跟我裝了,紫東背後的那點事,你我心裡都了。而這筆錢,我想你身邊的那位應該可以給你很好的解釋。」紀燁一手指著龍五身邊的傅嘉少道。
龍五看了一眼傅嘉少,後者馬上湊近他耳邊低聲解釋著桌上那一大堆錢的來歷。
老實說,當紀燁提出這麼大一堆現金時,他也不尤的乍舌。紀燁有錢,他知道。要是紀燁今天開出的是現金支票他一點也不會驚訝,但是這麼多的現金,一時半會去銀行提現,也不可能提那麼多啊。這紀燁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啊……難不成,他是睡在錢堆上。
「只要合同一天沒有全然撤消,紫東的地,你紀燁想都別想。」龍天宇指著紀燁沉聲說道。早在來祭夜之前,傅嘉少就提醒過他們關於合同方面的事。兩億的違約金要紫東政府拿出來,他們當然是湊不到那麼大一筆錢,但是,如果出錢的是紀燁,別說兩億,估計二十億他眼也不會眨一下。
「哦,是嗎?」紀燁根本不屑於看向龍天宇,一條走狗還配不上跟他來叫板,「那我提醒你一下好了,知道當初龍九是從哪裡帶走我的嗎?」
「哪裡?」龍五齣聲問道,難道是從紫東帶走的?真是服了自家老九,也不知他什麼小道消息,硬是被他從世界各地找出了不同品性各有特長的26個孩子。「不要說是從紫東那個破地方。」
紀燁聞言,鼓掌道:「還真是讓你猜對了,不光是我從紫東出來的,還有田欣,而且她手上佔據的紫東土地面積不低哦!你想她會同意將土地所有權賣給你們嗎?」
「五爺,這……」知道紀燁所言非假,龍天宇為自己沒有事先做好調查資料而惱怒。
龍五不理會有點稍顯急躁的龍天宇,看定著紀燁道:「你應該沒忘記我跟田欣的關係吧。她就是我龍門的人,她手上的土地所有權自是歸我龍門所有。」
「龍五啊龍五,你是不是年紀大了,有點拎不清對象?」紀燁用力摁滅手中的煙蒂,陰冽的眼神直視著龍五道,「田欣是龍門的人?很好,身為你的唯一骨肉血脈,那你死後,整個龍門不就都是她田欣一人的,而田欣跟我紀燁什麼關係,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不清楚,這塊地最後到底在誰手上,你說呢。」
看著龍五氣急敗壞的表情,紀燁繼續介面道:「更何況,要你龍五一個狗命,還不簡單!」
「紀燁,你……」龍天宇一手伸進上衣里,正要拔槍,卻被龍五止住。這裡畢竟是紀燁的地盤,在他的地盤上動槍,那是自找死路,上次要不是紀燁有意放過他,估計他這條老命也早就斷送在紀燁手裡了。
「我要的就是那一紙地契,如果同意,就把這些錢拿走。」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龍天宇快嘴問道,要不是有龍五攔著,他早就拔槍斃了紀燁,這小子,當年那股子狠勁,沒想到五年後竟是變的如此難纏,早知道當初就應了結了他跟楚洵那兩王八蛋。
「你以為你走的出這門么?」紀燁輕描淡寫地將一句威脅的狠話說出,在龍五的心裡卻砸下重重一錘。
「地契可以給你。不過錢,我要這個數!」龍五在商言商,一看情形不對,立馬改變之前強硬態度。龍五伸出一隻手翻了翻,「我要十億!」
「冥幣?」紀燁冷笑一聲,你丫的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好意思說的出口,兩千萬的合同你要搞十個億,做夢去吧。
「人民幣。」龍五淡淡道,跟紀燁說話生氣,那隻會把自己活活氣死,一點好處也沒有。
「你要就把這些拿走,你要是不想要……」紀燁說完一個眼神示意,黑洞洞的槍口均己齊刷刷對準了龍五,龍天宇,傅嘉少三人。
「紀燁,算你狠!」龍五狠狠地將一張地契及一份簽完名的讓渡書扔在桌上,命手下收起桌上的錢,走出包廂。
眼睜睜地看著龍五一干人將桌上的錢箱一一合上帶走,沈含墨看在眼裡急在心上,不是說好不給錢的么,怎麼紀燁這麼痛快的就讓人把錢帶走了?而且還是一副逼著人家把錢拿走,不拿走錢就直接滅口的樣子。這種陣勢,初混黑道的沈含墨倒真是第一次開了這麼大的眼界。沈含墨忍不住開口問道:「燁哥,你怎麼讓他們把錢拿走了?」
「沈含墨啊,沈含墨!你丫的怎麼心都我們混黑道的都黑?」沒等紀燁回話,他身邊的阿華就忍不住出聲說著沈含墨,「再說了這點點錢,我們boss哪放在心上,你不知道boss上次去砸那老頭的賭場,幾秒鐘就下去一億,美金!這才兩億人民幣,要是這點都不給,道上未免會說我們祭夜太小家子氣。」真是的,這沈含墨還虧他念了這麼多年的書,就算對黑道不了解港台片難道沒看過。還問這麼傻的問題,時時惦記著那兩億塊錢,要幫boss省錢也用不著在這上頭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