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聽話的舞兒
「其實,我們可以好好商量的……」沈雲淡淡地說道,右手手掌卻緩緩抬起,撐到天上,這一動作頓時驚得那邊的女人一陣慌亂。
小女孩冷哼一聲,將上衣領口解開,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膚,一枚白玉扳指掛在一條細細的項鏈上,綻放出璀璨的光輝。
她將扳指解下,套在自己的大拇指上,這扳指對她來說顯然太大,晃晃蕩盪地掛在她的手指上。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枚扳指,卻釋放出極為強大的氣息。
「我命令你,站起來!」
小女孩突然對著沈雲的方向伸出了手指,輕喝道。
沈雲一愣,卻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任何的變化,若不是自己突然被一片陰影蓋住,他幾乎以為這女孩在虛張聲勢。
他略微抬頭,就看到那隻本該只有等死一途的龍,正低著頭俯視著自己,只是那隻龍的眼神茫然無措,顯然已經無法掌控本身的意識。
「其實,我們真的可以好好商量的……」沈雲嘆了口氣,再次對著小女孩說道,「你看,我連你的目的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影響到你辦事了,你為什麼要針對我呢。」
小女孩臉色一僵,心中略一思索,卻覺得確實是這麼一回事,這人雖然不知從哪冒出來,但如果不干涉自己的話……隨後她陡然回過神來,駭然不已,自己居然被引上了對方的思路……
就是這一失神,她於心中感覺到自己剛剛和那隻龍建立的聯繫,居然就那麼斷了?!
跳動的火光照在她圓圓的臉龐上,忽明忽暗,撲面而來的灼熱氣息駭得她連退三步,那些女人也跟著一齊向後倒退。
她們的眼眸中只剩下一片紅光。
無盡的火焰就在方才瞬間騰起,將沈雲所在的那一片區域完全覆蓋,跳動的火蛇肆意的宣洩著它們的瘋狂。
這火焰足足燃燒了三分鐘有餘,那對母女掙扎著想要撲上去,也不知是想將這火焰撲滅還是想隨著裡面那人一起跳進去,但抓住她們的女人卻沒有鬆手的意思,她們無論怎麼掙扎也沒能掙脫。
忽然,像是一陣風吹過,從那火焰中抽出一股來,似一條火龍般飛騰而出,其餘的火焰隨著它飛起,在空中環繞數周,如同龍捲一般聲勢浩大。
隨後就是極為清脆的「砰」的一聲,所有的火焰竟是瞬間泯滅。
這極為突兀的變化,令得一直在揣測內里的沈雲是否安好的女人們齊齊怔住了。
散去的火焰中,白髮的男子依然如同先前那般站立著,甚至連動作都未曾變化半分,一隻直徑超過三米的巨大鵬鳥單腳直立在他舉起的手上……
這一先前令人驚悚的動作居然只是為了給這鵬鳥騰出一片可供站立的地方。
至於那頭被小女孩操控的龍,早已煙消雲散,連個骨灰都沒留下。
面對依然眼帶笑意的沈雲,小女孩忽生恐懼,不由自主的想再退幾步,但她僅僅才退出一步,就再也沒有了挪動步伐的力氣。
她的瞳孔擴張到極限,嘴巴極力張大,卻叫不出聲音來,頭部吃力地向後偏轉,卻最終沒能看到是誰在她身後給予了致命一擊……
施展了七十二般變化,化為人形的舞兒,將自己的金箍棒從小女孩的胸口拔出,鮮艷的血液如水滴般滑落,沒有在金箍棒上留下一點痕迹。
她的粉舌伸出,想要在嘴唇上舔上一圈,以表達自己的嗜血欲.望,然而她的舌頭剛伸出,卻又立即縮了回去,她怯怯地忘了一眼向這邊投來目光的沈雲,背後黑色的漩渦出現,她屈腿一跳躍入了妖域之中,卻是跑了……
那些女人見此情景,早已駭得慘無人色,她們一直仰仗的小女孩,居然連異能都沒有完全發揮,就這樣永遠閉上了眼睛,她們昨天在討論如何攻佔江澤聚集地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但卻永遠不可能了……
她們有的抱著小女孩的屍體痛哭,有的乾脆眼一蒙倒在了地上,這打擊對她們來說實在太大。
沈雲緩緩走過去,她們頓時相互拖拽著向一旁散去,甚至抓住那對母女的人也趕忙鬆手向旁邊退去。
看似氣勢凜人的沈雲,其實心中很無奈,因為他並沒有想過殺掉那個小女孩,對異能的好奇,對她到底抱著什麼樣的目的,沈雲都很好奇。
舞兒的行為完全是她的個人行為。
但這樣的話,即使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吧?
沈雲掃視了一圈,頓時又引起了一陣慌亂,這些女人應該都是屬於異力者的範圍,不然也不能如此輕易地狩獵異蟲了,不過此時,她們也只是一堆軟弱的女人而已,要說殺人滅口、斬草除根之類的事,他還真出不了手。
「你們跟我來。」
思慮了片刻,沈雲對著那對母女說道,就不再理會那些女人,徑直走向不遠處的那條巨大裂縫,那裡就是所謂的江澤聚集地的入口了吧,不過聚集地的首領之子,那個叫林龍的男子,似乎已經被龍炎燒成了灰燼。
那對母女忙不迭地跟上,沈雲確實已經成為了她們唯一的依靠。
一下子死了那麼多能夠出來狩獵的異力者,現在這聚集地中,也不知道鬧成了什麼樣子。
本來這個時候是絕對不適合進入聚集地的,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於是他從容地步入了地縫中。
與之前那個小小的聚集地不同,這地縫中有著更明顯的人工痕迹,一條長長的石階延伸而下,似要通到地底的深淵。
急促的「啪嗒」聲在這安靜的地下通道中極為刺耳,顯然之前應該有人在放哨。
「我們慢點走,給他們一點準備的時間。」
沈雲咧嘴笑道,與那對母女聊了起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還不知道她們的名字。
而事實上,他們一路行來雖然越來越熟稔,卻實實在在地一句話都未曾交談過,這事實想起來沈雲都覺得很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