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血色夢魘來襲
大破滅時代,無數屍體化為喪屍重新站了起來,未曾消散的靈魂則化為了血色的夢魘。
軍神奧巴斯曾經說過:「夢魘的出現是歷史的必然性,因為只能行走在陸地的喪屍是不可能毀滅世界的!單一的兵種是沒有實戰性的!」
刺耳的警報聲突兀地響起,打斷了男女間的私語,打斷了商賈間的交易,打斷了戰士間的挑釁……
但沒有人抱怨,因為此時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
你不衝上去可以,但是大家都學你一樣躲在後面的話,你就不用衝上去了。
因為……你已經死了。
這不是所謂的大無畏奉獻精神,這只是用無數鮮血換來的血的教訓。
在這個年代的人們,在這個時候,是絕對不會退縮的!
站在坦頓魔堡的城牆上,已經能看到地平線上滾滾而來的屍潮――喪屍組成的海洋、夢魘組成的浪花。
當旅館老闆格律爺爺也揚著一把與他等身大的菜刀衝出去的時候,沈雲終於發現了不對。
「這是?瘋了么?」沈雲看著大街小巷狂涌而出的人群,不由得呆愣了一下。
「大哥哥,你怎麼還站在這裡?」
背後傳來清脆的聲音,原來是那隻金髮藍瞳的小蘿莉。
「大哥哥,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懦夫?!」小蘿莉一手捂嘴,一手抱著金屬史萊姆,一臉驚恐的看著沈雲。
「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沈雲還是下意識地老臉一紅,卻更加落實了他懦夫的稱號。
「爸爸說不能跟懦夫說話!」小蘿莉鄙夷的看了沈雲最後一眼,重重地關掉了她房間的門。
「蝦米?」莫名其妙的沈雲走出了旅館,終於看到了天邊那如晚霞般的紅雲,只是這雲,紅得滴血。
昨夜瞥見的那一小片黑雲突然出現在腦海了,沈雲瞬間明白了過來。
這是有怪物攻城了……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昨夜他還是這樣想的,但當事情真正到來的時候,他卻不能坐視不管。因為他並不是傳說著的懦夫。
坦頓魔堡的晶壁系統已經開啟,但以這種程度的晶壁,就算傾盡魔堡內的魔晶儲量,也只能持續三個小時。
這不是一般的守城戰,為了保護魔堡內老弱婦孺的安全,守在城門內等屍潮攻進來的行為是極為愚蠢的,況且晶壁的防禦力量畢竟是有限的。
在城門外阻擋屍潮之魚,才是這個時代的守城方式。
坦頓魔堡只屬於二級魔堡,常駐的灼眼魔法公會內也只有一個神階的長老,無奈的是,那位長老此時並不在魔堡內,甚至,唯一擁有「域名」的法聖會長也不在這裡。
屋漏偏逢連夜雨,說的就是這個時候。
由於魔堡的體系,一般的魔法公會都不會去特意地建立部隊,基本上魔法公會就是魔法師接收任務的地方以及他們的家,所以此時聚在城門口的人們只是以各自的小集體站著。
其中最大的一股勢力,無疑是灼眼魔法公會的魔法師們。而此時作為他們領導人的,自然是會長的女兒,火系法聖莎娜?克庫提斯。
「羽長老,這次的屍潮來得很可疑呢。」莎娜迎風傲立,任由耀眼的紅髮隨風揚起,面對即將到來的屍潮毫不改色。
「是啊,這樣的屍潮已經很多年沒有聽說過了吧。」人群中,一名鶴髮童顏的老人走了出來,顯然便是那羽長老了。
「自從十年前的喪屍君主被四大勢力聯手剿滅之後,可是讓我們安逸了好一陣呢。」莎娜的外貌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卻是--著十年前的往事。
「說來也是,難道又有君主誕生了?」說到這裡,羽長老的臉色隱隱透出惶恐之意。
「君主……如果有新的君主誕生,必然會有天象……天象?!」原本淡定的莎娜也突然變色。
「該不會是天災森林的那次……如果是那個老混蛋的吧,對我們的威脅,恐怕比君主還大啊!」
周圍的魔法師聽到他們的對話,也紛紛色變,在聖階就能操縱神階亡靈的基里安?胡里胡圖,天知道達到神階后能做出什麼?
然而不管他們如何猜想,如何畏懼,他們都沒有往後退一步。屍潮前進的速度也沒有任何放緩。
「難道他們就準備這樣站著迎接屍潮?」沈雲在這時也走出了城門,對周圍的狀況掃視了一遍后,就開始在心中不住的腹誹,「沒組織,沒紀律,這樣零零散散的怎麼對抗怪物攻城?甚至連法師站後面、戰士在前面的基本策略都沒有實行?游的公會還不如啊!」
「咱是不是應該先撤退?」沈雲的心中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嘿,小娃娃,沒想到你也來了!」就在這時,一隻手在沈雲的背部拍了拍,原來是不可能拍得到他肩膀的「綠矮人」格律爺爺。
「呵呵。」沈雲尷尬地一笑,終於沒有摸開臉逃跑。
「等會兒找個機會再戰略性撤退吧,哥才沒興趣陪他們送死呢。」在沈雲這樣想的時候,他就已經失去了逃跑的機會。
隨著格律爺爺走過來了一大群人,都是旅館旁邊的店鋪老闆,他們都用很是欣賞的眼光看著沈雲,似乎在說,這麼小的娃娃也能來守城,真是勇氣可嘉啊。
總之,從這一刻開始,直到屍潮的前鋒已經離魔堡只有千米的時候,沈雲都沒有找到撤退的機會……
但很快,他那種撤退的想法就打消了。
千米的距離,已經足以讓沈雲看到喪屍臉上的腐肉,深深下垂的眼皮,以及突出眼眶的眼珠。或許是在天災森林內看得多了,他居然沒有感覺到想象中的噁心感。
部分喪屍的頭上,有一些紅色的霧狀物升起,與飄在天空中,如同幽靈一般的血色夢魘相連。
靈魂化為夢魘,也就意味著它將被永遠的囚禁在屍體周圍。
如此近的距離了,沈雲卻沒有看到一個人露出緊張的情緒,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難道他們有什麼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