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尾戒
第116章尾戒
相比之下,他的手,好涼,她緊抓著,不讓他走,身體里的藥物,已經讓她完全喪失理智,看不清他是誰,只感覺自己不抓住點什麼東西就可能會死掉一樣。
「怎麼會變成這樣?」晏浠困惑地看著這一幕,被許憂緊緊地抓住手,又看著她現在的狀態,要說沒有反應,是不可能的。
他很清楚,這一切,並不是她自願的,可是,想要佔有她的畫面,卻在腦海里放大開來。
許憂抱著他,試圖往他身上貼,他微涼的身體,讓她很舒服,他剛剛出去回來,身上被風吹過的衣服,也是如此的涼。
她想,她一定是在夢裡。夢到了葉明初,那些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她從來沒有如此迫切地想要他。
藥物已經徹底摧毀了她的理智,尊嚴,以及會害羞的自己,晏浠的心,卻如同烈火般煎熬著。
這是他想要的女人,就在他面前,以這般姿態,渴求著被他佔有。
他不敢肯定要了她的身體以後,她會連心也一起給他。他感覺,她可能會恨他一輩子,一直一直都不原諒他。
但是,如果讓他就這麼錯過這個機會,他又覺得,自己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不管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但這是多難得的機會啊!
她就在眼前,拓手可得。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放在胸口,隔著胸罩,撫著她的柔軟的胸。她跟葉明初在一起的次數她扳著手指都數得清,如果說要想他的日子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她是人,人都是會有生理反應的,只是自制力,壓抑著所有情慾的源泉。可是此時此刻,她的理智早已經被粉碎得找不到痕迹,更何況,她都不知道眼前的他是誰,也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現實還是夢境。
晏浠伸手,將她抱到床上,情慾,如同洪水猛獸一樣的身體里衝撞。
他好想要,就算她沒被下藥,也好想要了她。如同美味到讓人流口水的食物,被人端到了眼前。
理智此時此刻,如同岌岌可危的堤壩,慢慢地崩塌著,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這一切。
細碎的呻吟,從她口中溢出來,她的臉,她的唇,都想讓他低頭,親吻下去,嘗嘗屬於她的味道。
帶著罪惡的手,伸出去,去脫她的外套,脫下之後,被他丟棄在一旁,然後,是她半敞著的襯衫。
看得出來她很痛苦,一開始,她只是以為,忍一忍就過去了,直到後面,這種感覺完全吞噬了她,讓她再也無法抑制住自己。
襯衫的扣子被解開,上半身,只留下胸前最後的遮擋,全是因為難耐時候留下的抓痕,明明沒有指甲的手,抓痕卻極深,紅紅的,豈是誘人兩個字可以形容的。
許憂醒來的時候,房間里有花瓣的清香,她睜開眼,看著久違的病房,房間的花瓶里,插著一束新鮮的百合花。
她伸手,摸著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再像之前那麼熱得難受。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這裡的,怎麼想,也想不起之前的一切。
晏浠推開病房的門走進來,看著她,「你醒了?」
「我怎麼在這裡?」她急急地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晏浠。
他走過來,坐下,伸出指尖彈了彈她的額頭,「在家裡都保護不了自己,要我怎麼說你?」
許憂有些心虛地抓了他的手,似乎想逃避著什麼,「晏浠!」
她知道,自己會變成那樣,跟夜紫脫不了關係,還記得夜紫走的時候問她,「許憂,我們是朋友吧?」
朋友,會做這樣的事情么?現在想起來才知道她那句話有多可笑。
被人辜負和背叛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晏浠看著她,低下頭,「你還記得之前的事情么?」
「什麼?」她不解地抬起頭,將凌亂的思緒收回來。
「來醫院以前的事情。」他不看她,帶著做錯事情以後的愧疚與不安。
許憂沒有回答,只是睜著眼睛看著他。
他只是送她來醫院,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吧?什麼都沒有發生才對!
看著她,晏浠卻開口了,「你被下藥了。對不起,許憂,看著你那樣,我沒能控制住自己。」
「什麼叫沒能控制住自己?」她看著他,忍不住笑了笑,笑容卻無比的僵硬。
「是我情不自禁了,你可以恨我,許憂,我會對你負責的。」他解釋著,目光一直望著別處,沒敢看她。
「情不自禁了?」她無語地看著他,「什麼叫情不自禁?什麼叫情不自禁了晏浠,你跟我說說,我拿你當朋友啊!你就這麼對我?還是說,你跟夜紫根本就是一夥的,你們根本就是串通好的,她就是為了你才這樣做的?」
難怪她來勸自己跟晏浠在一起,一開始就打了這個主意了?
還是說,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夜紫?」晏浠盯著許憂,驚訝於她說出來的答案。是夜紫嗎?竟然是夜紫,他要說什麼才好?
正在他為這個答案驚訝的時候,許憂卻推開他,失控地跑了出去。她身上,還穿著病服,心裡卻痛苦得什麼都顧不上,像只失控的鳥兒,在走廊上奔跑著。
迎面而來的護士,被她撞個正著。護士手中拿著的東西,也被撞得掉落在地上。
陽光下,那枚尾戒,閃著柔和的光。
許憂沒有看到,她的眼裡,什麼都看不到。
甚至都沒有跟護士道歉,就從地上爬起來,奔跑著離開了醫院。
晏浠追出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
一個人回到家,小雪正在幫她收拾房間,原本凌亂的床,被她整理得很整齊。
許憂看著這房間里的一切,傻傻地咬著唇看著,無法接受,這就是事實。
他竟然說他情不自禁!
想想她就連哭出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句情不自禁,就可以自私地毀了她?
小雪看著許憂變得有些可怕的眼神,安靜地退了出去,留下她一個人在房間里。
原本被整理好的房間,沒多大一會,就被她弄得面目全非。
一個人蹲在地上,長長的髮絲垂落,擋住她的視線。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世界上的人,可以卑鄙到這種地步!
突然之間,所有跟晏浠的記憶,都變成碎片,消失在腦海里。她不要再記得他,那個噁心的男人!
那時候葉明初就說過,他不是個好人,葉明初一直就討厭的晏浠,可她偏偏以為,他會是好人!
現在,事實擺在面前,讓她看清,這就是她所認定的好人。
她絕望地蹲在自己,雖然她只是被算計了,可是,到底她還是對不起葉明初了。
對不起他,她怎麼可以在這時候對不起他呢?
晏浠去了一趟夜紫那裡,可是,夜紫並不在,電話也打不通。好像是一早就預料到他會來找她,所以先躲了。
他無語地看著緊閉的門,回去了葉宅。
許憂還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他在門口,敲了好半天的門,她一直沒開。很久,才吐出一個字:「滾!」
她是真的對他失望了,虧她還那麼信心他,可是他卻殘忍地毀了她。
晏浠一個人,坐在自己的房間里,安靜地抽著煙。
他知道許憂現在一定很難過,忍不住笑了笑,原來,她真的是會恨他一輩子的!她心底葉明初的份量太重了,所以,怎麼能夠容忍跟別的男人有了關係?
哪怕,到現在,她連葉明初半點的消息都沒有,她卻依然無法容忍自己有半點對不起葉明初。
母親打電話來讓他去吃飯,他沒去。
一連兩天,許憂一直呆在房間里,就算是洋洋回來了去叫她,她也沒出來,只是聲稱自己病了,想一個人呆著。
晏浠一個人呆在自己的房間里,不停地抽煙,不停地抽,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抽到讓自己麻木。
房間里的煙頭,堆了厚厚的一堆。
晚上,他呆在房間里,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事實上一開始就該死心的,不管什麼樣的方式,都不能讓她認命地呆在自己身邊。她絕對不會是那種因為身體屬於自己之後,心也會跟著到自己身上的女人!
也許,他真的是太天真了。
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只留下之前許憂送給他的生日實物。是一個彈鋼琴的人物模型,玻璃的,透明的,很亮很亮……
許憂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整個宅子,已經感覺不到任何跟他的氣息。往常的早上他總是坐在沙發上陪洋洋玩,但是現在,卻只有洋洋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媽媽。」洋洋抬起頭來看著有些憔悴的許憂,「你身體好些了嗎?」
她咬了咬唇,點頭,「嗯。」
她也不知道算不算好,只是知道,失去的東西,無法挽回,而她,卻不能一直這樣子繼續下去。
晏浠走後的一個月,夜紫回到了這個城市,坐在她的店裡,看到許憂從外面走進來。
她不說話,只是看著恨著她的許憂。
許憂面無表情地走到她的面前,看著這個坐在這裡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女人,端起她面前的咖啡,狠狠地潑到她的臉上。
夜紫沒有反抗,也沒有說話,感覺這一切都是自己應得的。
許憂痛苦地看著她,「為什麼你要這麼做?我那麼相信你,甚至都可以不顧我們過去的恩怨!」
儘管,她已經拚命掩飾了,可是目光中,卻依然帶著抹不去的痛。
沒有人知道她這一個月是怎麼過來的,她甚至覺得自己不該再活到這個世界上。
沒有葉明初在身邊,她已經很痛苦了,卻沒想到,她竟然會連等待葉明初的資格都失去。
她那麼不懂得保護,引狼入室,還有什麼資格說會一直等著他?
這樣的她,還配出現在葉明初面前嗎?
夜紫看著許憂,笑了笑,「就當是我在嫉妒你吧。許憂你知道你有多幸福嗎?可以肆無忌憚地愛著自己愛的人,可以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心中愛著誰,讓那麼多那麼多的人為你的愛情而讓路。你為了葉明初,甚至可以不顧別人的看法,為他扛下所有的事情,這樣的你,真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毀了你的幸福。」
「夜紫你這個變態!」就為了這樣的理由?就為了這樣的理由?嫉妒她,所以就毀了她?
夜紫卻不以為然,坐在那裡,眼睛看著外面,「你以為,我想這樣做嗎?我也喜歡晏浠啊!把自己深愛的人推到別人的床上去,我也很痛苦啊!可是,我卻不能愛他。站在他面前,我連說喜歡他的勇氣都沒有,連讓他知道我的心意的勇氣都沒有,因為他那麼優秀,而我,只是一個比他年長,又骯髒得見不得光的女人!我能做的,只是讓他得到他想要的女人而已。」
說到這裡,夜紫抬起頭來看著許憂,「你知道晏浠為了紀曉顏付出多少嗎?你又知道當初他因為我綁你而多恨我?我跟他那麼多年的朋友,就比不上一個剛剛出現的你。你才跟他見過幾面,他就那麼在乎你?葉明初不在了,他就從國外回來陪你,陪著你等待另一個男人,然後,等到那個人回來的那天,他就離開你的世界。你只知道你和葉明初的幸福,你只知道不管他什麼時候回來你都會等他,可是你何曾看到過守在他身邊的你啊?我做這些,只是為了讓他能夠幸福一點而已,明知道這樣做,會讓他恨我,甚至可能一輩子都不原諒我!可是,我也想像許憂你一樣,為了自己心愛的人努力一次。」
「這輩子我都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女人,一個令人唾棄的小三,最重要的是,那個害得我被罵的男人,心中卻從來都沒有我。我一度覺得自己已經死了,直到遇見晏浠,才感覺自己還活著。儘管知道這輩子就算我死,他也不可能喜歡我一點點,但是,就像你知道葉明初可能不會回來卻樂意等待一樣,明知道他心中沒有我,我卻還是想要為他做點事!我知道許憂你恨我,你就恨我吧!要打要罵都可以,我不會躲也不會還手,本來回來就是為了讓你消氣的,你想怎麼樣都沒關係。」
她說得很決絕,許憂看著她,撲上去,想就這麼掐死她,可是,卻下不了手。
愛情是種什麼樣的東西,她真的不懂了,會讓人變得堅強勇敢,也會讓人變得可怕而瘋狂!
可是,這樣的夜紫,卻讓人覺得可悲。
「是誰剝奪了你愛的權利?不是你自己嗎?不是你自己犯賤要去當小三當情婦毀人家家庭,憑什麼現在就因為這樣的理由,來毀我?為什麼你的幸福就得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她真的很想讓夜紫嘗嘗那種感覺。
可是,夜紫卻伸手推開了她,「我的幸福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你又何嘗不是呢?你還不是背叛了徐哲,拋棄那麼愛你的人。難道他就不痛苦?」
「是嗎?」許憂對著夜紫揚了揚嘴角,冷笑著回想當初的一切,「這一切不都是托你的福嗎?當初是誰綁了我要我離開徐哲的?我想我真的該感謝你,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她只是想來問問夜紫為什麼要那麼做的,可是現在,掐著她的脖子,卻不想再放開。
直到夜紫艱難地喘著氣,從門外走進來的晏浠才拉開了許憂,「你想掐死她嗎?」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被晏浠碰到一個手指,都讓她很不舒服,他就像惡夢,再次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推開晏浠就跑了出去,不想再看這兩個人。
回到家的時候,上午收拾了晏浠房間的小雪拿了一封信走過來,遞給許憂,「這是晏浠走的時候留下的,好像要給你的!」
上面寫著她的名字。
許憂拿了信,看著上面他的筆跡,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三月,花終於開了。
許憂站在園林里,看著那些鮮艷的花,拚命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洋洋跟在她身邊,蹦跳著看著這些,「媽媽,你看這個!」
他摘了一朵花,送到許憂面前,「好不好看?」
「嗯。」許憂點頭。
「這是我挑的哦!這是我跟爸爸說要種這種花的,看著這種花,就會想起媽媽。」
「哦?我有這花漂亮嗎?」許憂蹲下,對著洋洋笑了笑。
他點頭,「還好啦!雖然跟我和爸爸比還差一點!」
許憂對他的話表示無語。
玩了沒多久,拉了洋洋的手,「好了,我們回去吧!」
打開車門,上了車,等著洋洋綁好安全帶,正在這時候,車後排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黑影坐了下來。
沒看清對方的臉,她給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著那個受傷的男人,一上車,他就倒在了椅子上,一動不動。
「媽媽!」洋洋瞪大眼睛指著躺在後面的他,聲音提高了兩個分貝。
許憂伸手,抱住洋洋,「我在這裡,我會保護你的!」雖然她自己也嚇得要死,可是,最怕洋洋被嚇著,畢竟,他還只是小孩子。
「不是,不是,是池昀,你看,是池昀!」葉子洋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幕,他們辛辛苦苦找的池昀,竟然會上了他們的車。
正在這時候,追著池昀出來的一夥黑衣人正四處打量著,池昀顯然已經暈過去了。
許憂看著這一幕,感覺得出來,他遇到難題了,這時候,也不能把他趕下去不管他,鎮定著,開了車就走。
沒人知道這時候她有多激動!
找到池昀就等著找到葉明初,所以,只要等池昀醒過來,就可以問問他出了什麼事,他一定知道葉明初的哪裡,那時候,徐以薇不是說了么?
可是,車子才走了沒多久,池昀就睜開了眼睛。
「停車。」他看著許憂,冷漠地說,沒有要多說點什麼的意思。
「你受傷了!」雖然她這時候更想先問他葉明初在哪裡,可是,他的傷才是最重要的。
「停車!」池昀強忍著身體的傷,不想與許憂多說。
「池昀,葉明初在哪裡,你一定知道他在哪裡,你告訴我好不好?」她不清楚他為什麼不願意跟自己說話,可是,她卻是真的很想知道關於葉明初,哪怕只是一點點的消息。
「我讓你放我下車!你到底聽到沒有?」他瞪著許憂,眼神好可怕,完全不是以前許憂認識的那個池昀,她甚至都忍不住懷疑,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是池昀。
「我爸爸在哪裡?他是因為你才出事的,對不對?」葉子洋也冷著一張臉,完全被池昀的樣子給嚇住,「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他表現得極其的冷靜,讓許憂也忍不住佩服了下。
池昀不說話,也不再讓許憂停車,打開車門,直接跳了下去,在馬路上翻滾了兩下,直接跑掉了。
許憂從車上下來,看著消失的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子!
就連打架那麼厲害的池昀,也傷成這樣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回去吧!」葉子洋走下車,拉了拉許憂的衣角。池昀已經走了,再呆在這裡,也是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