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明斗
第三章明斗(本章免費)
蝶衣懶的回他話,桌上頓時冷清了起來,古浩揚忙搖頭道:「沒個良心,唉,以前我怎麼沒想到這一招呢?白白叫你小子得意了這麼多年。」
古皓清放下手中的筷子道:「以前有個老六已經夠讓人頭疼了,現在在來個蝶衣,這倆人配在一起,以後還有我們的天下嗎?」說罷故意搖頭嘆息。
古皓然越想越氣,當著這麼多人說什麼只能給她做牛做馬,把他古皓然的面子放在那裡?幾個兄弟還趁機起鬨,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臉色紅黃藍綠青幾變后,唰的站起身來沉聲道:「吃飽了,我還有事。」說罷轉身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
廳中人頓時都沉靜了下來,方琉雲忙拉住蝶衣柔聲道:「蝶衣,浩然還小孩子脾氣,你別生氣。」一面忙使眼色讓人去追古皓然回來。
蝶衣面無表情的道:「我沒生氣。」剛才古皓然看過來的那一眼,面上怒氣衝天,可身上的氣息卻很沉靜,與他表現出來的差了不少東西,這憤然離席看表面是氣糊塗做出小孩脾氣,暗裡有他什麼打算可就不知道了,蝶衣一向相信自己的感覺,殺手的直覺是很銳利也很精準的。
方琉雲微笑著道:「沒生氣就好,蝶衣,浩然少年得志脾氣也養刁了,我們拿他是沒什麼辦法了,現在你來了,又是一個壓的住他的人,娘就把浩然交給你了,你就磨磨他的性子管著他點,浩然有你制他娘也放心。」
蝶衣抬眼看了方琉雲一眼,感覺到方琉雲是真心說於這翻話,沉默了一瞬道:「我的人我自然會管。」說罷站起身也離席而去,剩下滿大廳的人面面相覷,半響古浩遠冷冷的道:「有意思。」方琉雲也呵呵笑起來道:「天生一物降一物,就不知道是相生相剋,還是一面倒?」
在說蝶衣回到古皓然住的漾居后,風就迎了上來道:「少夫人,從今日起這漾居的一切事務就要少夫人打理了,這些是過往的明細賬目,少夫人是不是先看看?」
蝶衣看了一眼風手中的賬本和柳手中的算盤,原來這古府里成親的男子各自有地方住,雖然同住在偌大的古府里,但是小住處各自有自己的金庫,一應私人的開銷和對外的打點,全部由自己處理,所以各成一脈,也才有了古皓然想給三個妹子零花錢就給,並不需要古震等的同意的情況。
蝶衣看了看算盤腦袋就發暈,多古老的用具啊,連計算器都用不來,還說用什麼算盤,再說蝶衣從來都對數字沒什麼概念,以前出一次任務需要什麼價碼,那是明碼標價,只需要看賬戶上多了幾個零就行,就算坐了組織中第二把交椅,乾的也是殺人越貨的勾當,誰懂打理這些個家庭瑣事。
「以前是誰在打理,現在照舊,我只需要知道過程和結果,具體操作你們自己看著辦。」風和柳看了一眼嚴肅的蝶衣,都明白的點了點頭,當下一項一項的慢慢交代給蝶衣聽。
其他兄弟姐妹妯娌也知道做古家媳婦的第二天,便要接管各自丈夫處的事務,所以也不來跟蝶衣親近感情,待到夜色將近,主屋那邊才過來傳飯,蝶衣早已經煩了風等彙報的亂七八糟的事情,什麼這個親戚那個支出的,雖然已經是精簡了又精簡,但是還是讓慣於生殺予奪的蝶衣十分頭疼,自然是直接扔給風去管理,更吩咐沒大事以後別找她。
主屋人都聚齊了,唯獨少了古皓然一人,方琉雲拉著蝶衣與幾個嫂子一起說著閑話,蝶衣又覺新奇沒聽過,又覺聒噪的惹人討厭,好在沒半響昨日見過來接古皓然的冰祁走了進來。
方琉雲頓時道:「浩然呢?」
冰祁看了一眼蝶衣后道:「六少爺在依翠欄。」此話一出廳中之人頓時都寂靜下來,氣氛陡然詭異起來。
一直沒說話的古震皺眉平淡的道:「把他給我抓回來。」話雖平淡,卻夾雜著不容置疑的威信。
冰祁看了一眼古震恭敬的答道:「六少爺不願意回來,說今天晚上花魁初夜,他要把她買下來。」一陣抽氣聲后,大廳中人都變了臉色。
古浩揚站起身道:「爹,多半是下人誤傳,我去找小六回來。」說罷就往廳外走,古浩名也道:「爹,我也去,這老六奸滑的很。」說完緊跟著古浩揚就快步往外走去。
「站住。」一聲清冷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廳中突然響起,蝶衣抱著小夢心冷冷的開口,話音中的威嚴實不亞與古震。
古浩揚和古浩名下意識的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才發覺剛才是蝶衣在說話,頓時對視一眼目光中有著驚訝。方琉雲一見蝶衣開口,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沒有說出來。
蝶衣看著冰祁道:「依翠欄是什麼地方?」
冰祁看了一眼蝶衣道:「那是汾洲最大的妓院。」礙於蝶衣從小在山上長大,可能不太了解這妓院代表著什麼,冰祁頓了頓又道:「裡面做的是皮肉生涯,有男有女,六少爺今天要買的就是裡面最紅的女人的初夜。」一口氣說完,冰祁面色不動的看著蝶衣,一旁的古震也沒有阻止他,只淡淡的看著蝶衣的反應。
蝶衣恩了一聲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把小夢心遞給華堇,朝古浩揚和古浩名道:「我去。來人,把風,柳給我找來。」說罷袖袍一揮漠然的朝門口走去。剩下一眾人有點獃滯的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新郎放下新婚妻子,第二天就跑去逛妓院,而且還這麼明目張胆,做妻子的反應既不是又哭又鬧,也不是上吊抹脖子,倒比外人還冷靜的嚇人,居然親自去捉姦,雖說聖天王朝風氣開放,但這依翠欄里有小倌啊,一個名門新婦跑去,這面子裡子還要不要了,眾人心裡都想的亂七八糟的,偏生當家的並不反對。
夜色撩人,汾洲最大的妓院依翠欄里,此時正門庭若市,來來往往的好不熱鬧,今天晚上裡面最紅的清倌和小倌,要同時賣出他們的初夜,這本已經是熱火朝天的事情了,偏生從不逛妓院的古家六公子,居然也前去湊熱鬧,而且還是新婚第二天,這下子依翠欄里想不熱鬧都不行。
古皓然和茗清坐在包廂里,古皓然一臉怡然自得的喝著茶水,一邊透過窗戶看著下面大廳的動靜,面上笑容是說有多燦爛就有多燦爛。
茗清在一旁摸了一把汗道:「少爺,我的好少爺,茗清求求你回府吧,這要是讓少夫人知道了,那還不知道該發生什麼事呢。」
古皓然翹起嘴角笑道:「我就是要讓她知道。」
茗清小媳婦般坐在古皓然身旁哭喪著一張臉道:「少爺,這少夫人可是你的,你今天這麼做讓少夫人的臉往那裡放呢?少爺,你與少夫人有什麼爭執也回去鬧好不好?這以後少夫人就抬不起頭來了。」
古皓然冷冷笑道:「她不是很強嗎?我就要看看她除了會那麼一兩手之外,還會什麼,今天不過只是開頭而以。」要制服一個人不是光靠身手,其他方面更有用些。
一直立在古皓然身後的靈和行不由自主的搖搖頭,這少爺在其他方面高人一籌,在遇上少夫人以後,這腦筋就全部秀豆非要較個長短不可,當下靈吐了一口氣道:「茗清,你不要說了,少爺擺明了看少夫人怎麼應對,你說的再多少爺也不會聽。」
茗清轉過頭去看著倆人苦著張臉道:「我知道少爺不會聽,我只是在想回去了要怎麼面對少夫人,要是讓少夫人知道我們不勸少爺回去,那後果我可不敢想,現在多說兩句,回去也好對少夫人有個交代。」
古皓然聞言冷哼一聲,雙眼一凜掃向一臉小心翼翼的茗清,行上前一步拉過茗清正色道:「不用勸,我已經傳了消息回去了,一會老爺自然會派人抓少爺回去。」
茗清頓時大喜道:「還是你想的周到,呵呵,那好,少爺,你慢慢看盡量看,你瞧那個女子長的挺不錯的,恩,那一個也挺清秀的。」
古皓然面色不動恍若未聞的喝了一口茶,行慢條斯理的道:「少爺,你知道你的行蹤是逃不過月堂的,所以乾脆點也許有個好結果,同時,少夫人並不好惹。」
古皓然一個手指緩緩敲打著桌面平靜的道:「別忘了,我也不好惹。」
沒說話的靈此時開口道:「少爺,你知道的,何必要計較。」話說的很簡練,裡面的意思古皓然卻懂,他們十幾年的情誼不是假的,當下也不說話只是微微一笑,周身突然間秉射而出的霸氣,居然不輸蝶衣的威壓,茗清,行,靈等相視一眼后都低頭緩緩微笑了起來。
屋子裡三人相視而笑,此時底下場中正好一陣歡呼響起,今夜的壓軸大戲出場了,古皓然眼目一亮頓時笑了起來,茗清則撐著張臉不停隔著窗子東張西望,可就是沒有古家的人找來,不由暗自祈禱當中。
燈火輝煌的高台上,一個人影緩緩顯了出來,弱質翩翩,仿若清風拂柳,芍藥籠煙,生的也是一副好容貌,更兼柔弱多情,讓人憑生憐惜愛慕之情。台下眾人一見此女出來,頓時瘋狂起來,沒有底價的拍賣在一聲一聲叫價當中,迅速攀升了上去。
古皓然看了一眼今日這花魁,輕搖著摺扇也不慌著開價,悠然的坐於上面喝茶,茗清看了一眼后喃喃道:「沒有少夫人美麗。」古皓然聽在耳朵里也沒發怒,說的是事實有什麼好計較的,這女與蝶衣相比差遠了。
「一千兩。」
「一千五百兩。」
「兩千兩。」
「兩千兩,賈公子出兩千兩,還有人出價沒有?要沒有,今日花魁便要屬於賈公子了。」
「三千兩。」一道帶著磁性的低沉男聲從二樓的包廂里傳了出來,底樓的眾人頓時都安靜了下來,那個位置是古家六少爺。
「三千兩,古六少爺出三千兩,有沒有更高價?還有沒有更高價?」院子里的老鴇興奮的一臉通紅,三千兩買一夜可是大手筆了。
古皓然透過窗戶看著眾人的表情,淡淡一笑,這天下能跟他爭的又有幾人,除了那個做他妻子的女人,哼,今日就要她下不來台,留不住丈夫的妻子,以後看她臉面往那裡放,這才方消自己心頭怒氣,想著想著古皓然就想到那該死的蝶衣。
「嘿嘿,看來今日的花魁要屬於我們古六公子了,我宣布……」話未說完,台上的老鴇突然一臉獃滯的望著門口,把接下來要說的話都忘了個一乾二淨,大廳內的一干人頓時詫異的順著老鴇的目光轉頭望去。
只見大廳門口三個男子正緩緩走來,當中一個身材修長,眉目如畫,雙眼深的不見底卻也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就如月神一般清冷高貴,如夢如幻的容顏讓高台上的花魁也黯然失色。
廳中眾人具都一楞,如此絕色的男子實在讓人移不開眼睛,一身男裝的蝶衣帶著風和柳,徑直朝高台下走去,擋在道上的人紛紛讓出道路,生怕怠慢她,蝶衣走致高台前掃了一眼旁邊坐著的人,頓時就有人站起身來讓座,蝶衣也不客氣自然的坐下。
包廂里茗清先也被這絕色的公子震住,待看到身後人才回過神來,一巴掌捂著嘴不敢置信的道:「少夫人,是少夫人。」古家上下都想完了,就沒想到居然是蝶衣親自來了。
古皓然一挑眉透過窗戶看去,正好看見蝶衣帶著風,柳,冷漠異常的緩緩行來,嘴角不由勾起一絲不知明的笑意,緩緩道:「果然來了。」
行站在他身後語氣平淡的道:「少爺等的是少夫人?」
古皓然身子後仰靠在高背椅上,嘴角掛著只有在行等面前,才會露出的熟悉的穩操勝卷的笑容,輕揮著摺扇道:「她從沒有隱藏她的性子,只是你們因為她的表面沒有注意罷了。」
見行,靈詢問的看著自己,古皓然嘴角勾畫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居高臨下的看著蝶衣的身影,中午那番話可不是白說的,要是往日這女人絕對不理會自己的挑釁,不過現在既然被她認定為她的東西,那麼她就會接受自己的挑釁,一個強悍的女人越是漠視一切,就越不允許有人挑戰她的尊嚴。
茗清聽了點點頭一臉笑意的站起身走到行身後,然後笑眯眯的道:「原來少爺注意到少夫人的內在了。」
古皓然頓時朝著茗清咧嘴一笑,雲淡風輕的道:「茗清,從明天開始涼州糧運由你負責。」
茗清頓時一聲慘叫道:「少爺,茗清錯了,茗清已經負責了兩個洲了,在來一個會累死人的,少爺。」
古皓然淡淡一笑,不理會茗清的哭嚎,緩緩道:「她用手,我用腦,她會殺人,我會裝死人,好久沒有人能挑起我的怒氣了,這次到了我的地盤,那就來算個清楚。」說罷,面上又恢復了往日顯露出來的有點輕浮,有點狂妄的倨傲神情。
高台下蝶衣漠然的坐在高椅上,朝著看她看呆了的老鴇冷冷的一瞄,那老鴇頓時一個寒戰醒過神來,語音有點顫抖的道:「古六公子出三千兩,有沒有人出更高價的?還有沒有出更高價錢的?要是沒有今天的花魁就屬於古六公子了,有沒有人要開價。」老鴇見著蝶衣這樣出色的男子才來,不由話多的重複了幾遍介紹。
蝶衣冷冷的坐在原地,一點要開價的意思都沒有,坐在二樓包廂里的古皓然不由皺了皺眉,既然來了卻不跟他爭,這是什麼意思?不由緩緩起身站在窗戶前,透過紙紗往下看。
老鴇高喊了三聲沒有人應聲,當即拍板今日的花魁被古皓然買下,場子中央的眾人頓時一陣感嘆,樓上的古皓然卻一點都不得意,若與蝶衣較量一番拿下還能有點興質,這個樣子是個什麼意思。
正當古皓然一臉若有所思的看著蝶衣的背影時,老鴇又帶上了另一位今日要賣出初夜的小倌,只見是一個長的很漂亮的男孩子,不比古皓然陽剛味十足的男人面孔,是一種很中性的漂亮,男孩的氣質很乾凈,沒有風塵中的味道,那雙明媚的雙眼,此時正滿臉憤怒的瞪視著眾人,那是不屈不服寧折不彎的眼神,很容易讓人看出他心中的憤怒,看來這個孩子並不怎麼自願。
台下有些有特殊癖好的人,一見男孩的容顏頓時叫價聲一片,這交相喊價的場景不僅讓蝶衣想起,以前黑市上多有販賣女孩,男孩的,黑道上的老大們多有養些孌童的愛好,有時候不為喜歡,只為攀比,沒想到在這裡也有這種風氣,唇邊不由緩緩盪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七百兩。還有沒有人出價?沒有的話今夜就屬我們慶大公子的頭彩了。」小倌並比不上花魁,這價格自然就低了去了。
「一千兩。」蝶衣靠在椅背上冷冷吐出這個數字。站在台上的老鴇還沒有出聲,樓上的古皓然頓時一拳擊打在桌子上,冷著張臉道:「好你個蝶衣,我說為什麼不跟我爭花魁,原來是跟我來這招,好,好。」當下不等老鴇反應過來,沉聲道:「兩千兩。」
蝶衣也不回頭朝窗戶張望,徑直開口道:「三千兩。」
大廳中的人頓時都收起了競買之心,眼光不停的在二樓古皓然所在的窗戶,和蝶衣的背影上掃來掃去,有古皓然這個金主在這裡,還有什麼人能比他家有錢,現在居然有人敢跟他爭,而且連容貌也不輸與他,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自然都淪落成看好戲一族。
古皓然緊跟著就叫道:「四千兩。」錢不是問題,不能輸才是大問題,自己新婚第二日買個花魁初夜,挺多算的上是風流,要自己的老婆買個小倌的初夜,那面子裡子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蝶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冷漠異常的正要開價,那台上被兩個男子壓著的男孩,突然朝著蝶衣就是一跪,雙眼定定的看著蝶衣高聲道:「買了我,我不願意在這裡,請你買了我。」
蝶衣抬頭見男孩雙眼眨也不眨的看著自己,面上既無可憐兮兮的懇求,也無巴上有錢人的獻媚,有的只有清澈的雙眸,那裡面包含著不屈不撓,包含著不甘心不放棄的執著。
蝶衣耳里聽著大廳中眾人嘲笑的嬉鬧聲,這裡的小倌玩玩可以,誰會買回去,要買也是買些高級的,這些妓院中的沒的辱沒了自己等的身份,周圍的奚落之言一字不落的聽在蝶衣耳里,想那男孩也聽見了,漲紅了一張臉卻神色堅定的看著蝶衣,一點不以自己的出口所後悔。
蝶衣冷漠的注視著男孩子,就在眾人奚落之聲更起之時,緩緩開口道:「開個價,我買了。」六個字清清楚楚的落在地上,把一眾嘲諷的嘴臉僵在了一旁。
台上的老鴇楞了楞后忙道:「我去找老闆商量一下,請公子稍等。」說罷跳下台就跑。
台下的蝶衣坐的是四平八穩,二樓的古皓然卻一張臉都氣青了,一摔袖子就朝樓下走去,茗清等忙一臉苦笑的跟了上去。
古六公子的面子自然有人給,古皓然一臉優雅笑意的落座在蝶衣身旁,含笑與周圍相識的幾人打過招呼后,摺扇一揮狀似不經心的,與身旁同樣外貌出色的男子攀談起來,廳中眾人還以為這氣質相當,容貌絕頂的倆人,偶然相見惺惺相惜起言相談起來。
古皓然一臉笑容的看著身旁的蝶衣,壓低聲音滿含怒氣的道:「羅蝶衣,你還給我上癮了是不?居然敢當到我的面買小倌。」
蝶衣看了一眼古皓然,斜斜的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的道:「你划的道,我接了。」
古皓然面上不動聲色,手裡卻已經握緊了手中的摺扇,半響突然挑眉一笑道:「好啊。」蝶衣也不出聲,只是抬眼冷冷的看著古皓然。
古皓然手握摺扇拍著掌心一字一句的道:「做事別過分,各人有各人的底線,太過隨心所欲後果會很糟糕。」
蝶衣見古皓然語出威脅,嘴角突然抹出一絲冷笑,逼進古皓然面頰道:「是我的東西就要安分,我不喜歡有人敢挑釁我的威嚴。」以前組織里誰敢犯上自己,那就是與死神作對。
古皓然眼中厲色一閃恨恨瞪著蝶衣道:「我也不喜歡我的東西不安分,你最好也給我記好了。」說罷摺扇唰的打開扇了兩扇。
站在倆人身後的五人相視苦笑,風臉上帶著笑容小聲道:「少爺,少夫人,這花魁初夜要是不要?還有這小倌還買不買?」
蝶衣看了一眼台上的男孩子冷冷道:「買。」古皓然一聽唰的收攏摺扇,一聲冷笑道:「買,我倒要看看這地方是誰最有錢。」風等看著扛起的倆個人,都無語的對視,蝶衣買下古皓然等於沒臉,古皓然買下性向問題就會招質疑,這擺下的道已經輸了。
古皓然話音剛落老鴇就一溜小跑的跑上台,對著蝶衣點頭哈腰后,又見到坐在旁邊的古皓然,少不了又是一陣獻媚后才道:「這位公子要買這孩子也行,老闆說了三萬兩銀子,就連人帶契約一併送上。」
這廂老鴇話音才落,古皓然悠雅的揮著扇子道:「這孩子我看著也好,四萬兩我買了。」
蝶衣看了看台上的孩子,稍微抬了抬下顎道:「過來。」台上的老鴇知道多半想驗貨,忙解了男孩身上的繩子,男孩直接從台上跳下來走到蝶衣身前站定,蝶衣掃了眼后冷冷朝古皓然道:「你喜歡,那就買吧。」
古皓然本以為蝶衣至少要與他爭一下,沒想到就這樣就放手了,不由微微一怔后反應過來,該死的,這明顯是一石二鳥,讓她買到手,自己就算買了花魁也沒什麼了不起,自己買下了,不就被她牽著鼻子走了,買與不買早在她開價的時候就註定輸了,古皓然握著摺扇的手上明顯的發出錚錚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未等古皓然發怒,蝶衣自顧自的站起身來,朝古皓然道:「人我帶走了。」說罷當先就徑直離開,男孩和風,柳,忙緊跟在身後離開。
老鴇頓時楞了楞看向一臉平靜的古皓然,想著怎麼措辭道:「古六公子,這個……你看……」
古皓然沒想到這蝶衣最後還將他一軍,人買走了反要他付錢,當先氣的牙痒痒的,這麼多人面前卻不好發作,真要不給錢鬧出去,丟面子的是自己,只好沉著一張臉道:「茗清,付錢。」說罷站起身來就朝蝶衣追去。
老鴇眼看著古皓然往外走,忙高聲道:「古六少爺,這花魁今晚還是你的,你這是往那裡去啊?」
古皓然頭也不回的離去,茗清清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道:「聽聞今個花魁與名才子相互言談甚歡,我家公子頗欣賞名公子雖出寒門,但才情不凡,特意做個順水人情,促其倆人好事,今日便是特意為名公子買下的,我家公子新婚燕爾,自然是不會在這裡留宿。」
原來古皓然自想的有後路,就算蝶衣不來或者沒辦法應付,也不會讓她的名聲在人前丟盡的,自己的妻子自己可以欺負,但要外人指指點點,古皓然就絕對不會接受。
古皓然快步追出院門,就見蝶衣的馬車已經走到了轉角,顯然根本就沒打算要等他,也沒有求他回去的意思,古皓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手中啪的一聲,象牙的扇柄被折成了兩半。
跟上來的行彷彿不經意的道:「風告訴我,少夫人並沒有帶銀子,少爺要是真有心斗個底,少夫人贏不了。」
古皓然壓抑著怒氣道:「我知道,沒我的命令,她動不了筆的銀子。」可是自己明知道卻還是不能無視,頓了頓冷聲道:「回府。」茗清等三人默不作聲的跟上。
古皓然腦袋雖然算的精,蝶衣卻是不用心,不用顧及對方,自然什麼都做的出來。
第二日古府沒有一個人提起昨晚的事情,古皓然居住的漾居一晚上的風平浪靜,讓下人多了不少猜疑,卻不敢有絲毫表露。至於那漂亮男孩,則被追上的古皓然不知道弄什麼地方去了,蝶衣也不過問,也沒興緻過問。
一個早上漾居里人來人往,什麼七姑婆八姨媽,什麼這個大嬤嬤那個大總管的,都來拜會新夫人,蝶衣挑了一塊花園裡高處的假山坐著,冷眼看著因為自己不出現,茗清只好把古皓然拉去應付的場面,唧唧喳喳的聲音就像蚊子一般討厭,剛開始蝶衣還覺得新奇,現在簡直就是討厭,話多的讓人心煩。
「怎麼,蝶衣是不是覺得人多的讓人心煩?」一道溫和的聲音從蝶衣身後傳來。
蝶衣早感覺到有人接近,不過沒有殺氣也就裝不知曉,沒想到看見她如此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還敢上前來打擾,當下微微轉頭看向站在下面看著自己微笑的二嫂青柔。
青柔微笑著道:「以前我剛嫁到這來也是一樣,人多的看的我頭都暈了,恨不得溜到最邊上不去應付,後來慢慢的也就習慣了,呵呵,當時我要有你這樣的勇氣,直接扔給相公出面,那不知道要少受多少苦。」
青柔見蝶衣並不答話,便斜斜的靠在旁邊的假山上輕聲道:「蝶衣,要是覺得被他們吵的慌,不如到我那裡去坐坐,小夢心一大早起來就嚷著要見他的漂亮姐姐呢,那小孩子還從來沒有這麼喜歡一個人,以前就是浩然也從沒一睜眼就嚷著要去找的。」說罷一臉幸福的笑容,顯的人更加的溫柔。
蝶衣看了青柔一眼冷冷道:「不用。」
青柔微笑著道:「去吧蝶衣,一個人待在漾居里也無聊,浩然的住處最不像樣子,一個貼身丫鬟都沒有,有的也是幾個粗使丫鬟,管事的也就他貼身的五個人,現在浩然要去做他的事情,這裡就更空蕩了。」
蝶衣聽青柔這麼一說,抬頭一看見遠處早已經空寂了,眾人和古皓然都不見了蹤跡,青柔同時道:「浩然管著古家鹽糧兩處的生意,這些日子累積了很多要他批複的單子,可能這幾天有的他忙了,蝶衣,別怪六弟不陪你,按理說新婚不應該這樣,不過古家的生意做的太大了,古家的兒媳婦都是這麼過來的,蝶衣,別不開心。」
蝶衣聽著青柔的話,話里的意思在解釋古皓然的去處,也在交代以後可能面臨的生活,蝶衣看了青柔兩眼依舊沒有開腔。
青柔彷彿也知道蝶衣不會理人,仍然微笑著柔聲道:「蝶衣……」才喚了聲名字,就聽見遠處三嫂白芊呵呵笑著的聲音傳來道:「我說不,二嫂一定是來找蝶衣了,看來我們幾個都想到一塊去了。」跟著她同路的大嫂,四嫂,五嫂都笑容滿面的朝蝶衣走了過來。
青柔頓時笑著道:「這下子想清靜都清靜不了了。」除了白芊其他三人都呵呵笑了起來,蝶衣看著面前笑容滿面的五個女人,微微皺起了眉頭。
三天,古皓然整整三天都沒有出現在府里,蝶衣也不在意,聽說是在處理成親這段時間累積下來的工作,這日晚飯後,方琉雲拉著蝶衣等到望月樓,邊賞月邊閑談,古震,古浩揚等也都聚集在一起,整個望月樓上時不時笑聲陣陣。
「美人姐姐,我要吃牛奶,夢心要吃牛奶。」一見到蝶衣,小夢心就膩了上來,一直抱著蝶衣吃過晚飯還不放開,現在更要飯後甜品喝,蝶衣對任何人都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唯獨對小夢心雖冷,到沒有拒千里之外,聞言伸手拿過桌上擺放的乳酪,遞到小夢心面前。
方琉雲呵呵笑道:「我的小孫子,說了好多遍該叫小嬸子,就是改不了口,長大一定跟你五叔一樣,是個美色當先的風流浪子。」
古浩影挑眉笑道:「人不風流枉少年啊,這些道理要從小培養,就怕這些小子從小看慣了天姿國色,以後在看不上其他人怎麼辦?」
青柔輕笑著道:「你別亂教一些亂七八糟的,夢尋聽了你的現在還關禁閉呢,我的夢心你可不要從小就帶壞。」一席話說的眾人都笑了起來。
「喲,大家瞧,今晚的月色還真不錯,這樣時候能看見滿月,到還真是少見呢。」華堇的驚訝聲頓時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眾人正寂靜中幾人大聲說話的聲音遠遠傳來,剛好與眾人隔著個薔薇花牆,聽的見聲音卻看不見人。
「六哥,今兒這事全靠六哥成全,那林家一聽六哥出面,二話不說就准了親,含兒多謝六哥了。」
「沒什麼,都是自家人。」低沉傲氣的聲音傳過來,正是三日沒回府的古皓然。
「那是,誰不知道六叔只要開口,天下沒什麼事辦不成的,不過別說那林家的女子還真長的標緻,含小叔是有福氣了。」一道明顯獻媚的聲音傳來。
「要說福氣,那還是六叔有福氣,六嬸那樣的人間絕色也只有六叔配的上,要是換做其他人怕是無福消受。」又是一個人的聲音。
「就是,要六嬸這樣的人嫁到其他人家,保不準是兄弟反目只為伊人,太美了。」
這廂古震臉色一沉,這樣的話就算是親戚也不能這樣說,正欲發話方琉雲扯住他的手一頓,使個眼色看了眼紋絲不動的蝶衣,其他眾人也都默不作聲的聽著,都沒有發話。
古皓然哈哈一笑道:「在美也不過是個女人嗎,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她在漂亮也就是件衣服,想扔就扔,豈能為了她壞了手足之情。」話音落下也正好轉過薔薇花牆,頓時看見這邊燈火通明的坐了一堆人。
古皓然不由一怔停下了腳步,此處本就常年有燈,沒想到今天卻坐了這麼多人,而他身旁的幾人頓時都變了臉色,站在當地不敢進也不敢退,低垂著頭看都不敢望上看。這幾人本是古家的遠親,仗著機靈在府里找了點小差事,巴結古皓然的緊,此時一眼看見古家大大家長都在,剛才多喝了點酒,衝口而出的話無疑已經是不敬到極點,這廂那還有膽子面對。
古皓然怔了怔後走上幾步道:「爹娘怎麼今天這麼好興緻來賞月?」古震和方琉雲並不答話,一旁的古浩影邪笑的朝他使眼色,古皓然早看見當中低著頭在喂夢心吃乳酪的蝶衣,不由皺了皺眉。
餵過小夢心,蝶衣緩緩抬起頭來望著古皓然,冷冷的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古皓然見蝶衣話里說不出來的冰冷,比之往日的清冷還要寒烈,不過自己話也沒說錯,當下與蝶衣冷眼對視道:「不要告訴我你今天才聽見這句話。」
蝶衣掃了一眼古皓然身邊站著的四五個人,漠然道:「他們是你的兄弟?」
古皓然想了想雖然是比較遠的親戚,說兄弟並不合適,但蝶衣以質問的口氣與他說話,登時道:「他們都是我的兄弟,怎麼樣?」
蝶衣緩緩點點頭冰冷的道:「那你要手足,不要衣服。」
古皓然想著剛才自己說的話,雖然並不是有意,也不是針對蝶衣,但是想說不是也回不了頭,更何況面對的是蝶衣,當下高仰起頭道:「衣服怎麼能比得了手足,這還有選擇的必要?」
古浩名一聽這話頓時在暗處向古皓然豎起大拇指,這話說的臨摹兩可,前面說比不上,後面可就沒明確表態,選手足還是選衣服他可沒說。
蝶衣冷哼一聲森嚴道:「既然不要衣服,那好,靈,行,給我把他身上穿的給我脫下來。」此話一出全場本來就安靜現在更安靜,只剩一片吸氣聲。
古皓然一楞頓時臉色就變了,冷冷的瞪著蝶衣,雖一個字不說氣氛卻馬上凝重了起來。
一直跟著古皓然的靈和行相視一眼,緩緩走到古皓然身邊,古皓然雙眼一凜,銳利的眼神瞪著靈和行一個字一個字的道:「你們敢。」
倆人躊躇的望了眼蝶衣,蝶衣一臉陰寒,周身一瞬間令人窒息的森嚴秉射而出,不帶一絲感情的道:「脫。」
靈和行咬了咬牙朝古皓然道:「少爺。」
古皓然鐵青著一張臉瞪視著蝶衣,蝶衣一臉冷酷的與古皓然對視,倆人一個怒火衝天,一個陰冷駭人,兩股極端的氣流在空中無聲的對峙,樓上坐著的一眾人,第一次見蝶衣散發出這樣震懾人心的威嚴,令人窒息的陰森,感覺她的話就如命令一般,不容反抗,不由又是震驚又是啞然。
古皓然鼻里重重一哼,不理會身前站著的行和靈,一把抓住外衣唰的一撕,一件墨綠色的外袍瞬間被撕裂成兩半,然後被古皓然狠狠的扔在地上,露出了古銅色的胸膛。古皓然青白交加的臉上怒氣叢生,咬牙切齒的道:「脫就脫,你以為我不敢。」
蝶衣看著渾身冒著怒火的古皓然,一臉冷酷的看著自己,眼眸中是前所未有的憤怒,當下把夢心遞給身旁的人,一聲不響的站起身來,夜風吹拂起她的衣裙,在黑夜朦朧的燈火中,顯的更加神秘冷酷。而站在夜空下的古皓然,一頭黑髮被微風吹的迎風飛舞,配上赤裸的胸膛,居然散發著無與倫比的性感,一雙冒著火花的眼睛,就像是兩顆繁星,亮的攝人魂魄。
蝶衣一步一步走向古皓然,眼中神色冷的可以凍僵夏花,停在離古皓然不遠處,指著他身上的褲子冷冷的道:「這是什麼,脫。」
古皓然雙拳緊握從牙縫裡蹦出話來道:「羅蝶衣,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一直站在古皓然身邊的茗清小心翼翼的道:「少夫人,意思意思就好了,少爺那話並不是針對你的。」雖然很不想在蝶衣這麼逼迫人的氣勢下說話,但那好歹也是少爺,不幫會說不過去的。
「我有讓你說話。」
茗清不由後退一步摸了摸鼻子,少爺,不是茗清不幫你,實在是少夫人更厲害。靈伸手拉住他往後退了幾步,與行站在了一起,顯然沒有插手進去幫忙的意思。
坐在上面的古震和古浩揚相視一眼后,暗自打量起蝶衣來,一向連他們都命令不了的風等四個護衛,會聽蝶衣的已經出乎人意料了,現在居然聽蝶衣的對古皓然出手,這情形就讓人不能理解了。
蝶衣冷哼一聲道:「兄弟?手足?怎麼不讓他們脫了衣服給你。」
此話一出那本已經呆了的幾個人,忙手忙腳亂的脫下自己的衣服,就要往古皓然身上披,蝶衣陰冷的雙目一掃冷聲道:「風,柳,你們給我聽著,他們誰敢動,就給我打斷雙腿扔出去,以後有我在的地方十里之內不得出現。」
站在不遠處的倆人相視一眼后,二話不說的站了出來,今日少夫人要立威了,雖然拿少爺開刀不太好,不過誰叫少爺撞了上去,還有那幾個不知好歹的遠親,少夫人那性子可以吃虧,但是絕對不能犯了她的逆鱗,而且還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行等也都看到了這一點,所以都站了出來,唯獨少爺已經氣炸了,已經無法考慮。
那幾個遠親頓時收回欲給古浩然披衣的手,一徑的連連後退,嘴裡連話都不敢說,風等的身手那是府里最好的,平時可只聽古皓然的話,而剛才敢說對蝶衣那麼不敬的話,也是因為古皓然跟蝶衣關係不好,而且蝶衣也不是有什麼後台的人,自然就憑著古皓然的喜好為上,那裡知道這蝶衣不發威也就只冷點,一發威連古皓然也敢收拾,他們自然是更不放在眼裡了。
蝶衣冷眼看著退後的幾人,嘴角勾出一抹諷刺的笑意,朝古皓然道:「這就是你的兄弟?這就是你的手足?哼,還不如一件衣服,給我脫。」
古皓然整個人就像要燃燒起來一般,怒氣連十裡外都能感覺到,此時古皓然眼中全是憤怒,身上的氣息也狂暴起來,整個人是真的發怒了,看著蝶衣道:「羅蝶衣,我給你個機會收回你剛才說的話。」
蝶衣面不改色的道:「是你選的就別怪我。」
古皓然緩緩點點頭后眼中盪出一抹冷酷的神采道:「好,要想脫我的衣服,就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了。」說罷身形一晃,雙手如電一般伸出直奔蝶衣腰間。
蝶衣本能的一扭身子,雙手同出就去扭古皓然的關節,蝶衣自知自己一出手就是斷人關節,傷人筋骨,根本不會手下留情,所以與古皓然動手就不知要怎麼留分寸,自然的慢了一慢。那知古皓然動作快的沒譜,蝶衣還沒有看清來勢,就覺得腰間一麻整個人頓時都提不起來力道,不由微楞,古皓然的速度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古皓然一把把蝶衣壓制在懷裡,低下頭惡狠狠的道:「我們回去算個清楚。」說罷單手一扛把蝶衣扛在肩頭,招呼也不打的轉身就走,剩下一眾做壁上觀的男女老少。
半響古浩名摸著臉頰搖搖頭道:「真是火爆的脾氣,對一個不會功夫的人動手,小六還真是沒水準。」
方琉雲呵呵笑出聲來道:「睡覺,睡覺,小夫妻兩的事,任由他們自己折騰去。」說罷拉著古震就笑吟吟的先行離開。
怒氣衝天的古皓然扛著蝶衣一陣風的沖回漾居,一腳踢上房門,使勁把蝶衣扔到床上,一個俯身就壓了上去,怒火高漲的道:「要脫我的衣服,好啊,那我就看看現在是誰脫誰。」邊說邊雙手使勁一撕,蝶衣身上的衣服直接被古皓然撕裂成幾片,遠遠扔了出去。
古皓然單手一扣把蝶衣的雙手鎖在頭頂,單膝壓住蝶衣的雙腿,絕美的臉頰帶著濃濃的火焰,壓在被他壓在身下的蝶衣頭上,一手捏住蝶衣的下顎,怒聲道:「別以為我怕你,羅蝶衣,我不下重手是因為我不屑靠武力去掠奪,你本事再高能力在強,我要殺你也不過像捏死一隻螞蟻。」
蝶衣被古皓然壓在身下,身上的酸麻感一點也沒有退卻,整個身體都提不起來力道,這般任人魚肉自己還是第一次感覺到,無助,無望,自己引以為傲的能力,在這一瞬間冰消瓦解,生命第一次沒有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掌握在了別人手中,但是該死的並不感到擔心,就連恐懼的意識都沒有,只有憤怒,被挑釁的憤怒。
古皓然望著蝶衣冰寒的雙眸,放開捏著她下顎的手,伸到蝶衣的背後一把抬高了她的身子與自己緊貼,惡聲惡氣的道:「羅蝶衣,你那幾手三腳貓嚇唬別人可以,我古皓然不吃那一套,別以為我讓著你,你就敢欺到我頭上來,我今天不收拾你,你還真以為我不如你。」說罷抓住蝶衣雙手的手一使勁,蝶衣的手頓時紅了一圈。
蝶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古皓然冷哼一聲滑至蝶衣腰間的手一緊,夾雜著怒火懲罰式的低頭就朝蝶衣吻去,展轉吮吸反覆撕咬,粗魯野蠻的掠奪毫不憐惜,就如一頭獅子在咬食他的食物,充滿了血腥的味道。
一直到感覺到嘴裡有了血腥味,古皓然才放開蝶衣的唇,看也不看的移過嘴唇就朝蝶衣的頸項間咬去,白玉般的肌膚上一個個紅印浮現,夾雜著青紫夾雜著血絲。
古皓然一邊發泄著自己的憤怒,一邊冷聲道:「我不強迫你,那是我給我妻子的尊重,你在爹娘兄弟面前把我壓在下風,我縱然發怒可那是你的本事,我也認了,逛妓院買小倌,我開的頭你贏了,我也可以忍,但是……」說到此古皓然突然停下動作,抬起頭一臉憤怒的瞪視著蝶衣咬牙道:「但是,我可有讓你如此難堪?當眾脫衣,你當我古皓然是什麼?是你買的小倌?還是你的奴隸?」
蝶衣冷眼看著頭頂上方的古皓然道:「你不就是想讓我難堪。」
古皓然火冒三丈的狠狠一點頭大聲道:「是,我就是要你知道惹火我的代價,我就是要你難堪,可我有讓你在眾人面前難堪?妓院那次你就算不來,我事後也會擺平,你的面子裡子我都會顧及,就算我在討厭你,也不會讓我的人在眾人面前出醜,但是你可有尊重過我?就算我今天的話說的過了,脫一件我也忍了,你還給我咄咄逼人,你說,你讓我以後在古家怎麼做人?以後眾人又是怎麼看你這個六少夫人?」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