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蝶衣回歸
第九章蝶衣回歸
方老爺子見蝶衣一瞬間強烈的殺氣透體而出,停在方嵐馭脖子上的手指雖然並沒有動彈,但是卻讓他明白了,她真的下的下去手,只要不答應她的條件,可能真的見不到方嵐馭的明天,頓時怒道:「你敢。」
蝶衣冷冷的道:「我什麼不敢,這孩子是命,他就不是命?」
方老爺子一口氣堵在喉頭,上也不得上下也不得下,咬牙切齒的道:「他是自作自受,把嵐馭放了,古皓然居然用嵐馭的命威脅我,他還有沒有人性?」
蝶衣冷漠的掃了一眼方老爺子緩緩的道:「你為了死物要殺他,你的人性又在那裡?你不是喜歡那些死東西,選一個,看這人命重要還是東西重要?」
方老爺子勃然大怒道:「你給我把嵐馭放開?」
蝶衣眼中厲芒一閃沉聲道:「我沒那麼多耐心跟你耗,放過還是不放過,一句話。」
此話一出房中頓時寂靜下來,方老爺子漲紅了臉瞪著蝶衣,雙拳握的嘎嘎做響,蝶衣漠然對視不退不避。
半響方老爺子突然喝道:「出來。」突然沉靜的房內,讓他察覺到了其他氣息。
斷然的喝聲驚醒了昏昏欲睡的方嵐馭,同時也讓暗處的冰祁現出身來,方嵐馭不解的望著他祖爺爺,方老爺子見冰祁現身面色更是大變,一張臉青中帶紅的一字一句道:「是古震派你們來的?」
冰祁站在蝶衣身後搖搖頭道:「我現在的主子是六夫人。」
方老爺子面色幾變后瞪著蝶衣道:「古皓然的老婆,好,好,兩個小輩居然敢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了,古震教導有方啊。」
蝶衣一皺眉道:「你能以大欺小,我為什麼不能以小欺大?你能殺他,我為什麼不能殺他?」兩個他分別代表了兩個人。
方老爺子還沒有回話,旁邊的冰祁插口道:「老爺子,月主是狠的下心來的人,這點你也察覺的到,小嵐馭和那些寶貝到底是嵐馭重要還是東西重要?老爺子,你可要想清楚。你也應該明白,少爺躲著你不是因為他想不到辦法對付你,而是少爺心軟不想做有傷害老爺子的事,可是老爺子也不見這麼待他,特級追殺令,不管追殺的人會不會動手,但也讓我家少爺心寒啊,一個外公為了幾件寶物要制他與死地,這事情放那裡說的過去。」
緩了口氣后見方老爺子臉上青白交加,冰祁繼續道:「在說我家少爺也不是不陪給你,你就算在發火也要有個限度不是,我家老爺少爺不反抗,並不表示沒有能力反抗,那都是敬重老爺子,現在少爺那裡有大事要辦,沒有辦法與你拖著,也下不了狠手讓你吃虧,可是我們也都明白老爺子的脾氣絕對不會放過少爺,所以只有我們來替他解決。
老爺子,今日不是小嵐馭在月主手上,你絕對不肯聽我們說話,今日我們也把事情做到這個程度上了,要的也就是老爺子的一句話,是死物重要還是人重要?我家少爺比不過嵐馭在你心中重要,你就想要選什麼吧,老爺子,我也不怕你責怪,月主是個冷情的人,在她眼中就只有少爺,其他人都放不在眼裡,老爺子不待見我家少爺,自然有人待見著,老爺子也別想著我們下不了手,既然來了就已經做好結怨的準備了,只看你心中是人重要還是寶物重要。」一席話軟硬兼施,又動之以情曉之以禮,把個方老爺子說了個臉色雪白。
這方老爺子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就是已經成為天下第一門庭的古震也不敢不給面子,什麼時候想過自己不對,也從來沒有人敢與他對上,更加沒有人說這些有違他想法的話,本來一直怨恨古皓然的不對,此時聽冰祁這麼一說,細細一想反到有點他這當外公的不是了。
驚醒的小嵐馭滿臉好奇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摟著蝶衣的脖子道:「姐姐,祖爺爺在和冰叔叔吵架嗎?嵐馭從來沒有見過誰與祖爺爺吵架,爺爺,爹和叔叔們只有被祖爺爺罵的份,今天好奇怪喔。」
蝶衣低頭看著方嵐馭淡淡的道:「睡覺。」邊順手無意識的拍了拍,小嵐馭喔了一聲又直接爬在蝶衣懷裡培養睡意。
屋中沉默了片刻,方老爺子神色幾變后,掃了眼蝶衣徑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沉著臉道:「算你們狠,要我放過浩然也可以,十張無只修的畫,十副極品手鐲,還要過來給我磕頭認錯。」
蝶衣面無表情的道:「好,一百六十萬兩還來。」聽他並沒有要銀子當賠償,那自然要把送來的一百六十萬兩拿回去,那可是她的錢。
方老爺子一聽頓時吹鬍子瞪眼的看著與他討價還價的蝶衣道:「今天的事我還沒有跟你算賬。」
蝶衣也不羅嗦直接道:「說。」
方老爺子見蝶衣如此乾脆,不由挑眉道:「你就算準了我會答應?」
蝶衣淡聲道:「沒有,你若不答應,我自然有辦法讓你答應。」
方老爺子雙眉一揚,上上下下的掃了幾眼蝶衣,咕嚕了幾聲道:「小女娃子,別太囂張,你今天用我的玄孫威脅我,已經犯了我的大忌諱。」說到這故意不說下面,微眯著眼看著蝶衣。
蝶衣對上方老爺子的眼淡然的道:「有什麼招我接著。」
方老爺子嘴角一翹眼中光芒閃動,一股龐大的壓力散發出來,而與他對視的蝶衣面色連變都沒有變,方老爺子眼中不由滑過一絲讚賞,江湖人江湖話,就喜歡這直來直去乾淨利落的人,方老爺子性格剛烈,為人直率,說不服打死都不服,要說一旦對上眼,那又就萬事好說,蝶衣這耿直的性格和快刀斬亂麻的作風,無疑讓難得靜下心來的方老爺子覺得舒坦。
「浩然沒白娶這麼個媳婦,夠狠,夠利落,比他小子強,小女娃今天的帳我們就先記著,我隨時會向你要回來。」
蝶衣聽了此話朝方老爺子點了點頭道:「隨時奉陪。」邊說邊盯著方老爺子不動聲色。
方老爺子人老成精,一見蝶衣的目光頓時就明白了蝶衣的意思,冷著張臉道:「居然敢置疑我的話。」
蝶衣淡漠的道:「我不相信承諾,我只相信事實。」說罷依舊盯著方老爺子,沒有把方嵐馭交還的意思。
方老爺子冷哼一聲啪啪雙手互拍,屋外立馬走進一人,方老爺子在來人詫異的眼神中吩咐完畢,才臉色極不好看的瞪著蝶衣,蝶衣見此方站了起來,把抱著的方嵐馭向方老爺子伸去。
方老爺子伸手來接,沒有睡著的方嵐馭緊緊摟著蝶衣的頸子道:「祖爺爺,嵐馭要跟姐姐睡。」
方老爺子見無尾熊一樣巴著蝶衣的方嵐馭完全不理睬他,不由聲音柔和的道:「什麼姐姐,要叫嬸嬸,她是你浩然叔叔的老婆,我的小嵐馭乖,他們馬上就要回去了,不在這裡過夜,來,祖爺爺抱。」
方嵐馭卻理也不理的道:「那我要去浩然叔叔家,嵐馭好久沒去了,我要跟嬸嬸去,要跟嬸嬸去。」這個蝶衣什麼人緣沒有,到是跟小孩子頗有緣分,只要見到她沒有不喜歡的。
方老爺子哄了半天沒成效,不由揮揮手道:「那好,反正過幾天他們那也熱鬧,想去玩就去吧。」邊說邊對上蝶衣道:「小女娃你可把我的嵐馭照顧好,要是出什麼差錯,我們新帳舊帳一起算。」
蝶衣微微皺眉,剛才還勃然大怒的恨不得要剝了她的皮,現在居然把最心愛的傢伙讓她帶走,這人也真放心。
方老爺子好像明白蝶衣心中想什麼似的,冷哼一聲道:「老夫一輩子在江湖上打滾,武功是落下了,眼睛還沒瞎,想不想殺我小小孫子,我還看的出來,你女娃子心夠狠,夠冷,有一瞬間我還真以為你會下手,不過好在有自己的行為準則,這點才讓我今天沒有殺你。」
蝶衣抱上小嵐馭不在理睬方老爺子就出了房門,頓時把剛才說話很有氣質的方老爺子氣的吹鬍子瞪眼,蝶衣是比較無情,不過對於小孩子卻絕對不會下狠手,罪尚不涉下一代,更不用說親手殺無辜的孩子了,威脅是威脅,真當方老爺子不幹時,蝶衣也不會向嵐馭動手,不過要真方老爺子那麼無情的話,蝶衣多半抱著嵐馭就走人了。
時間如梭一晃而過,這日汾洲碼頭分外熱鬧,車水馬龍不見,上下停靠的船隻也有次序的停在一處,碼頭上清水掃地一塵不染,往來人眾基本全是古家的人,相比沒有紅樓夢裡黃幔帳遮樹,閑雜人等避讓,家中長輩晚輩不管什麼輩,都要提早按級別按地位下跪迎接的繁瑣和規矩,更多的是一種熱鬧和溫馨,一種遠方遊子歸來的親和之感,當然該有的規矩也是必不可少的。
古皓然一身水藍華服站在碼頭上眾人之首,身旁是古浩揚,古浩遠,古浩名,古浩清,古浩影等五人,這五人的身後又立著一些人,面孔中有生有熟,接著後面便又是下一輩,古家家族中人本多,此時其他幾家都齊齊聚集在古家,這侄兒,孫兒,從孫兒,表哥,表弟,叔叔,舅舅等直屬血親直看的嚇人的多,這些人身後便是些高等下人,密密麻麻的站了整個碼頭。
古皓然一臉微笑的站在最前面,暗裡整張臉卻黑透了,眼角掃了眼站在不遠處的風,風苦笑著微微搖了搖頭,古皓然不由一腔火氣發也不是不發也不是,蝶衣到現在還是連個人影都不見,月堂那邊又根本不露消息給月主以外的人,就算他這個當家的也不行,而今天秋衡君省親而歸,她這個新一任的當家夫人,怎麼著也該在場,要是秋衡君來了問起來,這怎麼回答的是。
古皓然正煩惱著,不遠處一艘金碧輝煌的樓船緩緩駛來,身旁的古浩揚低聲道:「來了。」
金碧輝煌的樓船停在碼頭上,甲板緩緩放下,當先一人迎風而立嘴角帶著濃濃的笑意,朝著碼頭上的眾人走來,只見他長身玉立,容貌俊美,雖然不及古皓然的絕色,卻風采翩翩,別有一股風流味道。
古皓然忙迎了上去,古離嘴邊帶著迷人的微笑輕聲道:「十年了,終於在次站在了這片土地上。」古浩揚等都微微有些感慨,更多的是高興,都圍了上來,古離身後帶來的長隨也都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打擾面前這叔侄的會面。
「小浩然,十年不見居然已經長成這等人物,嘖嘖,瞧這容貌,瞧這身材,真乃萬里挑一,比我在宮中聽說的還迷人,小六,走,走,帶我去瞧瞧你媳婦去,看看配的上我家小六不,要是配不上,小叔給你做主,在給你找個國色天香的去。」古離給了古皓然一個熱情的擁抱后,就開始評頭論足起來,神色間剛剛的那絲感慨都扔到天外去了。
古皓然一臉黑線的看著古離,這個傢伙還是跟當年一樣,惡趣的緊,瞧著眼前二十七八的男子,輕佻的笑容飛揚的神采,有那一點像是當叔叔的人,眼瞧著古離又去打趣古浩揚等人,幾人一臉的壓抑,想怒又不敢怒的樣子,讓古離嘴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
「秋衡君,爹娘都想你的緊,我們還是先回府里在敘別來情緒可好?」古皓然見古離一個個挨著調戲過去,不由翻了個白眼急忙道,這依著他這麼招呼下去,那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這個小叔一點也不生分,就像根本沒有十年分別一般,人也一個都沒有認錯,真正不知道那裡來的好眼力,當下也不管古離同意不,熱情萬分的拉著古離就走。
古離手搖摺扇邊跟著古皓然走,邊朝他眨了眨眼道:「叫什麼秋衡君,叫我小叔,呵呵,怎麼我的小六對我這麼熱情,還是我的小六好啊,不枉費你小時候我那麼痛你。」古皓然頓時心中一片惡寒,小時候自己八歲他十八歲,那八年日子真不是人過的,被個惡魔整天拿捏著玩,日子能好過嗎?現在居然還說疼,古皓然想著都覺得心寒,當下更加快步的帶著古離就走,早點帶到他爹娘那裡去,有那兩個人撐著大家的日子都要好過點。
古浩揚等幾兄弟心有靈犀,忙上前招呼古離帶來的人,一溜的往府裡帶去,本來以為這小叔十年性子已經變更了,沒想到儒雅的外表下,功力比以往還深,幾兄弟交換了一個彼此都懂的眼神,躲不過,打不贏,那就潛水去。
頓時汾洲街道上大隊的馬車浩浩蕩蕩的駛過,往來之處人人避讓,雕龍刻鳳的儀仗迎風飛舞,皇家侍衛羅列兩旁,玫瑰紅的地毯從碼頭一直鋪到了古家門前,八匹色澤純正的白馬迎頭開路,十六匹棗紅的駿馬斷後,無一不是馬中極品,中間古家特意準備的美輪美幻純金馬車,上面鑲嵌著各種各樣的寶石,由八匹高頭大馬拉著前行,身周無數的小廝往來奔波隨行,隔絕了所有看熱鬧的親近。
待這一隊行進過後,方才是古家自家人坐的馬車行來,雖然華貴卻低調許多,所有的準備都給了最前方的秋衡君古離,這一切一切都在顯示著天下第一門庭的富庶,和秋衡君與之相符合的身份地位。
「小二,別綳著個臉,像是誰欠你的一樣,來,給小叔我笑一個,乖,來笑一個。」進的古家大門,一路上不苟言笑的古離,臉色一變笑呵呵的就挑上了古浩遠。
古浩揚去安排古離帶來的人,那些高等的下人就跟著去四面打點一切,而古皓然等幾兄弟就陪著古離去大廳見他爹娘,在聖天王朝妃子位置在高,爹娘的地位就更高,沒有爹娘祖宗拜見他的規矩,只有妃子拜見爹娘等的規矩,雖然古震不是古離的爹娘,但卻也是他哥,自當古離去拜見。
古浩遠一聽本來沒什麼表情的臉更冷了,憋出兩聲道:「小叔,別叫我小二。」小二,聽著好像叫外面的小廝。
古離疑惑的挑眉道:「小二,這那點不好了,你不是排行老二嗎?這樣叫聽著多親切。」話音一落古皓然等齊齊翻了個白眼,忽略古離眼中濃烈的笑意。
「我說小五啊,這麼些年沒見怎麼越長越妖艷了?現在整一禍害模樣。」古離一轉頭又對上一旁的古浩影。
古浩影一聽這話頓時笑眯眯的道:「我說小叔啊,這麼些年沒見你也越長越明艷了,是不是雨露滋潤的好?」
古浩名一聽不由悶笑出聲,這古浩影也不是個受欺負的主,古離笑容滿面的點點頭道:「你怎麼知道?感情小五是身有體會?」邊說邊一臉輕佻的伸出扇柄挑起古浩影身上佩帶的一個小荷包,笑眯眯的道:「聽說小五侄兒媳婦是書香門第出生,感情這秀外慧中啊,看著這還真是漂亮,等會我到去討要一個掛幾天,呵呵,真香。」
古浩影一把扯下綉著鴛鴦戲水的荷包,古浩影本身就是個風流人物,外面相好的什麼自然是不少,這荷包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送的,多半他自己都沒什麼記憶,不過今日看著好看隨手掛上,到叫這眼睛賊尖的古離給看了去。
古皓然等都知道古浩影風流成性,不過玲靜不過問,爹娘不過問,古浩影又自己有分寸,自然這些當事人都不提,也就沒有人提,這時被古離抓到影子,不由幾兄弟都笑了起來。
「小叔,浩影錯了,小叔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浩影這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雖然這屋檐好像是他家的。
古離笑呵呵的道:「知錯能改就好,你小叔我也不是饒不了人的人,小五啊,小叔我還真想念你的手藝了。」
古浩影不待古離說完,立馬道:「不就是泡茶嘛,浩影早就給你準備著呢,那裡能怠慢了小叔呢。」一番話表裡熱情洋溢,內里咬牙切齒,這個與他們差不多大的小叔,骨子裡就一個魔鬼。
古離邊點頭邊淺笑盈盈,大門到大廳路程還遠走,這才堪堪走了一半,正好到前院的花園處,古皓然等從來沒有覺得這大廳實在是修遠了點,今天無不暗暗發誓,改明兒一定要把大廳就修到大門口。
古離摺扇一揮對著身旁的古皓然一笑,古皓然神色不變鎮定自若的回他一笑,要說古家誰能對上古離不敗,多半可能就是長大后還沒有對過手的古皓然了,古離嘴角笑容明媚,一手勾著古皓然肩膀,把頭作勢靠在古皓然肩膀上道:「小六啊,你說……咦,這大白天的還流行翻牆?」
古離話音未落古皓然等五人,以及身後跟著的一眾親戚,都在大白天看見四個人從花園的牆外翻了進來,喔,不對,是五個人,還有一個小的被抱在懷裡,正站在翻過來的地方打量身處什麼位置。
古皓然不看還好,一見下頓時無名火氣,這五人正是蝶衣一行,只是現在多了個屁大孩子窩在蝶衣懷中,蝶衣等四人風塵僕僕,滿身灰塵也就不說了,居然還拉著紅凈的手,雖然現在已經放下了,但這算什麼事,不由滿眼怒火的瞪著牆邊的蝶衣。
蝶衣等晝夜兼程趕官道回來,一回來就遇上古離來了,所有通向古家的道路要不是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就是被封鎖了,好不容易從茫茫人海中擠過來,大門是不能走了,那裡還在下古離帶來的東西,正嚴密把守著,饒到後門來來往往的全是下人,而且要憑什麼牌子才能進,這些低等下人那會認識蝶衣和冰祁,上前恐怕也是一時半會說不清,而冰祁也說了她要在這省親中扮演什麼角色,根本沒時間磨蹭,所以,蝶衣很直接的選了一處圍牆比較矮的地方,與幾人翻過去,沒想到剛好入了眾人眼。
蝶衣抬眼見古皓然一臉怒火的瞪著她,而他身旁是古浩遠等人,身後更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此時都睜大眼睛看著她,不由難得的有被捉住現場的感覺,怔了怔立在當地。
冰祁苦笑的摸了摸鼻子悄聲道:「月主,中間那就是秋衡君,我們是前去見禮還是先迴避梳洗一下在說?」要論別人多半就直接前去見禮,要放這月主身上萬事皆有可能。
蝶衣掃了眾人一眼,抱著睜著大眼睛骨碌碌轉的方嵐馭,轉身就朝外走,冰祁臉色一僵忙攔著蝶衣小聲道:「錯了,回漾居走這邊,那是去大門的路」蝶衣腳步微頓,這宅子太大她就沒全部走過,不由頭也不抬面色不變的換個方向就往前走,身後的紅凈和林野忙默契的跟了上去。
古離眨了眨眼,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當面離開的幾人,其他人不認識,冰祁他是認識的,見了他不說拜見連聲招呼都不打,他就那麼不逗人待見?正挑眉間旁邊撲哧一聲,正是古浩影笑了出來,古離不由嘴角一勾高聲道:「冰祁,這麼多年不見,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走,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眼裡了?過來,把你身邊的美人也帶過來,我到要瞧瞧誰這麼給我面子。」
聲音那麼大,冰祁想裝作沒聽見都不可能,不由苦笑的看著蝶衣道:「月主,這,你看?」
蝶衣本來想回去洗漱一下在說,這副邋遢樣子實在不太適合等一下的場面,沒想到這什麼秋衡君現在就挑上她,既然挑上了走也就不是個事了,於是漠然轉身就朝古皓然等走來。
古皓然看著近前來的蝶衣,遠處還看不真切,進前來方看見蝶衣眼中面上的疲憊,不由想也沒想的皺眉道:「你這是做什麼去了?怎麼弄成這樣?」
蝶衣看了古皓然一眼淡淡的道:「沒什麼。」要換你二十天時間趕了幾千里路程,能不累死也是個半死,古皓然坐船到是晝夜兼程只要十天,走官道可就比走水路多了一倍路程不止。
「浩然叔叔,抱。」一直乖巧的窩在蝶衣懷中的方嵐馭見是古皓然,頓時伸開雙手就朝古皓然撲去。
古皓然此時才看見蝶衣居然抱著的是方嵐馭,眼中神色一變,頗複雜的看了蝶衣幾眼,前些日子是推算蝶衣幫他解決了問題,這一看見方嵐馭,古皓然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推算完全屬實,不由邊接過嵐馭,邊收了怒氣神色溫和的朝蝶衣道:「快去收拾一下,我在大廳等你。」
蝶衣恩了一聲正要走,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古離呵呵一笑道:「這是誰啊?小六,你可還沒有給我介紹喔,嘖嘖,塵埃撲面不掩天姿國色,長的是不錯,難怪敢給我摔臉色。」他本來就攀住古皓然肩膀在,此時更是湊進了古皓然臉頰說話,恨不得就勢親上去一般,倆人之間情景曖昧的很。
古皓然還沒答話,蝶衣冷眼掃了他一眼,快速伸手抓住古離的衣領,手底用勁就把他扯離了古皓然身上,扔在一旁冷冷的道:「我是他妻子。」
古離那裡受過這種待遇,硬是楞了兩秒,最後在古浩影,古浩名等人壓抑的臉色下恢復,手中摺扇揮動又搶到古皓然身邊,上上下下打量了蝶衣幾眼后道:「你既然是浩然的妻子,那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居然敢對我動手,後果可是相當嚴重。」
蝶衣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道:「有多嚴重?」這一問頓時難住了古離,怎麼嚴重?能怎麼嚴重,就沖著她是古皓然妻子的份上,能嚴重到什麼地方,不過是嚇唬人的罷。
蝶衣見古離眼中光芒連連閃動,顯然是算計的目光,當下冷哼一聲道:「惹火我的下場也很嚴重,給我離他遠點。」說罷又冷冷的掃了古皓然一眼,她的東西只能她碰。
古離雙眉一揚鼻子里冷哼一聲,一臉挑釁的看也不看的就朝身後的古皓然身上靠去,蝶衣臉上神色一凜,右手快速的就朝古離抓去,古皓然是見識過蝶衣手下功夫的,臉上又是好笑又是薄怒,當下快速的斜步上前一把抓住蝶衣的手,還沒來的及說話就聽見身後碰的一聲,不由轉頭去,只見古離狼狽的倒到地上,一雙眼正冒火的瞪著他。
寂靜,絕對的寂靜,半響一道極放肆的笑聲響起,接著撲哧撲哧壓抑的笑聲都響了起來,古離瞪著笑的極誇張的古浩影,一邊被古浩遠和古浩清邊笑邊給拉起來,他這輩子什麼都難不倒他,唯一缺點就是不會功夫。而剛才怎麼著也沒想到古皓然居然閃人,這個該死的小六。
古皓然見古離眼中冒火嘴邊冷笑的瞪著他,不由苦笑不得,綳著一張臉皮朝鬨笑的眾人道:「笑什麼笑,意外而已,意外。」邊吼著眾人嘴角邊也不僅流露出笑容,從沒見過古離吃癟,今日一回來就丟了個大臉。
等著古離被左右眾人一頓安捂,冒火的抓住古皓然的時候,始作俑者蝶衣早已經不見蹤影了,不由氣的臉色幾變,雙眼光芒亂串,這梁子算是結下了,這次省親時間長著,還怕收拾不了這個小六和他的妻子。
回到漾居洗漱一番,還沒收拾妥當風等幾人和些總管級別的下人都找了上來,一些什麼接下來的節目安排,席位安排,人員安排,以及接連幾日的活動安排等等等等,忙著請示的請示彙報的彙報,代掌內務的華堇和玲靜,也聽說人到了忙來商量事情,一時間漾居居然比大廳還要熱鬧。
待的蝶衣熟悉所有該她出馬的事情后,這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居然已是晚飯時分,大廳那邊傳喚所有的直系親戚齊聚一堂,這忙的腳不粘地的華堇玲靜方拉著蝶衣奔赴大廳那方。
人滿為患卻安靜有序的大廳中,只聽見古離和古震等幾人開心的交談聲音,其他人無不束手靜立一旁伺候著,蝶衣掃了眼眼眶微紅的古離,和一臉欣慰的古震,顯然別來情緒已敘,看來下午十分肯定是親情場面,不由微微頓了頓腳步。
「外公那是不是你擺平的?」蝶衣掃了眼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古皓然,淡淡的恩了一聲,這大廳中的人老老少少,長輩的平輩的小輩的都已經坐下與古離一同來頓親情飯,只有古皓然和蝶衣這兩個現任當家忙裡忙外的招呼,和安排事務,當然多半事情都是古皓然在做,蝶衣只是靠在外間花台旁,聽取下人們的稟報,然後讓風等去辦理就好。
「多事。」古皓然冷聲一哼,語調一如既往的高傲,眉眼中卻夾雜著些微的笑意,蝶衣也懶的跟他多說,既然答應古震幫助他,那麼他擺不平的事自然就自己來給他擺平,倒真沒想過古皓然會有什麼反應。
倆人正交談了一句,就有下人快速跑來道:「六少爺,秋衡君讓你和六少夫人去大廳,他說要考考當年他教你的東西忘了沒有,現在大家都等著六少爺和六少夫人呢。」
古皓然揮手退去了小廝后皺眉朝蝶衣道:「我這個小叔最是記仇,下午的事情他絕對會找我們兩個算賬,你自己當心點,別丟了我的面子。」邊說邊自然的拉著蝶衣就朝大廳里走,蝶衣看了眼古皓然拉著自己的手,什麼時候不排斥這些微小的親密動作了?
倆人才進入大廳,就聽見古離高聲笑道:「小六過來,讓小叔考考你的功力退沒退步。」邊說邊盯著古皓然和蝶衣笑的是個老奸巨猾,雖然在外人看來是暖如春風。
古皓然嘴角勾起邪媚的笑容道:「小叔不跟著爹娘叔伯敘舊,拉著我做什麼?要考我不有的是時間,也不在這麼一刻。」
古離呵呵笑道:「我與他們已經敘了一下午舊了,就你小子跑的快,借口忙人影都找不到,現在不正齊全,該在的人都在這裡,那裡能少了你這個我從小最疼愛的小子,明知道我愛熱鬧,光吃飯沉悶的很,來,來,來,給大家增加點興緻,老規矩,你若輸了,可別怪小叔我不客氣。」古皓然耳里聽著古離的話,掃了一眼周圍坐著的古浩揚等人,見一個個面容扭曲,顯然今天下午的敘舊敘的十分精彩。
古皓然見古浩影等一臉同情的望著他,不由挑眉笑道:「既然小叔喜歡,那浩然就捨命陪君子。」邊說邊走到早已經擺好的一張長桌子旁,上面擺放著整齊的一溜杯子。
蝶衣站在身後有點不明所以,正坐在身邊的古浩名輕聲道:「這是品酒和拼酒,那是十二種頂極花釀,要分別說出他們的名字和年份,若錯了一杯罰掃全府茅廁一天,若錯兩杯罰扎馬步一天,三杯則頭懸樑錐刺股懸空畫畫,四杯就在府里裸奔,五杯就上街裸奔去。」
蝶衣聽到這不由嘴角抽動了一下,上街裸奔,這估計古皓然會吐血,又聽古浩名壓抑著笑意接著道:「後面的懲罰一直不知道,因為八歲之前小六最多也只錯過五杯,從來沒有錯六杯的,越到後面就越少,這還全是小叔的功勞,從六歲就教小六喝酒,爹娘也拿他沒有辦法,所以你不用擔心,頂多可能會頭懸樑而已,不過要是到最後喝醉了的話,就會被扔到大街上睡覺。」說罷不由抖了抖肩膀,暗自慶幸那時候自己已經大了,沒有讓小叔這麼當玩具耍。
蝶衣掃了眼正盯著自己笑的邪惡的古離,就聽見古皓然砸呼道:「開什麼玩笑,小書,什麼時候增加到二十四杯了?」蝶衣側頭一看,古皓然面前細數下來果然是二十四個杯子。
但見古離一臉和藹可親的微笑道:「小六,十二杯那是沒成親前的你,現在你可不是只有你一個人了,另外十二杯是給我的六侄兒媳婦準備的,這可是我從皇宮中帶來的絕世佳釀,算是我彌補沒有趕上你成親的遺憾送的禮物,小叔的禮物你們難道不收嗎?」說罷一副哀怨樣子的看著古皓然。
古皓然整張臉都冷了下來,瞪著古離一眼無聲道:「算你狠。」古離邪笑的朝古皓然拋個媚眼,笑的是風華絕代。
古皓然看了眼站在身旁的蝶衣,從來都沒有見過蝶衣喝酒,這連喝酒都不會,還指望什麼品年份?這古離的話已經擺在那裡,扣的是情節合理,想推辭都不知道有什麼辦法,古皓然不由伸手拉過蝶衣護在身後,面上從新換成淡淡的笑容道:「蝶衣不會喝酒,我幫她喝。」
古離手中摺扇一擊掌心笑道:「那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只說送給你們兩個,可沒說要誰收,不過小六,這些可都是性子烈著,你撐不撐的住我可不保證。」
古皓然眼裡冒火嘴角卻帶著微笑,不在答古離的話,當下直接端起第一杯酒水,先在鼻尖聞了一聞,隨後一飲而盡道:「三十年的風洲梨花酒。」接著二話不說端起第二杯,遠遠的聞了一聞,接著輕輕舔了一舔小嘬一口后,點頭微微一笑道:「十五年的黎洲青梅酒。」
第三杯,二十年的汾酒;第四杯,十七年的女兒紅;第五杯,三十一年的青稞酒;第六杯,二十八年的清酒。古皓然一口氣連喝六杯,不停歇的報出了六種年份古老,珍貴無比的酒水名字,這中間很多連古家都沒有那麼好年份的藏酒。
古離一臉微笑的看著古皓然,目光中光芒閃動,說不上是他是勢在必得,還是覺得古皓然出乎意料。
古皓然端起第七杯酒後,皺眉聞了半響似乎沒有答案,輕舔一滴在嘴裡沒什麼反映,後接連品了兩口才點點頭道:「三十四年的雲洲百花酒。」
古離笑著點頭道:「果然長進了,這百花酒喝的出味道不難,要辨別年份可就要點功力了,不錯,繼續,後面的才是好東西,前面幾杯不過給你開個胃罷了,算不上什麼好東西。」
古皓然聞言也不說話,只緩緩的端起第八杯酒,只見齊色澤渾濁,撲鼻而來的既不是清香也不是濃香,反而有股淡淡的腥味,古皓然皺了皺眉品了一口,入口辛辣無比,比之前面幾杯加在一起還要夠勁,胸腹中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立時升騰了起來,古皓然暗自一驚,這酒好大的勁頭。
細細品嘗了半餉,古皓然默不作聲的看著手中的酒杯,大廳中的眾人此時都一臉興味的望著他,笑眯眯的看著好戲,古皓然沉默半響眼睛一亮突然道:「五十六年的關洲螞吊酒。」
身旁的古浩名頓時驚呼道:「好東西啊,十年二十年已不可多得,居然是五十幾年的,小六,你真是好口福,好口福。」這大廳中的眾人可不是那沒見過世面的人,就算沒喝過也都聽過這乃酒中極品了,不是說它口感有多好,而是這個年份已經算是個奇迹了,無疑是年份抬高了身價的典型作品。
古離嘴角含笑的看著古皓然道:「小六,你喝過?」
古皓然搖搖頭道:「沒有,這個年份除了皇宮裡可能有,還有什麼地方能找的到,我不過是堵了一把,如此純烈,勁道剛猛,除了五十年以上的那有這種味道,而五十年以上的我記得好像皇宮中也只有這個年份的。」
古離當下朝古皓然豎起大拇指,古皓然臉色嚴肅的不在看向古離,這第七杯后的酒水一個比一個級別高,這樣下去後面的還不知道是些什麼珍稀貨色,無疑要小心對付了,在這麼多人面前面子可不能丟的沒邊。
蝶衣看著古皓然端起第九杯,這杯香味撲鼻,就算她站在古皓然身後,香味也是撲鼻而來,蝶衣正覺得這酒怎麼這麼個香法,就聽見古皓然低聲驚訝道:「光香味已是如此醉人,這是什麼年份的?」
蝶衣不懂酒那裡知道什麼醉人不醉人,正做沒理會處就聽見身後的古浩影悄聲道:「這杯下肚還得了,光這味已經是這麼濃郁了,喝下去還不直接醉倒,小叔果然在整人。」
蝶衣微微側頭,見旁邊幾個下人滿面紅潤,眼神竟然開始迷離,顯然是被這酒味熏的,不由皺了皺眉后收回眼光朝古皓然看去,只見古皓然一口飲盡,面上瞬間上紅接著又白下去,如此反覆兩次才沒有了紅白交替,但古皓然臉上也添加了一絲紅潤,閉著眼睛的古皓然沉澱了一下方開口道:「七十五年的青州猴兒酒。」
古離頓時啪啪掌聲響起道:「不愧是我調教出來的,繼續。」
古皓然穩了穩又端起第十杯,一口飲下后沉默了良久才道:「六十九年的易州梅花酒。」
此話一出口本來寂靜的大廳頓時一陣叫好聲,古浩揚大聲道:「小六,好樣的,還有兩杯就過關了,再接再厲,大哥支持你。」
古浩遠低聲道:「別忘了那是二十四杯,不是十二杯。」
古浩清淡淡的道:「你們心裡都清楚,過了十二杯就是勝利者,小六,加油。」
大廳中不由響起一片加油叫好聲,高高在上的古震和方琉雲微笑的看著古皓然,這麼多年可沒人能過了古離的十二杯,雖說是戲耍之局,但如果真能扳回一局,倒也是個極大的突破。
古皓然朝大家點頭一笑端起第十一杯,在坐的人都看見古皓然面不改色,從從容容的喝了下去,卻只有一直被古皓然拉著的蝶衣感覺到,從古皓然手心傳來的顫抖,古皓然手心異常發熱,脈搏跳動也越來越快,顯然是這後面的幾杯勁道太大,什麼都沒吃的古皓然有點受不住了。
「八十八年的曲洲鳳梨酒。」
此時眾人都無心吃食,也不覺得古皓然長時間的沉默是種折磨,在長久的等待后聽見古皓然開口,也不知道對不對就開始哄然叫好,古離也邊笑邊點頭,目光卻促狹的看著古皓然。
蝶衣冷冷的掃了古離一眼,古離挑眉對上蝶衣的眼,笑眯眯的看不出那裡有整人的樣子,不過蝶衣明白古離自然是知道這些莫名其妙,亂七八糟的酒水裡混合著一起喝有什麼作用,算死了古皓然就算在撐也撐不了二十四杯,怎麼著也的給他落下口實,得到懲罰的理由。
第十二杯,古皓然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開始發抖的身形,無比鎮定的看著這第十二杯。蝶衣卻感覺古皓然的手越來越抖,不由加力使勁握了一下古皓然的手,古皓然頓時回頭看著蝶衣,也不知道他是喝多了還是怎麼著,朝著蝶衣風姿卓越的一笑道:「我沒事。」
蝶衣見古皓然笑的燦爛不由一楞,這方古皓然轉頭端起第十二杯一口氣喝了下去,古皓然沉默,大廳中的眾人沉默,屋外的下人們也沉默,一時間寂靜到極點,蝶衣感到古皓然手心瞬間出了一層汗,沿著她的手汗珠一點一點的往下滴,抬頭見古皓然的後頸已經一片暈紅,不由皺了皺眉上前一步靠在古皓然身後,撐住他的身子。
「小六,這是什麼酒?這可有時間限制,你別給我沉默一晚上。」見古皓然久不開口,古離笑眯眯的開口道。
古皓然靠在蝶衣的身上,只轉了個頭看著古離,神情高傲而優雅的一字一句的道:「聖天祈福酒,一百零八年。」
古離頓時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你個古皓然,沒枉費我拿最好的酒給你喝,這可是絕品中的絕品,皇宮中也沒剩下幾瓶,這可是聖天王朝忘庭的不傳之秘。」
一聽古離承認古皓然所說,古浩影頓時高聲笑道:「好樣的,小六,哥哥那筆帳就這麼算了,你太給當哥的爭氣了。」那丟下他跑路的事情,從古皓然回來古浩影還沒有跟他算賬,害他被爹娘一頓好罵,本來想古離這事情完了在更他算賬,現在古皓然力壓魔頭古離,實在是讓他心情舒服。
古浩揚,古浩遠,古浩名,古浩清等幾個也不停的鼓掌叫好,十年前壓的他們翻不了身的不平等條約,今日被古皓然力破,這實在是不比奴隸翻身做主人還要令人振奮。
古皓然也極度興奮,這最後一杯實在是連蒙帶猜,要不是那不尋常的反應,讓自己想起幾年前在影束王朝喝過的那一杯,還怎麼也猜不出來,古皓然不由高興的邊笑邊側過頭去,對上蝶衣的唇就狠狠親了一口,這一下頓時滿廳的人哄然尖叫,連古震和方琉雲都是又好笑,又好氣的看著古皓然和蝶衣。
古離笑呵呵的打斷滿大廳的叫好和起鬨,好整以暇的道:「別高興的太早,小六,還有十二杯,繼續,若能在飲下這十二杯,小叔我今天就服了你。」
古皓然笑眯眯的看了眼蝶衣又轉過頭去,蝶衣冷冷的看了眼古皓然,別人沒看見古皓然的眼神,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平日清明庸智的眼神,夾雜著興奮夾雜著迷茫,那靠在她什麼上的身體基本已經全靠她在支撐,顯然這最後一杯勁道超出了古皓然的預算。
古皓然頭腦雖然有點昏沉沉,心裡卻極清醒,知道今天討不了好去,不由深吸了一口氣,伸手去端第十三杯,還沒端致嘴邊顫抖的手就灑了滴出來,眾人看不見古皓然的動作,蝶衣卻是全部收在眼裡,不由緊緊的皺了皺眉。
「呵呵,小六,你這聖天祈福酒本身勁力強勁,若只喝這一種你撐個半天沒問題,不過加上你前面所喝的那十一杯,與這最後一杯綜合,這酒的勁道可就提前散發出來了,小六,這第十三杯你還敢喝嗎?」古離輕笑的道,剛才的動作其他人沒看到,他可是也收在眼中。
古皓然自然知道自己的反映和承受的極限,可這下面的酒能不喝嗎?蝶衣是自己的女人,只能自己欺負,那輪到別人欺負,就算是叔叔也不行,當下也不理睬古離,端起酒就往嘴裡倒去。
啪,古皓然的動作停在唇邊,古皓然定了定神一看,蝶衣正握住了自己的手,端過了自己手中的那杯酒,古皓然忙反手抓住蝶衣的手,低聲道:「你幹什麼?這不是好玩的,沒喝過酒的人貿然喝這些極品,會醉死的。」
蝶衣掃了眼古皓然冷冷的道:「我告訴過你我沒喝過酒?」古皓然頓時一楞,蝶衣就著古皓然發愣的時候,一飲而盡杯中的酒水。這一動作被身後的古浩影看到,眼神變換中轟然叫好,古浩揚等人也跟著有點擔心,有點興奮的叫起來。
古離見蝶衣面不改色的喝下杯子中的酒,眼中雖然有點詫異,卻任笑容滿面的道:「小六侄兒媳婦,這是什麼酒水和它的年份,你可辨別出來?」
蝶衣漠然的看著古離道:「水而已。」
古離一楞后細細的打量蝶衣幾眼,滿臉驚訝和尋味的笑道:「酒乃水亦,既然是水自然沒有年份,好,侄兒媳婦,那你就嘗嘗這些水的滋味如何?裡面可有酒的味道?」他就不信一個女人,還真能把這些極品酒水當水喝,不醉倒在一旁出夠洋相才怪,好戲自然在後面。
蝶衣也不多話一邊用肩膀撐著發顫的古皓然,一邊接連取過幾杯,二話不說的喝了下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古皓然神色驚訝的側頭看著蝶衣,這般把酒當水喝連面色都沒有變一下,難道真的是深藏不露。
古浩名等見蝶衣手起杯落,一口氣連干七八杯,雖然杯子小的可憐,但裡面的東西可是貨真價實的極品酒水,不由駭然的相視一眼,接著又興奮起來,大聲為蝶衣加油起來。
古離見蝶衣真把酒喝成水,面色從微笑觀望到越來越沉,到不是心疼那幾杯名酒,乃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本來十拿九穩的懲罰,硬叫她破壞的乾乾淨淨,雖然桌面上還剩下幾杯,但是憑蝶衣這個狀態的神勇,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不是水也要當做水了。
古皓然憂心的看著蝶衣一杯接一杯,濃烈的酒香從他鼻尖飄過,有幾種珍貴品種從味道中也能聞出是什麼種類,全部都是可以讓人聞之既倒的品種,不由壓低了聲音道:「你是真的還是假的?可別出問題,還是我來吧。」
蝶衣避開古皓然伸過來的手淡淡的道:「我對這些東西沒有反應。」原本也不知道自己對這些東西沒反應,只知道往日是把洋酒什麼東西當水在喝,昔日注射了那麼多抗體,全身的體制都基本改造過了,酒精都敢喝還不說酒水,什麼酒水有酒精度數高。不知道是心裡因素還是怎麼回事,反正這個身體也好像接納了以前身體的一切,就上次蝶戀花沒有葯到她,蝶衣便留上了心,今日見古皓然實在不行,不由一試,居然真的當它們是水一般。
古皓然見蝶衣確實沒反應,不由翻了個白眼喃喃的道:「早知道就全讓你喝了,這十二種加起來真的不是人喝的。」邊說邊伸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使神智清醒幾分。
蝶衣面無表情的喝完最後一杯淡淡的道:「我也不知道。」邊說邊朝著古離伸出手中杯子朝下,一滴酒水也沒有滴下來,滿大廳中人見此一半不由哄然叫好,一半便是那古離其他的哥哥幾家,唯恐得罪這女皇面前的紅人,不敢與古浩影等叫好,只不動聲色的坐在一旁。
古離面色沉了沉后又笑容滿面的道:「果然不能小看,小六,好運氣。」
古皓然伸過手來一把摟住蝶衣的腰,把自己半邊身體靠在蝶衣身上,一仰脖子囂張又得意的道:「我的妻子誰能小看。」說罷,低下頭去吧的一聲在蝶衣臉上親了個響。
古浩影頓時拍桌子叫好,古浩揚等幾兄弟也嘻嘻哈哈的鬨笑,連古離也眉毛眼角都是笑意,唯有古震搖搖頭道:「這小子喝醉了。」方琉雲和其他古家幾兄弟其實也都知道古皓然醉了,否則極愛面子的人,怎麼會在這當頭像個小孩一般胡鬧,不過也都知道倆人之間有問題,難得蝶衣沒出意見,自然是當不知道。
蝶衣自然知道古皓然表面清醒,實則內里雖然不是一塌糊塗,卻也絕對醉了七八分,否則絕對不會跟她做這些事情,除非他不想活了,當下也懶的跟他計較,使勁在古皓然背上捏了一把后,冷淡的道:「來而不往非禮也。」能欺負了她而不被她挑釁回來的,這世上還沒有。
古皓然一聽頓時笑的張狂,緊了緊摟在蝶衣腰上的手,朝古離道:「小叔,來而不往非禮也,小叔既然送了我們禮物,怎麼著我們這些做小輩的也要還禮才是。」
古浩名頓時搶著道:「說的好,小叔這麼多年送來這麼多禮物,我們卻只受著那咋成,今日小叔好不容易回家來了,我們這些做小輩的自然是要孝敬孝敬你這做叔叔的了。」比他還小一點的古離這麼多年仗著輩分欺負人,這次可逮著回報的機會了,古浩影等同時大聲叫好。
古離似笑非笑的掃了眼古浩名等人,老虎不發威你把我當病貓,於是對上古皓然道:「既然小六這麼有孝心,我這做叔叔的接著就是。」
古皓然哈哈一笑道:「好。」邊說邊側頭看向蝶衣,既然是蝶衣提的那她自然有好辦法,同時也是腦袋有點迷糊,一時半會想不到有什麼好點子。
蝶衣見古皓然看著她,也不避嫌的說出她要的東西,古皓然雖然很疑惑蝶衣要的,但還是吩咐人去拿去,其實不用他吩咐,一旁伺候的人一聽著早就跑下去吩咐去了,不過這倒讓聽到的古離皺了皺沒有,蝶衣也沒要什麼,不過就是十二種酒水而已,但是全部是抵擋貨,低的連名字都沒有聽過,蝶衣也沒聽過,只是吩咐拿最下等的酒來就好。
不一刻下下等用人平日知道的酒水,整整擺了十二瓶在那,蝶衣帶著古皓然十二瓶里各取了一杯注入一個碗里,然後拿碗一扣在空中快速揮動,只聽碗里的酒水發出啪啪的激蕩聲音,不一刻蝶衣停下手來翻過碗,取過一個大點的杯子,從碗中傾倒出一杯酒水,面容冷漠的遞向古離,這可是有一年追殺一個阿拉伯王室成員,從那裡看到的調酒技法,雖神不似但形似也好。
古離從來沒有見過這等手法,接過後費解的盯著杯子里的液體,這黃黃淡淡的液體能喝嗎?大廳中的眾人也沒見過這品酒的架勢,都一臉看稀奇的看著古離和蝶衣。
蝶衣冷冷的看著古離道:「不需要你分辨名稱及年份,只要你喝了能支持一刻鐘。」分辨,這些生在大戶人家的人,能分辨什麼低等烈酒。
話音一落古浩清突然道:「這若能分辨名稱及年份,那不就是神人。」古浩揚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有戲,以後與別人斗酒就用這一招,那些對手可能連名字都不知道,還談什麼分辨。
古離聽蝶衣如此一說,當下嘴角勾起一絲算計的笑容道:「難道小六沒有告訴你,他與我賭酒從來沒贏過?」邊說邊笑容滿面的緩緩喝下杯中之物。
蝶衣冷冷的看了古離一眼,轉身依著古皓然靠著她的姿勢朝大廳門口走去,古皓然有點愕然的看著她,蝶衣看了眼愕然的古皓然淡淡的道:「宴會結束。」聽到此話的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乒的一聲,古皓然回頭望去,古離一臉通紅的趴在桌子上,顯然是倒了。
一瞬間的寂靜后,突然傳出恐怖的笑聲,古浩影,古浩名等幾兄弟捶足撫胸的笑的那叫一個酣快淋漓,驚天動地,古浩影邊笑邊吼道:「小叔,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哈哈,一山還比一山高,這可找著制你的人了。」滿廳的直系親人無不看著快笑瘋了的古浩揚等人,雖然說是省親的第一天是家宴,沒有任何一個外人,可這般嘲笑當朝君妃也實在是太囂張了。
蝶衣頭也沒回的撐著古皓然就走,主角都倒了不散會幹嗎,平日就算你有千杯不醉的功力,那也的看是什麼情況喝的是什麼品種,對著好酒是一斤,對著低劣的劣酒怕就只有一兩,還不說十二種酒水低劣到一起,任你是神仙也得給我趴下。
出了大廳門蝶衣左右也找不到風等中的任何一個人,古皓然此時酒勁上來,雙手死死摟著蝶衣,一面無力的靠在蝶衣身上,一邊高興的呵呵直笑,腦袋還不停的在蝶衣的肩膀上扭來扭去,蝶衣本就比古皓然矮不了多少,古皓然靠在蝶衣身上位置正好合適,不由加勁的抱著就蹭。
蝶衣一手護在古皓然腰間,一手抓住他的胳膊,見冰祁等平日都在身邊的人,此時連個影子也找不到,剛才伺候在這的下人也都一個個男的全變成女的,蝶衣不由微微沉下了臉,只好自己使勁拖著古皓然往前走。
「恩,好香,味道真好。」喃喃的話語從蝶衣的頸項間飄出來,古皓然剛才的外表清明內里糊塗,已經全部轉換成一塌糊塗,醉眼朦朧間只覺得在他眼前白花花晃動的東西好香,好想咬一口,然後腦袋還沒想清楚,嘴就已經先於頭腦行動,一口咬上蝶衣的脖子。
蝶衣微微楞了下也不理睬古皓然的動作,手底加勁就把他往回半抱半扶的走。
「恩,真好……」低低的咕嚕聲響起,古皓然緊摟著蝶衣的手更加使勁摟抱著蝶衣,閉上眼睛一口一口的咬上蝶衣的頸子,還不過意的咬一口親一下,然後使勁的含著吮吸,一邊還不滿意的伸出舌頭四處搗亂。
蝶衣腳步一頓騰出一隻手扯著古皓然的頭髮拉開他,冰冷的道:「你給我收斂著點。」
古皓然被蝶衣扯的頭皮生疼,睜開迷濛的雙眼霧裡看花的緊盯著蝶衣冷漠的臉,半響伸出一隻手摸上蝶衣的臉頰喃喃的道:「蝶……衣。」
蝶衣見古皓然還認識自己,不由放開手依舊帶著他往回走,沒想到蝶衣才一放開手,古皓然就自動自覺的靠回蝶衣的肩頭,一邊喃喃的道:「是老婆,沒……關係。」一邊伸出舌頭舔了舔蝶衣本來雪白,現在青紅斑斑的頸子,復又抱著就啃起來。
蝶衣頓時周身寒氣四射,人畜不敢進其五米之內,無奈從來沒有醉過的古皓然,硬是被古離那神鬼莫測的十二杯酒給放趴下了,所以也想當然的根本不睬這陰冷的要殺人的氣息,由自摸索著蝶衣的頸子親著。
蝶衣雙眼一眯掃了眼身旁的院子,裡面埋伏著不少氣息,卻一個也不露出身形來,其中還有幾個十分熟悉的氣息,蝶衣頓時明白這當口那裡找不到下人,原來是全部被人搶先一步給藏了起來,哼,若大的古家居然沒有一個下人任主子差遣,這還敢稱第一門庭。
蝶衣腦海中念頭一轉頓時明白了這些人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看看喝醉了的古皓然會怎麼對待自己,想瞧熱鬧的那就叫你們瞧個夠,當下一手拖開留念頸子的古皓然,在古皓然皺眉迷離的不滿眼光中,壓下他的脖子狠狠的,相當強勢的吻了上去,頓時滿意的聽到周圍黑暗裡一片吸氣聲,還有杯子碟子打碎的聲音。
蝶衣雙眼寒氣更甚,想算計她門都沒有,用力抱著古皓然轉了個方向,直接把他按在身邊的假山上,一手撐著古皓然的身子,一手壓著古皓然的後腦,正對著明媚的月光,就那麼讓人震撼的當眾表演十七禁,離十八禁還少一個級別。
古皓然頭腦昏沉沉一片,搞不清楚周圍的環境,只本能的感覺到唇上的柔軟,不由緊緊摟抱著蝶衣變被動為主動的吻了上去,蝶衣感覺到古皓然的回應,不由眉頭一皺,扣住古皓然後腦的手在頸項間一使勁,古皓然頓時只覺眼前一黑,昏在了蝶衣的身上。
蝶衣此時方抬起頭來,看著軟在假山上的古皓然,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冷冷的道:「看夠了,看夠了就給我滾出來。」
話音落下頓時古浩名和古浩影幾個,夥同風等幾人,以及要從此處過的下人,都一股腦兒的站了出來,古浩名嘴角抽筋的看著蝶衣道:「這個我們也是剛走到此處,不想驚擾了你們,實在是為兄的不是,為兄的不是。」本來支開下人只是想為古皓然建造一個接近蝶衣的好機會,沒有想到古皓然真不負眾望,對著蝶衣動手動腳,不過這接下來就發生的事情實在有點讓人接受不了,怎麼整個一男女顛倒。
古浩名和古浩影對視一眼,難道說從蝶衣外公家傳來的消息果然正確,他們家的小六乃是被強上的一個?是弱勢的一方?古浩名想到這不由打了個寒戰,看著蝶衣的眼神分外多了些敬畏和複雜。
一旁的風和茗清等人早就上前去接過古皓然,一臉知錯的低頭立在當處,蝶衣掃了眼古浩名等幾人,轉頭看著行等幾人冷聲道:「沒有第二次,否則就不要在出現在我面前。」風等五人忙齊聲應是,攙扶著古皓然跟著蝶衣往漾居走去。
古浩影看了眼蝶衣的背影,微微皺眉道:「這個蝶衣真的很強勢,小六也很霸道,不知道小六和她會成什麼樣子?我感覺不到他們之間有任何情分,至少我在蝶衣身上沒有感覺到,小六,會不會很吃虧?」
古浩名沉吟了一下方道:「吃不吃虧我們說了不算,有沒有情分我們說了也不算,我們只能在他們身後燒一把火,讓他們迅速燃燒起來才是正事,這樣個不冷不熱讓小六無法專心理事,可不是個長遠的事情。」說罷嘴角勾起一抹狡詐的笑容,古浩影低頭微微笑起來,燒火,那還不是拿手的事。
第二日中午時分才清醒的古皓然,走到那裡都看見怪異曖昧的眼光,自己卻沒感覺到有做什麼出格的事,不由朝茗清道:「搞什麼,怎麼一個個見了我就像見了鬼一樣,我昨晚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茗清嘴角抽了兩下恭敬的道:「沒什麼,只是當著大家的面親了少夫人而已。」這話可沒說錯,不管誰主動,那也叫親不是,也要有兩個人才能辦到的不是。
古皓然挑了挑眉,家宴上的事情他還是有點記憶的,那應該算情不自禁吧,是對戰勝古離后的情不自禁,換任何一個人站在他旁邊,多半也會被他親,這到不是蝶衣特殊,古皓然想到理由也就不把這事放心上了,這些下人門要古怪就古怪去,下午還要陪古離遊園,沒功夫理睬這些曖昧的眼光,也沒功夫細想昨日自己的舉動。
距離古家只隔一牆的園子,這園子乃是汾洲風景的一絕,裡面小橋流水亭台樓閣無不精美絕倫,既有鬼斧神工的雕琢,又有自然景觀的雅緻,算的上是聖天王朝少有的名家之做。而這園子乃屬古家所有,也是古家建造的,平日遊玩什麼的方便的很。
蝶衣並不喜歡人多的地方,無奈這個古離那根筋都不對勁,自個玩的舒服就好,硬是三催四請的要蝶衣也去陪同,侄兒媳婦陪叔叔這是個什麼事。
蝶衣一進園子就看見古離等一眾人都坐在亭子里,周圍除了古皓然,古浩揚等幾個侄兒,和兩個不認識的人之外,居然全部是女子圍繞在身旁,坐在最中間的古離笑容滿面,顯然開心的很,一點也看不出來酒醉后的痕迹。
跟著蝶衣的冰祁見蝶衣掃了眼跟在古離身邊的兩人,便道:「那是皇宮中專門負責秋衡君平日事務的侍衛。」
蝶衣恩了一聲沒有說話,明是侍衛暗是監視,這些有什麼好說的,一個男妃子敢與這麼多女人一起行樂,沒有專門的人監視那還不反了天了。
「蝶衣來了,來來來,這邊坐,這位置可早就給你留下了。」古離抬眼看見蝶衣走來,滿面的笑容更加深了,蝶衣看了一眼笑的風流的古離,不吭一聲的坐在古皓然的身邊。
古離也不生氣轉眼看著坐在古皓然另一邊的女子笑道:「謎兒,今年十七了吧?有沒有許配人家?給小叔說說你看中那家的公子了,小叔去給你做主,我們家的謎兒可真是萬里挑一的人才。」
那女子長的明媚動人,羞澀的一笑柔聲道:「小叔取笑謎兒。」
古離一邊搖扇一邊搖頭笑道:「做叔叔的怎麼會取笑自己的侄女,謎兒儘管說,只要是你看上的,小叔一定給你做主。」
謎兒臉色通紅支支吾吾不做聲,她背後的一女孩笑著低聲道:「快與小叔說你喜歡誰,有小叔給你做主你還怕什麼?這可是個大好的機會。」
謎兒聽的頸子都紅了起來,沉默半響面頰通紅的看了古皓然一眼,抬頭對上古離基不可聞的道:「要是能找到一個與浩然堂哥差不多的人做丈夫,就是謎兒幾世修來的福氣了。」此話一落謎兒臉色更紅,低低的看了一眼古皓然,把頭全部低了下去。
蝶衣來了后就一直靠在椅背上,冷淡的喝著茶水,此時聽到此話方面無表情的抬頭對上古離的雙眼,見古離面上含笑眼中神采飛揚的也正好望過來,蝶衣不由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古離掃了一眼沒什麼反應的蝶衣,笑呵呵的朝謎兒道:「這世上要與小六差不多的人到什麼地方找去?謎兒你是喜歡我家小六吧,小六這模樣這人才還真是個萬里挑一的,謎兒真有眼光,不過我家小六可是娶了妻的人了,謎兒你不介意么?」
謎兒頭低的已經不能在低,在眾人的沉默注視下,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古浩揚和古浩遠對視了一眼,好整以暇的靠在邊上吃葡萄不插口,古浩清看了眼臉色如常的古皓然,端起茶杯就與古浩名和古浩影對飲起來,純粹當自己是看戲的。
古離見次轉頭看著古皓然笑眯眯的道:「小六,這親上加親可是好事,謎兒長的雖然不及蝶衣美艷,不過娶妻娶淑女,求的就是一個知冷知熱,溫柔體貼的性子,我看謎兒雖然不能與你並肩而立,但是做個賢內助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小六,你可好福氣。」
冰祁聽到這不由暗中朝古離比了個大拇指,娶妻娶淑女,這不明擺著說蝶衣不是淑女,也不是個賢內助,除了長的好看就一無是處,冰祁可是知道蝶衣能耐的,這古離明擺著與她叫陣,怕是怎麼輸的都不知道,不由輕聲在蝶衣耳邊道:「古謎是老爺三哥的女子,以前一直有意許配給少爺,不過少爺從小就有婚約在身,所以便存了這做小之心。」今日當眾提出,無非就是想古離來個指婚,這來給古皓然做小,也比的上嫁給其他高門大戶做妻。
古皓然皺眉道:「小叔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才娶妻幾天。」開什麼玩笑,蝶衣都還沒搞妥還說什麼其他女子,自己可沒想過現在要納妾。
古離嘴角勾起一絲絢麗的笑容道:「這個可以先定下來嘛,你和蝶衣不也是從小就定下來的。」
古皓然看了眼沒什麼表情的蝶衣,見她好像漠不關心的坐在一旁,不由一瞬間從心底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怒氣,衣袖下手握成拳,嘴角突然裂出一股淡淡的笑容,緩緩的道:「是嘛,那到要考慮,考慮了。」
蝶衣聽聞頓時冷冷的掃了古皓然一眼,古皓然嘴角含笑正挑眉看著她,眼眸中卻燃燒著一股怒火,蝶衣冷聲一哼他發什麼火?
古離聽得古皓然如此說頓時笑道:「那好,那好,我看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謎兒,這可稱了你的心了。」
古謎瞬間笑容滿面臉上如盛開的花朵一般,燦爛啊燦爛,引的周圍的女子一臉的嫉妒和不甘,同時也蠢蠢欲動起來,本以為古皓然肯定不會答應,現在看來古離說話,古皓然也沒得反對的能力,都開始存非分之想了,古謎輕輕咳嗽兩聲含羞的看了古皓然一眼,轉頭笑意盈盈的望著古離。
「定下?我可沒說我同意。」蝶衣冷漠的掃了古離一眼淡漠的道。
古離唰的合攏摺扇挑眉看著蝶衣道:「娶妻納妾只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可沒聽過還要當妻子的同意?」
蝶衣淡淡的端起茶杯手指摩擦著沿口,淡淡的道:「近親結婚,生的兒子不是痴獃就是畸形。」21世紀的殺手,雖然不說要懂七八國外文學富五車,這最基本的常識性問題還是懂的。
此話一出古浩名一口茶水噴出來,身旁的古浩影動作極快的一個翻身讓開,站在椅后看著蝶衣高高的豎起了大拇指,古浩揚也邊壓抑著笑邊點頭,古浩遠看了蝶衣一眼,冷酷的面容上也扯出一絲笑容。
古皓然一直盯著蝶衣,此時聽蝶衣這麼說一腔怒火早消失與無形,苦笑不得的看著她,就算你不希望我納妾,也沒必要扯這麼大個事兒,還詛咒起後代兒孫起來。一瞬間本來很不滿的心情猶如雨後天晴陽光的不得了,古皓然也沒想為什麼聽蝶衣反對,自己就心情好起來,但是卻是真的很滿意蝶衣的在意。
蝶衣見古皓然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也懶的理會怎麼剛才還怒火熊熊的人,現在這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抬眼看著瞪著她的古離冷冷的道:「我不同意,我的人由我做主,輪不到其他人干涉。」古皓然是她的人,要找什麼女人自然由她決定,或者古皓然自己決定也行,外人絕對不能干涉。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