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醋落桃花姐妹妃4

第十九章 醋落桃花姐妹妃4

第十九章醋落桃花姐妹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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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料,他一下馬,便是歉疚的告訴我,皇上起先有意准了他的摺子,但諸大臣紛紛上奏反對,於是,皇上便說此事日後再議了。

我有些許失望,笑容僵在臉上。

他趕緊綻開眼角,安慰我道:「好在,我私下向皇上告了假,在你娩身前,絕不離京公辦,也免了日常朝見!娘子放心,我定然會再次請辭的!」

自從我有了身孕,無論何時何事,但凡見我有一絲不悅,他都將桃花晨露般的笑容綻放出來,以令我開懷。

他的笑,也當真有這般能量。

飛霞弄晚暉,一壺嬌色在天邊。他便立在這人間盛景中,眉心舒展如濤花萬里,眸波流情似夢泉涓涓,我甫望他一眼,所有的失望便在頃刻間飛散了。

莞爾一笑,向他福身,甜聲道:「多謝王爺疼惜!」

他見我這般俏皮,假惺惺討好,便知我心情好了,也在朗朗一笑后,少年般,抱拳含胸的向我揖禮,誠惶誠恐似的,道:「多謝王妃體諒!」

見我們倆人這廂對戲,一眾侍衛和奴才們,站在階前階后,都輕聲的笑了。

夕陽如此和美,照著王府前方那氣派的石路,令那路面好似鋪了一席長錦。我被宸嵐擁在懷中,隔著他的肩頭放眼展望,憧憬那路的盡頭,是一眼幸福的泉。

縱然如此,卻也驅逐不開心中暗暗滋生的一絲陰霾:宸嵐此次請辭,諸臣力阻他離開,倚重之意昭昭,會不會又招致宸旭對他更深一層的敵意呢?

得快些想個法子,離開這事非地。若不然,就悄然離開?

附在他被陽光烤暖的肩頭,正暗自尋思著,便見一個瘋瘋顛顛的人影,披頭散髮,從那錦麗的光芒中晃蕩出來。

萬沒料到,晃晃蕩盪,傻笑著走到我們府前的,竟是阮品瑜。我先沒認出她來,直到侍衛驅趕她時,才發現了那藏在髮絲後面的臟容,不禁納悶,阮品瑜怎麼會來了王府?

原來,上次阮家二夫人害我,令大夫人不幸死於非命后,她自己也變得痴痴傻傻了,逢人便說阮家公子不是她的親生,翠兒才是她的親生骨肉。於是,阮品瑜的那位弟弟,阮家大公子,一來怕我和宸嵐回阮家興師問罪,二來又受不了身邊的風言風語,便將阮家家業變賣,帶著自己的妻眷到番邦經商去了。

阮風棠、阮二夫人和阮品瑜則被他棄於街頭。

阮風棠因中風本已是行之將木,又眼睜睜見到兒子那般不孝,竟活活氣死了。

我們是在暫留了阮品瑜后,差人去打聽,才知道這些的。困為心生憐憫,我和宸嵐決定,將阮二夫人和阮品瑜長期收留在府上。可惜,泒人到街上找了三天,也沒找到二夫人的蹤影。第四天才得知,她掉在西街口那座湖中淹死了,屍體被官府扔到城外餵了野狗。

阮家破落到如此田地,和我多少有些關係,縱然是阮品瑜害我在先,我這仇也報得有些過了。

憑心而論,我恨阮品瑜,至今仍恨之入骨,但想到阮家的破落,便又同情她。

留她在府上,不但讓華淳給她醫病,還讓纖雨安排她的飲食起居。雖然不去瞧她半眼,對她也算仁至義盡了。

其實,我不去瞧她,是怕呀,怕她再次踢我一腳,傷了我腹中骨肉。前一世,我沒能盡到人母之責,這一世,斷不能再叫自己的孩子夭折腹中。他是我和宸嵐的心肝寶貝,宸嵐心心念念的盼著他的降生呢!

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每夜睡到香時,便會聽到阮品瑜駭人的笑聲,睜了眼,又什麼都聽不到了。

如此被折磨了兩三日,我便有些神經衰弱,夜裡常會夢到前世的胎落之痛。

這一日噩夢又來了,我發現自己孤身站在一片黑暗之中,身邊什麼都沒有,只能看見阮品瑜的眼睛,閃著野貓似的綠光,從四向八方向我逼來。

惶恐到極點,我竟驚悸的說起了胡話:「不要,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正被孤立無援的驚恐籠罩著,我終於聽到了宸嵐一聲緊似一聲的呼喚:「嫣兒,嫣兒,醒醒,快醒醒,我在這兒呢,你快醒醒!」

篤一睜眼,見到燈光中他親切的臉寵,聞到他懷中清雅的氣息,我成仙似的吐出一口濁氣,繼而便綿軟無力的倒在他的懷中,喃聲道:「嵐,我夢到……姐姐要害我!」

他心疼得目光寸斷,一面將我向懷裡緊擁,一面輕輕愛撫著我的腹部,安慰道:「不怕,不怕!明天就把她送走!既是能讓你做噩夢,那便留不得了!」

我點點頭,覺得口乾舌燥,想起身喝口水,篤一抬眼竟看見,那扇與憩廳相隔的窗子開了,窗子外面正飄浮著幽暗詭異的藍光,阮品瑜就站在那光束中,一臉陰森奸詐的笑容!

我心中大駭,一口驚風嗆回心尖,便覺眼前一黑,昏在宸嵐懷中。意識沉淪著,隱約憶起,在阮品瑜身邊,好似還露著纖雨的半邊臉。

這一次驚嚇非同小可,令我動了胎氣,昏迷中不住的呻吟腹痛。宸嵐被我嚇得心驚膽顫,一面揪心的抱著我,一面呼喚「府醫!」聲音大得將整個王府都驚動了。

好在,華淳醫道高深,及時為我開了安胎驅驚的葯,將胎氣穩住了。我甫一醒來,沒能看清屋子裡的東西呢,就聽宸嵐向易山吩咐,要將阮品瑜送出府去,另尋一個地方安置。易山遲疑著問,若是無人收留怎麼辦。宸嵐未作答覆。倒是華淳,主動提出來,願意把阮品瑜接到他的府上。

說來也怪,阮品瑜走了,夜間,我便再也夢不到她陰狠的笑聲了,也就不再噩夢連連,安然睡了兩日,精神又恢復如初。

只是苦了宸嵐,兩日來,他白天夜裡的守著我,也不知睡過沒有,每次我一醒來,總是被他暖暖的目光籠罩。

這兩日能睡得這般安穩,去了心魔,自然也是他的功勞。

望著他眼底暗藏的一絲憔悴,我心中暗想,將來歲月變遷,容顏老去,我不奢望神醫妙手回春,只願,能與他榻前互望,相濡以沫便好。

孕身滿三個月的時候,我腰身胖了不少,也開始孕吐。宸嵐心疼得常常皺眉,眉心時爾會出現一線淺紅的劍痕。

旭日初升,我漫步在綠意蔭蔭的晨光中,忽然一陣噁心,又捂著胸口乾嘔。西子捧心之態,令站在一旁的他再度眉心擰轉,苦於無計。

待吐過直了身,我便取笑他:「好一個叱吒風雲的王爺,連害喜都見不得,若是到了我娩身時,恐怕,你是寧願去沙場征戰,也不敢守在我的身邊了吧?」雖是玩笑,也是擔心,只怕那一個重要的時刻,他不在我身旁。

他聽出我的言外之意,便擁著我,以細雨舔春般的溫情舔著我的心,輕輕道:「放心,放心!嫣兒娩身時,我但有一口氣在,也會守在佳人榻前,寸步不離!」言語間,他的視線輕輕飛向綠葉枝頭,眸心晨光婉轉,閃耀著喜悅的期待。

我偷眼凝望著他,將這一個美好的神態,深深印入了腦海。

午時剛過,宮中來了人,傳我們入宮,說是太后和皇上要與我們一道夜泛荷池,並喜形於色的告訴我們,太后和皇上都備了厚禮,以恭祝我喜事上身。

聖命難違,我縱一百個不願意見到宸旭,也不能不去。

宮人來傳旨時,我因圖舒適,只穿了一襲蠶絲織的寬鬆雪錦,與睡裙無異。如今要入宮,自然不能這般隨意穿著,便由瑞兒服侍著更衣。

站在清香裊裊的更室內,剛巧將衣裳落盡時,纖雨端著紅絲絲的碳盆進來了。關於那藍光噩夢,我問過她,她對我的詢問一臉迷茫,我便確定了,那純粹是一個夢。

端著碳盆笑盈盈走來,她甜聲悅耳,道:「王爺怕王妃更衣著涼,命奴婢趕緊送個碳盆進來!」

我笑著,未加理會,自顧低了頭,準備套上緹花褻褲。突然纖雨驚訝的叫了聲:「呀,王妃,您的肚子起了呢!孕身足有五個多月了吧?」

我一詫,心中有些不快。小妮子太會信口胡謅,五個月前,我和宸嵐尚沒成親呢,怎麼會有身孕?

只當她有口無心好了,我輕輕撫了撫結實的腹部,並未出聲。瑞兒倒是不客氣的罵了她:「你的眼睛是讓狗吃了還是讓貓撓了,王妃的肚子有那麼大么。我看你呀,是成心……」

「瑞兒!」我打斷了她,輕聲嗔道:「就你話多,快幫我把裙子拿過來!讓我著了涼,當心王爺扒了你的皮!」

瑞兒心有不甘的瞪了纖雨一眼,轉身去拿裙子,不料,纖雨卻衝過去,氣勢洶洶的攔在她的面前,端著碳盆,與她爭執:「瑞兒,我敬你是服侍王妃的人,一直讓著你,但你也不要狗仗人勢。好歹,我也是從扎著垂髫開始,就服侍了王爺的,不必受你的妖氣!」

瑞兒原先就是服侍皇上的,骨子裡有股傲氣,這便與她針鋒相對的計較開了,回嘴時,句句凌厲。

我嗔了聲:「都住口!」她們卻沒聽見。

我也不好就這麼光著身子去勸解她們,便先行過去穿衣。一面打理著自己,一面勒令她們:「都少說一句吧!誰再多說,今兒就站檐,站到我們回來!」正說著,剛把腋下的一隻蝶花盤扣扣上,便聽啊一聲慘叫,旋目一看,不得了了,滿滿一盆子碳,竟悉數灑在了纖雨身上,將件乾淨養眼的櫻花留仙裙子,燙得滋滋兒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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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續龍鳳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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