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珍妮・里維（中）

這個時候，小吉姆剛剛睜開眼睛，就看到這可怕的一幕，他的心「嘭嘭」直跳，有一種強烈的願望，要立即逃離這裡，離這個老婦人——自己剛剛拜的老師越遠越好，因為她比那個中年人鮑勃要可怕得多，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止住了逃跑的衝動，靜靜地站在那裡，也許是害怕得過了頭，不知所措吧。

「小吉姆，你做得不錯，沒有害怕得哭泣或者嚇得轉身就跑，看來你是一個死靈法師的好苗子。今天起，我給你上第一課，要成為一名偉大的死靈法師首先你自己必須漠視死亡。」老婦人，珍妮_里維，一邊說話一邊走動，把她骨瘦如柴的手放到了吉姆的肩上，「你一定認為我是一個壞人，是的，我，珍妮_里維，從來就不是世俗眼中的一個好人。一千年來，在世俗人眼中，里維家全是一些惡魔。你現在害怕了嗎？」

吉姆說到：「有一點，老奶奶！不過如果您能把您的手從我肩上放下來，說話的語氣不要這麼慢，尾音這要這麼長，那麼也許我就不會這麼害怕！」

珍妮發出了一聲刺耳的笑聲，嚇飛了幾隻正在尋找草籽的小鳥：「你真是個有趣的孩子，我現在給你上第二課，那就是對於你的敵人，即便是他放下了武器，暫時沒有多少抵抗力，也千萬不要輕易放過他。落井下石是我們里維家的光榮傳統。而對於那些比你強大的敵人，一旦抓住機會，最好讓他死，當然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把他變成你的屍仆。即便是違背諾言也在所不惜，因為機會都是稍縱即逝的。這也讓我想起了里維家的另一句名言，那就是千萬不要隨便發誓詛咒。當然口頭上隨便說說，不以神靈起誓，發一些對你自己身體和靈魂都無害德諾言，不在此列！」

吉姆搔了搔頭，說道：「老奶奶，屍仆是什麼東西？剛剛那位叫鮑勃的叔叔好像非常害怕。」

珍妮說到：「對於一個死靈法師來說，死並不可怕，因為他的一生註定要和無數的死靈生物打交道，即使死亡，也不過是重新輪迴，又一次新的人生而已。我偉大的祖父詹姆斯_里維，一個偉大的死靈魔導師，潛心研就死靈魔法多年，終於創造了一種比死亡還要可怕的方式，那就是把你的敵人變成屍仆。要知道，死靈法師驅使的那些死靈生物們都是沒有魂魄的，可是所謂屍仆則不同。死靈法師通過做法，把一個剛剛死亡的人的靈魂重新又禁錮在他本該離去的軀體上，所以說，他雖然死了，但仍然有魂魄和**，而且可以進行簡單的思維，不過他的能力大大減弱了，通常只能擁有一半左右的能力。」

「原來是這樣，那你為什麼沒有把鮑勃變成你的屍仆呢？」吉姆問道。

「這個、這個，」珍妮苦笑了一下，說道：「因為我沒有這個能力，施展這樣的法術必須是擁有大魔法師以上的水準才行。可是我當年中了暗算，受了重傷，只是通過一種特殊的方法，才活了下來，可是已經不能使用任何的魔法。」

「是這樣啊，老奶奶，您不用擔心，我也不會魔法，可是我的力氣很大，他們都叫我『野人吉姆』，我不會讓別人傷害您的！」吉姆第一次有了一種男子漢的衝動。

「是么？吉姆，你又忘了我和你說的話，不要隨便發誓賭咒，不過還好，你並沒有向神靈起誓，所以只要把握分寸，像這種漂亮話世人都是願意聽的！」珍妮說到：「還有一點，我要告訴你，那就是從今天你已經是一個見習五階的死靈法師了。」

「是么？我已經是魔法師，還是見習五級？我沒有做夢么？可是爸爸媽媽都說我是魔法白痴。而且當年馬克進了帝都的魔法學院經過了一年半的努力，通過了魔法工會的考核，者才成了一個見習五級的煉金師。我可記得清清楚楚，雖然那個時候，我還很小，剛剛會說話。可是媽媽老是和我說馬克的光輝經歷。我應該不會記錯。可是我並沒有去魔法學校，也沒有練習過任何魔法，更加沒有什麼考核，怎麼可能就成為魔法師呢？」吉姆先是高興，然後疑惑地問道。

「可憐的吉姆，看來你真的對魔法一無所知。我簡單地和你說說吧。在這個世界上，魔法師和騎士們一樣共分八階，見習魔法師、初級魔法師……大魔法導師。而每一階都有五級。魔法師們根據自身的條件和好惡選擇不同的魔法，其中有元素系，魔法包括火系、水系、風系、土系四系。一般的魔法師都會選擇元素魔法。大陸上的魔法工會中基本上都是元素魔法師。然後就是光明教會下屬的法師們。」珍妮說到這裡，露出了痛恨的表情，「嚴格地說來，他們屬於光系魔法，再然後就是黑暗系魔法了。可是因為黑暗女神幾千年來從未降臨人間，她的信徒極少，所以原先黑暗系魔法種類非常多，可是很多魔法因為缺少修鍊成高級魔法的方法，逐漸失傳了，只剩下了一支，那就是死靈系魔法。再有就是空間魔法和精神魔法了，這兩系魔法因為大多攻擊力不顯著，而且非常難修鍊，所以基本上沒有人專門修連它們，只有一些人根據自己的需要，作為輔助魔法，修鍊了一些，但是等級都不高。另外就是時間系魔法，可是也只不過聽說這個名字，卻從來沒聽說誰修鍊過，世間好像也沒有修鍊的法門。」

「魔法工會原本是死靈系魔法師所創，元素魔法師只佔一小部分，因為在幾種魔法中，死靈系魔法在開始時最容易修鍊，但是到了大魔法師以後，越來越難，進程會比同階的元素魔法師和光明魔法師慢得多。可是世界上多少人能成為大魔法師呢？所以在兩千多年前，大陸上數量最多的魔法師就是死靈系魔法師。可是自從三千多年前，光明女神在人間展露神跡，並且指定了代理人，也就是第一代光明教皇多爾頓成立了光明教會以後，光明教會的勢力就越來越大，而黑暗女神卻從來也沒有展露過神跡。因此，死靈系魔法師逐漸少了起來。因為將近一千年的時間，光明教會宣稱已有十二人受到神使的招引去了神界。不過，即使這樣，死靈系魔法師還是占絕多數。再後來，該死的光明教會和元素魔法師勾結在一起，宣稱死靈魔法是邪法，死靈魔法師都是惡魔的化身。結果雙方由爭執變成了魔法戰爭。他們用卑鄙的方法突襲了正在開會的死靈法師們，據說當時還出現了神使，三位死靈系大魔導師和十二位死靈系魔導師都從此在人界消失了，又經過兩千年的不斷清剿，光明教會的勢力越來越大，死靈魔法師卻像過街的老鼠一樣四處躲藏。」珍妮慢慢地敘述著。

「卑鄙的光明教會！可憐的死靈法師！」小吉姆發出了一聲感嘆。雖然對於珍妮的敘述，他基本上聽不明白。

「不過，這不要緊，只要還能剩下一名死靈法師，那麼就還有希望。總有一天，黑暗會籠罩整個大地！」珍妮猛烈的咳嗽了兩聲，然後說道：「話題有些扯遠了。咱們這就說回正題吧。你還沒有修鍊，就成了一名見習五級魔法師，原因很簡單，因為剛才那位可憐的鮑勃為你施展了傳承之法。這個魔法不知道當年是由哪位大師所創，卻落到了卑鄙的光明教廷手中。他們正是用這種手段來快速提高那些教會選中的魔法天才們的魔法等階。所謂傳承之法就是一個等階高的魔法師，至少是高階魔法師以上，以犧牲自己的等階為代價來成全一位等階低的魔法師，被成全者等階最高不能超過低階魔法師五級。傳承之法，一位魔法師最多只能犧牲五級，當然最多也只能增長五級。不過儘管是這樣，光明教會還是選出了不少的魔法天才，一般都是見習五級魔法師，然後派出一些高級魔法師，每五人成全一人，這樣，高階法師一人只需要降一級，一般一個中等資質的法師，一年左右就能回到原來的水平，而那些魔法天才們則一下就達到了出階五級，大大的減少了修鍊魔法的時間。而要知道，在各系魔法中，光明魔法開始是最難修鍊的，修鍊的進程遠遠慢於其他各系魔法，但是越到高級，他們的進程相比其他各系魔法卻要快不少。所以一般這些天才將來至少也是紅衣主教。每一屆的教皇也都在天才們中間產生。」

珍妮歇了一下，又說道：「我的父親丹_里維是一位偉大的大魔導師。三十年前，他隻身闖進光明教會，不但擊斃了第九十九任教皇，重傷了兩位紅衣主教，還得到了傳承之法。可憐的光明教會自創立以來，這是第一名被擊斃的教皇，事後也百般遮掩，真是可笑！」說完以後，珍妮那枯瘦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